她捂着眼睛,使劲抹,却抹不干净。
可她终究还是怕让谢丰看见了,用尽力气忍住了,透过蒙蒙泪眼去看他,他似乎没醒,还在睡,眼紧闭着,唇。。。也紧抿着。
可为什么抿得这么紧?连打着吊针的手。。。都握成了拳状。
她猛地扭过脸:“伯母,我走了。”转身就奔出了病房。
谢丰母亲在后面追出来,“心蕾,心蕾。。”连着叫她,她逃也似的跑,眼泪拼命的流,不敢等电梯,她直接向楼梯跑去,一直跑到一楼,再也听不见喊她的声音,她才放慢了脚步。
走出医院,灼人的烈日蒸着她,却蒸不干她的泪水。
谢丰是醒着的,可他却闭着眼宁可装睡着也不愿面对她,他真的再不打算见她了吗?
三周以后,香港尖沙咀,晚上。
灰灰有气无力的跟在谢丰的身后,两人在向海边走去,不远处就是星光大道,璨如烟火的维多利亚港就在眼前,她却视若无睹。
他们是为了香港时装设计大赛而来的,此时此刻,决赛的选手正在香港会展中心进行最后的角逐,谢丰却不去看比赛,反而带着她来欣赏维多利亚港的夜景。她哪有心思看这些,那些璀璨灯火,早就让她腻味了。
她看向谢丰,他倒面色沉静的望着眼前的海港,可她知道这是装的,他的心里一定比她还急。文趣吧她有点搞不懂老板,明明是为了前女友而来的,却不去比赛现场,那还不如不来,在A市,一样可以看网上直播。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把爱藏在心间?
掏出手机她看了下时间,九点了,比赛结果应该出来了。正这样想着,就听见包里的另一个电话唱了起来。
是谢丰的电话,他不愿带包,七月,衣服又穿得单薄,于是就把手机放在了她的包里。她掏出电话递向他,他却不伸手,“你帮我接。”淡淡的说着。
胆小鬼!她心里啐了一声,只能接了起来,是然之。
听了两句她就喊了起来:“老板,心蕾姐得了一等奖!”谢丰脸上露出笑容。灰灰继续听着,隔了一会抬起头,“老板,然之小姐说要请你喝一杯庆祝一下。她说明天他们三个都要回法国,她是女儿病了,艾伦是有工作,心蕾姐是陪他们回去。她还向你道歉,说上次是和你开玩笑,其实那是她的女儿,不是心蕾姐的。”
谢丰猛地抬起头,脸上瞬间说不清是什么表情。
兰桂坊的一间酒吧里,浓浓的欧陆风情,亦真亦幻的灯光下,老外和中国人也看不出什么本质的区别。谢丰带着灰灰赶了过来,一桌五个人,缩在酒吧一隅,耳边是飘飘渺渺的美妙音乐,不吵人,却存在着。
谢丰直勾勾的看着心蕾,她在他对面,艾伦紧挨她坐着,不时的楼一下她的肩膀。酒水上来了,然之把一杯果汁推到他面前,“你不能喝酒,喝这个吧。”他笑笑,端起果汁就喝,眼光越过杯沿又看向心蕾。心蕾抬眼和他对上视线,眼底犹如湖水,澄净透明却深不可测,看他一眼,就撇开了目光。
他到底忍不住,看着艾伦的胳膊又搭在了她肩上,脸微笑着,嘴里却用A市的方言冷冷的说着:“叫你身边的老外收敛一点!”三个女人都一惊,看向他。
艾伦自然听不懂,也看他,他眯着眼对他一笑,艾伦立即回他一笑。
然之和灰灰顿时知道有好戏看了。
可是艾伦的手却还在心蕾的肩上,他盯着心蕾,脸还是笑着,用的还是A市的方言:“把你肩上的爪子拍走!要不我就动手了!”
心蕾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的竟然也是A市话:“你管的太宽了!”
他始终保持着微笑:“你们俩什么关系?”
心蕾似乎瞬间变得彪悍不再温顺了:“你管的着吗?”
“只要你还没嫁人,我就管的着!”他的语气更强硬。
“你凭什么?!”
他声音不大不小,不温不火:“凭你跟我睡过觉!”
心蕾气头上正想拿水压压,听了他的话一口水顿时呛在喉咙里,脸涨得通袖,就使劲咳了起来。
然之和灰灰目瞪口呆,艾伦不明就里,还在帮心蕾拍背,抬眼他看谢丰,谢丰还是对着他笑眯眯的。
心蕾止住咳,双眼圆睁瞪向谢丰,这个人是在跟她耍流氓吧?以前怎么不知道他是这样厚脸皮的人,那干脆撕破脸,把话说清楚算了。
“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我早忘记了!我们俩现在没关系,请你自重!”
谢丰的笑脸终于伪装不下去,“那时候为什么不告而别?”他现在只想知道答案,已经不想理会是什么场合了。
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如果爱他,怎么舍得那样离开?除非那时的他,对心蕾已不重要。
心蕾的脸慢慢变得平静:“有什么好告别的,不就是一次酒后的误会而已,你不必在意。”她指了下身边的艾伦,“这是我男朋友,他已经向我求婚了,明天我就和他一起回法国,像刚才那种话,我希望是最后一次听见!”
谢丰脸色变得及难看,两眼冒火的盯着她,连艾伦也察觉出了火药味,识趣的不作声,最后还是他自己打破了沉默:“你原来是爱过我的吧?”
心蕾停了半天才回答:“那时候年轻,太傻,以为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离开了以后,才知道也没那么重要,你不必内疚,我已经释然了。”
他爱的人不爱他,爱他的人让他内疚,这个男人,一直活得这么累,也许她这样说,可以让他轻松一点。
谢丰怔怔的看了她一会,站起来转身离去了。
心蕾忽然低下头,大颗大颗的眼泪,滴在桌布上。
艾伦瞬间像是明白了过来,望着她不做声;然之摇头叹息了一声;灰灰本想跟着谢丰走的,看见心蕾突然落泪,又坐了下来。
“学姐,我告诉你一件可笑的事情吧,”心蕾擦掉眼泪,抬头看她,“要是我说我三年来每天都会见到你,你信不信?”
心蕾睁大了眼睛。
“你肯定不信吧,可这是真的,因为我每天都会在老板的随身电脑上看见你,你是他的电脑桌面,所以我看见你一点都不觉得陌生。还有,你不觉得老板很帅吗?他为了你,一分钟喝掉了一瓶茅台,没几个人敢这样做吧。”她突然换了英语,看向艾伦,“你敢不敢一分钟之内喝掉一瓶53度的白酒?”
艾伦一愣,立即摇头:“No!”
灰灰两手一摊,“看见了吧,我说了没几个人做得到。”心蕾和然之忍俊不住,都笑了起来。
第二天黎明时分,君悦酒店的海景客房里,一个修长的身影临窗而立着,看姿势就知道,他一定站了很久了。
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敲的人仿佛很犹豫,如果房里的人在睡觉,大约是听不见得。他像突然一惊,向门走去,没有看猫眼,他就拉开了门。
心蕾!竟然是她。
她安静的站在门外,带着出尘的气息,仿佛夏日的一丝凉气,总是让他清爽,又安心。
他把门拉开,侧身让她进来。
“我要去机场了,来和你说一声。”说的人咬着唇,听得人暗暗咬着牙关。
“不是说回国要成立自己的工作室的吗?为什么这么快就放弃了?”
“然之离不开孩子,我不想和好朋友分开。”
“什么时候再回来?”
“不知道。。也许就在国外结婚,生孩子,也许。。就再也不回来了。”心蕾答的压抑,语句不顺畅,他听在耳中,只觉得字字刺心。
两人长久不说话,空气仿佛凝滞了一样。
“和你说一声,我走了。”心蕾转身向门走去,他站在原地,看着她一步步走远,就这样永远失去了吗?似乎他没有能力留住她。
到了门边,心蕾忽然停了下来:“那个。。能不能借你电脑用一下?我想给人传份设计样图,可是我的手提和行李一起打包了。”她举起手里的U盘。
他正担心她会消失,巴不得她多留一会,想都没想就说:“好。”
电脑在床头,昨夜他在床上上了网的。推开被子,他在床边启动了电脑,屏幕即将亮出来的一瞬间,他脑中猛然想起一件事情,刚一闪念,他的手已伸了出去,没用零点一秒,电脑已被他“啪”的一声合上了。
直起腰他看向心蕾,心蕾也望着他,两人隔着一米远,空气中静的可以听见心跳的声音。
他忽然明白过来,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急需要传的样图,她只是要看他开电脑。
“灰灰告诉你的?”这个秘密,只有灰灰知道。
“她说我要是不相信的话,就自己来看看。”
他不说话。
“是不是真的?”
他只看着她。
“不想给我看一下吗?还是不敢?”
他还是沉默。
心蕾眼里含了泪水:“谢丰,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那么爱陈玉,却一次也不敢表白。现在这样又算什么?连给我看一下的勇气也没有吗?”
谢丰仍然站着不动,心蕾死死的盯着他,眼泪终于滚出眼眶,她转身向门跑去。
谢丰像突然清醒了过来,追上一步大力抱住了她。心蕾用劲挣扎,他箍紧了双臂不松手。心蕾终于力竭,弯在他胳膊上哭了起来。
他把她掉了个身,低头吻住了她。
似乎失而复得了,他有点不敢相信。用力的在唇上找着感觉,好像是真的,他唇齿间是一腔糯软香甜,依稀还有两滴涩涩的泪水,心蕾在他的臂弯里,这一次,他没弄丢自己的爱情,只是好险,差一点点,他就失去了她!
热吻中的两人被电话铃声惊醒。
是心蕾的手机在叫,身体被谢丰环着,她吃力的从口袋里摸出电话:“喂?艾伦啊,哦。。哎!你干什么?!”后面的话她是冲着眼前的人喊得,这个人抢了她的手机,扣上之后就一下子掷出去老远。
嘴里还附带着说了一句:“让这个老外滚远点!”
心蕾气结:“你凭什么啊?艾伦是我的朋友。”只亲了个嘴就这样霸道,她还没答应他什么呢。
谢丰抱着她向床上倒去,一翻身,就把心蕾压在了身下。心蕾使劲推拒着他,他捉住她双手按在她头两侧,然后和她十指相扣,丹凤眼俯视着心蕾,他低唤一声:“心蕾!”
这声呼唤,藏在他心底,已迟了三年。
眼对眼,两人默默凝视,兜兜转转近十年,才彼此相望。他缓缓俯下脸去,只是刚亲了一下,被他甩到墙角的手机又在叫了。
心蕾移开自己的唇:“让我去接电话。”
他紧紧压住了:“不让!”
心蕾皱起了眉:“谢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了?”
“原来就是这样的,只是你不知道。”
她无可奈何:“。。好了,别闹了,你让我跟艾伦说句话行不行?”
“不让!”他还是两个字。那老外不就是还想让她去机场吗?他把她压到飞机起飞,让老外独自升空。
心蕾咬牙:“艾伦是来和我说再见的,你放开我!”
他眸子一下放出光来:“你和他说清楚了?”所以才一大早就来找他的吗?
“说清楚了,行了吧,你放开我!”她又犯傻了,拒绝了艾伦的求婚,准备做那个付出比得到更多的人。
只是这次,她的回报是丰厚的。
谢丰低头吻住了她,手机还在叫,随它去叫吧,叫一会自然就停了,他不想放开她,一分一秒也不想!
不久之后,铃声真的停了,响起的是另外的声音。
“你在摸哪?把你的手抽出来!”
。。。。。
“谢丰,你。。。流氓!”
。。。。。
“好难受。。你轻点。。”
。。。。。
“我不要这样。。外国人才这样弄。。”
“谁说的?。。中国人也会。。”
“谢丰。。你下流,你哪里学来的。。唔。。”
“我是个正常男人啊。。有时候就在网上观摩一下,不过今天才有机会实践,以后我和你共同进步!。。”(此乃Sky名言!)
“谢丰!你。。衣冠禽兽!”
“老婆,多谢夸奖!”
。。。。。。。。。。(省略1000字)
番外几则
东霖的番外
她在谢丰的肩上哭,在梦湖酒店门口。文趣吧
他和莎莎刚去小店买烟回来,隔着一二十米,他就看见谢丰抱着她。初冬的夜晚,有袭人的凉风,酒店门口晕黄的灯,没有暖意。她就那样伏在谢丰的怀里,静静的,没有一点动作,却原来是在流泪。
她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默默地,无声的哭泣。
他感觉到自己在嫉妒。
她不会对他这样做。
即使每个礼拜他都抱着她睡一两夜,可她却不会伏在他怀里哭。她从不在他面前流露情绪,望着他的面孔,总是冷静理智的,似乎永远在说不在意,怎样都可以。她不会对他撒娇,也不会和他闹脾气,除了在床上,她对待他,就像一个室友。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他曾经装作无意的问过她,她只是答,反正没人爱,就和你混混呗。
可她为什么不和谢丰混呐?那小子明明对她有企图,这么些年了,一直围着她转,他看的很明白。
但她却可以在他肩上哭,她这样矛盾,始终让他看不透。她和谢丰的距离,一直比他近。他感觉到自己是嫉妒的。也许他不爱她,但他却真的在嫉妒。
甚至这嫉妒让他忽略了五年后重逢的莎莎,两小时前,他还在为看见莎莎而心痛。他是爱莎莎的,他并没爱上她。他们只是在一起混,互相消除着寂寞,仅此而已。
怎么和她混上的,还混了那么长时间,他也说不清,道不明。是正常的生理需要吧,他这样对自己解释。
比她美的女人很多,只要他想要,就会自动送上门,可他甘愿和她在一起。是因为了解别的女人太麻烦,还是因为知道她很看得开?他弄不明白自己,如果说四年前是为了拯救自己的失恋的话,那么两年后的他,又是为了什么要和前女友的好朋友纠缠不清呢?
想起当时和她重逢的那个情景,他还是把它归之为一时的冲动。
她先是让他微微的吃了一惊。她样貌变了许多,脸庞不再圆润,整个人显得很清瘦,少了活泼帅气,却添了一种秀丽。以前的她是很爽朗的,笑声脆脆的,现在却只勾着唇角浅浅的望着他,仿佛换了一个人,婉约,又内秀。他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然后是酒店的水晶灯太璀璨,她的表情都落入了他的眼里。笑容僵硬,眼里似乎罩了一层薄雾,说:“我也给你打过电话,打不通,说你上班的公司搬走了。文趣吧”声音轻轻的颤着,让他的心跟着抖了一抖。似乎她在想念他,再见他,让她很激动。
后来晚宴结束,她跟着他走,到了城市中心广场他们下了车。
灯光很亮,夜风格外的温柔。她喝了点酒,似乎露出了真性情,脱了鞋子就去追鸽子,一路还笑,声音像脆铃,摇进他耳朵里,轻盈的影子舞在夜色里,他竟出了神。
最后她跑着站在他面前,眸子里似乎带着风,撞进他眼里。他竟看不见周遭的一切,明亮的大灯,翠色的草坪,他全部看不见,他只看见她,细细喘着,嘴角一弯笑,脸上两抹不知是奔跑还是醉酒的粉袖。那一霎那,竟是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了那句话,“等下要不要去我那?”
就这样两人纠缠在了一起,两年了,他竟一直不生厌。
回到家,他脑子里很乱,有五年后的莎莎,还有在谢丰肩头哭泣的她。一脸的泪水,那眸子就像两颗破裂的紫葡萄,他几乎想上前替她吮去眼泪。从没见过这样子的她,似乎那泪水搁在了他心里,异常的沉重。
一夜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滚,感觉床很空。是周末,往常的这一天,床上会有她。然后就想起她的身影,有点单薄,靠在谢丰的肩上,后来还跟着谢丰走了。
他坐在床上抽起了烟。以前他不在卧室抽烟的,知道她怕烟味,不是周末的日子,明知她不来,他也不在卧室抽烟。好像成了一种可怕的习惯,卧室有她的一半。
这是几个月以来她第一次周末失约。他竟然有被放鸽子的感觉。
他问她要不要来的时候,她一口就回绝了。理由是她要上早班。这太像个借口,他可以送她的啊,况且她原来也有早班的时候,那时候为什么就可以呢?
他突然有了去找她的念头。刚一想到,就吓了一跳。他在意她吗?猛然又记起甚至不知道她住哪里,瞬间,他就心烦意乱,竟然想到,如果她不来找他,是不是他就见不到她了。
忽然他就恨恨的,心里不知道怎么就起了一种情绪,下次她再来他这的时候,他一定把她按住了好好地折磨一番。
(只是小陆的算盘落空了,陈玉已打算和他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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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期番外
早早来了A市,当天晚上,陆东霖在儿子理所当然的目光中,被自家老婆客客气气的请出了主卧,从此在客房和书房间徘徊着。文趣吧
白天在书房,夜里在客房。虽说都是自己家,也是一张大床铺,他却只觉着空落落的,有被驱逐的流浪感觉。
所以常在书房熬到深夜,困得不行了才去客房落枕。
这日陈玉照例陪着早早不到十点就上了床,睡到半夜醒了过来。觉着口渴,空调一直“咝咝”的吹着,人被蒸发的厉害。
爬起来她去厨房喝水。
闭着眼刚喝了一半,突然听到身后有声音,一回头,她捂住了胸:“你怎么还没睡啊?吓我一跳!”陆东霖瞪着她:“我有这么可怕吗?”看见她手里的水杯,问道:“要不要喝点牛奶?”
陈玉连连摇头:“不要!”陆东霖皱着眉:“喝个牛奶像要你的命一样。”陈玉道:“你要是把喝牛奶当成任务就知道有多难受了。我小时候家里穷,喝不惯那个东西。”说着从他身边走过:“我睡觉去了。”
却不想胳膊一下被人拉住:“去我那睡。”
她抬头看他。厨房的顶灯雪白明亮,照见他眼里一片狼影踪踪,她坚决的摇头:“不!”现在正处于不能¥#&*XO的阶段,两人睡在一处,那不是找罪受吗?这些日子,她很感谢儿子的陪伴,免去了许多的骚扰。
陆东霖咬着牙:“跟我走!”
“不!”她反抗着,想挣开他的手。
事实证明有实力的一方绝对是赢家,胳膊也是拗不过大腿的,她最终被某人连拖带抱的弄到了床上,嘴被堵得严严实实不说,身上衣服还被剥了个干净。
陆东霖两手忙碌个不停,许久才舒服的叹气:“。。多少天没好好摸一下了。。”陈玉被他撩拨的不行:“别弄了。。这样难受死了。”浑身上下起火,却不能浇熄,那不是折磨人吗?
陆东霖撑住身子俯视着她:“老婆,要不我们试一下,我轻点。。”
“不行!医生说了要三个月以后。”
“原来不知道的时候还不是一样弄,不也没事吗?”
“万一呐?”
他当然不敢赌这个万一,只能绝了这个念头:“那你帮我解决。。”说着俯到她耳边:“#¥%&*%¥#。。。。”然后就在她颈上啃了起来。
陈玉一声呻吟:“。。。色狼。”
“听话,宝贝,快点。。”空调“咝咝”的吹,窗帘无声地波动,帘下青丝绕颈,一个男人舒服的叹息。
窗外夜色迷离,窗内迷离的夜色。。。
连着三天,早早醒来都找不到小姨。这一夜他留了心,强撑着假寐到午夜十二点,终于,被他发现了他小姨失踪的真相。
有人潜入了他们的卧室,把他小姨偷走了。
他悄悄的起身,跟着那个窃贼到了他的房中,看着窃贼把他小姨放在了床上,他说了一句:“我也要在这睡!”
陆东霖惊恐的回头,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早上,陆大人独自在主卧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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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的番外
某个西点屋里,心蕾看着陈玉消灭着一堆点心:什么慕斯,蛋挞,派之类的,活脱脱像饿了三百年似的。
“你早上没吃饭吗?”现在刚十点,还没到午饭时间。
“吃了。”陈玉没抬头,一边大嚼,一边消除着心蕾的疑问:“陆东霖不给我吃饱,我天天处于半饥饿状态。”心蕾两眼睁圆了,让怀孕九个月的孕妇饿肚子,陆东霖这是玩的哪一出?
“他干嘛饿着你?”
陈玉咽下嘴里的蛋糕:“怕孩子长的太大了,他不想我再开刀,想让我自然分娩。”怀孕八个月的时候,陆东霖就开始控制她的饮食。算好她每天需要的营养,不准她多吃一口。
说着,她的手又伸向一个黄桃派。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心蕾一下抢在了她的前头:“你别吃了,我怕陆东霖到时候怪我。”
陈玉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再吃一个!”心蕾摇头,“你吃的够多的了。”早知这样,她刚才就不让她吃了。
两人走出店外。
已是冬末,空气干冷,但却有一轮暖阳。心蕾道:“我去开车,你在这等我。”陈玉点头,望着街上的人来人往,似乎人人脸上都有一层薄阳,熠熠生辉,温暖可人。这个冬天,不寒冷。
西点屋门前,一个孕妇在微笑。
她仰着脸,阳光很好,真的很好,暖暖的,流淌在全身。似乎身体里也有一股暖阳在奔涌,从心哪里开始,蔓延四肢五髓。。。似乎涌到了腿上,还在向下绵延。。。
她突然怔住。
心蕾的车停在她面前,她站着不动,心蕾探出身体:“上车。”她有点犹豫:“心蕾。。我好像。。要生了。”
这次,只提前了一周。
心蕾开着车向医院跑,陈玉手里举着电话:“东霖,你在忙吗?”话筒那端,隐隐约约有发言声。
“嗯,正在开会,”陆东霖的嗓门压的很低,“什么事?”
“我。。要生了。”
“砰”的一声,她听到一张椅子倒地的声音,接着传来陆东霖的喊声:“我就来!你在哪里?”
“心蕾正在送我去医院。”
“你撑住,我就来。。陈玉,宝贝,撑住。。”一会议室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不苟言笑,内敛轩昂的小老板嘴里叫着宝贝向门口跑去。
邓云鹤第一个反应过来:“东霖,生了打个电话来报喜!”他已经冲出了门去,在走廊里响亮的回答了一声:“好的!”
几小时后,产房门外,心蕾望着躲在楼梯窗前偷偷吸烟的陆东霖,对谢丰说着:“到底是陆东霖,冷静镇定,你看他吸烟那个姿势,连小护士看见了都装做没见到。”楼梯转角,赫然就是一个大大的禁止吸烟的标志。
谢丰拿眼撇着他,鼻子里哼了一声:“他镇定个P!刚刚他跟我借火,硬是拿着香烟屁股让我点,我瞪了他半天,他才反应过来。”
心蕾一下握着嘴笑了出来:“真的吗?”看那个准爸爸站在那,不经意的倚着窗户,指尖一缕淡淡的青烟,连面容都透着点朦胧模糊,当真是沉雅到了极致。
“他就会装!”谢丰又冷哼一声。
两人正说话间,一个护士从产房走了出来:“生了!是个女儿,顺产。”
陆东霖丢了烟冲了过来,像念经似的:“生了?”
“生了。”
“女儿?”
“女儿。”
“顺产?”
“顺产。”
他闭着眼长舒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握紧的拳终于松开了。
心蕾这次默认了,谢丰说的没错,他是在装。
可是,装成这样,也要不少功力啊。
正文 相约的流产结局(大纲)
本来后面可以写的很悲摧的。
我的设定:陈玉原本挂掉。东霖要三次找陈玉。第一次,就是刚开始几集的那个寻找,这次开始醒悟明了自己的心意。第二次,是陈玉瞒着他躲到上海治病。第三次,陈玉癌细胞扩散,躲到父母身边想悄悄辞世。
都被东霖找回来。
第二次从上海找回来后,她的病情暂时得到控制,两个人幸福的过了一年。之后癌症复发,陈玉回了父母身边,他又去找。这次找回来后,陈玉再不忍心向他隐瞒早早的事,她哭着求东霖把早早接到她身边陪她过几天,东霖终于知道了早早的事,他痛不欲生。
表姐带着早早来到他们身边,一家三口总算团聚了。
但东霖却一日甚于一日的痛苦。他陪着陈玉走完生命的最后三个月。
临死之前十来天,谢丰来到陈玉的病床前,说,能不能给我一天,我只要你的一天。陈玉含泪答应。东霖在门外听见,默不作声。第二天早上,东霖帮她洗脸,涂口袖,然后把她送上谢丰的车。
谢丰带着陈玉去到一个度假别墅,在这和陈玉过了一天。他给她做饭,熬粥,看着她吃。
翌日黎明时分谢丰把她送了回来。
清晨,路灯还未熄,马路边几乎没有行人,陈玉看见东霖还在昨天送她离开的地方等她,一步也没挪开过,守了一天一夜。
两人紧紧拥抱。陈玉说,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东霖说好,那你等我,不要跟别的男人走。陈玉说不会,我只会等你。
东霖抱她回病房。
临终之前几小时,她对东霖说,我脚冷,你去帮我买双厚袜子。
东霖忍住泪水吻了她就出去了。
冬天的夜晚,下着雪,他开着车在街上找,找了很多地方,终于在一家开门的店里看见了毛袜子。他买了,匆匆赶回医院,下了车却又停了下来。最终他没有上楼,默默地坐在车里,看着雪花落了一夜。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表姐哭着走出医院,东霖才缓缓从车里走了出来。他一步步上了楼,病床上已经空了。
陈玉走了之后两年,东霖好像很正常,莎莎经常来看他,两人一直维持着友谊关系。
莎莎对他很好,东霖也从不赶她走,但也从不越轨。她常陪东霖去上海看早早,但是,她发觉东霖有点异样,每次从上海回来,东霖就会沉默半个月。其实,这时的东霖已开始慢慢患有忧郁症,只是没人警觉。
东霖的公司搞休假旅游,要去海南。出发前一夜,他终于拥抱了莎莎,拥抱之前说对不起,这是对陈玉说的,拥抱之后又说对不起,这次是对莎莎说的。只是莎莎不明白。
在三亚,东霖下海潜水,下水前两个小时,莎莎接到他短信,说,对不起,我怕她等我太久。
莎莎疯了似地往海南赶,在机场接到邓云鹤电话,说东霖下了水,再没有上来。
莎莎去收拾东霖的遗物,在他的书桌里发现一封写给陈玉的情书。
情书里说,对不起,这辈子爱你太迟,下辈子,一定看见你就爱上你。莎莎带着情书去祭拜陈玉,在她像前焚给她,告诉她,东霖来不及寄给她。
然后她流着泪望着陈玉的像,又说,我恨你,我下辈子也不会原谅你,你死了,还把东霖带走了。
你把他还回来。
几个月以后,她去了上海,在早早的学校当了一名英语老师。早早已上二年级,莎莎有一天在走廊碰见他,对他说,你不要忘了你陆叔叔。
早早对她笑,说我不会的,他去找我小姨去了,他们俩在一起。莎莎说谁告诉你的,早早说是陆叔叔,他几个月前给我打过电话,说他要去找我小姨。
莎莎怔怔的看着他,问,你知不知道你小姨去哪了?早早还是笑,眼里忍着两滴泪水,说,我知道,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没空回来看我。
莎莎的眼泪很快的流了出来。
谢丰在听到东霖潜水没上来的消息时,眼泪瞬间而出,接着又笑,说,你小子,总是比我跑的快,我没你这么傻,我会活下去。
一年以后,他和心蕾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