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悦似笑非笑:“是吗?”
楚誉冷不丁想起那个温润如玉,气质如画的男人。
讪讪的笑:“是。”
宁悦不说话了,心里偷着乐。
楚誉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袋子,递过去,“送你的,礼物。”
伸到跟前的手,白皙的手掌上躺着一枚粉色的溜溜球。
宁悦停住,不敢去摸,“怎么送我这个?”
溜溜球看着并不新,但比起她办公室柜子里早已被磨损的那个,新得不能再新,“叔叔问过我喜欢什么颜色的溜溜球。”
柜子里的溜溜球是当年的警察叔叔送给她的,那会儿她被弟弟指责的话语打击得不知所措,叔叔知道后教她玩溜溜球,告诉她溜溜球丢到的是烦恼,回到手里的是快乐。他也告诉她,付出才会有收获,放手才是幸福。
后来,叔叔把他的溜溜球借她玩,说即便她眼睛看不见,也能玩。
他还问她喜欢什么颜色。
那时,宁悦沉默了很久,她看不到色彩,从不知道颜色是什么样的。
“我也不知道。”她这么回答。
“小叔住院,我去看他的时候,他要我帮他买一个粉色的溜溜球。”楚誉握住宁悦的手,将小巧的溜溜球放到她的掌心,“只不过没来得及送给你。”
“现在,宁悦,物归原主了。”他包住她的手,和她一起握住那个粉色的,其实早已经不会发光的溜溜球。
好似有一道光,照亮了宁悦的心。
她的眼中染上笑意:“你一直收藏着?”
楚誉低头,撞上她的眼睛,“嗯,这是小叔交代的事情,也是他的遗物之一。起初是觉得这是个念想,现在,我无比庆幸。”
虽然没能送出去,但渐渐的就成了他的某种执念和支撑。读法律很苦,做律师其实也很苦,他迷茫的时候拿出来看看,仿佛小叔还在。
小时候,他陪妈妈看言情剧,只觉得所谓信物,所谓念想不过是太过理想化、太过无稽,后来真正经历了,后来,小叔真的走了,他才体会到这种绝望又思念的心情。
宁悦握紧溜溜球:“之前你在我办公室,那一副沮丧的样子,我是犹豫了很久才舍得把叔叔的溜溜球拿出来给你看,没想到你居然假装不认识?”
楚誉但笑不语。
他不过是想简简单单的追求她而已,不牵扯前尘往事,不说起前事旧人。
宁悦忽然闭上眼睛,楚誉仍握着她的手,面前是一片黑暗,看不到前路,看不到光。
而身边的人一刹那间,与十几年前记忆中的人重合在一起。
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他小心翼翼扶着她的手,一步一步把她送回了病房。
“你看,我不信命运论,可不得不承认,冥冥中自有天意。宁悦,我不会放开你的手,不论前路多难。”楚誉在她耳边说。
那撩人的声音落入耳中,十分缠人。
宁悦睁开眼睛,一手握着溜溜球,一手握着他的手,“反正你不放手,我也不会放手。”
哪怕需要爬过最陡峭的山峰,跨过最汹涌的大海才能跟楚誉走在一起,她也绝不退缩。
作者有话要说:楚律师:抱得美人归,可以撒糖了!【开心脸.jpg】
宁悦:【害羞脸.jpg】
沫子:嗯,加油!【鄙视脸.jpg】


第三十八章
销假后的第一天上班,宁悦将老北京的特产分了一分,在办公室等楚谧。
楚谧今天穿了件双排扣的风衣,高筒靴显得整个人特别高挑,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了。
“很漂亮。”宁悦毫不吝啬的夸奖。
楚谧撩了撩特意放下来,没有扎起的长发,“谢谢。来完成我的人生第一次心理咨询,需要点仪式感。”
宁悦忍俊不禁:“你本身就没问题。”
“怎么也算是帮了我哥一个大忙,是吧。”楚谧挑眉,“是不是要改口叫嫂子?有没有改口费和红包?”说着,朝她伸出手,一副要红包的模样。
宁悦停笔,重重的拍了拍小姑娘朝她伸来的手掌。
小姑娘“嘶”的一声叫,揉着自己的掌心,“我哥怕是打不过你吧!”开始挤眉弄眼。
“签个字吧,我们的咨询关系到此结束。”宁悦把确认书递过去。
楚谧看也没看,签上大名,一如初次来咨询。
“如果以后想找人聊聊,我随时奉陪。”一式两份的确认书,宁悦将其中一份给她,叮嘱她收好,“我把我的私人号给你。”
她边说边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自己的微信二维码,“这是我微信。”
楚谧扫完,把她手机号存好,忍不住打趣:“我哥这是献身造福了我嘛!”
宁悦瞟她一眼,没反驳。
“我哥这次追人够呛,是不是追上来才加到你的私人微信?”楚谧追问。
宁悦握着手机,不偏不倚的对上她好奇的目光,莞尔一笑。
楚谧撑着下巴,笑容怎么也藏不住。她望着对面的人,只见初次见时还看着冷冰冰的人此刻虽然神色依旧是淡淡,却透着一抹说不清的柔和。
她忽然想起今早楚誉送她来时,两个人的闲聊。
她问他:“谈恋爱什么感觉?”
她哥似乎是认真的思索了一下,许久才答:“平淡、漫长。”很认真的语气。
楚谧一惊:“漫长?你这可不对啊,你的意思是跟宁悦在一起难熬?这我可得说你,别追到手就不珍惜,我们老楚家不出渣男!”
她恶狠狠的指责,楚誉但笑不语。
“你别笑,不然我得后悔帮你。”
他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等你遇上互相喜欢的人就该懂了。不是单恋里自以为是的轰轰烈烈,也不是年少气盛里惊喜与争吵交杂的起起伏伏。”他一本正经的解释。
但在楚谧看来,这样一段矫情的话听完,也只会获得她一声“矫情”的点评。
“我脸上长花了?”宁悦莫名,伸手在出神的小姑娘面前晃了晃。
楚谧吓了一跳,讪笑,“没有,想到点事。”
她想,她是体会不了哥哥这种感觉了。
“中午一起吃饭吗?”一结束咨询关系,楚谧光明正大的约饭。
宁悦拒绝:“跟我一个朋友约了。”
楚谧嘟嘴:“也不怕得罪我啊。”她开玩笑的说。
宁悦把楚谧的档案资料收好:“不怕,你挺好哄的。”
楚谧跳起来:“我哥说我什么坏话了?”
“没有,他说你乖巧又懂事。”
“才不会,我哥可不会夸我。”
快午休,宁悦用调休早走了一小时,匆匆到医院见章葶。
章葶昨晚给她打电话,要她陪着去做检查,听着情绪不是太好。
“走吧,我挂好号了。”章葶等在休息区,脸上戴了副大墨镜,遮挡了半张脸。
宁悦一眼就瞧出不对劲:“怎么回事?”
章葶支支吾吾:“等会儿说。”她推了推鼻梁上的大墨镜,表情有点不自然。
宁悦挽住她的胳膊:“难得除了下午茶约我。”视线不动声色在挂号纸上的“妇科”转了一圈。
“小悦,我还没说你!你跟楚誉那么大事都不告诉我一声,是不是姐们了?”章葶义正言辞。
“我不说你们不也知道了?”
“也是,恐怕是没多少人不知道了吧。”章葶笑了一下,“我们家老陶说,楚律师这是低调了三十多年,就高调了那么一回。等他再高调一回的时候,怕是要等到你们结婚了吧?”试探的语气,她说得有些迟疑。
宁悦笑容一敛:“葶葶,你一直都是爽快人。”
章葶摘了墨镜:“陆伊莱是老陶的表妹,这事你知道吗?”
墨镜下,是一张格外憔悴的脸。
比起上一次下午茶时见过的模样,颓废了很多。
“你们陶总找你麻烦了?”宁悦拧起眉,“你怎么回事?几天没睡了?”她拉住闺蜜,不让她动。
章葶苦笑:“没有,老陶不会说我。就是我家婆婆,你知道吧,她那个脾气…偏心加护短。陆伊莱那么个可人疼的姑娘,她疼陆伊莱比疼她亲女儿都多。”
“小悦,你别怪我多嘴。”隐忍了多年的情绪终于绷不住了,章葶眼眶泛红,她很快又重新戴上那副武装自己的墨镜,“我以前一直不肯告诉你们…即便是说了你们也体会不了我的心情,徒增烦恼。如今,你倒是跟楚誉在一起了,说不定我们两姐们最后还要同病相怜。”
这话听着很刺耳,宁悦的眉毛拧得更紧了,她下意识要反驳,却被章葶落寞的神情弄得不忍多说。
章葶拉着她上电梯,等到了楼层,周围人少了,她才继续说:“其实我婆婆一直看不起我家,觉得我嫁给老陶是我高攀。她认为如果没有我,老陶能找到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陶家能更上一层楼。”
“你不是跟琦微老问我为什么不要孩子嘛!不是我不想要啊,起初是我婆婆说我们还年轻,要晚点生。最近倒是催了,可我…”她有点难以启齿。
“我这一两年姨妈不准,内分泌失调,我怕是我自己的问题。”
所以,她拉着宁悦陪自己来做检查。
“你不知道…”
声音戛然而止。
宁悦疑惑,章葶却迅速背过身去。
“帮我挡一挡。”她小声说,握着宁悦的手在发抖。
宁悦狐疑,依言侧身挡了挡,然后,她抬眸望去。
对方恰好看过来,四目相对,竟是许淙。
两男一女,脚步一转,往她的方向走来。
“这么巧。”许淙主动打招呼。
章葶面如死灰,握紧宁悦的手不肯转过身。
宁悦露出笑:“是挺巧。”
她的视线从另一对男女脸上掠过。
男人穿着白大褂,长相斯文,女人一身Burberry的经典大衣,手腕上挎着小香的包,包上挂了Dior的墨镜,浑身上下皆是名牌,就跟棵圣诞树似的。
互相的打量,陶知雯将宁悦上下扫了个遍。在她看来,普普通通的女人,没什么特别的。
目光一转,她突然怔住。
“嫂子?”她不可思议的惊呼。
宁悦一愣,明显感觉到被握着的手一紧。
下一秒,章葶转回身,勉强挤出笑,“知雯,你也在啊。”她客客气气的打招呼。
陶知雯看看她,再看看宁悦,“你在这干嘛?”很不客气的问,“刚才不会是躲我吧?”
话音刚落,她的胳膊被撞了一下。
陶知雯捂住胳膊:“你干嘛呀!”冲白大褂嚷嚷,“我又没说错。”
语气里含着撒娇的意味。
气氛陡然间尴尬起来。
章葶见状,安抚道:“没有躲你。”
宁悦却看向许淙:“上次你说的给你们老师做心理测试和心理培训课程,我们周总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她转移话题,悄悄给他使眼色。
他点头:“那就好,宁悦,到时候要麻烦你了。”
陶知雯乍一听到这个名字,差点又炸了,可她被许润死死拉住,不许她说话。
“我有点事,跟我朋友先走了。”宁悦对许润颔首致意,又朝陶知雯笑了笑,拉过章葶就走。
章葶故作淡定的走出几个人的视线范围,她双手依然冰冷,微微颤抖着。宁悦一把包住她的手,问她:“你们陶总的妹妹?”
章葶点头,不吭声。
“没事的。”宁悦安慰她,“问起来你都推我身上,就当是陪我来的医院。”
许久,章葶紧握成拳的手渐渐松开,“小悦,跟楚律师在一起前,你想清楚了吗?”
两个人坐在走廊,她不打算去看医生了,今天遇上陶知雯,凭陶家的能耐,肯定能查个底朝天。
“该想的都想了。”宁悦很平静。
章葶再次摘掉墨镜,她看着身边的人,眼里掠过一丝狼狈,“我是前车之鉴…”
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宁悦担心她:“不光是你婆婆?你跟陶总怎么了?”
章葶别开眼,心虚的垂下头。她两手交叉,不安的越握越紧。
“结婚四年多了,宁悦。”她的声音很轻,“我不敢跟人说我过得并不好,不敢说我为了遵守他们家所谓的规矩,做了多少的改变。你看,连脾气性格都要假装,全都要改变。”
章葶靠在宁悦的肩膀上,闭上眼睛,“我最后悔的就是做了全职太太,放弃自己的事业。”
当初,她一直是她们寝室最用功的一个,年年都拿奖学金,毕业的时候,她还是他们这一届的优秀毕业生。可谁都没想到她会选择毕业结婚,更放弃了自己的心理学专业。即使是现在,她们的专业课老师说起“章葶”这个名字,仍旧是惋惜不已。
“你不能跟我一样,知道吗?”她把脸埋进宁悦的肩膀,“不能跟我一样…”
宁悦往后靠,换了个姿势让章葶更舒服些,“葶葶,我给你做个咨询治疗吧。”
肩膀忽然一轻。
陶知雯跟许润拐进病房,一路说个不停。
许润是许淙的堂哥,陶知雯刚从巴厘岛度假回来,说是帮许润的姑姑许医生和许淙都带了点吃的,许淙就特意趁着午休来医院拿。
这会儿,她要去病房看表姐陆伊莱。
陆伊莱最近一直加班,昨晚阑尾住院,今天出院。
“表姐,我来了我来了!”陶知雯开门,探出半个脑袋。
陆伊莱正跟出差北京的几个下属视频,她头也没抬,只做了手势让他们随便坐。
VIP单人病房,房间很大,许润抓着陶知雯让她别乱动,“你老管我!”她挣扎了几次都挣脱不了。
“没看你姐姐正忙,别影响人家。”许润很无奈,压低声音说。
陶知雯瞅瞅手指都能在键盘上跳舞的陆伊莱,轻轻“哦”了一声。
等陆伊莱结束视频,转而准备看资料,陶知雯蹭过去,试图捣乱,“姐,都阑尾了还这么拼命?你学学我,跟我一样不好吗?”她挡住对方的屏幕,露出新做的法式美甲。
陆伊莱把笔记本转了个方向:“别闹。”随即,她自嘲道:“我没有享福的命啊!”
她对陶知雯温柔一笑,抓起她的手看了看,“很漂亮。”很认真的点评。
陶知雯顿时美滋滋的:“飞机延误,在机场里遇上一个做美甲的姑娘,她帮我做的。”
她喜欢玩,常年空中飞人的出国玩。
陆伊莱眼角眉梢染上笑意:“很适合你,这回玩得开心吗?”
陶知雯忙拉开自己的包:“开心啊!姐,我给你买了点东西,都是你喜欢的。”
她一样样拿出来,看得许润忍俊不禁。
陆伊莱也是眉开眼笑,比起平时职业式的微笑,这个笑容真心不少,“开心就好。”
“就是…姐,楚誉真有女朋友了?”陶知雯刚起了个话头,许润轻咳,打断她。
陆伊莱打字的动作一滞,但很快又恢复,仿佛没受任何影响,“许医生,我妹妹就是这样,单纯。”她想了想,才想出一个词来描述。
许润笑:“是单纯得傻了。”语气宠溺。
陶知雯秒变炮仗:“谁准你说我傻的?”
许润跟陆伊莱相视一笑。
“傻人有傻福。”许润解释。
陶知雯满意:“这还差不多。”
“姐,楚誉真那么眼瞎?放着你不要,找了个什么什么心理咨询师?肯定是外面的女人使了手段吧!”她反应过来,“刚我都碰到了,是不是叫什么宁悦的?嫂子跟她走在一起。”
陆伊莱变了脸,低头掩饰过去。
陶知雯思维跳得快,一眨眼又想到了章葶,“她怎么也来医院了?不行,我得告诉我哥。”
许润看着不省心的女朋友,又一次用力的咳嗽几声。
陶知雯挥开他:“别碍眼,我要给我哥打电话。”
陆伊莱盯着笔记本屏幕,却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连她都没能想明白,怎么会是宁悦呢?
离开病房,去吃饭的路上,许润拎着陶知雯教育,她不服,“你堂弟是不是认识宁悦?什么关系?”反倒追问起来。
许润难得板起脸:“别胡来。”
“我哪儿胡来了?你不是知道我嘛!”陶知雯把包挂他手上,“我帮亲不帮理啊!”
理直气壮的语气,竟把许润说懵了。
陶知雯沉思几秒:“真的,你帮我问问许淙,他跟宁悦什么关系?越详细越好。”
许润:“…”
作者有话要说:楚律师:为什么不让我出场?
楚谧:我给你说好话了!
章葶:我也提到你了!
陆伊莱:还有我。
陶知雯:我难得来串个场都是因为你!
楚誉:…【生无可恋脸.jpg】
PS:不会虐,甜文~


第三十九章
宁悦送章葶离开医院后,给楚誉打电话。
“回去了?”楚誉问她。
她“嗯”了一声,情绪不佳。
“楚誉。”思索再三,她很直白的问出口,“你们这样的家庭是不是都注重门当户对?”
楚誉不赞同:“看,又开始用‘这样’、‘那样’来指代了?我们这样的是哪样?我跟你一样。”
宁悦笑笑:“好好好,我不说了。”
“跟章葶凑一起胡思乱想了?”
“没有。”答得很快。
被楚誉看穿了:“不勉强你说。”
宁悦泄气:“你比我更像从事心理行业的。”
“只做你一个人的心理咨询师。”
“别开玩笑,我认真的。”
楚誉沉吟:“我不需要门当户对,撇开我的家庭背景不说,你信不信,我完全能做个富一代,让咱们的孩子做个妥妥的富二代。”
自信到自恋的话,偏偏听在宁悦耳朵里,浑身舒畅。
她笑了:“这才几天就孩子孩子的,你生?”
“没你可不行。”他的笑声穿过手机,让她的耳朵一阵阵酥麻。
“好了,牺牲了一块吃饭的时间让你去陪章葶,可不是要给我换来一个林妹妹的女朋友。”助理提醒当事人来了,楚誉点头,让助理先出去,他跟宁悦交代行程,“我去忙,回去注意安全。”
“好。”
陶知雯陪许润在医院食堂吃完饭,她去病房接陆伊莱出院。
陆伊莱电话一个个进来,一路没停过,陶知雯中途多次试图打断,结果,压根没效果。
“姐,你要不在家休息几天?”等她挂断电话的间隙,陶知雯逮着机会插嘴说。
陆伊莱低头看微信,把车钥匙递过去,“等会儿你开车,我回条消息。”
陶知雯接过车钥匙,转了两圈,“你都没听我说话!”
“我忙。”陆伊莱抽出手拍了拍她,安抚,“别担心,阑尾微创小手术,其实做完就可以回家。”
“一个两个的都有理!只有我,当我瞎胡闹是吧。”
“谁敢这么说我们知雯?”
陶知雯不高兴的盯着她:“还能有谁?先是你、再是我哥,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天天要人操心的人反过来说别人不省心,陆伊莱眸底的笑意挥之不去,“我没问题,至于你哥…也不会。”
“怎么不会?!我刚刚才想起来,宁悦是不是就是在我哥婚礼上二次接到捧花的那个人?”陶知雯忍不住吐槽,“难不成我哥还是她跟楚誉的媒人?”
太不可思议,她有点想不通。
陆伊莱脸上的笑意散得一干二净:“这件事你别管,一点都不许。”严肃的叮嘱她。
陶知雯“哦”了一声,面上答应了,心底却暗暗想着,总归要去找找茬啊。
楚誉下班回家,爸妈都在家等他吃饭,顺便说一说他最近一反常态的高调。
不等他们开口,他开门见山,“爸,妈,过两天我想带宁悦回来给你们看看。”
楚誉好好想过宁悦中午的电话,并不是心血来潮。
“不行。”楚妈妈直接拒绝。
楚誉一愣,想解释,被楚爸爸挥手打断,“我倒觉得可以。”
楚妈妈瞪过去:“什么可以?”
楚誉笑,投去感激的一瞥。
楚爸爸安抚激动的妻子:“小姑娘没什么错,难道换一个人,小弟就会视而不见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觉得迁怒小姑娘和那个医闹的家属,不过是老爷子和小弟妹一种病态的寄托和安慰。他们都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好受些,但实际上并没有。
“可事实就是这样。”楚妈妈反驳,“爸爸他一直认为是小姑娘害了小弟,如果不是因为救她受伤,第二天小弟是要去浙江公差培训半个月。但凡小弟顺利去了浙江培训,就一定不会碰上后边医闹的事情。”
楚爸爸看看楚誉,难得瞧见儿子焦灼的模样,他叹气,“挺戏剧的,小弟拼了命、不顾一切都要去救的姑娘长大了。”
“妈,您总该给宁悦一个机会。”楚誉坐过去,挺直腰板,“您儿子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女孩,假如真的错过了,说不定我这辈子都得打光棍了。”
“楚誉!”楚妈妈气呼呼的瞪他。
楚誉举手,笑眯眯,“为了您儿子下半辈子的幸福,您先见见,见了再给意见不迟?”他晃了晃妈妈的手臂,许多年不曾撒过娇,他仍有点不习惯,表情略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