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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连给路小凡使眼色,偏偏路小凡的那眼神就跟糊了似的,完全领会不了路小平的意思,光知道低头吃自己的,路小平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只能恨铁不成钢地看著自己的弟弟。
路小平转念一想,路涛似乎也非常巴结路小凡,即便是林子洋也时不时地冲著路小凡逗笑两句,虽然路小平不知道为什麽他们都这麽看重这个不识眼色的弟弟,但是对自己总是没有坏处的。
这顿饭并没有涉及到太关键的东西,路涛试探了一下贝律清,贝律清既没表示拒绝,也没有明确答应,路涛也不是一个喜欢把事办绝的人,所以这顿饭还是吃得挺高兴的。
贝律清当面没给路涛什麽意思,但隔不了多久,他就在万达的期货市场开了个账户,也进出了几笔,第一笔路小平就已经激动地约路小凡见面。
「你知道贝律清一单赚了多少钱?」路小平眼睛都红了,激动道:「160万啊,160万啊,小凡,我一个月统统拿到手都只有二千块,一年才二万五千块,我要干七十年的活才能拿的钱,他眼睛眨一下就拿走了!」
路小凡低头闷吃自己的盒饭,也不吃惊,160万对贝律清来说也就是个试水吧,看起来贝律清也不是一点没意思不跟路涛合作。
他见路小平还在那儿喘粗气呢,就抬头道:「你怎麽知道哥的单子?!」他顿了顿道:「路总不是把哥的单子交给那个沈至勤处理的麽,他不会给你看账户的吧?」
路小平讪讪的道:「是,我趁他上厕所偷看了几眼!」
路小凡有一点生气地,冲口道:「你偷看哥的账户做什麽?」
「看看有什麽了不起的?!」路小平一脸不满,道:「你整天把贝家说得跟朵白莲似的,闹了半天人家是不愿意带我们一起发财而已。」
路小凡头晕脑胀,道:「路小平,你省点心行不行?」
路小平还没见过路小凡这麽大声,态度这麽不恭敬地跟他说话,跟路小凡不欢而散。
路小平思索了两天,决定还是要家里向路小凡施压,他也知道跟路妈说不管用,便给路爸一连打了几个电话。
具体的内容一是说了证券市场多麽多麽来钱快,二是说了重点了贝律清本人来钱有多麽快,三是说了自己现在就是干这行,原本十拿九稳可以跟著贝律清发财,人家当著自己的面说了这麽多内部消息,也明显没把自己当外人,但现在倒是自家人拦著。
路爸在家里没经过路小平再就业的忐忑,心还很大,也很把路小平的能力当回事,再加上儿子画得那张大饼,便给路小凡打了个电话,意思是要帮帮哥哥,那才是真正的自家人!路小凡没法子只好前面听了,後面忘掉只当作没听见。
路小平见路小凡那里没动静,急了,尤其是沈至勤是个闷葫芦,十问九不答,动不动就来一句:「多看盘。」
而且也不知道沈至勤是不是发现路小平偷看他的计算机,居然在自己的计算机上加了密码,他哪怕去倒个水,也是先密保了再说。
知道别人的钱以百万计的进进出出,却看不见,路小平可以说是心痒难耐。

注18:一些带保密级别的党政内部阅览文件
注19:在1997年之前,沪深证券不归证监会管理

第15章


路小凡脸顿时红了,道:「没敢想。」
卓新看著路小凡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差点被噎到了,气呼呼地道:「怨不得上一次我碰见他说合作,他居然说没兴趣。」
贝律清淡淡地道:「那我把他介绍给你?」
卓新又噎了一下,林子洋笑道:「你就犯贱,能合作固然更好,不能合作也别勉强。」
卓新哼了一声,道:「就怕他存心来拆我们的台,那也挺麻烦的。」
贝律清喝了口水,露齿一笑道:「我会怕人来拆台吗?」
「别忘了李家再能耐他们的市场也在香港…」林子洋笑著用食指指了指地上,道:「这儿是咱的主场,在这儿玩,他得看我们的脸色!」
卓新也笑了,又道:「不过李文西资金雄厚,他有家族背景,真的砸起仓来我们可未必是他的对手。」
「资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贝律清拿起餐巾纸擦了擦筷子。
电视里刚好在播股市新闻,中国股市一路爆跌,从一千多点跌到了三百多点,堪比高阶跳水运动,整个直体下落,股民连挣扎一下的余地都没有。
林子洋听了笑笑,路小凡便知道跌得这麽惨的人里面一定不会有眼前这三个人,是啊,怎麽可能会是他们,这本身是一场狩猎活动,狩猎结束对於猎人来讲只不过是一次获利修整,尸横遍野的只有那些处於食物链最底层的猎物。
路小凡跟贝律清吃完饭便径直回去了,两人边吃水果边聊天,路小凡把苹果切成了小块,贝律清翻著文件,。
「你觉得维也纳怎麽样?」
「挺好的呀!」
维也纳什麽的,路小凡全然没概念,大约也只是在一些风景画报上看过一两幅图片,但是贝律清特别提出来,大约总归是不错的。
「我想申请去奥地利工作,以後就在那里定居,你如果喜欢就一起去吧。」
这是贝律清第一次明确地表示他的未来里会有路小凡,路小凡往他嘴里塞苹果的时候手都有一点颤,贝律清咬著咬著突然在路小凡的手指上咬一下。
路小凡哦哟一声,颤声道:「你咬我做什麽?」
贝律清从档夹里抬起头笑道:「那你咬回我呀!」
路小凡唯一大著胆子咬贝律清的时候就是在床上,贝律清这麽一说他怎麽不明白他的意思,连忙专心咬他的苹果。
贝律清抬起脚,搁在路小凡的腿上,然後用脚趾磨蹭他的档部,笑道:「咦,刚才是谁鸣不平的…」
路小凡的嘴巴里塞满了苹果,含糊地道:「难怪哥你一吃完饭就洗澡!」
贝律清露齿一笑道:「说得对,我今天特别有兴致,想干你整晚!」他说著脚一勾,就把路小凡勾倒了,路小凡兀自拿著苹果道:「苹果还没吃完呢!」
贝律清由上而下反转过来压在他的身上,贴著他的耳朵道:「你上面吃了,下面也给吃一点,分苦同甘嘛…」
路小凡的身体还没挣扎两下,下身一凉,裤子就被褪下来了,他连忙挣扎著道:「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先洗澡!」
贝律清死死地压住他,道:「凡凡…你腿都软了,怎麽洗?」
路小凡被他压著,一只脚搭在沙发的顶端,由著贝律清几下揉搓,顿时腿就软了,只好哼哼两声,顺著贝律清的意让他摆弄自己的档部。
贝律清的下面硬得发烫,他抵著路小凡的後面,路小凡的上面也挺在那里,浑身发烫,但却大脑空白。
一阵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路小凡不得不睁开眼道:「有人来了!」
贝律清是箭在弦上,哪里还顾得上是否有客来访,只顾俯下身咬著他的耳朵道:「别管它!」他的手按在路小凡的档部又几下套弄,路小凡顿时觉得那不适相的门铃还是不理会的好。
两人互相咬啮著,路小凡的手机响了,不依不饶的响著,路小凡尴尬地看了一眼贝律清,小声道:「大,大概是我家人!」
路小凡也知道自己的小手机太显眼,所以几乎不怎麽向人展示,除了贝律清就是自己的家里人,这麽晚还会打电话过来的,不是路爸大约就是路小平了。
贝律清深吸了一口气,翻身起来坐在一旁,路小凡一边瞄著他高高翘起的档部,一边打开手机希望家里人这一次不要长评大论。
「小凡,你搞什麽啊,为什麽不开我的门?」路小平开头就是这麽一句。
路小凡顿时懵了,道:「你,你在哪里?」
「在你们楼下啊,你们物业明明告诉我你们在家!」路小平嚷嚷道:「我按了半天的门铃,怎麽你们也不开?」
路小凡思虑再三,这个时候说什麽大约也没办法阻止路小平上来了,只好按著话筒看著贝律清歉意地道:「我哥…在下面!」
贝律清也不答话,只是起身朝著厕所走去,路小凡才对著手机道:「门铃不太好,我就来。」
他匆忙把裤子套上,用可视电话把下面的门打开,隔了一会儿路小凡提著一个大水果篮子笑眯眯地走了进来道:「哟,饭都吃过了!」
路小凡看著那水果篮子,头皮麻麻地道:「你买这个想做什麽?」
路小平瞪了他一眼,道:「你说什麽呢,我是来谢律清给我找工作的,能空手来,你怎麽就一点不懂人情世故。」他环视了一下屋子,啧啧地道:「看人家这装修,真不错,看上去就特别的悠闲,这是什麽风格来著?」
「地中海。」路小凡接过他的水果篮,一时之间想了好多个念头,不知道哪一个才能应付得了路小平。
贝律清从厕所里出来,路小平连忙笑著打招呼:「律清,饭吃了没!」
贝律清淡淡道:「小凡刚才不是回答过你了吗?」
路小凡顿时一阵尴尬,路小平略略讪笑了几声,道:「我今天是特地来谢谢你的!」
贝律清往单人沙发上一坐,两条修长的腿搭起来,懒散地道:「谢你弟弟就好了。」
路小平道:「是,是,归根结底我知道律清也是看在我们两家的关系上才出手帮我的,要不然像您这样有地位的人怎麽可能管我们这种小市民的事情。」他转头对路小凡道:「快去把我的水果给律清切一点去,你怎麽都还愣著。」
路小凡看了一眼贝律清,见他挺淡地道:「不必,刚吃过水果了。」
路小平才掉转过头来搓手笑道:「其实早就想来了,只不过在工作上一直也没啥成绩,觉得挺替您丢脸的,所以也不好意思来。」
路小凡连忙起身给贝律清倒了一杯咖啡,贝律清常年在外特别喜欢喝咖啡,日子久了,路小凡也学会了一手磨豆煮咖啡的好技术,家里的咖啡从来不断。
贝律清接过路小凡的咖啡,道:「不用客气。」
四个字,不咸不淡,还是收尾句。
路小凡一再给路小平使眼色,贝律清说话不给人留活口,那就是没得谈的意思。
路小平却完全不去理会弟弟的眼神,接著讪笑道:「律清,像您这样有智慧的人,咱们也不用在您面前藏著掖著,我知道您是万达的大客户,我就是想问…能不能让我给您操盘手?」
路小凡顿时觉得自己的背脊都冒出了一身的汗,连忙开口道:「哥,你说什麽呢,沈至勤那是万达的头牌操盘手,你一新丁怎麽跟人家比啊!」
路小平滔滔不绝地道:「一家人咱不说两家人的话,咱是新丁没错,可是那沈至勤会有我们自己人来的保险吗,谁知道他背後到底有没有什麽其他的猫腻啊,对不对?」
贝律清轻轻吹了吹咖啡上的泡沫,没有回答他的话,倒是路小凡插嘴道:「哥,这事没得谈,你就不能踏踏实实地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路小平瞪眼道:「小凡,这大人说话你插什麽嘴,我想替自己人办事,那就是想踏踏实实地办事,踏踏实实地给自己人办事!我这麽跟你说吧,沈至勤就那麽可信,小凡,这越是看上去越没毛病的人这毛病就大了去了,沈至勤每天看盘,跟人说话从来不超过三句,你就不觉得这操盘手也忒完美了一点?」
贝律清把咖啡放边几上道:「成啊…」
路小平大喜过望,路小凡倒是惊得张嘴结舌,连连道:「哥,他什麽都不懂啊?!」
路小平急了,道:「我需要懂什麽,律清指哪我要打哪,再说了律清有的是消息,我能亏吗?」
贝律清起身道:「那就这样,我还有一点事要出去一下,你们兄弟聊吧!」
路小凡觉得贝律清的语调虽然平常,但是整个室内的温度象是顿时下降了几度,路小凡靠在沙发上一些发寒,路小平见贝律清走了才得意洋洋地道:「小凡,你说你整天跟在人家的屁股後面,做饭,倒茶,把自己整得跟个佣人似的,你混到了啥,得了,哥知道你也就这出息,放心吧,哥混到了好处我是不会忘记自己弟弟的。」
路小凡有气无力地把他送出了门,贝律清也不知道是几点回来的,路小凡睡著了他还没回来。大清早,路小凡蹑手蹑脚起床,把粥熬好。
等贝律清洗漱完毕,起来喝粥的时候,路小凡再三观察,觉得贝律清的脸色也还算好,才小声道:「哥,你真不用去理会路小平,他说什麽你不答应不就完了麽!」
贝律清将碗里的葱挑出来,挺淡地道:「那不是没完没了麽,你们路家从来是不达目的誓不甘休的,他既然要试那就试呗。」
路小凡嗫嚅地哎了一声,他将碗筷放入池中,总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以至於上班的时候一直频频给路小平留言,发消息,叫他千万不要出错。

他拿著手机躲在厕所里打电话,头一抬看见许姑娘从女厕所里出来,这麽狭路相逢未免有一点尴尬,许姑娘先是愣了愣,嘴巴动了动,但看到他手里的小手机,都不等路小凡开口就匆匆走了。
事态也并没有路小凡想得那麽糟糕,路小平的脑子还是挺活的,替贝律清打理账户似乎打理地也不错,月底分红拿到了百分之一的提成,路小平足足拿了一万多块。
他钱一到手给路妈买了一只金戒指,又给路爸买了一只,给路小的买了一套裙子,路小世一只CD机,也没忘了给路小凡买了一只新出的不锈钢锅子,剩下的钱给自己添了一部手机。路妈几乎是要喜极而泣,路小凡也很开心,不停地跟路妈讲哥有眼光,这锅子买得好都不起油烟。
路小平在旁边指点道:「这只锅子老贵了,知道吧!你说你跟著贝律清这麽久了,怎麽还是一土包子,他缺钱吗,你知道他多有钱?你还用一只大铁锅子炒菜,把满屋子都炒得油腻味!」
「知道,知道!」路小凡憨厚地笑道。
路妈瞪了路小平一眼,道:「买只锅子你了不起,你知不知道你有今天靠谁啊?」
「跟你也说不清!你愿意认为我靠谁就靠谁好了!」路小平手一挥,掏出手机拔了个号,就在门口大声地通起电话来。
路妈在路家从来说一不二,还没被人这麽无视过,不禁有一些不开心,路小凡说了好些笑话哄她,她也只是叹了几口气,拍了拍路小凡的手。
儿子没事,她打了票就回老家了,路爸一得到金戒指恨不得满村跑个遍,弄得人人知道路小平在城里混得有多好,一个月万把块钱。
因为路小平的发迹,足以证明了他之前的想法跟观点是多麽的正确,财大气粗的路爸连带著时常跟路小平唱反调的路妈都有一点轻视了,指点道:「路妈,你呀,别整天小凡小凡的,我跟你说咱家啊有点出息的也只有小平,你说小凡在人家贝家这麽多年,还混得个要死不活的,连科长都当不下去了,你以後多听听小平的,这孩子从小脑子灵活,看问题深刻。」
路爸一篇大论,路妈没有吭声。
路小平继续发财,路小凡继续熬汤,贝律清虽然请了假但似乎人一直都很忙。
路小平常跟路小凡神秘地道:「贝律清他们一定要做一票大的,绝对,你信我!」
路小凡眼皮都不抬,道:「你管哥干什麽呢!」
路小平不屑地道:「跟你真说不到一块儿,我跟你说这农业部这几个月肯定要出一个大消息,这事机密著呢,贝律清他们肯定一早就知道了那消息到底是什麽,路涛贴得这麽紧,肯定是想搭个顺风车!」
路小凡这个时候正在超市准备年货呢,哪有功夫听路小平在电话里叽叽歪歪,嘴里嗯了两声道:「你替哥做好盘子就行了,你别管这麽多!」
路小平差点要被路小凡气吐血了,道:「你还真是木头,这麽一辆大顺风车别人都挤著上呢,你就不能长个耳朵,你不想搭也让你哥搭一搭啊!」
路小凡道:「这开个账户还要三十万呢,你又没钱开账户,想那麽多做什麽啊?挂了!」
他说著吧嗒便把手机挂了,但心里想想到底不太踏实,贝律清晚上回来吃饭的时候,路小凡闲聊了一会儿,找了一个话题问:「我哥他做事还行吧?」
贝律清本来神色挺和气,突然听到路小凡提起路小平便皱了皱眉头,顺手给路小凡夹了一块他带回的干煎北海道带子道:「快吃饭,他的事你不用管!」
路小凡听贝律清好像不太高兴,便嗫嚅地道:「我怕他给你惹麻烦!」
贝律清挺平淡地道:「我倒不怕他给我惹麻烦!」
这话不上不下,听著挺含糊,路小凡自然不敢接著贝律清的话问,他怕一问更勾贝律清的心火,只好讪讪地闷头吃饭。
贝律清似乎也没了兴致跟路小凡继续说话,饭桌上一下子冷清了起来,吃过饭路小凡洗碗,贝律清看他的东西,两人也没说话。
吃过饭林子洋来了,跟在京城一样他先是笑嘻嘻地道:「哟,小凡辛苦了,洗碗哪!」
路小凡从来跟林子洋是不多话的,听他这麽一说便点头哎了一声。
林子洋照例跟贝律清低声说了几句,他们家的厨房是敞开式的,但林子洋的声音压得很低,贝律清的脸上也没什麽表情,路小凡无从得知他们究竟说了些什麽。谈话不到十分锺,贝律清始终目光都在自己的书页上,隔了一会儿才听他挺平淡地道:「你看行麽?」
贝律清的语调不是太熟悉的人是听不出他到底什麽意思的,今天这句话反正路小凡听著挺冒寒气,这令他不由自主想起当年在学校里,他把那高个子打个半死,然後也是蛮平淡地问:「子洋,你看行了麽?」
林子洋照例阳光满面地笑道:「怎麽不行?」他起身拍拍贝律清的肩道:「得了,出去喝一杯酒!」
贝律清将手中的书丢过一边,起身跟著林子洋出去了,林子洋路过吧台的时候,还敲了敲桌面挺亲热地道:「走了啊,小凡!」
林子洋不愿意当著路小凡的面跟贝律清谈事情,这麽见外还能摆出一副亲热的样子让路小凡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他好。
林子洋明显也没期待路小凡的答覆跟著贝律清一前一後出去了,路小凡看著贝律清的背影又低头刷碗。
碗刷到一半,手机响了,他一看是路小平的手机没接,路小平锲而不舍地又打,再打,路小凡无奈只好接通手机。
「你怎麽搞得,现在才接我电话?」手机一通路小平就抱怨了一句,但他显然也不需要路小凡的答覆,转而又问:「律清在不在?」
「哥不在!」
路小平立即神秘地道:「凡凡,你出来一下,我有要事跟你谈!」
路小凡夹著手机一边洗碗一边道:「我忙著呢!」
路小平不高兴了,道:「你能忙什麽,不就是洗碗泡茶,出来,哥的事情重要著呢,我在楼下等你,不见不散啊!」他说完吧嗒就挂了。
路小凡看了看手机,没办法只好把手擦擦,下楼路小平正在楼道间来回晃悠呢。路小凡一下来,他就拉上他急急地走到了一家茶吧里头。
两人一坐下,路小平匆匆就要了一壶茶,然後压低声音道:「小凡,我知道那是一则什麽消息,你知道中国加入了WTO?」他见路小凡表情丝毫不波澜,便急道:「WTO,全球世贸组织!」
「哦,怎麽了!」
路小平环顾了一下四周,凑近了路小凡道:「所以农业部下个月会开放咱们一个农产品的进口许可,以示诚意!」
路小凡道:「哦,怎样?」
「怎样?!」路小平没好气地道:「哪个产品开放进口,期货市场哪个农产品就会大跌啊!凡凡,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你想一想,要是我们知道开放的是哪个农产品,我们就空哪个,我们要是能空上十万块,少说也能赚出一百万,运气好,那能翻出几百万啊!小凡!」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呢,也不指望你能弄到什麽消息,消息我去弄!」
他压了压到底没忍住,道:「我猜这个农副产品多半是玉米…律清最近对玉米的单子特别关注,进进出出做了好几笔,都不大,但点踏得特别奇怪,像在试水。」
路小凡低著头边喝茶水边闷闷地道:「菜场上玉米涨了快五毛钱一斤了,我听人家卖玉米的老板说今年种玉米的人少,明年的货更加不足,期货怎麽会跌呢?!」
路小平嘶了一声,不屑地道:「你懂什麽呀,这证券是玩你的菜篮子吗?那是玩的政治,玩的经济,只要开放进口消息一出,管它缺不缺货,期货市场的价格一定跌!」他摆了摆手道:「就你这个智商也理解不了,不用说了,这绝对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路小凡抬头看著眼睛都在泛红光的路小平摆弄著汤勺喃喃地道:「咱们没钱开账户啊…」
「你放心,我找得到人搭夥,就差十万块,我就能把账户弄上…」路小平喝了口茶挺云淡风轻地道。
路小凡无奈地眨了眨眼,道:「可是…我连十万块也没有!」
路小平瞪大了眼睛道:「什麽,你没钱,你在贝家四五年连个十万块都没弄到?你有没有搞错?不提你丈人老头子,你丈母娘是谁,沈吴碧氏啊,你娶了她的女儿,她再小气,二三万块总要给的吧,你在贝家吃不愁穿不愁,都不用自己掏钱,难道你没攒下钱来?」他说到这里好像知道自己的口气冲了,便发软了口气道:「好了,小凡,我知道你小气成性,你小的时候路妈给你一角钱你都能藏三年,我不是借了你的钱不还,这样,我们六四分成,怎麽样,我六你四,我们兄弟一起发财!!」
路小凡满怀歉意地道:「真没有!」
路小平气了,指著路小凡的鼻子道:「小凡,你是故意挡著你哥,不让你哥发财是不是!」
路小凡叹了口气,道:「真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