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勉脸色恹恹的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并不想要说话,徐嘉树凑着脑袋在一边说道:“爸爸,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害怕吃药呢?”
景虞笑了一下,对他说:“别笑话你爸爸,他是感冒了心情不好,你最好安分一点哦,自己回房间去写作业。”
徐嘉树果然安分了,想到爸爸心情不好,自己还要去笑话他,估计等他想起来的时候恐怕跟自己没完了。
景虞将手上的一板药扣开锡纸,按照医嘱取出三颗递给他,“吃了。”
他不说话,沉默的接了过来,吃了药,和着水,嘴边顿时一片苦涩,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忍不住的泛酸。
中午没怎么吃东西,胃此刻隐隐做痛,他不想说话,只是睁着眼睛,皱着眉头看她。
景虞又给他倒了杯水,他三两口便喝掉了,景虞则是一直打量着他,微微仰着头,喝水的时候喉结滚动,十分性感。
直到他将杯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景虞才回过神来,想到自己方才还对着他花痴,不由脸色微红。
徐勉此刻好受了许多,可能是方才自己一个人时有些脆弱,有一种生病也无人关心的孤独感,如今却好转不少。
景虞问他,“我去做饭,你再睡会吧。”
徐勉半坐在床上,冲她点了点头,景虞厨艺实在算不上好,为数不多会的便就那几样,比如下面条,做稀饭,以及一些简单的炒菜。
景虞在厨房里一个人打转,最后掏了米,洗了青菜,做青菜粥。
她一边看手机百度的食谱,一边自个儿琢磨,最后等饭做好,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
徐嘉树做完作业后,便顺溜到徐勉房间里,他关切的问,“爸爸,你怎么感冒了?”
徐勉不想跟他说话,主要是怕传染给他,恹恹的指了指门口的方向示意他出去。
徐嘉树以为爸爸嫌弃自己了,又赖又蹭的,“爸爸,你放心,你害怕吃药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告诉别人的。”
徐勉默默翻了个白眼给他,声音嘶哑的开口,“你以为我是你,还害怕吃药。”
景虞推门进来,笑道:“你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徐嘉树反驳,“爸爸说的,我是男子汉了,才不是小孩子。”
景虞低头摸他脑袋,动作温柔,“好,男子汉,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听到吃饭,徐嘉树便很快速的听话跑去洗手了,景虞问徐勉,“给你端上来吗?”
他摇头,“不用,我下去吃。”
她站着还不动,徐勉奇怪的看她一眼,“怎么了?”
景虞回神,“用不用我扶着你。”
徐勉无语,“我是感冒了,不是眼瞎腿瘸。”
景虞讪讪的搓了搓手,“好吧。”
徐勉起身,景虞跟上前去,“要拿什么?我帮你。”
他回头,声音更加嘶哑低沉,“上厕所,你怎么帮?”
景虞表情羞窘,再也没管他,自己便下了楼,摆好餐具,徐勉跟徐嘉树一起下来了。
徐勉换了身衣服,他食欲不是很好,勉强喝了一小半碗稀饭便再也吃不下了,但是想到这是景虞费了这么多时间给自己做的,他便继续吃下了剩下的半碗。
景虞对此非常高兴,虽然味道算不得多好吃,但是勉强合格,徐嘉树吃过饭以后便又被徐勉赶回了房间去了。
景虞则却收拾碗筷,她动作很慢,等她出来的时候,徐勉竟然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里面放一个悬疑电影,景虞曾经听说过却一直不曾去看,此刻看到徐勉看的专注,便坐在他身边跟着看了起来。
电影的大概剧情是一个男人游走在两个女人中间,精通厨艺的老婆让他慢性中毒的故事。
电影落幕后,景虞对男主角倒有了些同情,感慨道:“女人还真是不容小觑。”
徐勉淡淡说:“玩弄感情的坏男人而已。”意思是不值得同情。
景虞笑了起来,“你还真是。”
后来她去房间拿了毛毯过来给他披上,她向来体寒,徐勉倒是将她一起抱在怀里,用脸颊轻轻蹭她。
她的心突然柔软的一塌糊涂。


第66章 遇见(1)

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遇见》
他们倚靠在一起,徐勉声音沙哑的说:“景虞。”
“嗯?”她轻声回应他。
他却又说;“没什么,想叫你一声。”
景虞笑他傻,“原来你生病了这么黏人。”
她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般,趁着他生病没精神说话的时机,将他狠狠取笑一遍,后来她又翻出一部电影看起来。
因为是一部气氛比较沉闷的文艺片,所以全程都不会出现让人哈哈大笑抑或是屏住呼吸吓得够呛的场景,整部片子都如同轻缓流水一般,平铺直叙,娓娓道来。
或许是电影太无聊,又或者是景虞太安静了,徐勉靠着她的肩膀便睡着了。
电影里微弱的光芒倒映在他英俊的脸上,景虞再也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像他这么让她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心。
可是这种安心又能持续多久呢?
她的左肩膀已经开始发麻,她如同一颗任风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动的松柏,她一动也不动,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她喜欢他,所以宁愿这样被他枕着,肩膀发麻也没有关系。
在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她其实也是这样的爱着他的。
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无可奈何的便是爱情,有时候它坚韧如磐石,可是有时候,却又让人绝望的望而止步。
曾经总以为她会喜欢电影小说里的那种爱情,缠绵悱恻,惊心动魄,可是跟他在一起以后,她才发现自己喜欢这样平凡而平淡的生活,她不需要去仰望一个人,不需要去担惊受怕,不需要为了爱情变成另外自己不喜欢的模样,她可以无拘无束的做自己。
他们之间,势均力敌,棋逢对手,他比这世上任何人都懂她,她曾经一个人孤单太久,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注定孤单终老了,可是后来发现,他一直在原地等她,这个发现让她欣喜不已。
惊觉相思不露,原已情深入骨。
——
景虞跟徐勉之前因为结婚的事情闹了些小矛盾,后来两人便都默契的不去谈论在这个话题了,虽然他们仍旧是谁也说服不了谁,但是徐勉却愿意为她让步。
她时常觉得结婚这个字眼太过郑重而严肃,必须是两个人真正考虑好以后才可以下决定。
虽然她喜欢徐勉,可是她不想如今凭着这短暂的喜欢就妄下决断,她太害怕去承受一段失败感情所带来的伤害了,虽然她明明知道徐勉是徐勉,他不是陆衍广,也不可能像陆衍广那般对他。
她承认自己有所保留,她给自己留了退路,如果是真的爱,或许应该是不计后果,勇往直前的吧?可惜,她早已过了那个冲动的年纪,但这不过是大多数成年人的爱情观常态,谁又会觉得有什么错呢?
徐嘉树却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了这个消息,因此有一次有几分挫败的对景虞说:“金鱼姐姐,你不喜欢我爸爸吗?为什么你不跟他结婚呢?”
景虞笑道:“我喜欢啊,可是喜欢为什么一定就要结婚呢?”
徐嘉树有些敏感,从小闲话听多了,便受伤的问道:“那你是不喜欢我吗?所以不愿意跟爸爸结婚?”
景虞哑然失笑,不禁为这孩子的敏感心疼,她笑着摸他脑袋,“胡思乱想什么呢?我这么喜欢你,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虽然在她眼里,嘉树不是她的孩子,但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心底从未有过一刻的别的想法,没想到这个孩子这么敏感。
嘉树睁大眼睛,“那你是因为什么?因为我妈妈吗?”
景虞愣了愣看着他,他反倒以为是自己猜对了,歉疚不已,“那你就还是因为我了,你放心金鱼姐姐,就算是有一天我妈妈回来了,我都绝对不会偏向她的,更何况我从来都没见过她,对她也没有感情。”
景虞摸他小脑袋,“别这样说嘉树,她要是听到会难过的。”
徐嘉树嘟嘴,“她如果难过就不会丢下我了。”
景虞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安慰一个小孩子这个问题,因此只能对他说道:“你怎么知道她丢下你呢?如果她是有什么苦衷呢?”
徐嘉树闷闷的,“金鱼姐姐,你不要安慰我了,反正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
这孩子敏感的很,景虞也不再对他说这个话题了,两人在一边玩五子棋,徐嘉树是非常聪明,总是将她杀的节节败退。
最后徐勉过来加入战斗,景虞跟徐嘉树一派的,徐勉下棋很快,又干脆利落,不像景虞跟徐嘉树,两人还在一边嘀嘀咕咕商量一阵,还得无条件的悔棋。
徐勉有些无语的提醒道:“君子落子无悔。”
徐嘉树反驳的非常有理有据,“我不是君子,我是小孩子。”
景虞应承,“对,我也不是君子,我是女子。”
徐勉对他们两人是彻底败服,虽然那两人时不时悔棋,可是最后几局下来还是跟勉强打为平手,这让徐嘉树非常郁闷。
景虞最近几天工作不怎么忙,陈氏的案子办完以后,便闲了下来,后来她跟陈秋略见过一面,也没谈什么,倒是有些尴尬,陈秋略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后来景虞请求说:“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谢谢你。”
他非常真诚,“你放心,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她点头,但是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事吧?她再没兴趣去亲眼看一下那个传说中的父亲是什么模样,那说到底不过是一场笑话,给自己徒增不快罢了,这又是何必呢?
下午的时候,景虞接到了孙阳的电话,她的语气非常急促焦急的说:“干妈,你快来救救我。”
景虞连忙问道:“阳阳你在哪?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家里,干妈你快过来。”
景虞换了件衣服连忙准备出门,因为听孙阳的语气事情非常严重,她心下焦急,徐勉从书房出来问她,“怎么了?”
“出了点事,我需要出门一趟。”
他点头,也不问,“我跟你一起去。”
景虞安下心来,点点头,是因为觉得有徐勉在身边,她整个人都没那么紧张了。
景虞开车到了孙阳家里,车子不能进入巷子里,两人将车停在街道外面,从小巷子里穿了进去。
一到孙阳家的店铺前,便见前面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整条巷子人都不敢进来。
景虞走上前,徐勉将她揽在身后,质问领头的一个男人,“你们是做什么?”
那男人剃着光头,满脸横肉,眼神凶恶,一开口唾沫横飞,“我们现在是来讨钱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我到哪说都有理。”
孙阳看到景虞过来了,从屋子里出来,小脸涨的通红,愤怒的说:“谁欠你钱,你找谁要去啊,凭什么跑我家来。”
“那可真不好意思,我们现在找不到他人,自然来找你们了,我这里还有他亲手画押的欠条,不信可以给你看看,给不起钱我们哥几个便天天过来闹,看你们怎么做生意?”
徐勉从几人对话几乎是搞清楚事情原委了,景虞在他身后愤怒的说:“她爸之前犯事了在监狱里关了几年,估计最近才出来,没想到还是恶性不改。”
孙阳进了房间,哭着喊道:“爷爷,你醒醒啊。”
景虞跟徐勉连忙进去,便见老爷子已经晕倒在地,景虞也不由慌了,还是徐勉冷静,“马上送医院。”
徐勉将爷爷背在背上,没想到那群人还拦着他们不让走,徐勉厉声,“现在人被你们逼成这样,你们是想闹出人命吗?到时候你们谁也跑不了。”
那领头的分明有些犹豫,毕竟闹出人命也是麻烦事,因此说道:“那我们的钱怎么办?”
“我们现在先送人去医院,这个钱等宽恕几天,我们会好好跟你们谈的。”徐勉声音带着戾气,虽然看着很年轻,但是气场很盛,那几人不敢再胡来。
总算是没为难他们让开了道,徐勉背着人飞快的向车子跑去,上了车,景虞开车,直奔附近的医院。
急救室外,孙阳还默默的掉眼泪,景虞不免心疼,安慰她,“放心吧,爷爷不会有事的。”
她点头,希翼的看着景虞,哽咽着点头,这孩子从小便倔得很,人家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孩子从小懂事,从不会跟人撒娇,家务事都一手包揽了。
不一会医生出来,对他们说道:“病人是高血压犯了,现在已经没事了,不过以后要让病人保持心情愉快,不要激动。”
景虞点头道谢,孙阳扑在她怀里,哭了起来。
景虞问道:“你爸爸是多久出来的?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
孙阳擦了擦眼泪,“他不是我爸爸,我宁愿他死在监狱里头,也不想看到他再出现。”
景虞不再说话,徐勉微微抿着嘴,紧锁着眉头,景虞走过去坐在他旁边,问道:“现在怎么办?”
徐勉问她,“这件事你是管定了吗?”
景虞点头。
他握住她的手心,“既然如此,我会陪着你。”

第67章 遇见(2)

晚上景虞带着孙阳回家里去住,老爷子已经脱离了危险,徐勉请了护工帮忙照顾他,孙阳想要自己留在医院照顾他,但是毕竟是小孩子,而且景虞害怕她一个人遇到什么危险到时候她不在身边。

景虞更加不敢放她回家去,那里随时会有讨债的人追上门来,索性便带着她回了自己住处。

徐嘉树见到两人带了一个陌生女孩回来,惊讶的问徐勉,“爸爸她是谁?”

景虞给他介绍,“这是孙阳,比你小半岁,你可以叫妹妹克妻。”

徐嘉树扭捏了一下,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看了看她,这才说道:“我叫徐嘉树。”

景虞笑着将孙阳领回自己房间,她没有小孩子的睡衣,便拿了徐嘉树的一套睡衣给她。


孙阳虽然叫她一声干妈,但面对她的时候还是很扭捏放不开,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估计她也不会找她帮忙,她不好意思麻烦她。

景虞的房间只有一张床,小姑娘初来乍到,十分认生又有些害怕,景虞陪她一起睡,她身体绷的直直的。

后来景虞安慰她,“别担心了,有我在呢。”

她点了点头,后面果然睡着了,呼吸绵长,景虞却怎么也睡不着,又不敢一直翻身怕吵醒了她,平日里都是与徐勉睡在一起,她可以枕着他,抱着他,可是现下却不可能了,因此心理扬起一股无所适从的感觉。

她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给徐勉发消息。

“睡了吗?”

很快,徐勉回她,“还没有。”

随后又很快发过来一条,“我在你家门外。”

景虞一颗心瞬间雀跃不已,她蹑手蹑脚的起身下床,然后下了楼,一打开门,徐勉便站在门外面,景虞不知为何,一下跳了起来扑入他的怀里,她突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想念着他,以至于没有他连睡觉都不能入眠。

他将她搂在怀里,两个人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肆无忌惮的接吻,自从与他在一起后,她前所未有的迷恋着接吻,随时随地,四下无人的时刻,总是想要他吻自己,仿佛这世间再也没有比接吻更加让人沉醉的事情了。

徐勉牵着她回了房间,两人不约而同的放轻了步子,生怕吵醒了徐嘉树,接下来的一切都水到渠成,他们在床上纵情的亲吻对方,热情似火。

接吻,抚摸,沉沦,深入浅出,就连月亮都害羞的隐匿在了云层里。

初始都很克制,他温柔的吻她,她亦回应他,彼此缠绵,她在他的动作下,全身软的如同一汪水般。

后来快感愈来愈强,他将她放在自己身上,两手握着她的纤腰动作着,因为这个姿势,她丝毫不能动弹半分,无力的坐在他的身上,只能任由着他动作。

两人汗水气息交织在一起,水乳交融,景虞虚眯着眼,徐勉半坐起身与她抱在一起,她微微仰头看他,发丝被汗水打湿,侧脸无比英俊。

后来他动作越来越快,仿佛不知疲倦般,景虞软软的趴在他的怀里,哀哀的求饶。

他嘶哑开口,“景虞,你好美。”

偶尔会问她,“舒服吗?”

这个问题太难为情,景虞红着脸,“你快点。”

他坏笑着说好,后来果然动作越来越快,景虞在这样的攻势下,仿佛下一秒灵魂就会出窍了,她紧紧的抓住他,生怕被撞到床底下晚照疏影风临雪。

结束后,她全身都瘫软无力,任由他将自己身上擦干净,后来徐勉抱着她去浴室简单冲洗一番,身体清爽许多,缠绵后,她们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景虞不知为何想起了上次看的那个电影,她用手指细细的描绘着着徐勉的脸颊轮廓,“如果你以后背叛我了,我也会杀了你。”

他笑,“你若是那么爱我,我死而无憾了。”

景虞用手捶打他,他笑着吻她,此刻,一切都变的再美好不过。

他们如同这世间所有热恋相爱的情侣,彼此之间紧紧拥抱在一起,唯有如此方觉心安。仿佛能抵抗这世间的一切黑暗,她终于不再害怕了,因为心中有了无比坚韧的力量,能与之抗衡。

黎明破晓,阳台的窗纱吹拂,外面天空一片水蓝,万里无云,景虞用手轻轻推了推徐勉,他虚虚的睁开眼,“再睡会吧。”

景虞挣扎着推他,他的腿放在自己腿上,牢牢的压制住她,她气的咬人,徐勉笑道:“你干嘛?谋杀亲夫?”

景虞没好气的白眼,“起来了,待会他们都起来了。”

一想到自己昨晚是在那边睡的,结果现在从这边出来,真是带坏小孩子,她脸色微微泛红,很快速的套了衣服便回去了。

孙阳显然很早便醒来了,已经洗了脸正在梳头,看到景虞问道:“干妈你去哪里了?”

还真是难以回答的问题,景虞支支吾吾着说:“出去了一下。”

孙阳显然不相信她这番措辞,早上醒来半边床都是冰冷的,很显然是昨天晚上便出去了,又礼貌的问道:“那个叔叔是你的男朋友吗?”

景虞点头,“对。”

孙阳笑了笑,“你们看起来很般配。”

景虞没放在心上,笑着说谢谢。

吃过早餐后,景虞便送孙阳去学校,因为方向不一致,可怜了徐嘉树只能让司机送他了,徐勉顺便跟徐嘉树一路。

路上,徐嘉树非常有危机感的问徐勉,“爸爸,那个女孩是谁?”

徐勉闭着眼假寐,仔细一看还会发现眼底带着疲惫,有些睡眠不足,做完太晚睡,早上又很早起来。

听到徐嘉树问自己,随口回答说:“那是她认的干女儿。”

“啊,女儿?”他只听到后面两个关键字。

徐嘉树觉得自己地位不保了,以后金鱼姐姐都不能对自己好了,他哀怨不已,“景虞姐姐肯定不会喜欢我了。”

徐勉揉了揉眼眶,安慰他,“不是亲女儿,相当于只是比陌生人多了层关系罢了。”

徐嘉树条条是道的分析,“可是我也不是金鱼姐姐亲儿子呢,她以后都不会对我好了,我好难过爸爸。”

徐勉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又知道是小孩子太敏感,从小没有妈妈疼爱,现在在心底大概已经将她当作了自己妈妈,如今有危机感也是可以理解的妖孽王爷独宠妃。

他只能刻板的给徐嘉树解释,“你放心吧,你是不一样的。”


尽管如此,徐嘉树还是一脸忧心忡忡,感觉再也不会爱了。

景虞担心孙阳一个人在学校会遇到她爸找麻烦,因此这几天都接她回自己那里住,这天,她去接孙阳的时候,便正巧碰见了她爸孙强。

那是个身材干瘦矮小的男人,眼睛里散发出精明算计的市侩目光,孙阳面对他的时候,丝毫不妥协,也不曾带着半分对亲生父亲的尊敬,有的只有防备与敌视。

景虞赶了过去,将孙阳护在身后,“你干嘛?”

孙强笑了笑,“我干嘛?这是我女儿,我有权利带她走。”

还不等景虞说话,孙阳已经骂道:“我没有你这个爸,你走不走,你不走我报警了。”

他滑稽的大笑起来,“你报警试试,看看这世上还有你这么不孝的女儿,敢不认老子的。”

景虞开口,声音冷静,但事实上,她面对这样的地痞无赖心里也十分没底,只得强作镇定,“孙先生,据我所知,你从来没尽到一点作为父亲的责任,每天吃喝嫖赌,除了掏空家里,还会做什么?”

孙强被她说的脸色泛红,一阵愤怒,“你个臭女人,你以为自己是谁,敢对着我指手画脚的。”

他气势汹汹的朝着她靠了过来,景虞退后几步,脚险些被扭到,孙阳连忙扶着她,焦急的问,“干妈,你没事吧?”

孙强最近几天都在跟踪孙阳,知道孙阳每天跟她一起回去,却不知道她是多久认了个有钱的干妈,还真是自己的好女儿。

他对景虞说道:“怎么?这么想做我们家阳阳的妈呢?我倒是可以勉强收了你,让你做她真正的妈。”

景虞一阵犯恶心,还不等她开口,已经有个男人将她环在怀里,他小心的护着她,脸色不耐,气势很盛,语气凌厉的对孙强说:“她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