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们之间有很多问题,也不是因为他一个人的原因,她一直在强撑,如今,她突然觉得累了,无比的累,她的心底涌起了想要放手的念头。
送徐磊去学校以后,安然便接到了电话,徐易远助理告知她,徐易远出差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甚少会给她打电话,她也从来不会没事给他打电话,有时候好像妒妻查岗,这样的事情她不想做,她有自己的自尊。
她记得结婚初期,她陪徐易远去参加一场酒会,她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于是一个人待在角落里,那时候的王媛还是正正当当的贺夫人,贺翔虽然在外面乱来,却没搞出一个孩子出来。
那些贵太太们聚在一起,能聊了除了男人就是美容化妆,其中有个夫人说,她前几天碰到她老公偷吃,她第二天转过头便找到那个小三给打了一顿,并且非常有气势的说,女人对小三绝对不能容忍,你容忍了第一次还会有下一次,所以对小三必须要狠,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当时在场许多人纷纷痛斥小三,骂人的话自然也没好听到哪里去,当时安然看着这些女人们突然觉得有些可悲,就好像古代后宫的皇上妃子,总是拼死拼活的去整对方,将对方的孩子给弄掉。
这种时候,她总会想,为什么不找找源头在哪里呢?这件事始终是出在男人身上,这次的小三被吓退了,下次还会再冒出来一个。
而这样泼妇的去打一架,除了将自己自尊踩在脚上,让对方厌恶之外,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她曾经想,如果有一天徐易远有了小三,她不会做任何事情,她大概会规规矩矩的提离婚吧,她受不得那个男人有别的女人,她不愿意跟其他女人分享自己丈夫的身体,那会让她觉得脏。
几年前那个年轻女孩跑到自己面前,痛心疾首的告诉她,“他每天都很痛苦,你们是商业联姻,他根本不爱你,你为什么不愿意放手呢?守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觉得幸福吗?”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戳中她心底深处最隐秘的痛点,她丝毫没办法去反驳,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回击,她语文一直不错,可是那刻,她词穷的完全说不出任何话出来。
脑袋里仿佛有个魔咒,一直在脑海里盘旋,然后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相信她,不要相信她。
她自我催眠,胡乱的回答说:“你应该告诉他,如果他要离婚我就离婚,别人说的一个字我都不会相信。”
事后她不知道,徐易远是怎么得知这件事的,反正那段时间他们天天吵架,每天一天是安静下来的,她怀着孕,那个孩子从怀孕初期到生产几个月里都不是很安稳。
幸好他很乖,一直没有怎么折腾她,她情绪总是很差,时常噩梦,那段时间是他们吵得最凶的时候,总是一语不合便会吵了起来,虽然她明知道不应该。
她心底委屈,不甘心,她觉得他对不起她,他心底藏着一个女人,与别的女人纠缠不休,这些都让她越来越不能容忍。
孩子出生后,她在泪眼朦胧中看到那个皮肤皱在一起的婴儿,她的眼泪止不住的蔓延。
而生产后,她与徐易远又奇怪的变得好了起来,或许不能说好,他们只是接受现实,或许是因为孩子的原因,又或者是他们都累了,于是休战言和。
但是内心底里的那个疙瘩却始终在她心底过不去,安然知道,或许徐易远也同样如此,他在看到她的时候,脑海里或许会条件反射的浮现出孙若馨。
他们曾经吵架的时候,他脱口而出,“是你害死了她,为什么你还能装作受害者的模样。”
其后他们吵架从来不会提及这个名字,那是彼此心里的一道坎,不止是徐易远的,也是安然心里的一道坎,永远都没办法愈合。
她可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生活,或许如果那个女孩不是孙若馨而是其他的什么人,或许她也只会放在心里,偶尔想到会很难过。
可是这个人变成了孙若馨,她的感情变得很微妙,她感激她,可是另一方面,她也深深的怨恨她,安然从来没有怨恨过什么人,那是第一个。
如一道刺般,扎在她心底深处,只要她还活着,那根刺总会插在她心头,想到就会痛。
从前家里的老保姆告诉她,做人要懂得感恩,对自己好的人要永远牢记在心,而如今,她却不愿意承这份恩情了,仿佛时刻背在她身后的道德十字架,怎么也甩不掉。
第31章 作茧自缚(2)
安然回到家以后开始收拾东西,她衣服很多,她平时没什么爱好,便多时候逛街也只会买些衣服,因此家里衣服不少。
徐磊还有几天便要放寒假,她打算带着徐磊去奶奶那里待一段时间。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一个人待在书房里写信,她想留下点什么,可是最后发现,无论她下笔写点什么,好像都是多余的。
他们既不曾有过海誓山盟,也不曾真心相爱过,那么多年,她一厢情愿,而今该是时候结束了。
第二天她便去了律师事务所,然后告知自己的情况,律师婉转的告诉她,“你这种情况恐怕不容易打赢,你没有一个稳定的收入,不能保证孩子的生活,恐怕判给你的概率有点小。”
安然不死心,“可是他不喜欢孩子,而且这么多年一直是我在照顾孩子。”
从事务所出来后,安然有些沮丧,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过得太可悲了,仿佛菟丝花般一直攀附着徐易远生长,如果有一天,他离开自己,她便失去了所有依仗。
过了几天,徐易远仍旧未回来,徐磊放寒假以后,她直接带着孩子便回了奶奶家。
奶奶住在郊区,很清净,平日里除了保姆陪着她,便很少有人再过来,她一个老人家平日里便非常孤单,却也很少会打扰她。安然不由愧疚,自从她结婚以后,她便没怎么回过家。
周日的时候,安然与奶奶在院子里烤火,奶奶喜欢用柴火取暖,家里保姆在菜市场买了许多红薯,安然跟小时候一样,将红薯丢在火堆里烤。
徐磊没那么好耐心,调皮捣蛋的,一会就要去翻一下,安然便打他手,“你一直翻熟不了。”
徐磊很委屈的看着妈妈,“我怕烤焦了。”
安然笑了起来,让他自己去一边玩,奶奶问她,“这次怎么知道过来陪我了?”
安然跟小孩子般委屈,“陪你过年不好吗?”
以前每年过年,除夕夜都是在徐家吃饭,等过了初三安然才能过来,奶奶年纪大,不喜欢到处跑,虽然很多时候,安然想跟小时候一样,陪着奶奶一起过年。
但是奶奶总说,结婚的还是多顾着婆家,不能让公婆对你心里有意见。
奶奶显然不相信她,晚上吃完饭以后,徐磊去自己房间睡觉,安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奶奶坐过来陪着她一起看。
电视里放的一部都市婆媳剧,安然没怎么注意看,奶奶突然问道:“你跟易远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奶奶还是了解她的,从小看着她长大,她的脾性自是熟悉,虽然这几日她尽力的在笑,可是时常坐着发呆,偶尔还会流露出悲伤的眼神,那是骗不了人的。
安然低垂着头,有些懊恼又沮丧,过去了这么多年,她将自己的婚姻经营成如今的模样,虽然她已经尽了全力,可是结果还是如此。
奶奶不禁心疼,将她抱在怀里,“有什么事情奶奶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她点了点头,眼眶里泪水滑落,过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如果说我打算离婚呢?”
奶奶愣了一下,拍了拍她后背,“安然乖孩子,别委屈了自己,离婚也不是天塌下来的事,如果不开心就分开吧,奶奶也不是老古板,无论怎么样你永远是奶奶的乖孩子。”
她忍不住眼泪越掉越凶,她哽咽着说:“我尽力了,我真的努力了,这么多年,我觉得很累。”
等她平静了几分,奶奶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不是易远做了什么事?”
她摇头,他什么都没做,可是正因为他什么都没做,所以她才更加难过,在这场婚姻里,他始终保持着无所谓的态度,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在意。
她的心不是石头,可以在一次次伤害后仍旧告诉自己那不算什么,她也会受伤,也会难过。
其实不仅仅是因为孙若愚的原因,她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他不可能去喜欢孙若愚,那仅仅是因为她心底的那根刺,一直深深的刺在心里。
她以为不去在意便好了,可是还是不行,她永远没办法去释然。
第二天早上起来下起了雪,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安然跟着徐磊在家门前打雪仗,玩了一会两人才进去房间里烤火。
虽然戴了手套,但是手上,脸上还是冻的通红,安然将徐磊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吹热气,“暖和点没?”
徐磊使劲的点了点头,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轻轻碰了碰她侧脸颊,“妈妈,你好漂亮。”
安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下午的时候苏颜约她出去吃饭,因为许久不见,她没犹豫便同意了,她自己开车去市里,到了后已经七点过。
冬天黑的很早,安然到了饭店停了车便进去了。
——
“若愚,怎么样?菜合不合胃口?”张海霞一脸谄媚的看着孙若愚,关切的问道。
孙若愚对于她这样的态度已经适应了,相反的她现在还有些享受她对自己的态度,就好像一个从前对自己冷嘲热讽的人,有一天放低身段讨好自己,心底总是有些出气的。
张海霞的儿子吴天保没好气的坐在一边吃菜,他大学上了半年多,就不想读书了,天天逃课打游戏,最后被学校辞退。
他也不在乎,反正家里又不是没钱,而且他妈总是告诉他,孙若愚搭上了一个有钱男人,虽然他不知道到底有多有钱,不过看他妈那态度便知道恐怕不简单。
孙若愚右手还不怎么灵活,不能用力,所以现在吃饭都用左手,不过她本来就没胃口,因此姿势看着也并无不妥。
她有些不耐的问道:“舅妈,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张海霞脸笑的跟朵花似的,揪了吴天保一下,“是这样的,天保这孩子啊觉得读书没意思,所以啊,就退学了。”
孙若愚鄙夷的哼了一声,什么读书没意思,还不是被学校开除了,不过她没说出口,因此笑着问道:“那不读书能怎么办?”
“那咱们未来的侄女婿不是自己开公司吗?恐怕公司里也不多一个人吧?我是想吧,让你跟他说说,让咱们天保能去他公司里上班,职位也不要太高,只要工资高就行了,至少也要每个月两万以上吧。”
孙若愚心底有些气愤,“舅妈,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这话别到处乱说,还有你自己儿子不争气,还想工资高,现在外面大街上大学生遍地都是找不到工作的,他会什么啊?”
吴天保之前是被母亲三令五申才听话的坐在了这里,现在听她这样说,怒上心头,“你有什么了不起啊,不过就是踩着你姐的尸体,现在搭上了有钱人,在这里跟我傲什么傲?”
孙若愚脸色十分难看,张海霞拍了他后背一掌,“你这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跟你姐道歉。”
吴天保才不是那么好脾气的人,他哼了一声便摔门离开了。
张海霞在身后骂了他几句,又苦口婆心的给孙若愚道歉说好话。
吴天保越想越气,从卫生间里出来,迎面遍撞上了一个女人,他刚才喝了几杯酒,心情又不怎么好。
对方连忙对他道歉,他眯眼看了看眼前的女人,长的倒是挺顺眼,挺漂亮的,至少比孙若愚要漂亮许多。
他跟古代恶霸似的拦住了她的去路,吊儿郎当的说道:“美女,你撞了我就想走吗?”
安然冷静的看着他,“那你想怎么样?”
吴天保心情不好,想着这么一个女孩,看着挺温和的,应该没那么难搞吧?
他摸了摸下巴,眼底带着几丝浑浊,“不如跟哥哥出去,陪哥哥玩一会?”
安然眼神里显而易见的厌恶,就在这时旁边经过一个推着餐车的服务生,安然拿起上面的一碗汤,直接给他泼了过去。
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吴天保便被人泼成了落汤鸡,他比安然矮了几分,因此那碗紫菜蛋花几乎是顺着他脑袋给扣了下来的。
刚出锅的汤,烫的他马上惨叫了起来,眼睛都睁不开,只知道大喊大叫,“你这个贱女人,你等着,我弄死你。”
张海霞跟着孙若愚也闻声赶了出来,被这场面吓了一跳,马上扑过去,给他擦身上头发挂着的紫菜叶子。
吴天保一边哭道:“好疼。”
安然抿嘴,顺便拿起餐车上的冰镇酒,直接敲了瓶盖,给他倒了下去,“让你清醒一下。”
张海霞气的眼睛瞪直,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嘴里大声嚷道:“你等着,我让你吃补了兜着走。”
孙若愚没料到是顾安然,不可思议的叫了一声,惊愕的说道:“安然姐。”
张海霞也愣了一下,“若愚,你认识的这什么人啊,有这样的女人吗?”
孙若愚脸色涨红,不得不小声的对张海霞解释道:“这是徐大哥的老婆。”
张海霞呵了一声,语气极度不屑,“原来就是你啊,我还当是哪个忍者神龟呢,你这神气什么呢?过不了多久就要当下堂妇的人了,不如好好打算一下自己以后怎么办,不知道讨好下咱们若愚,还在这里神气。”
第32章 作茧自缚(3)
张海霞一席话,说的孙若愚脸色青红交加,她连忙解释道:“安然姐,你别误会,我舅妈胡说八道的。”
安然发现自己没有任何想要争论的心情,她似乎已经麻木了,她点了点头,“我确实打算离婚,没什么可说的。”
她转身便要走,吴天保可不依了,连忙叫嚷道:“妈,不能让她走了,那个贱女人泼我。”
张海霞偏袒儿子,现在又听到对方说要离婚了,因此有恃无恐的说:“对,我要报警。”
安然很冷静的说:“好啊,我等你。”
过了没多久,安然便被警察带走了,她给苏颜打了个招呼,不想让对方太过担忧。
简单录过笔录后,年轻的警察问道:“顾小姐,需要打电话让人来保释你吗”
她许久才将电话拨出去,肖焱有些奇怪的问道:“安然怎么了”
她嗓子有些嘶哑,“我在派出所,你能来接下我吗”
他连忙回答,“地址发给我一下,我马上到。”
安然又将电话递给警察,那边报了地址后挂断,等了半小时,肖焱便到了,将她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才松下一口气,来的一路上他都惴惴不安,生怕她出了什么事。
签了字后他带着她离开,安然默默的跟在他身后,她脖子上围着一个很大的红色围巾,将她娇小的脸几乎挡了小半。
出了派出所,肖焱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她低垂着头,眼泪扑簌簌地掉,她刚才一直忍着不失态,可是这会怎么也忍不住想要哭,肖焱叹口气,她肩膀微微颤抖着,看着分外可怜,他向前一步,一伸手便将她揽入怀里。
安然抱着他哭了起来,他什么都不说,只是轻轻抱着她,这幅画面看着分外和谐。
派出所里值班的年轻警察对前辈说道:“这个肖焱不会是那个明星吧”
前辈看着外面的两个人,“有点像。”
他带着口罩,在黑夜里也不是能一下认出来,年轻警察连忙掏出手机对着那两人,“超级八卦啊,拍下来拍下来,一看就不简单。”
安然哭了许久,直到情绪好了一点才哽咽着说:“谢谢你过来。”
肖焱拍了拍她后背,“走吧,我送你回去。”
她依言上车,只是低沉着说道:“我不想回去。”
肖焱沉思几秒,“那去我那里吧。”
他实在不放心大晚上将她丢在别的地方,而且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他害怕她会出什么事。
他将车开回了自己住的公寓,这里安保非常好,他带着安然进了房间,安然坐在沙发上,肖焱给她拿了一瓶水过来。
“谢谢。”安然低声回答。
她将大衣外套和围巾脱掉,只见眼眶通红,肖焱不禁心疼。
他又问道:“要看电影吗”
安然点了点头,“可以。”
肖焱随便找了张碟片放起,是一部很老的文艺片,安然情绪不好,看到结尾,男主角死了,她眼泪又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
肖焱又换了一张喜剧电影,很无厘头搞笑的电影,看完两部电影后已经是晚上十点过。
肖焱给她换了新的床单被套,将卧室让给她睡,安然情绪不是很好,嘶哑着嗓子对他说谢谢。
他看了看她,许久才问道:“可以告诉我出什么事了吗”
安然眼底晦涩,难受的摇了摇头,肖焱也不再追问,她外表看着柔弱,骨子里却比谁都坚韧,想必定是什么实在让她难过的事情,以至于她才会如此失态。
两人互道晚安后,安然一直没办法入睡,她睁着眼睛看着头道:“青梅竹马呢。”
肖焱终于忍不住了,“吃你的,别那么多话。”
温然不满,“怎么我连跟你青梅说会话都不行啊”
安然尴尬不已,又怕对方误会,解释道:“其实我们不怎么熟的,只是从小认识,而且我结婚了。”
温然是真没看出来,惊愕了一下,肖焱脸色不怎么好了,“快点吃,吃了好走。”
温然扁了扁嘴,乖乖的不说话了,吃完饭后,安然便起身告辞了,肖焱对她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安然摇头,“不用,我下去坐出租车就行了。”
肖焱态度坚决,“我送你,这里不好坐车。”
温然也在一边说道:“对对,这里没出租车进来的。”
安然无奈,只得妥协,她将大衣穿上,跟温然说了再见,然后跟着肖焱出门,出了门,安然还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问道:“对不起,麻烦你了。”
肖焱摇头,过了一会回答,“我很高兴,安然,你能在有事的时候想到我。”
安然垂着头,“你女朋友不会误会什么吧”
肖焱顿了顿,“不会,她不是那种人。”
安然不再说话,上车后,她系了安全带,“我回奶奶家。”
肖焱狐疑,“你跟徐易远怎么了”
安然想了想还是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我自己心态变了,以前觉得无所谓,现在突然觉得什么都容忍不了,你就当我不甘心吧,毕竟这么多年,我的婚姻还是一团糟,你当初真应该及时把我敲醒的。”
她语气自嘲,带着难过,肖焱抿嘴,一会才艰涩的问道:“你后悔了吗”
“没有,没有后悔,只是觉得难过,我从来不会因为自己做过某件事而后悔,如果没有做过大概我才会后悔。”
她还是那样,比谁都犟,她在这场感情里跌跌撞撞,他站在外面看着她,却始终没办法去靠近半分,也不能帮助她任何丁点。
这是她自己的决定,就好像即使到了现在,她对于自己的婚姻也没有后悔,只是觉得难过,这么多年过去,她仍旧不能打动徐易远,这是她最不能释怀的事。
肖焱侧目看着她,即使过去这么多年,她仍旧是他心中少女时期的模样,很柔和,很漂亮,“那你有什么打算”
安然靠着座椅,她叹了口气,“离婚吧,我觉得很累,不想再坚持了。”
肖焱的心一下跳了起来,其实这么多年,他没有一刻不想着安然有一天能幡然醒悟,然后离婚,可是当她真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底是满满的心疼,她曾经那么喜欢的人,她曾经不顾一切的去嫁给他,而今,她还爱着他,却不想再继续了。
肖焱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鼻翼酸涩,有些心疼。
安然又自嘲的笑了笑,“你不用这样看着我,这是我考虑了很久的决定,不是一时兴起。”
肖焱下意识的是觉得徐易远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他有些气愤,“是不是他做了什么事”
安然摇头,“没有,是我自己的原因。”
肖焱更加气愤,“到现在你还为他说话,我很久之前就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他脱口而出,安然沉默了一会才回答说:“那是孙若馨的妹妹。”
肖焱脸色霎时苍白。
其实当年那场事故不仅是安然心底的一个痛,也是肖焱心中过不去的坎,后来他总是会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但是他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在他心中,其他人都比不上安然重要。
第33章 作茧自缚(4)
肖焱将安然送到家以后,没有停留便开车返回自己住处,温然还等在原地,她将安然早上煮的粥全部吃完了,顺便将厨房收拾干净。
肖焱开门进来,她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肖焱没好气,“你看我干嘛?”
温然兴致勃勃的,“看某人红鸾心动。”
肖焱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换了拖鞋,从冰箱里拿了水打开喝,“别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