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抬起小手扯住他的衣襟,用破碎的声音请求道:“阎,埋了他们!让他们真正地死得其所!埋了他们!”
阎仍在犹豫,却听到一个坚定的声音说道:“好!”
寒山重出现在雨幕之中,抓起无心的小手,心疼地看着上面的血迹斑斑,正被雨水不断地冲洗着,却仍不断地涌出鲜血。
阎深思地看着这二人,在发现无心灰色的长袍底下有血流出时,急切道:“红六,你召集族人挖坑埋人,我抱紫六八回去疗伤。”
寒山重先是震惊地看着无心银色的发丝,还有那半边的绝美小脸,没有多少震惊的时间,迅速回营地召集人马。而阎抱着已经陷入昏迷的无心,迅速往营地跑去。
倾盆大雨仍然下着,银湖里几种光束激烈地交织着,渐渐地,光束渐渐平缓,从湖底开始冒出水泡,水泡越来越大。一条长长的银色物体在湖内游动,不断地滚动,却看不到头尾,显露出水面的皮肤,闪着耀眼的银光,上面有像鱼鳞片似的银色鳞甲,它似是非常不满意银湖的大小,但又不得不暂时屈就,折腾了一会儿,它渐渐地沉下去,银湖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第34章 一波又起

阎抱着无心回到自己的帐篷内,迅速找来干净的衣裳准备给无心换上,却在换衣裳时猛然震住,发现无心的血迹来自于他的下体,这…这…这像是女孩来潮时的症状,他…他成人了?
阎焦急地扯着银丝,这对于向来稳重冷静的他来说,是非同寻常的举动。他发现床上的小人儿身上仍有沉香浮动,怎么办?在这全是男人的军营里,不可能让女人来给他清理的,更找不到必须的用品。
阎拧眉看着手上的衣服,拿出刀子将它撕裂成许多长布条,凭着想象微偏头将它们放到无心的身体下面,闭眼给他换好衣服,并迅速盖上薄被。这时,阎才有时间清理无心的头发,看着他齐肩的银色发丝,阎露出复杂的眼神。
“紫六八,你的反应超出我们所有人的预料,你的成长也是吧!但这种经历,我却希望你一辈子也不要去经受!”阎边温柔地擦拭他的头发,边喃喃自语。安顿好无心后,他匆匆给自己换好衣服,就坐在床沿沉思。

铁郡的城墙上站着一个五官如刀削般坚硬的年轻男子,一身戎装,正背手看着远处如繁星散布的敌军军营,坚定的眼神中,有着孤注一掷的决然神情。
“将军,黑族人全军覆没,我军损失近千人!”
铁风面无表情地听着手下的报告,慨叹道:“黑族果然英勇善战!”而且,他们不仅善战,更是冷血无情,铁风在心里复杂地想着。
当他发现本是银月满天的夜空,突然黑云密布时,露出凝重的表情,在看到从各国窜出的银色光束时,面露惊色,双手放在城墙沿上,诧异地望着光束在夜空汇集成强光,往黑山方向射去。
铁风向来平静沉稳的心,突然失控地激烈跳动起来,他镇定地望着敌军的方向,坚定地迎着渐起的猛急雨势,无丝毫避让之意,挥手示意上前劝阻的士兵退下,一个人静静地观察着这诡异的天象。
这场诡异的天象,将预示着什么呢?

鹰城内,藏啸桀的寝殿
“主人,该休息了!”苍老的声音再次尽责地提醒。
藏啸桀望着窗外下起的倾盆大雨,他到现在也没有想清楚刚才被弹回的原因,暗自调息体内正逆行的气息,霸气的眉宇紧皱,出神地想着心事。
“主人,三日后就是天祭,最近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你亲自去主持呢,请休息!”苍老的声音里加入了慈爱和关心。
“苍老,你先下去吧,我知道了!”藏啸桀转身望着这个始终忠诚地在自己身边的年老仆人,难得温和地回道。
苍老抬起满是皱纹的脸,关心地再看他一眼,静静地退出房间。
藏啸桀随后踏出房门,沿着走廊来到一处独立的大院子,在一间大房子内找到了正闭眼休息的苍穹。他上前拿起干净的毛巾亲自擦拭着它湿漉漉的羽毛。
苍穹睁开晶亮的碧绿眼瞳,温训地望着主人,还用那颗鹰头蹭蹭藏啸桀的头,鹰眼内有着调皮。
“呵呵…”藏啸桀难得轻松地笑起来,低声问道:“苍穹,你刚才感受到的那股强大力量,到底是什么呢?”
苍穹的碧绿眼瞳突然变得崇敬而惊惧,它的这个变化也引起藏啸桀的好奇,他清晰地感觉了苍穹的脑意识变化,居然也有让苍穹感到敬畏的东西。
藏啸桀宠溺地摸摸它的鹰头,说:“不管怎样,三天后好好表现,让人看看你鹰王的威猛!”
苍穹高傲地伸直脑袋,摆出一副尊贵不可侵犯的模样,瞪着鹰眼看着藏啸桀,好像已经领受军命。
藏啸桀含笑将它打理好后,退出房间,回到自己的寝殿内,向跟随身后的暗卫冷声问道:“埃米尔什么时候到?”
“主人,翼皇后天清晨到达!”
藏啸桀点点头,随即问道:“如果有玉牌的任何消息,速速回报!”
“是的,主人!”
藏啸桀仰天长叹一声,轻抚着左手的水晶链,喃喃自语道:“无心,你到底是谁?”

三日后,无心渐渐苏醒,却看到阎趴在床沿浅眠,帐篷内闷热难受,他试着坐起来,感到下体不太舒适,难受地掀开薄被,却发现居然缠绕着布条,上面有血迹。
轰…
无心的脑袋猛地被轰炸开,讶然地看向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的阎,小脸蹭地通红,这下连脖子、脚趾头都红透了。
阎含笑望着他,不忍心调侃,微微讶意无心的头发正逐渐变成黑色,肤色也恢复正常。
“帅…帅帅师傅,我…那个…你…”无心呐呐地语无伦次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女儿身,而且还是个有着成年女性灵魂的人,居然…居然让一个男人给侍候“月经”,这太…太…这具身体才10岁耶,真是早熟!
“紫六八,身体恢复了吗?”阎含笑转移话题,慈爱地看着他苍白削尖的小脸,紫六八只有在极个别的情况下才会称自己为师傅的。
无心猛点点头,试着移动绵软的身体,低着头回道:“帅帅师傅,你叫我无心吧,我给自己取名为左无心。”
“无心?左无心!”阎仔细回味着这个名字,深沉地看着他,微微点头,然后端来一碗粥,示意他尽快喝下。
无心狼吞虎咽地喝下,感觉身体总算有点儿力气了,这才想起自己晕倒前的事情,忙问道:“阎,族人都埋葬了吗?”一想起这事,小脸又浮现痛楚。
阎清冽的银眸微暗,说:“都已经掩埋好了!”
无心放心地呼出一口气,疑惑地看着周围,问道:“寒…红六呢?我不是一直住在他的帐篷里吗?”
阎了然地看他一眼,说:“我以伤势严重为由,拒绝任何探视,你这三天一直住在我的帐篷里,也不方便别人的探视。红六,他…他被林将军抓起来了,理由是,扰乱军纪!”
“什么?”无心猛地跳起来,急促地问:“为什么?他怎么会扰乱军纪呢?”
阎深深一叹,道:“寒山重私自调兵去挖坑埋人,没有经过林将军和族长的同意,目无军纪,严重时可能杀头,目前已经被关押,今天午时正审。”
无心瘫坐在床上,用手猛敲脑袋,他怎么这么莽撞、这么自私,在族人这样艰难的时候又捅出一个篓子,是他害了寒山重。
“阎,现在战争局势如何?”无心强逼自己冷静地问道。
阎赞赏地看着他,回道:“这三天来,林将军发起了两次密集的攻击,却都无功而返,铁风比我们想象的要厉害得多,黑族死伤已近一万多人,淄京国损伤几百人。”
无心沉思了一会儿,请阎先出去,默默地起身穿好外套,迅速清理好自己,暗自庆幸着初来月经不多,已经停止了。他走出帐篷,看到族人都在安静地休息,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因为大家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这是一场持久的战争,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上,都是!
无心走到阎身旁,仰头看着他,坚定地要求道:“阎,带我去正审的营帐。”
阎打量他半晌,没有任何反对地将他带至军营中专门用于审讯的营帐,一路上陆续有军官前往营帐,包括黑族族长。族长在看到阎和无心出现在帐内时,露出惊讶的表情。无心安静地站在族长身后,静待审讯的开始。
林将军最后一个进来,他威严地坐在上位,沉声喝道:“带犯人上来!”
几个士兵将捆绑着的寒山重带上来,他容颜憔悴,眼神却坚定无比,在看到无心时,银眸露出温和、放心的眼神,然后朝族长和阎的方向淡淡地瞟一眼,就转而直视着上位的林将军。
林将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年轻人,他身上那股凛然的气势,居然压过自己,这让他非常不舒服,一个贱民的黑族人居然有如此气势。
“族长,红六犯了军规,虽然你们是雇佣兵,但在雇佣期间也应该遵守军法,你说是吧?”林将军看似在请教,实则是警告地寻问着族长。
族长谦恭地道:“林将军所言极是!”
“哈哈哈…族长果然是明事理之人!那好,犯人红六,你目无军纪,私自深夜调兵行动,念在没有造成重大损害,按军规领受三十鞭刑,以儆效尤。如有再犯者,刑罚加倍!”林将军冷冷地宣布。
寒山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
行刑士兵拿出一条纯黑色的长鞭,这是用巨莽蛇皮制成的长鞭,上面还有细小的刺勾。据说,用这条莽鞭行刑,不会血花四溅,它有吸血的能力。用普通鞭子抽打三十鞭,正常人都无法承受,何况是用这个鞭子,林将军分明是想置寒山重于死地。
就在行刑士兵准备开始抽打时,一个小身影突然蹿了出来,奔到林将军面前跪下,朗声道:“林将军,调兵行动是我的责任,跟红六无关,我代他领受鞭刑。”

第35章 代受鞭刑

林将军一怔,居然还有人来代领刑罚的,颇意外地望着眼前的小身影,在看到他的银色面具及俊俏小脸时,威吓道:“小鬼,你知道扰乱审讯是何等大罪吗?”
族长和阎震惊地望着无心,寒山重则紧握双拳,双眼愤怒地瞪着无心,他是想找死吗?他那瘦弱的身体连十鞭都无法承受的。
无心神情坚定地说:“林将军,那天晚上是我独自跑去战场,红六只是被逼协助我,是我让他挖坑掩埋族人的。这件事情,我是主谋,与他无关。英明的林将军肯定知道谁的罪轻、谁的罪重!”
“哦…谁又可以作证呢?”林将军睨视着下方的小鬼,好个聪明的小鬼,这种时候还懂得恭维人。
“我们黑族的法师可以作证,他是最先去搜寻我的人。”无心小手指着阎,不顾阎微变的脸色,将他逼出来作证。
阎在心里哀叹着走出来,现在他是三难啊,但无论选择哪一个,无心这样做都是要领受刑罚的,但他的违心选择,至少能救下一人,无心这样做是在不给自己留后路。
阎弯腰恭声说:“林将军,我可以证明!”他低头不去看寒山重怒视的眼神,他的答案如果是否定的,这两人今天都难逃刑罚。
林将军露出深沉的笑容,示意士兵放了寒山重,将无心架到一个木架上绑好,行刑的士兵挥直莽鞭,无情地往无心身上抽去,一鞭接一鞭…
无心攥紧拳头,闷声忍受着那股钻心之痛,他发现这肉体的疼痛比起那晚的心痛来说,轻了许多,他连哼都不哼一声,嘴角漾着淡淡的笑容,任凭莽鞭在身上抽着。
寒山重双目圆睁,但他得拼命忍住,他知道无心这样做的目的,阎更是拼命地拉住寒山重。寒山重感到手臂传来疼痛,发现阎正紧握着他的手臂,他也正在忍受着煎熬,族长神色肃穆。
林将军走下位子,来到无心面前,挥手让士兵暂停,犀利的眸子紧盯着无心嘴角那一丝淡淡的笑容,逼问道:“你知罪了吗?”
无心任凭嘴角淌下鲜血,坚定地回道:“林将军,能埋掉战死的同胞,让他们免于抛尸慌野的下场,这点痛,我认为值!”他并没有承认自己有罪,也没有承认无罪,只有能让族人死得安息的无憾。
林将军微怔,深思地看着无心,利眼蓦地变得冷硬,喝道:“继续!”然后气极地回到座位。
黑族拥有这样的人,将是最大的隐患。那不屈的眼神,那种强烈的民族心,是最可怕的反抗力量。
士兵似是听出将军口中的杀意,下手也更狠,一鞭接一鞭地猛烈抽下,无心感觉眼前逐渐模糊,他努力控制着体内流窜的气流,却发现渐有失控的趋势,不能…然后,士兵在一鞭抽掉无心的面具时停手了,一条长长的深可见骨的鞭痕划过无心的右脸,并扯掉了他左脸上的面具。一朵鲜艳欲滴的红色花朵占满他整个左脸,让林将军等人吃惊地看着,整个帐篷内一时竟无人出声。
寒山重双目似要撑裂,紧握的双拳有鲜血滴落,不停地告诉自己,冷静…冷静…
就在此时,帐篷被人从外面揭起,走进来的人居然是梵御麾和沙扬,林将军慌忙迎上。
“太子,您来了!?”林将军示意暂停行刑。
“你屡次打了败仗,我能不来吗?”梵御麾毫不留情地指责,眼神瞟了族长和阎、寒山重一眼。他在看到寒山重时,蓝眸微眯,他当然认识这个小子,两年来让派出去追踪他们的人受尽了戏弄,更是他下定决心要除掉黑族的源头,此时寒山重脸上强烈的痛楚让他颇为意外。
他淡淡地环视帐内一圈,在看到柱子上几乎不成人形的小身影时,微微一怔,这是…这不是那个屡次挑衅自己的小鬼吗?
梵御麾走上前,伸出洁白的手轻握住无心血流满面的小脸,轻叹道:“啧…啧…小鬼,我们的第四次见面,想不到会是在你如此凄惨的情况下。脸上长花?也只有你这小鬼才有吧,原来银色面具下的,是这样一张奇特的小脸。”
无心直直地望着梵御麾,眼里无情、无绪、无波澜,一黑一银的奇特双瞳幽深如潭地望着他,似万尺深井般引人观望却又望不到底,一种极致的静谧、一种最强烈的引人想进去探奇的沉寂。
梵御麾就这样跟他对视着,湛蓝的眼瞳内有着玩味的探视,漾起冷酷的笑容,淡然地问:“他所犯何罪?”
林将军连忙将事情经过诉说一遍,恭敬地说:“太子,还剩十鞭!”
梵御麾漠测地看着无心,这个小身体如果再承受十鞭刑罚,会直接要了他的小命,而他现在还不想看到小鬼就这样死去。
一想到这双冷静沉寂、奇特幽深的眼睛可能永远地闭上,就让他非常不舒服,傲慢地问:“小鬼,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放了你!”
无心凝视他半晌,缓缓启唇:“左无心!”却因为张嘴而吐出一口鲜血。
梵御麾见状毫不避讳地仍紧握着他尖尖的小下巴,挥手拒绝给他擦拭手上血迹的士兵,冷声说:“扬,将他安置到军医处诊治。”
阎突然走出来,在梵御麾面前单膝跪下,说:“梵太子,请将他交给我诊治,我是黑族的军医!”从不给人下跪的阎对人做出如此大礼,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梵御麾深沉地看着阎,知道他是黑族的法师,在族内的地位仅次于族长,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深沉地看着一直在强撑着的无心,说:“十日后我要见活人,我要他成为我的专属小厮!”
寒山重见状连忙上前将无心从木柱上解救下来,迅速抱起他往阎的帐篷奔去,阎立即跟上,族长则向众人匆忙行礼后退出,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深思。
梵御麾见到他们离开后,迅速冷下俊脸,走到沙盘面前,拧眉望着铁郡的地形,命令道:“林将军,将战况仔细汇报给我听,我要在一个月之内拿下铁郡!”
“是!”林将军大声回答。

阎的帐篷内,寒山重将浑身是血的无心放置在床上,泪如雨下,心痛得快要窒息。
他紧紧地握着无心的小手,看着阎迅速给他包扎止血,突然想起无心曾用小瓷瓶里的奇药给自己疗伤的情景,急切地说:“法师,无心之前用一个小瓷瓶里的药给我疗过伤,伤口立即就复原了,我去找找那瓶药。”说完,他就要离开,却被一只小手紧紧抓住。
“山重,不能用它…千万不要用它…”无心紧抓住他的衣服,不让他去拿药。
“为什么?你再这样流血,会…会…你这傻瓜,谁要你替我承受这些的?你的脸如果再不诊治,会毁容的,伤口这么深!”寒山重不舍地骂道,眼里却泪花滚滚,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黑族更需要…你…现在这个…时刻…你不能有事…这本是我的…莽撞惹下的祸…但我不后悔…这样去做…”无心忍痛说道,感觉胸中郁积着某种压力,迅速从流血的伤口散出。
阎迅速扯开寒山重,在他闻到浓烈香气之前,将他赶出营帐外,交代道:“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去协助族长处理族内的事情,明天又要开战了,养精蓄锐才能打好仗。你放心,无心我会照顾好的,我绝对不会让他有事的。”
寒山重沉痛地望着阎良久,仰头半晌,生生逼回眼里的泪水,然后郑重点头。他知道自己还有许多的事情急需去做,毅然转身往族长的帐篷走去。
阎回到帐篷内,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无心,边迅速进行清理包扎,边沉痛又不舍地斥道:“无心,你居然让我当了一次刽子手,亲手出卖自己的徒弟!”
无心放任地任体内的气流蹿出,虚弱地回嘴道:“对不起…你让我跳…陷井时都会…先警告我,而我却没…有…”
阎无奈地摇摇头,心疼地说:“无心,你现在越来越能控制体香了,你再试着多去修炼一下我教你的心法,也许将来能更好地控制它,为你所用,甚至超越情绪的控制。”
无心疲惫地点点头,身体感觉累极了,声音疲乏地说:“阎,绝不能用圣水…治疗…会…为族人带来…杀身之祸的…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我…的伤…”
阎了然地点点头,如果外人知道有如此神奇的疗伤圣药,会引起疯狂的抢夺,后果不堪设想。无心的伤是所有的人都见到了的,如果突然之间完好如初,这会引来致命的杀机。

第36章 西域天祭

鹰城今天热闹非凡,城内所有的居民喜气洋洋,每个人脸上都有着骄傲的神采。在鹰城宽阔的石街上,不断地有西域各国的皇族队伍经过,每个部落或国家,都以盛大的阵容出现在鹰城内,引得城内的居民纷纷驻足观看,好奇地看着这难得一见的盛景。
今天是西域各国流传几百年的大吉日,通常要举行天祭。而今年,西域各国将这一盛大庆典共同推举在鹰城举办,只承认鹰城的天祭为祈天的最佳场所,这是一种俯首称臣,各国皇族更是带上奇珍异宝和最美的女人,准备供奉给统治各国的王中之王——鹰王。
盛典在鹰城最大的石筑圆形广场举行,里面已经搭建起绣着各国、各部族旗帜的精美凉棚,鹰城侍卫在广场进行严密守卫,将前来看热闹的子民挡在庆典外围,只能远远地驻足观看。
相对于外面的热闹、繁忙,鹰城主人的城堡内相对安静许多,只有接待各国贵宾的宁园人来人往。藏啸桀居住的穹筑居更是显得冷清极了,不过,总有人不会让环境如此安静下去的。
“桀,一阵子不见,真是想你啊!”埃米尔一身便装,痞痞地走进穹筑。
藏啸桀身穿一身纯黑色长袍,腰系金带,上面雕刻着霸气的鹰王头,褐红色的头发不受约束地随意飞扬着,用一根冰蚕银丝随意在额间简单系着,整个人显得英武不凡又桀骜不训,霸气的眉宇张扬着,褐眸里一片冷然。此时,他正凝神望着桌上的沙盘出神,根本不理会不请自进的“客人”。
埃米尔丝毫不受影响,继续卖力地说:“桀,我刚从宁园过来,那些皇族是不是将本国的绝世美人全都带过来了?宁园都快成花楼了,里面胭脂的味道更胜花楼呢!”三句话不离本性,幸灾乐祸的味道甚浓。
藏啸桀随意瞥他一眼,幽然正色道:“埃米尔,三天前那个晚上的异像,你看到了吧?”
埃米尔状似失望地微叹一下,无趣地说:“看到了!翼国神殿的年老祭祀还吓得真打颤呢,现在整天在念叨蛇神复活了!”
“蛇神复活?我那晚看到从六个不同方向射出的光束,难道是从六国的神殿里出来的吗?最终却落在了黑山的方向,那是这片大陆的最中央。你看,就是这里。”藏啸桀用手指着黑山盆地的地势,面色凝重。
“嗯,是值得深思!我从皇室的祭祀书上看过蛇神的传说,传说中说它是上古神物,曾经是自然之神的心爱宠物,但这仅是传说而已。后世之人一直以来纷纷猜测着蛇神的样子,各国都只能按照各自想象的蛇神模样供奉着,任何祭祀书上也没有记载过它的样子。这个世上仅有你这种拥有特殊灵力的人,并没有神的存在,尤其是上古神物。”埃米尔不以为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