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了抖利索的爬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草屑便风风火火转身朝小草丘的那边走去,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明,明天,能带我一起出空间吗?我找不着出去的空间节点,再这困了有几日了。”
汐然懒洋洋应道,“恩。”
少女本是高兴,想嘴甜的说两句好话卖乖,但此时无声胜有声,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便欢欢喜喜的走了。殊不知微眯着眼的汐然,一直目送着她走远,只待消失在视野所及范围之内。
“神惟不愿意现身,却也明显是冲着南溪来的,你故意将之支远,是不大算趟这浑水,同帝国之人打上交道么?指不定能打听到什么消息呢。”小仓鼠一直看热闹的心情有些寂灭。之前南溪讲述“冒险”故事的时候就数它听得最是欢乐,瓜子都不知道啃了多少,现在说书的小姐走了,它自然是极其惋惜的。
“南溪口风不言实,神惟不在还好,如今他在一边看着,若是南溪说出什么,倒真会出点什么大事。”汐然终于收回远望南溪的目光,自然随意依着玖言,“南溪立场是敌非友,留在身边总归不好,不如正遂了她兄长的愿,将她带走了,也省的我麻烦。”
小仓鼠终是同意且失落的点了点头,良久。
“你是不是该把头从玖言的怀里放回去了。”
“有何不妥么?”汐然淡然道。
“到处都不妥,人家肩上还有伤!”
“唔,好得差不多了,这么枕着应该不会痛的。”汐然睁眼,望一回正垂头为自己顺发的玖言,直白发问道,“我枕着,会痛么?”
小仓鼠言语一卡。
玖言浅浅一笑,“自然不会。”
汐然安心的再闭眼,对小仓鼠,“他说他不会。”
小仓鼠继续卡着,憋出两字,“无良。”扭头不忍再看的窝回了小银的怀中。
然这二字印在汐然脑中又是另一番的境况,以至于方才还有些困倦的念头,悄然消失。心中在意,便斜睨一眼玖言的肩头,果真尚有点滴血迹渗出来。
精灵恶魔的修复能力虽然强于人类,但比及一个一直吸收药力自愈的人类,还是差了不少。方才药浴,他很显然放缓了吸收药力的速度,不晓是拘束还是为何,总之奴训之中的确是有这一项,明令禁止不许与主上共药浴。大抵是阶级礼教言及不配罢。
实则她素来不是个喜欢强人所难的人,更不愿意将自己的舒适建立在旁人的痛楚之上,但自依在玖言身边,感知着其透过衣裳将好的体温与身上淡淡药香,有指尖轻柔的替她梳理着稍乱的发丝,免得牵缠,觉着…
不想撒手。
单纯的没想那般多,无赖式的依着自己的直觉走而已。
经过小仓鼠提醒才晓,原来是强人所难了。

南溪幻想过多自行离开,其实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因为某两人皆在不久前宣传过自己保守且心无旁骛。
汐然睡觉一向中规中矩,一旦以哪个姿势入睡,若非外部因素影响基本不会动弹一下。但睡觉是一回事,闭着眼发呆又是另一回事。听着耳畔玖言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估摸他该是睡着了,缓一口气,手自其臂上滑下,身子亦像是失力无意识的往后倒去,想躺在草坪上吹一吹凉风。
顺好的发飘散在颊边,像是清晰勾勒风的痕迹。不过极短且而寻常的躺下一回,汐然甚至都不曾留意,亦没觉得有何不妥。然腰上后背瞬时环上两只手臂,轻柔且稳便,携着一份屏息的小心翼翼,让她的坠势一止,顺当的被困入一个怀中。两厢贴近时,可闻耳边他稍快的心跳。
汐然仍是闭着眼,一时没能想透他是如何醒来的。
短暂的静谧后,她听见他极低极低的叹息声,像是心惊后的舒缓,倾身,轻轻将她放好在草地上。
汐然便在这个时候睁眼,玖言双手撑在她的身侧,还未来的及起身,垂下的发丝将将好的扫过她的脸颊,彼此之间相与颇近,维持着几近缠绵的姿态。
玖言一呆,“方才…”
“无须解释。”汐然淡然回眸玖言,一言落定。而后一手往后半撑着稍微支起上身,无甚表情的同玖言平视好一阵,摒弃此话题不谈,突兀道,“除开上回鞭刑,我可还有对不起你过?”
玖言碧眸之中茫然一阵,不晓她是何以突然开口说这些,“未有,而且上回亦是我有过在先,主上不曾对不起我。”
汐然移开眸,“那就好。”神情一贯淡漠着,将身边青草,远端荧光通通细看了一边才转回目光,凝着玖言半晌,状似随意道,“所以我是可以喜欢你的罢?”
云过风清,那一刻,玖言连眼神都静止。
汐然没等着他的回答,亦没在乎他的回答,倾身向前,吻了吻玖言的脸颊。倚在他耳边,表情虽是淡然,声音中却好似含了些笑意,“现在是我占你便宜了,我觉得很划算,你呢?”
就算感情一方经验不多,汐然也一贯是个奉行遂心主义者,甚至在一刻之前,她也是没有想过自己会对玖言说这样一句话的。许是他适才突如其来的拥抱,那份太过于珍惜的小心翼翼,叫她脑中一热,不自觉的道出所想。
第37章 盲目

可惜汐然是个在感情一事上敢于直来直往的,却不是个个中好手,各方时机都把握得很不到位,错失了好些应当的发展。若是寻常之人,聊表心意之后至少也来瞧一瞧对方的神情反应,接下来的后续也就水到渠成。须知感情这种事,还是双方互动才来的有滋有味。
而汐然其人,作为一初尝情果懵懂之人,不问其他的亲吻过玖言后,晕晕乎乎的欢喜之时,很是煞风景的一句话结语,“今晚我想抱着你睡,唔,睡觉罢。”
玖言则正是未从受宠若惊的状态之中缓过来,故丝毫没觉得汐然此番言语有何煞风景,温顺的伏低身子,凑近了缠着汐然,给她搂着。隔了许久才有些不可确信般道,“主上,是没睡醒么?”
汐然先前发了那般久的呆,也不晓中间是睡了还是没睡,故而思索之后含含糊糊,“恩。”
玖言侧过身,垂眸凝着将要睡去的汐然,“主上半梦半醒的时候,性子会变很多的。”
汐然道,“恩?”
“要证明么?”玖言低声诱导道。
汐然终于启了一丝眼,道,“怎么…”拖长的话尾蓦然一顿,只因临近的眼前,一双碧眸之中承载荧光盈盈,恍似碧波浩渺,清晰印着她的容颜。微微收敛,眼底眉梢竟是勾勒出一抹浅淡而靡丽的妖娆。
不过一个不慎,便被那一抹妖娆迷得神魂颠倒,迷糊时唇上有什么轻轻一舔,汐然一呆,未作什么反应。
玖言稍许停顿一下,复而垂首,笑意轻浅,慢条斯理的继而或吻或舔的在汐然唇上辗转,动作缓慢得近乎撩人。
汐然默默然给玖言吻了好一阵,在他体贴的稍作停顿,由她缓一缓屏住呼吸的间当,喘一口气后莫名道,“你怎么喜欢舔人呢?”
玖言唇角勾着笑意,再度俯身落下轻吻之前,纠正道,“我喜欢主上。”

翌日清晨,汐然面上自然是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领着玖言寻了一趟南溪,见之果真不见了才准备拾掇拾掇的出空间。估摸那月耀骑士至少还是会派人过来盯着自己,稍作养息之后再做停留也并无意义。
玖言起初还颇为安分,待得出了空间,周遭又恢复做渊底荒凉漆黑一片,在不平碎石间扶着岩壁前行时,便极其自然的拉过汐然的手,与之十指交扣。
汐然随他走了两小步后,奇道,“你拉着我做什么?”左右这里也不算特别难走,需要人搀扶。
玖言则回眸一笑道,“想牵着。”顿一顿后,添了一句无意义的话,“主上若是不喜欢,可以松开。”
这倒是让汐然涨了一会见识,且不论她对待情感一事的认知还片面的停留在前世电视连续剧之上,认为花前月下才是牵一牵小手的适当时机,再者这渊底环境荒芜的,两厢牵着,绑做一堆的指不定还会有点碍事。
可见,那什么的确会使人盲目。
想了想,“唔,那就牵着吧。”
因为汐然腰腹上还有伤,不好得力,故此一个颇为得力的队友就是支柱一般的存在了。
汐然趴在玖言的背上,虽是被他美名其曰护航,适当辅助减缓其受伤左臂的压力,实则不过安安稳稳、从头到尾做了一件事。
玖言说的,将他抱紧。
玖言原本就是受外伤偏多,并无内伤,不过法力耗尽终显虚弱。而药疗过后加之一天一夜的修养,法力恢复得七七八八,也就不会显得多吃力了。
只是魔法师体质都偏柔弱,能气息调匀,稍加魔法辅助便可带人攀上深渊的,就汐然所见,唯有高阶骑士或者战士能做到,而他却能如此轻松,着实出人意料。
玖言分明瞧着柔柔弱弱,兼之容貌妍丽更盛女子数倍,不然南溪也不会直接判断他是汐然的面首了。
然按着玖言的说法,便是他曾有段时间被选作成为骑士接受训练,后来才转为魔法师,故而就力量一方面高于寻常的魔法师。
这么说,他就是个半途改行的魔法师了。可他未经过订下契约的调教之前,便可在魔法上的造诣齐平甚至高于主上,这事…
汐然再度深刻意识到自己捡了个宝。
回归的路上,两人皆尤为谨慎。虽说汐然玖言可以坠入深渊而不死,但有小银出现实属意外,旁人该也没这个好运。刺杀者大抵以为大功告成而退离,但难保不会留一招退路,至少汐然自己曾出任刺客任务时,就是见着尸身之后方才撤退的。
但想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方出鼎虚古墓第二区域便见着前来支援的汐族之人。
桑止居于狮鹫兽之上,天际蔚蓝宁静,他灰白死寂的眸色在见着好端端的汐然之后竟是一瞬间的凝固,再一扫汐然与玖言两厢交握的手心,眸光颤了颤,好似回了下神。
声音沉稳依旧,情绪点滴不漏,“我来接主上回城。”
桑止并未立刻告知汐然汐绘已经亡故的消息,只是在入城之后立刻招了月冥与忘言,让汐然好生休养。汐然问任何问题,通通都以一句话驳回,“主上遇刺一事,大执事已经着手去办了,主上不信我,总该相信大执事。”
桑止今个儿语气冷硬得很是非比寻常,汐然稍微挣扎了下也就放弃立马参与此事的念头。倒是光明系魔法师授予治疗时,月冥嘴风不严道,“汐铭汐凛两位小少爷回来的时候皆是昏迷着的,又有消息传出道主上重伤坠入悬崖,族内的几位执事近来都是面若冰霜,杀气腾腾的,城内气氛瞧着着实可怕,还好主上完好回归了。”
汐然听罢,开口问道,“汐铭汐凛可还好?”
月冥终于意识到有点说漏了嘴,生怕汐然再接着细问,引出让之烦心的事道,“已经痊愈了,主上还是莫要开口,专心恢复得好。”
汐然这一睡,睡了足足大半日。因为精神力受损一事尤为叫月冥上心,醒来的时候她又开始第二轮的治疗了。
汐然虽然心知自己是因为分出大半的精神力到天衍神树体内滋养,但明面上却不好同月冥说。故而月冥查探所见便是,汐然的精神力恢复状况一直很是叫人忧心,恢复程度极缓。
针对此事制定下的方案,月冥打算采用辅助性的缓慢疗养法,也就是说近几日汐然都要在固定的时间内接受疗养,颇为耗时也会催使汐然大部分时间都沉于深度睡眠的状态之中,更要排除费心费脑之事,远离族间事物。
大执事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从而回归事物正轨,加之有桑止辅佐,汐然本就全然放得下心。只是有件事叫她略有上心,她最近治疗完毕醒来的时候,一次都未曾见着过玖言。然按着疗程,醒来之后,需得接着进入冥思状态,不得四下走动。
问过月冥,月冥也表示并不知情,只是道,“许是大执事唤他过去询问鼎虚古墓之内的情况,玖言作为知情之人应该是被大执事留下,辅佐调查刺杀一事了。”
汐然听罢,应一句是后并未再多说什么。
晚上睡时,由于习惯了治疗的步骤,汐然很是安稳的进入了睡眠,月冥等人也便松了一口气的提前离开。
卷轴之内,小仓鼠与小银抢吃食的声音不绝于耳,偏偏双方都压低了声音,嗓音中带着浓重的虚音,显得童趣。
小仓鼠护着身后半框的柿子,语重心长的劝阻道,“你看,一框柿子,你一半我一半,多么合称。你再胡搅蛮缠,我当真要不理你了。”
小银不晓何时学会了说话,比小仓鼠的声音更要绵软童稚几分,可怜兮兮的瞅着从框中漏出来的柿子诱人的色泽,“我饿~若是不吃东西,我就长不大了。”
小仓鼠道,“长不大,这么小小的多好看,非要那般彪悍作甚?”
伴随着脑中一来二去,讨价还价的童音,虚虚掩着的门吱呀发出一声轻颤,让出来一道人影。
小仓鼠与小银的争执一顿,伸长脖子的往天衍的结界中唤了一声,“小汐啊,玖言来了。”
最近给小银当长辈当惯了,说话腔调不自觉就变作了这幅模样,不管汐然受不受用,至少小仓鼠它自己还是唤着尤为舒心的。
汐然意念一动有意转醒,一时半会却很难从月冥留下守护的法力泥淖中挣脱出来。
月色斜照下,玖言缓步走近,俯□坐在汐然的床头,抬起一手放在床沿枕着,凑过去,稍稍贴着汐然的额角。静了静,轻轻蹭了蹭,好似一安静汲取着温暖的小兽,模样依赖。半敛的眸中却难以掩盖一抹几近荒芜的疲倦,最后一丝清明,摇摇欲坠。
第38章 曝刑

汐然醒来的时候,玖言神色安详已然熟睡,不过唇色浅淡,气色瞧着并不很好。
汐然想,该是大执事严厉得过了头,一心专注于刺客之事而忘却玖言也是个负了伤之人,终是将他累着了。一面如此想着,一面起身打算渡些被子给他。雪白的蚕丝被曳地,难得轻柔细致的给玖言覆上,然即便是如此小心的动作,汐然不见,被下玖言本是垂在床沿的手蓦地收紧,像是突然的戒备,意识顿时清晰。
分明是敏感的瞬间惊醒,但玖言面上的神色却是有意识的缓和,只待睫羽轻缠,极其自然的抬手揉了揉眉心,面上才不紧不慢的展开一抹带着慵懒睡意的笑容,凝着汐然,“主上,方才是在关心我罢?”
汐然干脆坐起身来,靠在床头,拉了拉身上所剩无几的被子,忽略他适才的那句话语,不晓是否是因为周遭过于安静,声音也不自觉低柔不少,“回来了怎么不好好的去床上睡?”
床,指的是她房中特地为玖言新添的床榻。
玖言仍是懒懒依在床边,听汐然如此道,先是低低笑了声,“主上醒透彻了么?我还以为…”
汐然在睡意朦胧时只是好说话,并非毫无意义,此时此刻自然听得懂玖言是何意。顺带想起先前的事,便不觉有些尴尬,前生今世,她还从未那般主动过…
干干咳嗽了声,“往后,我未睡醒的时候你莫要同我讲话了,或者,我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就好。”
玖言趴在床边,静静望了汐然好一阵,温顺道,“恩,好。”这种时候,做妖仆的就该乖乖铺好台阶才是。待得汐然渐渐缓过来后,才开口道,“我只能稍微静一会,晚点就要走的。”眯着眼,像是带着一点窃喜,“今晚守卫不多,我是偷溜过来的,想来看看主上。”
“偷溜过来?”汐然想起很久之前,大执事督促自己习魔法的时候,委实…
怀着同样的心情,顿时与之惺惺相惜起来,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之淡淡指点,“你最好做好十足的准备才能开溜,若是被捉住了,最好认错的态度好些。”
玖言受教的点点头。

这方低声慢语,天衍卷轴之中,有一尊石化了小仓鼠终于艰难的挣脱了僵硬的状态,一把扯过埋头大吃的银蛇,“喂喂,小银,你从没从这里离开过,应该都知道的吧。他们怎么回事啊?怎么看上去怪瘆人的。”
小银砸吧砸吧嘴,望一眼外遭,奇道,“怎么啦?”
“你该知道汐然的性子,睡觉可是头等大事,今个特地醒来陪玖言不说,还耐心给他说东道西,这很有问题。”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思索着,“若是寻常,大概会说,‘恩,你可以走了。’之类的…”再顿一顿,“你说,他们是不是勾搭上了?”
小银对勾搭一词很不能理解,遂而只能从词的表意上来尝试理解,惺忪平常道,“恩,应该是勾搭上了。有天晚上着实勾搭了很久,亲亲抱抱的。”
小仓鼠登时倒吸一口冷气,骇然,“你说什么?!”极不安稳的在木阶上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末了惋惜且沉痛的一拍大腿,喃喃,“汐然那厮对玖言觊觎甚久了,没想我一个不留神,就出了这么大一个篓子。”
小银啃着柿子,完全不能理会小仓鼠的忧愁,兀自沉浸于对过往的回忆中,抹一把心酸泪,“嘤嘤~我也从未见主上那么温柔的样子。”捏起嗓子,学着汐然的声调,“你怎么喜欢舔人呢?”尾调微微拖长,只不过奶声奶气,直教人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怎么办,主上好偏心,她不爱我。”
小仓鼠如遭雷劈,一抬爪,“够了!”虚弱一般,“别刺激我了。”斜眼过去,同情的目光落在玖言笑意轻浅的面容上,悲切,“这么鲜血淋漓的现实,已经让我不能直视了,他们贵族果真都是禽兽,自己救民恩人都不放过。”再顿,戚戚然,“玖言他,没被玷污罢?”
某蛇故作沉吟,以及在沉吟的间当不住的吞咽着小仓鼠的柿子,沉吟罢了,就算有点弄不清状况也缅着脸皮,胡乱应答,“你要知道,主上她是个主动派,被人压着亲来亲去不是她的作风。”前一句,基本靠小银自己臆想猜测,毕竟它同汐然真心不很熟。哪知小仓鼠很给面子的沉沉一点头,眼色黯淡求下文,它兴致一上来便清清嗓子继而道了,“于是,主上勇猛的反压了玖言。”
小仓鼠瞳孔一缩,小银又吞掉两个柿子,天真烂漫道,“然后主上道,‘唔,我要睡了。’然后…然后就真的睡了。”
某鼠傻了半晌,面部抽搐两下,手中抓着的半个柿子被狠狠掷在地上,“这是个什么烂主动派,她就是个不解风情的渣。”
小银偷偷摸摸吞下最后一个柿子,心满意足后不忍心,便来稍加宽慰小仓鼠,“你不是不希望她染指玖言吗?这不正好。”
小仓鼠表情一收,冷然道,“亲都亲了,不收了他就是在耍流氓你懂么?贵族果真都是禽兽。”
小银恍然大悟,受教的点了点头。

翌日
一直处于拒绝一切会面状况下的梧殿,终于迎来的第一位探访者,雪叶容。
他来的时候正值月冥极其带领的光明法师从梧殿出去,面上终于见着一丝容光的给汐然嘱咐道,“主上昨夜恢复得很好,今日也要好好休息,见过雪公子之后就冥思一会吧。”
汐然点点头,目光落在因为遇见月冥等人而稍微拘束,缩在门边的雪叶容身上,待得月冥走远,才道,“你杵在那做什么,过来。”
雪叶容回头看一眼庭外,月冥等人的身影已经不见才小跑几步来到汐然的床边,虽不至于一步一摇,但那股子风尘味依旧浓重得很,“夜雪前日就让我过来瞧瞧主上,但是主上一直在疗伤,所以并未来打扰。”
汐然道,“这种时候,你将夜雪让你来瞧我这句话省掉,倒是会让我开心不少的。”
雪叶容一呆,有点没反应过来汐然会说这等的话,好不容易准备开口,却又让汐然截了话头,“我不在的几日,你魔法的练习落下了吗?”
魔法是雪叶容现在唯一的爱好,自然是不可能被落下的,当即信心满满的一点头,流光似锦的眸耀着光辉,好像期待着夸赞一般“有,我一直在练习,还增加了一个小时的冥思时间呢。”
汐然心间一颗大石头砰然砸地,很是平稳,面上便不由带了丝微笑,“恩,既然如此,我再送你一只魔宠且养着如何?”
卷轴内,小银身子一缩,眼见要哭了。小仓鼠叹息的拍了拍它的脑袋,道,“看见了吧,这凉薄的人。”
雪叶容自是欢喜,然华光一过,被甩出来的不是小银,而是被小仓鼠拿盒子密封起来,堆在仓库低下,因受虐而蔫蔫的鬼面兔。“这个是鬼面兔,同我有心神联系,你有什么事可对它讲,它自会告诉我的。”
雪叶容起初见是一只兔子,略有些惊奇,“兔子也能是魔宠?”然等到看见其背后的鬼面,顿时心惊的缩回向它伸去的手,像是有点害怕,“这是什么?主上要用兔子监视我么?”
汐然提着兔子的手一顿,默然,“别想多了,只是往后诸事忙碌,我不可能像以前那样陪着你,你要有事寻我,这么会方便一点。”为了将同小仓鼠势同水火的鬼面兔推销出去,汐然只得耐心解释着,“这是鬼面兔,虽然生得可怖了些,但性子还是很温和的,属中阶魔兽,一般来说也可稍微护一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