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伍夏的公寓,展湘均直接开车到了苏家,苏蔺蔺还在熟睡,他没有打算叫醒她,于是他一个人独自面对苏晨远与庄亦非。
他们两夫妻在今天的报纸上已经看到了昨晚关于展湘均与苏蔺蔺订婚的消息,连带着会场上两人的照片。早年,苏蔺蔺和展湘均是青梅竹马的一对,作为父母,也是很看好他们的,后来两人分手,庄亦非也曾劝过苏蔺蔺。如今兜兜转转,竟然苏蔺蔺还是决定和展湘均在一起,他们尊重年轻人的决定,却也为靳初言担心。
特别是庄亦非,这几年下来,她几乎把靳初言当成了半个儿子,展湘均深知这一点,在庄亦非的面前保证,将把的案子交给!男人没了女人不要紧,却不能没有事业,庄亦非了解靳初言,是他的命根子,有了的案子,将站在的登上金字塔的顶端。
整个谈话中,苏晨远不发一语,待展湘均离开时,却主动送他到了门口,他拍着展湘均的肩膀:我知道,你很爱蔺蔺,做了这么多也终于得偿所愿,可是到底付出的是什么,你真的明白么
呵呵,年轻人做事不计后果只重结果,你是这样,靳初言也是这样我会尊重蔺蔺的决定,但是也请你记得,不要再伤害蔺蔺,也不要再伤害任何一个人了。说完苏晨远就转身进了屋,展湘均站在原地回味了许久,最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苦笑了一下。
苏晨远进屋时,庄亦非依然坐在沙发上,手上握着手机:小言的手机没人接小言那孩子你是了解的,不会有事的苏晨远来到庄亦非身边,轻轻地坐了下来,面带难色地开口:亦非啊,待会儿你去和蔺蔺谈谈吧!
苏蔺蔺和庄亦非的关系一直没有好转过,可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作为母亲的庄亦非,即使是面对苏蔺蔺的责怪,也还是会硬着头皮上的。
礼貌的敲了门,里面传来了门没锁的回应,庄亦非犹豫了一下,还是开门走了进去。苏蔺蔺穿着白色的睡衣,站在窗前扭头看着庄亦非,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有什么事么?
庄亦非没有继续向前走,只是站在离苏蔺蔺很远的地方:刚刚湘均来过了。来过了啊!苏蔺蔺点点头,声音接着冷淡起来:既然他来过了,该交代的也都已经和你们交代了吧,这件事就这样了,我不想多提。蔺蔺,我知道你还在怪妈妈,妈妈也不会强求你什么,只是,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你应该仔细的考虑清楚,我总觉得有些儿戏了!
苏蔺蔺犀利扫了庄亦非一眼:儿戏?展湘均也好,还是你一直看中的靳初言也好,才是真正儿戏的人他们是永远只想到自己的自私鬼,他们的幸福都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还有你妈妈,你和他们也是同样一种人,你们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利用伍夏,伤害伍夏实话告诉你,就算我选择嫁给展湘均,也不会让他好过的,我恨他,恨靳初言,也恨你!
庄亦非惊讶地看着苏蔺蔺,她并不知道原来苏蔺蔺与展湘均之间还牵扯着伍夏。你到底知不知道,同样是你的女儿,伍夏在经历什么样的痛苦三年前靳初言竟然玩弄过伍夏的感情,甚至利用伍夏进入博雅,这些事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么?而后展湘均也不放过伍夏,这几年他接近伍夏,让伍夏爱上他,以此来要挟我,如果这一次我不嫁给他,接下来在等待伍夏的又会是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
苏蔺蔺情绪激动的,冰冷的目光投向庄亦非: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她也是你的骨血不是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你们真的让我感觉到恶心,恶心到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是你的女儿,为什么要让展湘均和靳初言爱上!
从苏蔺蔺的口中听到这一切的庄亦非傻傻的愣在原地: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原来,原来伍夏
蔺蔺!庄亦非的脸霎时苍白起来,在坚强的女人也承受不起,心爱的女儿这样毫不留情的责备:蔺蔺算妈妈求你行么,都是妈妈的错不要这样对自己,你不应该堵上自己的幸福。庄亦非一直以来都不曾在女儿面前示弱,这是第一次!
妈我现在之所以还愿意叫你妈妈,只是希望你能认真的想一想,你真的错了,无论发生过什么,孩子不都是无辜的吗?苏蔺蔺慢慢地走到庄亦非的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咬着牙:我不知道你们那一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为什么要把仇恨延续到下一代的身上你不该是这样的妈妈!
这一声妈妈唤得庄亦非的心都碎了,在她的眼前,苏蔺蔺的身影竟然慢慢地和伍夏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咚的一声,庄亦非昏倒在了木地板上。
醒来的时候庄亦非是躺在自己的房间里,苏晨远坐在她的身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她想开口说什么,却被苏晨远打断了:亦非,你能就这样听我说几句么?
庄亦非无力地点点头,苏晨远轻轻叹出了一口气:或许,你应该去看看伍夏
庄亦非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苏晨远,苏晨远握着她的手瞬间紧了紧继续道:我都知道的在和你结婚之前,我就知道一切了,选择和你步入婚姻的殿堂,选择和你做为人生的伴侣,选择和你一起走完今后的道路这样的决定一直都没有变过。你的隐瞒我理解,不是因为对我没有信心,而是无法面对那样的过去所以我选择沉默!
庄亦非的脸颊划过一滴又一滴的泪水,苏晨远伸出另一只轻轻地为她擦拭:“伍夏从小就受了不少苦,也没有享受过父母的关爱,这样的孩子很容易就走上歧途,所以,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伤害后,伍夏却还是愿意把自己一半的肾,献给自己的妹妹,真的很难得靳初言和展湘均因为蔺蔺而对伍夏做出的伤害,蔺蔺也已经全部告诉我了现在,我们能做的或许很少,但是只有伍夏得到了幸福,蔺蔺才能释怀,也才能放过自己!我很坏,对不对明明知道这一切都不能怪罪在伍夏的身上,却还是抛弃了她,还在多年后做出了那么残忍的事我很坏,对不对!”这么多年了,庄亦非第一次觉得这样的轻松,那些压在她内心深处的石头,已经被爱着她的苏晨远举起,抛出了她的世界现在,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放下一切的防备,痛快的哭一场。
苏晨远将已经痛哭流涕的庄亦非搂在怀中:“每个人都会放错,我也有错,如果能早一些向你坦诚不公地说出一切,或许今天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作为蔺蔺的爸爸,你的丈夫,我才是那个应该背负最大责任的人那么就让我和你一同去弥补,好么?”
房门口,听着苏晨远与庄亦非的对方,苏蔺蔺任由自己的泪水滴落
就在这之前,苏晨远狠狠地讯了苏蔺蔺:她是你的妈妈,生你的母亲,就算犯了再大的罪,哪怕她杀了人,你也不应该这么对她!是啊,从小到大,在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最保护我的人就是她,不是么?我只是无法接受,为什么爱我的人都要去伤害伍夏,而伍夏,是我想要爱的姐姐啊!蔺蔺,你知道么,拥有这样的爱不应该感到痛苦,你妈妈的爱也好,展湘均还有靳初言对你的爱也好,你都不应该感到痛苦、甚至怨恨,就是因为你的痛苦和怨恨,才使得这些爱变了质,才会让这些爱成了伤害伍夏的源头,难道你还不明白么爱是可以愈治好一切,改变一切的,可是连你都放弃了爱,那还有谁能够改变这一切呢?
苏蔺蔺愣住了,苏晨远说的一番话字字抓住了重点,为什么事情会演变到今天的地方,如果当初她不怨恨庄亦非,用爱让庄亦非抛开压在心里的那块石头,或许庄亦非就能重新面对伍夏,给予伍夏一份真切的关怀,那么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爸爸:蔺蔺啊,亲情的力量来自于血缘,那是缘于骨髓里的东西,象是看不见的空气,割不断的流水,幸福着彼此的幸福,也痛苦着彼此的痛苦,那是真实的真切的情感你能为伍夏感受这一切,为什么不能为你的妈妈呢?原谅吧,原谅她,也放过你自己这样,爸爸也才能原谅自己,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以为不把一切说出来是为了你妈妈好,可是却因为这样,让她心里的石头越来越沉重
苏晨远告诉了苏蔺蔺关于她母亲的一切,那些对于庄亦非而言黑暗的过去,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原来,她的母亲,曾经着受过那样的沉重的伤害,原来她的母亲曾经那般痛苦,而她呢,又对这个可怜的母亲做了什么?
回想起三年前,伍夏在病房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你只要记住,她是疼爱你的母亲,是爱着你爸的妻子,是在付出着心血经营着一个三口之家的普通女人你只要这样想,就可以了!瞧,她都做了些什么,连伍夏都在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的母亲,她却这样狠狠的伤害着妈妈苏蔺蔺冲到了庄亦非的身边,伸开自己的双臂,拥抱住自己的爸爸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庄亦非反手,紧紧地拥住苏蔺蔺,此时此刻,在她的脑海里第一次这样清晰地出现了渴望拥抱另外一个人的冲动,那个人和在她怀里的苏蔺蔺一样,是她从怀胎到孕育成一个完整的生命,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是她曾经视为耻辱的印记,是她不愿相认的女儿,也是她真正亏欠的人。
她想要拥抱她,她的女儿伍夏!

第二十六章

一个月之后,各大报纸、网络门户都发布了关于展氏旗下最大房地产投资公司的所有品牌策划和广告代理权已被国际品牌管理顾问有限公司拿下,一夜之间,的名字不仅充斥着整个广告界,靳初言也真正地踏上了金字塔的顶端。
的大楼顶层,靳初言的私人助理小高把最新情况一一汇报给靳初言:第一批的广告已经进入策划阶段,周期是半个月,之后通过审议后,进入为期一个月的拍摄阶段。权力的中心,靳初言站在落地窗前,俯视楼下渺小的车来人往,犹如高高在上的神,他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助理小高恭敬地点点头: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出去了。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助理小高愣了一下,立马回道:展先生与苏小姐这一个月来一共见了三次面,苏小姐对展先生的态度似乎还算友善,但是展先生每次只是和苏小姐充满地吃一顿饭,之后就会一个人开车到他的私人马场,中间并没有找过其他女人。
一个月只见三次面?这不像是展湘均的风格,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派人跟踪的目的虽然连他自己的也不知道,但是如果要他就这样不闻不问他更是做不到,可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专心投入工作的他反过来在听到这些消息,虽然会有疑惑,但是已经没有太大的感觉了呵呵,爱情这东西也不过如此吧,再说了,还有人比他更悲惨,不是么?
靳初言眯起眼:她呢?
她指的是伍夏,从展湘均与苏蔺蔺在一起的那一刻,伍夏在靳初言的心中已经有了不一样的定义,这个女人和他一样是被抛弃的人啊!人与人之间,因为遭受了同样的痛苦而更容易产生共鸣靳初言就是这样,单方面的共鸣着。
小高拉了拉领带:伍小姐那边一直以来没什么动静,不过期间庄总曾经多次到伍小姐家中造访可是小高犹豫了下:可是,最后庄总都没有见到伍小姐。
小高有些紧张起来,要说是伍小姐拒绝见庄总似乎对庄总有些不礼貌,还是这样说比较恰当吧。
庄亦非亲自去见伍夏?呵呵,看来庄亦非是无安慰伍夏的吧,女人果真都是狠不下心的动物,不过这样一来,苏蔺蔺是不是会开心一些呢?这些在靳初言看来都已经失去了意义,不过让人意外的是伍夏现在的态度,她竟然拒绝了庄亦非。
另外,伍小姐上个星期已经从北京离开,到了一个叫东山岛的地方。
靳初言听后不作声,半晌后说:嗯,然后呢?
小高紧了紧喉咙:我没有派人跟过去。
小高自从接到指示后,就一直把人手重点安排在苏蔺蔺与展湘均的身上,伍夏那只是走个形式也没多在意,她离开北京的时候他甚至觉得已经没有和自己老板报告的必要了,可是没想到老板似乎
靳初言听后,慢条斯理地拿起办公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眉头都没动一下,看不出喜怒,之后放下水杯,淡淡地:派人去一趟东山岛。
小高真是越来越不了解他的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了,一直在靳初言的身边,伍夏的事情他也清楚的很,对于这个女人的印象小高并不深刻,和苏蔺蔺相比,确实一个是天一个是地,他不明白为什么展二少起初会和这样一个不相配的女人在一起,后来知道了理由后,也只是感慨原来如此啊!
没过几天,派去东山岛的人已经将这几天调查和跟踪的报告传了过来,小高收到邮件时也没多注意,似乎好多细节上的东西,打印出来后,他就将报告放在了老板的桌上,不过他想老板肯定是没有时间看的。
结果当天晚上凌晨点多,他竟然接到了老板打来的电话,电话的内容只是帮他订一张最早飞往福建厦门的机票。
飞机快要降落厦门机场时,靳初言透过机窗可以看到一片如画的蔚蓝大海,这里的风景真的很美,他是第一次这么仔细认真地被所谓的风景牢牢抓住了眼球。
昨晚参加完策划的第一次会议之后就回到了办公室,他不是白痴,更学不了交情,已经失去了苏蔺蔺的他又这么会放弃呢,只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已经借着让成为王者,而他也成了真正的国王。
至于其他的,来日方长,靳初言从来就不是会认输的人,这一次也一样。无意中扫到了关于伍夏的报告,于是点了一根香烟,拿过报告翻了起来:伍夏回到了东山岛之后,似乎过的很开心,和她奶奶有说有笑的照片就摆在眼前,一点也不像强颜欢笑!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她应该痛苦,甚至痛苦到自杀才对!
他不否认,让人跟踪伍夏其实是一种猎奇的心里,在这件事上和受到了一样不公平的伍夏必须十分痛苦,而相比之下,拥有成功事业的他才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他就是抱着这样的心里,可恶也好,扭曲也罢,他一定不能是最悲惨的那一个。
手上的烟又自然烧到头,不小心烫到指间,下意识松开手指,烟头掉到地上,滚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边上。
不行,他一定要亲自去确认,然后撕破伍夏强颜欢笑的面具。于是他立刻拨通了小高的手机,安排定机票的事,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开车去了机场。或许是一个晚上没睡的缘故,登机之后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等醒来时飞机已经快要着陆了,而他也因此看到了美丽的风景这一刻,似乎很多事情都从脑子里抛了出去,他差一点就忘记了这一次来厦门的真正目的。如果真的忘记了,那该有多好啊!
出了机场,靳初言直接上了出租车。在靳初言的印象里,福建人说话都喝台剧里的演员一个强调,只有伍夏说话不那样,或许是她在北方待久了的缘故。
麻烦你,东山岛!靳初言礼貌地和司机报了目的。
你去东山岛啊,怎么不去西浦车站坐大巴啊!这样打车去很贵的哇!
靳初言搭了下嘴角,懒得搭理他,有钱你就挣呗,这是的!
呵呵,看来先生是有钱人家的嘛,来旅游地?
靳初言无奈地点点头,他不是很喜欢跟陌生人说话,更何况是一个司机。
东山岛的旅游区是在铜陵镇哇,像风动石、关帝庙、东门屿、马銮湾都是在那里呢!你如果定好住的地方了,你下车了,就叫老板去接你。如果想自己走,就去坐岛上的小车,这样的话,就是要小心被宰了。东山岛,不大的,呵呵
一路上过于热情的出租车司机真的有点让靳初言扛不住了,还好目的地已经到了,靳初言赶紧付钱下车。
小伙子啊,东山岛可是绝对不会不输给三亚的好地方哦,祝你玩的愉快!
靳初言最后还是给了司机一个看起来有些无奈的笑容,东山岛输不输给三亚管他屁事,他又不是来旅游的。
靳初言的眼前是一栋三层楼的老房子,房子外墙被刷上了白色的石灰,院子里的爬墙虎郁郁葱葱地覆盖了整片外墙,只留着红色的铁制大门没有被掩盖,大门上的绿色邮箱悬挂在上面,颜色出奇的好看。
礼貌地敲门,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健康的老太太。靳初言在照片上看见过她,她是伍夏的奶奶。
你找谁哇?老太太的普通话不错,并没有太多的口音。
靳初言露出了俊美的笑容:奶奶您好,我叫靳初言,是伍夏的朋友。
奶奶眨了眨眼睛,许久后,轻轻应了声:哦,伍夏的朋友啊!来来来,里面请!
靳初言穿过盛开着鲜花的院子来到的屋内,客厅的装饰很简单,却充满着异域风情,他现在坐着的沙发可以感觉到已经是老古董了,可是套在它上面的确实花色鲜艳的麻布,感觉其实并不是很差。
屋子里的光线很好,奶奶从厨房里端了一杯米白色的水走了出来:你喝!
靳初言不晓得杯子里的是什么,但是还是礼貌地喝了一口,口感有些怪异,但却没有不适的感觉,一路上他还真是连一口水也没喝呢,于是咕噜咕噜地喝了大半杯。
这是薏仁水,伍夏早晨出门前煮上的,你这会儿喝,时间刚刚好,味道全部都出来了。奶奶坐在了靳初言的对面,眯着眼睛笑嘻嘻地说。
伍夏出门了?出的还真是时候,有些不爽,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对着奶奶还是很礼貌地询问:那伍夏什么时候回来呢?是去马銮湾了,要明天才会回来吧,说是要去拍日出,所以会在那扎营住上一夜。
什么?拍日出?可恶,她竟然还有这个心情!难不成,她真的是一点事也没有?难不成,只有他一个人像傻瓜一样在纠结?
这样啊那我靳初言想想还是明天再来好了,怎么着他这次一定要见到伍夏,至于见到之后要的事,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确。最近的他表面上看起来似乎随着的升值也跟着更加的成熟稳重,实际上心底的想法就连他自己也越来越难把握。
奶奶突然转了话锋,快速而又犀利地问了一句:你是伍夏的朋友?
靳初言一愣,回答的时候竟然有一丝慌忙的味道:呃,是啊,北京的,我是伍夏北京的朋友!唉奶奶叹着气:伍夏这孩子从小就没什么朋友,难得在北京还交到了一个愿意大老远跑来看望她的朋友,真是不容易今晚你就住在这吧,楼上有空余的房间!
这奶奶还真有意思,肯定的语气连给靳初言客气拒绝的余地也不留,还真是厉害!完全和伍夏是不同类型的人嘛!
晚餐是奶奶亲自下厨,看着饭桌上的那道土豆炖五花肉,靳初言突然想起在许多年前,离着北京市中心很远的地方,一间出租房里,有一个女人也曾经为他做过这道菜。
靳初言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和伍夏做的一模一样!
话是下意识说出口的,之后才觉得在伍夏的奶奶面前好像不大合适,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奶奶,奶奶也只是淡淡地看了靳初言一眼。
伍夏给你做过这个啊,这是她最喜欢吃的菜了,她小的时候,我每个月一定会做一次给她吃!其实是那时候条件不是很好,要不我就天天做给她吃,不过那孩子是喝水也会发胖的体质,还真是伤脑筋不过我倒是不觉得她胖,瘦巴巴的有什么好的,是吧!呃,是是,女孩还是丰满一点的好,呵呵!靳初言说了违心的话却还是一脸的真诚,一点异样也没有。其实,现在来看,靳初言并不觉得伍夏胖,靳初言这才意识到一点,这么久了,这个女人在他心理的定义早就不再是胖瘦美丑了。
奶奶一边吃着饭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和伍夏认识很久了?
靳初言冷不丁又愣了一下,这奶奶的思维还真够跳跃的:啊!这么算起来,和伍夏认识也有六七年了。原来已经有这么长的时间啦!
那你也真不够意思啦!奶奶放下筷子,严肃地看着靳初言:这么久的朋友了,怎么也不给我们伍夏物色一个老公呢,她都是三十出头的老姑娘了,真是愁死人了!等等,奶奶难道不知道伍夏和展湘均的事么?
带着疑问,靳初言开口问道:奶奶不认识一位姓展的先生么?展?你是说湘均啊!他和你一样,是伍夏的朋友啦!前几年倒是来过几次,后来伍夏出国后,就没再见过他了!原来伍夏和展湘均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告诉奶奶,还真是奇怪,不应该啊!
伍夏那孩子就是这样,从小到大很多事情都放在心里,也不愿意说出来,对着我更是这样,好比这男朋友的事吧,我就不信这么多年,她连一个看对眼的都没遇上,只是在她觉得靠谱之前,是不会告诉我的!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伍夏一直都有预感她和展湘均其实走不远?
回想起这么多年与伍夏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她就是奶奶说的那种人,一个什么也不愿意说出口的人,她最擅长的就是将一切都积压在心底,苦也是一个人,痛也是一个人,就连笑也是一个人。
奶奶在说起这个的时候是充满着疼惜,伍夏也是值得人心疼的,不是么?
靳初言底下头不说话,过一会儿抬起头的时候,脸上竟然是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淡淡的哀伤,刚想开口说什么就又被奶奶给打断了。
记得哦,回北京之后帮伍夏好好地物色一个,房子啊,车啊什么的都无所谓,只要是真心愿意和我家伍夏牵手,一起走之后的路,就好了伍夏的要求就这么简单而已!
说到这里,奶奶的眼眶竟然有些湿润
靳初言拿着筷子的手,沉了下去,缓缓点了一下头,竟然编了一个谎话:其实我有一个朋友很喜欢伍夏呢,呵呵,伍夏现在很棒的,已经是很有名气的摄影师了,所以身边也有许多出色的男士追求,所以奶奶你别担心了!我这么能不担心呢,伍夏是一天也没感受过母爱和父爱的孩子,对家庭的概念也不是那么的健全,我一直很担心她对婚姻会有消极的态度,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她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她心里在想什么,我还是清楚的她大概是想要就这么陪着我,直到我走了之后,然后就一个人继续走完人生了吧一直以来,伍夏的身边只有我,可是我走了之后呢,谁来关心伍夏,谁来照顾伍夏,谁来爱伍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