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鞘没有像我多次在言情小说里看到的那样,狰狞地笑一个然后回答一个字:“你。”而是很冷静的把衣服一件一件脱掉,最后跨上床压住我:“为妻之道并不只是做饭而已。”
连准备时间都不给我,就这样直挺挺地冲进来,我觉得痛,又舍不得推开他,最后只能是双手撑在他胸前,妄图让他小点力气,他直接握住我的手,扭到头顶压住,眼睛直盯盯看进我的灵魂:“你爱不爱我?”
我认为在这个时候问这句话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我不爱他,就这样被压上床,半点挣扎都没有,连痛都不忍心说,那我成什么人了?
他有些不满我没回答他的问题,把我的手松开,双手绕到我背后握住我的腰往上重重一推,而他自己往前狠狠一撞。
我的太上老君如来佛啊!我短促的尖叫了一声,随机瘫软下来,陆鞘你妹!我是你仇人吗你这么狠啊!
我还在腹诽,整个人已经被他翻转过来,这样的暗示,哦不,应该算是明示了,我狠狠哆嗦起来,顾不上要面子赶紧结巴着又语无伦次地求他:“陆…陆鞘啊…我…没有…能不能…疼啊…”
他没有冲进来,而是放松了身体整个人躺在我身上,我能感觉到他的牙齿从我的耳垂一直摩擦到肩膀,然后是背,然后一路往下,停在了他即将进入的地方。
接下来我忍不住开始呻吟了,他…他柔软的舌头…伸、伸进去了…
我双手紧紧抓住枕头,呻吟不断,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停下来,摩擦着我的身体缓缓蹭上来,在我耳边轻声问:“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没准备好,都已经箭在弦上,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已经进来。
我只好配合着他的频率,一声一声呻吟。
等到他终于肯放过我,我已经思维涣散,双腿还在颤抖,感觉到腿心还有什么东西在流出,我有些不好意思,想合上腿,但这动作在这时候已经很吃力了,更何况他还很快把我正在努力闭合的腿轻易又给支开。
我就这样又被翻转过来,等他再次进来我忍不住整个上身昂起来,费力的睁开眼看他,这一看我尖声叫起来:“展誉良怎么是你?!”
他并不回答,只顾着折磨我,我拼命挣扎拼命挣扎他总算放过我,可我还在挣扎,整个人变成一只刺猬,不停地推搡他,直到他在我人中上狠狠一掐。
我终于醒了。
[2013-03-28 013【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展誉良皱着眉看着我:“做什么梦了?踢得那么厉害?”
我当然不能回答说做春梦和陆鞘圈圈叉叉最后还神奇的梦到你来那啥我了,只好打哈哈:“做噩梦了。”
他瞟了一眼沙发,随意的问了句:“陆鞘来过了?”
我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才发现,我打喷嚏时陆鞘给我披着的外套还留在那里,我瞬间有一种红杏出墙被抓包的羞辱感,立即解释道:“他又来跟我说要把儿子让给他,我跟他吵架来着,”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还骂他是王八了!”
展誉良没有问什么,也并没有责怪我,只是告诉我城城没什么大问题,我让他把睡着的城城抱上来,然后在小瓜娃的鼻尖上亲了亲,轻声说:“做个美梦啊儿子。”
他把我按下来,掖了掖被子:“你也早点休息吧,什么都别想就不会做噩梦了。”
我听话的躺下来闭上眼睛,可忍不住还在想七想八,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我其实骨子里也是个欲女?难不成才短短一年我已经如此*?不可能吧,我明明是纯洁又害羞的良家妇女啊!
梦里陆鞘对我用强那次,我到很后来才知道是他谈生意的时候被人在酒里下了药,嗯,春药。所以也不能怪他的粗鲁,至少他抵挡住了别人为他精心准备的美女,用强大的自制力撑到了家,可我现在回想起来怎么那么不是滋味呢?
展誉良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他轻声开口:“不要想那么多,睡吧。”
我就好奇了,我一没动二没说话的,你怎么就知道我没睡啊?
当下我也没回答他,只是真的再没多想,很快就睡着了。
北海行只有两天的时间,到第三天就要开始往回走了,城城不舒服,我也不舒服,前排的陆鞘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在展誉良还他衣服的时候随口说了句:“换个位子吧,小孩子不舒服坐前排比较好。”
展誉良回头招呼我,我只好抱着城城走到前面去,和往后走的陆鞘沈栉芯装了个正着,我连呼吸都不敢大一点幅度,闻着不知习惯还是陌生的陆鞘的味道夹杂着沈栉芯不知名的香水味,我觉得很不舒服。
如果这时候有人蹦出来问我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我一定会赏他个大白眼,体力够的情况下还能外带两个耳光。
陆放就是这个无处不在的有人。
所以当我听到他洪亮地问出:“伊景然你怎么老是不舒服啊?到底是身体不舒服哪还是心里不舒服啊?”
鉴于体力实在跟不上,于是我只能翻了个白眼:“当然是心里不舒服,你们陆家把我儿子抢走了,又全体跑出来逍遥,把幼儿丢给老弱,不得不说,你们家教还真是让人瞠目结舌。”
陆放回头扯着嗓子问陆鞘:“你又把健宽抢来啦?奶奶…”
奶奶怎么样?我好奇地看着他,他却很奇怪的停住了,陆鞘因为隔得有些远,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陆放自此一路老实,再没有来招惹我。
我在一车的沉默中回想到了很多事。自从我和展誉良结婚,和陆鞘相处的我想过的最大可能性,无非就是他派人来接孩子,我把孩子送上车,甚至连面都不用见,可人算始终不如天算,我忽略了我们身边还有一群没办法预测行为的朋友和亲人。
法院判决我和陆鞘共同抚养孩子之后第二个星期,久未露面的顾念就打来电话:“出来聚聚吧,当不成我小嫂子难不成还要跟我绝交啊?”
绝交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顾念这人我太了解,没事绝对不会主动联系我的,可我当时也不知是鬼迷了心窍还是真的有什么特殊的期待,还真就去了。
那是我第二次看见沈栉芯。她当时应该是刚陪陆鞘参加完一个晚宴,一袭鲜艳的拖地红裙配合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往我面前一站,乖乖,什么叫天壤之别啊!
我怒视顾念,心里想没事把我们拉一块儿做什么?就算她即将是你小嫂子,我也跟你有那么多年交情吧?她穿那么高端你至少也通知我一声啊!我穿得跟火柴妞似的怎么跟她比啊?!
顾念亲热地拉着我的手过去跟沈栉芯打招呼:“小嫂子你来啦,今天真漂亮啊,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传说中小表哥的前妻,啊哈,她常常被当做小三被人扇巴掌的,你们一个是健宽的亲妈一个是健宽的新妈,以后总要见面的,彼此认识一下吧!”
要不怎么说顾念这家伙是朵奇葩呢,就算沈栉芯真嫁给陆鞘,那她也是我们健宽的后妈啊,新妈是怎么回事,我是旧妈?丫丫个呸的!
顾念很快脚底抹油跑了,沈栉芯倒是没有扭捏,她坐下来很认真的看着我:“你为什么要和陆鞘离婚?”
要不是顾及着我淑女的面子,真是想对她翻个白眼,打官司那天您老也去了吧?我们俩都闹到上法庭的地步了,不离干什么?相爱相杀啊?
我想了想才回答她:“那么你为什么要和陆鞘结婚?”
她笑了笑:“你果然跟陆鞘形容得一模一样。”
我纳了闷了,你们俩你侬我侬的时候还顾得上讨论和形容我啊?陆鞘能怎么形容我呢?我现在也不是太丢份吧?
这次我很直接的问她:“陆鞘怎么形容我了?母夜叉?母老虎?二得离谱?哎算了,原也没指望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
沈栉芯估计穿着高跟鞋脚有些疼,我在心里感叹,美丽果然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再看看自己穿的那双板鞋,怎么看怎么觉得屌丝。
“我觉得你很可爱,以后有机会一起出去走走。”
我看着一脸真诚的沈栉芯,不知该怎么回答,然后陆鞘就站在门口叫她:“阿沈,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你是跟我走,还是留下来?”
她没有片刻犹豫,直接站起来:“我跟你走。”
陆鞘那声“阿沈”和沈栉芯毫不犹豫的“我跟你走”,这六个字就像紧箍咒一样,箍得我不得安生,也就奠定了从此以后把她当敌人看的基础。
[2013-03-28 014【离家出走】]
昨夜看来不止我一人不曾安眠,大家一路都在补觉,最后到了我还是被城城摇醒的,然后我再去推醒展誉良,展誉良再去叫醒大家,司机早就不见了,我看着渐渐苏醒的人们,觉得恍如隔世。
妈妈从前总说我二,可我现在越来越怀念可以单纯犯二的日子,陆鞘这个人吧有时候闷骚比如在人前,有时候明骚比如只对着我,所以我可以很自然的跟他撒娇或者跟他发脾气,有时候还装装委屈惹他心疼我,现在的展誉良不一样,他不需要我撒娇就能给我全部我想要的,也不给我发脾气的机会因为他从不惹我生气,更不需要我装委屈,他时刻都在心疼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样的生活有些害怕。
也许用害怕这个词形容也不是那么准确,只是现在我确实不像从前那样从早上睁眼开始就在期待接下来的这一天,而是从起床开始就在盘算,今天要怎么撑到晚上。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直到顾念告诉我,她仍然要走。
我穿着睡衣拿着手机到阳台上,望着星空问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她回答我:“也许哪里都没有问题,就是真正的问题。”
我被她绕晕:“念姐,您老动不动就玩深沉真是很让我忧愁啊,我是要说你穷讲究呢还是说我理解能力差呢?”
“当然是你理解能力差,我这不是实在没人说了才找你这么个二傻子吗?”

“顾念你是不是找抽呢?!”
她十分淡定:“你长这么大除了抽过陆鞘还抽过谁?光在那被抽了吧?我小表哥那是宠你,才会任由你爬到他头上去,你要敢抽我我绝对让你活不到我小表哥回头来找你信不信?”
我被她再次绕晕:“你到底想说什么?”
“啊,”她想起来主题:“我要走了。”
“你走去哪儿?段亦风知不知道?”
“要不怎么说你蠢呢,”她鄙视我道:“他知道我还走得成?”
“哎你上回不是跑过一次吗?我以为你回来就是跟他掰扯清楚了呢,怎么又要走啊?”
顾念咳嗽了一声:“我觉得他不爱我。”
“靠!”我忍不住爆粗口了:“段亦风还不爱你啊?他就差没一刀子进去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了吧?你要真狠心就去把他心挖出来,上头绝对就俩字,一个顾念的顾,一个顾念的念!”
她不理我:“感情的事旁观者看到的只是表面,我们相处有问题你明不明白?我每天看着他不知道能说什么,他每天看着我也就只问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我觉得我就是他养的一只鸟,只要不死,天天陪着也就行了。”
我不出声了,因为这样的感觉,我也有。
顾念最后结案陈词:“我这次走,是势在必行了,我就问你一句,你跟不跟我一起走?”
瞬间我就想到了旧式港片中,夜黑风高时,两个女子孤独远走的背影,然后我狠狠打了个寒颤。
“我…我?”
“不就是你吗?你真当我傻看不出来你比我还像一只金丝雀啊?”
汗,我是不是要谢谢你还把我比成了金丝雀而不是小麻雀啊。
“我怎么跟你走啊?我这还拖儿带女的。”
她很快纠正我:“就一个儿子,他还有爸爸,你怎么就走不得了?景然,你不走出去永远不知道天有多宽地有多广,天底下不是只有陆鞘和展誉良两个男人,为什么不出去看看?”
有这两个男人我就已经很吃力了,还能要第三个啊?
不过我现在比较担心她的处境,想了想还是有个人在身边陪着好一点,于是我倒吸了一口气终于回答她:“好,我跟你走。”
***
这次离家出走,如果一定有个男人赶到,大家希望赶到的是谁?
其实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老展这次去让然然彻底爱上他
大家觉得怎么样?
[2013-03-28 015【顾念的世外桃源】]
就在这样一个疯狂的夜晚,我跟着一个疯狂的女人,连衣服都没拿,带了几张卡和身份证,就这么离家出走了。
抛下了我的父母,我的儿子,我的丈夫,我的前夫,我的工作,我的一切,跟着一个女人走了,说起来怎么这么怪呢。
这个女人在月光下露出洁白的牙齿,我很自然地脑补出了阴森的獠牙,然后她对我说:“带家伙没?”
我哆嗦着回了一句:“接头暗号?”
她翻了个白眼:“我说小狗。”
我很快接口:“你说汪汪。”
如果这时候你们出门,看到两个女人站在电线杆下互翻白眼,嗯,那一定就是我们俩。
出来之后第一个问题就是,我们要去哪里呢?
顾念对我眨眨眼:“我上一回跑的时候吧碰到了个帅哥…”
她还刚起了个头我就被吓坏了:“你怎么又这么轻易相信别人啊,不行不行我不跟你走了我得去告诉段亦风去!几年前那件事再来一次我都得陪葬你知不知道啊!”
顾念变了脸色,我被吓得也不敢吭声,她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继续劝我:“这个人不一样,他并不爱我。”
“不爱才更容易出问题,没有了怜惜更容易做出…”我把“禽兽不如的事”几个字硬生生吞回去。
她并不介意:“他的画可以让人忘却尘世的烦恼,这正是我一直追寻的那种感觉,而这种感觉,是段亦风永远没办法给我的。”
我瞪大眼睛:“你这就移情别恋啦?就因为几幅破画?再说了你不是说他不喜欢你吗?念念你得稳住啊!”
她掏出手机来给我看照片,我几乎在看到那幅向日葵花海时立刻就叛变了:“他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
顾念很明显对我突然也开始拽文十分不习惯,但她出于要拉我一起离家出走也就没出声打击我。
我们俩轻装上阵,把手机卡取出来扔掉,然后潇洒地坐上了去往一座小镇的火车。
我在离家第二个钟头开始思念我还在陆家大宅的儿子和正在家里睡觉的小瓜娃,顾念问我:“那你想陆鞘吗?”
我诚实摇头。
她又问:“那你想展誉良吗?”
我想了想,才犹豫着摇头。
由此她得出结论:“看来你还是放不下我小表哥,那你干嘛还要跑,而且还把展誉良拖进来,太不厚道了。”
我觉得莫名其妙:“你怎么就从我两次摇头得出我放不下你小表哥这么强大而可笑的结论来的?”
她轻蔑地哼了一声:“否定想我小表哥摇头摇的那么快一看就知道是装X呢,问你想不想现在这个老公,你犹豫了要不要骗我最后你没骗。”
“嘿我说,别整的跟你是一算命的似的,”我不满了:“你小表哥有什么好,我凭什么就得想他啊?现在他不是有个什么阿沈的么,我才没那么贱还去惦记他呢!”
这回她嘲笑我更露骨了:“阿沈,啊哈,所有人里就我小表哥一个人这么叫她,怎么,你什么时候这么注意小表哥对她的称呼了?吃醋?”
我恼羞成怒:“停车!我要回去!”
她更加不屑地哼了一声:“这是火车啊傻子!还停车呢!这火车是小表哥开的还差不多,还停车!”
周围的人跟看怪物似的看我,我悻悻地坐下来,十分挫败。
顾念从包里拿出pad查地图,还不忘讽刺我一句:“都说一孕傻三年,你这本来就挺傻的了,又生了孩子,啧啧,看你以后还能怎么二。”
别看顾念总是被关在家里,我这回才惊诧地发现她的独立生活能力比我强多了,我颤颤巍巍地跟着她下田,愣是从没路的地方走进了一个世外桃源。
这个城市昨夜看来刚下过雨,泥地都成了泞地,我走得很吃力,顾念时不时回头拉拉扯我一把,油菜花金黄一片煞是好看,我不禁感叹:“怪不得找到这里来,还真是画家的天堂。”
顾念站立在田坎边,张开双手作拥抱状,大力深呼吸几次,然后不无遗憾地感叹:“要是我的手没受过伤,说不定还能把它们画下来。”
我靠在她肩膀上:“过去的事就不要想了,对了,你说的那个会画画的帅哥呢?”
她指着面前那座小山:“翻过这就到了,他这时候应该还在山里写生,我们往那边去说不定能碰上。”
我大吃一惊:“还要翻山?”
长这么大我就没见过真正的山,更别说翻山了,对我而言翻山越岭就只是个词,仅此而已。然后我又想到了余秋雨先生在《借我一生》中提到的,胆大妈妈和她的孩子,最后我想儿子了。
顾念鄙视我:“瞧你那点儿出息,女人就只能围着丈夫儿女转吗?就不能有自我吗?不能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吗?伊景然,好歹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别总让我觉得带了个童养媳出来行吗?”
我只好叹口气跟着她走。
她这样的年纪,不曾体会真正的家庭温暖,也没有过为人母的感觉,现在跟她说,一时半会儿她也懂不了,段亦风花了这么长时间,不也没让她明白吗?
山里很安静,我们走了很久才走出去,路上并没有碰见顾念说的那个人,于是我极度怀疑那只是她的臆想。
我们是正午时分下的火车,翻过山之后太阳都下山了,我累得不停喘气,顾念拉着我:“快点,必须在太阳完全落山之前赶到,不然就看不见路了,不想被狼吃了就赶紧起来。”
我压根不信这么点高的小山上也能有狼,可我不想一晚上露宿荒野,只好努力跟着她往前走,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她走到一座木房子前敲门,主人很快就开门了,顾念直接走进去,很熟稔地问:“今天画了多少?”
我也跟着进去,狼狈地弯腰脱鞋,然后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戏谑响起:“衣服都不带就敢离家出走,倒还真是让我没想到。”
[2013-03-29 016【你是我放弃的人】]
我瞪大眼睛看着来人,然后再越过他寻找顾念,和我一样,她也呆住了。
火烧得很旺,不时发出吱吱的响声,吊壶被烧得漆黑,我挨着顾念坐在一旁烤火,她小声跟我说:“我发誓,我真不知道小表哥会跟着来。”
我纠正她:“你小表哥那哪儿是跟着我们来啊,他到得可比咱们俩都早!”
她吐了吐舌头。我问她:“你这是有预谋的把我骗来吧?还离家出走呢,你家长可比咱们都熟悉地形啊。”
这时候陆鞘跟着顾念认识的那个画画的帅哥一起端着面条出来,我早就饥肠辘辘,香味又那么诱人,顾念跟我差不多,俩人一块儿毫无节操地起身过去吃面。
陆鞘时不时再分给我们一些,我也顾不上跟他客气,毫无淑女形象地全部吃光,最后还打了个饱嗝。
顾念率先问出口:“杨鹏你怎么认识我小表哥的?”
那个早就吃完面正在收拾画具的,怎么说呢,也不是很帅但别有一番滋味的,叫杨鹏的男人回头笑了笑:“我还觉得好奇,你怎么就成陆鞘的小表妹了呢。”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陆鞘冲我皱了皱眉,我这才想起来问他:“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儿子呢?”
杨鹏收拾完画具过来坐下,闻言抬起头问陆鞘:“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伊景然?”
顾念哈哈一笑:“小表哥你还跟杨鹏说我前嫂子了啊?”
陆鞘并不理他们,看着我问:“你还记得有个儿子呢?念念胡闹你也跟着胡闹?她没儿子可你有!你…”
我打断他:“又准备说我没责任心要把儿子给你吧?想都别想!我离开儿子出门几次?就两次吧?且不说你离的次数比我多多了,就是我出门这两回你也一次没落全跟我撞上了啊!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按理来说,我们夫妻,哦不,我们前夫妻俩讨论儿子的事,又有吵架的预兆了,顾念和杨鹏应该回避才是,可顾念是奇葩,她不可能会走的,奇怪的是杨鹏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陆鞘并不顾忌他们在场,轻笑了一声:“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是吧?除了跟你抢儿子就没别的能做的了?”
“那你倒是做点别的别总围着我抢儿子啊。”我嘟囔了一声。
陆鞘从包里掏出一个平板电脑递给我,我不肯接,他就说了句:“不是说想儿子了吗?儿子的照片可都在里头呢!”
我立刻接过来,再无半分别扭,健宽这些天离了我看样子过得也挺不错,张张照片笑得都挺乐呵,我看到最后眼泪都出来,因为我的儿子,他被沈栉芯抱在怀里,笑得格外幸福。
眼泪滴下来,在火焰里只发出一声细微的呲啦声,很快就没有半点痕迹,顾念这时候知道回避了,拉着杨鹏说:“我们洗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