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咪有福。”天朗边吃边说,不知道有多得意:“我真要感谢这场病,它令我享福,享受你对我照顾、爱护和无微不至的侍候。”
“胡说!下次你再任性不管身体生病,我不但不理会你,还先打你几个巴掌。”
“我不相信你会落井下石。”
“你听过没有,乘你生病,取你的命。今次例外,下次你就知道味道了。”蔚甄嘿嘿冷笑,替天朗抹嘴时,故意乱揉。
“哗!我的嘴唇快要变形了。”
“星期日早上,你的药便吃光了,如果病再不好,星期日下午我再请吴医生来替你打一针。”蔚甄清理床头柜,把瓜皮、纸巾、小盒、碟放在餐盆里。
天朗瞧着她的背后吐舌头。
蔚甄按铃叫阿田来拿东西,顺便陪天朗到洗手间,怕他乏力晕倒。
晚上天朗吃火腿、瘦肉、菜丝面,当然是蔚甄喂的,跟着还削了两个水晶梨,切好一片片送进他嘴里。
吃过最后一次药,阿田侍候他进过浴室,蔚甄说:“睡觉吧!生病要多休息才会好。”
“我不想睡,我们聊天到天亮。”
“你有能力就给我起床,你病好了,我马上回古堡,今天小咪又没上课。”
“不聊天了,你多坐一会好吗?”他轻声求着:“这几晚我都做恶梦,醒来一身是汗,受了冷气全身发抖。你陪着我,等我睡了你才回房间睡觉。”
“你发烧当然冒汗,又喜欢踢被,所以一面冒汗一面发冷。你有病应该有人陪你、看守你,我难得放一天假,我不会去睡,我会整晚留下来侍候你,但愿你明天康复。”
“坐一整晚你会很疲倦,我睡了你也应该好好睡一觉。”
“我不能走,你做恶梦冒汗谁给你抹汗?你踢被谁替你盖被?平时无所谓,你也惯了,但生病就不同,要小心照顾护理才会好。”蔚甄替他拉好被:“不用管我,我倦了会在椅子睡,最重要是你尽快康复…”
天朗感到一阵寒意,下意识地翻了个身伸手去抓被,也许这几天睡得特别多,人也不倦,微张眼看看床头钟,才四点半。他准备继续睡,却让他看到床边多了张安乐椅,椅里好像有个人。
“甄甄?”他马上睁大眼,果然看见蔚甄蜷缩在椅上。
他连忙起床,轻抚她的脸,凉凉的,他便把自己的被盖在蔚甄的身上。
蔚甄马上惊醒,看见天朗站在他身边,很意外,自己也忙下椅:“你怎么起床?你在生病呢!快躺下睡觉。”
蔚甄扶他上床,天朗双手围住她的腰,双手一拖,蔚甄整个人便倒在他的身上。
“甄甄。”四目交投,天朗双目好像会喷火。
“放开我,”蔚甄垂下眼皮:“快睡觉,你有病…”
“我爱你,”天朗一手抱紧她,一手抚她的头:“我要你。”
蔚甄还没有说不,嘴唇已被天朗吸吮着,两个人吻得热情如火。
天朗抱着她在床上转来转去,天朗呼吸急促,蔚甄也在娇喘。
天朗把她压在床上,当他的舌尖轻舔她的脖子时,她感到浑身一阵酥麻。
她一方面痴痴迷迷,另一方面又理智地告诉自己,要阻止他,不能让他再进一步,很危险。
“不…”她企图挣脱。
吻落在她的胸口,她全身一颤,像触了电,仿佛又醉了。
她想一脚踢开他,否则不堪设想。
但他火球似的,快要把她熔掉,而且,他还在病中,怎忍心踢他一脚。
“打令,我要你,不要离开我…”
她心一软,带点怜惜,防线一松,就被对方乘虚而入…
蔚甄进古堡,踏脚进客厅,看见顾先生,心里很惊慌。
芯妈说过顾先生有事,两点便要走,芯妈叫她五点前回来,现在已经是五点零八分了。
“姑爷,我…”
“芯妈说你的朋友生病,你去探望他,他好点了吧?”他平平静静。
“谢谢姑爷,不!对不起,我迟了回来,因为…根本是我错了。”
“既然你好朋友有病,我又回来了,你去照顾他吧!”
“不!再不去了…”蔚甄忽然发觉不对劲:“顾先生今晚不是有应酬?”
“温小姐,”芯妈在楼梯的平台上叫:“你上来好不好?小咪吵着要你替她穿衣服。”
“我来了。”她向顾先生点点头:“我要去侍候小咪。”
到楼上,芯妈把她拉到小咪的房间:“吓死我,你差点不打自招。”
“芯妈,顾先生不是两点钟要赶回去,为什么他现在还没有走?”
“姑爷来了不够二十分钟…”
“但星期五…”蔚甄好诧异。
“是我假传圣旨,星期五又不是公众假期,他怎会有空?”
“但,你,芯妈…”
“星期五早上,阿山说一醒来便看见你,他一开门,你便拼命地快跑,大概一晚没睡等到天亮。我知道你一定放心不下叶先生,便假传圣旨好让你安心放假,叶先生也不会吵着不肯吃药。”
“芯妈,”蔚甄问:“我该怎样谢你?”
“快替小咪穿好袜子,姑爷在等她吃点心…”
吃下午茶时,顾先生说:“温小姐,事前我不知道是否有空,所以没有先来一个电话,突然而来令你没有准备,吃过下午茶你可以去照顾朋友,明天照旧五点回来。”
“谢谢顾先生,我朋友的病已经好了。”蔚甄认为做人应该知足,昨晚小咪已经因为她去陪天朗失去了上课时间:“昨天小咪的那课未教完,我想吃完点心替她补一课。”
“多加几课也不能令小咪学到更多,今天教了明天又忘记,别担心她的功课,我们知道你已尽全力,我已经很满意了,你是最好的一位老师。”顾先生点点头:“假期是你应得的,尽管去吧!就算给小咪放假。”
“刚才我已经答应小咪明天早上去游泳,所以我不能放假。谢谢姑爷一番好意,心领了。”
“随便你吧!”
蔚甄替小咪上课,顾先生看了一会,觉得很满意,然后到楼下去看电视的新闻报告。
蔚甄坐下来看小咪写字,芯妈进来,把蔚甄拉过一边,不能吵着小咪。
“姑爷给你放假,你为什么拒绝?”
“不可以太贪心,假不是放了吗?对小咪也不公平。”
“叶先生好点没有?”
“根本早就好了,一点病怎难得到他,他故意躺在床上装病搏取同情,希望我陪着他侍候他。”
“乘机撒娇诈嗲,希望得到你的怜惜。”
“对了!对了!都被芯妈猜对了。”
“怎会被你发觉的?”
蔚甄双颊发烫,她装作回头看小咪有没有写错字。昨晚发生的事怎能告诉芯妈?羞死了。
“我见他面色很好,就觉得他没有病,他不得不承认,如今又精神百倍、蹦蹦跳跳。”
“这就好了。”芯妈拍拍蔚甄的手臂:“你教书,我去厨房看看晚餐准备得怎样。”
星期日吃早餐时,顾先生说:“我知道你教会小咪游泳,可惜我一直没有机会看到。”
“早餐后,我们就出去,如果顾先生有空,可以和我们一起。”
“好!我和你们一起去。”
平时蔚甄一件泳衣,套件T恤便出去,有顾先生在,她就不敢太随便。第一,他是主人;第二,他为人拘谨近乎木讷,更可能守旧古板。
所以蔚甄不单不敢穿三点式泳衣,连那些性感一件头也不在选择之列。
她穿了件很普通的银蓝色泳衣,拿一块大花沙滩巾,往腰间一扣,便成了一套吊带式裙子。
顾先生牵着小咪,小咪又去牵蔚甄,小咪在中间摇着手,很开心的样子。
小咪一看见海,便挣脱他们奔上去,顾先生急着叫:“小咪,小咪…温小姐,她裙子还没有脱便去游泳。”
“没有我陪伴,她一个人是不敢下水,姑爷放心,她只是去堆沙和拾贝壳。”
“不是来游泳的?”
“小咪每次游泳前,我先让她晒晒太阳,走走玩玩,算是热身运动,这样就不会那么容易着凉。况且,她由海里上来,又湿又咸,不适宜再留在海滩玩,应该带她回家洗澡更衣。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
“对!你很周到。”他点了点头蹲在女儿身边:“小咪,你拾了什么贝壳?爸爸和你一起堆沙,堆个城堡好不好?”
小咪只会傻笑,而蔚甄一直靠在一块石上,看着他们俩父女玩。
他们静静地玩,因为俩父女没什么话说,一个不喜欢讲话,另一个则不懂。
蔚甄看着表,走过去说:“游泳的时间到了。”
小咪很开心地跳起来,蔚甄为她脱去裙子,平放在石上,石上已经有条大毛巾。蔚甄也解下花毛巾,便拖着小咪下海。
小咪已经可以游两米,停一下让蔚甄扶着又再游两米,这样来来回回的游了大半小时。
小咪由海里上来,顾先生马上称赞她:“小咪,游得好,真了不起。”
蔚甄用毛巾盖在小咪身上,替她抹水,顾先生接过毛巾:“我来帮忙。”
蔚甄忙用花毛巾抹去头发和身上的海水,便把毛巾围回腰上。
蔚甄替小咪穿回裙子,顾先生抱起女儿:“回去了?”
“差不多十二点了,中午的阳光大猛,对小咪不适合。”
“是的,你总是很周到。”
“带小孩是应该花点心思。”
“尤其是小咪,身体特别弱,又…有点弱智,可以想象你照顾她一定很辛苦,怪不得过去的老师都呆不住。”
蔚甄第一次听到顾先生说那么多话。
“你真能干,教会小咪游泳。”
“这是我的职责。”
“但不容易,一定花了不少心机和耐性。朱医生由外国回来,一看见小咪,就叫我和明珠教她游泳,说游泳是四肢全身运动,对她的身体和发育有帮助,她六岁了还那么矮。我们马上带她出海,可是小咪一看见海便哭,连泳池也不肯下去…我们弄得心灰了,结果放弃了。”
“其实,我也有过放弃的念头,浮水那一关最难,每次要她把头埋在水里她就哭,又咳又呛喉,这样挨了一个多月,如果不是另想办法,她到今天还不会浮,我也会放弃。”
“你终于成功了,自从你到岛上来,小咪面色好了,渐渐增高了,人也胖了。”他拿起女儿的手臂;“以前像根竹竿,现在开始变圆。你真是一位很能干、很出色、很有爱心的导师。”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未必,这么多位中,才找到你…”
小咪被送上床,蔚甄答应过去陪天朗午膳。
到楼下,意外地见到顾先生坐在露台的茶座上,一面喝水一面欣赏花园。
蔚甄就不敢出去,用电话向天朗交代一声,答应顾先生一走便去赴约。
“姑爷不忙着回市区?”她向他打听情况。
“今天星期日,没有应酬。”
“不用回家陪伴太太吗?”
“她总有节目,今晚家里好像又有舞会,”他摇摇头:“我对舞会、牌局没有兴趣。”
“啊!”她想着怎样出得去。
“坐吧,喝杯茶。”他说:“我对古堡的花园几乎完全陌生,今天要坐下来好好欣赏。”
蔚甄陪笑,心已飞往玻璃屋。
“在海滩时小咪一直提着的哥哥,到底是谁?”
“叶天朗,他常陪小咪玩,教她放风筝,小咪很喜欢他。”
“今天在海滩没见到他。”
“他刚病好。”
“啊,你的男朋友,”他颔首:“芯妈说过了。”
蔚甄面泛红霞。
“你今天还没有去看他,要不要现在去看看,反正小咪已经睡了。”
“我走了没人陪姑爷赏花。”
“我已经习惯孤独一个人,”他笑了,不过是苦笑:“你去吧,你没有责任陪我赏花…”
蔚甄翻翻日历:“下星期一是九月一号,你还有六天便回市区。”
“不,我一号不上班,推后一个星期,应该是八号,还有半个月。”
“推后是为了我?”
“不是,”天朗揽住她的腰,把她拉进怀里:“妈咪的意思,九月八日,又久又发,长久发达的意思。”
“只知道发达,又不是为我,”蔚甄呶呶嘴:“你上班便忙,可能短期内也不会来。”
“起码半年,由五月到现在,我一直在岛上,也玩腻了。”
“半年!”蔚甄忙仰起头:“我们也半年不见面。”
“谁说的?”天朗马上说:“一天都不行。”
“但你在市区,我在小岛,怎样见面?我假期少,出入又不方便。”
“我怎舍得把你留在岛上,九月五日,一起走,玩两天,八号就正式上班。”
“你是说,我们一起住在市区,不再回来了?”
“不错,我们离开这儿,回家一起生活。”天朗双手箍住她的脖子:“现在我们是最亲密最恩爱的时候,谁也不能缺少谁,嫁鸡随鸡,我要你一步不离地跟着我。”天朗低下头吻她的唇,四目交投看了一眼,天朗又再次热吻她,她双手揽住天朗的颈项。
“嗯!就这样说定了。”天朗抱小孩似地抱起她。
“哪有人这样求婚的,你好省好懒。”蔚甄觉得他的酒涡好可爱,吻了左的又吻右。
“你要我怎样?”天朗抱紧她,蔚甄哈哈笑,他又问:“是不是要我摘朵玫瑰跪在地上向你恳求?”
“玫瑰花不要了,你家的玫瑰是蓝色的,不吉利。叩头,跪在地上叩头。”
“我头叩穿了,心痛的是你。”他把她放在床上,扑通,真的跪在床边。
“天朗,你干什么?快起来,起来呀!”蔚甄俯下身去拉他,但她怎么也拉不动。
“我现在叩头了…”
“不要,不要…”她半个身在床外,天朗托住她的腰拖她下地,头叩在她的胸前。
蔚甄叫着:“哎唷!你的头又重又大,谋杀呀…不要…不要…你好坏…”
蔚甄躺在天朗的臂膀里面,天朗用手指卷着她的长发。
蔚甄突然想起,叫:“我在古堡的工作是二十四小时ONDUTY,我怎能跟你回市区。”
“辞职啦!我根本不喜欢你在古堡工作,天天对着个小白痴,不闷吗?你为了她常常冷落我,我早就不满意了。”
“辞工?唉!身是不能分两份,辞工是免不了的。但是,辞工起码一个月前通知,就算今天通知他们,五号就要走了,也只有两个星期。”
“补它一个月,今晚索性不要回去,明天我带钱去顺便为你拿东西。”
“不行,那不是钱的问题,”蔚甄皱起眉头:“两个星期他们不够时间请人代替我,你知道小咪不是普通女孩子,这小岛又静又僻。”
“那是他们自己的问题,打工又不是卖身。一个月工钱另加半月服务,总算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他们了吧?”
“小咪是个可怜的孩子,不能扔下她不顾…”
“好啦!小咪比我还重要,”他背转身:“你扔掉我算了。”
“你不要这样孩子气,我们有话好商量。”蔚甄把他的身体扳过来:“一走了之太不负责任,丽珊上机前一天,我在电话里答应她好好照顾小咪,就算我跟你走,也要为小咪找一个老师代替我。”
“要是一辈子找不到呢?”他还是气呼呼的,蔚甄只有亲他安抚他。
“不会的,留学生初做事也未必能赚一万二,说到底我应该早点通知他们,走得那么仓猝,说不过去,也对不起丽珊,到底是朋友介绍。”蔚甄找到好归宿本来很开心,但她总有点不安,能先为小咪找到老师代替最好:“他们一家人对我都不错,表姐见得少,但连顾先生也很照顾我,说真的,我也有点舍不得芯妈。”
“或者你先回去跟芯妈说说。”
“对,老人家有经验,她一定会有好主意,我没有胆量向表姐开口,她一定不放人。”
“先听听芯妈的意见…”
小咪睡了,蔚甄马上去找芯妈:“干妈,倦了没有?我想跟你聊聊天。”
“好!我口渴正想吃水果,我们一面吃一面谈。”
蔚甄吃不下,放好盛蜜瓜的水果盆:“干妈,天朗九月五日便要回家,八号开始上班。”
“那么快,以后你们见面就难了。”
“天朗想带我一起走,他要和我一起生活。”
“你们要结婚了?”
蔚甄点点头:“今天他已叩头求婚,我没有拒绝他。”
“当然不应该拒绝,叶先生相貌好、体格好、有学问,家里又有钱,这样的少爷,打响锣也找不着。蔚甄,你终于找到了好归宿。”芯妈问:“做了叶家的少奶,还认不认我做干妈?”
“认,为什么不认,我结婚那天,你和我妈妈都是主婚人。”
“我可以做主婚人?真的,哎,太好了,太好了,”芯妈推开水果:“我终于可以嫁女了,那真是大喜事,恭喜你。蔚甄,女儿出嫁,应该办点什么嫁妆?”
“干妈…”
“我也算是半个丈母娘,”芯妈情不自禁,咭的一声笑出来:“说不定很快还可以做外婆。”
“干妈,我应该嫁出去?”
“应该,找到如意郎君还不嫁,机会失了不再来。叶先生回市区,若你不跟着他,天天关在这小岛,想要一天半天假还得等姑爷空闲,你把叶先生单独留在市区很危险。”
“危险?”
“当然,叶先生风流,很能讨女孩子欢心,有你在身边,那些小姐、千金、豪放女就不敢亲近他。”
“但是,我结婚就要留在市区,不能再来小岛照顾小咪。”
“还用说,你只须好好照顾丈夫,生儿育女做贤妻良母。”
“我突然辞工,似乎不太好。”
“辞工结婚,理由也充足。”
“我走了谁照顾小咪,那对小咪不太公平。”
“这句实话,这两三年来,小姐请了二十几位老师,你做得最长,做得最好,又真正关心小咪。你看到的,小咪长高了,也长胖了,你未来之前,她也差不多六岁,由于她又矮又瘦,人家都以为她只有三岁。唉!小姐就算肯出更多钱,也请不到一位老师比你好,小咪没福了。”
“干妈,我就是担心这个,很想听听你的意见。”
“结婚是人生大事,谁也阻挡不了,没办法,一定要辞职。”
“我应该先找到人代替我才辞工。”
“最好不过,两全其美,你嫁你的好丈夫,小咪又有新老师。”
“但是,九月五日我便要和天朗回市区去,距现在只有半个月,半个月很难找到人代替我。”
“是急一点,你和小姐一起找。”
“干妈,我不敢对表姐说。”
“是呀,小姐好的时候,什么都容易商量,她一发火我也怕了她,她根本不让你说话。”
“怎么办?我答应她一直做十六个月,但做了四个月便走,她一定会不高兴。”
“何只不高兴,你起码要挨一顿骂,说不定她用茶瓶敲穿你的头。”
“那么…那么厉害?”蔚甄现在已经开始惊慌。
“小姐脾气出了名的火爆,骂人打人也很平常,你最好找第三者先跟她透口风。”
“糟糕!前天丽珊已经飞去美国。干妈,你先替我说说行不行?”
“我?我也是下人,怎敢?小姐连我也不会放过。”芯妈想了一会:“姑爷,请姑爷帮你,他们是夫妻,比较容易开口。”
“姑爷?找顾先生?”
“唔,找姑爷,虽然他冷口冷面,其实他心地不错,过去的老师,他极少和她们交谈,但他对你不错。那天我假传圣旨你去了玻璃屋,他突然回来,我告诉他你的男朋友病了,你去探望他,他点点头并没有不高兴。”
“后来他还叫我放假。好,我尝试请姑爷帮忙…”
“姑爷!”
“你还没有出去吗?”他有点意外,因为每次总是蔚甄先走,他才回来。
“我有件事想求姑爷,等一会儿才出去。”
“别说求,露台阳光猛,我们到小偏厅。”芯妈送上冻饮和水果,和蔚甄交换一个眼色才出去。
“姑爷…”
“我早想跟你说,你又不是我们家佣人,你不要叫我姑爷,叫顾先生。”
“顾先生,我想…我想辞工。”
“为什么?”他很意外,皱眉头:“是不是我们对你不好?小咪不听话,你有什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