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不管我,你心在他身上,你根本不妒忌,你根本没有爱。”

“你有吗?你的爱在哪儿?”

“你…你…”

侍者过来:“任先生,晚餐开始了。”

“丘婷婷,你竟然联合金柏嘉,我…我不会原谅你。”任俊铭站起来,回到三十三号桌子。

“我还以为你不吃晚餐,你知道吗?每个人都看住你,你走到金柏嘉的桌子多怪相,好像去寻仇似的。”

“关你甚么事,大爷今晚心情不好,你别惹我!”

“神神化化的样子!”绮年娜喃喃的:“每次碰见丘婷婷总是怪里怪气。”

“闭嘴!”

绮年娜闭嘴了。

晚餐后,舞会一开始,任俊铭便拉了绮年娜走了。

绮年娜一万个不愿意。

“我要跳舞,还要抽奖。”

“好,你留下,我这么一走,不是扔下你那么简单,我们从此绝交。”

绮年娜见他满面通红,连忙拿起手袋:“我跟你走,任俊铭,我跟你走。”

任俊铭起来,看见金柏嘉和丘婷婷翩翩起舞,他的肺几乎爆炸。

在途中,任俊铭一言不发。

“俊铭。”绮年娜忍不住了。

任俊铭呆望着前面。

“你为甚么不开心,到底发生甚么事?”绮年娜握着他的手。

“柏嘉。”他痛心地吐出两个字。

“他怎样了?”

“他竟然胆敢追求丘婷婷。”

“他们也不是第一天来往,我记得有一晚看时装表演,他们已经在一起。”

“但是婷婷已答应我和他绝交。”

“为甚么要他们绝交?”

“柏嘉不是个好男孩,女朋友又多,人花心又滥交。他追求婷婷只因为她貌美又年少无知。”

“柏嘉女朋友多,证明他有吸引力。你也有许多女朋友,我就不觉得你有甚么不好。没人要的男人我才不要。”绮年娜是个有话藏不住的人,她开口说话也从来不理后果:“只要他对你小表妹好就行了。人人追求柏嘉,人人得不到,柏嘉只爱你小表妹一个,那证明你表妹非常出色,这样的爱情才珍贵。”

任俊铭回头盯她一眼:“你怎知道这柏嘉有没有背住婷婷在外面鬼混?”

“没有,看见金柏嘉一定看见丘婷婷。”

“你才一共见过他们两次。”

“俊铭,我很不明白,你为甚么这样生气,你不是因为日久生情,爱上了你的小表妹吧?”

“混账!我天天出外,看都没看她,何来日久生情?何况这样的黄毛丫头,我才不稀罕!”

“不过,她是个很漂亮、可爱的黄毛丫头。若你对她无意,不会妒忌和她来往的男孩子。”

“嘿,妒忌!”任俊铭心弦一震,顿了顿:“我关心她,是因为责任,我答应过祖母为她找个如意郎君!郑文彬就差不多,这个人老实,一定会好好对待婷婷。”

“郑文彬不好,呆木头似的!”

“我们不要花时间再讨论别人好不好?婷婷是婷婷,我们是我们,绮年娜,”任俊铭搭着她的肩膊:“陪我去喝酒。” 

“去哪儿?”

“你家。”

“好,来我家。”绮年娜忽然这样想:任俊铭这个人女人多,三心两意又见异思迁,几次要求他和她结婚,他却推说要等到四十岁才行。等任俊铭四十岁她也三十多,任俊铭生不会要地。不能再等了,还是速战速决,假如和他有了孩子,相信他肯和她结婚。

任俊铭吩咐司机开车到绮年娜家。

一进绮年娜家,任俊铭倒在椅子里:“唔,来你家真舒服。”

“你坐一会,我去换件衣服。”

“去吧。”任俊铭打一下她的屁股。

一会,绮年娜穿了一套很漂亮的睡袍晨褛出来,她手上拿了两杯酒,坐在任俊铭身边,她把酒杯送到任俊铭的嘴唇:“你喜欢喝酒,喝吧!”

“才一杯那么少,太没有意思,拿一瓶来。”任俊铭就是说话不喝酒。

“先喝了这杯,我才给你拿一瓶来。”

“绮年娜!你真不听话,老跟我斗,我要一瓶,就要拿一瓶。”

“好吧,怕了你。”绮年娜放下两杯酒,站起来到小酒吧间。任俊铭非常聪明,已发觉她神情不对,以前来她家喝酒,她推来一架餐车,上面有一瓶酒,还有下酒的小吃。

今天甚么也没有,绮年娜神情又紧张。他知道其中一定有诈,于是,他用最快的手法,把两只怀掉转。

他并把原是绮年娜的那一杯,握在手里。

任俊铭女朋友太多,甚么女人没见过?

绮年娜推着餐车来,上面果然有酒,也有下酒的小吃。不过绮年娜没理那餐车,拿起原先的酒杯,和任俊铭碰了碰杯:“来,干杯!”

“干杯!”任俊铭一口就喝下了。

绮年娜看见他把酒喝光,才含笑把她的酒也喝了。

任俊铭站起来,倒第二杯酒。

他顺便抛两枚腰果进绮年娜的嘴里。

喝第二杯酒,绮年娜嗲声问他:“要是你结婚,你会和翡翠还是和我,或者另有别人?”

“你只有一个对手:金翡翠。我一直对你俩最好,你知道的。至于你和金翡翠嘛,谁听话,谁千依百顺就娶谁。”

“一定要等到你四十岁?”绮年娜觉得好奇怪,人轻飘飘的、心好像有火在燃烧着。

“也不一定,我也不希望你三十几岁才嫁人,做高龄产妇。”

“俊铭,你很喜欢孩子?”

“当然喜欢,世界上最亲的就是太太、儿女。孩子越多越好。”

“俊铭,我给你生孩子,你娶我。”绮年娜八爪鱼似的缠住任俊铭。

任俊铭吻吻她:“你醉了。”

“我好热,冷气机一定坏了。”绮年娜脱下晨褛,她的睡袍很暴露,身材很丰满,实在迷人:“俊铭,你今晚不要走,留下来,我要为你生孩子。”

“绮年娜,你真的醉了。”

“我没有醉。”她揽住任俊铭,在他耳边说:“抱我到房间,嗄!”

绮年娜死缠住任俊铭,又抱又吻,简直像个女色狼。她的睡袍春光乍泄…任俊铭被她缠得透不过气来。

“三姐,三姐!”任俊铭高声呼叫绮年娜的女佣。

“来了。”她先答应一声,非常识趣,重着脚步进来。

“三姐,”任俊铭把绮年娜往佣人怀中一送:“绮年娜醉了,快送她上床睡觉。”

“不,不,我要任俊铭,任俊铭,不要走,抱住我,任俊铭…”

“小姐,去休息吧!”

任俊铭趁两个女人乱作一团时,他马上开门离去。

他尽快乘车回家。

金妈在等门。

“婷婷还没有回来吗?”

“她今晚去参加餐舞会。”

“金妈,我叫你好好看住婷婷姑娘,不要让她和金柏嘉来往,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婷婷姑娘没有和柏嘉少爷来往,最近柏嘉少爷的汽车也没有出现过。”

“嘿!你真糊涂,你不知道丘婷婷今晚和谁去参加餐舞会。”

“婷婷姑娘提过的,是甚么公子,我年纪大了,记不住。”

“金公子,金柏嘉公子,今天总算被我看到了,叫她回来,她还跟我斗嘴。气死我!”任俊铭本来不气,越说越气:“我不会放过她。”

“婷婷姑娘这就不应该,孙少爷,你要处罚她?”

“等她回来教训她一顿。”

“她的卧室没有上锁的。”

“没有上锁?”任俊铭似是明白:“金妈,丘婷婷回来,别告诉她我先回来了。”

“这个我知道。”金妈会意的点点头,又笑了笑。

任俊铭进去,上了三楼,想进自己的房间,结果,还是走到丘婷婷的房门口。

他并未参观过丘婷婷的香闺,他旋了旋门球,门果然没有上锁。

他轻轻打开门。

第一眼见到的,是个起坐间,地上铺了白地毯,白梳化,玻璃纤维圆几。

前面一幅银色珠帘,远看去好像瀑布。

任俊铭脱下鞋子,拨开珠帘一看,里面是个紫色的卧室。

深紫色的长毛地毯,粉紫的床,粉紫的窗纱低垂,房间好像放满玫瑰花,阵阵香气飘送,但他只看见床头插了一株白玫瑰。

他试坐在床上,床很舒服,他脱下外衣躺在床上,发觉床头有一排按钮。

他顺手一按,就有很抒情的轻音乐播放出来,听了令人很陶醉。

他再按一下,大灯熄了。床上的天花板闪着许多小灯,这些小灯像黑夜天空里的小星星。

幽香四溢,音乐悠扬如安眠曲,他看着天花板的“星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任俊铭,你怎么躺在我的床上?”

“唔!”任俊铭好梦方浓。

“你起来,”丘婷婷用手拉他的手臂:“你不要睡在我的床上。”

丘婷婷如何能拉得动又高又大的任俊铭,微汗都渗出来了,她脱下胶片小背心,用两手合力拉他的臂。

任俊铭已醒来,他任由丘婷婷拚命拉,等她拉得紧,任俊铭突然把手臂一抽,丘婷婷失去平衡,整个人扑倒在任俊铭的身上。

“你…你…”丘婷婷气喘喘,正要翻身下床,任俊铭两臂一叠,抱住她。

丘婷婷挣扎,脸都红了,任俊铭越发感到她可爱。任俊铭一手揽住她的小蛮腰,另一手按抵她的头吻住她… 

“你好可恶!”丘婷婷喘息着。

任俊铭抱住她一翻身,把她压在下面。

丘婷婷只穿了吊带低胸紫色晚礼服,任俊铭还要吻她的嘴,她忿忿侧过脸。于是,他吻她的脖子、肩膊、手臂、胸口…

丘婷婷心是软,人是软,但脑子还管用,他这样子吻下去怎么得了?母亲平时教她,一男一女躺在床上筒直不像话:“别这样,滚开!”

任俊铭怎肯罢休?送上门的不要,越得不到的越想要。

他抚着她的手臂不断的吻,丘婷婷心一急,两手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揪开,任俊铭叫了一声后,丘婷婷马上由床下来。

任俊铭抚着头,大声叫:“你快要把我的发拔出来了。”

“管你,活该!”丘婷婷按住胸口喘气。

“谁叫你穿得那么性感?引人犯罪!”

“又不是穿给你看的。”丘婷婷掠起珠帘,走到起坐间,坐在白色皮椅里。

“当然啰!我那有这么好福气。”任俊铭一面用手指梳头发,一面跟着丘婷婷出来:“你是穿给金柏嘉看的。”

丘婷婷看见任俊铭站在她身后,她坐到对面那张皮椅去。

任俊铭坐下来,一提起金柏嘉心里有气:“你一点都不守信用,答应我以后不再和金柏嘉来往,又偷偷来往。”

“偷偷?我出席慈善餐舞会,那儿有二、三百人。”

“跟那小子公开亮相是甚么意思?想全世界知道你们要好?”

“你根本是红番,自己做错事,不思改过,也不自我检讨,就只会找麻烦。”

“我做了甚么错事?”任俊铭指住自己的鼻尖。

“你不老实,你撒谎:你说有公事应酬,去了参加舞会。你说应酬日本客,去了陪绮年娜。”

“又不是我故意的,是她自己知道今晚有慈善餐舞会,她要我带她去,我反正要舞伴,便答应了她。”

“你告诉她,你已经有了舞伴,她就不会再缠你。”

“翡翠不在,我又不想找别的女孩子,我根本没有其他舞伴。”

“我呢?”丘婷婷气得声音都抖了:“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你从来不敢堂堂正正带我出去,一直把我推往暗角。一星期就只等你回来陪我吃几顿饭。我明白,因为你认为我不够分量,其实你一直觉得我土,又乡巴!”

“我没有这样想过,只不过我和翡翠、绮年娜玩惯了,一时之间改变不过来。”

“那很好,以后我交我的男朋友,你交你的女朋友,各不相干。”丘婷婷鼻子发酸,她真是好失望、好失望。

“你还要和金柏嘉来往?”

丘婷婷仰起头,转了转眼珠,她不让眼泪流下来:“柏嘉对我很好,很专一,任何宴会他都带着我。也以我为荣,不会把我放在暗角里。”

“婷婷,其实…”

丘婷婷打开房门:“请你出去,我要睡觉了。”

“不要生气,我对绮年娜并不好,其实我…”

“我没有怪你,你对谁好跟我不相干,我只是想静静的休息。”

“也许你太疲倦,”任俊铭穿回皮鞋:“明天吃早餐的时候我们再好好的谈,晚安。”

任俊铭一踏脚出去,丘婷婷马上关上门,并且下了锁。

第二天任俊铭到楼下餐厅,餐桌上只有一副食具,任俊铭连忙问:“婷婷姑娘呢?”

“婷婷姑娘在房间,她说今天不吃早餐。”

任俊铭转身出去,跑上三楼,来到丘婷婷的房间,用力打门。

“婷婷,丘婷婷,开门,我有话跟你说…你在里面干甚么?开门呀!”

裹面一点声音也没有。大概她昨晚没睡好,还在床上睡觉。

回写字楼,中午打了个电话到丘婷婷房间,电话钤一直响,没有人接听。

任俊铭找金妈。

“婷婷姑娘还在补习。”

“她有空请给我一个电话。”

直到下午电话没来过,任俊铭又再次打回家,答覆是:“婷婷姑娘去了上课。”

任俊铭四点半前赶回去,希望截住丘婷婷,因为她通常四点半补习后回家。

坐着一直等到五点半,忍不住问金妈:“婷婷为甚么还不回家?”

“她有点不舒服,三点半便回来了。”金妈见他有所行动:“孙少爷,你别吵她,婷婷姑娘刚睡了。”

“她没事吧?要不要看医生?”

“她没有甚么,大概昨晚睡不好,眼有点肿。”

“唉!”任俊铭叹起气来,这倒是少见的,他由出生到现在,哪有一件事不顺心?

他回房洗澡更衣,他想来想去,不明白丘婷婷为何如此绝情,过去对她不好,望都不望她,她反而对任俊铭服从又尊敬。现在,任俊铭已对她不错了,她竟然不理会他,令他感到闷闷不乐。

到吃饭时间,任俊铭一进餐厅马上就不高兴,餐桌上又是只有一副食具。

“金妈,婷婷又不吃饭?”

“婷婷姑娘在房间吃。”

“为甚么躲在房间?”

“她很多时候都在房间吃,她怕静,怕一个人在大餐厅裹。”

“你没告诉她我在家里吃饭?有我陪她怎会静?”

“我已经跟婷婷姑娘说过了。”

“她还躲着,那分明避开我,她为甚么对我那么讨厌?”任俊铭面色变,三步两脚跑到三楼,用力敲丘婷婷的门:“婷婷,下楼陪我吃饭,我已经等了你一晚。”

没有一点声音。

“你为甚么不回答我?我做错甚么事?你一声不响,我根本不知你搞甚么鬼。喂,回答我。”

还是没有回答。

“开门呀!”

仍然没有回答。

“好,你不开门,我撞门进来。”

任俊铭果然用力撞门,但这些原装一等木造的门,他再高再大,力气再强也撞不开。

“孙少爷,孙少爷!”金妈气急败坏的跑上来:“婷婷打电话给我,她请孙少爷不要再吵,否则,她会离开这儿,这事就非同小可。”

任俊铭浑身的汗,他靠在门上冷哼:“我明白,她想找机会搬到金家去。做梦,我锁住她。”

“婷婷姑娘说在香港不开心,要回上海去。”

“回上海?”任俊铭倒是吓了一跳,这岂非把丘婷婷赶走?丘婷婷来香港生活,他要好好对丘婷婷,他答应过祖母的。满屋都是任老太的相片画像,丘婷婷一走,任俊铭再无面目看任老夫人的遗像。

“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她,千万不能让她离去。”

“我知道,孙少爷,去吃饭吧。”

“不吃了,我出去,替我拿车匙、钱包来。”

他开车来到绮年娜的家,绮年娜见他面色不对,很小心的问:“发生了甚么事?”

任俊铭坐下来,长腿搁到几上,双手交叉放在脑后.

绮年娜给他倒杯酒。

任俊铭看看酒杯,看看绮年娜:“别再来跟我要那一套!我不是傻子,你自己明白。”

“我…我没有,这杯酒是给你解解闷的。”绮年娜自知理亏:“我为你开套新酒杯,一瓶新酒。”

“拿瓶新酒来。”

绮年娜拿了几瓶酒来由他选。

他挑了一瓶,叫绮年娜开了,弃酒杯而用茶杯喝。

“你再向我耍手段,我和你一刀两断。”

“不要,我不敢,真的不敢了。”

任俊铭记得祖母说:酒能乱性。他喝了两杯,便不再喝了。

“好闷,好闷!”他一直在喊。

“你今天受了甚么刺激?生意谈不成?”

“男人的事你不要管。女人的毛病就是嘴太多,好奇心太重,干涉男人,控制男人。不懂事,意见又多,八卦!讨厌!”

“俊铭,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敢。”绮年娜一直以为任俊铭识破她那晚杯中阴谋而生气。

其实,她是求爱心切,她并不知道任俊铭不喜欢人家向他卖弄手段。

“快去换衣服,陪我上的士高。”任俊铭不耐烦:“别搽七层粉,要等一个晚上,闷死!”

“很快,我不会要你等。”自任俊铭那次撞进来,看到她的“庐山真面目”,绮年娜平时在家也搽粉装扮。

任俊铭兴致勃勃的到的士高,拚命跳舞,想把精神分散,可是前面晃着的,老是丘婷婷向他含羞带笑的娇貌。他实在受不住,跳了几个舞便要回家。

回家途中,绮年娜忍不住安慰他:“不要为生意的事太劳心。”

“神经病!”

人家都说生意难做,任俊铭可没有这个危机。

回家,第一件事找金妈:“婷婷姑娘没事吧?”

“她没有出去。”

“还把自己关在房里?”

金妈点了点头。

“唉!”任俊铭又叹气:“我不知道,她到底想怎样?”

那晚任俊铭睡不稳,老发梦看见丘婷婷和他挥手道别。

“不要走,丘婷婷,不要走…”他从梦中跳起来,他坐着发呆。

平时倒没有甚么特别,如今丘婷婷不理会他,他便有失去珍贵东西的感觉。

他以为找绮年娜会令他开心,可是,绮年娜根本不能代替丘婷婷。他上班和一大班漂亮女职员去吃自助餐,她们也不能代替丘婷婷。

他决定明天不上班,等丘婷婷出来补习,马上捉住她问个明白。

第二天早上九时半,丘婷婷尚未下来,就有电话找他。

“波士,今天你要到宇宙集团开会,那边的秘书打电话到公司找你。”

糟糕!这样重要的会议竟然忘记了,宇宙集团会议,一连三天,因为每个董事都要报告他们一年来的营业状况,及下一年度的发展建议。

幸好今年的会议在香港,否则任俊铭还要出门。

他匆匆出门,三天之内,他难以和丘婷婷碰上面。

开完会走出来等司机接他,突然一辆跑车停在他身边。

他一看,是金翡翠。

他看见金翡翠,一点都不惊喜。

金翡翠侧身过去开了车门。

“上车吧,这儿不准停车。”

他上了车。

“你好几天没有找我了。”金翡翠一面开车一面埋怨。

“我忙,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今天打电话到公司,陈小姐说你来了这儿开会,我便来找你。”金翡翠是不是会吱吱喳喳:“忙,也可以给我打个电话。”

“我们去喝杯酒。”任俊铭看看表,差不多到HAPPY HOUR。

翡翠顺着他。喝酒时,他靠在椅上很舒服,但脑子里空白,呆呆的。

“开会真的令你那么被倦吗?”金翡翠关心的问。

“唔!”

“到运动中心做个水压按摩。”

“没有那么严重。”他忽然想起丘婷婷这时候补习回家,又关在房里。

开会,是经常的事,他怎因此而疲倦?他夜里发噩梦,丘婷婷不理他,他情绪低落,倒是真的。

吃晚饭的时候,任俊铭还是心不在焉,又打电话问金妈丘婷婷在做甚么?

“你真的很疲倦,早点回家休息好不好?”金翡翠十分体贴。

“好,好极了。”

回家,经过丘婷婷的房间,站了一会,他忽然想到一个主意。

第二天,他出门开会前,打电话到花店,叫他们送二十盒花来,有白玫瑰和雪柳、紫色康乃馨和满天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