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索性不穿衣服。”
“更好。”任俊铭怂恿。
“这儿人太少不够热闹,回市区我一定会做。”
“你敢!”任俊铭紧张得脖子都粗了,丘婷婷哈哈大笑。
“原来你故意气我,你好坏,将来报仇。”
“谁叫你,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丘婷婷看他身穿一套粉蓝运动装,领口、袖口、肩部镶了白色皮带条:“我连套更换的衣服都没有。”
“衣服可不是我这次带来的,我事前根本不知道会在这儿留宿。这套衣服是上次来留下的。”任俊铭过去拍拍她的脸:“别生气,我去叫亚启开船。”
开了一程,船停下来,亚启先上岸,然后把任俊铭带上去,任俊铭又把丘婷婷抱上岸。
丘婷婷拿着相机,任俊铭拿了一袋木瓜核、一柄铲,他拖着丘婷婷向前走。
走了不远,丘婷婷打退步,用力抓住任俊铭的手。
“你说岛上没有人?我听见笑声,看,那边还有红红绿绿的布,一定有土人住在那儿。”
“那是帐幕,一定是有人来露营,对了,刚才靠岸时不是见到一只旧游艇?一定是有人坐船来。没关系的,这儿又不是私人地方,人人可以来。”
“还种木瓜树吗?”
“种,种在那边好不好?”任俊铭拿起铲子:“这儿的土壤真的很肥沃,丘婷婷,你可以把木瓜核撒下来。唔,这样很好,我们应该做个标志,否则会认不出来,因为这谜岛已经逐渐公开了。”
种好树,做好标记,任俊铭把铲子放好,接过相机,开始替丘婷婷拍照。
向内走,看见七八个年轻人围坐在地上玩游戏,他们看见任俊铭和丘婷婷,都诧异地停了下来。
一个年轻人走过来,看样子,是他们的领头,他说:“星期五我们乘船来这儿露营,当时因为岛上无人,我们没有征求任何人的同意便住下来了。请问你们是不是岛上的主人?”
“我们不是,”任俊铭说:“上次我开游艇经过这里,一时好奇,上来看看,那时候连一个人也没有。我见这儿环境不错,今天带女朋友来拍照。”
“啊,原来是这样的。”
一个女孩子跑过来:“我们刚玩了一个烹饪比赛的游戏,正在担心没有人做评判,想请两位做评判,好吗?”
“我们…”任俊铭正想拒绝,婷婷握了握他的手说:“我们愿意。”
“那好极了。有饭、有汤,请到这边来。”
任俊铭根本毫无兴趣,只是讨婷婷喜欢,而婷婷呢?是不想大家扫兴。
丘婷婷试菜,任俊铭试汤,他喝了一口汤,便大叫起来:“哗,简直像盐水。”
一个大男孩十分尴尬。
丘婷婷连忙过来,小声说:“包涵点,让大家开心。”
然后她喝一口汤:“是盐放多了些,不过这汤有营养,味道也不太差。”
任俊铭忍耐着试吃下去。
丘婷婷试最后一碟虾仁炒蛋,她觉得蛋炒得嫩,味道也好。
她也让任俊铭试一口,任俊铭亦认为不错。
“六菜一汤一饭,我们都试过了,都不错,不过,总要有人拿冠军。我们经过商量,认为虾仁炒蛋最好。”
“我可以拿冠军!”一个女孩跳起来拍手掌。
“冠军应该有奖品的吧?”丘婷婷也替她高兴。
“有,一篮苹果,小姐,你替我们颁奖吧!”
丘婷婷把那篮苹果交给那女孩子。
“和我们一起吃午饭。”大家挽留。
“谢谢!”丘婷婷知道任俊铭吃不下那些菜:“我们吃了午饭才来的。”
拿冠军的女孩子,一手拿两个苹果,走过来:“我送你们两位四个苹果。”
“两个就够了。”丘婷婷拿了两个:“快去吃饭吧,菜都冷了。”
“拜拜!”
丘婷婷拿出手帕来抹苹果,把其中一个交给任俊铭。
任俊铭咬一口苹果说:“你不自私,肯把时间放在陌生人的身上。”
“对不起,我知道你一定不高兴。但是人家一番热诚,如果我们拒绝,他们会很失望,我希望他们有个愉快假期。”
“你没有做错,能为别人做点事,总是好的。但如果换了翡翠和绮年娜,她们会不耐烦,那些菜也实在难吃。”
“看样子他们都是学生,对烹饪没有经验。但不管菜有多糟,他们还是吃得很开心。”
“不错,过团体生活本来就是要活得更开心,吃只是小事。你看那边的香蕉树,香蕉已经成熟了呀。”
“喂,你爬上树干甚么?当心呀。”
“你放心好了,我六岁已经是爬树专家,我还嫌这树矮呢!”任俊铭十分得意:“我摘,你接。来啦,接住了,接得好,怪不得是篮球好手。”
“任俊铭…”
“叫我任俊铭?你还叫我任俊铭?你为甚么不叫我任先生、孙少爷?”任俊铭大声抗议地说。
“俊铭,你多摘些。”
“够多了,小姐,连亚启在内也可以吃饱,带回船上也麻烦。”
“你个子高,那班露营学生个个都是矮的,我想你多摘些也给他们一些,反正熟了还是掉下来。”
“好吧,好吧,慈善小姐。”
他们把香蕉送去给那班露营的学生,大家都很开心,后来他们还为任俊铭和丘婷婷合拍了不少相片。
这天,既热闹,又开心。
第五章
丘婷婷以为一切都定下来了,她以为自此之后,一切不会有改变。
但星期一,任俊铭和丘婷婷一起吃过早餐便上班,中午照例不回家吃饭,因为路远,赶来赶去。当天晚上,又有公事上的应酬。
“不能陪你,真对不起,但应酬我不能带你去,我怕那些人毛手毛脚。”这话听来有理。
星期三晚,他回家陪丘婷婷吃饭。然后又忙两天,星期六约好去看戏,临时又要开会。
星期日总算和任俊铭玩了一天。最初,丘婷婷以为任俊铭不能天天回家,完全是为了应酬。但是,后来她知道任俊铭和翡翠、绮年娜仍有约会,她们也有打电话来任家找任俊铭。
丘婷婷没质问任俊铭,有了她,为何还要和金翡翠、绮年娜来往?她不敢问,她凭甚么?一不是他的妻子,二与任俊铭无实际婚约。虽然任俊铭口口声声说爱她,但若任俊铭也说爱翡翠和绮年娜?大家都是平等,她没资格干涉。
丘婷婷倒是天天守在家,对任俊铭痴心一片,因为任俊铭不喜欢她和金柏嘉来往。其他人虽然没有被禁止,但她认为应该对任俊铭专一。金柏嘉几乎天天打电话来约丘婷婷,丘婷婷就是推,因为下个月要正式上课了,她要忙着准备入学的一切。这天,她刚放下电话。
金妈进来:“孙少爷打电话给你?”
“不,是柏嘉。”
“他又约你出去?”
丘婷婷点了点头。
“我知道柏嘉少爷常约你,你为甚么要推?”
“俊铭不高兴。”
“你不是告诉我,孙少爷和金翡翠、绮年娜依旧有来往?你高兴不高兴?”
“当然不高兴。”
“你也可以禁止孙少爷和那两位小姐来往。”
“俊铭不喜欢我管他的事。”
“你不能管他的事;他却可以禁止你和柏嘉少爷来往,公平不公平?”
“不公平也没有办法,女人不应该管这管那,应该尊重男人。”
“你这样只有宠坏他,把他纵得更大男人主义。”
“男人大男人主义一点没关系,只要他真心爱我。”
“若他真心爱你,他心里只有一个你,他也不会去找别人了。”金妈奇怪地问:“谁说他真心爱你?”
“俊铭亲口说的。”
“他说的?哈,你真是太可爱了,男人可以对你说他爱你,也可以对另外一万个女孩子说。”金妈笑起来:“如果他没有对金翡翠、绮年娜说他爱她们,她们又怎会对孙少爷死心塌地?”
金妈的话,很有道理,其实,这几天,丘婷婷心很乱,胡思乱想,他是否真心爱她?任俊铭同时爱上三个女人吗?
“金妈,”丘婷婷无可奈何:“我该怎么办?”
“最好做个实验。”
“实验?上化学堂。”
“其实,恋爱,也很化学,不过,我们不必走进实验室。”金妈坐下来,慢慢分析:“你现在根本不知道他爱你有多深,你也不能问他,因为答案早定,他一定会说爱你比海还深。他去找女朋友,你也去找男朋友,如果他真的非常爱你,那么他会很妒忌,不必你开口,他就不会和任何人约会,每天一下了班便回家守住你,怕你偷偷出去,这样就很简单地击败两个对手。”
“万一他一面管制我,一面又和那两个女人来往?”
“那证明他并非真心爱你,对你管制,又是大男人思想作怪,他既然不爱你,那你就不应该受他管制,为了你将来的前途,你要和柏嘉少爷他们继续来往。”
“但是,我并不爱柏嘉他们。”
“你爱孙少爷,我知道。但爱情是双方面的事,你无限期、无保障的等待,会很痛苦。”
“万一俊铭真的爱我,为了我和翡翠、绮年娜分手,那我和柏嘉来往,岂不是利用了他?”
“柏嘉少爷很爱你,他为了你和过去的女朋友完全断绝来往。”
“就因为这样,我不能利用他。”
“你可以事前声明,你不爱他,大家没有结果倒不如分手,如果他认为不应该无止境的追求下去,他自然会退出,若他并不计数,你不爱他,他爱你便行。由于有言在先,他便不会怪你,另一方面,金柏嘉实在不错,如果孙少爷不爱你,你可以考虑嫁给他。”
“答应他的约会?”丘婷婷动摇了。
“答应他有两个好处,第一,大家说个明白,以免将来怨恨,第二,看看柏喜少爷是否能刺激孙少爷妒忌,试探孙少爷的真情。”
“金妈,你对男人真是了如指掌。我奇怪你为甚么一直不结婚?以前应该有很多人追求你。”
“是有不少人追求我,”金妈回忆着微笑:“可能我看男人太通透,太理智并不是一件好事,你不要学我,年纪大了,无家、无夫、无子女亲人,这年纪还要替人打工,晚景孤伶。”
“金妈,你不要这样说,”丘婷婷挽住她:“我一直把你当亲人,你不会孤独凄凉。”
“我知道,”金妈感动,眼眶转红:“所以,我希望你能找个如意郎君,有个好归宿。”
丘婷婷和金柏嘉吃下午茶。
他似乎瘦了一点,他性格一向很开朗,喜怒分明,今天,显得有点沉郁。
“为甚么不说话?”
“我奸几天没有见你了,那个星期日你失约,我又找不到你,天天约你,你总不肯出来,我想,我大概做错事令你生气。”
“你没有做错事,我从未对你生气,我只是要考虑一些问题,”丘婷婷顿了顿:“我想,我们应该分手。”
“为甚么?”他手上的叉子掉下来。
“我们继续来往下去,也没有结果。”
“会有结果的,我们只不过来往了几个月,感情是要培养的。”他焦急,样子是很可怜的。
“我想过了,我发觉,我并没有爱上你,你为我疏远所有朋友,不值得。”
“值得不值得是我自己的事,不过,我仍然感激你对我设想周到。”金柏嘉黯然垂下头:“你不爱我不要紧,我爱你就行了。时间太短,我相信将来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
“万一我永远都不爱你,我会令你很伤心,我不想成为罪人。”
“你现在和我分手,我一样会伤心。所以,我乐意碰碰运气,我仍然是很有信心的。”
“要是我突然和别人结婚,你会痛恨我的。”
“不会,你没有义务一定要嫁我,只要你找到一个比我好的人,你幸福,我不单只不怪你,还会为你祝福。”
“你的意思是,只管眼前,不管将来。”
“将来不是不管,但是先管好现在。现在我们在一起快乐,就是快乐。”金柏嘉怪声问:“你不讨厌我吗?”
“怎会?你是很讨人喜欢的,我希望将来无论发生甚么事,我们始终还是好朋友。”
“一定,”金柏嘉握了握她的手:“我答应你。”
丘婷婷的心头大石放下了。
金柏嘉和丘婷婷又继续来往。
不过,金柏嘉没有再到任家了。
因为,他一向不大喜欢到任家,他一早就看到,任俊铭对他大姐不专一。金亨利不懂事,还可以跟任俊铭玩在一起,金柏嘉是暗里反对他的。
又何况,那天晚上任俊铭当面把他赶走,他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因此,他每次来接丘婷婷,必在大门外,送丘婷婷回家,车也停在大门外,直等丘婷婷进屋,他才把车开走。
因此,任俊铭以为丘婷婷已不再和金柏嘉来往了。
他开心,又很安心。
当然,有时候他回家看不见丘婷婷,他会追问金妈的,只要金妈告诉他,丘婷婷和朋友出外吃饭看戏,这人又不是金柏嘉,他不会计较。
其实,任俊铭一点都不讨厌金柏嘉,由于他是金翡翠的弟弟,因此任俊铭通常都把他和金亨利当弟弟。
不过,任俊铭也知道金柏嘉很有吸引力,女朋友很多,金翡翠和金亨利都承认,女朋友那么多,他担心丘婷婷被玩弄,因为丘婷婷实在太天真、太纯。况且丘婷婷对金柏嘉最好,他也怕金柏嘉把丘婷婷抢走。
“金妈,翡翠要去台湾,送了柏嘉两张慈善餐舞券,每张一千元。有表演看,有舞跳,还有抽奖,柏嘉说好好玩,他要请我做舞伴出席餐舞会,我没有答应。”
“你为甚么不答应?”
“这种大场面,俊铭一定去。听柏嘉说,金翡翠竟送出一层楼,俊铭也送了架汽车给大会做抽奖礼物。”
“你担心到时一定碰见孙少爷?”
“一定碰到的,到时,我和柏嘉都不得了。”
“你有没有把这番话告诉柏嘉?”
“当然告诉他,他一点都不怕,他说,这种事情免不了,要打架他也奉陪,吓死我。”
“柏嘉少爷说得对,这种事不能避一世。你也不想避,这正是你的大好机会,你拒绝柏嘉少爷实在可惜。”
“你要我答应,”丘婷婷缩缩脖子:“碰见俊铭怎样办?”
“要若无其事,他必然带女伴,他有女伴,你有男伴,谁也没有错。而且,到时还会有一幕好戏看。”
“看他们打架?”
“打架倒不必,你可以劝止。如果孙少爷肯为你打架,婷婷姑娘,恭喜你了。”
“真的参加?”
“参加。千万不可放过这大好机会,孙少爷对你如何,也快揭晓了。”
“我怕。”
“千万不能怕,看见他,还要对金柏嘉好些。总之,他越气越好。婷婷姑娘,你相信我一次吧,良机不可失…”
金妈替丘婷婷刻意打扮。单是选衣服,就挑了半天,全不合意,又去找名设计师加工订造。
六点,任俊铭来敲丘婷婷的房门。
丘婷婷穿条便裙,开门:“你今天没有回家吃下午茶。”
“要开会。丘婷婷,对不起,今晚有个公事上的应酬,不能陪你吃饭。”
“应酬谁呀?”
“是…几个日本客。”
“要不要我代你翻译,我现在的日文不错。”
“不,我带秘书陈小姐去,她在日本念过书的,每个秘书,都有她的专长,你不用担心。”
“你回来换衣服?”
“是的,换了衣服便出去。”
“我不送你了,我有点疲倦,想躺一会。”
“不用送,多休息。应酬完了,我马上回来。”
“晚上见。”丘婷婷关了门,有点生气,日本客,还撒谎呢!
“如果去参加慈善餐舞会是光明正大的事,干吗骗我?”丘婷婷气冲冲的坐在床上。
“他不能对你说真话,他要是对你好,这个餐舞会,应该带你出席,参加这餐舞会的人,个个都是上等人,不会有人毛手毛脚,他为甚么不带你去?”金妈说。
“他为甚么不带我去?我不能出大场面吗?我还土吗?”
“你别怪自己,你比他所有女朋友都出色,他不带你不是你的错。”
“我看多半是我的错,我未够好。”
“你有甚么不好,样貌,没有人能比得上你,身材数你最好,你虽然没念过大学,但会多国语言。仪态、风度又高雅,服装出自名家,首饰全是最名贵的,你的舞技既正宗又美妙,哪一样不如人?还有,你还年轻,青春最宝贵。”
“那是为甚么?”丘婷婷闷闷的。
“轮不到你,因你不大管他的事,那两位小姐分分钟缠住他,知道他有餐舞会,就会说:‘俊铭,我要去’孙少爷硬不起心肠推,就答应了。”
“如果俊铭约我,我会毫不考虑马上推了柏嘉。”
“那证明你爱孙少爷,多过孙少爷爱你,婷婷姑娘。”金妈拖她起来:“快化妆吧,你一定要比孙少爷的舞伴更漂亮,也许,你今晚就成功了。”
丘婷婷叹口气,坐在化妆桌前。
金妈为丘婷婷梳了一对孖髻,髻旁围满紫色绢花,髻中心各有三朵钻石小花,和项链、耳环、手表是一套的。
丘婷婷穿一袭粉紫色吊带晚礼服,外面一件钉满胶片小钻银背心,这套晚装既浪漫又高贵。
金妈为丘婷婷涂了少许胭脂、唇彩和香水,丘婷婷抗议说:“我最不喜欢涂抹这些了。”
“又不是要你搽粉化妆,出席大场面,这会令你增加光彩。”金妈把银色晚装手袋交给她:“柏嘉少爷在门外等急了,我们快走吧。”
金柏嘉和丘婷婷到得晚一点,因此,当丘婷婷挽着金柏嘉的手臂到达舞会时,丘婷婷的美艳,把所有的名流、公子吸引住了,差不多每个人都用惊艳的目光看她。
金桕嘉昂起头,十分得意。
任俊铭也看见他们,对明艳的丘婷婷他同样倾倒欣赏,但是当他看到金柏嘉,便感到十分愤怒。
“你的小表妹,越来越颠倒众生了。”绮年娜说:“女大十八变,不单只人漂亮了许多,连衣着品味也高人一等。哗!她的皮肤真白,那件晚礼服也漂亮,我想不到像她那样保守的女孩子,现在也穿起这种晚礼服来了。她条件好,不穿可惜。呀!她那条钻石项链…”
“闭嘴!你怎么老不停口!”任俊铭本来已经够烦,他和绮年娜坐三十三号桌子。金柏嘉和丘婷婷坐二十八号,座位比他们的好。那些男人像饿鹰一样的看着丘婷婷,他真想挖掉他们的眼睛。还有金柏嘉对丘婷婷的侍候周到、温柔体贴;丘婷婷一脸幸福的微笑…再加上绮年娜在他耳边嗡嗡嗡,他实在受不了。
“你这人真是喜怒无常,刚才还哈哈笑。”绮年娜不明白任俊铭为何发火:“风流的小金柏嘉,终于被你美丽的小表妹迷倒了。看见金柏嘉一定看见丘婷婷,他们也实在相配。唉,天生一对!”
“你发神经!”任俊铭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站起来,他走到二十八号桌子坐下。他压着嗓门说:“柏嘉!我上次说的话你没有听清楚?”
“我又不是聋子。”
“你为甚么还找丘婷婷?你带她来是甚么意思?”
“很简单,想她快乐。”
“婷婷来这儿便开心,荒谬!”
“婷婷由上海来香港,从未参加过这类盛大豪华的餐舞会,她会很高兴来看看。凭你的社会地位,你早就可以带她来了,但你没有,你既然不关心她,你凭甚么管束她,剥夺她的权利?”
“我不跟你说,你是个没教养的人。丘婷婷,”任俊铭伸手拉她:“你跟我回去,你答应过我不和这个人在一起。”
“我很喜欢参加这个餐舞会。”
“只要你喜欢,我随时带你参加,这样的餐舞会,每月起码有三、四次。丘婷婷,”他沉下脸:“我们说好的,你不能推翻诺言,现在马上跟我离去。”
“婷婷,不要。”金柏嘉说.
“诺言?”丘婷婷把手抽出来:“今天你不是有公事应酬?你有几个日本客,你的日本客呢?你的女秘书陈小姐呢,我没有近视,和你一起的分明是绮年娜,我们之间还有甚么诺言?”
“这…”任俊铭哑口无言了。
“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丘婷婷冷冷的说:“何必找麻烦!”
“我不喜欢你和金柏嘉在一起!”
“我也不喜欢你和绮年娜或其他女孩子在一起。”丘婷婷可没动气过:“我从来不管你,你又何必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