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一只,它的伴儿呢?”

“天气那么冷,这只母鸟还要飞出来,它一定冷坏了!”

朗尼仰起来,视线跟着小鸟:“你怎么会知道是母鸟?”

“一定是小鸟饿,母亲飞出来找食物喂小鸟。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母爱更伟大、更恒久的?”

朗尼想说什么,又止住了。因为每次提起珊妮的母亲,大家都不开心,他不想再破坏欢乐的气氛,今天是他们的胜利日。

过了几天露营生活,他们回到市区,查理从新界弄来了几包炮竹。

“我们放炮竹!”

“好啊,”佩佩跳起来,“我出生以来就没有放过炮竹。”

“问题是,要到哪儿放炮竹?”

“到你家!”

“我家,我们是住大厦的,那么多邻居,烧一个小炮竹都不得了,未经申请放炮竹要罚款的!”

“到朗尼家!”

“朗尼的花园洋房外面,常有警察巡视,那儿又地静人少,真是一鸣惊人,我反对。”

“差不多每个人都住大厦,对!查理,你家有别墅,我们都到你的别墅去放炮竹,离市区远,万无一失。”

“我妈心脏弱,她就因为怕吵,才到别墅避年。我们一烧炮竹,担保把她吓晕,警察不会到来,但爸爸会请我吃个大耳光!”

“哈!”佩佩拍一下手,“我表哥住的地方,有很多公众花圃和草地,那些草地离房子远;而且容易逃走,我们可以在他院子里放炮竹。”

“你表哥住的花园洋房有许多座,保安又严密,”心韵说:“前院、后院都有护卫员,大门后又有管理员,耳目众多。”

“那么一个大院子,就只有三两个护卫员当值,晚上那些管理员都睡大觉去了。我不管,我一定要放炮竹。”

“我也想玩,就到佩佩表哥那儿…”查理还是认为值得冒险。

于是,约了智伟出来,他也是个好玩的孩子,一拍胸口说没问题。

在查理家吃过晚饭,便出发到智伟的房子去。他们不敢立刻行动,因有陌生人进门,护卫员总会注意。大家先选好地方。

“在这花圃后面放最安全,那么易躲藏。如果护卫员闻风而至,可以立即逃到对面的住宅楼梯,他们没有证据说是我们放的炮竹。”

“要是他们检验双手呢,放炮竹有火药味。”

“心韵,你警匪片集看太多了。”佩佩不以为然,“无缘无故他们凭什么检查我们的手?”

“要玩,就不要拖迟,晚上放炮竹吵醒人家总不大好!”

“开始吧!炮竹很响,不能一齐玩。一个一个的来,哪一个先玩?”

“让女孩子!珊妮第一!”朗尼把炮竹插入草地,拉起药引子,交给珊妮一枝点燃的香。珊妮拿着香点了引子,看着冒起小火花,不久“蓬”的一声!那声音好响啊,大家吓得连忙拼命跑。

幸而四周没有什么反应,第二个佩佩抢着玩,又一声“蓬”!随着,有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开了窗门大声叫:“啊!有人烧炮仗!”跟着关了窗。大家吓得四处奔窜,比玩警察捉大贼还紧张。

大家靠在墙上喘气:“太冒险,不要玩了!”

“不公平!”查理说,“男孩子没玩过,甚至心韵也没玩过。”

“到后院,后院清静些。”

“那儿不行!”智伟说,“后院有护卫亭,每晚都有人当值。”

“我们再到草地,草地面积大!”

一个晚上,他们走来走去,换地方,换了一处又一处。逃跑,放炮竹;逃跑,再放炮竹,总算每人都玩过了。

晚上,其实天气冷,风大,他们穿的衣服也不多;可是由于太紧张,太刺激,又不停地奔跑,每个人玩得满身是汗。

“该玩够了,”朗尼说,他环绕着珊妮的腰,让她靠着他喘气。女孩子嘛!总是气力不足,“时候不早,别扰人清梦,要有公德心!”

“说教!”

“我同意朗尼的话,要放炮仗,改天到新界去,现在太晚了!”心怡说。

“这院子又大又静树木又多,大家散散步、谈谈心,应该很诗意!”

“你可以和珊妮谈情说爱当然诗意,自私鬼!”

“佩佩的嘴巴真厉害。”

“她虽然口舌不饶人,但心地好。”

“我知道。”朗尼揽着珊妮的肩膊,问:“今晚开心吗?”

珊妮含笑点头:“虽然有一点犯罪感,但是,我从未试过这样紧张、刺激、兴奋,我好开心。”

“你毕竟还是小孩子。”

“我还小?不小了!”

“那,你有多大?”

“年龄是女人最大的秘密,”珊妮煞有介事,“我怎能告诉你!”

“你不说,好,我来猜。”朗尼忍住笑,“我猜你24岁。不,过年了,应该是25岁!”

“哗!我那么老?我真的那么苍老吗?”珊妮下意识地抚着自己的素脸,皮肤光滑,幼嫩细致,肌肉富有弹性。25岁的女人哪有一张婴儿脸?“我比真实年龄大8年多。”

“我骗你的,谁叫你故作神秘,其实你一张娃娃脸,顶多像16岁;不过我也知道你不是16岁那么小,去年你17岁,过了年,应该是18岁了!”

“你怎么会知道了?”

“心韵和你同年,大月,她才18岁,你没有理由19岁。”

“那你呢?”

“过了年,我21岁了!”朗尼捏一下她的脸,“小孩子,你连成人身份证也没有,还在拿儿童身份证,对吗?”

珊妮想告诉他,她还有一张假的成人身份证,那证上她的假年龄要比朗尼大。但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因为这是她的秘密:“朗尼,时候不早了,我担心妈等我,最近我每晚回家都超过午夜!”

“我先送你回家!”


第4章
“我已经替你报名参加了电视台举办的全港歌唱比赛,这是初赛的时间。”苏妈妈把女儿叫到身边,“从明天开始,你要恢复练歌,下课后马上回家。”

“我学唱歌已经学了5年,受过足够的训练,所有参赛者,哪一位比我造诣更深?我保证会获得冠军。”

“你比许多职业歌手的水准更高。唱歌,倒并不担心你会遇到对手,就是怕你没有临场经验,会怯场。”

“台风、仪态我都受过严格训练。如果我怯场,就不是妈的女儿。”

“你有信心,我很高兴。不过,曲不离口,我还是希望你继续练歌。”

“我下了课会马上回家。”珊妮心里一直担心,“是不是获得冠军,马上就可以进行我们的计划?”

“还是等待机会,绝不能冒险,引起对方的怀疑。”苏妈妈不会不了解女儿的心事,“周末、周日,你仍然可以和温朗尼在一起。可是,初赛、准决赛、总决赛,你可不能失场。”

“妈,我不会那样糊涂。”

“只要你能获准进入准决赛,我们马上搬家。”

“那么快吗?”

“如果对方发现你,看上你,必会调查你的身世。不能说他很聪明,但他很小心。在别人身上发生过的事,他绝不容许在自己身上发生。”

珊妮点了点头。

“新地址千万不能让温朗尼知道,被他知道你有一个这样出色的男朋友,他就不会上当。你千万要记着!”

“我知道!”

“别愁眉苦脸,好好利用这两天。星期一,你不可以和温朗尼一起温习功课,你要回家练歌。”

苏妈妈看见女儿还呆站着:“还不赶快换衣服?温朗尼不是要和你吃午餐吗?”

珊妮回到房间,抚着床头的相片,低声饮泣起来。

星期一,朗尼接她下课,珊妮对他说:“妈不舒服,我要回家陪她看医生。”

“我开车送你们去医务所。”

“妈不肯见你的;况且医生的诊所就在后街。这几天下了课我都不能陪你了,你找心怡和查理聊天吧!”

“我正好乘这机会多看课外书本,希望伯母早日痊愈。”

“谢谢!”

一回家,马上接受各类训练。没认识朗尼前已习惯了,那时候精神集中,学什么都有最好的适应力和反应力,易于吸收。如今心里有个温朗尼,表现就差了。当那些“老师”向苏妈妈投诉时,苏妈妈既失望,又生气。

“要是你不愿意帮助我,我不会勉强你。”苏妈妈跟女儿说。

“妈,对不起!”珊妮也知道自己不对,连忙道歉。

“本来是我自己的事,把你拉进去,实在很不公平。”

“妈,不要这样说,这是我的份内事,我应该的。我错了,以后会专心学习,尽量不胡思乱想。”

“我也很替你难过,没有认识温朗尼,不知道什么叫爱情,那时一条心;现在有了他,一对儿好好的,又…孩子,不要勉强,现在还来得及退出。”

“我不会退出,我答应过的一定会做。”珊妮咬一下牙,“我已经得到不少,我原本以为今生今世也不会得到的,我已经很满足。妈,我真的知道错了,原谅我这一次吧!”

“好,明天用心些。”

珊妮果然轻而易举地进入前三十名内,可以参加准决赛。由于这是意料中的事,苏妈妈也没有向珊妮施加压力,还是如常练习,和平时没有多大分别。

苏妈妈可忙了,她已经静静地在另一区找了一层小房子;并且把时装店也结束了。她告诉邻居和时装店的职员,她带着女儿去和失散多年;甚至以为他已去世的丈夫团聚。

她本来希望珊妮不要再上学,马上搬到新居去。但是回心一想,无疑是迫女儿和温朗尼分手,因此,她本人搬到新居去,珊妮两边走。接受各项训练,仍在旧居。

珊妮忙参选,接受电视台的音乐训练,又要彩排。而她去电视台又不能让朗尼知道,因此老要逃避朗尼,他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

“你妈妈的病还没有好?”

“老人病嘛,时好时坏。”

“送她进医院,有医生护士照顾。”

“她才不肯呢!妈还说香港不适合她,要回台湾。”

“回台湾?不会吧!”朗尼吓得马上呆住,他本来是希望天天和珊妮在一起的,“珊妮,你求求伯母,不要回台湾。要是你回台湾去,就算我每逢有假期都赶到台湾,一年也只能见四次。”

“所以我宁愿让她留在家里,宁愿多抽时间侍候她。就是怕把妈迫紧了,她不单只不肯进医院,还要回台湾。”珊妮委屈地呶了呶嘴,“我都是为了争取和你在一起,你又不谅解我。”

“对不起!珊妮。”朗尼吻她的手指,“我是个笨蛋,不了解你的苦心,你不要再劝伯母进医院了,多陪她。只要你一有空马上和我见面,我已经很满足。”

珊妮暗里松了一口气,其实,应付朗尼并不困难,因为他单纯。

珊妮很容易地又过了准决赛的那一关,电视台除了派专人给这15位候选人训练唱歌,还开始为他们做宣传。

他们上电视,接受记者访问,相片都登在报纸和一些周刊上。

这天心怡、心韵、查理和珊妮都在朗尼家里,珊妮和朗尼在露台谈心,心韵在看一本查理买给她的周刊。

突然心韵哗的一声叫了起来:“快来,你们快来看,百分之六十,不,百分之七十相似。”

心怡和查理都挤过去,珊妮回头看见那本周刊。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心还是卜通卜通地跳,她把头搁在朗尼的肩膊上。

“喂,珊妮,朗尼,人迷啦?”心韵拿着周刊走过去摆在朗尼面前:“这个人像不像珊妮?”

朗尼看看相片,又看看珊妮,心里还决定不下来。珊妮笑了笑说:“看她的眼影膏,吓死人!”

“不像,”朗尼马上摇一下头,边看边批评,“她年纪比珊妮大,化妆太浓,俗不可耐,还梳了个髻。哗!衣服那么暴露,千万别让珊妮妈妈看到,会影响她的病情。”

“金小怜,23岁,她本来年纪就比珊妮大,比我们这儿任何人都大。”心韵不服气,“我就不相信没有几分相似。”

朗尼见珊妮不开心的样子,抢着说:“连半分相似也没有。珊妮过了年,虚龄才18岁;珊妮一年到晚,连面霜都没有涂过,衣服大方整齐,哪儿像她?难看死了,珊妮也不会梳那种髻;再说,珊妮妈妈思想保守,她会让珊妮去参加什么歌唱比赛?”

“我知道她不是珊妮,我也从未说过周刊里的人就是珊妮,她根本就没有珊妮那么漂亮,气质就更别提了;可是,她是有点像珊妮嘛!”

“世界上没有人像珊妮,世界上就只有一个苏珊妮。”

“是吗?”心韵冲着朗尼,“你说过珊妮像波姬小丝。”

朗尼脸都红了:“我是说波姬小丝不化浓妆的时候。我也并不是说她的作风,只是说她们俩都很美丽!”

“心韵,别吵嘛!”心怡拉开妹妹。

“我吵吗?好!我吵,他没吵吗?你为什么不劝劝你的好同学?态度奇劣,我也没说什么,只是说那女人有点像珊妮,像又不是一样。”

珊妮连忙站了起来。她走到心韵身边,好声好气地说:“心韵,朗尼是无意的,原谅他吧。”

“我不知道他有意无意,我只知道他冲着我来。我到底做错什么事?我只不过说金小怜和珊妮有一点点相似。”

“珊妮怎会和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相似?”朗尼执着地,顽如化石。

“不三不四的女人?参加歌唱比赛的,都是不三不四?”心韵指着他,“你别让那些人听到,否则,他们不会放过你!”

“我只是说那金小怜。”

“金小怜不三不四?你怎么知道?”心韵拖长了嗓门,“啊!原来你们还是旧相识呢!”

“程心韵,你说话可要小心一点儿了。”朗尼看了珊妮一眼,几乎想立刻掴心韵一个巴掌,“每一个人都知道珊妮是我的女朋友。我有了珊妮还去找那个妖妇,你这是存心挑拨离间,想让我和珊妮不和是吗?”

“你,你才是想挑拨珊妮对我产生反感。妖妇,不三不四的女人,你似乎太了解她了吧?温朗尼先生!”

“看她的打扮举止不就知道了吗?”朗尼提高声音,他是真的生气,“那女人要是走过来,我要做的事是马上全身消毒,一眼就看出她不是好人。拿个坏女人比珊妮!”

“喂!你…”心韵冲上去。

心怡立刻拉住妹妹:“玩够了,说够了,你嘴唇麻不麻?牙关痹不痹?”

珊妮也去责备朗尼:“你也太过份了,心韵是女孩子,男孩子就该让女孩子,你怎可以说话这样狠?快去向心韵道歉。”

“我没有做错事,我不道歉。要道歉,她道歉,她硬要说你像个妖…”

“好了,你们两位都不用道歉,我道歉。”珊妮眼眶一红,也唯有她才有心里的感受,“一切因我而起,是我不好。”

“珊妮!”朗尼可心痛了,揽着她的肩膊,把她抱过去,“此事与你无关,其实,你根本是个受害者。”

珊妮低头饮泣起来。

这一次是心韵不安。的确此事完全与珊妮无关,由她道歉,太不公平了。心韵想想,也是自己不好,因为这件事由她而起,把事情闹开,也是她在坚持。为什么一定要说珊妮像某人?心韵气平了,走到珊妮身边:“对不起,珊妮,是我贪玩,朗尼是对的,你是你,不该拉上那金小怜。你纯洁,她是有点邪,看她的眼睛,好像要把男人的魂魄勾去似的。我愈看,她愈不像你,不,金小怜根本一点儿也不像你。”

朗尼的心舒服了:“心韵,刚才我的态度不好,请你原谅。”

“发脾气真凶,到今天我才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心韵又拍了拍珊妮的背,“从此之后,我们不看金小怜的相片,也不提这个人。”

珊妮握着她的手,展出微笑:“听说她的歌唱得很好,总决赛那天,你们不捧场吗?”

“我就不会看,也不会听!”朗尼首先表明态度。

“我也不会,再看见那个女人,会令我想起刚才的事——惨痛的教训。”

“我是不是真有点儿像她?”

“不像!气质、举止、眉梢眼角、表情,完全不像。”心韵说。

“样貌呢?”

心韵看了朗尼一眼,笑笑摇头。

“别管朗尼,”珊妮把心韵拉开,“我要你说真话。”

“唔,骤眼看,有一点儿像,但是,你太纯洁,她已经面有风霜。如果说她像你的姐姐,就较为适合;可是,谁也知道你没有兄弟姐妹,所以,我们以后再也不要提那金小怜了,朗尼不高兴。不过,也可以由这件事,看得出他对你的爱有多深。”

“你不会怪朗尼吧?”

“怎么会?大家吵吵,怎能就伤了感情?再说,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也希望你找到一个真正的有情人。”

珊妮看着朗尼的背影沉思,朗尼连背影也是那么好看。

“珊妮,呆想什么?”

“我在想,我究竟能拥有他多久?”

“你是说朗尼?他会长命百岁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怎样说?她内心的痛苦向谁诉。

“变心?啊!”心韵笑了,“如果朗尼也会变心,我想,我一辈子对爱情都有恐惧感,我可能会马上进修道院。”

朗尼当然不会变心,变心的是她自己。不!她也不会变心,只是会变成另一个人。苏珊妮——很快在空气中消失。

徐广天,一个不喜欢出风头的大富翁。

徐广天,实际年龄只50岁,但是,由于他补养得宜,加上长年累月不受风吹日晒,因此,他看上去像个30多岁的成熟男士。

徐广天,尽管50岁,英俊的脸皮留下很多的岁月痕迹,他还是十分好看。有健美的身型,加上穿的都是名牌货,所以用有型有格去形容他,一点儿也不过份。

徐广天最大的嗜好是美人、醇酒。他喜欢喝酒,更喜欢漂亮的女人。

但是,徐广天没有太太。

晚上,他在自己的办公室,是众多办公室的其中一所。黄经理敲门进来。

“徐先生,要不要看电视?”

“最近电视台的女艺员都是庸脂俗粉,最漂亮的一个却是个飞女,我完全没有兴趣。”徐广天在咬他的小雪茄。

“玛嘉烈要结婚了,这个月底就期满,徐先生批准的。”

“唔!玛嘉烈已经30岁,太老了,已没有吸引力。她即使不结婚,我也不能留她,她走得正是时候。”

“俱乐部就没有基本歌手了。”

“再请一个,只要能付钱,还怕找不到出色的歌手?”

“那些来应征的人,徐先生没有一个喜欢的,玛嘉烈走后…”

“有一个,不知道在哪儿见过,啧!天生尤物,就在这几天。”徐广天用手指敲敲额头:“在哪儿见过?是相片,好迷人的,样貌、身材第一流,唉…”

黄经理马上扭开电视机。

“别开电视烦我,关掉、关掉。”

“徐先生,今晚是电视台歌唱比赛总决赛,你可能在荧光幕看见她。”

“说过不是影视红星…看,看,就是刚出来的那一个,就是她呀!”“徐先生…”

“嘘!静止!”

黄经理露出了一丝微笑。

“啧!不单只人漂亮,身材性感,那歌喉又甜又嗲,唱得太好,实在太好。”徐广天赞不绝口,“她一定可以得到冠军,我跟你打赌一万,她一定可以得到冠军!唉!几十年难得一见的美人。”

“徐先生,你刚才说的美女就是她吧?”

“就是她!想不到她还会唱歌。不过,我怀疑她是个职业歌手,起码学唱歌几年。你看,这大肥妹,歌和人都差劲,没有一个人能和那美女比。”

“职业歌手不能参加歌唱比赛的。”

“唔!若是她公开卖唱,早就红了。把她拉过来,代替玛嘉烈!”

“还没有宣布结果…”

“她是不是冠军根本不重要,她的美貌已有足够吸引力;况且,我保证她一定可以成为冠军。”

“但是,我不认识她!”黄经理补上一句:“她也未必肯卖唱。因为很多人参加歌唱比赛,只是为了兴趣好玩。”

“唔!这也是!”徐广天沉吟了一会儿:“你马上叫阿辉来见我。”

阿辉,徐广天的近身保镖。35岁,高大、强壮,孔武有力,学过空手道,武功了得。跟随徐广天已经10年,以前在泰国做过二流杀手,徐广天十分宠信他。不过,对他也有不满,因为阿辉也喜欢喝酒,酒后就糊涂;阿辉好色,有一次因为喝了酒失去理智,调戏徐广天的情妇,被徐广天在他背部斩了一刀,从此在“工作”时间内,戒绝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