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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两个小鬼?”姗姗跑出去,推开乐乐和莉莉的房门,两兄妹看见姗姗便掩嘴笑。

“你们为什么把我的讲义、笔记、书本…撕破?我撕破你们的功课簿行不行?嘿!”

“反正你不用上学,那些东西对你没有用,拿几张玩玩那么凶,小气鬼。”

“谁说我不上学!哪一只乌鸦嘴说的?你们两个小鬼!”

“爸爸说的,你骂他,啊!你去骂他!”

“什么?你们竟把我参考书的图片拿来折船,折灯笼?你快叫你爸爸赔我参考书。”

“爸爸说,像你这样下贱的人,根本不配做医生…”

“不配?”珊珊眼睛冒火,扑向乐乐,骑在他身上猛打,莉莉过来又挥她一拳,直至她倦了才爬起来。

回到房间,收拾东西。可是,破的破,散的散,根本无法整理,她索性坐在地上喘气。

什么都没有了,不用上学了。不久便大考,拿什么去温习?

房间暗下来,她去开灯,突然房门啪的一声被撞开,十几个巴掌打得姗姗眼前冒星星。

“你这野种,竟敢打我的子女!”

姗姗打了几个退步,靠在墙上。

“你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后父说着又拳打脚踢。

“别生气了!”余太太去拉他:“气坏自己!”

“她心毒,把乐乐打成这样子,我杀死她!”

余太太拼命抱住他。

姗姗定一定神,捧住脸:“是你的儿子和女儿先来撕毁我的书本,是他们先犯我!”

“你是个下贱、肮赃、自私的婊子,贪慕虚荣一心想做医生。欠债不还!贱种!”

“你才下贱。”姗姗擦一下唇边的血:“利用我赚钱,你对得住我妈?”

“什么?你…你…你…”

“当初你娶我妈,是看中我长大了,可以为你拉男人赚钱。贱男人、王八蛋…”

“我非打死你不可!”后父一掌打开妻子,扑向姗姗,姗姗闪身冲了出去,后父嘶声大吼:“贱货,你没钱便不准你踏入家门半步,你滚,没人留你!”

“姗姗,回来…”母亲凄惨的哭声。

姗姗拼命走出去,直冲,半步不停留。

她跑了很多路,直至倒下来。她在人家檐下坐到天光。

她走路回学校,坐在校园草地上等明湘回来。

有足够的时间让她思考,她想得很多,想得很远,一夜之间,她整个人改变了。她像洗过脑,换过心。

声音越来越多,学生上课了。

“明湘!”她叫住经过的她。

“咦!你怎会坐在这儿?”

姗姗站起来,笑笑:“今天早上不上课,陪我聊聊,行不行?”

“我无所谓,但你半天不上学,损失很多。不怕吗?”

姗姗摇摇头:“我们去上次的公园,今天暖和多了!”

“走吧!谈谈也好,出国的事令我烦。姗姗,你面色好差。”

“昨晚和两个小鬼打架,开通宵温书。就快大考了,但我一个字都看不进眼里,脑很乱。”

“怎会这样?你一向温书又快又记得牢。”

“正如你所说,我现在的情况、环境,怎能安心读书?”

“你不是读不下去吧?”

“我尽力,一直在努力,没有用,我又再一次不及格。现在连系主任都不喜欢我,我怕回学校,怕见系主任。唉!看样子我做不成医生。”

“你既然对念书已经没有兴趣,你来帮我,我把爸爸交给你,我便安心出国念书!”

“我不行!我不懂商业,对做生意毫无认识,我不能当秘书!”

“做爸爸的私人秘书,不必要商科毕业,爸爸不是请你帮助他做生意。”明湘握住她的手求她:“其实,你是最最理想的人选,你念了一年医科,有医学常识,你一定会把我爸爸的身体调理得很好的。至于高级管家,你一向待人处事,都很讨人喜欢;不像我,铁杆一样,你一定能够把沙家料理得很好。姗姗,求求你,帮我,成全我!”

“这…”

“谢夫、他父母、我爸爸和我,都会感激你,真的!你是我的恩人!”

“傻猪,我救了你的命?”

“哈!你学我,你学我!”明湘搔她,两个人笑作一团。

一会儿,姗姗很认真地说:“我是很想为你解决困难,好让你安心去加拿大和谢夫一起念书!但我担心沙伯伯未必真的喜欢我,信任我!”

“是真的,爸爸好渴望你代我在他身边,他只信任你。”

“话是你说的,沙伯伯可没有对我说过,我不相信!”

“那还不简单,今晚你来我家吃饭,你当面问他!”

“在未答应到你家工作之前,我是不会进入沙家的。”

“我明白,因为我大嫂!”明湘想一下:“下午我带我爸爸出来吃午餐,你们先见见面!”

“也好!不过,我对秘书的名衔不满意,我不喜欢做男人的秘书!”

“你的工作也不只秘书那么简单。”

明湘把父亲接去CD俱乐部,然后再去约定地点接姗姗。

非会员或非会员亲属是不能单独进入俱乐部,除非在会员或家属陪同下,才能进俱乐部。

一直进法国餐厅,里面一片金黄,餐桌沿着落地玻璃,每张桌面都有一支精美名贵法国花瓶,瓶上一枝法国玫瑰:又大又艳。明湘伸手向右一指,“爸爸就在那里!”

姗姗的视线沿着明湘的手指看过去,一个非常潇洒的男人,面对入口处而坐。姗姗越向前走,越看得清楚;她知道明湘的爸爸已经六十岁,但是,除了两鬓霜白之外,无论皮肤、五官、头发,上半身的身型…完全不像花甲老人。

“爸爸,”明湘走过去:“我把姗姗带来了!”

“坐,坐吧!”他微笑着,尊严中一派慈祥。

“沙伯伯!”

“沙皇,”明湘扮了个鬼脸:“人人叫我爸爸沙皇!”

“啊!对不起!”姗姗连忙鞠躬:“沙皇陛下。”

“这孩子,”沙瑞麒指住女儿,好气好笑:“余小姐,请坐,别听她疯!”

“哈哈!”明湘因为困难解决,心情十分愉快,她边笑边把姗姗拉下来:“真的,不骗你,人人都叫我爸爸沙皇。不过你是我好朋友,又情同姐妹,你不用多礼,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

“叫爸爸就不能了。”姗姗笑笑。

“也能呀,你做我爸爸干女儿就行了。”沙明湘今天好俏皮:“是吗?老爸。”

“我有这福气吗?”沙瑞麒怎会随便认个女儿,有钱人总是特别敏感,怕任何人对他的家财发生兴趣。

“是我没有福气,还是叫沙伯伯好。”

平静地吃了一个法式午餐,没有谈公事,沙瑞麒倒很关心她的面色。

当然,饿了两顿,又一夜没睡,怎能不憔悴?不苍白?然后,到喝咖啡的时候,入了正题。

“我需要的,和你需要的,明湘已告诉我;而关于你的家庭、困难,明湘也有提起。我不能说完全明白,但我起码了解。我对你,一方面,你是我的雇员;另一方面,你是我女儿的好朋友。啊!我应该感激你平时照顾明湘,在我昏庸时你给她温暖和快乐。因此,我会用两种不同的身份对待你,我绝对不会令你在工作上、生活上感到为难!”

“谢谢沙伯伯。先父去世早,自小欠家教,还请沙伯伯多多包涵。”

“年轻人俏皮活泼些是被许可的。”

“可不能太放肆啊!”

“明湘,”沙瑞麒责备女儿:“你今天才放肆呢!”

明湘吐了吐舌头:“开心嘛!”

“我每月给你的月薪是一万元整,太少还可以拿零用钱,你是明湘好朋友!”

“太多了,”姗姗认真地说:“明湘讲好八千元。”

“对陌生人和对你是不同的,你忘了你是双重身份?而且,工作琐碎复杂,时间又长,一万元好像把你买回去!”

“爸爸,姗姗的职位是…”

“总裁特别助理。”

“这名衔好!”明湘握住姗姗的手:“比秘书高级,又不用担任什么部门,又不用懂经济。”

“若给我一个部门打理,我才慌呢!我没有生意头脑,又不是外交人才。”

“做个经理也不外如此,啊!”

“总裁特别助理,职位比一个部门的经理还要高,经理有二、三十个,特别助理只有一个。当然又比不上副总经理。”沙瑞麒向女儿解释。

“我根本没资历也没学历,副总经理那会是我所能望的!”

沙瑞麒一直微微笑:“聪明过人,才智亦有,就是太年轻,慢慢来,兴趣很重要。怎样?姗姗,你本人没意见吧?”

“没有意见,沙伯伯,我感激还来不及,谢谢!”

“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爸爸,姗姗的后父和弟妹都对她不好,我不希望她再留在家里。”

“我比姗姗还急,第一,我需要个助手;第二,我答应了谢夫,姗姗早点来,你可以早一天去加拿大。”沙瑞麒说:“时间不限,越快越好!”

“今天!”明湘提议。

“不知道姗姗是否赶得及?她要收拾东西,和余太太话别…”

“我只要拿几件衣服,跟母亲说一声就行了,我不会拿后父家的东西。”

“很好,明湘,责任就交给你。我会给你一部车和一个司机,你接姗姗回家,让她选个房间。”

“爸爸,你呢?”

“今天我会请卢叔叔送我回家,你照顾姗姗就行了。”

“卢天贵叔叔是银行总行的总经理,很忠心的。”明湘说:“爸爸,我们先送你回银行…”


第4章
接受工作

姗姗和明湘坐在劳斯莱斯内,司机驾着车,司机位旁放着一只红色的旅行箱。

汽车停在一幢大房子的面前,姗姗在车内看不到整座房子的外貌,但感觉上,像个堡垒。

前面一扇钢门,原身的,没镀金没镀银,但却十分有气派。

“这就是幻羽喷泉,我的家。”明湘说:“若你在附近迷了路,不必说门牌地址,只要说:幻羽喷泉,人家会把你带回来。”

“你家那么有名?外面的人也可以看到喷泉?”

“不!这儿每间房子都有名字,松柏园、银屋、金辉台、仙苑…由于房子不太多,但都有特色而且华美,所以,你问我银屋在哪儿我一样知道。”明湘指点着说:“钢门旁边还有‘幻羽喷泉’四个大字,用绿云石砌成,你下车马上见到。”亚森已按了电脑按纽,钢门快要打开了。

姗姗看着钢门左右分开,厚厚的门,刀枪不入,像占土邦电影。

汽车驶进花园,一条很阔的车路,双行线的,两旁种了树,有花有果。

忽然眼睛都花了,一面是屋子;一面是喷泉,正有水喷出来呢!

“这就是幻羽喷泉吗?哗!好高好大,那五条喷水鱼,几乎由二楼伸手出去都沾得到泉水。”

“喷泉、花园等等的设备,我会逐一带你参观。现在趁我大哥大嫂还未下班之前,我先和你选了房间。”

这是真话,姗姗绝对同意。这幻羽喷泉,有得她看,她会在这儿呆下去。

由车里出来,走上又阔又大的台阶,进了露天露台,再进围绕屋子的玻璃露台,里面是大客厅。

大客厅的豪华,姗姗见过,也无心再看,过了大客厅便是会客厅,会客厅的后面,有两条楼梯,分开左右,中间是楼梯平台。

“爸爸住二楼,方便他上下。只有我一个人陪他住二楼,四楼是大哥的,三楼当然留给三哥。”

“不是由小至大,你大哥二哥住二楼吗?”姗姗还没到过会客厅,很好奇,那儿还有张长桌,明湘说是开会用的。

“爸爸喜欢三哥较为接近他。”

“啊!你二哥呢?你二哥住哪?”

“屋子那么大,有好几个部分,二哥爱自由,朋友多,他住偏厅上面的二楼。”

“啊!原来如此,我一直以为曾家富有;其实,你们家才是真富有,屋子大得像城堡,看样子,最初一个星期我必会迷路,起码一次。”

“所以,我最少留下来一个星期,直至你完全适应我才出国。”

“明湘!”姗姗感激之情,尽在不言中。

“好了!轮到你的香闺。”

“以前特护住哪儿,我便往哪儿。”

“特护住饭厅后面的客房。”

“好啊!九成客房也不错。”

“只有浴室,洗手间和电话。”

“我家连私人浴室也没有。明湘呀!我可不是沙皇之女!”

“我告诉你,房间最美,设备最齐全的,是会客厅上的豪华套房,每层楼有四个房间,爸爸的意思,每层楼都足够一个家庭用。”

“比如大哥结了婚,生了孩子,除了一个主人房,一个私人书房,还有两BB房。若连生三个儿子,便牺牲私人书房,反正楼下有大书房,小书房。爸爸是不是想得很周到?”

“你呢?你的那层楼呢?”

“女儿要嫁出去的,难道我把谢夫带回家养不成?不过,没关系,二哥楼上的三楼空着,图书馆楼上的二楼也空着,那些套房也不错。”

“沙四公主,我到底住哪儿?四点了!你大嫂回来叫我住下人间,怎办?”

“她敢?”明湘拖起她,跑上二楼:“这边尽头,是本小姐的香闺,中间这两间,都是爸爸的,一间是他的睡房,一间是他的私人书房。另一个尽端,也是爸爸卧室之旁,空着一个豪华套房,就用作特别助理香闺,如何?”

“不,不,我又不姓沙,又不嫁沙家人,我凭什么住这儿,你别唬我。”

“你先别叫,进去看看如何?”明湘把大门推开,姗姗人仍在门外:“进去呀,总裁特别助理!”

姗姗进去,里面是一个浅蓝的客厅,浅蓝长椅,浅蓝安乐椅,中间一个圆形不碎破璃茶几,透明的;再进去,是化妆间连着服装间,化妆间倒是很男性化,连个漂亮化妆台也没有,一排贴墙柜,上面一排镜子,服装间有大衣壁柜。上衣壁橱、鞋柜、帽柜、盛内衣抽屉柜…

服装间倒是应有尽有,衣服挂上去,鞋子放上去…便成。服装间后是粉蓝的浴室和洗手间,浴室大得像日本大众酒店的浴堂。

化妆间有个拱门,进去是卧室。床、床头柜、椅子,所有座地灯、壁灯、床上灯、窗幔…全部都是粉蓝色,外面有个露台,明湘开了落地玻璃门说:“到露台看看。”

露台也很大,空空的,几乎可以放张大床做卧室。

到露台往下一望:“呀!喷泉,五条鱼的喷泉!”

“所以呢,这部分的豪华套房,风水最好,面积最大,因为下面是大客厅和会客厅,平均每间套房最少有六百呎;而且也只有这四个房间对正喷泉。”

“下面好像有个八字!”

“对呀!幻羽喷泉是圆形的,泳池也是圆形的,它们十分接近,看起来,就是阿拉伯字8!”

“设计好,意头好!”

“风水又好,我爸爸是设计师,自己的家,当然要尽善尽美。”

“沙伯伯真本领!”

“还有很多令你赞叹的地方,我会—一带你去参观,先回来房间吧!”明湘由露台回来:“你对你的房间有什么不满?”

“不满就没有;但是,我始终认为,我不应该住这间房子。我又不是沙家主人,我凭什么住最豪华的套房?”

“理由只有两个:第一,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去加拿大之后,你代替我关心爸爸;第二,你其中一项职务,是爸爸特护,住在爸爸卧室隔邻,方便随时照顾爸爸的身体,理由不充分吗?”

“充分,四公主,那小的遵命就是了。”

“你对新房间真的没有意见吗?”

“很大。”

“其他呢?”

“明湘,知足常乐啊!”

“好吧!我先带你去见沙家佣人。”她们走出去:“我会为你在房间装点电器,你要用人,一伸手就可以,这走廊就有部对讲机,可以和佣人居室通话。你等一下,我召集她们。”

到楼下,出大厅,大厅有许多穿制服,或白衫黑裤的工人进来,然后主动排成三行。

明湘把她们逐一介绍给姗姗:“这位是老爷的特别助理!”

“特别助理小姐!”大家一起齐呼。

“别嘛!”姗姗尴尬地笑:“就叫余小姐好了。”

“那,以后大家叫余小姐。余小姐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们要对她好,尊重她,如同尊重我一样;对她忠心,如同忠心我一样。从今天起,她是你们的直接上司,明白了吗?”

“明白了,四小姐,余小姐。”

“我想跟大家说几句话。”姗姗清了清喉咙:“我是四小姐的同学,从来没有工作经验;所以,我请大家能经常提点我、帮助我、支持我,谢谢!”

佣人们相视互有喜色,觉得这新领导人很不错。

“你们可以回去工作,老爷快回来了,阿金,你留下来。”明湘把一个比较年轻的女佣叫住。

阿金很恭敬地走过来:“小姐!”

“阿金现在是专责侍候我的;以后,就由阿金服侍你。”明湘说:“阿金,你要全心全意的对余小姐。”

“我打工一向只对主人忠心,余小姐是我的主人,我一个心都向着她!”阿金问:“余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替余小姐把行李拿到她的房间。”

阿金去办事,姗姗说:“公主,我是来打工的,不是来享福的呀!”

“阿金是我暂借给你,将来我嫁不出去回娘家养老,你要把阿金归还。”

“明湘,我欠你的越来越多,卖了我,也不能还你万分之一,我好感动,但压力也很大。”姗姗挽着她的手。

“又说傻话,做朋友除了接受,也要付出,只不过到了我付出的时候。”

“明湘,我想明天早上才正式上班,可以不可以?”

“当然可以,你先休息几天!”

“明湘,我想先借点钱。”

“好!我有。”

“不是一千几百,要几千块,请你代我向沙伯伯预支薪金。”

“你有困难吗?”

“我没有困难,我没有秘密。我所做的一切全为了沙伯伯。”

“谢谢,我回房间拿给你。”

“下一个月扣薪金。”

“不用扣薪金,我也不会对爸爸说。最近我手头很松动,爸爸给了我一笔可观的服装费,他要我多带点用品到加拿大。你用钱,告诉我就可以了!”

“怕沙伯伯看不起我?”

“他不会看不起你,但我希望他把你看得更高,相信我!”

“除了你,我还有人可以相信吗?”姗姗对明湘感激不尽。“我要出去,可能赶不及回来吃晚饭了,很多事要办。”

“要我陪你吗?”

“不!你留下来照顾沙伯伯。”

“好!我给你一部车,一个司机,住这儿没车子好麻烦。回来前先给我电话,我在石阶等你,我不希望你未准备好之前,碰见我大嫂!”

“真谢谢你,明湘!”

明湘敲了敲门。门打开,明湘呆了呆。

姗姗的长发全盘在头上,梳辫子围住头,变成一个辫子髻,一副眼镜,唇上涂上淡淡的口红,身上一套米色毛织品格子套装裙,一双小高跟的啡色鹿皮鞋!

活泼、青春、美丽,变了成熟、高雅庄重。

“你…你这样打扮,好像二十五、六岁,你从未穿过这种老气套装,你喜欢穿膝上短裙子,你的腿长得美;还有,你到底近视、散光还是老花?”

“发型和衣服,适合白领丽人;不过我认为穿旗袍更成熟,更好。不过旗袍要订造,迟些吧。我没有近视、散光,二十岁不到便老花,也不可能。这副眼镜,什么人都可以戴,平光的,只是充充门面罢了,纯装饰品。”

“为什么要把一双美丽的眼睛藏起来?”

“你想,沙伯伯举足轻重,身边却带个二十不到、面有稚气的特别助理,人家会怎样看他?我现在不是更能配合沙伯伯,更像个总裁特别助理?”

“啊!怪不得你说一切为了爸爸。你想到真周到,难得你肯为爸爸扮老。你知道吗?你原来值一百分,现在只值七十,头发、眼镜…真要命,你真是为工作而牺牲。”

“不!不是为工作,是为你。这不算牺牲,以后我还会为你做很多事。你等着瞧,我欠你的必还你。”姗姗吐一口气:“我想,该去接沙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