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了!”詹子文忽然大吼一声,惊得青瑶身子一颤。扭头看着他,青瑶脸色煞白,很显然还是不相信。
“子文、、、你真的、、、”她和詹子文在一起一年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原来一直都在骗她。
“郡主,您不要着急。或许,姑爷也是有苦衷的。”三夫人走过来拉住青瑶的手,轻声安慰着。
“有苦衷你可以告诉我啊!你什么样子我都不在意,可是你怎么能骗我?”眼泪刷的掉下来,青瑶满脸受伤。
詹子文看向青瑶,欲说什么,又低下了头。
“既然你承认了,那么跟我走吧。”抬手扣住詹子文的肩膀,阎以凉这一下子压得詹子文也弯了膝盖。
“阎捕头,您等等。子文所做的这些也不过是不想让我知道,怕我不同意他和青瑶的婚事。他既已犯了错,便让他补偿。这样吧,让他亲自为那个姑娘下葬,或是打他几大板。总之,这事儿不宜张扬。”老周王忽然发声,即便生气,但是也要面子。
阎以凉转眼看向老周王,什么都没说,扣在詹子文肩膀上的手用力,指节泛白。詹子文同时一声痛呼,胳膊发出轻微的响声,她把他的胳膊扭断了。
老周王拧眉,没想到阎以凉这么狠,连他的面子也不给。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话皇上曾说过无数次。他以身作则,从不犯错,周王的女婿又有什么特殊呢?”松开手,詹子文立即躺在地上,脸白如纸。
青瑶尽管生气伤心,但仍旧惦念,立即蹲在地上。三夫人蹲在另一侧,两个女人想伸手又不敢。
“王爷,您看、、、”阎以凉油盐不进,老周王立即看向卫渊,想让他做主。
卫渊几不可微的扬眉,他慢慢看向阎以凉,阎以凉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随后弯身将青瑶推到一边,扯着痛呼不断的詹子文大步离开。
大厅两侧的捕快立即跟上,一行人恍入无人之境。
宁筱玥站起身,一边摇头,看着坐在地上满脸泪的青瑶几分同情。女人啊,有时候就是这么笨。
“王爷,阎捕头一向公事公办,皇上也十分信任她。您若是不想在皇上面前落下什么话柄,还是不要和她作对。”站起身,卫渊淡淡的弹了弹袍子上不存在的褶皱,奉劝。
老周王满脸为难,看了一眼哭的伤心的青瑶,最后什么都不说了。
扯着詹子文返回府衙,这一路来,无数人围观。
那前天才娶了郡主的才子,在柳城也是相当有名。都说他前程似锦,到时可能权倾朝野。可谁想到,这才第三天,居然就成了这个模样。
阎以凉面色如冰,一路返回府衙,看着被带回来的人,府尹也很意外。
“阎捕头,这、、、”这是周王的女婿,把人就这么带回来,若是有放了的那一天,他可就不好过了。
“这就是那个害的苏蔻自缢身亡的男人,无耻败类。”将人扔到地上,詹子文满头的冷汗,疼的要晕厥了。
府尹点点头,还是没想到啊。
“詹子文,苏蔻的堕胎药,是你让她喝的么?”不管他的手臂,反正一时也死不了。
詹子文不回答,只是断断续续的痛呼,脸色如纸,冷汗如雨。
“不回答,就当你是默认了。为了攀附周王,他不止抛弃苏蔻,还逼她堕胎,致使苏蔻生无可恋自缢身亡。赵大人,您看,该怎么办?”看向府尹,阎以凉这询问也是没什么诚意。而且,从她的表情来看,若是府尹的判处很轻,她会生气。
府尹略一思索,“阎捕头,现在,詹子文还是周王的女婿啊。”按照大燕律法,这皇亲国戚犯了罪,虽然也有惩罚,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很轻的。
“那又如何?当年吏部尚书的嫡子醉酒强暴民女,便被直接发配到了边疆做苦役,永世不得回皇都。”果然,在阎以凉这儿,别想拿身份来说事儿。
府尹深吸口气,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既然如此,那么便押入大牢。”押入大牢,要择日审判。皇亲国戚或是身份特殊的都只是给隔离在一个房间里,外面有人看守就行了。
但现在阎以凉这态度,府尹觉得给安排到普通的大牢她才会满意。
“把他押入大牢之前,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他。”蹲下,阎以凉抬手扯着他衣襟,一把将他拽到自己面前。
手臂断了,詹子文更是疼的全身湿透。
“我问你,苏蔻的丫鬟小宁在哪儿?”这个丫头,不知跑到何处去了。好像自从出了闰城,她就消失不见了。
“我不知道。”摇头,詹子文的声音都没什么气力。
“真的不知道?她就没去过苏蔻居住的小院儿么?”拎着他的衣襟,阎以凉居高临下,字字冷厉。
“不知道。”闭上眼睛,詹子文满脸的冷汗,他到底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无法得知。
“既然不说,那就在牢里呆着吧。你的手臂,也不会有人给你医治。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你隐藏的这么深,还不是被我找出来了。”冷哼一声,阎以凉松手撇开他,起身挥手要人将他拖走。
府尹一直插不上什么话,看着詹子文被捕快拖走,他暗暗叹口气,倒是希望阎以凉能把这詹子文带回皇都去。
这柳城不大,老周王虽然没权没军队,可是那也是亲王,他一小小府尹,实在不敢得罪。
詹子文被拖走,在阎以凉之后才离开周王府的卫渊以及宁筱玥也回来了。
瞧见阎以凉,宁筱玥便直摇头,“青瑶郡主哭的要晕厥了,而且还要求老周王上禀皇上,告你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告我?那她得先串好词儿,别让皇上知道她自己挑选的丈夫有多无耻。”阎以凉不以为意,在卫天阔面前告她的状,即便是皇后,那也得斟酌斟酌。
“她被刺激的傻了,老周王又不傻。卫郡王不咸不淡的说了两句,那老头已经消停了。”说着,宁筱玥往门外看了一眼,府尹正在弓着身子和卫渊说话。
“哼。”眯起眸子,阎以凉不甚在意,即便告到皇上面前,她也不在意。
“现在怎么办?人已经抓住了,但只是一个负心薄义,间接害苏蔻自杀,怕是也关不了他几时。若是青瑶郡主死也不和他分开,那他就还是周王府的人。出了大牢,就能继续逍遥快活了。”宁筱玥觉得这种惩罚实在不够,若是青瑶郡主能将他踢出周王府也就罢了,但依现在来看,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还差一个人,苏蔻有个丫鬟始终下落不明,得找到她才行。”说起这个,阎以凉不禁蹙眉,这个丫鬟隐藏的太深。
“还有个丫鬟啊,那到哪里去找。”好像并不容易啊。
双手负后,阎以凉一时也没什么头绪。
忙活了一个上午,太阳已经朝西挪的时候,才吃上午膳。
风卷残云,阎以凉的动作一向如此,不管做什么,都很快。
宁筱玥坐在她身边,不紧不慢的吃着,也在思虑这些事情。
不过,她显然帮不上什么忙,毕竟查案,是阎以凉的专长。
“阎捕头,您用完饭了么?小的有事儿跟您说。”蓦地,李道出现在饭厅门口,看着阎以凉,是真的有事。
看了他一眼,阎以凉放下筷子,随后起身走出去。
“什么事儿?”出了饭厅,阎以凉扫了一眼四周,没人。
“阎捕头,您第一次来府衙,不是说查找关于城西山里的梁家么?是这样的,小的啊,想起来一个人。是我家邻居大壮的岳丈,他今年八十多岁了,年轻时就专门进山挖那些稀奇的草药卖,一直到去年他生了场病之后才歇下来。城西的山他都去过,并且都很熟悉,哪怕闭着眼睛都能走出来。小的觉得,他老人家应该能知道关于梁家的一些事情。阎捕头若是觉得有用的话,小的带路,去见见他老人家。”李道还记得阎以凉的事情。
略一思索,阎以凉点点头,“好,这就走吧。”
“诶,好咧。”李道立即带路,俩人很快的离开府衙。
李道所说的老人住在城北,这里的房子较好些,肯定要比苏蔻住的那种房子好太多了。
院落较为宽敞,连院墙都很高,并且上面铺着一层红瓦。
在巷子里走了一阵儿,李道便停下了,面对的大门半开着,还能看到院子里晒着的草药。
药香味儿飘在空气里,很好闻。
“阎捕头,就是这儿了。”抬手示意,李道先走了进去。
“朱大爷,您在呢。”进了院,便瞧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坐在小椅子上摆弄着还粘着土的草药。尽管看起来年纪很大,但是腰背挺直,精神不错。
“李道啊,你怎么有空过来了?”看了一眼李道,朱老头放下手里的药根,拍拍手上的泥土。
“朱大爷,我今儿是有事想问问您,还请您能够如实的告诉我,那城西山里有个梁家,您知道吧?”从旁边拿过小板凳,李道放下一个给阎以凉,另一个放在自己的屁股底下。
朱老头看了一眼陌生的阎以凉,然后又看了看李道,“梁家?十多年前就没喽。”
“没错,十五年前一场大火,宅子和宅子里的人都成了飞灰。”阎以凉淡淡开口。
“可惜啊,那宅子,和天宫差不多。”朱老头摇摇头,颇为感叹的模样。
“您可曾见过梁家的主人?”老周王说过一些,但是很模糊。
“主人?那没见过。见过他们家的护院,守在山里,不让我们进山的靠近。”朱老头回忆,尽管过去很久,但是也记得清楚。
“不许外人靠近?可知道是什么原因?”太过神秘了。
“具体原因谁能知道,不过啊,有一次我在山里挖了两天的药材。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还没走出山。后来,我就瞧见这十几辆车顺着通往梁家的路往外走,那每辆车上都是一个大箱子,满满当当,累的马都走不动了似的,谁知道拉的是什么东西,反正黑乎乎的也看不清楚。”叹着,那时觉得好奇,现在已经都成往事了。
黑白分明的眸子微眯,阎以凉也被绕进去,愈发觉得这梁家不简单。
李道看了一眼阎以凉,随后道:“那梁家被大火烧了之后,您就再也没见过梁家的人了吧。”
“那去哪里见?估计都烧死了。”朱老头叹气,一边摇头。
“这么说,除了梁家的护院,您并没有见过主人家。”看来除了老周王,都没有见过梁家主人。
“没见过,那哪是我们能见着的人啊。住在那样的宅子里,和皇上也没差了。”似乎仍旧被那恢弘的宅子所震慑,朱老头的语气都带着惊叹。
阎以凉记忆里的宅子也很高,她认为那是因为她那个时候很矮,才产生的视觉效果。
不过,为今听这朱老头所说,或许那宅子真的很不平凡。
在朱老头这里听到的,让阎以凉陷入更大的谜团之中。这其中,迷雾重重,不是简简单单就能破解的。
卫渊调查了那么久,却还是收获甚微,她初初着手,想来更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
与李道返回府衙,在门口便碰见了似乎等在那儿很久的岳山。
“阎捕头,您回来了。我家王爷有要事与您相商,您请。”抬手,岳山似乎等了很久,被太阳晒得汗都出来了。
上下看了岳山一通,阎以凉双手负后,快步与他离开。
卫渊在自己暂居的院子里,门窗皆打开,甚至能透过那房间里的后窗看到院子后的凤尾竹。
禾初在小厅里煮茶,卫渊则靠坐在窗口,清风吹拂,他肩后的发丝也微动,这是一幅画卷。
走进来,阎以凉直接走过去,于软榻对面坐下,然后看着他,眼睛也不眨。
“做什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本是计算着她吃过了饭便叫岳山去找她,怎知这一等就是将近两个时辰。
“私事。你找我什么事儿,说。”不废话,阎以凉也不想和他讨论梁家的事儿。
她不说,卫渊也不逼问。眉尾微扬,他不似刚刚那般清冷恍若静止,反而看起来如同花开。
“今天在周王府,我发现了一个较为奇怪的人。”开口,卫渊声线略低沉,但是很好听。
皱眉,阎以凉紧盯他,“谁?”
“周王的三夫人。”卫渊薄唇微扬,些许弧度便让他看起来十分耀眼。
“那个女人?”阎以凉没过多注意。
禾初端着煮好的茶过来,分别放于两人面前,茶飘香,好闻极了。
阎以凉恍若没见,一直紧盯着卫渊。
卫渊端起茶盏,动作优雅的喝了口,他每个动作都好看。
“奇怪在哪里呢?很多。她说的话,动作,更重要的是,在詹子文出现之后,他看了她不下五次。”卫渊的观察力,也是很惊人。
闻言,阎以凉不禁回想那个三夫人所说的话,所做的动作。如今这么一想,确实有些不妥。
她没有与詹子文对话过,但是与老周王以及青瑶郡主说的话,无外乎都是为詹子文辩驳。虽温柔的好像没什么力度,但那种语气,却是能让人轻易的对她言听计从。
“这个女人,是一年前被老周王纳入府中的。”在周王府时,第一次在水榭的晚宴,宁筱玥问过大管家。
“一年前?”卫渊扬眉,恍若星子般的眸子浮起几分饶有兴味儿,有戏。
“这个时间,真是很敏感啊。”阎以凉拿起茶盏,完全是为解渴的喝了一大口。
“这是明前云露,喝的时候要慢一些,否则会醉的。”看她牛饮一般,卫渊劝道。
“喝茶会醉?我一拳头来的更快些,马上就‘醉’死过去。”阎以凉扫了他一眼,认为他是说谎。
“这个醉,和醉酒不一样。明前的云露喝太快会出现晕眩耳鸣,明后的云露则是毒药,会要人命。最常见的毒老鼠的毒药三步醉,就是用明后的云露淬炼出来的。”解释,一时间卫渊像是个老夫子,很有耐心。
三步醉阎以凉知道,皇都曾经有吃这种老鼠药自杀的。虽然小量不至于死人,但是吃的多了,马上就死,救不活。
“用毒药做茶喝?有钱人的癖好么?”放下茶杯,阎以凉拧眉。
“但味道确实很好不是么?”卫渊浅酌一口,他很喜欢这味道。
味道?阎以凉没尝出什么味道来。对于这种文雅复杂的东西,她一向没什么兴趣去分辨。
“既然这三夫人有问题,那么今晚我便去会会。”看看她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也好,或许,会挖到更多的东西。”卫渊觉得,这三夫人绝对不简单。
看着卫渊,阎以凉虽是没再说什么,不过对于他的眼力,她还是有几分佩服的。当时在周王府,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詹子文的身上,但是他居然能够观察到其他的东西,让她也不禁高看一眼。
夜幕降临,一个黑影从府衙外墙掠过,不过眨眼间便消失了踪影。
阎以凉速度极快,穿过街巷,无人发现。
不过在她闪到一条街时,她身子一闪隐入了阴影处,屏息,恍似消失了一般。
下一刻,另一道黑影出现在她刚刚停顿过的地方,似在寻找她的影子。
身子一闪,阎以凉眨眼间滑到那黑影的身后,一把扣住他肩膀,另一只手袭他后腰。
前面的人一闪,后腰躲过的袭击,但是肩膀还被阎以凉扣住,挣脱不得。
“是我。”挣不脱,他说话,声音熟悉。
“跟着我做什么?”即便他不说话,阎以凉在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时,也知道他是谁了。
卫渊身上有着很特别的味道,那时在清苑,他沐浴过后从浴室出来,她闻到之后便记在了脑子里。
“自然是想瞧瞧那三夫人。”转身,他抓住肩膀上阎以凉的手,救出自己的肩膀。
不能强硬的挣脱,否则她手上力气过大,他肩骨都会被她捏碎。
甩开他的手,阎以凉双手负后,脸被黑巾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凌厉如刀。
卫渊也同样黑巾遮面,看不见他的容貌,但是单单那一双眸子,便能知道他样貌不差。
“既然跟着就光明正大,鬼鬼祟祟,会被我捏断脖子。”拧眉,她几分不耐。
“穿着这一身衣服,如何光明正大?”卫渊倒是觉得稀奇,若真是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估计会被打死。
懒得和他抬杠,阎以凉绕过他,继续朝着周王府靠近。
卫渊跟在后,同样脚步无声。
周王府的红灯笼还没撤下来,看起来还是那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模样。但是,府中的气氛却不是如此,依稀的,能听到青瑶郡主砸东西夹杂着哭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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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最毒妇人心
青瑶郡主砸东西的声音霹雳乓啷,大小姐发脾气,似乎都是一个路数。
两道黑影无声息的跃上那二层小楼的楼顶,落地无声,对视一眼,阎以凉的眼睛里很清楚的写着让卫渊不准有动作,一切都由她来做。
卫渊几不可微的侧颈,他本来也没打算要抢阎以凉的风头。以前她就喜欢事事做主,打头阵,现在,比之儿时还要冷厉霸道,他怎么可能和她抢。
他听话,阎以凉也满意,伸手,将脚下的瓦片一点点挪开,房间里的幽光透出来,看到的便是满房间的碎片。
不管是杯子还是茶壶,亦或是名贵的花瓶摆件通通被砸的稀烂。青瑶头发散乱,正在撕扯床上的纱幔。
这房间里,不止青瑶一个人,老周王的三夫人也在。她坐在房间里唯一好好的软榻上,正在看着青瑶发疯。
她还是那温柔柔弱的模样,不像是青瑶的姨娘,更像是姐妹。
房顶上,两个人的视线从那狭窄的一片区域同时往下看,头靠近,对方调整的呼吸都清楚的进入耳朵。
阎以凉很认真,盯着下面眼睛不眨。卫渊的视线则慢慢改变方向,最后定在了阎以凉的侧脸上。
若是这般看,阎以凉和儿时确实很相似。当时若是能够大胆猜测一下,再细心观察,或许,早就能知道她是谁了。
“骗我,这个混蛋,骗我。”将纱幔扯了下来,青瑶的嗓子都哑了,咒骂的是詹子文。
“郡主,只听那阎捕头说又怎能就确定姑爷是故意骗你的,他呀,肯定也是有苦衷的。你们在一起一年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肯定很清楚,他不是个小人。你和姑爷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能够配得上你的人,又怎么会是坏人。”三夫人开口,声线温柔,虽没什么力量,可是却能够很轻易的让人听进去。
“他不是骗我,那有这么多的时间为什么不跟我说?那个女人还怀孕了,这个混蛋。”踹床,青瑶一副将床踢碎的架势。
“郡主,你要知道,有些女人为了哄骗男人上她的床,可是什么法子都能使出来的。就譬如青楼的女子,为何能够哄得男人神魂颠倒,那是有方法的。姑爷被骗,也在情理之中,这不能说明什么。当下,他最需要的就是郡主你的信任。待得他回来,您一定要好好的对待他,别让他心凉,否则,你们就彻底的被拆散了。”劝慰,这三夫人字字句句都为詹子文辩护。
“他还能回来么?那个阎捕头一副要把他活拆了的样子,今天我爹还在呢,她就把子文的手臂拗断了。”说起这个,青瑶的火气很明显的又撒到了阎以凉的身上。
“她有皇上做后盾,咱们不能将她如何。若是现在就和她对着干,她回了皇都说不定就会告老爷一状,咱们得忍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可以等,这个仇,不报是不行的。”一副柔弱相,可是说起这些话来,这三夫人看起来极其恶毒。
房顶上,阎以凉挑眉,想找她报仇的人,可以从皇都北城排到南城,她们且得排着。
“小姨娘,你觉得我们真的可以告阎捕头一状么?你都说了,她的后盾是皇上,连我爹都不敢吱声。”发过了疯,青瑶走回软榻上坐下,看起来,她和这个三夫人的确相处的很好。
“只要是个人,就总做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咱们需要的是时间,现在,只能忍气吞声。姑爷回来了,郡主一定不要再发脾气了,和他好好谈谈,听他说说理由。之后再让老爷找人疏通疏通,姑爷就去参加科考。凭姑爷的才智,高中状元不成问题。到时,郡主你可就是状元夫人了。”拍着青瑶的肩膀,三夫人柔声的畅想未来,这未来,似乎也说到了青瑶的心坎里。
“你看,现在这模样多好看。以后可不能当着姑爷的面撒泼,可就完全破坏了他心里对你的幻想。将来郡主你跟随着姑爷去皇都,那个时候,你不只是郡主,还是官夫人,那个什么阎捕头,见到你都得磕头作揖,如何报仇,还不是全凭你开心。”又提起报仇的事儿来,这个三夫人外表柔弱,内心却是极其的黑暗。
听见了一切的阎以凉只是觉得好笑,以为做了官夫人就能让她磕头作揖了?是她太幼稚还是哄青瑶玩儿的。也只是见了卫天阔的时候她要单膝跪地,平时,她见了谁也没跪下过。
刑部的捕头捕快,是有特权的。
“小姨娘,你说子文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青瑶询问,看起来她不止和这个三夫人很好,而且还很信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