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打开,阎以凉驾马进城,官兵小头领从城楼上下来,小跑而来。
“阎捕头,您来闰城查什么案子?需要小的们做什么?”皇都刑部来的,对于小城里的官兵来说,那非同一般。
“此次调查的人家姓苏,他们家的女儿叫苏蔻,大概是个书香门第,你可知道?”骑于马上,阎以凉冷声询问。
“苏蔻?”小头领快速思索,在脑子里找人。
“头儿,那不就是城东的苏先生家么?”一个小兵靠过来小声提醒。
“对对,就是苏先生家。不过,阎捕头您要调查什么?府尹大人已经亲自确认过了,苏先生家的大火是意外。”小头领一副百般不解的模样。
“你说什么?大火?”阎以凉挑眉,看了一眼卫渊,他也很意外。
“是啊,您不知道么?小的以为您是来调查这个的。一年前苏先生家大火,苏先生夫妻和两个丫鬟都被烧死了。”小头领睁大眼睛,一副要阎以凉相信自己没说谎的模样。
“他们家女儿呢?”如此可疑。
“他们家女儿跟着未婚夫离开了呀。”小头领不知道,可是另外一个小兵知道。
“未婚夫?”卫渊扬眉,这事情有意思了。
“没错,苏小姐的未婚夫明年要科考,据说去了皇都。”那小兵信誓旦旦道。
“她未婚夫叫什么名字?”下马,阎以凉忽然觉得某些事情好像浮出水面了。
“詹子文啊,那可是我们闰城的大才子。”小兵扬声,与有荣焉之相。
“原来是他。”卫渊摇头,薄唇弯起,他在笑。
兜兜转转,原来一直就在眼皮底下。
“詹子文家在何处?”手握紧,阎以凉现在十分想揍人。
“他没家人,听说是苏先生已经过世的旧友的儿子。因为詹子文和苏小姐定的娃娃亲,苏先生便将年幼的詹子文接了过来。”闰城不大,苏先生又是较有名望的人,他们家的事儿,大都也都知道个大概。
“狼心狗肺。”眸子如刀,阎以凉已经不知该怎么骂人了。
“詹子文带着苏蔻离开闰城,只有他们二人么?”卫渊下马,看了一眼满脸狂暴的阎以凉,继续道。
“应该是吧,苏家本来也没多少人,都死了,就剩他们俩了。”小兵也不是很确定。
“不对,还有个丫鬟。好像是苏小姐的贴身丫鬟,一同长大的。”另一个小兵凑过来,说道。
“这么说,就是三个人离开的闰城。”卫渊看向阎以凉,用眼神安抚她别急,这其中还有疑团呢。
“那丫鬟叫什么名字?”阎以凉双手负后,可是看起来仍旧很暴躁慑人。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一个丫鬟,他们确实不知道。
“这样吧,苏家在哪里?带我们过去。”他们不知道,或许苏家的邻居会知道。
“好,这边请。”小头领立即领路。
禾初牵着三匹马跟在最后,阎以凉与卫渊随着那小头领快步离开。半夜的闰城十分寂静,马儿走过,踢踏声便显得格外响亮。
“这个王八蛋,为了名利,抛弃苏蔻不说,还逼她上了吊。回去之后,要他好看。”手握紧,她指节嘁哧咔擦作响,单单听这声音,便知她有多残暴。
“他和青瑶郡主成亲,射彩头还是你帮的忙。”卫渊在笑,很显然阎以凉逗乐了他。
“哼,我会掰断他的手。”阎以凉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不用他提醒。
“你掰断的好像不应该是他的手。”笑意达眼底,他恍若黑夜之中盛开的花朵,耀眼夺目。
“少废话,不然我掰断你的手。”说起这个她就更来气,暗骂自己手贱,现在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卫渊淡淡摇头,瞧阎以凉恶心暴怒的模样,他十分愉悦。
在闰城的街道穿行,不过两刻钟,小头领便将他们带到了苏家所在,只不过,现在那偌大的宅子只剩个框架,黑漆漆的。
“这就是苏家,一年前一场大火之后,这里就成了这副模样了。”小头领很可惜的叹道。
“什么原因起的火?”看见这种被火烧过的宅子,阎以凉就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是意外,最先起火的是苏先生和苏夫人的房间,油灯烧了灯罩,但是他们睡得熟,就没来得及。”小头领如实道。
“你去敲那院的门,我有问题要问他们。”相邻不远处有个宅子大门挂着灯笼,有人居住。
小头领领命离开,这边阎以凉举步走向那只剩框架的大门。
“詹子文与青瑶郡主的婚事,周王半年前就开始向皇上报备。当时皇上觉得詹子文出身贫寒,便一直没有同意。但架不住周王一直坚持,皇上也就答应了。按照这个时间推算,詹子文在带着苏蔻到了柳城之后,才认识的青瑶郡主。”青瑶郡主对詹子文看似情根深种,什么都不计较。
“所以,他眼见更有平步青云的机会,便抛弃了苏蔻。”阎以凉眯起眸子,语气很冷。
“也不对,苏蔻有孕不过四个月。”卫渊提醒,时间对不上。
“这么说的话,他一直在糊弄苏蔻,一边想着怎样踢开她,还上了她的**。”无耻败类。
她字句直白,卫渊不禁扬眉,“你这么说也对。”
“畜生不如。”咒骂。
“不过,那个丫鬟呢?既然一同长大,那么儿时便被卖到了苏家。除非苏蔻给了她卖身契,否则她不会消失不见。”还有一个人,不知所踪。
“对,还少一个人。”阎以凉拧眉,记得那个妇人说,曾听到苏蔻家里有男人和女人的说话声。那个女人声,莫不就是那个丫鬟。
“詹子文是个负心人,可是还得找到那个丫鬟才行。否则詹子文的罪名,也只不过是负心薄义罢了。”丫鬟知道的更多,控诉詹子文,更加有理有据,并且让他无法辩驳。
深吸口气,阎以凉眯起眸子,那丫鬟怎么就偏偏不见了呢。
就在这时,隔壁的门也被敲开了,一个小厮睡眼迷蒙的出来,一瞧见小头领身上的衣服,立即精神了。
“官爷,您有什么吩咐?”点头哈腰,小厮揉着眼睛让自己清醒。
“这边来,捕头大人有事问你。”扯着小厮,小头领将他带了过来。
阎以凉走下来,上下审视那小厮一通,“这苏家小姐身边的丫鬟你可认识?”
小厮微愣,然后点头,“认识啊,小宁。”
“小宁?她多大,长什么模样?”阎以凉皱眉,这名字就陌生了。
“小宁和苏小姐一般大,长得嘛,标致,漂亮。常年跟在苏小姐身边,也识文断字。一切都学她小姐的,说话柔柔弱弱,连个蚊子都吓不死。”小厮看来和小宁很熟。
“她们感情很好?”一同长大,苏蔻还教她识文断字,看来如此。
“应该挺好的呀,苏小姐走哪儿她跟哪儿。”小厮点点头,确认道。
“苏家大火之后,她和苏蔻詹子文一同离开的是不是?”既然感情如此好,到了柳城怎么就不见了。
“对,一同走的,走的当天我还送他们来着,一直送到街口。”指了指街头,小厮道。
“他们可说过,还会再回来的话?”卫渊淡淡道。
“没有,听他们话头的意思是不会回来了。詹公子要考功名,那以后就是状元郎官老爷了,还回来干嘛。”如同城门口的小兵,他们都认为凭借詹子文的文采,定然会考中状元。
“詹子文和苏蔻的感情好不好,你知道么?”阎以凉面无表情。
“这、、、这小的就不知道了。他们俩是娃娃亲,詹公子还不到十岁就被接过来了,一直住在苏家,应该感情不错吧。”小厮也是猜测。
“行了,你回去吧。”差不多也都知道了,可以断定,这詹子文是个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的无耻小人。
亏得长了一副文雅翩翩的样貌,怎奈人心隔肚皮,实则败类。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咱们回去吧。”这一趟没有白走,收获颇丰。
阎以凉看向卫渊,黑夜里,他的眸子恍若星辰,好看的很。
049、迷雾、更靠近
“詹子文与苏蔻在苏家夫妇死了之后,是如何安置的他们?”临走前,阎以凉忽然问道。她问这个没什么目的,完全的职业习惯。
隔壁家的小厮立即点头,“下葬了啊,我们还帮忙了呢,就埋在苏家的坟地。唉,真是惨啊,苏先生和苏夫人都没了模样了。”似乎想起了那尸体的样子,小厮直缩肩膀。
点点头,阎以凉没有再问的了,转身离开。
禾初牵着马,跟在后面,卫渊则几步便与阎以凉同行。
“回到柳城,你打算怎么做?”刑部办案的规矩,卫渊还真是不知道。
“直接去找詹子文,不承认就打的他承认。”手成拳,她指节嘁哧咔擦作响,十分残暴。
没想到阎以凉就是这么办事的,他以为她会用什么计策让詹子文自己承认呢。
“怎么,有问题?”扫了他一眼,他那颌首点头的模样实在碍眼。
“没有。只是这是个好机会,我还要向阎捕头多多学习。”这话,听起来很不真诚。
阎以凉直接冷哼,他实在假的可以。
“阎捕头,您这就要走?不如休息一下用过了早饭再走不迟?”小头领从后面追赶上来,几分殷勤。
“不用了,我要回去抓人。”目视前方,阎以凉声音冷厉,听起来极度瘆人。
“好,若是阎捕头还有吩咐,小的随时效劳。”皇都的人可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代表着政治中心,可望不可及。
没理会,阎以凉很是着急,直接转身从禾初手里牵过马,翻身跃上马背,打马飞奔。
卫渊几不可微的摇头,随后也上马。马儿踢踢踏踏的声音在凌晨的天色里格外清脆响亮。
离开闰城的城门,三人快马消失在幽暗的大道上。走出去将近千米之外时,三匹马拐进了林子里,踏上了近路。
天边亮起鱼鳞云,新的一天来临了。
奔波了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不说人,便是马也都累了。
“停下休息,吃早饭,中午之时,定会抵达柳城。”卫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虽然也可以不休息的奔波,但是饭却不可不吃。
这次,阎以凉没有反对,勒马停下,然后翻身下马,放开它让它自己去吃些草。
禾初动作麻利的重复昨天晚上所做的一切,捡柴生火,然后拿着铜锅去舀水,煮粥。
席地而坐,阎以凉面无表情,独坐一处,她看起来凌厉又孤寒。
卫渊坐在不远处,靠着身后的树干,闭上眼睛,几分清冷,几分孤绝。
转眼,阎以凉看了他一眼,那张脸和记忆里的小男孩儿渐渐融合,其实她若是当初能够仔细的瞧瞧,再大胆的联想一下,没准儿也就猜到了。
他儿时便长得漂亮,和小女孩儿一样。长大了,也还是一样,比女人要美的多。
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那个梨花带雨又绝望的女人,之后,便是他了。
现在想想,还是恍若昨天,燃烧的照亮半边天的大火,在记忆里尤为深刻。
当时,她头上脸上都是血,想来也是被人袭击了。所以,这个身体之前的主人才会离开,她有了机会重生。
对当时仅仅四五岁的小女孩儿下手,可见那些人是真的要屠杀梁家满门。
那些人到底是谁,现在是未知。卫渊这些年一直没停止调查,可还是没查到,幕后之人,隐藏的很深。
无声的深吸口气,阎以凉扭头看向逐渐亮起的天空。这个世界,并不似外表看到的那么简单,一些黑暗的东西,一直藏在暗处。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吞噬。
米香味儿飘出来,唤回了阎以凉的思绪,此时此刻,她还真感觉饿了。
禾初在小溪里抓了两条鱼,虽然只有巴掌大,但是做下饭的小菜还是够了。
他清理好,然后插在木棍上,放在篝火上烤。
这一切他做的顺手,即便在野外,似乎也难不倒他。
怪不得带着他,带着他,尽管麻烦了些,可是不会没饭吃。
不过两刻钟,清粥和鱼就都好了,自动过去吃饭,阎以凉一点都不客气。
卫渊动作优雅,禾初也是小口小口,唯独阎以凉风卷残云。
看她一眼,卫渊几不可微的扬眉,“那个时候你吃东西也是这般模样。”而且,在林子里摘了果子充饥还不分给他。
不为所动,阎以凉恍若没听到。
禾初微微抬眼分别看了俩人一眼,尽管好奇,但是他什么都不问。
吃完东西,禾初痛快收拾,之后上路,此时太阳已从天边跳了起来。
来时走过一趟,回去时速度就更快了。马儿飞奔,简直如同安了翅膀。
太阳逐渐升到半空,马儿也终于从树林中出来,上了官道,直奔柳城。
昨日就说今天中午回来,他们十分准时,一直在衙门门口等着的李道颇为赞叹。两城这么远,他们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王爷,阎捕头,你们可真快啊。”跑过来给牵马,李道连连赞叹。
“带上人,抄家伙,跟我去周王府。”大门不进,阎以凉拧着眉头,煞气浓烈。
“周王府?还抄家伙?阎捕头,咱们做什么去?”李道被惊着了,对于他们来说,周王府那地方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
“抓人。”阎以凉眸子如刀。
李道不眨眼的点头,“是。”阎以凉下令了,他也没办法不服从。
转身跑进衙门去整队,一时间府衙都热闹了起来。
“你真要这么闯进周王府?”尽管周王无权无军队,可是毕竟是亲王。
“如何?皇宫内院有贼人,我也这般闯进去。”没人拦她。
卫渊双手负后,眉尾微扬的看着暴戾的人,已然无话可说。
“阎以凉,你回来了。这是怎么了,找到凶手是谁了?”听说阎以凉回来了,宁筱玥快步的从府衙内跑出来。
“嗯。”扫了宁筱玥一眼,阎以凉单音回应。
“太好了,是苏蔻的情夫吧?哪个人啊?”柳城有钱人就那么几家,她现在也差不多都听说过了。
“哼,詹子文那个无耻败类。”提起詹子文,阎以凉便想直接把他踹到大牢里去。
“詹子文?没搞错吧!”睁大眼睛,宁筱玥无法相信。那可是周王的女婿,现在也算沾了点边儿的皇亲国戚了。
“就是他。”斩钉截铁,她的话毋庸置疑。
“天啊,真是不敢想象,居然会是他。而且,苏蔻可是怀了四个月的身孕啊。他一边跟青瑶郡主眉来眼去等着入赘,一边又和苏蔻有了肌肤之亲,这个狗东西。”说起来,宁筱玥也不禁忿然,什么东西啊。
“没错。”这种人,得死一百次才解恨。
“那走吧,去抓人。”宁筱玥挺起脊背,抓住他先得揍一顿才行。
李道将衙门的捕快会和起来,一共八九个人,各自带着兵器。
府尹听到了动静,也匆忙走出来,“王爷,需要下官做些什么?”
“赵大人在府衙等着便是,抓人,阎捕头是专业的。”卫渊看了一眼阎以凉,有她在,其实根本不用这么多人。
“是。”府尹躬身,一切听从。
转身,阎以凉不废话,当先走在最前。宁筱玥小跑跟上,一边道:“苏蔻的家人没过来么?这个负心汉,把他们女儿千里迢迢的带到柳城,又不好好对待,实在可恨。”
“她没父母,都死了。”说起来,简直极其的惨。
“这么惨。那这詹子文真该死,这么可怜的姑娘,即便想自己平步青云,和她说清楚就完了嘛。可是他却一边攀大树,一边玩弄她,混蛋。”真是想不出詹子文那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模样,实际上是个败类。
阎以凉不语,但从她的侧脸完全看得出她有多狂暴。
看了她一眼,宁筱玥又道:“而且成亲那天还是你帮忙射的彩头,太恶心了。”若是自己帮了一个人渣,她也会恶心的要死的。
衙门的捕头全副武装,来势汹汹的在街上路过,来往的百姓都好奇的围观。不忙的甚至开始追着他们走,十分想看看他们到底去做什么。
柳城富人居住的地方,周王府就在这里。
仍旧是那日喜气洋洋的样子,大门上还挂着红绸,甚至空气中还有着喜气。
大门口小厮站岗,一眼就瞧见了朝着周王府来的人。一人回去禀报,一人迎下来,“卫郡王,阎捕头,您们这是、、、、”带着当地的捕快,来势汹汹,这是做什么。
“让开,执行公务,抓人。”抬手,阎以凉轻而易举的挥开挡在面前的小厮,直接走进大门。
小厮被扒拉开,差点跌倒,阎以凉这一下力气颇大。
一行人直接冲进周王府,大管家也接到了小厮的禀报匆匆赶来,也不禁几分慌张。
“阎捕头,您这是做什么?卫郡王,您也在。”卫渊在后面,虽然看起来是看热闹的,但显然他知道怎么回事儿。
卫渊不语,清冷俊美,遗世独立。
“把詹子文叫出来,我有话要问他。”扫了大管家一眼,阎以凉直奔大厅。身后的一行人本不敢随意的闯进王府,如今跟着阎以凉,昂首挺胸,格外有底气。
走进大厅,八九个捕快占据大厅两侧,将丫鬟小厮都赶了出去。
阎以凉站在主座前,双手负后,气势强大。
宁筱玥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热闹,卫渊也缓缓的走过阎以凉,旋身坐在了主座上。
不过片刻,老周王出现,他年轻的三夫人扶着他,俩人看起来倒像是爹和女儿。
“阎捕头,你这是做什么?闯进我王府,还要审问我的女婿?”尽管没什么权势,可是此时此刻,老周王也有了怒意。
“周王,我无意冒犯。但是,詹子文与一桩命案有关,他抛弃自小有婚约的女子,还让她怀了孩子。前日他迎娶青瑶郡主,那女子自缢身亡,此时尸体就在府衙。”眸子不眨,阎以凉掷地有声。
老周王微愣,显然阎以凉所说的这些,他一时间有些难以消化。
“老爷,姑爷他是个孤儿,怎么会有婚约呢?”三夫人仰脸看着老周王,温柔提醒道。
“对啊,子文他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怎么会有婚约?”老周王一副恍然的模样。
“他是无父无母,但是他在何处长大成人又如何习的满腹经纶,周王你可知道?与他定下婚约的苏家收养了他,将他养大,他却为了攀附王爷你这棵大树,便抛弃了相伴长大且也失去父母的未婚妻。”阎以凉看了一眼那三夫人,她娇小温柔,看起来弱不禁风。
“这、、、”老周王再次被问住了。
“没有证据,我是不会贸然闯进周王府的。”看着老周王,阎以凉字句清晰。
就在此时,大厅门口,詹子文和青瑶郡主出现了。
青瑶一脸愤怒,牵着詹子文的手,快步冲进来。
“爹,他们要做什么?管家说,他们说子文和命案有关。”青瑶看了一圈,发现卫渊也在,神情也更加谨慎了。
“阎捕头说有证据,咱们暂且听听。”老周王看了一眼詹子文,他也开始怀疑了。
青瑶抓紧詹子文的手,也开始不安。
看着詹子文,阎以凉眸光如刀,他看起来很平静,还是那风度翩翩的模样。从他的外貌来看,根本看不出他是个如此败类。
“詹子文,你认识苏蔻么?”开口,大厅里所有人都没了声音,并且视线一致的看向詹子文。
詹子文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她怀了你的孩子,并且已经四个月了,你不认识?那你上的是谁的床?”迈步,阎以凉走近他,她身上的气压也随之覆盖而来。
詹子文后退了一步,“不知阎捕头说的是什么?”
“是么?闰城你知道在哪里么?你在那里长大,想必也熟悉的很。我昨天与卫郡王去了闰城,那里的人可都很想你呢。”盯着他,阎以凉步步紧逼。
听到闰城二字,詹子文的神情有瞬间的慌张。
“阎捕头,世界之大,同名同姓的也大有人在。”停顿了下,詹子文反驳。
“名字一样,不至于长得也一样吧。不然,我把闰城苏家隔壁的小厮找来,他和你很熟吧。”挑眉,他这种狡辩,等同于死前的挣扎。
“阎捕头,即便子文就是在闰城长大的那又如何?你所说的那个女人,没准儿就是认识他,看他和我成亲,想敲诈一笔。”青瑶一步挡在阎以凉面前,极力的为詹子文争辩。
垂眸,阎以凉看向青瑶,她那模样,好像随时都会撕了她的脸。
“那个女人已经死了,自缢而亡,死前还吃了堕胎药。”一字一句告知,青瑶的脸色也开始变白。
“詹子文,你还不承认?即便你从来没有在白天进入过苏蔻住的院子,但是隔壁的邻居有人听到过你说话。或许,可以把她叫来听一听你的声音。”抬手,拨开挡在她面前的青瑶,阎以凉盯着詹子文,眉目凌厉。
“唉,可惜了那已经成型的孩子了。一剂堕胎药下去,他就无缘与这世界见面了。啧啧,血粼粼的从苏蔻的肚子里流出来,太惨了。”宁筱玥的声音响起,听起来血腥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