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离走了,饭厅的气压好像也下来了,文术得以松口气,然后几步跑到餐桌边坐下。
“小姐,您吃好了么?”看着元初寒的脸,文术觉得这话问的多余。长眼的就能看出,元初寒吃的很不好。
扫了文术一眼,元初寒哼了哼,“人品差爆了,惹了他一次,就没完没了的报复我。气死我了,我的胃啊,好疼。”抚着自己的胃,元初寒觉得自己命太苦。
可能随时会嫁给一个小屁孩儿做老婆就算了,在这儿做人质还得受气。
文术不语,虽然摄政王不好惹,可元初寒是什么脾气他也了解。不能吃一点亏,否则整夜睡不着。
“小姐,刚刚小的听到王爷说明天游湖,明天咱们能看风景去了?”文术转移话题,几分雀跃道。
说起这个,元初寒几不可微的皱眉,“游湖?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他不是那种喜欢游玩的人,而且还为了游湖大张旗鼓。”摇摇头,愈发觉得不对劲儿。
文术闻言凑近几分,小声道:“小姐的意思是说,可能还有别的事儿?就像今天和赵王在书房秘密的谈了那么久一样。虽然小的好奇,可小的还是觉得,他们的秘密,咱们知道的越少越好。”
元初寒看着文术,蓦地弯起唇角点点头,“说的对,知道的越少越好。他们这些大人物的秘密,都有无数的危机在里面,每每定下一个什么计谋,就得有无数的人陪葬。能不知道就不知道,离得越远越好。”
“说是这么说,可小姐和王爷还是太近了。而且看起来,小姐,小的不知这话该不该说。您吧,好像和王爷有点那个。”说着,文术抬起两只手。两个大拇指对在一起动了动,那意思很明显。
皱眉,元初寒盯着他,“再胡说八道我扎你。”
文术连连摇手,“不是小的说的,大家都这么认为的。像今天下午在赵王府,王爷和你那样那样的走在一起,正常男女哪有那个样子的。小的跟在你们后面,那些护卫大哥都一副看你们暧昧的模样。”
元初寒的脸上多了几分认真,“真的?”
文术连连点头,“没错,小的不敢胡说。”
元初寒想了想,似乎觉得文术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她自认为一直在和丰离斗智斗勇,可是他人未必这样认为。
但是丰离呢?他什么意思?以为她爱慕他,所以顺道的占她便宜?
他应该没那么没品吧!他府里,连个暖床的妾室都没有,看起来,他不是那种胡乱搞男女关系的人。
“小姐,您要是真的和王爷有点那个什么的话,好像比嫁给皇上更危险。最起码皇上是个小孩儿,您完全可以将他玩弄在股掌之中。可王爷不一样啊,那是摄政王啊!”文术小声的说着,完全的肺腑之言。
元初寒的眉头蹙的愈发的紧,文术说的不无道理。
若是最后逃脱了嫁进皇宫的魔咒,却陷在了丰离的魔障中,那可惨了。
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文术继续道:“小姐,眼下您得抓紧了要王爷帮您解除和皇上的婚约。然后,联系老爷,将您接回郴州。相信不管王爷提出什么条件,老爷都会答应的。”
靠在椅背上,元初寒没做声,可文术的话有道理她是知道的。
这才是正事儿,而不是沉浸在和丰离的斗智斗勇中,尽管和他斗智斗勇也挺有意思的。
尽快的解除和小皇上的婚约,然后她就回郴州药佛山继续做她的小神仙治病救人。什么帝都,什么皇宫,什么、、、丰离,尽数拜拜,永远不见!
永远不见?
垂下眼帘,元初寒发觉,她心里有那么一丢丢的不是滋味儿。
这种不是滋味儿是什么她弄不明白,感觉起来,像是不舍。
不舍?
她舍不得谁?
丰离么?
希望不是,她觉得这种事不应该发生。若是发生了,她做不成小神仙,也失去了自由,日夜伴随的,还有无尽的危险。
聪明的话,就尽快的离开,永远不见。
045、或许不舍
一夜过去,青州的清晨和帝都没什么区别。
太阳起来的很早,金色的阳光尽数铺撒在大地上,恍若铺了一地的金子。
从房间里出来,元初寒做了做伸展运动,血液流动,睡意也全消了。
昨晚她想了一夜,当务之急,就是解除和小皇上的婚约,然后回郴州。
所以,她也决定不再和丰离斗智斗勇了,要加紧的追问他关于解除婚约的事情,让他赶紧办了。
无论他向郑王那老头讨要什么条件,郑王都会答应的。
就算丰离什么都不要,她也要想办法离开,不能继续做人质了。
否则,她这个人质很可能会患上斯德哥尔摩,最后玩火*。
早饭有人送来,元初寒和文术主仆俩一同用饭。
坐在餐桌上,元初寒就不禁的想到昨晚的事情。想起来还是会觉得生气,总是被丰离耍,讨不到一点便宜。
不过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了,因为都永远不见了,他还哪有机会耍她?
文术一边往嘴里塞食物,一边瞧着元初寒,她明显不在状态,似乎心都飞走了一样。
“小姐,您要坚定。”加油打气,文术这个徒弟兼小厮绝对尽忠尽职。
元初寒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哼了哼,“吃你的饭。”
文术闭嘴不言,接着吃饭。
丰离说今天游湖,还真是打算要出去。
往大厅的方向走,一众的护卫进进出出的,看起来真的很忙碌的样子。
丰离去游湖,他们这么严谨的忙碌,实在是怪啊!
走至大厅前,瞧见了某个人从大厅里走出来。
他一袭暗色的华丽长袍,尽管是他的常规颜色,可明显不是昨天的那一件。
墨色的长发一丝不苟的由金冠束在发顶,完整的露出他的脸。
他长得好,这是事实。大清早的看见他这张脸,心情都不由自主的明媚起来。
瞧见了他,元初寒收回了视线,都已经决定不和他斗智斗勇了,所以,她也没任何表示。
丰离也看见她了,俊美的脸庞罩着一层孤寒,不过此时可能因为晨起的阳光,所以使得他看起来整个人都罩上了一层柔光。
“出发。”人到齐了,丰离开口,众人陆续走出园子。
元初寒和文术走在最后,主仆俩好像和众人脱离了一般。
丰离走在前,对于元初寒没有跟上来,他似乎也有几分的不解。脚步无意识的放慢了数次,可那个人仍旧在最后跟着。
直至走出园子,元初寒始终在最后。
马车早已备好,在后面看着丰离走上了马车,她暗暗的叹口气。就算刻意的拉开距离,可这个时候一切都白搭,马车就那么大,最远的距离也超不过两米。
文术用眼神儿给元初寒加油打气,然后走到马车后面骑上自己的马。
踩着马凳,元初寒踏上车辕,走进马车。
马车里很封闭,元初寒很了解。只是,今天感觉尤为不同,好像氧气很稀薄。
在靠近车门的地方坐下,元初寒低着头,什么动静都没有。
队伍出发,马车走的不快不慢,比在官道上疯狂行路舒坦多了。
尽管低着头,可是仍旧能感觉到马车里另外一个人的视线,极具穿透力的在扫射自己,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一遍一遍。
佯装没感觉,元初寒很安静。这么安静,一点都不像她,不管是在那个世界,还是在这个世界,她从来都没有如此沉默安静的时候。
“一会儿紧跟在本王身边,不要乱走。”蓦地,丰离开口,打破了寂静。
元初寒一诧,终于抬头看向他,娇俏的小脸儿满载不解,“为什么?”
丰离看着她,那眼神儿氤氲着浓浓的毋庸置疑,“没有为什么。”
暗暗撇嘴,元初寒点点头,“好,谨遵王爷命令。对了,我有件事儿想问问,王爷大人,什么时候能解除我和小皇上的婚约啊。”
丰离面色无波,“你很急?”
“是啊,就像头上悬着一把剑似的,能不急么?”当然急,解除婚约后她就要和他拜拜了。
“婚约之于你,如同刀剑。”丰离的语气听不出高兴不高兴。
“不是婚约,是和小皇上的婚约。要是换个人,长得俊人品好,兴许我还会开心呢。”这句话没有任何的意思,元初寒就是那么随口一说。
丰离垂眸,纤薄的唇若有似无的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王爷大人,您什么时候能把这婚约解除啊?”他也不回答,元初寒也有些急。
抬眼,丰离看向她,“回帝都之后。”
深吸口气,元初寒点点头,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他如此认真的给出了日期,就说明他真的有把握。待得回了帝都,婚约就解除了,她也该回郴州了。
青州城外有一处暖燕湖,每每春天之际,这里都会有许多的燕子来回飞。
燕子筑巢需要潮湿的泥,这暖燕湖的岸边有很多燕子们需要的泥,所以春天时它们都会聚集在这里。
暖燕湖面积很大,四周青山绿水,怎是宜人了得。
此时,一艘画舫停在湖边,精致的舢板直通画舫,岸边,已有人等候在那里了。
不是别人,正是赵王。
他今天仍旧穿的很讲究,身边跟着护卫,小厮。
画舫上,站着丫鬟还有数个看起来像是从青楼里找来的姑娘,穿的清凉至极。
下了马车,那赵王就热情的迎过来了,热络的模样好像和丰离是挚友一般。
“王爷,您可来了。请,都已经准备好了。”扬手请丰离,朝着画舫走去。
元初寒跟在后,在马车上丰离吩咐她今天要时刻的跟在他身边。
可是现在,他身边有个赵王,她也插不进去,所以,还是跟在后面算了。
登上画舫,元初寒也算开了眼界,这画舫当真豪华。
在郴州时见过一次,是城里的公子哥包了一艘游长湖,画舫上笙歌艳舞,热闹的不得了。
看来,天下的画舫都差不多,瞧瞧船头的那几个姑娘,估摸着一会儿也得热舞了。
画舫中桌椅俱全,茶点水果样样具备,四周垂坠的纱幔极具格调,比在郴州看见时的要高级的多。
还在想着自己该站在哪儿呢,那边已经坐在那镀着金粉的大椅上的丰离就看了过来。
他什么都不用说,一个眼神儿就给了她指令,要她过来坐在他身边。
走过来,元初寒在他身边的那个椅子上坐下,椅子宽大,躺在上面都不成问题。
赵王陪笑的坐在了元初寒对面的椅子上,挥挥手,示意可以开始游船了,之后又吩咐丫鬟倒茶,忙碌的不得了。
元初寒默不作声,视线从那些鲜艳的樱桃上移开,看向赵王,然后又转向丰离。
正好丰离的视线扫过来,俩人四目相对。
先撤开了眼睛,元初寒不打算和他进行视线斗争。
丰离伸手,将桌子上那一碟的樱桃拿起来,转手递给了元初寒。
看着自己面前多出来的樱桃,元初寒愣了愣,抬眼看向他,他也正在看着她。
046、遇刺(二更)
接过玉盘,里面的樱桃红彤彤的,诱人的不得了。
元初寒端着玉盘,一边抬头看了一眼丰离。他却已经转开了视线,恍似刚刚将盘子递过来的不是他一样。
几不可微的抿唇无声的笑,元初寒捏起樱桃塞进嘴里。
好甜啊,甜的不得了,好吃。
距离岸边越来越远,画舫行的缓慢且稳当。
赵王见时机差不多,吩咐乐师奏乐,船头的舞女们立即各就各位,笙歌热舞,就此开始。
如此近距离的看一群舞女跳舞,这还是头一遭。
元初寒吃着樱桃,一边盯着那群舞女,都很漂亮。随着跳舞时的动作,那薄薄的衣服也随之的撩起又落下,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撩人的很。
别人的感觉她不知,反正她若是个男人,也肯定会喜欢这种场合的。有吃的有喝的,还有漂亮女人给自己跳舞,想不飘飘然都不行。
不经意的往丰离那边扫了一眼,却发觉他还是那个模样,一点都没放松的样子,满脸的孤寒绝凛,这种场合他不喜欢?
如果他没病,身体心理都正常的话,那么就是丰离这个人私生活太端正了。
和这个世界上的男人一比,他算得上奇葩了。
瞧瞧,对面的赵王都比他正常的多。虽然那赵王不时的看丰离收敛自己,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往那些舞女身上瞧。相信如若丰离没在场的话,他早就扑过去了。
吃着樱桃,元初寒的眼睛叽里咕噜的转,她如此不安静,丰离想不注意都不行。
眸子一转,看向了她,正好她又看过来,俩人四目相对。
眨眨眼,元初寒托着玉盘动了动,示意他是否也想吃点儿。
丰离微微眯起眼眸,无需说话,只是那眼神儿就传递了他的意思,要她老实点儿。
不甚在意的撇嘴,元初寒收回盘子接着吃,那樱桃的颜色和她的唇一样,嫣红水润,十分诱人。
“王爷,您看,这时辰差不多了吧。”赵王蓦地微微倾身靠近丰离,压低了声音问道。
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元初寒坐在那儿并未听清赵王说的是什么。可是瞧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元初寒觉得很奇怪。
丰离看了一眼画舫之外,淡淡吐出两个字,“等等。”
这回元初寒知道丰离说的话是什么,尽管没听到,可是看他嘴型还是看得出来的。
他说等等。
等什么?亦或是等谁?
元初寒研究不明白,画舫也行到了暖燕湖的中心地带。
舞女们的舞也跳到了最火热的阶段,轻纱的水袖撩出去,飘飘如仙。
蓦地,画舫一阵摇晃,元初寒手中玉盘里的樱桃都跟着滚了滚。
扶住椅子扶手,元初寒扭头看向画舫之外,湖面广阔,水纹波动。
水纹的波动越来越剧烈,她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慢慢站起身,就在她彻底站起来时,那水下有黑影跳跃出来。
一个,两个,三个。仅仅是那么两秒钟,无数的黑影从画舫的四周跳跃出来,带着水珠直奔画舫之上。
丝竹声骤停,船头跳舞的舞女们也发出了尖叫声。
怡然被打破,刀剑声响起,画舫瞬间变成了战场。
肩膀一紧,手里的玉盘也脱落了出去。掉在了船板上应声而碎,樱桃滚落了一地。
元初寒被拽着后退,那抓着她的人正是丰离。
赵王大呼护驾,一边快速的向船尾方向后退,路线熟稔,好像排练过很多次一样。
丰离的护卫,赵王的护卫,快速的围出安全区域,然后一致对外。
乐师和舞女们却没那么幸运,数个已经皮开肉绽倒在一边没知觉了。
元初寒还有些迷惑,在看见那些舞女和乐师被刀剑刺中时才有了实感,这是真的。
可是,好像有不对劲儿,有什么不对劲儿她又说不上来,感觉很奇怪。
一把匕首穿过护卫的阻挡飞射了进来,划破空气,带着刮耳膜的声响。
身体被大力的扯动,下一刻,只见那拉着她的人挥剑打开了射过来的匕首,力道千钧,剑和匕首相撞,发出的声音震得元初寒耳朵嗡嗡响。
丰离带着元初寒后退,以很快的速度撤到了船尾,再看画舫当中,已打的一团乱。
赵王在船尾另一侧,两个护卫在保护他。元初寒不经意的往那边瞥了一眼,发觉赵王并不慌乱。
皱眉,元初寒一边抓住丰离的衣服靠在他怀里,盯着他紧绷的下颌,小声道:“丰离,那个赵王好奇怪,他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
打杀声不绝于耳,元初寒的话也清楚的进入了耳朵,丰离低头看了她一眼,幽深的眸子里几许复杂,他什么都没说。
元初寒还想说什么,耳边响起破水之声。扭头看过去,船尾外,又一个黑影从水中跳跃了出来。
“丰离,后面。”大喊,揽着她的人同时回身。
长剑交错,每一招都用尽了力气,元初寒完全感觉的到,丰离的肌肉都是紧绷的。
丰离有武功,而且感觉不低。可是,和那黑衣人交手几招之后,丰离却开始后退,一直退到了船舷边缘,退无可退。
对方长剑刺来,剑锋带着冷色。
元初寒盯着那剑锋,瞧着它直奔着丰离的胸口而来。
可就在那一秒,她的身体后仰,被一阵大力扯着,翻过了船舷,大头朝下的落入了水中。
临落水时,听到了赵王大喊王爷,她暗咒一声假惺惺,之后就和丰离栽进了水里。
水下,什么都看不见,不过丰离一直抓着她,她也死死的抓着他的衣服。沉在水里,她朝着丰离靠近,然后拽着他往岸边的方向游。
这时候肯定不能回船上,而且这水里也不知还有没有刺客,得赶紧离开才行。
她游泳很好,可是带着个人还是有些费劲,而且游了一会儿她发觉,丰离根本没配合她,甚至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惊觉不好,他不会呛水了吧!
抱住他的腰,脚下翻腾两下,从水中浮出来。
水顺着脸颊往下滑,元初寒睁开眼看向丰离,却发现他双目紧闭脸白如纸,一点反应都没有。
“丰离?丰离?”抬手打他脸,元初寒大叫道。
丰离没回应,不过眉峰却蹙起,证明他有感觉。
看他的样子,他应该是没呛水,可是为什么会这样?难不成他受伤了?
思及此,元初寒扭头看了一眼已经远在二十几米外的画舫,那上面,黑衣人和护卫还在缠斗,画舫几乎被拆。
不管那边,元初寒揽着丰离往岸边游,简直用尽全力,她腿都隐隐抽筋儿了。
丰离仍旧没有任何的反应,任她揽着。由于体重的悬殊,他也开始往水里滑。
元初寒没心思管那么多,最后勒着丰离的脖子快速游动,在他们俩都几近窒息时,终于靠近了岸边。
047、老鹰和兔子
抓着岸边的水草爬上岸,扯着丰离,元初寒费尽了力气。
这也是第一次知道,成年男人到底有多重,堪比一座大山。
全身*,水顺着头发往下流,元初寒也已经管不了了。看着躺在地上毫无反应的丰离,抓住他的手试探脉搏。
她大口的呼吸,身上的水不断的往下滴,可这些都已经不能进入她的耳朵了。全身的感受都在手指间,因为她发现丰离的脉搏竟然很微弱。
很明显的心脉受损迹象,他受伤了!
松开他的手,元初寒一把扯开他的衣服,几层布料下,丰离肌理分明的胸膛露出来。可是,干干净净,毫无破损,他没受伤。
拧眉,元初寒一时间也有些诧异,怎么会这样?
“丰离?丰离你醒醒。告诉我你什么感觉?”跪在地上,元初寒拍丰离的脸,一边叫道。
说她不着急那是不可能的,他若有个三长两短,谁还帮她解除和小皇上的婚约?
“丰离?”手上用劲,可丰离还是没知觉。她想用银针扎他,可是他现在的脉相呈心脉受损状态,她也不敢随意下针,一个扎错,他可能就完了。
“王爷,郡主。”蓦地,一旁传来护卫的声音。元初寒扭头看过去,数个护卫全身*的正从树林的另一侧跑过来。
“你们来的正好,快来看看丰离。他到底怎么回事儿?他有隐疾是不是?”元初寒也确定了这一点,丰离这绝不是突然发作,他体温一向很低,数次碰他的手他的身体都凉凉的,他心脉本来就不好。
“郡主别担心,王爷确实是旧疾复发。吃了这药,再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儿了。”杜骏最先冲过来,跪在地上,从胸口隐秘处掏出一个瓷瓶来。
打开瓷瓶,药香四溢,他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塞进了丰离的嘴里。
元初寒闻着那味道,眉头蹙的愈发厉害。
确实是治疗心脉受损的药,只是,这药里面有几味带毒的药材,这种药,说白了只是缓解用的,根本不治本。
而且经常食用,身体也会垮的。
不过,这药确实很有用,将近一分钟后,丰离便睁开了眼睛。
幽深的眼睛亦如他往时那般,恍若刚刚那双目紧闭毫无反应的人根本不是他。
元初寒抓住他的手扣在他脉门间试探,脉搏跳的比刚刚稳健多了,这药,效果真快。
“王爷,刺客逃走了。赵王也受伤了,不过他已派官兵过来了,咱们赶紧回去吧。”杜骏禀报,一边抚着丰离坐起来。
元初寒的脸紧绷在一起,“赵王受伤了?真的假的,他不会割了自己一刀骗你们的吧。”
杜骏一愣,看了一眼元初寒没说话。
丰离喉咙动了动,将那巨苦无比的药咽下去,“回去。”
“是。”杜骏领命,起身指挥众护卫行动。
元初寒抓着他的手盯着他,一边说道:“你感觉怎么样?”她觉得,他不会感觉很好。
丰离看着她,尽管全身湿漉漉,可风度犹在。相信便是他再如何狼狈,看起来也绝不会很糟糕。
“疼。”一个字,说出他的感觉。可在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他所说的疼,他在忍着。
元初寒也猜到了,而且丰离这病,绝对是个大病。
“回去我给你看看。”抓着他的手臂,元初寒和杜骏一人一边的扶着他站起来。
丰离身姿挺拔,腰背一向挺得直。可此时此刻,他身体明显紧绷,而且,用不上力气。
杜骏在另一侧扶着他,元初寒在这边。他的手臂搭在她的肩上,而且逐渐的,他开始朝她的身上倒。
元初寒几分吃力,扫了一眼另一侧的杜骏,不禁皱眉道:“杜护卫,你用些力气行不行?要压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