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许久不见,你可是清减了许多。这段时间一直在山中奔波,身体吃不消了吧。”看见白天齐,他的确是清瘦了许多,而且没有过于精致的打理,胡渣都在脸上呢。
“还好,已经习惯了。倒是孟大夫和五弟一直在打仗辛劳,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表示我的惭愧和谢意。”白无夜能忽然的帮忙,白天齐还是很意外的。自己的兄弟自己当然了解,他顾及边关,毕竟边关相当重要不能失守。
“三哥说这话不就见外了?快进去吧,舟车劳顿,有什么话坐下说。”白无夜始终没有说话,反倒孟揽月代替他了,主人一般。
白天齐面带笑容,随着孟揽月和白无夜走进了大帐之中。
各自落座,孟揽月给三人各倒了一杯茶,“我配制的药茶,可能有些涩口,不过提神解乏很是有用。”
“有孟大夫在,什么问题都能解决。”白天齐笑着接过,一边叹道。
“三哥可别夸奖我了,若不是能做这些,我就被五哥送到小粉车里去了。”挑了挑眉,这个仇一直都记着。
白无夜看了她一眼,微微摇头什么都没说。她用这个攻击他,他是无话可说的。
白天齐只是笑,在他看来,这是他们小两口之间的笑闹,怡情。
“有件事我需要跟孟大夫说一下。”蓦地,白天齐忽然说道。
看过去,孟揽月点点头,“三哥请讲。”
“是这样的,南方有多个世家与我联系,眼下他们面临的情况也很是糟糕,所以想在我这里得到庇佑。当下的情形,我答应自然是有益无害。其中一个世家,是帝都的傅家。他们的情况最为糟糕,生命已经受到了威胁。所以,已经偷偷逃出了帝都,现在安置在新州。”白天齐说着,一边很真诚的看着孟揽月。
傅家?孟揽月一时是没有反应过来。后来一想帝都的傅家,那没别人,只有傅子麟他家了。
“傅家还会寻三哥庇佑,真是稀奇,他们不是以白天世马首是瞻吗?而且,前段时间,傅子麟可是听命于白天世,不远千里的混进军营里杀我。他们是真心的么?”孟揽月第一时间就是选择不信,傅家一直都在帝都,傅子麟考取了功名有正当职业,又娶了孟柏的嫡女,怎么算也是深受皇恩啊。会背叛,让人无法相信。
“因为傅家人的生命的确是受到了威胁,没人不怕死。傅子麟的事情我知道,他如今双腿已废,但总比失去性命要好得多。”白天齐点点头,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他是不可能拒绝傅家的。
有些事情,可以以后再说,但是这个节骨眼儿,他要一个‘仁’字,所以就不能拒绝。
点点头,孟揽月倒是没有太多的意见,看向白无夜,他还是那面无表情的样子。
“好吧,既然三哥有自己的理由,那我也不反对。但是,还是得确保他们老老实实,真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就不能手软,一次性都解决了。”耸了耸肩,孟揽月是没有太多意见的。凭傅子麟那个样子,双腿又废掉了,折腾不出什么水花。但他家人,孟揽月不了解,所以还是要防着一些。
“五弟呢?若是不放心,可以安排人过去保护他们。”说是保护,可很明显是另外的意思。
白无夜微微摇头,“新州距离这里很远,那里也不是帝都,他们完全陌生,暂时来说不会出什么问题。待得战事结束,我们就回西疆,他们更是够不着。”
孟揽月点点头,“五哥说得对。”
白天齐轻笑,“如此我就放心了,这傅家与别家不同,总是要区别对待。”
孟揽月没有再说什么,白天齐还能特意的和她说一声,就说明他心里的确是担心她会介意。
就凭这个来说,她觉得没什么可抱怨的,白天齐的确是个考虑很周全的人。
“现在南方边关守军陆续北上,南方反而成了虚空之势,汪诩余下的势力正在扩张。五弟,得牵制住他才行。”说起了南方的形势,白天齐是有些担心的。
汪诩这老贼不比寻常,这么多年在帝都呼风唤雨,岂是可以轻易控制之辈。
“他儿子在我手上,唯一的血脉,他总是会顾忌。就算不顾忌,也无需担心,一直有人在看着他。时机到了,他也别想活命。”白无夜十拿九稳,汪诩是他放出去的,他自有这个看住他的自信。
白天齐微微颌首,“如此就好,对于汪诩,我甚是担心。”当时他被逼得走投无路,跑到草流城来闹。那一次,白天齐就知他是个关键时刻会发疯的主儿。
“倒是老胡怎么样了,这段时间一直没见着他。三哥是从他那儿过来的,他状态如何?”胡桑一直和刁文斗,这是脑力的斗争,很折磨人的。
“他一直在吃药,此次过来,他还特意嘱咐我告诉孟大夫,他没有偷懒,每天都在吃。”说起这个,白天齐也不禁摇头叹气,胡桑是他的得力助手,若是失去了他,他会恍如断了臂膀一般。
“那就好。”点点头,老实吃药就行,就怕他又忙碌到忘记。
白无夜看了一眼孟揽月,她关心胡桑,他一直都知道。只不过,有时关心的过分,他难免心下几分不舒服。
但是看她那坦然的样子,他又实在说不出什么来。
朋友?他没有朋友,所以也不理解一个人可以为朋友付出到什么地步。
倒是一直有说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他想象不出。
感觉到白无夜在盯着自己,孟揽月转眼看向他,瞧着他那眼神儿,孟揽月不禁弯起眉眼,笑颜如花。
薄唇微抿,他心下再不舒服,看她那样子,不快也瞬时消散无踪。
154、螳螂捕蝉(二更)
战争持续了两个月,盛夏已至,天气炎热不已。
但凡有战争必有死人,为了去年那瘟疫之灾不再出现,孟揽月带着流香以及另两个小徒弟走遍了各个大营驻地。
用药物严控瘟疫的发生,药材用竭,那卫城的夏老爷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把药材送来,简直如同及时雨。
无论如何,总是不能再发生瘟疫了,瘟疫一发,简直比战争还要吓人。生灵涂炭,而且百姓总是会无辜遭殃。
北方大军南下,已逼近了帝都。帝都情况如何不知,但显然定是如热锅上的蚂蚁。
战后的战场,孟揽月终于见到了,和流香以及另两个小徒弟带着药粉,洒在战场之上。
捡尸的小兵动作极快,将尸体扔到燃起的火堆上,直接就地焚烧。而己方的尸体则被抬到了平板车上,这是要运回去埋葬的。
马革裹尸,说的就是如此,一句话固然轻松,但是如今看起来却很是凄凉。
最开始的时候流香也很受不了,但是看得多了也就习惯了。这若是打了败仗,就只有挫骨扬灰的份儿。所以,为了自己能有个全尸,就得尽力打胜仗。
“希望不会下雨,若是下雨,药粉失效,这里的血水会被冲的到处都是,很容易引发瘟疫。”站在战场边缘,孟揽月淡淡道。
“应该不会下雨,小姐看天空,万里无云。”流香走回来,边擦拭着脸上的汗,边说道。
“谁知道呢。若是五哥在,他肯定会知道。”与白无夜分开五日有余,他在打仗,而她则是到各处大营,送药以及教授那些捡尸的小兵如何预防瘟疫的发生。
身后跟着四个护卫,如同门神似得,不管孟揽月走到哪儿,他们都跟着,简直寸步不离。
“小姐想王爷了?过几日咱们便回去了,小姐不用着急。”流香轻笑,其实不管白无夜怎样,但是能对孟揽月好,一心一意只有她一人,有些事情其实就可以不计较了。
“还好,只是担心他会受伤罢了。”距离帝都越近,白无夜的情绪也受到了影响。
“王爷武功高强,不会轻易受伤的。”流香摇摇头,虽说她很怕白无夜,但是若说这武功什么的,她倒是很相信,有一些盲目崇拜。
“你倒是足够信任。”孟揽月笑笑,一边摇头,她还是担心。
两个小徒弟和另两个小兵回来了,随身带的袋子里的药粉都撒光了。虽说这药粉有些刺鼻,但是撒到了战场上,他们也放心了。
去年的瘟疫很是吓人,死了那么多的人,单是现在想想也心惊胆战。
“都学会了吧!切记要检查仔细,若是赶上下雨,最好在战场边缘挖出导水渠来,不能让血水到处流。尸体要清理干净了,定要看着全部的尸体烧成灰。”嘱咐那两个小兵,大夫人手不够,只能让他们做了。不过孟揽月又有些不放心,毕竟不是专业的。
“孟大夫放心吧,刚刚刘小大夫都和小的们说仔细了,肯定不会出差错。”两个小兵倒是很有自信的样子。
“不会出差错就好,如今天气炙热,雨水也多,就怕生瘟疫。”叹口气,孟揽月转身朝着山中走去。
护卫立即跟随,贴身护卫,便是如此,走哪儿跟哪儿。
花费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孟揽月才把所有的大营走了个遍。大军南下,有时攻破城池,孟揽月也会跟着直接进城。
城里的百姓有些惶恐,不过大军不烧杀不抢掠,他们倒是也安心了。
军饷粮草充足,大军自是不会烧杀抢掠。军饷由庄姒提供,她庄家到底有多少钱难以估算。粮草则是由诸多商号提供的,其中一个大头儿就是卫城的夏老爷。
药材粮草,无所不包,而且送来的都是质量不错的。
孟揽月对这夏老爷很是佩服,虽说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但是眼光长远。日后白天齐坐了天下,他就等着借光吧。
出城,返回天星镇附近的大营。目前白无夜驻扎在那里,但这消息也是三天前的,也不知道队伍有没有南迁。毕竟战争是瞬息万变的,一日千里也不是不可能。
坐在马车里,孟揽月靠着车壁,腰后是柔软的垫子,姿势舒适,使得她也不禁几分昏昏欲睡。
和白无夜在一起就是骑马,反而和他分开了坐马车享受。
流香坐在旁边,也是有些迷糊,这段时间把她晒得小脸儿黑了好几度。
门口儿,坐着的是那两个小徒弟,他们俩早就睡过去了,就差流口水了。
驾车的是护卫,另三个护卫分前后,骑着马,马蹄声和车轮声交织在一起。时间久了,听出节奏来,更像是催眠曲。
不知过去多久,马车忽然停下,孟揽月随即睁开眼睛,“怎么了?”
“孟大夫,前面有个小镇子,属下刚刚瞧见有一伙人进了小镇,看起来有点眼熟。”驾车的护卫说道。
“眼熟?能想起来是谁么?”这是战区,有眼熟的人也属正常。
外面的护卫想了想,随后道:“好像是南周人。”
南周?孟揽月不由得皱眉,“咱们也得进镇用午饭,小心些,先观察一下他们到底是谁。”
“是。”护卫领命,随后马车又开始前行,速度却是慢了下来。
进了镇子,能听到说话声,但是从那说话声能听得出镇上有些冷清。外面正在打仗,这里的百姓自是不会像以前那般自如。
马车缓缓的在镇上前行,许久后,寻到了一家犹在开业的酒馆。
停下,护卫先行进去查看了一下,片刻后返回,站在车窗处低声禀报,“孟大夫,见到了那伙南周人,其中一个人背着门口处。但是那身形看起来,有些像高斐。”
这些护卫的眼睛都极其好用,基本上见过一个人,就能记住人家的样貌身形。而他们和高斐打过多次交道,对他的外形更是熟记在心。
“高斐?若真是他,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做什么?”皱眉,他不潜心的对付高卫,跑到这大齐战区来做什么。
想了想,孟揽月下车,然后走进了酒馆。
酒馆里没什么生意,只有两桌人。但是一看他们的穿着就知道,他们是同一伙的。
视线游走了一番,孟揽月的视线也准确的定在了那个背对着门口方向,但是身形很眼熟的人身上。
走过去,身后护卫跟随,不让寸步。
她走过来,使得那一桌的人都看了过来,有些的确看起来很眼熟,就是高斐的下属。
“别装了,已经发现你了。”抬手在那背对着自己的人身上拍了一巴掌,孟揽月旋身在旁边的桌边坐下,翘起腿。
被打,那始终以后背示人的人终于转过了身体,“揽月这么了解我,只看背影就知是我,若是被‘五哥’知道了,不是得气死。”转过身来,一张脸明媚如朝阳,正是高斐。
“少说那些没用的,你跑到这儿来干什么?我大齐正在内战,你这南周的小王爷忽然跑来,很怀疑你动机不纯啊。”微微眯起眼睛,他笑的太灿烂,以至于她都觉得晃眼睛。
“要说我动机不纯,那也是对揽月你动机不纯。”笑嘻嘻,虽然说着这种话,可是看不出一丝猥琐来。
“叫孟大夫。”一口一个揽月,听着很是别扭。
“咱们这关系,叫什么不行。”高斐依旧笑眯眯的,让人无法对着他冷脸生气。
“别和我套近乎。说吧,你跑到这儿来干什么?我把我珍藏的毒药都给你送去了,不干正事儿反而跑到这里来。你最好是没打什么奇怪的主意,不然有你好看。”高卫是个不定时的炸弹,孟揽月极其不放心。
“我能打什么主意?我可是一直听从孟大夫的指示,绝不掺假。我会到大齐来,那也是因为高卫,我在跟踪他。”扬眉,那模样煞是俊逸。
“跟着高卫?他在大齐。跑到这儿来做什么?”闻言,孟揽月立即皱起了眉头。
“谁知道呢?我可是一直都在围着他转,他可倒好,有一天忽然不见了。害的我这通找。后来发现,他进入了大齐,一直在你们这战区附近晃悠。我好奇,就跟来了。”说着,高斐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孟揽月。
接过,孟揽月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然后呢?他人在哪儿?”
“跟丢了。”十分坦然,说起来时还在笑。
无语,“跟丢了还笑得出来?还有胃口吃饭?”
“跟丢了怎么就不能吃饭了?自然得吃的更好更饱,才能继续找他。”高斐很是不同意。
“在哪儿跟丢的”这个高卫,到底想干什么?
“三天前,在大齐的朱阳山。”高斐拿起茶壶给孟揽月添上茶,一边道。
朱阳山?孟揽月脸色微变,她三天前就在朱阳山大营。
155、黄雀也不行
“这么说,你也跟到了朱阳山。”看着高斐,孟揽月缓缓道。
点头,“没错。”
“那你就没听说,我在朱阳山大营么?”孟揽月认为,这小子不老实。
“孟大夫,那是你们大齐兵马驻扎的地方,你认为我有多长的手臂能伸进去,还能打探到消息?再说,我只跟着高卫了,他忽然间就又不见了,我着急还来不及呢,哪有时间去打探你们军队的事儿。”高斐边说边摇头,他可没那个时间。
看着他,孟揽月几不可微的眯起眼睛,“暂且信你。若是敢胡说八道,我就对你用药。”
“你别说,那些奇怪的药还真好使。记不记得咱们从高卫那制毒基地里找到的毒药?我用了,用在了几个大周细作的身上。他们吃了之后,一准儿的说实话,说假话就肺腑疼痛。”说起这个,高斐可是乐了,这高卫是个难缠的角色,他的毒药也很难缠。
“管一时罢了,七天之后就没作用了。”挑眉,这个孟揽月自然知道。尽管她没用在谁的身上,而是给了白无夜。
“可是他们又不知道?熬了两三天终于熬不住,就坦白了呗。只可惜少了点儿,不知孟大夫有没有研究出来?”颇有兴致,高斐很是想知道。
“没兴趣模仿高卫,我自己研究出来的毒也并不弱。前段时间给你送去的,你就没试试么?”杀伤力很大,就是数量有些少。
“自然用了,就是因为效果好,所以舍不得用。”来之不易,他自是不能浪费。
“只要你用在了正地方,要多少我都能炼出来。但是眼下在大齐你不能用,免得伤及无辜。”严厉警告,孟揽月很是认真。
“在这大齐的地盘我怎么敢用,有孟大夫坐镇,谁敢放肆。”十分夸张,也让听的人很无语。
“少胡言乱语。说说之前高卫的路线,说清楚了。”心里有些不安,孟揽月感觉自己好像一只蝉,一直被螳螂跟着。
看她那脸色,高斐也不由得正色,想了想,一一交代了他走过的路线。
越听,孟揽月的脸色也越难看。看着她的脸,最后高斐也不说了,“高卫一直在跟着你。”
“嗯。你说的路线,都是我走过的。”身子向后靠着桌子,孟揽月不知这高卫到底想做什么。
“弄了半天,他在跟着你。早知道,我就提前联系你了。我可以在你前面设个套,没准儿能抓住他。”高斐摇摇头,他只跟着高卫的屁股后跑了,哪想到去联系孟揽月?而且,也根本没想到高卫是在跟着她。
“他跟着我有什么目的?他若是想杀五哥,跟着我也没什么用。”她又不可能被他所摆布。
“我想,他是在观察。”高斐眼睛一转,随后道。
“观察什么?”她的炼毒技术么?那肯定及不上他,他也无需一直观察判断。
“观察你对‘五哥’的作用。”说着,高斐扬眉,那模样煞是俊俏。
眸子一动,孟揽月笑了一声,“能有什么作用?他喜欢呗。”
“这就是问题啊。”高斐随即点头,她说对了。
“这有什么问题?”然而,孟揽月倒是不懂了。
“说真的,就这一点来说我也很奇怪。按理来说,‘五哥’他没有这个能力啊。说真的,我见过这么多的阉人,就没见过哪个阉人有正常的七情六欲。他们通常喜欢的都是一些真实的东西,例如真金白银之类的。像‘五哥’这种还能有正常男人的情欲我也相当好奇啊,在山心的时候,我可是一直都想弄明白。”这个可是困扰了高斐好久好久,直至现在他还是没想通。除非、、、除非白无夜是阉人这个传说,它是假的。
“你说高卫跟着我,就是为了研究这个?那很简单啊,因为我不同寻常,别说一个阉人,就是女人见了我,也能爱上。”面色不变,孟揽月说道。
这么夸自己,高斐一时也接不上话。咽了咽口水,他微微点头,“也有可能。”
“什么叫有可能?事实就是如此。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想通过观察我到底对白无夜有多重要,然后打算对我做什么让白无夜发疯?”那就只有这个可能性了。
“这个就说不准了,高卫心思叵测,难以猜透。”摇摇头,对于这个,高斐也无法做出明确的判断。
“看来,我得保护好自己的小命了。”让她死,其实也不算难。只要把她身边的护卫控制住,来个武功高反应快的,就能宰了她。
“我倒是有个计划,孟大夫,咱们研究研究?”眼睛一转,高斐有了主意。
看着他的脸,孟揽月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说。”
“别用那种眼神儿看着我,本来特别美丽,眼神儿变凶,就显得有些刻薄了。笑笑,听我说。”笑看着孟揽月的脸,高斐轻松道。
“指不定是什么危险的计划,我怎么可能笑得出来。说吧,我听着呢。”而且孟揽月已经差不多猜出他要说什么了。
“既然高卫在跟着你,那咱们就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压低了声音,高斐说道。
“想抓他?我也有此想法,总是摸不到他的影子,想抓他很不容易。既然他在跟着我,不妨一试。”她要取高卫身上的血,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而高斐的计划若是能成功,那么她就能取到高卫的血了。虽说危险,但所有东西都与危险相伴。
“孟大夫,不可。”站在她身边的护卫开口,他们不敢冒险。
“可是机会真的很难得,而且他身上有我要的东西。我若是回了大营,他可就没办法靠近了。只有这一路上,才有机会。”各个大营防范严密,高卫是没办法亲自混进去的。
“没错。”高斐点点头,正是如此。
“说吧,计划是怎样的。”微微倾身,孟揽月看着高斐,他这小脑袋瓜儿也不是摆设。
笑,高斐也凑近她,一字一句,小声的交代。
这个季节南方多雨,尽管已经有半个多月没下雨了,可是这雨下来了就是大的。瓢泼一般,天好像都漏了似得,雨幕如同珠帘,也彻底遮挡住了视线,使得人根本看不见前方一米之外的景物。
一个破土地庙四处漏雨,地上的雨水已经汇成了小溪。不过总比待在外面要好得多,不至于被大雨拍的如同落汤鸡。
流香站在孟揽月身边,一同望着外面的大雨,不由得叹道:“多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雨了,在西疆根本看不到。”
“是啊,这雨真大,我都没见过。”孟揽月是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雨,若是再持续个半个时辰,估计临近的村镇都得被冲垮。
流香本想说在帝都经常见,可是看了孟揽月一眼,她又把话咽了回去。孟揽月已经忘记了原来在帝都的事儿,所以,她也不要再提了。
“孟大夫,雨太大了,即便有人靠近属下根本听不到。”护卫走过来,不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