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好药材,精挑细选出来的,没有劣质。夏老爷有心了,给他女儿治了病,却一直都在收好处,我都觉得惭愧了。”看了一下药材,孟揽月点点头,质量上乘。
“也不能这么说,小姐您给他们家女儿治了病,那就是救了命。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比命更重要的了。”流香反倒不那么认为,而且孟揽月向来不求钱财报酬什么的,这也是好人有好报。
“说的也是,聪明。”抬手拍了拍她的头,孟揽月也不由得笑起来。
“小姐,奴婢听说,咱们西疆大军要往东去,咱们也跟着么?”西疆大军十万,眼下要调派出一半来往东。
“无需跟着,到时跟着南下就行了。”眼下已经攻占了两座山,若不是山里条件太差,他们也已经跟着出城进山了。
“这回,咱们也是回帝都,但是方式却不一样了。小姐,奴婢十分期待。”那帝都,不管怎么不好,也是故乡。
“也想回去?好,到时回去看看,也无需再卑躬屈膝了。”想想那时流香的生活,肯定也很不好过。本来就是个丫鬟,又跟着那样的主子。
点点头,单是想象一下,流香也觉得特别解气。
西疆大军攻占两座山,胡桑也跟着进了山。临走时孟揽月给了他一瓶药,要他随时吃。
宅子里没办法炼药,孟揽月只能提前将药配好,到时煎药,无需现抓,拿来就可以煎煮,节省时间。
“后日便南下,你到时随着大队一同走,我先进山。”正在抓药,身后就传来了白无夜的声音,下一刻,一双手就圈住了她的腰。
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孟揽月扭头看了他一眼,“那咱们几日能会和?”
“你进了山咱们就会和了。”歪头看着她的脸,白无夜蓦地凑近亲了一口。
“喂,人来人往的,你小心点儿。”转了转眼睛,孟揽月轻嗤。
“没人。把东西都准备好,免得进山之后手忙脚乱。而且,你有那么多徒孙,可以叫他们做。”看着旁边那一堆打包好的药材,白无夜淡淡道。
“别徒孙徒孙的,说的好像我是老太太似得。”一听他说这个,孟揽月就浑身不自在。收了徒弟她都觉得误人子弟,又弄来一堆徒孙,更是罪过了。
“不好听么?我倒是觉得不错,说明,孟大夫大名远扬,医术精湛,门徒遍野。”将下巴搁置在她肩膀上,白无夜低声说着,更像调侃。
“滚蛋。”他这话,就是骂人。
就在这时,流香费力的拎着一麻袋药材挪进来,哪知刚费力的把麻袋扔过门槛,就瞧见那两个抱在一起的人。
睁大眼睛,流香随后扭过身,实在没想到能碰上这事儿。
屋子里,那两个人自然听到了动静。不过白无夜无动于衷,好像没听到。
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快放开。”
无声的笑,白无夜放开她站直身体,孟揽月也轻咳一声,“流香,进来吧。”
“奴婢可以等一会儿的。”流香觉得还是不进去的好,屋子里面的空气都不对劲儿。
“进来吧,又没有少儿不宜的画面,你害羞个什么劲儿。”看了她一眼,这丫头还背着身站在门槛外头呢。
流香低着头转过身,然后迈进门槛,把麻袋拖了过来。
白无夜最后看了一眼孟揽月便离开了,流香这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小姐,您和王爷在一起啦。”把麻袋里的药拿出来,流香一边小声道。
似笑非笑,孟揽月转眼看着她,“你这小丫头说的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啊?我听不懂。”
流香眨眨眼,“就是,正常夫妻在一起的那种在一起?”
“你觉得我和他能在一起么?”瞧她那样儿,说别人的事儿还把自己害羞的够呛。
想了想,流香摇头,“王爷他、、、王爷他那个、、、那个不行。”
笑出声,孟揽月连连点头,“说得对,是不行。”
流香更懵了,这不行,孟揽月怎么还笑的那么开心呢?
150、熟人(二更)
白无夜先行离城进山,随行护卫若干,剩下的都留给了孟揽月。
太阳还没出来,白无夜便醒了过来,准备整理一下,然后进山。
眼下大军就在山中,随时可能朝着南方进发,若是运气好的话,一日千里也是有可能的。
帝都禁军无太多可用之人才,倒是南方边关守将诸多,而且根据线报来看,南方边关兵马有调动,他们很有可能北上。
这种情况,虽说没有多糟糕,但也绝不容忽视,需严肃对待。
迷迷糊糊的,感觉白无夜起来了,闭着眼睛将腿扔过来,果然砸到了他后背。
腿顺着他后背滑下来,然后找到了他腰间,脚顺着他腰间钻进去,然后圈住了他的腰。那条腿恍若一条绳子似得,将他圈了起来。
本打算起身的人被她圈住不能动,看着腰间的腿,白无夜不禁低笑,“不打算让我走了?”
“嗯。”身后的人应了一声,随后整个人挪过来,在他后面把他抱住。
“这么扭曲着,你不难受么?”她的姿势扭扭巴巴,不过倒是也认证了她身体很柔软。
“不难受。”说着,她双臂收紧,腿上用劲儿,更是紧紧地缠在白无夜身上不松开。显然他若是起身,势必也得把她带起来。
“既然不难受,那我就起身了。”说着,白无夜试图站起来。
哪知,他刚刚动了一下,然后就又坐了回来,“太重了,我看到了新年的时候,就能杀了你吃肉了。”
“也不知道是谁天天让我补补补,补得我鼻血都要飚出来了。”知道他夸张,不过她倒是挺喜欢听的。
“所以,等到新年时就能宰了吃肉。”反手拍了拍她的头,“太阳要出来了,放开吧,我该启程了。”
“你进山,我还得等几日才能和你会和。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算是体会到了。”放开一条腿,孟揽月一边嘟囔道。
“离不开了?”她说这种话,他很是爱听。
“没人给我暖床,当然离不开。”放开双臂,孟揽月翻身躺在床上,长发散乱,她的脸都被藏了起来。
转头看着她,白无夜抬手将她脸上的发丝拨开,“我在山中等你,绝不先离开。”
“好吧。快走吧,别等我反悔,你就走不了了。”闭上眼睛,孟揽月挥挥手,好像驱赶小狗似得。
无声的笑,白无夜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亲,随后便起身离开了床铺。
换上衣服,他又看了一眼闭着眼睛好像又睡过去的孟揽月,便转身离开了。
白无夜以及随行护卫很快就离开了蜀城,这蜀城虽不大,但是这段日子以来却成了风云之地。
随着大军逐渐撤离,这里才缓缓地回到以前的平静。
后续队伍整顿,粮草药物,皆装满了车。
队伍很长,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各个车都满满当当。
军医亦是随行,除却蜀城那三个军医挎着药箱外,西疆来的大夫都背着背包。
这装扮都是向孟揽月看齐,她也是此时才发现,这帮孩子居然都在学她。
不由得失笑,不管医术学的如何,首先在这外形装扮上逐步迈向专业,孺子可教。
队伍进山,向南开拔,进入山区后,也真正感受到了战争逼近,这并不是在过家家。
兵马驻扎之地戒备森严,巡逻的队伍不时的出营回营,马蹄声似乎就没有停歇过。
蓦地,一队兵马伴随着号角声出营,但凡有号角声,那么就证明是有战事起。根据号角声的长短急促可以判断出发生的战争是大战还是小战,久居军营的人,能轻易的听出来。
熬制骨伤药,这方子是西疆的李军医的,他人没来,但是却把自己的独门秘方给孟揽月送了过来。
不假他人之手,孟揽月也是担心这方子落入别人手中会给李军医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所以她只能亲自来了。
偌大的铁锅里,黑褐色的药黏黏糊糊,散发出浓重的药味儿。还没走近这里,就能闻得到。
戴着口罩,孟揽月站在锅边手持巨大的铁铲搅拌。由于搅拌不能停,使得她也累的不行,整条手臂都酸涩难忍。
“师父,我来吧。”柏前走过来,边走边挽起袖子。
“给你吧,不行了,手臂要废了。”将铁铲递给柏前,孟揽月后退一步,甩了甩自己的手臂,要断了一样。
“师父你去歇着吧,这儿有我呢。”柏前虽说也不会武功,但好歹是个男人,力气还是有的。
“待这铁锅下的火灭了,就不用再搅拌了。稍稍凉一些后,就可以定量卷在纱布里了。定量尺,纱布都在这儿,你可以把徒弟叫过来做。这是李军医的秘方,所以,咱们自己人弄就行了,不要叫外人过来。”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知识产权吧。不是她自己的,自然不能随意对待。
柏前立即点头,“明白。”
摘下口罩,孟揽月转身离开,缓步走回医帐,里面无人。
站在桌边倒水,倒了满满一大杯,然后拿起来猛灌。
然而,她刚咽下去第二口的时候,后腰上忽然被一个坚硬的东西顶住,“别动。”
一惊,嘴里的水也喷了出来,一部分不受控制的流进喉咙,使得她立即咳嗽起来。
“咳咳咳。”弯着腰,孟揽月捂着嘴,脸憋得通红。
“月儿,你没事儿吧?”一只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刚刚那还略冷的声音,此时不止升温,还满是关切。
咳嗽着,孟揽月扭头看向忽然冒出来的人,一身小兵的装扮,可是那张脸却是傅子麟。
瞬时睁大眼睛,孟揽月身体后退,同时飞出一脚去,那拿着刀抵着她后腰又用另一只手给她拍背的人轻松的被她一脚踹了出去。
撞在椅子上,傅子麟身体不稳,直接栽倒在地,手里的短刀也掉在了地上。
虽是咳嗽,孟揽月反应极快,一步迈过去将掉在地上的短刀踢走,同时俯身一把将傅子麟掀翻过去趴着,麻利的控制住他的两只手,一腿膝盖压在他后腰,“咳咳咳,你怎么溜进我们大营的?拿着刀子想杀我么?”
被压在地上,傅子麟挣扎了下,虽说是个书生不会武功,但若真拼力气,他也不一定会挣不过孟揽月。只不过,他挣了一下就不再挣了。
“我怎么会杀你?只是月儿,今时不比往日,为了我的家人,我也是迫不得已。”半边脸贴在地上,傅子麟说道。
“所以,你拿着刀子是为了向我示爱么?傅子麟,你想做什么就直说,别酸溜溜的,我不爱听。”神经病,这书生的脑回路她实在不懂。
“月儿,你听我说。皇上他、、、皇上他好像受了极大的刺激,已经杀了紫苏以及父亲母亲。还有你母亲云夫人,也已经死在天牢里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会医术,还帮助白天齐。现在,我的家人也被连累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傅子麟说着,字字真切,好似真的很为难。
“云夫人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儿?”白无夜明明查到,她在刑部侍郎家里呢。
“我也是拜托了很多人才知道的,她被抓起来的半个月后,就死了。月儿,不管他们对你如何,但始终是你的父母,如今都惨死,你怎么还能帮着白天齐呢?”傅子麟情绪激动起来,更像控诉一般。
“那你说我该如何?去杀了白天齐为他们报仇?可是你刚刚明明说,他们是因为白天世才死的。”神经,这书生不会洗脑,说的话都颠三倒四的。
“月儿,你跟我回帝都。回帝都面见皇上,向他说明白白天齐这边的情况,皇上会饶过你的。”傅子麟继续道。
“是否饶过我暂且不知,但肯定能饶过你的家人是吧。”和孟柏一样,都是为了自己的家人。
“月儿,你要相信我,以前,你是最信任我的。难道那些事,你都忘了么?”尽管几年前孟揽月回帝都和他说过忘却前事,但傅子麟自是不信。而且,他也见过白无夜,那种人极其危险,他认为是白无夜逼迫的,否则孟揽月是不会这样的。
缓缓放开他,孟揽月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翻身过来的人,“你走吧,这次我看在以前的自己的面子饶过你。你若再出现,我就把你交给白无夜,你死定了。”
撑着地面站起身,傅子麟盯着她,“月儿,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白无夜么?你别傻了,他是个阉人。”
“你走不走?”双臂环胸,孟揽月看着他,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现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手不要取腰间的银针,但是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
“月儿,跟我走吧。就算不回帝都,咱们也可以去别处。天大地大,总有咱们的容身之地。”话落,傅子麟抓住她的手臂,情意从眼睛里流露出来,显然他对孟揽月还是有情意的。
看了一眼他抓着自己的手,孟揽月蓦地冷笑,“傅公子,你认真的?”
傅子麟点点头。
“我若真跟着你走,不管天涯海角,白无夜都会找到。但凡找到,你就是一死,死的会比空手而归回帝都还要惨,这样你也要带我走?”挑起眉尾,她继续道。
闻言,傅子麟微愣。不过片刻后,他还是点头,“我不怕。”
151、强与弱
抬手,将傅子麟抓住她手臂的手拿开,孟揽月后退了一步。
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孟揽月不禁笑,“傅公子,你应该在把刀子抵在我后腰的那一刻就插进去。不然如同现在,只要我喊一嗓子,你就活不成了。”
闻言,傅子麟脸色微变。
“你穿着草骑兵最下等兵士的衣服,在这营地之中乱走,没有人认识你的脸,行动自如。在来到这医帐之前,说不定你已经将整个营地都走遍了。眼下这营地是两方兵马共处,军机大过天,说不定你已经打探出来许多机密了。而且,你能混进来,就说明定然有内应。你知道你若是被抓,会有多少人受牵连么?草骑兵的军法我不知道,但是西疆的军法我知道,通敌之罪,可是要五马分尸的。你来到这里没杀了我,就说明是任务失败,那么你的父母家人想必应该已经被白天世定了死罪了。如今我要你走你又不走,不止自己得死,还得连累一大票人给你陪葬。你是真聪明,还是假糊涂啊?”边说着,孟揽月边摇头。傅子麟这种书生,读了太多的书了,人情世故不懂,想的又少,总结来说思想幼稚。白天世逼迫他来杀自己,实在是瞎了心,无人可用了。
不过,白天世这一把赌也不吃亏,最多杀几个人罢了。而且,凭傅子麟和孟揽月之前的关系,他成功的可能性其实很大。
只是可惜了,她不是以前那个孟揽月,自是不会被傅子麟所糊弄。
“月儿,你真狠得下心看我去死?你变了,到底为何变得如此狠心?”傅子麟脸色发白,但出口的话却是带着一股指责的意味,而且很失望似得。
“傅公子,上次在帝都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孟揽月了。这话并非玩笑,只是你不信罢了。我早已言明立场,是你不愿相信,如今落到我手里,还要怪我狠心?这世上的道理,好像都被你说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承认我是个小人,你又该如何说呢?”和书生理论,孟揽月也觉得十分浪费口舌。
“月儿,不管如何,你在帝都长大,那里的人可能不友好。可是那里是你的故乡,那里的人都是你所熟悉的。而西疆的那些野蛮人是什么呢?他们只会滥杀无辜,做谋逆造反之事。”当真和孟揽月理论起来,这次傅子麟说的又是家国天下了。
看着他,孟揽月怒极反笑,“傅公子,你这人真是太有意思了。和我讨论这个?我说不过你,不然我带你去见见大名鼎鼎的胡公子,他兴许能和你讨论上一番。”
“月儿,你不能再执迷不悟了。我不带你回帝都,更不会杀你。我就做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带着你,咱们远走高飞。此生对不起父母,只有来世再报了。”说着,他又朝孟揽月伸出了手。
“东拉西扯的,我是真不懂你们这些书生的脑子。再给你一次机会,赶紧滚蛋,若是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靠着桌子,孟揽月已经没什么耐性和他瞎扯了。
“跟我走。”说着,傅子麟伸手朝着她抓了过来。
蓦地,一把匕首凌空飞来,准准的射在了傅子麟的手背上。
他立时痛呼一声,然后收回手,那把匕首贯穿了他的手背,鲜血四溅。
转眼看向医帐门口处,一个挺拔的身影走进来,随着他的出现,这整个医帐里的气压都瞬时低了下来。
“他不能走。”白无夜走进来,看了一眼抱着手痛叫的傅子麟,面色冰冷。
孟揽月挑了挑眉,看向傅子麟,“看吧,让你走你不走,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军营重地,岂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傅子麟,是何人把你带进来的。”审视了他一番,身上的衣服已说明一切。
那匕首还贯穿在手背上,傅子麟想的动手把它拔下来,可是碰了一下疼痛无比,又缩回了手。
“他太疼了,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双臂环胸,孟揽月盯着傅子麟,这书生太弱,这点疼痛怎么可能受得了。
“闭嘴。”扫了她一眼,白无夜语气不佳。
几步走至傅子麟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然后拎着他转身离开。
盯着离开的人,孟揽月哼了一声,什么毛病,好像通敌的人是她一样。
转身继续喝水,忍不住咳嗽两声,刚刚呛得她喉咙难受,眼下把水咽下去,还是几分不适。
片刻后,流香匆匆忙忙的跑进来,“小姐,奴婢刚刚好像看到姑爷了。不是不是,是傅子麟。”
“嗯,就是他。”点点头,证实她没有看错。
“真是他。胆子太大了,居然敢混进军营里来。不对啊,他又没有武功,怎么可能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还混进军营里。”皱着眉头,流香觉得十分蹊跷。
“说的是啊,有人帮他呗。”不甚在意的喝茶,被白无夜抓去了,什么内奸内应的,会一举全部拿下。
“王爷提着他,好像提着一条狗,依奴婢看,他活不成了。”说着,流香一边观察孟揽月的表情。
“活不成就活不成呗,他刚刚还想杀我呢。”翘起腿,孟揽月靠着椅背,这个姿势很舒服。
“啊?傅子麟还会杀人?不可能的,他看杀鸡都会晕过去的。”摇头,流香不信。
“这么弱?比我想象的还要弱三分。那就更惨了,在五哥手里,抗不过两个来回。”边说边叹气,不过也没准儿这傅子麟能把白无夜说迷糊了,毕竟那张嘴特别好用,东拉西扯的,没有他说不上来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杀小姐呢?”流香不懂了。
“他家人被威胁了,正好他和我以前又有不同寻常的关系。所以,白天世就派他来杀我呗。这步棋和孟柏那步棋很相似,若是以前的我,肯定会中招的。”说着,孟揽月不由得摇头,只可惜他们算错了。
“皇上?”流香一愣,不禁有些害怕。
“皇什么皇?咱们在北方,皇上是三哥。若说帝都的那个,直接说名字。”说的好像皇上和厨子似得,遍地都是。
“哦。那白天世想杀小姐,肯定不会一次就完的,说不定还有下回。小姐,咱们得小心了。”说着,流香更不禁忧心忡忡。
“放心吧,就这种程度的,我一次能对付俩。快去干活吧,我歇一会儿。”放下茶杯,孟揽月将身体往前挪了挪,整个人懒散的靠在椅子里,然后闭上眼睛。
看着孟揽月半晌,流香转身离开,临走时将医帐的房门关好。走出去两步,随后又回头看了看,不放心,便叫来了两个自己的徒弟,叫他们守在医帐门口,不许离开。
夜色暗下来,军中仍旧不断的有队伍出营的声音响起,在这个地方,谁也别想睡个安稳觉。
安排好晚上值班的人,孟揽月便返回了休息的大帐。
烛火幽幽,一张简易但宽阔的大床摆在那儿,被褥是新的,尽管质量不是最上乘,但看起来还不错。
看了一圈,白无夜也没回来,想了想,八成是在虐待傅子麟呢。
抖了抖肩膀,孟揽月不管那么多,洗漱了下,然后便脱了衣服躺在床上,睡觉。
这一天累个半死,直至现在她手臂还疼呢。
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坐在了床边,孟揽月睁开眼睛,然后转眼看过去,“回来了。”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白无夜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如你所愿,本王已经把傅子麟送走了。”
一听这话茬就知道不对,孟揽月皱起眉头,“本个屁王,你爱怎样怎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孟大夫不是希望他活着么?本王如你所愿,你却不领情。”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白无夜淡淡道。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可没希望他活着。我只不过是给以前那个孟揽月几分面子罢了,毕竟占了人家的身体。不过你把他放了?那他同伙呢?”翘起腿,孟揽月盯着他,忽略他的阴阳怪气。
“自然都抓了,岂能容他们这些隐患。招兵买马,时日尚短,自然会出现各种问题。不过,都是一些乌合之众罢了,不足为患。倒是你,日后小心些,我将护卫调派过去,哪怕在军中,也要跟着你。”说着,白无夜不禁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