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在此多谢东齐皇帝的心意,来啊,呈上来朕瞧瞧。”云赢天还是那个神态,说话时不疾不徐,自带乾坤。
那边太监赶紧动作,将那宝贝一样一样的从箱子里搬出来。
所有人都在看那箱子里的宝贝,秦筝却还是在盯着高位上的那几个人。那个皇后明显被秦筝那失魂的眼神儿盯得有点不舒服,数次的与秦筝视线相对,然后以冷厉的视线看着她,警告她注意些。然而最后她发现自己都是无用功,因为秦筝好像根本就没看见她。
不由得暗暗冷哼,傻子就是傻子,在这个地方丢人现眼,也算云战嚣张这么多年的报应。娶了这么个傻子王妃,希望日后生下的孩子都是傻子。
秦筝这个时候,正在饱览高位上那些人的未来,但其实她也在惊奇当中,因为,云赢天的未来她也看不见。
莫不是这云家人的未来都看不见?或许她应该再找其他云家人试试。
而那个皇太后,这人还能活个几年,别看这么大年纪,但这人十分严谨,就连日常的生活都严谨的与云战不相上下。
这是个有手段的女人,智商极高,不同凡响。
云赢天的皇后,这是秦瑟的死对头。这女人心狠手辣,秦瑟肚子里那孩子活不了多久了。
刚刚在秦瑟身上也看到她终将失去孩子,而在这位皇后这儿,得出了答案,秦瑟那孩子就是这个女人搞掉的。
这皇宫的戏真是精彩,出乎秦筝意料的精彩。
她还在自己的思绪中,那边已经欣赏完了贺礼。之后就是昭告天下,册封太子大典即将开始。
这种大典需要云赢天带领着一众朝臣前往祭坛,而女人们,则是留在这里。由皇太后主持,大家寒暄寒暄。
秦筝自是不用跟着去,不过想来她坐在这里也没她什么事儿,只需要看着她人寒暄做戏就成了。
临走时,云战摸了摸她的头,随后随着云赢天离开。
女人们跪了一地恭送皇上,唯独秦筝还坐在轮椅上,想来她这傻子残疾的身份真是好,无需迫不得已的给人下跪。
剩下了一大厅的女人,这话题自然就得离开国家大事了。
皇太后先提起话题,说起了命相来。
“人的命天注定,是不可更改的。钦天监的阮天师看相极准,不如把他叫来给诸位看看相如何?”言辞之间,似乎这位皇太后对命相一说很相信,对那位阮天师也很推崇的样子。
这些夫人们附和,也都一副对命相很感兴趣的样子。
皇太后命人去召钦天监的阮天师来,不消半刻,那位阮天师就来了。
秦筝坐在椅子上,转动眼睛往那边看,来人是个小老头,穿着天蓝色的长衫,便是这天气这么冷,他好似也十分畅快的模样。
“臣见过太后娘娘。”拱手弯身,这位阮天师也无需行跪礼。
视线所及的人,好像都很紧张。秦筝心里暗暗笑,她倒是想看看这个天师能看出什么来。
“母后,儿臣对九王妃的命相极为好奇,要阮天师先给九王妃看看如何?儿臣就觉得呀,九王妃的命一定很好,能嫁给九王爷。”谁都没说话呢,坐在高位角落中的秦瑟倒是先说话了。要说她与秦筝本是一家,她出丑她肯定也没面子才对。可好像她根本就想不到这些,一定要秦筝出丑。
其实秦瑟心里是觉得秦筝确实有些好运气,能嫁给云战那样的人,便是个傻子,能日夜的守着云战,想必心里也很畅快。
秦筝在心里暗暗骂着秦瑟是个傻叉,但又无法对这个提议表达不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太后点头同意,然后那个阮天师走了过来。
“臣失礼了。”这位阮天师还挺客气,冲着秦筝拱手施礼,然后不眨眼的盯着秦筝的脸。
秦筝一动不动的盯着这位阮天师,这人别看瘦瘦小小的,但面骨长得不错。这样的年纪,有这么一双明亮的眼睛,也是很难得的。
也怪不得皇太后很看好他,这人应该确实是有些本事。
这边阮天师在聚精会神的看,那边所有的女人也都在瞧着这边,一时间,整个大厅寂静无声。
半晌,阮天师直起了身子,然后转身向皇太后躬身道:“太后娘娘,臣可否为九王妃看看手相?”
皇太后点点头,吊梢眼中满是兴味儿。
得到许可,阮天师又转过来,说声失礼后,执起了秦筝的手。
先看右手,看完之后又看左手,这人看起来确实很专业。
看了半刻,秦筝的手终于被放下,她心里暗暗骂脏话,她倒是想听听这小老头能说出什么来。
所有人也都等着阮天师说,无数双眼睛盯着他。
不过阮天师倒是很从容,拱拱手道:“臣方才一番观相,看出九王妃的命中有打不破的铁桃花,看来九王爷要费心了。”
阮天师这话一出口,整个大厅都静了下,下一刻压抑的笑声从个个角落响起,继而演变成满大厅的哄堂大笑。
秦瑟笑得尤为夸张,命犯铁桃花?太好笑了,居然还有人会喜欢傻子!
皇太后也是十分诧异的表情,阮天师说的话,她还是很相信的。可是,这样一个痴傻残疾,还会有桃花?
秦筝也觉得无语,有桃花也就算了,还铁桃花?那得多结实啊。估摸着是个鼻涕虫,缠在身上就甩不掉了。
“太好笑了,容我再笑会儿。”秦瑟笑得尤为夸张,这是她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事儿。
皇后虽是也在笑,不过一直有注意秦瑟。眼神颇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她唇角含笑的收回视线。
“阮天师,您是当真的?”皇太后询问,吊梢眼中满是询问。
“臣此话绝对当真。”阮天师再次确认,确定他刚刚并不是信口胡说。
所有的夫人们都在议论纷纷,朝着秦筝投去好笑的眼神儿,这世上命犯桃花的人很多,但命犯桃花的傻子可是没有。还是打不散的铁桃花,真真的好笑啊!
不声不语,秦筝在心里摇头,希望这个阮天师是瞎说,她可不希望染上桃花!每天和云战斗智斗勇就挺好玩儿的,再多个他人破坏他们的关系,可不是她所希望会发生的。
之后,皇太后又命阮天师给其他人看相,看了多个夫人,大都是什么富贵命之类的,听得人心里满意。
秦筝在心里连连冷哼,怎的在她这儿就不说她是富贵命呢,让她也乐呵乐呵。
祭祀大典完毕,云赢天带领朝臣回来,接下来就是筵席了。
宫廷筵席,分外丰盛,寻常百姓穷极一辈子也见不到,更别说品尝了。
云战也回来了,他还是那般满身冷冽恍若飓风的模样,随着他走过来,大氅甩动,如同滚滚而来的乌云,气势强大。
不少的人被吸引视线,就算想管住自己不去看,也控制不住的想去看。
走到秦筝身边,俩人的视线相对了一下,看云战那表情,他心情似乎还好。
秦筝没什么表示,但看得出,她在这儿已经很不耐烦了。
筵席开场,所有人落座,秦筝也被云战从轮椅上抱了下来,坐在他身边。
看着一盘一盘开始端上来的菜品点心,秦筝感觉有些饿了,但又不能有所表示,真是让人焦躁。
云战稳坐,他那模样就像不会倒塌的孤峰,在这偌大的大厅里,鹤立鸡群。
秦筝缓慢的移动视线,不由得,和对面距离云赢天那首位很近的东齐使团中的一人对上视线。秦筝微微眯起眼睛,怒气打从眼睛里传递给段冉。
段冉则是眉目含笑,温和清隽的模样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秦筝不眨眼的盯着他,若是眼睛会杀人,段冉已经不复存在了。
“看什么呢?”蓦地,身边的人低声问道。
秦筝慢慢的眨了下眼睛,云战虽是知道段冉这名字,却是不知道那人就是段冉。
“在看那个男人,长得还挺俊。”压低了声音,秦筝的嘴唇几乎都没动,说的话也含含糊糊。
不过云战却是听懂了,看了那边一眼,然后抬手,将秦筝的脸罩住。
秦筝忍不住想笑,不过却是忍住了,身体也没动,任云战以一只手罩住她整张脸。
半晌,云战放下手,再次扫了一眼那边,视线与段冉相对,隐隐的,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这个地方不适宜说话,他也没再追问。只不过,开始关注段冉,这个人,绝不只是个幕僚那么简单。
段冉没任何避忌的与云战对视,他对云战感兴趣,但对云战的女人更感兴趣。这个世上,无论什么东西都可以抢来占为己有,包括人!

063、来见我

这一天的闹腾终于落下帷幕,待得从皇宫里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今天的天气也变了,寒风在吹,空中有雪屑在飞,吹在脸上冰冰凉。
马车里,秦筝四仰八叉的躺在那儿,脑袋枕着折叠整齐的毛毯,这一天可把她累死了。
从没试过一整天都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看着别人嘻嘻哈哈她连个表情都不能做。
云战稳坐一旁若有所思,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每一件都值得深入研究。
“听说,今天钦天监有人给你看相,说你命犯铁桃花。”终于,先问这件事,云战的声音淡淡的,但他能第一个就问这事儿,表明他很在意。
愣了愣,秦筝冷哼,“听他胡说八道?给我算命,我都已经知道他今晚要拉肚了,他自己有没有算出来?信口胡诌,满屋子的人都在笑我。”那些人简直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她自己都要笑出来了。
云战却脸色无波,“打不散的铁桃花!”
“听他吹?云战,你信了?”歪头看着那人,车厢里的油灯也不太亮,他的脸也模模糊糊的。
“不信!但,很介意。”就像一根刺,插在了心头上。
撇嘴,秦筝的小脸儿在那幽幽灯火中也在泛光,“介意是应该的,让你也知道,我这种女人也有人追求的。”
伸手,长长地手臂很轻易的拍打在她的脑门上,“变心之前,想想你会是什么下场。”
秦筝嘻嘻笑,整张脸花朵一样,“打断我的腿儿嘛!不过大元帅一看见我的白腿眼睛就直了,早把那打断它的事儿给忘了。”抬起自己的腿特意到他面前晃悠了一圈,得意的很。
“铁桃花?原来桃花运还分很多种。”云战冷声的说着,那棱角分明的脸庞除了冷冽,还有丝丝的醋意在里面。
秦筝笑不可抑,“是啊,我也是今儿才知道。那小老头说的头头是道,但他越说的头头是道,我就越像个笑话。你都不知道那些女人笑得呀,我成了这世上最大的笑话。”摇摇头,她现在想起来也很无语。
“愚蠢的人以为这世上所有人都与她们一样愚蠢。”简单一句话,云战让人瞬间开心起来。
“这话说得对,大元帅,你很会哄人哦。”用腿轻轻的撞他的腿,秦筝笑眯眯的侧躺在那儿,看起来就像个美人鱼。
“东齐使团中的那个男人,你认识。”这话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眨眨眼,秦筝停止再与他玩闹。
“我说了的话你要镇定好么?”若他知道是段冉,也不知会不会立即控制不住去宰了他。
云战的表情也变得冷冽,“说。”
“他是段冉。”看着他幽深的眼眸,秦筝一字一句道。
诚如她所想,段冉两个字说出来,云战的脸立即变成黑色,“段冉?”怪不得,一个寻常的幕僚怎么可能是那个样子。
“看见他在,我也很奇怪,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想起段冉那无时无刻不再笑的眉眼,她就很想冲过去把他撕扯成碎片。
下颌紧绷,云战的情绪外露很明显,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
“生气了?别生气,你说过,生气的话就会中了他的计。”坐起身,秦筝仰脸近距离的看着他,这人沉郁的样子也很帅。
其实也只是在她眼里帅,若随便叫个外人来看,云战这样子肯定会吓着人。
“这次不是中计的问题,而是,他就在眼前。”在眼皮底下晃,却不能把他怎么样。
“算了,在眼前就在眼前喽!反正以后有很多机会,他们是会回东齐的吧,路上也有机会呀。大元帅,咱们有很多机会。”那时是他安慰她,现在,调换了。
垂眸看着她就在自己下巴底下那眼巴巴瞅着的模样,云战抬手抚着她的脸颊,眸色深沉,那颜色分外浓郁。
任他摩挲,秦筝笑眯眯,她知道自己笑起来是什么样子,宽慰人心最有用了。
眼底的沉郁渐渐消寂,云战抚摸着她的脸颊,那粗砺的手指恍若下一刻就会将她的皮肤磨坏。
“对了,我还有件事要跟你说,你们云家人是不是都有防护罩啊?我也看不见云赢天。在皇城还有没有其他的云家人,若是可以带来给我瞧瞧。”说起这个,秦筝坐直了身体,她觉得十分神奇。
云战似乎也没想到,眉尾微扬,“真的?”
“嗯。我看不见他,和你一样,什么都看不见。倒是他娘他老婆我都看到了,一个十分有手段,一个心狠手辣。”眼睛睁的大,今儿她看见了不少人,可那满场,只有云战和云赢天看不见。
“真是神奇。”淡淡的叹道,他那语气有些讽刺。
“是啊,说不定你们云家人还真是天家人,我这等凡夫俗子窥探不得。”暗自摇头,秦筝不免撇嘴,原来这世上也不止云战一人特别。
“所以呢?你对他感兴趣了?”云战可是没忘,秦筝曾经说过,若是再有一个和他一样让她看不透的人,她说不定会对其感兴趣。
秦筝立即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大元帅,他有媳妇有孩子,我对别人的丈夫可不感兴趣。”
眸子闪过一抹笑,云战抬手抓了抓她的头,“你这脑子必定是上下左右都调换了,否则怎么会有如此多离奇的想法。”别人的丈夫?只要未嫁,可以选择任何人的丈夫。
“这想法叫离奇?好吧,那你就当做我是别具一格吧。”推开他的手,秦筝无语。对别人的丈夫不感兴趣居然叫做离奇,这个世界果然和那个世界不一样。
“说真的,云赢天看起来确实像个皇帝的样子。我以为,他是那种第一眼就能看出是很虚伪的人,但他不是,他那种帝王的气息打从骨子里渗透出来。不过,他也确实是个高手,做了那么多龌龊的事,本身却看不出龌龊来。”啧啧叹息,玩弄权术之人果然与寻常卑鄙小人不同。
“你以前小看他了。”云战沉声,云赢天确实不是一般人。
“算不上小看,没高看而已。现在见着本人,再瞧瞧他身后那些人,确实不好对付。不过咧,他自己家那么热闹,我觉得他势必也不好过。”说着说着,秦筝反而笑起来。这么多年他一个子嗣都没有,他的皇后心狠手辣的残害他与其他妃子孕出的孩子,想必他心里也是极为不爽。不过他又不能将他的皇后怎么样,想必这皇后本家也是很有势力的。
“女人太多,势力纠缠,就会是这种场面。你现在是否很得意?”云战声线无温的说着,最后扬眉问了那么一句,惹得秦筝立即轻叱。
“想让我夸你?哎呀,大元帅洁身自好,这世上再也没有像大元帅一样的人了。我真是三生有幸,积了八辈子的德才能嫁给大元帅,我真得给自己磕几个头,运气怎么就这么好。”直拍大腿,秦筝说的愈发夸张,长耳朵的都听得出来,她说的假的不能再假了。
看云战那模样,这厮就爱听她夸他,也不管是真情假意,真是怪口味儿。
伸出铁臂,云战将那个兀自表情夸张的人儿揽入怀中,她柔软的就好像可以任他揉搓。
“铁桃花?往后你出门就装疯卖傻,我倒是想看看,谁会是你的铁桃花。”她总是装疯卖傻,还会有人喜欢上她的傻样子?若真是那样,他也就无话可说了。那时,他会与那人手底下见真章,觊觎他的女人,一定得付出代价。
一听这话,秦筝连连翻白眼儿,“哥哥,能别再想这个了么?咱算不上倾国倾城,娇艳多姿还算得上,有人会爱慕也正常,只要我不乱想你就不用担心你的头上会有小绿帽。”
“我不是你哥哥。”头顶的人很冷淡的回答,将秦筝那些话都掠过,却是否定了她这句话。
哽了哽,秦筝仰头瞅着他,他的下颌弧线刚硬,男人味儿十足。
“说的好像我很想做你妹妹似的。”她那只是一个感叹词罢了,她这个哥哥并不是指他真的是她哥哥。
“若你是我妹妹,咱俩将难容于世。不过、、、、”不过之后,他却是停了。
秦筝来兴致,靠在他肩头仰头直盯着他,“不过什么?”不过他会逆天而行,就算全天下都咒骂他们,也誓要在一起?
这是秦筝心里所想的,当然了,女人都喜欢听。
垂眸,云战看着她,面色无波,“不过我不会看上你。”淡淡的一句话,将秦筝的幻想彻底打破。
无语,秦筝立即给了他一个白眼儿,“扫兴。”
云战不语,但他说的是事实,若她是他妹妹,他连一眼也不会多看她。
回到府邸,天色彻底暗下来,寒风吹袭,雪花飘落,这就是寒冬。
冒着大风和曹纲快速的回到珍琅院,而云战,则去安排事情了。他已知道段冉就在皇城,势必不会坐视不管,他肯定会有所安排。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暂时不会对段冉做什么。
奔回卧室,秦筝连连大呼太冷了,一直呆在这里的小桂则看着秦筝笑眯眯。
“别笑了,快给我弄点热水,我要泡澡。”泡掉从皇宫带回来的怨气。
小桂马上去办,这边秦筝开始自动的脱衣。
外面的风带着呼啸的声音,在这房间里听得一清二楚。
听着风声,一边解下稍厚的外裙,只剩下里衣。秦筝虽是不高,但身材匀称,单薄的里衣勾勒出姣好的身段,她的背影十分有诱惑力。
蓦地,听见风顺着房门吹进来的声音,她也感觉到了寒冷。回头,房门开了一条缝,寒风正从门缝里吹进来。
拧眉,这小桂出去也不关好门。
几步跳过去推上门,那风吹透了薄薄的里衣,冷的她不禁缩脖子。
回身,冲到暖炉前,还是这里暖和。
抬手解领口的扣子,眼角余光却瞥到了床边似乎多出来个什么。
刷的扭头,床边白色的床单上蹲着一个灰色的小身影,让她瞬时皱起眉峰。
“段冉,你这个王八蛋又跑来做什么?”这次没有任何迟疑,秦筝张嘴就骂,拾起一旁椅子上自己刚刚脱下来的裙子用力的扔过去。
灰色的小麻雀飞起来,然后落在了一旁的梳妆台上。
秦筝脱掉自己的靴子扔过去,又被它躲掉,这次它落在了餐桌旁的太师椅背上。
打不到它,更是气得秦筝咬牙切齿,这次直接自己奔过去,伸出龙爪手朝小麻雀抓去。
然而,这次小麻雀却没有飞,秦筝顺利的抓住它。它小小的一个就在她手里,可爱又可怜。而且因为外面很冷,它身上也凉凉的,估摸着在外面多些时候,它小命就没了。
看着它,秦筝微微用力,想捏死它以解心中忿恨。
然而,随着她捏它,它那小眼睛里露出痛苦的表情,可怜兮兮。
一瞧见它眼睛,秦筝瞬时松了手劲儿,小麻雀的身体哆哆嗦嗦,更是可怜。
深吸口气,秦筝将它举到自己眼前,“段冉,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到炉子里烤了吃肉?”说话时咬着牙根,她的忿恨毫不掩饰。
小麻雀微微歪头盯着她,那小眼神儿很可爱,其中又带着点点笑意。
“笑你个头啊笑?我告诉你,你再敢对我动手脚,我绝对弄死你。大不了咱俩同归于尽!”这个时候秦筝霸气侧漏,若是再有一次被逮住,她肯定还会像上次一样,绞尽脑汁的逃出去。
“不说话?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会放过你?哈哈哈,知道么,我最擅长的是什么?那就是剥皮!”学段冉那时的语气,秦筝说的阴森森的。
“想起来了?那时你就是这么吓唬我的。不过你以为这就吓着我了?太天真了!老娘什么没见过,会被你一个小白脸儿吓着!居然还敢跑到皇城来,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屋子里就秦筝一个人,她拿着一只麻雀大呼小叫,叫任何人来看,都是不正常。
“你今天又跑来做什么?故意气我?我不会生气,只会燃起我的斗志,早晚将你宰了。”自己说着不生气,可刚刚大呼小叫像疯子一样的也不知是谁。
外面,小桂拎着热水回来,推开门,也没注意秦筝手里拿着只麻雀正在看她。
直奔屏风后的浴桶,将热水倒里面,她走回来,这才发现秦筝站在暖炉旁看着她,而且手里,有个小小的灰灰的东西。
“小姐,你拿的什么?”灯火不如日光,小桂看不太清楚。
回神,秦筝刷的将手背到身后,“什么也不是,快去倒水。”
“哦。”看秦筝神神秘秘,小桂也没多问。不过一般时候,秦筝是不会这样的。
小桂离开,秦筝重新将手拿过来,死死盯着那小麻雀,“赶快滚蛋,老娘我要洗澡了。敢偷看老娘洗澡的话,我宰了你。”吵了无数次的宰了他,却没见她动真格的。
松开手,小麻雀就在她手心里,却是没有飞走。
拧眉,故意做着很吓人的表情,“还想做什么?敢弄出点迷烟来,我就弄死你个王八蛋。”
然而,小麻雀并没有弄出迷烟,反而略显傲娇的翘起一只腿儿来,在那腿上部羽毛中,一个小纸条和几根羽毛捆绑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