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床上冷冰冰,这几天在云战那儿过夜,有他那个暖炉,她还没觉得冷。今儿一躺到自己的床上,还真觉得有点冷。
不过有这个热水袋,一切就不用愁了。
蹬掉靴子,秦筝抱着热水袋,继而一条腿骑上去,真是舒服啊!
想想今晚的去处,她决定在自己房间。这热水袋,比云战热乎多了。他要是也这个温度,她准保甩了这热水袋投奔他去。
不过他若真是这个温度,那就熟了!
心情甚好的抱着散热的热水袋,神思渐渐陷入迷糊。
天气转冷,这黑夜时天阳关更冷了,凉风呼啸,在外巡逻值班的将士都穿上了棉衣,以抵抗夜晚的寒冷。
冷寂的走廊上有一个挺拔的人影在接近,走廊里灯火幽幽,使得那人的轮廓有些模糊。不过便是模糊也能认出这人是谁,在这三道石环楼,在这三楼,也只有云战才会在这夜晚时分出现。
一袭黑色的劲装,衣服上绣着更暗色的花纹,在灯火下泛着光。
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房间门前,伸手将要推门,动作却又停顿下。
转头看向隔壁,房门紧闭。按说这个时候,她的房间门应该是打开的才对。
沉吟片刻,云战脚下一动,转而走向隔壁的房门前。
凝神,能听到里面某个人的呼吸声。呼吸均匀,睡着了!
眉尾微扬,居然自己睡着了?这几天来她可都是很准时的等着他回来呢!
推开门,这房间里的热气很明显的扑面而来,云战似乎了然原因,几不可微的摇头。看来那热水袋比他有吸引力!
迈步走进去,反手关上门。
床上,那个女人正骑着热水袋睡的香。脸蛋红扑扑的,可爱的紧。
脚下无声的走过去,云战旋身坐下,幽深的眸子带着几不可微的笑意看着她,熟睡中的人却没一点感觉。
伸手,云战轻巧的将热水袋拽走,那骑在上面的人不太满意的翻了个身,似乎觉得冷,又转过来。伸手摸索着,想要找回热水袋。
云战直接将热水袋拽到床边,然后看着她一点一点的朝这边挪。
待得她挪到床中间时,云战起身绕过床尾走到另一侧,淡定的宽衣解带然后躺下。
与此同时,秦筝还在慢腾腾的搜寻自己的热水袋当中。待得手摸到了一角打算整个人都过去时,身子却被一股大力拽的立即翻滚过去。
投入云战怀中,秦筝已经有些醒了,能感觉出这是他的身体,她安心的连眼睛都没睁开。
“你怎么来了?”她当然记得这是她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他的床才没这么柔软。
“冷。”云战低沉的单音在脑袋上响起,好听又具有极强的安全感。
“我有热水袋。”嘟嘟囔囔,这时候她也不忘炫耀。
“看到了。”她趴在那上面睡了很久,所以她全身都热乎乎的,抱在怀里,如软又暖和,她比热水袋好用。
“让你属下给你也弄一个,冷了就晚上搂着睡。”反正在自己被窝里也不怕别人看到。
“有你这不会褪温的热水袋,无需要其他的。”云战搂着她,蓦地翻身侧躺,俩人面对面。
“你才是热水袋呢!那热水袋是牛皮的,还有一股怪味儿,我多香啊!”不乐意,闭着眼睛翻身,背对那搂着自己的人。
收紧手臂,她整个人都在他怀里,身体的弧线贴合,这样的姿势更为暧昧。
“嗯,你香。”云战的呼吸就在她脑后,吹得她后颈发痒,不禁的缩起身子。
“云战,你是不是喜欢我?”他俩就这么暧昧,没有一人说过喜欢对方的话,秦筝就又想问问他。
“嗯,你喜欢我。”果然,云战还是这种回答。
“自作多情。”秦筝无语,就知道他会这样。
灯火幽幽,两个人相拥而眠。其实都没睡着,因为云战每天是夜半时分才睡,而秦筝,是刚刚睡了一觉已经精神了。
感受背后这温暖宽阔的怀抱,秦筝愈发的觉得她会上瘾。若以后与这个怀抱分开,她肯定会想念。
可是她与云战应该是分不开了,她被送给了他,他又带着她来到这儿,想走可不容易。
“今天有快报送回来,皇城来人已经快进入西南地界了。”蓦地,身后的人说话,呼出的气息吹着她的头发和脖颈,让她不由得又缩脖子。
“还挺快。等他们到了咱们地盘儿,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吓不死他们。
“相信我,没人喜欢这差事。”进入他的地盘儿,那就等同于脖子上悬了一把刀,尽管他从未对他们做过什么。他们只是云赢天的狗,作用不大。
“对他们来说,你既是可怜虫又是大魔王。”他只用那眼神儿就能表现出他是个魔王。
“你呢?”对她来说,他是什么。
“你是大元帅啊,又是暖床的美男。”说完哈哈笑,她又占便宜了。
云战没回应,倒是搂着她的手臂收紧,勒的秦筝笑不出来了。
“放开,你要勒死我啊。”抓他手臂,但没什么用处,她根本挣不过他。
“重说一遍。”搂紧她的人沉声威胁。
“你是俊美的大元帅,天神下凡,我恨不得把你供起来,一天三炷、、、啊,勒死我了。”一听秦筝又没好话,云战用力,几乎将她的腰勒断。
“我错了我错了,大元帅是我男神,高不可攀,望尘莫及。”奉承,她这话云战倒是爱听。
手臂放松了些,秦筝长舒一口气,“要是以后别再以武力欺负我,那就更好了。”
“想得美。”身后的人直截了当的告诉她不可能。不欺负她,他欺负谁去?
“你这人,满脸正经却总是不干正经事儿。我的腰啊,你再用力些我就吐了。”揉自己肚子,那只放在自己腹部的手感觉到了,也在帮自己揉。他的手要比自己的好用,她干脆享受。
“这地方的东西还能从嘴里吐出来?”流到腹部的东西,那应该变成屎了。
秦筝立即蹬腿儿抗议,“我说吐了不是好听么?难道要我说控制不住就喷了?你真恶心。”明明她自己说的,说完却怪云战恶心。
纤薄的唇角上扬,云战揉着她柔软的肚子,这手感让他享受,所以不管她说什么都影响不了他。
“云战,你们是不是经常去山下的城里啊?我看顾尚文又打算去了,好像还是见哪个女人。啧啧,这小子不是去干好事儿的。”她这独一无二的技能,大部分都用在了窥视别人隐私上。
“城里的姑娘都认识他,你说的是哪个姑娘。”云战知道的更多。
“嚯,还挺花心。明儿我再瞧瞧,他到底要和哪个姑娘约会。”要是看见点什么不该看的,她会自动闭眼的。
“他没什么可研究的,无非就是男女之间该有的事。”云战声线冷淡,似有不满。
啧啧两声,秦筝忽的转过身,仰脸看着云战,他那刚硬的脸部棱角真是帅呆了。
“你在山下有相好的没?”凭他的能力,弄几个信得过的女人也不是难事儿。
看着她那小脸儿,一副颇有兴致的样子。云战相信,他若说有,那她肯定马上就会变脸。
深邃的眼眸饶有兴味儿,而且都在泛着光。
“有两个妓院。”一句话,云战停顿了下。秦筝眸子睁大,果然脸色开始变了。
两个妓院?他胃口有这么大?
“有两个妓院是天阳关兵将常去的,不过,我从未去过。”他不能有弱点,那是会要了他的命的。
眸子闪闪,秦筝的小脸儿上笑容回来,“定力忍耐力都非同一般,所以嘛,你能做元帅。”
“是么?刚刚以为你要变脸杀了我。”翻身平躺,他唇角似有笑意。
“少自作多情,你有多少个相好的都和我无关。”她也平躺,但他的手臂还在她脑袋下,这枕头有点硬,不过习惯就好。
“你却一个都不能有,否则,你们都会死的很难看。”云战声线无温,他这淡淡的威胁听起来很吓人。
秦筝哽住,继而不忿。
翻了翻眼睛,她忽的坐起身,指着云战的鼻子大叫,“你也不能有,否则我要你好看。”
看她被逼的抓狂的样子,云战兴致盎然,“要我如何好看?”他很好奇。
“让你戴绿帽子,这辈子都不重样儿。”他最怕这个,秦筝以此威胁。
静静的看了她两秒,云战忽的伸手将她拽到怀里,身子翻转,轻易的将她压在身下。
秦筝立即大叫,他这重量压在她身上,她要断气儿了。
这一晚,后半夜的时候这房间才静下来,虽是房间隔音较好,但秦筝那不时的大叫真的很大声,不免的吵到了别人。
这个别人就是小桂,她以为是自己做恶梦,或许,是梦魇时的鬼魂。
一大早,小桂推开秦筝的房门打算和她说说壮壮胆,结果开门之后看到的画面更是让她吓一跳。
这这这、、、、、小姐还说她和王爷没什么?那眼前这是什么?
俩人相拥而眠,昨天的那个热水袋都被扔到了一边去,显得很碍事。
小桂还没推门进来时云战就听到了,门开了,进来的人看见了却没退出去,云战睁开了眼睛。
“王、、、王爷。”小桂一惊,完了,她这奴婢越来越没眼力了,这时候站在这儿看什么?虽是如此想,可一瞧云战那眼睛,她的腿就更动不了了。
将手臂从秦筝的脑袋下抽出来,云战起身,淡然穿衣。
整理完毕,看了一眼还在睡的秦筝,云战起身离开。
小桂赶紧站到一边去,低着头,大气儿也不敢出。
云战从她面前走过,冷冽无声,低气压跟随着他,彻底将小桂笼罩。
直至云战离开几分钟,小桂还处于被低气压冻住的状态,太吓人了。
“小姐?小姐?”迷糊间,小桂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回荡在耳边,秦筝不得不醒过来。
睁开眼,小桂放大的脸就在眼前。
“怎么了?”伸懒腰,她有点没睡好。
“小姐,你和王爷睡在一起了。”尽管俩人这衣服看起来还挺完好的穿在身上。
秦筝伸懒腰的动作就卡在了那儿,几秒过后她立即摇头,“没有,我们俩怎么可能睡在一起?”
小桂一副你别骗我了的样子,“奴婢都看到了。”
“那是你眼花了。”坐起身,她坚决不认。
小桂无语,“奴婢好像把王爷惹怒了,因为奴婢进来的时候也没敲门,进来之后又被吓得忘了退出去。小姐,你可一定得跟王爷说说,奴婢不是故意的。下次奴婢肯定改,不会随便进小姐房间了。”撅嘴,她是真的害怕。
秦筝转了转眼睛,然后摇头,“你这眼花了看的还挺齐全,云战一直就那个脸色,不是生气。我呢,和他也没睡一起,你别乱说啊。”
小桂愁眉苦脸,看秦筝还死不承认,她就更没招儿了。
死不承认,小桂也没办法,秦筝暗暗叹气,以后她还是别和云战睡一起了。尽管,她觉得挺遗憾的。
皇城有人来,这边早就知道。这次来的是礼部的左侍郎,而右侍郎就是秦通,秦筝名义上的父亲。
右为尊,而显然秦通这个侍郎比眼下这个长途跋涉来传圣旨的左侍郎更有权利些。否则,这个任务就是秦通来做了。
这位左侍郎前来,天阳关一如往常,没有迎接的仪式,更没有将所有人都聚集起来参见皇城来人。
不过这位左侍郎也无暇顾及了,因为初次来天阳关,被这里的气候折磨的已经要晕死过去了,他是被抬进天阳关的。
与这位左侍郎同行的皇城禁卫军情况同样很糟,进来天阳关后,一个个的都倒下了。
秦筝和顾尚文俩人如同观赏动物似的,去观看那个晕倒的左侍郎。
床上,那位左侍郎大人如同个死狗,下巴上的胡子都没了生气。
双臂环胸,秦筝连连摇头,“这趟差事太不值了,云赢天给不了多少钱,他还差点把命搭上。这要是死了,也不算因公殉职,只能算他身体太差劲。”
“王妃说的对,看来这给谁卖命还是得睁大眼睛。”顾尚文附和,他的嘴可没秦筝毒。
“像你们大元帅就不错,你们要是这个情况,我估计他会给你们一刀来个痛快,比这样遭罪强。”秦筝随口乱说,顾尚文略显无语。
“这位左侍郎带来的圣旨已经交给王爷了,和王爷那时所猜测的一样,皇上有后要封太子了。”他们可没心情看这位左侍郎宣读圣旨,自己有眼睛,还识字,自己就能看。
“也不知秦瑟怎么样了?她嫁给云赢天很久了吧,肚子不知有动静没?”这云赢天才有后,那么多媳妇都是摆设啊。
“放心吧,她不会有的。”顾尚文好像知道什么,笑得意味深长。
“呦呵,云赢天的后宫你也有所涉猎?”秦筝眯着眼睛看他,他肯定知道什么。
“小生确实知道一些,不过小生先要告知王妃,在这儿您可以随意的提云赢天这三个字,但回了皇城,可一定要注意。”她一口一个云赢天,完全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名字不就是让人叫的么?我天天喊云战,也没见他生气。”不置可否,秦筝十分不屑。
“那是因为王爷不会跟王妃你生气。要是我们喊他名字瞧瞧,他肯定立马一个眼神儿杀过来。”用两个手指指着自己的眼睛,他也承受不了云战的视线。
秦筝笑,不免有些得意。
“成了,咱们回去吧。待得这位左侍郎大人醒过来,我就得坐着轮椅来见他了。”她的轮椅可是很久都没坐了,谁让这地儿不适合推轮椅呢。
“王妃要是再演一下您的绝活,这位左侍郎大人肯定会吓得再躺回这里了。”顾尚文赞叹,秦筝那演技绝了。
“要是我那演技真能吓死几个,当时在东齐也就不会那么狼狈了。”过去将近二十天了,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就在昨天。
“王妃当时可没有狼狈,反而很机智。”顾尚文不同意,因为他亲眼所见,东齐对她还是很不同的。便是因为她是云战的王妃,东齐应该也不会那么客气,还是有她自身原因的。
“多谢你吹捧,我差点信以为真。”秦筝摇头,她和机智还差远了点。
云赢天的圣旨在这里虽然如同个屁一般,但皇城,还是要回的。
那个地方,它是个这里所有人都讨厌的地方,但也是个所有人想征服的地方。
那位左侍郎大人带来的圣旨被随意的扔在书案一角,秦筝走过去拿起来,那上面对云战的称呼让她笑起来。
“你们兄弟之间看起来还挺亲切的嘛,小九?”歪头看着云战,他坐于书案后面无表情,通身冷冽。偏偏秦筝敢在这个时候调笑他,而且面不改色。
“何止亲切,亲兄弟一般。”云战冷冷道。
“是啊,这位皇帝还真是不一般。”看看这圣旨,虽不知道是不是他亲笔,但言辞情真意切的。要云战为云家终于有了继承者高兴,大燕王朝会更加辉煌。
眼睛瞄向最后的落款,居然还是大哥亲笔,秦筝微微摇头,这云赢天还真不是一般人啊!
“云九,你在想什么呢?”扔下圣旨,秦筝弯身趴在书案上歪头瞅着他,这人天生冷面,只是看他脸,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云战与她对视,幽深的眸子平静无波,看了她大约一分钟后,才慢慢开口,“秦二。”
一愣,秦筝拧眉,“你才二呢!”原来这厮是在想怎么回击她!
眸底划过一丝笑,云战看着她纠结的脸,淡声道:“小九这名字,父皇以前经常这样唤我。”
了然,秦筝点点头,“他在学你父皇,想控制你。”
“或许吧。”不过,他愈发的这样唤他与他装亲切,得到的结果却是适得其反。
“小九太可爱,云九不错。我就这样叫你,你不许叫我秦二,不好听。”她才不二呢。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秦二。”抬手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下,疼的秦筝皱眉。
“你二你二你二。”生气,她越生气云战越高兴。
“我是九。”看她那模样,他也就坦然承认自己是云九了。
“云九云九云九,破云九。”冷哼着站起身,秦筝转身离开。
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盯着云战,眯起眼睛,“今晚不许过来,我锁门。”
入鬓的眉微扬,云战那表情摆明了告诉她,就算锁门也挡不住他。
冷哼着离开,出得门,眉眼却是弯起来。被她一搅和,云战想生气都生不起来了。
这云赢天当真不能小看,他是那种会使用软硬两种攻击方式的人,让人想发怒都找不到点。
而云战,他就不擅长扮猪吃老虎,他以冷冽的外表给人以压力,却更是能隐忍。
不是所有人都能忍的,忍得了一时容易,忍上个二十年却不易。
回皇城,他外表看不出什么,但心里,恐怕早已风起云涌,只是他一直在压制而已。
那位侍郎大人终于好转了些,醒来就找自己的圣旨。后来得知圣旨已经到了云战手里,他也无声了,在这个地方,他还真不敢张扬。
护送左侍郎前来的皇城禁卫军,有几个情况稍好些,还有几个还起不来床。这天阳关的气候,不是所有人都能征服的。
小桂忍不住的幸灾乐祸,在她看来,那些男人还不如她这不会武功的小女子。
“现在皇城已经初冬了,咱们得多带几件厚衣服才行。小姐,你这些新衣服都能穿上了。”这些衣服是天气刚刚转冷的时候天阳关令史交给小桂的。这些衣服颜色比较淡雅,料子也不错,蛮合秦筝心意的。她现在待遇还是很不错的,最起码比在雪山大营那里时可要好多了。
“行,多带点看起来名贵的,到时闪瞎他们的眼。”秦筝恶意满满,尤其想起那个秦瑟,啧啧,估摸着她现在日子不好过。
“好嘞,奴婢明白。”小桂很欢快的忙活,她自己也有好衣服,也一定要带着回去穿上。
“回去之后,小桂你把这些钱给你养母送去,往后你无法多次回去了,算是尽些孝心。”秦筝从一小箱子里拿出一个荷苞,里面都是银子,装的满满的。
小桂睁大眼睛,接过,不解道:“小姐,你哪儿来的钱啊?”他们身上是没钱的,这小桂很清楚。
“偷得!”秦筝翘起腿儿,笑得眉眼弯弯。当然是云战给她的,当时她还说云战给她钱是想让她卖身给他。
其实云战是觉得她可能会用到,打赏下人之类的。尤其他们关系那么亲,年节的时候更是需要给些钱才对。
看秦筝那笑,小桂就知肯定不是她说的那样,那她就能放心收下了,“谢谢小姐。”这些钱够她养母一家用好几年了。
“跟着我,你们也没多少工钱拿,凭的都是感情。将这当做我的感谢就成了,希望咱们的感情和这些钱一样,长长久久。”秦筝像是在感谢致辞,听得小桂眼圈都红了。
“小姐,咱们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四年,咱们三人从未分开过。曹护卫自己都说,咱们在一起的时间比他和自己家人的时间都长。”所以这份忠诚也会永远持续下去。
“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对曹纲好像有点不公平。看来我只能给他更多的钱来弥补了,你不会不满吧?”扬眉,秦筝笑道。
小桂立即摇头,“奴婢不会的,曹护卫家人多,有父母还有妻子儿子,那是他应得的。奴婢的牵挂只有一个人,这些就够了。”
“应该与曹纲商量商量,要他一家老小离开皇城搬到这里来。毕竟还是太远了,想要照顾都够不着。”估摸曹纲会同意。
“曹护卫应该会答应,他可想他儿子了。”小桂也见过曹纲的儿子,可爱的很。
“若是能搬到这边来,曹纲想要多少儿子都能有。”秦筝不免邪恶,小桂也嘻嘻笑,她自然意会秦筝说的是什么。
与那位左侍郎的见面终于开始,秦筝是坐着轮椅出现的。
这次这位左侍郎有带着秦通写给秦筝的信件,他说要亲手交给秦筝,其实是因为他们将他的圣旨抢走了而不满。
曹纲推着轮椅,轮椅上的人神情呆滞,看着那个左侍郎眼神空洞,一动不动。
左侍郎是没见过秦筝的,但也听到过,如今一见,他略显为难,这个样子也不知能不能听懂他说的话。
云战就坐在首位上,看着那位左侍郎拿出信件略显踌躇的走向秦筝。
“臣见过王妃。这是右侍郎秦大人要臣转交给王妃的家书,还望王妃收好。”递出去,那轮椅上的人根本不搭理他。
曹纲直接伸手夺过,他脸上那道疤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凶恶。
左侍郎虽是不满,但无话可说,因为那轮椅上的人明显不懂他说的话。
“侍郎大人此次的任务既已圆满,那就先行启程吧。本王也会率领部下即日上路,在大典之前赶回皇城。”云战撵人,冷冽无温的声音让人根本没法子拒绝。
“是。”拱手作揖,他是没办法去看云战的脸的。
云战大步离开,曹纲也推着轮椅随后离去,轮椅上的人还是那个样子。
秦筝那个样子,任何人看了都会忍不住的同情云战,娶了这样一个女人做王妃,想必得整日郁闷,对云赢天,也得恨之入骨。
外人所想不代表云战和秦筝就真的如此,离开之后秦筝就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