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倬然无奈,算她伶牙俐齿,她说不过她!
“饱了,咱们走吧。”放下茶杯,随手将一块碎银子扔在桌上,站起身,云倬序很高,几近一米七的个头,身段窈窕。
秦倬然比之云倬序要矮上一些,不过在寻常女子中也不算矮。
两人朝着门的方向走,路过一餐桌之时,云倬序微微低头看向那坐在桌旁的一食客。样貌一般,气质猥琐,盯着走近的云倬序,眼睛放光,就差流口水了。
云倬序勾起唇角,冲他一笑,他眼睛险些脱窗,完全受不住这样的笑容。
垂在身侧的拇指中指一弹,一些无形的粉末飘飞起来,彻底罩住了那猥琐男人的脸。
走过他,云倬序唇角的笑更加恣意,随着她们二人走出酒楼,刚刚那一直在看着云倬序流口水的男人一头栽倒在地,浑身抽搐。酒楼里惊做一团,瞬间炸开锅一般。
二人并肩走在街上,人来人往,唯独她们二人气质独华,惹人注目。
“不要总是那样做,不就是看着你嘛,看就看了,也不会少一块肉。”秦倬然音调淡然,云倬序是那种吃不了一点亏的人。
“一直盯着我看就已经犯了大忌,那脑子里指不定有什么龌龊的想法呢。给他点教训,再被我碰见,挖掉他的眼睛。”唇角弯弯的,可那双漆黑的眼睛却是载满恶毒。云倬序不止是说说而已,从小到大,她一向如此行事!
秦倬然无法,也只盼那倒霉鬼不会再碰见秦筝,否则必得变成瞎子。
朝着出海的码头走,往同一个方向走的人很多,出海的渔民,还有那些想要寻找东岛寻找宝藏的寻宝人。
云倬序与秦倬然亦是其中之一,看着那些与她们同一目的的人们,秦倬然冷清无表情,云倬序则一直眉眼含笑。她满腔自信,对于那些寻宝的,她嗤之以鼻。
码头没到,可宽广的海域却已进入了视线当中,当真是一望无际,天海相接。
无数人在码头上来来回回,所幸码头不比寻常的宽广,否则还真容纳不下这么多人。
“真广阔啊,从这儿到王妃岛好像也挺近的,那么距离竺域也不远。不过它们是朝西,而东岛在东,看来这大海当真没有边际,不知尽头会是哪里。”这大海的尽头在哪里无人得知,神秘的很。
“到底是找大海的尽头还是找宝藏?你选一个,也免得我枉死。”秦倬然很是担忧,她的这条命最终会被云倬序折腾挂掉。
“大海的尽头放后,暂时要找的就是宝藏。看这么多人,没几个敢真正出海去寻宝,瞎闹腾。船几天后会到,船上有大燕海上经验最丰富的向导,你就放心吧,死不了。”抬手拍拍秦倬然的肩,她个子比她稍稍高一些,拍肩膀这种动作也是轻轻松松。
秦倬然向旁边让开一步,她还是不信未来会平静,危机就在眼前,恍若张开嘴的巨兽,等着人往里跳呢!
“行了,咱们回吧。回酒楼清洗清洗,好好睡一觉。”太阳也朝西坠落了,又到了该休息的时间了。
二人返回,这休息的地方是这小镇最豪华的酒楼,共三层,每天都客满为患。
进入大门,这酒楼里的客人擦肩接踵,小二忙的脚朝天,还有一拨人在柜台前吵闹,非要老板给倒出个客房来。
云倬序与秦倬然一前一后朝着楼梯走,路过柜台时,那在吵闹的一拨当中一人恶狠狠的抓住老板的衣襟,凶相毕露。
秦倬然一眼看过去,眸光如刀,那人痛叫一声,立即松开老板脚步不稳的向后退。
正好云倬序就走在他身后,他后退之时眼看着碰到她,云倬序抬手一挡,手心贴着那人后颈,之后又快速收回跳离开,下一刻那人就软软的趴在了地上。
一切发生的过快,其间不过三四秒的时间,周遭人根本无法看清。只知那人是忽然叫了一声,然后就晕过去了。
同伙人发愣,老板被吓得抚着心口从柜台里翘脚往外看,不知那恶狠狠的人忽然之间怎么了。
云倬序扫了一眼,随后绕过那躺在地上的人踏上楼梯,秦倬然亦是如此,恍若没看到地上躺着个人一般。
楼下闹成一团,二人悠然上楼,恍若没听见一般。
上的三楼,这一层就比较安静了,这属于上房,能住在这里的人,都是有点钱的,因为一天的房价很高。
“人渣真是多啊,这大燕最不缺的就是人渣。”朝着房间走,云倬序悠悠轻叹,便是她这一辈子游走四方惩罚人渣,估计也惩罚不完。
“说得对。”秦倬然赞同,满处都能看到人渣。
进入客房,这不愧是最贵的客房,里面的装修果然好。无论是杯盏桌椅,亦或是床上用品,皆是上乘。
几步走至窗边的软榻上坐下,身子一歪倚靠着,便是姿态如此随性,可依旧透露出几分贵气来。
“这房间真是不错,那么贵也值了。不知这里有没有推拿的,松松筋骨也好。”云倬序闭上眼睛,容貌姣美,这样懒洋洋的,更是有种别样的魅惑。
“还想要推拿的?不怕你的未婚夫生气?”在桌边坐下,秦倬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道。
睁开眼,云倬序扫了她一眼,“大不了我找个女的呗。”
“会推拿术的女子少之又少,基本上没有。”女人力气小,学不了推拿。
扬了扬眉,云倬序没再说话。
未婚夫?自从十岁时知道她和他从此后会成为夫妻后,她就和他关系变淡了,八年了,他们说过的话不超过二十句。
妈妈说过的话基本上不会有假,她说在她怀着她的时候就知道了,她将来会和他成为夫妻。看来这种事情是天定的,改变不得。
改变不了她就不改变,可是,还是别扭。
因为从小她就觉得他是哥哥,稳重成熟值得信任的哥哥,做丈夫?很别扭。
看她不说话,秦倬然终于觉得消停了,其实她还是喜欢她小时候,尽管憋着坏心思,可是话少。自从跟着王妃学习后,与王妃相处的时日多了,就不得了了,话多至极。
王爷还说希望他这个女儿不会像王妃一样聒噪,可惜最后还是和王妃如出一辙。
楼下有人上来,好像还不止一个人,不过脚步声不算杂乱,倒是沉稳有序。
登上了三楼,那些人朝着客房走来。
云倬序微微歪头往门口看,她们进来时并没有关上门,门还敞开着,很容易看到经过的人。
可这一看,她眸子一动,身上的慵懒去了大半。
经过门口的应当只是下人,穿着相同,步伐一致。
他们经过这间开着门的客房,稍稍的向房间里看了一眼,下一刻皆停住脚步,拱手深鞠躬施礼。
秦倬然回头,一看之下嘴角掠过一抹玩味儿,这么快就追来了?
那些下人施礼过后便走开,然后就听到了开隔壁房间门的声音。
云倬序慢慢收回视线,与秦倬然的视线相对,便是看到了她唇角的兴味盎然,她也没心思追究。
秦倬然悠然喝茶,听着走廊里渐渐接近的脚步声,她心情更好了。
门口,一抹白出现,之后那人便进入了视线当中。
一袭白衫,清淡无华,公子如玉,翩然飘离。面容俊美,眉目含笑,恍若身披皓月,所过之处,便是枯萎了的花草似乎都会重返风华。
在经过门口时,公子停了脚步,转头看进房间,视线直指那靠在软榻上的人儿。
云倬序也看向他,不过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看了一眼,然后便收回了视线。
背对门而坐的秦倬然放下杯子,站起,转身看向门口,“叶哥哥。”
“倬然。”叶古川收回视线看向秦倬然,声线沉稳,听起来恍若丝钟,清冽悦耳。
“闲来无事可以过去坐坐,就在隔壁。”眉目含笑,叶古川又说了一句,随后几步离开。
秦倬然转过身来坐下,看向云倬序,“告诉你呢,若是无聊就过去坐坐。”
“关门。”云倬序没理会,看着别处,她一直挂着微笑的唇角也失去了笑意。
秦倬然起身去关门,回身走过来看了一眼明显心思飞走的云倬序,清冷的脸上几分笑意,“走哪儿追到哪儿,真是不容易啊!”
“说的是啊,也不嫌累。”云倬序几不可微的摇摇头,也是无奈。
“行了,认真想想吧。想明白了就过去聊聊,也免得一个四处走,一个四处追。”秦倬然起身,随后离开,她的房间在对面。
房间里仅剩云倬序一人,靠着软榻,她无声的叹口气,追来便追来吧,反正她走到哪儿他都能找到。
不过说来他也很奇怪,自她跟他疏远后,他也没有再与她多说过话,就好像无意中两个人都互相疏远了似的。可他那种疏远却很奇怪,因为真正的疏远就是不见最好,可这么多年他却总是出现在她眼前,在她面前晃。又不与她多说话,真是很奇怪。
出现就出现吧,反正她也不会躲着他,只是佯装不太熟而已。
隔壁,这所有房间的格局都是相同的,如云倬序一样,叶古川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白衫飘然,他整个人恍若出尘一般。
眉眼间氤氲着淡淡的笑意,想起隔壁的人儿,唇角的笑加深了几分。
深知她心底的别扭,不过总有一天她会想清楚的,他是她未来的丈夫,而且此乃天定,不会有改变。
这一夜,整个三楼都静悄悄的,没有人随意的出入,好似这三楼根本就没住人一样。
清晨的太阳升起,位于高处的三楼最早的照到了太阳。
一间客房的房门打开,一袭白裙的云倬序从房间走出来,伸懒腰,懒洋洋。
这懒腰还没伸完,就听得隔壁房门打开的声音,懒腰的姿势卡在那儿,不用回头云倬序就知他在看她!
慢慢的收回动作,云倬序也没回头,每次相见都是这样,她不会和他说话,他也不会和她多说一句。
站在房门口,叶古川看着她的背影,体态修长,婀娜多姿。
一时间,二人在走廊中都处于静止状态,就好像被点了穴一样,两人都一动不动。
对面的房间门从里拉开,秦倬然一眼看到外面,脚步一顿。视线于那二人之间来回几圈,随后觉得这时候自己可能不适合在场。
随后,向后退一步,重新关上门,这走廊里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云倬序依旧是一动不动,也不回头,知道他在看她,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听说,你要出海去寻宝。”叶古川先说话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这般先与她说话。声音那么好听,就像丝钟。
“叶巨贾也有兴趣?”回话,云倬序倒是相当淡定,便是心里如何不平静,她的脸上也绝对是淡然无波的。这是一种本事,天生就有。
双手负后,叶古川踱步至她身边,微微侧颈看向她,她个子高挑,根本无需低头看她。
“相信没人会嫌钱多。”叶古川依旧是笑着的。
云倬序扬了扬眉尾,蓦地转头看向他,四目相对。这一眼,历时八年,二人再次看进对方的眼眸深处,犹如儿时那般,他牵着她,她望着他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十年交情尽随烟散

他的眼睛,很深,却又很清透。就好似白雪融化时的水,清冽又干净。
云倬序心念一动,她好似从未发觉,原来他的眼睛还挺好看的。
对视几近五秒,云倬序先败下阵来,转开眼睛,她根本没办法与他对视五秒以上,尽管刚刚她还想再试试来着。
看她转开眼,叶古川唇角的笑加深。
举步绕过她,叶古川朝着楼梯走去。他步履悠然,飘然中又满是优雅之态,难以想象的出他就是大燕的巨贾,富可敌国。这满身没一丝铜臭,真不像个商人。
看着他的背影,云倬序无意识的松口气,他在她身边,真是让她诸多压力。
说不清那压力是什么,只是觉得喘不上气。
对面的房门打开,秦倬然看着走廊中仅剩云倬序一人了,清冷的眉目间一丝笑意,“一共才说了一句话,你们还真是惜字如金。”
“偷听很有意思?下次我可去听房了。”扬起眉尾,她这一句话中也诸多的威胁。
秦倬然的眼底掠过一抹尴尬,“下去吃饭吧。”
红唇弯弯,就知道说起这个她就无话可说了,必胜的法宝啊!
走下楼,一大早,楼下人不是很多,只有几桌坐着人,其中还有先一步下楼来的叶古川。
他临窗而坐,风雅独具,旁边一年级稍大的中年人站在身边,正在向他汇报着什么。
另外还有两桌食客,不过此时他们却在瞧着叶古川小声嘀咕,随着走下来楼来也听到了他们在说话,原来是认出了叶古川。
若是有谁没听说过叶古川那才是无知,大燕第一巨贾,富可敌国,且与皇室交情深厚。近年来,商行更是遍布大燕各地,无论是繁华的城池,亦或是无人知的小镇,都有叶家的商行。
真正见到了那传说中的叶古川,人们会更惊讶,因为实在想不到这大燕巨贾会是这个模样。满身无一丝铜臭,翩翩公子不浊于世。
听着那两桌人在低声议论,云倬序与秦倬然在另外一临床的桌边坐下,与叶古川的中间相隔一个桌子。
视线越过相隔中央的桌子,云倬序就能看得到叶古川,他正在听着身边管家的汇报,视线望着窗外,神色淡然。
看了他一眼,云倬序收回视线,听着旁人议论他,就好像是在听传说中的人物。天知道他根本不是什么传说,就是个还算有点仁义之心的奸商而已。
饭菜上桌,云倬序兀自的拿起筷子吃饭,对面秦倬然淡定倒茶,对面的人如此安静,实在难得。
那边,管家汇报完毕,叶古川几不可微的点了点头,那管家便拱手离开了。
路过云倬序这桌时,停下脚步向一直垂眸吃饭的云倬序拱手深鞠一躬,又向秦倬然拱手示意了下。秦倬然也点了点头,可见这都是认识的。
那管家的奇异之举引得另外两桌食客开始往云倬序这桌瞧,可是瞧她们两个姑娘与叶古川明明不认识的样子,但那管家又特意的向这两个姑娘拘礼问安,真是奇怪。
“今天还要去码头么?船过几日才会到。”秦倬然不知云倬序安排,毕竟需要过几日才会出海。
“不去,一会儿回去睡觉。”摇摇头,云倬序眼睛也没抬。
秦倬然的眼里掠过几丝笑意,“你睡吧,我出去转转。”
“去哪儿?”终于抬眼,看着秦倬然,她一般时候可是不会兀自乱走的。
“这就不需要你管了。”拿起茶壶将云倬序面前的茶杯倒满,之后她起身离开。
红唇弯了弯,云倬序摇摇头,若不是知道她那老男人在西南,还真以为她又跑去私会了。
隔着桌子,叶古川也在举止悠然的用餐,这二人明明只需一抬头就看得到对方,可是却都刻意避讳,恍若真的不认识一般。
不过片刻,酒楼外走进一人,身着劲装,眼神锐利。
在进入酒楼后,环视一圈,随后举步走向云倬序。
“小姐,这是夫人差属下给您送来的亲笔信,请您过目。”从怀中掏出一信封交给云倬序,这劲装男子是熟人,西南的亲卫。
看了他一眼,云倬序接过,懒散的拆开,信纸露出来,略丑的字迹落入眼中。
眉眼间几分嫌弃,看来是真的没救了,几十年了没一点长进。
这信纸上的内容说的是,让她安心的去寻宝,因为此次必定有收获。
高高扬起眉尾,云倬序忽的笑起来,她也这么说?那她说什么也得出海去寻宝了,无数宝藏啊!
妈妈的话可是从来没错过,但就怕她是说谎骗她的,因为她已经不止骗过她一次了!
几分思量,云倬序扭头看向那亲卫,“她是如何看见的?”
“回小姐,顾先生来了!”言中之意,顾尚文会与她同行,而她是看了顾尚文之后才得知的。
“是么?已经到了么?”恍然,怪不得秦倬然急匆匆的出去了,定是瞧见了什么。
“是,已经进城了,直接去了码头。”亲卫一一回答。
饶有兴味儿的点点头,云倬序红唇弯弯的将信纸放回信封,“行了,你回去吧,告诉她我一定会成功。”
“是。”亲卫拱手一礼,随后离开。
捏着信封,云倬序的心情俨然十分好,妈妈说她会成功,那么就肯定会成功,宝藏啊!
无意间抬眼,视线与仅隔一桌的人相对,叶古川亦是眉目含笑,似是这样看着笑意盈盈的她也跟着心情变好了。
眨了眨眼,云倬序收回视线,然后起身回楼。
叶古川悠然的拿起茶杯,对这将来亦是无限期待。寻宝,这一行定能满载而归!
快步返回房间,反手关上门,随后快步走向对面的窗子。推开,之后利落的翻身跳到窗台上,向下看了一眼,这个高度她倒是能跳下去。
运力,她也就那么一点儿内力而已,武功不济,是因为她天生有攻击能力所以便没用心的学。结果现在才发现,学武不止是能够攻击人,在这种翻墙越壁的事情上也能轻松一些。不过现在发现已经晚了,这个年纪已不是学武的时候了。
运起单薄的内力,随后从窗子跃下,脚落地,无法做到轻飘飘,震得脚后跟发麻!
不过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避免总是与叶古川抬头不见低头见,脚疼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
想来她云倬序天不怕地不怕,倒是最忌惮叶古川。
顺着酒楼后面的巷子走出去,然后直奔码头。秦倬然现在定然是与顾尚文在一起,但是否在码头就不确定了,说不准儿已经找了某个地方亲热去了。
她目前要做的就是,躲开叶古川,然后问问顾尚文,妈妈到底都看到了些什么。虽她说一定会成功,但路途之上必定有风险,预先知道风险是什么,才能做足准备对抗。
往码头的方向走,还是人来人往的,外地人十分多,无不是为了那东海的宝藏。
走上码头,稍稍寻找了一番,便瞧见了秦倬然的身影。而且,在她身边还有另外一个身材颀长略显瘦削的人,那背影充满了文雅之气,通俗一点来讲,是个书生。
然而,在那两个人的身边还有一人,这就让云倬序几分不爽了,居然是叶古川。
暗暗哼了哼,他也不止是跟着她,而且脑子也好使的很,居然猜到了她会到这儿来。
“顾先生千里迢迢的赶过来,如此真情让人感动啊!我得看看我家姐姐,有没有感动的痛哭流涕啊。”几步走过来,云倬序转到他们对面,红唇弯弯,上下的打量那二人,虽是年纪差的多了点儿,不过这么一看还真挺配的。
顾尚文虽已三十多岁,几近四十,可本就是一张清秀的面相,而且随时笑眯眯的,看起来倒是很显年轻。
瞧着云倬序,他满脸佩服的笑,“小姐真打算去寻宝?这么多年,小姐四处的搜刮钱财,也差不多了。再说,叶公子富可敌国,小姐还怕以后会饿着?”
“这爱财啊和某些人佯装爱书是一样的,只不过我是真心实意的爱财,而某些人则是斯文败类。诸如,读着圣贤书,却勾引年幼的姑娘,啧啧,当真是人面兽心,衣冠禽兽啊。”笑眯眯的,说的话却狠毒无比,顾尚文哽住,他无力反驳。
一旁秦倬然盯着云倬序,以眼神儿给予警告,小心说话。
云倬序不甚在意,有顾尚文在,她就能随意的要挟她了。
旁边,叶古川眉目间氤氲着淡淡的笑意,飘然风雅。他当然知道云倬序是那种吃不得一点亏的人,而且言辞犀利狠毒,总是能噎的人说不上话来。
“行行行,就那么一点把柄被你抓住了,我无话可说。不如说说出海的事情吧,就只是盲目的在海上寻找?小姐你到底有没有找到地图?”顾尚文正色,云倬序盯着这东岛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据王妃说她一直在找路线图,而现在却要出海,看来是找到路线图了,否则怎么可能执意出海。
扬了扬眉,云倬序转身看向大海,海风吹袭,发丝飞扬,单单是她的背影,便让人心生无数遐想。修长婀娜,美不胜收。
见她不答,顾尚文看向秦倬然,她虽是面色冷清,不过却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云倬序做的某些事,她也是不知道的。
叶古川注视着她的背影,清透的眸子掠过几丝迷离。
“叶公子啊,此行你也得随行啊,王妃说了,须得您跟着才行,否则她不放心。”顾尚文抬手拍拍叶古川,那动作,饱含几分暗示。
叶古川看了顾尚文一眼,随后点头,“自然,没有理由拒钱财于身外。”
顾尚文笑起来,“叶公子您没有一丝铜臭味,为何非得学某人佯装爱财呢?只会衬托的她人好似钻到了钱眼里。”这影射的是谁显而易见。
“顾先生此言差矣,古川是真的爱财。”叶古川摇摇头,却是有几分为她人开脱的嫌疑。
“你们这是妇唱夫随呗!好吧,我无话可说了,谁让你们是两个人呢,不敌啊!”长叹一声,诸多无奈。
云倬序回头瞪视了顾尚文一眼,视线掠过叶古川,也只是停留了一下,随后便转过了头去。
叶古川眉眼含笑,看着那背对自己的人儿,唇角的笑意加深。
“这船啊,估计明天下午时分就会到。小姐,咱们是在下午船到之后就出发,还是后日一早出发。”顾尚文从西南过来时转了一下皇城,太子殿下将船,向导等等所有的人都给备齐了,自是知道船的行程。
“到了马上出发。瞧瞧那帮人,他们也要明天出海,得赶在他们前头。”云倬序伸手一指,码头边缘,一群人正在商讨。着装各式各样,看起来并不是同路人。只是,在寻宝的路途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他们单独一人无法上路,租船也成问题,所以就搭伙一同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