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秦筝恍然,这不是昨晚和云战切磋的那个男人么,她还看着他们俩的影子猜想了一下呢。
不过今儿一看这人的脸,她那些猜想尽数没了,因为这人长得太抱歉了。云战那厮太帅,若是真给他配个男人,也绝对不会是这样的。
尽管隔的远,但那男人似乎也知道秦筝在看他,拱手一礼,自然大方,看来他还真不是在偷瞧这边。
秦筝点点头,她觉得他肯定看得见。
“王妃,若再看见可疑的鸟类,请及时告知属下们。这天阳关的鸟类生性狡猾,可是相当危险。”隔着那么远,那男人的声音也传递了过来,清晰的进入耳朵当中。
他这么一说,秦筝不由一诧,这可疑的鸟类不止刚刚那一只鹰?
这个疑问困惑秦筝,后来还是曹纲去打听出来的,天阳关大营的兵将都认为东齐在培养鸟类做探子。前些日子城岭外一场小伏击就是因为他们事先观察到了一只鸟来来回回的在头上盘旋觉得不妥。然后假意迷惑了鸟儿之后,成功的将东齐那股人马擒住。
而被擒住的那股人马中就有那个现在在石牢当中的俘虏,他有着诡异的未来幻象,一时情况更莫测了。
这些东西在脑海中生成,秦筝却也没办法与别人说,因为其他人她够不着,而云战、、、早上她可是逃走的。
那粗砺拇指摩挲她唇瓣的感觉犹在,秦筝不禁暗骂,这厮心思诡秘,她可不信他是为了满足色欲,肯定是打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她须得防备。看不穿他,就觉得他危险无比。
小桂去煮茶,秦筝于房间里转了两圈,然后走向房门。
小动作的推开门,然后悄无声息的探出一只脚,再探出头,小心翼翼,因为她不想与隔壁的人撞上。
但谁知,世上的事情永远都是这样,越不想见到谁,就总是出其不意的碰上。
那个挺拔魁伟的人在隔壁门口双手负后眼神无波的看着她,她一系列动作就恍若小丑演戏,一切早在他眼中。
秦筝只有眼睛露出门扉之外,一眼瞧见了他,她也愣了,冤家路窄么这是?
043、请鳖入瓮
眨眨眼,秦筝缩回脑袋,下一刻从门后走出来,一改刚刚贼兮兮的模样,反而昂首挺胸。
云战依旧面色无波,她什么模样好似都惊不到他。
“大元帅这是要出去还是回房?”言外之意,该干嘛干嘛去,别站在这儿碍眼。
云战一直看着她,甚至连眼睛都没眨,那眸子深邃,看人时让人压力颇甚。
“你要做什么?”没回答,反倒问她问题,声线低沉,男人味十足。
“我、、、我转转。”眸子叽里咕噜,回答完才惊觉他还没回答她问题呢。
“进来。”话落,云战转身回房,那偌大的房门只开一扇,就及得上秦筝房间的两扇门宽大了。
眸子睁大,瞧他就那么呼来喝去的指挥她,心头煞是不满,很想送给他一句去你的,但最后还是迈开步子走向他房间。
迈进门槛,这房间也进入眼中,第一感觉就是大,这房间,比她房间可是大得多。
右侧一面墙上挂着地图,超级大的地图,密密麻麻的也不知是哪个地域。
前方是书案,上面一堆的书本纸张,这是云战平时办事的地方。
再往前,地毯上铺着白色的大袋子,袋子的材质应该是油布,很大,皱皱巴巴的铺在地上,还有些细线纠缠在其中,也不知这是干什么用的。
然后是正对着门的地方,对面墙上挂着字画,无论是字还是画,都有着刚硬的色彩,和某个人的气质相符。
看落款,还真是云战,这让秦筝很意外,这厮还挺有才。
视线向左转,一扇巨大的白玉屏风就立在那儿,那后面应该就是床了。
云战双手负后走过地上铺着的那白油布,于书案前停下,然后转身看着还站在门口的秦筝。
“关上门,过来。”命令,其实他只是在说话,但那声音在别人听来就是命令。
秦筝暗暗腹诽,转身关上门,然后走过去两步。
“这是什么?”地上那摊白油布就那么堆在那儿,在这一丝不苟的房间里显得很突兀。
云战没回答,反而走至墙边,抬手扯住垂在墙上的一根细线,那地上的白油布霍的胀开,就好像被吹气儿了似的,眨眼间一人多高,就好似一个帐篷。
秦筝不禁后退一步,待得眼前这帐篷成型了,她不由得惊叹,“这是做什么的?”
云战靠在墙边,看着秦筝,深邃的眸子没有任何波澜,“野外军帐。”
转圈,秦筝找到了这帐篷的入口,半人高,进去须得弯身。
感兴趣的弯身钻进去,里面很宽敞,但若是在野外,这里面恐怕住的也不会舒服,因为挨着地面这一层油布就是普通的油布,若是挨着石头杂草,会很扎人。
秦筝还在里面研究,云战靠着墙慢悠悠的又扯了下墙上的细线,整个帐篷刷的瘪下去,里面的秦筝被油布落下去时巨大的冲击力给拍的趴在了地上。
“云战,你干什么?让我出去。”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唯一的入口随着油布塌下去的时候被抽紧,她完全被关在了里面。
云战不回答,只是略显悠哉的靠墙看着在里面挣扎的人儿,眼里略有笑意。
得不到回应,秦筝开始扑腾,她的身形若隐若现,就好似被困住的猫儿,在陷阱里蹿腾着找出口。
“云战,你放我出去!你有病啊,快放了我。”在里面扑腾翻滚,秦筝大嚷大叫,偌大的房间回荡着她的声音,但却怎么也传不出去,外面不会有任何人听到。
云战不语,饶有兴味儿看着油布里的人,不禁的弯起了薄唇。冷漠的脸庞瞬时融化,就好似数九寒天遇到骄阳似火。
“放我出去!云战,你这人病得不轻,就这么对待我,你想和我以后做敌人么?我数三个数,你要放了我咱们一切好商量,否则我要你好看。一,二,三。”三个数数完,她依旧还在油布当中,外面的人也没声音,秦筝气得乱踢乱踹,然后撕扯油布,想要撕开一条生路来。
但油布结实异常,她根本就撕扯不开,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她要被云战气死了。
这个人,太坏了!
看着里面的人不扑腾了,云战悠悠的又扯了一下那细线,油布再次砰的胀开,那出入口也舒展开来,就在秦筝眼前。
拖着疲乏的身体顺着那出口爬出去,秦筝头发乱糟糟,白嫩的小脸儿藏在散乱的发丝下,一时间,她就像个惨遭蹂躏的豌豆公主。
坐在地毯上,秦筝喘着粗气盯着靠墙悠然的云战,她咬死他的心都有了。
瞧他那模样,眼睛里都是笑,居然在笑她!
狠狠瞪他一眼,秦筝收回视线不看他。
云战迈开步子一步步走过来,在她面前停下,下一刻蹲了下来。
一时间,俩人的距离相当近,他就恍若一座小山,蹲在她面前。
秦筝盯着他,气息依旧不稳。而云战,看着她,那眸子很深,看不见底。
抬手,一寸寸的伸向她的脸。
秦筝在瞬时汗毛倒竖,盯着他的手,一直落在她眼前的发丝上。
很轻的,云战将她脸上的发丝拿开,那动作和他的外表块头气质一切一切都不相符。但他还真就这么做了,而且做得相当认真。
不明他这到底是在做什么,秦筝依旧警惕,但耳朵却是不由自主的热了起来。
眼前最后一根发丝被他拿开,秦筝担心他下一个动作就是碰她脸,下意识的开口,“你什么意思?这是对我的歉意?我不接受。”身子后退,她满眼厉色,但却不够狠。
纤薄的唇动了动,似乎是在嘲笑她,“我始终觉得请鳖入瓮这一招不会有用,但谁知,这世上还偏偏有这么笨的鳖。”
秦筝愣了愣,随后抬手一拳打在云战肩头,“你才是鳖呢。”这厮,居然骂她!不止骂她是鳖,还骂她是个笨鳖。
044、很帅
看她眼睛瞪的几乎脱窗,云战眼底又拂过笑意,似乎他就喜欢看她疯狂的模样。
“这一句话,足以让你全家大难临头。”低沉的声线带着几不可微的轻笑,尽管云战的脸还是那般平静无波。
“那我谢你啊,赶紧杀了他们吧。”吭哧着,翻身爬起来,顺带着抓了抓自己散乱的头发,不用照镜子,她就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模样。
云战也随之站起身,那挺拔的身姿,秦筝被对比的瞬间成了小矮人儿。
“比外表更冷血。”尽管之前秦筝就表示过对秦家任何人都没好感,但这个时候她的冷血无情更胜一筹。
因着心气不顺,秦筝的嘴无意识的撅起来,横了他一眼,“多谢夸奖。”
垂眸看着她,云战的眸子眯了眯,“天色晚了,回去吧。”话落,他转身走向书案。
对于他变脸如此之快,倒是让秦筝愣了下,看着他那刚硬而又冷漠的后背,她忍不住轻嗤一声。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这是做主子做习惯了。而且说变脸就变脸,就如同三月的天。
转身离开,便是头发乱糟糟,她步伐依旧高昂。
走至门边,抬手用力拽门,门口正要抬手叩门的顾尚文动作僵滞在那里。
眼瞅着门自己打开,然后一个满脸怒火又狼狈不堪的人出现在眼前,让他这小心脏着实猛烈跳动了下。
“王妃?”下一刻,他才看出来这是谁,这不王妃么,怎么成这模样了?
思及此,顾尚文扭头朝着房间里看,云战在书案后坐着,稳坐如山,恍似什么都没发生,而且也没看这边。
不禁一阵乱想,顾尚文的眼神儿变得很耐人寻味。
秦筝面无表情,顶着散乱的头发与顾尚文擦肩而过,姿态高傲,但是她此时那形象便是再高傲也显得很可笑。
眼瞅着秦筝回了隔壁房间,顾尚文才摇摇头走进来,反手关上门,他轻声的啧啧叹着,好似抓到了什么好事一样。
“王爷,属下看您最近兴致高昂啊。”绕过地上的白油布,顾尚文走到书案旁,好似天生软骨,身子一歪就靠着书案十分省力气。
云战看也未看他,“一天没见你影儿,城里有意思么?”
顾尚文噤声,而后嘻嘻一笑,“王爷,听说您今儿又去瞧那俘虏了?得您如此优待,您让其他俘虏心里多不平啊。”转移话题,他可最擅长。
“那个俘虏有问题,一定要看紧了。便是让他死在这里,也决不能让他逃出去。李毅说东狼又有新把戏,用鸟来刺探军情,几天来天阳关上空已经没有鸟的踪迹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宁可杀错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顾尚文正了正脸色,随后道:“那王爷您带着王妃去石牢又是怎么回事儿?”别看他今儿一天都没在,可知道的不少。
云战终于抬头,眼神无波的看了他一眼,“舌头太长,可以自己剪去一截。”
他一这样说,那就表明他是不想说,顾尚文略显可惜,其实他很想知道。
听说,俩人在石牢里还挺黏糊,啧啧,可叹他当时没在场亲眼观瞧。
隔壁,秦筝盘腿儿坐在床上气鼓鼓,栗色的眸子都充斥着怒气,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云战这厮,她还真对付不了他。
抬手揪扯乱糟糟的头发,秦筝所有的怒气最后化作一声叹息,寄人篱下,矮人一头,没办法,也只能这样了。以后,她躲着点他,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下床,她打算洗洗睡了,若是生气,气着的也只是自己,隔壁那厮根本不受影响,指不定知道她生气,他更乐了。
整理整理头发,洗过脸,秦筝转身走向床。刚迈了两步,她一眼就瞧见了窗台上凭空出现的一团黑影,吓了她一跳。
定睛一看,那不正是上午突然飞走的那只鹰么。
“你又来了?”走过去,秦筝不似上午那么小心翼翼,似乎心有所感,她觉得它能听懂她说话。
那只鹰就站在窗台,有些诡异的鹰眼盯着走近的秦筝,它没任何惊怕。
走到窗前,秦筝歪头打量它一阵,“你到底怎么回事儿?莫不是真的是东齐培养出来打探军情的?若真是那样,你到我这里可没什么用,因为我也是个局外人,不了解内情。”双臂环胸,她一个人对着一只鹰说话,若是被人瞧见,指不定又该说她神经病未愈。
鹰的头略微动了动,好似在歪头看她。
“不然,你就是那个俘虏?但也说不通啊,人怎么能变成鸟。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从实招来!”猛的伸出手准备吓唬它,但谁知,那只鹰连眼睛都没眨,淡定的模样使得秦筝的举动显得那么无聊。
悻悻收回手,秦筝慢慢摇头,她琢磨不透它。她也没有看动物未来的本事,否则她就瞧瞧,这只鹰到底是干嘛的。
鹰没有走的意思,秦筝又琢磨不透它,和它说话它又没办法回答,最后,她转身扑向大床,谁她也不理了。
黑夜渐深,窗台上的鹰扇动翅膀,离开窗台一下子落在了床头。
微微歪头看着床上深睡的人儿,那只鹰的眼睛诡异中又透着几许复杂。
翌日清早,太阳还没出来,外面震天的呼喝声就吵醒了还在熟睡的人。
连喜欢赖床的小桂都给吵了起来,更何况秦筝。
待得小桂进来,秦筝已经靠在窗台上好些时候了。
校场是在练兵,大约五千人左右,可也仅仅占据了校场的一半儿,可想这校场有多大。
兵士个个盔甲在身,锋利的兵刃在手,简短的热身之后,就开始步入正题。
他们应当是在演练某种阵法,秦筝不懂,但也看得出他们相互之间在配合。这些人分成两拨,一攻一守,在交手的瞬间乱的秦筝的眼睛都不够用了。可之后一刹,就清晰了,果然不一般。
而在校场边缘的高台上,一个人的身影更是显眼,就是云战。
他一袭玄色劲装,屹立一处,恍若永不会倒的山峰。看着当下,视线不由自主的挪到他身上,秦筝不禁的眯起眸子。这厮,真他么帅!
045、私房话
“小姐,他们在训练,有什么可看的?”走进来,小桂撅嘴嘟囔,明显没睡好。
秦筝回头看了她一眼,而后弯起唇角,“你来瞧瞧,那云战还人模人样的。”话落,她再扭过头去看,结果发现云战居然在朝这边看。
不禁撇嘴,这么远,下面喊杀声震天,她还真不信他能听见她刚刚说的。
小桂走过来,探头往下看了一眼,下一刻就缩回了头,“小姐,王爷在看你呢。”
“你的小眼睛还挺好使,这么远他能看见什么?”他在校场边缘,她在这儿都看不清他的脸,她还真不信了。
举起食指,秦筝顶着自己的鼻尖弄了个猪鼻子,然后又用两只手按着两个眼角和唇角,鼓嘴一捏,她那张小脸儿就变成了流氓兔。
略显得意的放下手,她笑眯眯的瞅着隔了十万八千里的云战,不成想这厮居然还在看她。而且,他慢慢的抬起了右手,似乎在指她。
心头一跳,秦筝向窗棂后挪了挪身子,这厮真看清楚了?
小桂虽是不知云战在做什么,但一瞧秦筝那模样,她就不禁的摇头叹气,“小姐,咱就吃点亏,别再惹他了行么?”这寄人篱下,忍气吞声算什么。
“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瞎说。”哼,他欺负她无数次,要真是忍气吞声,那她估计会半夜呕血。
小桂摇头,反正她觉得在人家的屋檐下生活还是弱势一点好,无论人家做什么,都低头不反抗,那么之后大家就疏远两不相干了。
歪头,身子在窗棂后,只露出脑袋往外看,云战已经不见了。
暗暗吁口气,而后昂首挺胸的站出来,对于云战的眼神儿,其实她还觉得蛮有压力的。
用过早膳,小桂要收拾房间,秦筝让出地方,靠在走廊的大理石栏杆上,在这里,可以看得见整个楼下。
这楼里真的很清净,没什么人,可能都知道现在这里住着女眷,所以兵将不会随意的进出了。
低头往下看,这个角度不禁让人有点惊恐,秦筝收回脑袋,视线于一楼入口处停顿了下。
一个身形挺拔的人走进来,他一袭劲装,那满身冷峻的气势让人不禁俯首低头。
一瞧是云战,秦筝刷的俯身低头,猫着腰擦着栏杆边缘快步离开,走至小桂房间的拐角藏身。她刚刚冲他做鬼脸儿,现在还没想怎么对付他,所以暂时不能跟他碰面,否则很可能再吃亏。
靠着坚硬的墙壁,秦筝几乎噤声。她听不到任何声音,那云战走路好像就是没声音,不过也或许他根本没上来也说不定。
眨眨眼,秦筝悄悄地歪头,打算偷瞧一下。
结果,脑袋刚转过去,一堵玄色的‘墙’就出现在了眼前。
眸子定住,慢慢仰头,某个人棱角分明的脸进入眼中。
云战面色无波,垂眸看着那明显有些目瞪口呆的人儿,他唇角暗暗抽搐。
这女人做什么表情都生动,就是眼下这痴傻模样,也可爱的紧。
元宝似的红唇微张,迎着走廊尽头窗子射进来的阳光而显得晶莹剔透。
幽深的眸子闪闪,云战将视线从她的唇上移开,“偷偷摸摸,鬼鬼祟祟,躲我?”声线低沉,于这甬长的走廊中回荡,无限循环的钻进秦筝的耳朵。
“没躲你,我干嘛躲你?这个墙角风水很好,我站在这儿沾沾喜气,免得总触霉头。”站直,让自己更有气势些。但其实就算她踮脚,也够不着云战的耳朵。
看她变脸变得快,云战饶有兴味儿,那眸子似乎都有了光彩,“这个走廊尽头的窗子,单单是我所见过的,就有五个人从这儿跳下去摔成了肉泥。你说这儿风水好,我还真是不知。”
“为什么跳下去?”秦筝的关注点果然不同,扭头看着那窗子,是被锁住的。
“因为受不了严苛的训练,相比较起来,还是死更轻松些。”看着她,云战悠悠回答,听得出,他现在很放松。
微微点头,秦筝明了,“应该是和你比起来,死亡更友善。”
闻言,云战的眉尾扬了扬,“你这么认为的?”步子一转,他转到了秦筝对面,等同于将她夹在了墙角与他的身体之间,她前后无路。
眸子转了一圈,秦筝眯眼一笑,那笑容甜到人心里去,“小女子瞎说,大元帅别往心里去。”
看她那笑眯眯的模样,云战的眉尾几不可微的扬了扬,“刚刚在窗口冲我做鬼脸儿?是不是以为距离那么远我看不到?胆子越来越大了。”说着话,他慢慢的抬手,随着话音落下,他也钳住了她嫩滑的下颌。
他一有动作,秦筝就不由自主的汗毛倒竖,直至下巴被捏住,他粗砺的手指磨的她皮肤发疼。
在这个墙角,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周遭寂静无声,各自的心跳就更清晰了。
秦筝知道自己心跳的快,但隐隐的,似乎还听到其他的心跳声。沉稳有力,但也很快。
摩挲着她的下颌,那皮肤当真是吹弹可破,他自己粗糙的手指与她皮肤的嫩滑形成鲜明的对比,以至于让他想再摸摸别处,看看是否她身上没一处粗糙的地方。
拇指微动,顺着她的下巴游移至唇角,皮肤摩擦,生出一股异样。
秦筝的眼睛不敢眨,但眸子却闪烁不已,后背紧靠着墙壁,但那墙壁的冰凉却缓解不了她后颈耳朵的发热。
那手指从她的唇角开始往唇瓣上挪,她完全感觉的到,他手指上有着属于他的味道,说不出什么味儿,但是很好闻。秦筝猜想,那是男性荷尔蒙的味道,所以才让她感到紧张发毛。
蓦地,有上楼蹬蹬蹬的声音,因着整个楼里都很寂静,所以那脚步声格外清晰。
云战放开手,垂了下眼眸,再次睁开眼,他眼睛里的色彩都不见了,又恢复了脸色无波满身冷漠的模样。
秦筝却是没他那个本事,耳朵还在发热,而且感觉自己的脸也变热了。
“王爷,有王妃的信件,是从皇城送来的。”云战身形魁伟,一个墙角根本藏不住他,走上三楼的亲兵一眼就看到了他。
听到是自己的信,秦筝从墙角中探出头,一张绯红的小脸儿忽然露出来,那拿着信件走过来的亲兵脚步立时顿了顿。
他刚刚确实还好奇王爷站在那儿干嘛呢,现在明白了,原来是人家夫妻俩在说私房话。
046、我的女人
“我的信?谁送来的?”秦筝十分意外,居然还会有人给她写信?这段时间她从未看到过自己的幻象,所以这信突然来了她很惊讶。
从墙角转出来,秦筝伸手去拿,结果有一只手比她更快。
手停在半空,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信封被身后的人夺去,连那亲兵都略感尴尬,瞧着秦筝的手,他感觉有点得罪人。
收回手,秦筝转身仰头盯着云战,“我的信,给我。”
云战扫了一眼信封,“谁给你写的?”
“我还想知道呢,许是哪个俊俏公子写给我的情书,快给我。”伸手,意思云战赶紧交出来。
云战几不可微的扬眉,“你是我的王妃,居然还肖想其他男人,不守妇道。”
瞪眼,秦筝去夺,云战直接举起手,他这高度乃天生优势。
一瞧他举起手来,秦筝跳脚,蹦跳着去抢,但怎么蹦也碰不到那信封的一角。
亲兵就站在近处,一瞧这架势,他也傻眼了。愣怔几秒,随后俯首后退几步赶紧撤走,这画面,他不敢看。
“快给我。”蹦跳,秦筝就算脚底安个弹簧也够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