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遗憾说:“我想不起来了,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坐车?”
苏牧沉默了一会儿说:“背着一名昏迷不醒的陌生女人在大街上招摇走着?又或者是背着尸体一样的女人坐地铁?按照逻辑来看,不太现实,而且容易暴露行踪。”
“我不是尸体…”白心反驳,无果。
她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我被带进这里的时候,绑匪好像碰倒了一个东西,然后传出了天鹅湖的芭蕾舞曲。”
“嗯?”
“你想到什么了?”
苏牧的语速减缓,似乎有所察觉:“只是猜测。”
每次事情有所突破,他都是这种反应,语调怠倦且慵懒,尾音很弱,犹如细语。
“我报个警,需要他们的帮助。”苏牧用家里座机通知,说明了情况与路程,希望警方也能派人行动。
而白心坐立不安,她看一眼手机,又看一眼显示屏上的时间。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似迎风飘散的碎沙,从指缝钻出,抓了一手空。
白心不敢想象被炸死的场景,她还那么年轻,还没好好谈过一场肝肠寸断的恋爱,还有好多好多,她想做,还来不及做的事情。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怎么就偏偏轮到她的身上了?
那个人的目标恐怕就是musol,只是假借她的手,来伤害苏老师吧?
这样一想,白心又有点愧疚了。
她压低声音,可怜兮兮唤:“苏老师…”
“嗯?”
“你如果过来,会不会和我一起被炸死啊…”
“你放心,根据爆破时间以及气流冲击波的力度,我会推算出一个确切的逃生时间,我不会死的。”
那就是只有她一个人会被炸死?
很好,绝交。
白心微笑,一句话都不想说。

第十集

苏牧将座机开了扩音,对上白心的手机,说:“我开了扩音,你可以直接和他们联系。”
白心朝手机大声喊话:“我是黄山警局特聘法医学医师,证件号是bx908,三个月前刚任职。麻烦你联系一下黄山区警署,我现在陷入了案件之中,被绑-架到一间陌生的房间里,脚上捆绑着五小时后会爆炸的炸药。”
座机那里由于隔了两层通话设备,声音含糊不清,但好歹能听懂:“好的,我这就转接黄山区警署。”
过了几秒,手机里又传来一个声音:“你好,我们还需要去白心小姐家调查一下是否失踪。即使是本人,但仅仅依靠这一通电话,无法判断真实与否,我们不能申请派出任何人救援。”
白心明白警方的流程,因为这样的恶意玩笑并不少。
她说:“好,我家里没有第二个白心小姐,还有,我是单人居住在这里,或许不能验证更多。你们只需要去我家核对一下有没有人居住,确认没人以后就开始提交申请吧,请尽快搜索我的手机号码,申请定位。”
“请问你的手机号是多少?我这就往上面提交定位申请,尽快确定具体方位。”
白心报了一串号码,说:“请尽快,我的腿上还绑着一块甜心巧克力,如果这个炸-药装置如果引爆,死了我一个人事小,引起火灾就得不偿失。”
“我明白了,那么等会儿再联系你们。”
警-员刚要挂断,苏牧就接嘴一句:“给你们另外一个号码,我和白小姐的通话不能断,有什么情况,麻烦你们拨打这个号码138xxxxxxx。”
“好的。”
座机挂断,世界一下子清静了。
苏牧忽的说:“在这种时候还能想到他人的安危,白小姐还真是心地善良。”
“这样说,他们应该就会慎重对待了。”白心说没有私心也是假,她想要引起对方的重视,守护自己的同时,也尽量让死伤减至最小。
“你能站起来吗?”苏牧说。
“双脚被捆住了,能站起来,但是不一定能保持平衡。”
“手呢?”
“被捆在身后,不能动弹。”
“也就是说,如果挂断了电话,你就将无法拨通手机?”
“毕竟我背后没长眼睛,靠蒙也不现实。”白心说。
苏牧明白了:“你站起来,然后走到墙角。沿着墙根,尽量用同样的力度跳跃,每跳一步的长度都力求精准,我需要这个房间的长宽度。还有,你的鞋码多少?”
“35。”
“你先告诉我平均跳一步大概多长,跳了几步,最后一步是鞋尖正好贴到一面墙角,还是还有一定距离,请务必精准。”
苏牧说这些时很严肃,并未有半点笑意。想来一旦开始做题,这名平日随心所欲的数学老师也有认真的时候。
“周长,小学题。”苏牧尾音低柔,心情不错。
白心皱眉:“你看起来很开心?”
“我在回忆童年。”
白心无奈:“那你的童年真是悲惨。”
“白小姐,等一下千万要稳住身形,不然损伤了爆-炸物,可能就会提早献身了。”苏牧说,“还有,倒下之前请先提前告诉我。毕竟我还不知道是引爆时就能摧毁手机,杜绝噪音,还是那尖锐的声音将会提前先通过手机,损伤我的耳膜。”
白心微笑,讽刺:“苏老师,你好像很懂如何第一时间保护自己。”
“谢谢。”
“这不是夸奖。”
白心不和苏牧争论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她站起身,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尽管摇摇晃晃,但她舍不得放弃任何一个能够自救的机会。
白心还不想死,她必须要冷静一点。
而苏老师…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白心按照苏牧的指示,小心跳到墙边。她腿上的装置重若千斤,灌了铁水似的,稍稍一动,就颤巍巍,犹如在颤栗。
白心很怕这玩意儿会往下掉,砰的一声砸地上,炸她上天。
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再徐徐吐出去,排出所有忧虑。
“苏老师,你还在吗?”
开着扩音,所以都能听见。
苏牧说:“嗯,我在,从你跳跃发出的响动也能推论出你的体重,似乎…该减肥了?”
“…”
白心一点都不觉得好笑,但这时候开玩笑,好歹还能舒缓一点紧张的气氛。
好不容易,她才抵达了墙角。白心放松了,就在此时,她眼前发黑,身体忍不住朝前仰。
不行,绝不能让爆-炸装置在此刻炸毁。
于是,她当机立断后倾身子,由于没有手臂阻挡落势,后脑勺狠狠磕在了墙上,她头昏眼花。
“白心?”苏牧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显然也听到了那一声惨绝人寰的碰撞。
白心晕头转向:“我没事,就是脑子疼。”
“一般来说,这种爆-炸装置没有那么易碎,所以不用舍身保护它。”
白心咬牙“嗯”了一声,开始进行苏牧所说的运动。
最后得出结论,她小跳一步的长度大概是20厘米,而测量房间长度时,她总共跳了10步,最后一步正好抵住鞋尖。宽度是6步,也正好抵住鞋尖。
白心回到原位,把数据告诉苏牧。
苏牧沉吟,解释:“36码的鞋子预计有23厘米,计量长度时,而你鞋尖抵住墙,就代表有11次鞋子的长度,跳了10步,这样加起来,长度就有4米53厘米。而宽度,是跳了6次,鞋尖抵墙,所以加上鞋的7次长度,总共有2米81,从而得出房间的周长。我了解了。”
“不过,苏老师需要这个做什么?”
“实在找不到地方,就在大概的范围内,靠这个来猜具体的位置。从卫星地图中判断可能符合的房子,再从外观上判断你所在的房间位置,总有一间会对上长度或者宽度。”
“这种方法好像也太不现实了吧?”
“或者,你想考虑一下自杀法?”
“那我们也试试吧。”白心说,“那苏老师现在有什么头绪了吗?”
“初步判断不是日常居住的房子,可能是废旧的店铺,长年不住人所以不容易让人察觉。可能是舞蹈教室,或者是乐器贩卖店。这一点是从你所说的天鹅舞曲粗略判断出来的。”
苏牧又问:“你那里有窗户吗?”
“有一扇小的,上面都是铁棍,刚刚好能露出我一双眼睛。”
“去看看,能看到什么。”
白心听话,跳到窗边朝外看。
屋外是一个十字路口,人烟稀少。由于路口的路灯破旧不堪,照不了亮光,所以她也实在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亮度也很有限。
“是一个十字路口,然后我的正前方可以看到一户人家,里头没灯,没亮光,不知道住不住人。但是植被很茂盛,等一下…在路口左侧那户人家院子里,好像挂了一树的樱桃,那一棵树是樱桃树。”
“别的呢?”
“别的就…嗯,看不太清楚了。”
苏牧不继续问了,他略想了一会儿,说:“还有,墙是水泥墙吗?”
白心说:“是。”
“那么炸裂的时候,由于墙面坚固,房间窄小,从而积压冲击波,汇聚更大的力量…你可能会死的比较痛苦。”
“苏!老!师!”白心咬牙切齿。
“我现在出门,由你来决定一个方向,凭借你所谓的第六感,确定一个方向。”
“我选择…出门左转。”
“那我右转,先查一下附近有没有什么开在住宅区的舞蹈教室或者乐器店,就在这附近的。”
但实际上,苏牧并未随性而行。
他走了大约三分钟,停下,轻声问:“你是在惠美超市后面的小巷被劫走的吗?”
白心说:“是,好像走到巷子中间的时候。”
“地上有积水,有一点泥泞。你很幸运,上面还残留拖曳你的痕迹,鞋跟着地,形成两道小边,这说明他没有同伙,是一个人行动的。”苏牧沉思一会儿,又说:“痕迹到这里就不见了,现在出现了车轮的碾压痕迹。看行驶的方向,通往的是前面路口外的单行道。”
“单行道?那不就是说只有一个方向了?”
“嗯。”苏牧发动车,传来关车门的撞击声,他驱车朝着单行道唯一能开的方向扬长而去。
已经确认了方向,接下来再判断就比较容易了。
“滴滴滴。”
白心的手机忽然传来急促的声音,是还剩下百分之二十的电量讯号。
她急得鼻翼冒汗,不知所措。
“苏老师,我还有百分之二十的电。”
“足够了。”苏牧说。
他这样胸有成竹,总让白心觉得好受一些。他可是musol,她应该相信他。
“那你快一点,我怕万一…”
苏牧打断她的话,似乎对追踪以外的事情毫不关心。
他说:“已经驶出了单行道,现在在一个交叉路口,分左右方向,你选择一个方向。或者好好回忆一下,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白心不解。
“在路上听到的声音,风声,音乐声,或者其他什么。”
白心闭上眼睛,陷入回忆。
她当时其实并不是深眠状态,虽说昏昏沉沉,但好歹还有一点意识。
但是她有听到什么吗?
白心想了想,似乎知道口罩男曾经有在几个路口停顿过。因为她曾经因为刹车惯性前倾,额头撞疼几次。
第一个停顿点是什么地方?
“人的大脑有时候比他们想象的还要聪明,大脑会将人睡前昏昏沉沉时,或者不经意听到见到的事物储存在大脑皮层,等到画面重现时,就会产生一种并没有来过却那样熟悉的即视感。”
“这个我明白,所以呢?”
“所以你记得所有的声音,只要好好去回忆。”
再想想吗?
白心闭上眼,她脑中的画面跳跃,其实什么都没想到。
她忍不住联想,重现当时的情形。
那时候,她的头很疼,干涩一般,绞在了一起,挤压脑壳。
白心忍不住蜷缩成一团,她听到车水马龙的混淆声,随之,额头撞上了驾驶座的靠背上。
“砰。”
对了,她想到了。
白心迟疑回答:“好像听到有人买面,说要打包这样的字眼。”
苏牧回答:“那就没错了,我左侧是一间面馆,右侧是步行街。我往左侧开车,等我消息。”
“好。”白心无端紧张起来了,她希望苏牧能成功抵达这里,然后警方也赶来拆除炸-药,一切都会变得顺利,所有人相安无事。

第十一集

现在的情况刻不容缓,白心却只能想希望寄托在苏牧身上。
她别无他法,无法触碰手机,也无法向更多人呼救。
而且看样子,警方的定位申请还没有批下来,没有具体位置,就算出动,也可能找不到方向,只能再等一等。
白心不安,却不敢打扰苏牧,影响他对事物的分析与判断。
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刻意压低了,唤一下,再唤一下:“苏老师,你有头绪了吗?找到了吗?”
苏牧没回答,显而易见,是不想出声。
白心闭嘴了,她百无聊赖,只能站起来,往窗外看去。
这是似乎是较为偏僻的郊外住宅区,四周寂静无声,几户人家都关着灯。
白心死马当做活马医,大声喊:“有人吗?有人能听到吗?救救我,我被困在这里了。”
可惜,这里隔音很好,也就是苏牧所说的容易汇聚压力的窄屋,没有人听到,也没有人回应她。
也是,凶手怎么可能会挑选能让她轻易逃脱的地方。
白心泄气,她颓然坐在地上,说:“苏老师,你还在吗?”
“我还在。”
苏牧开着车,那头有呼啸的风声,掩过说话声,混淆在一起。他的嗓音沙沙的,似手指抚过磨砂纸,上面残留的那种粗粝质感。
过了几秒,他又开口:“你可以说话,不会影响到我的思绪。”
白心觉得难堪,她的反应太过于激烈了,但是为求自保,又不得不做任何能够逃生的事情。
她低声,说:“苏老师,我其实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我知道,你的反应就足以说明一切了,”他顿了顿,说,“你的反应,嗯,很特别。”
白心说:“苏老师,你是在嘲笑我吗?”
“是的。”
“…”白心知道和苏牧似乎聊不出什么特别的话题,她只是太想找人说话了,所以饥不择食,连对象是苏牧都不在乎。
白心决定换一个较为轻松的话题,这样能够转移她的注意力,她没话找话:“苏老师谈过恋爱吗?”
“没有,爱情只不过是荷尔蒙分泌过高所产生的附属品。就这样想,人的意识在大脑产生,视觉也是第一时间将信息转达给大脑,供其筛选。换种说法,就是大脑在选择别的大脑进行肢体上交-配,意识上的精神恋爱,这样,你还憧憬爱情吗?”
白心一想,两团黏糊糊的肉白色脑子纠缠在一起,密不可分什么的。她突然哑口无言了。
苏牧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白心寂静了那么几分钟以后,苏牧又说:“那么,换我来问。白小姐为什么这么信任我?”
“嗯?”白心没反应过来,她下意识从鼻腔回了一个疑问的单音。
仔细一想,她的心态竟真的被苏牧一语道破。
“我从事这个工作不久,我是法医学的特聘医师,不是警方的技术工种。所以经验方面可能会…”
“不是这个原因,而是,你为什么信任我?”苏牧问的严肃,有种不得不回答的压迫感。
“我…”
白心她自己也犹豫了。
说的也是,她为什么相信苏牧?
说理论知识,她至少是专攻这方面的,顶多缺少关于案件调查的推理部分,而这些不是她的工作,她所需要的就是回溯整个凶杀过程。
说起来,她没有必要这样依赖苏牧。
可能是因为,这个男人像musol?
她曾经崇拜了许久的人,竟和一个陌生人的样子,完全契合在一起。
所以,白心下意识会去相信苏牧,接受他的指导与引导。
更何况,他就是musol。
“白小姐,知道musol,对吗?”
白心惊讶,他的观察能力究竟有多敏锐,为什么连这个都能察觉出来?
苏牧解释:“得知我的身份以后,你的语境都有所变化,甚至比以前…更加依赖我了。”
“对不起,”白心羞窘,“我只是听说过你的事迹,所以下意识觉得你很厉害,有这方面专业的知识,所以…”
“没关系,我并不介意,”苏牧说,“而且你说的没错,我的确很厉害。所以,允许白小姐抱我的大腿。”
“…”白心无语。
“玩笑,借用了一句网络词汇而已。”苏牧说。
“…”但是真的,一点都不好笑。
白心发现,苏老师的特征除了爱坑人,还有爱说只有他自己能笑出来的冷笑话。
“又到了一个转口,现在距离炸-弹爆-炸,还有四小时时间。告诉我,在这个路口,你听到了什么。有两条路可以选择,左侧是正在施工的建筑物,右侧是巴士站牌。”
白心对这里仿佛有点印象,她说:“我记得,当时我听到了施工的声音。那样的噪音让我觉得头疼,所以下意识想要避开。而车往离那声音越来越远的方向驶去,我松了一大口气。”
“那么,应该是右侧。”苏牧开了一段路,忽的,停了下来,说:“没错,应该就是这里了。”
“苏老师找到了?”
苏牧说:“这里有樱桃树,正面是一间废旧的乐器贩卖店铺,大门敞开。这里的二楼有窗,但太暗,看不清具体的位置。符合你所谓的描述,应该正确。”
“太好了。”白心很高兴,她走到窗前,无比期待正前方的暗影处会走出来一个男人,是来救她的苏牧。到时候就能直接把地址通知警方,让他们派来专门的拆弹人员。
苏牧朝前走了几步,发出清脆的脚步声。倏忽,声响中止,他忽然停顿脚步,说:“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什么意思?”白心对着手机问道。
“在外面目测屋子长度9米与宽度8米,而往二楼上去,第二层只有楼梯旁边一个房间,楼梯宽度到门边的距离是2米,由此推算,房间的长度是为7米,而楼梯宽度3米,房间宽度则会变成5米。”他顿了顿,补充:“你房间的长宽度是4.53x2.81,就算减去墙的厚度也和这里相差太多,由此推论,这里绝对不是关押你的地方。”
白心还没来得及开口,手机那头就传来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musol,我等你很久了。没想到就花了一个小时,比我预期的要少一半时间。”
“这个地方和你关押白心的地点不同,对吗?我找错了方向,对吗?”
“是,没错。”男人低低笑起来,他肆意而傲慢的笑声在黑夜里略显清晰,“我在拐口的时候播放混淆位置的店铺录音,导致你会辨认错方向,来到这个地方。你这是关心则乱吗?musol什么时候这样慌张过?连障眼法都分辨不清?”
“心理暗示,很好的一节课,受教。”苏牧知道自己入了套,但是无可奈何,这次是他的疏忽。
白心听完这一通对话,没想到那个男人连这一层都想好了,循循善诱,就把苏牧一步步引入圈套。
没料到那个男人煞费苦心,目标还是在苏牧身上,只不过是想看他惨败的样子。
究竟是谁会这样恨他?
白心想不通,实在是不明白。
她朝电话大喊,说:“你是谁?”
由于开着扩音,她的声音清晰可闻。
“你之前不是见过我了吗?”男人回答。
原来是那个口罩男,可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看起来毫无意义,并且白费工夫。不,也不算全没用,唯一的目的就是能看到苏牧被掌控的样子,会有种强烈的征服欲。
口罩男说:“你还记得几年前你破的玫瑰骑士的案子吗?”
苏牧说:“是我写信的那次?凶手在杀人以后,都会将玫瑰衔在死者的唇间,并用线缝上。死态很美,我的印象很深刻。”
“要不是你,我哥绝对不会就这样被抓,全部都是你害的。”
苏牧不为所动,依旧风轻云淡道:“现在是晚上八点,的确是八点档的播放时间,如果你执意要诉说这些痛苦经历,那么,我会配合当一个旁听者,祝你玩的开心。”
口罩男仿佛被羞辱到了,他咬牙切齿:“musol,你以为我就这些手段?哦,现在是八点,好戏才刚刚要上演。”
白心不懂他嘴里说的好戏是什么意思,只是她腿上的爆-炸装置显示器突然闪屏,开始迅速倒退时间,速度快了整整一倍,明明还剩下四个小时,但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不出一个小时,时间就会变成零!
她惊慌失措:“苏老师,我只剩下…大概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
“你等等。”苏牧的声音也难得有一丝颤动,他说,“抱歉,急着救人,下次再会。”
“musol,你是在开玩笑吗?我要的,是你死在这里。”口罩男也动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