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白柯帮我交稿,由于题材特殊,审了不知多久才出版。哪知这种立意新奇的话本,一下子赢得了姑娘们的心,纷纷购买,成为一大畅销话本。
由于好评如潮,我已经是内定的话本第一名,没几日,皇城书铺就邀我当长驻书铺的话本先生。他们仿佛知道我是女子,又是已婚妇人,喊先生委实不妥,思量很久,决定称我为朝姬太太,尊称,和江府大太太这种称谓类似,无任何歧义。
我靠自己的能力,大赚了一笔钱。我将这些银两塞到红袋子里,望着偌大的屋子,陷入了深思。
这是我的私房钱,不能被江寻找到,得藏起来。
那么,藏哪好呢?
藏花瓶里?不行,万一花瓶倒了不就滚出来了。
藏梳妆盒里?算了,日日能看见,忘记贼惦记。
那就学江寻,把钱埋在土里吧?
说干就干,我当即挖了个坑,把钱埋进去。
这天午后,由于心情好,我才做了一个梦——我梦到那些银两生根发芽,结出一个个大元宝,整棵树都金灿灿的。
一觉醒来,白柯突然来报:“夫人,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我揉揉惺忪的睡眼。
“夫人的私房钱,失窃了!”
我闻言,险些又晕了过去。
这时,江寻恰到好处进屋,问我:“哦?夫人的私房钱失窃了?就那二百两?”
“…”我没敢吭声。
他笑:“不过是二百两,来人,从我账中支出,再给夫人埋回去。”
我嘀咕:“不一样,你的钱是你的钱,我的钱是我的钱…”
“怎么不一样?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哦,我明白了。夫人攒私房钱,是想要自个儿之后,携款逃跑?”
“没…”我心虚。
“呵,夫人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私房钱,一分都别想存!”
“哦…”我绞了绞手指,委屈屈。
第33章
过了几天, 母后突然拜访。她头戴一顶帷帽, 盖上厚厚三层纱,由一顶青灰色小轿送入江府后, 才敢摘帽示人。
我一看到母后, 便扑了上去, 将脸蹭到她的怀中撒娇:“娘, 我好想你。”
喊母后会惹是生非, 我并不是个傻子,所以只能改口, 唤娘。
江寻脸色不太好, 不动声色将我扯回来, 冷冰冰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又如何了?”
母后讪讪一笑:“娘就是出来散散心,抬头一看,这不是我闺女所居住的江府吗?是以,回来看看。”
江寻冷笑:“哦?母亲大人是这样的人吗?我记得娘当初对儿子可是不闻不问, 连死活都不上心,哪像是留恋儿女的人呢?”
母后被戳中心事, 又干干一笑。
江寻却不肯就此罢休, 不依不饶道:“何况, 护送娘来江府的轿子在途中可未停过脚,百里加急直奔江府偏门,明显是冲着这儿来的。若无事相求,那恐怕就是避难了。娘想避什么难呢?连爹都不求助, 倒奔向我这多年无相处的儿子府里,恐怕就是想借探望阿朝的名义躲人。这个人嘛…恐怕就是爹吧。”
母后的心思很好猜,见她一下子哑巴了的样子便知,江寻猜的都对。我险些又被母后当枪使,指哪儿打哪儿了。
我啊,最怕被人当傻子了。所以此时,我和江寻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队友。我躲在他的身后,探出一张脸,警惕地望着母后。
母后见之前编造的借口没用,终于捧着手帕,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都是你爹,他居然接了别人家送来的两个美妾。早知他是这样的人,为娘当初就该去祭旗!”
江寻抿唇,道:“现在去祭也为时不晚。”
母后置若罔闻,掖干了眼泪:“总之,娘要在府里待几天,顺便看看我家阿朝。”
我疯狂地点头,又跑上去,握住母后的手,原地跳了跳,表示欣喜。
母后怜爱地抚了抚我的脸,温声软语道:“我最想我家阿朝了,几天不见,怎么被阿寻养瘦了许多,可是受委屈了?来,尽管和娘说。”
我热泪盈眶,刚要扑母后怀里寻求温暖,又被江寻拽了回来,他冷笑道:“爹恐怕不是这样的人,这事还有些前因后果吧?母亲大人最好实话实说,否则别怪儿子心狠,赶您出府。”
母后依依不舍松开我的手,道:“咳,这个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快到饭点了,不能留您用饭,现在就该出府了。”
“你爹想再给你生个弟弟,可那等事最伤身子,为娘好不容易从宫中逃出来,还没清闲上多久,又得在鬼门关里走一趟,还是罢了吧。”
“到饭点了,娘请回吧。”
“那好吧,我实话实说了。娘年纪大了,育后不好养身子,万一月子没做好,发福变老,毁我容颜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我拒了。哪知你爹怄气,隔天就领了两个美妾到府中,虽不知用意,可这就是明晃晃想打我脸,我哪能如他意?这才跑了出来。”
我叹气,其实我也挺能理解江寻他爹的。自己妻子被狗皇帝夺去,霸占那么久,好不容易回到自己身边,就算他既往不咎,绿帽子也戴得坦荡,可心里难免有个疙瘩。想了又想,还是打算再生一个独属自己的孩子,宣泄一下这么多年的怨气,是占有欲作祟。
江寻叹了一口气,这对冤孽,都这把年纪了,还折腾。
这时,白柯突然来禀:“大人,府外有人自称御林暗卫统领,想求见您。”
江寻对他父亲尚有几分敬重,特意理了理衣冠,道:“快请。”
我腹诽:《霸道统领逮逃妻》,这题材,劲爆!
第34章
我牵着江寻的手, 到了接客用的前厅, 心里好奇江寻他爹的长相。他对我父皇怀恨在心,会不会也刻意针对我啊?万一看我不顺眼要砍我怎么办?和江寻承诺“这个不好我们砍死了再换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江寻还答应了怎么办?
我有点紧张, 腿肚子都发麻了, 忸怩不肯继续走。
江寻回头, 看我, 好笑问:“夫人这是怎么了?腿疼?嗯?还是来葵水了,肚子疼?”
我冷汗直冒, 结结巴巴:“我还是不去看你爹了吧?”
“丑媳妇还要见公婆, 你躲不了的。”
“你说我丑。”
“我不是在说这个…”
“就是!”
“那你见不见我爹?”
我快要哭出来了:“夫君, 我怕。”
江寻叹了一口气,大概是感慨自己怎么会有这么怂的夫人。
于是,他蹲下身子,朝我招手:“过来,我抱你去看。他若是伤你, 势必会伤到我,这样可满意了?”
我小心翼翼挤入他怀里, 问:“这样不何体统吧?”
江寻冷笑:“你以为你闭门不见他, 就何体统了吗?”
“也对。”
于是我被江寻抱到怀里, 坐他手臂上,被他一路抱到了椅子上。
很快,有人掀帘进来,入目就是一柄长剑, 剑柄还有血迹未擦(…)
再进来一些,看到一名着玄色外衫的男人,剑眉星目,瞧着比江寻老成,颇有几分像,想来就是所谓的统领了。
江寻上前作揖,道:“拜见父亲大人。”
统领扶起他,道:“我儿无需多礼。”
“爹是来找娘的?她就在后院,儿子已让人将她看好,此番逃不了了。”
“甚好。”
我瑟瑟发抖,等等,我看到了什么?两只狐狸有商有量,把母后给卖了?
不行,我得通风报信去。
我悄悄咪咪打算逃跑,统领一个眼风扫过来,我又在椅子上坐定了…
算了,母后,是我对不起你,我给你磕头。
统领刚要去找母后,江寻就良心发现,道:“听娘说,爹备了美妾在府中。此事虽是爹的后院事,儿子不能置喙,然而母后多年在宫中不易…”
统领皱眉:“等等,为父何时在府中置过美妾?”
“嗯?”我和江寻皆皱眉。
那母后这次跑出来是干什么的?!
统领干咳一声,很尴尬:“你娘怀有身孕,府中菜色清淡了些。”
我呼吸一窒,怎么都没想到娘出逃会是这个理由。想来统领体格好,和母后两人都差不多四十来岁了,还能生。
最后,母后是被统领抱回府中的。画面极其辣眼睛,此番不再赘述。
夜里,江寻唉声叹气道:“为夫竟有些羡慕起父亲了。”
我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翻了个身,佯装睡去:“夫君,睡了,睡了,我困了。”
江寻如鲠在喉,一时无语。
睡到一半,他还是忍不住拍了拍我的腿,恶狠狠道:“小没良心的,你就这么不想给我生儿育女吗?”
我睡得迷迷糊糊,假意哭了两声,道:“那是鬼门关,母后说,要是跨不过去,就死那儿了。”
江寻闻言,一时无语。
我清醒了,转身,靠他怀里。屋内灰蒙蒙的,只能听到江寻若隐若现的呼吸声。
许久以后,他突然搂紧我,道:“那夫人想不生便不生吧,我也不忍心你在鬼门关踏上一遭。”
我有点感动,江寻竟然如此温柔体贴。
如果他后半夜没有突然兴起,将我吃拆入腹的话,我可能会更开心。
我一觉便睡到了日晒三竿,摸了摸右侧,江寻已经不在我身边了。我有些失望,江寻在的时候,我嫌他烦,他若是不在,我又甚想,或许这就是爱情的模样吧。
我这厢刚刚参透了爱情的真谛,那厢白柯来报:“回禀夫人,这是大人给夫人备下的生辰礼。”
我翻开白柯递过来的盒子,里头是一枚发簪,簪头嵌着翡翠,闪闪发光。
既然是江寻给我买了,他自然也想看我戴上。我很懂虏获丈夫的心,于是差人给我梳妆,挑了个最显眼的位置,将发簪别在发髻上。
夜里,江寻下朝见到我,果然很欣喜。他抿唇,微微一笑,问我:“夫人可喜欢?”
“喜欢!”
“夫人可知,赠簪的含义?”
“…”我哑口无言,有些尴尬,原谅我没文化,我是真的不知道。
江寻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了,道:“簪只能赠予正妻。”
我恍然大悟:“就是不能赠给妾的意思!”
道理我都懂,但好像有哪里比较怪。
“…”江寻不说话了。
片刻,他喊人布菜。江寻果然很用心,上的菜都是我最爱吃的。由此可见,平时我胡吃海塞的时候,江寻一定全程盯着我看,否则他怎么会知道我哪样吃多一些,哪样吃少一些?
这般想,又有些尴尬了。
姑娘家,吃得多,其实也是很丢脸的事情。
所以今夜,我很矜持,想给江寻留下一点好的印象。
吃到一半,江寻突然问我:“可是菜不合夫人胃口?”
我摆摆手:“没有没有,饭菜很可口。”
“那为何夫人平日吃两菜碟的肉食,今日连一半都吃不下了?”
“…”我这个人是不是平日太过温驯贤良,所以给你,我不是很要面子的错觉?我也会害羞的好吗?!
江寻不太搭理我的羞怯模样,直接请了厨子进来,责备:“可是尔等做菜时懈怠了?菜色不合夫人胃口,要你们何用?!”
厨子们乌泱泱跪倒了一片,我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
这种时候,不说出真相,江寻会迁怒于厨子,说出真相,在这么多人面前,我的脸丢更大了。
权衡了许久,我决定谎称脾胃不适,想吐,所以才没多吃。
我忸怩道:“夫君莫怪他们,都是妾身的错。我脾胃不好,看见肉食便恶心难受,吃不下。”
真尼玛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不知这话对了江寻哪根筋,他突然将我抱到怀里,说:“这般迹象有多久了?”
“大概三两日吧?”我继续编。
“传大夫,给夫人把脉!”江寻把阵仗闹得更大了。
没多久,便有大夫被白柯一路飞檐走壁,拎过来,丢到我面前。
我叹了一口气,心疼大夫。
他替我把脉,突然皱眉,道:“这么早?”
“嗯?”我没懂。
江寻抿唇,问:“可是有了?”
大夫捋了捋胡子,道:“月份尚浅,等闲测不出来。依我看,夫人确实有了。”
等等,有了?这小老儿胡说八道!我目瞪口呆。
江寻欣喜若狂,给全府的人都发了喜钱,将我搂到怀里,在我脸颊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我仍在活在恐惧中不能自拔,这才有性生活一个月,居然就有了?!
只江寻一个人开心,与我耳鬓厮磨,道:“如今夫人便是最大的,要好生照顾自己与腹中胎儿。这是我与你的孩子,我会亲自教他经书礼义,若是喜武,便将他送到父亲那儿去。”
我忍不住问:“是个女儿呢?”
“那也一样,只要是夫人生的,我都欢喜。”
“…”江寻这厮,要求忒低了。
我悠悠然叹了一口气,我本欲做一番大事,岂料,如今被夫君孩子所累,无法施展拳脚。
女人,就是累。又得养家糊口,还得体贴夫婿。我摸了摸肚子,不禁感到压力颇大。
母后以前对我道,孩子都是破腹而出,若是女子月子坐得好,那肚子的伤疤会愈合,若是坐不好,就留一道大口子。你当肚脐眼是用来做什么的?就是为了让孩子从肚脐眼里钻出来的。
当晚,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我临盆时,产婆突然欣喜若狂:“恭喜夫人,这是五胞胎!”闻言,我在梦中就昏死过去。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唉!
第35章
我纠结了一整天, 关于我是否有身孕这个事儿。我怕江寻如此爱我, 到头来空欢喜一场。
于是,我想让他做好最差打算——万一我没孕。当然, 这个想法在今日, 突然被我打消了。
因为我问江寻, 假如我无孕该如何是好?
他看我一眼, 风轻云淡一笑:“无孕事也好, 可再和夫人亲近一段时日。”
亲、近、啊…
那还是罢了吧。我想我有孕,真真切切有了, 时而睡觉都觉得肚子里有娃在踢腾翻滚。
我做好了自己怀孕的心理建设, 就这么熬了三个月。头三个月不能行房事, 所以江寻也素了三个月,看我的眼睛都是红的,饿狼一样目不转睛盯着我。
再后来,大夫说,我那日只是胃胀, 没怀上,是他误诊了, 哈哈哈。最后三个哈字, 是大夫为了掩饰尴尬, 强行加上的。当然,他掩饰也没有用。江寻勃然大怒,念在大夫年迈,小小惩戒了一番。
后得知, 大夫误诊也是有原因的。他想讨个赏钱,然后逃去别州开医馆,岂料江寻眼线遍布全州,还是将这小老儿逮回了皇城。
当然,我也没讨到好处。江寻说,我也是帮凶,假如不是我也承认自己有孕,他不会信以为真。
话里话外,就是说我像根搅屎棍,搅啊搅,臭的也能说成是香的。
看来他是真生气了,居然能把自己如花似玉的夫人比作粪土。
我颇委屈,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生闷气。
江寻气消了,瞥我一眼,冷笑:“我这儿倒还没生气,夫人倒先发制人,闹起脾气了,嗯?你闹哪门子脾气?你又不想给为夫生儿育女,如今无孕事,高兴的不就是你吗?”
我闷声闷气道:“夫君为何执意要个孩子?有我一个还不够吗?”
他没说原因,一声不吭。
我嘀咕:“我倒觉得如今这般甚好,只我和夫君两个人,逍遥自在。”
“若是有个孩子,夫人离开时,或许心里还会顾念我一些,走得不那么干脆。”
“夫君是怕我走了,不要你了吗?”我没想到一贯对自己外貌有自信的江寻,竟然也会担心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他冷哼一声:“我说过,我心悦夫人,比夫人用情更深。”
我愣了愣,说句心里话,我也很喜欢江寻。只是究竟有多喜欢,我自己也说不好。我想和他过细水长流的日子,想和他日日夜夜腻在一处。但这算是新婚燕尔的热恋期,一旦过去,我待他如何,是薄情寡兴,还是恩宠依旧,那便不知道了。
我这是初恋,第一次爱上一个人,也不知自己究竟有多专情,有多长情。所以,和江寻一比较,我便有些无地自容了。
他待我日日这般好,我却还保留一些东西,和他隔了一层,贪慕一瞬欢欣。
分明我才是最绝情的那个,因为我从未想过和江寻的未来会如何。我现在待他好,不过是因为我喜欢他。若是我不喜欢他了,会离开吗?
我也说不好,因为我是初恋,没有经验。
第一次爱人,就是这一点不好。爱上了,并不代表就是一生。
第36章
我揪着衣袖, 说:“若是我有一天不喜欢夫君了…”
江寻的身体一僵, 垂眸,没追问后续。
我接着道:“那我们便重新认识, 夫君依旧待我好, 我也会再喜欢上夫君。这样一来, 这辈子都只喜欢你一人, 不会与你分开, 便能厮守到白头。”
江寻抬眸,看我。他看了我很久, 一双黑眸又深邃又沉, 看得我心慌意乱。半晌后, 他才轻笑一声,将手覆在我发顶,揉了揉。
我抗拒,这发髻都要被揉乱了,好不容易梳好的。
“夫君还生气吗?”我犹犹豫豫, 问他。
“不气了。”
“那夫君亲亲我。”这话说得我很臊,然而我清晰记得:江寻若是不喜欢我, 连亲都不会给我亲。有些女子嘴上说不气, 心里还在恨呢!我必须验证一番, 否则定然出事。
江寻将我揽到怀里,在我额头清浅落下一吻,道:“哪有女子如你这般不害臊,什么亲香不亲香的话也能拿嘴上说。”
“夫君不喜欢吗?”明明是他最爱调戏我, 天天说荤话。
“没说不喜欢…”
“那便是喜欢?”
江寻叹气:“也没说是喜欢。”
“男子的心,真难猜。”我刚要长篇大论感慨,脸就被江寻掐住了。
他咬牙切齿道:“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只能卖乖了:“哦。”
由于我很快反省了自己的错误,所以只掐了一瞬,江寻就放过了我的脸。
我颇委屈,在心里记着小本本:江寻家暴倾向之一,一言不合便掐我脸,不疼。
等到他对我拳打脚踢的时候,我便走,再也不回这个家了。
我这厢在这里脑内风暴了半天,那厢江寻冷冷问:“在打什么坏主意?”
“哪有。”我心虚。
“夫人想的,都写在脸上,你当我看不出来吗?”
他捏住我下颚,左右端详一番,警告我。
“我在想夫君。”
“哦?想我?”
“夫君近日又俊美不少,每每窥见夫君,我心便荡漾。”
江寻一笑:“如此甚好,既然荡漾,不如就做些让夫人更荡漾的事儿。”
“嗯?”
我好像不知不觉给自己挖了个坑,还很开心地跳了下去?
没等我在坑前比划这个坑到底有多大,江寻便邪魅一笑,带我跳了下去…
唉。
那坑原来,深不见底。
之后的事情便不再赘述,真他娘的奇耻大辱。
我居然被江寻给弄哭了,满脸鼻涕眼泪求饶,他也没放我一马,让我在那样漫长的夜里,哑着嗓子哭喊。
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我深切意识到了,何为喊破喉咙都没有人来救你。
事后,江寻饮了一口热茶,对我道:“谁叫夫人让我憋了足足三月,这一番便是小惩小戒。”
我望着房顶,缄默不语。
我很伤心,眼泪顺着眼角,源源不断在流——
江寻,你放狗屁!你这是小惩小戒?!憋了三个月的能一次性给是吧?!
第37章
这一晚之后, 我就不太搭理江寻了。
我在火辣辣但不痛的触觉中, 反省了自己这一生的软包子史。
我备受欺辱,原因是我太软萌可爱, 不谙世事, 半点都不知道反抗奸臣江寻的压迫。
所以, 我要崛起!妇道人家不能再这么堕落下去, 我必须要强势起来!
我一拍床榻, 表决心,江寻的眼风就扫了过来:“夫人又有力气了?”
闻言, 我呼吸一窒, 开始我的表演, 气若游丝道:“夫君身强体健,这样惩罚一次,让妾身一个时辰都还没恢复体力。甚累,甚累。往日觉得夫君在吹牛,不信那些劳什子一夜七次郎的话, 如今算长了见识了。嗨呀,这小七郎不就是我夫君本君吗?夫君说的那些很能生的话, 我今夜也算是信了个十成十。果然, 能生啊…”
江寻听我说完这一堆, 啧了一声,给我端来一碗甜汤:“夫人在胡言乱语个什么劲?”
“无聊,自说自话解解闷。”
他叹了一口气,拿汤勺堵我的嘴:“小傻子。”
我默不作声, 乖巧喝他喂过来的汤,麻痹他——
是不是以为我喝你的汤就是消气了?才!没!有!哈哈,想不到吧,我还憋着生气十连大招呢!
我这个人藏不住心事,心里想什么,身体就做什么。
江寻称我是,口嫌体正直。
这厢我刚想着要生气,那厢嘴里就忍不住吹水,拒绝喝江寻喂过来的汤,把甜汤喷了他一衣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