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菲有些脸红,自己又很无耻地剽窃了现代诗人的作品了。“嗯,这个,还没完,如果你表现得好,我会填上下阕的。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不会的,我定会让你把下阕填出的。”周士昭像是在对自己喊话般说道。
莘菲也不由伸出双手环抱住周士昭,“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周士昭感觉到了莘菲的回馈,也更加用力地抱住莘菲。二人就这么静悄悄地拥抱了许久,直到古嬷嬷前来回话,站在帘子外说道,“侯爷,夫人,大小姐来请安来了。”
莘菲听到妙姐儿来了,赶紧松开周士昭,走到妆台前,对这铜镜理了理略有点散乱的鬓发。
二人走到外间,周士昭坐了下来,妙姐儿进来给二人请了安,起身后关切地问道,“父亲,好几日未曾见您,您可安好?”
周士昭即使是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依旧没什么表情,淡淡地答道,“都很好。你不用太挂念,好好跟着教习嬷嬷学规矩就行了。”
莘菲见这父女二人例行公事般的对话,插嘴说道,“侯爷,妙姐儿担惊受怕了这许久,咱们今儿晚上就一起用膳吧?”
周士昭正想拒绝,转眼看见妙姐儿期待的眼神,犹豫了下,不置可否地微微点头,莘菲便笑向妙姐儿道,“晚上把朗哥儿也带过来,咱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说完又转向一旁侍候的紫菱,“将我屋里的那个描金匣子拿过来。”
妙姐儿答应了,紫菱进了里屋拿了个黑色描金匣子过来,莘菲说道,“这是你父亲前几日出门的时候给你搜罗的一点小东西。”说罢示意紫菱将匣子递给妙姐儿。
妙姐儿一听是父亲给自己买的,大喜过望,双手接了过来,打开来看,原来是一组用粉色水晶石串成的一组首饰,有一个手串,一个镶嵌着猫眼石的挂件和一对粉色水晶耳环。
看着妙姐儿喜不自胜和爱不释手的模样,莘菲就知道这周士昭肯定从来没送过礼物给自己的女儿,想到这里便看向周士昭,周士昭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是莘菲的杰作,也正好投给莘菲一个感激的眼神。二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顿时迸出些火化来。
莘菲赶紧转过头来,对妙姐儿说道,“你父亲奔波了这几日,现在要去歇息一会,咱们俩去西间看看我新描的花样子吧。”
妙姐儿收了匣子,听到莘菲这么说,神情微赧,“女儿顾虑不周,扰了父亲歇息了。还请父亲勿怪。”
周士昭没说什么,莘菲上前挽了妙姐儿的手,“好了好了,一家人说话怎么还这么客气,侯爷,您去歇着吧。我和妙姐儿去说说话。”
说罢,递了个眼色给周士昭,周士昭见状点点头,起身自去里间歇着了。莘菲便带着妙姐儿到了西间,吩咐紫菱泡壶玫瑰花茶来,并拿几碟点心过来。
二人上了西间窗台下的大炕,或许是应为自己刚才在这父女二人之间的斡旋,让妙姐儿今日对莘菲也多了几分暖色,二人就着说了些最近妙姐儿学规矩的事。
晚上,莘菲着人去唤了朗哥儿也过来了,一家人坐在一起温馨地吃了顿晚饭。不知他们父子三人如何觉得的,莘菲自己觉得气氛很是温馨。
晚间,送走了继子继女,盥洗完,莘菲走出净房,周士昭已经靠在枕头上,眼神暧昧地看着莘菲。
莘菲顿时觉得脸上发烫,踯躅着走了过去,东摸摸,西摸摸的,磨蹭着,“快过来。”周士昭拍拍床,唤道。
莘菲无法,只得挪着步子过去,自己也坐在周士昭身边。
不妨周士昭一个翻身,就将莘菲压在了身下,“怎么,到现在你还怕我吗?”
“谁怕你了?我不过是…是…”莘菲支吾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周士昭正想再逗逗莘菲时,一抬眼看到了莘菲日常放自己家私东西的头顶的柜子,柜子边上还露出一角东西来。边抬手抽了这东西出来。
原来是那日莘菲在栖梧堂里寻到的那张画纸,见周士昭拿了这个,莘菲也一骨碌翻起身来,想去抢周士昭手里的画纸。
心里在暗暗埋怨自己,那日太急了些,随手塞在柜子里,紫篆也没帮自己收拾好。
“你哪来的这个?”周士昭用低沉的嗓音问道。
“我,我…无意中找到的。”莘菲只得老实交待。
“无意中?”周士昭反问。
“嗯,是我好奇,去了栖梧堂看到的。”莘菲老实答道,“那…前头的夫人还蛮漂亮的,很有气质的说。”莘菲很狗腿的讨好道。
“气质?”周士昭皱了眉问道。
“哦,我是说她高雅,高雅,精通书画和医术吗?”莘菲想起那房里的医书,问道。
“嗯,书画上倒还不错,至于医术,就不太清楚了。”周士昭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自己的枕边上,都有一子一女了,还说不清楚,真不知道是怎么做人家老公的,莘菲心里嘀咕。
突然想起芳若姑姑送给自己的那个旧匣子,里面似乎就放着什么花似的,莘菲脑子里灵光一闪,仿佛是天边突然划过的一道闪电般,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念头在脑子里成形,莫非…?
正当莘菲失神想这个问题时,周士昭已经又压下身来,“怎么,还在想什么?多日不见,你就不想为夫吗?”
没等莘菲回答,嘴已经被堵住了,晚风吹过,掩起的红色帐幔里弥漫着动人的春色…
这日,是皇上大婚的日子。照例,有品级的贵族官员及贵妇都要进宫观礼朝贺。
一大早,莘菲就跟着老太夫人和太夫人一同进宫,周士昭自是也进宫面圣去了。
尽管新皇已然登基,但还是国丧期间,因此皇上的大婚也一切从简,仪式结束之后,莘菲跟着贵妇们到了坤宁宫,现在坤宁宫的主人已经换成韩丽芸了,莘菲想来觉得这坤宁宫也没有这么恐怖了。
随着众人三跪九叩,莘菲这次已经学乖了,出门前特地叫古嬷嬷帮自己在膝盖上各绑了一个“跪得容易”,跪拜时果然没有那么难受了。莘菲心里暗想,应该给老太夫人也准备的,她老人家这么跪啊也经受不起啊。
凤座之上的皇后韩丽芸,大红的凤袍更衬得她神采飞扬,高贵凛然。皇后娘娘同众贵妇简单地客套之后,便让众人都退了,独独留下了莘菲。莘菲心内暗自感叹,这下自己在京城贵妇圈里可是出了名了,太后、皇后都点名让自己单独留下来,外人看起来似乎荣耀十分,谁知道这里竟是龙潭虎穴啊。
莘菲静静侍立殿上,韩丽芸也挥手屏退了宫人,只留了一个随嫁的贴身使女蝶儿。
待宫人都推出殿后,韩丽芸从凤座上大步走下,将身上外披的凤袍三下两除二地脱了下来,扔到蝶儿手里,“什么劳什子,穿得怪累人的。”
走到莘菲面前,大力拍打着莘菲的肩膀,“怎么,你糊涂了,认不得我了?”
莘菲也笑道,“哪里,刚才那个凤座上的人我是认不出了,现在的这个人儿才是我认识的韩姐姐。”
韩丽芸也爽朗地笑道,“对嘛,咱们姐妹之间就不要讲这些虚礼了。来,我们坐着喝喝茶,说说话。”说罢拉着莘菲坐到了偏殿里的地榻之上。
自己先盘腿坐了,招呼着蝶儿泡茶来,莘菲也学着韩丽芸的样子盘腿坐了下来。
“怎么样?你过得还好吗?”韩丽芸关切地问道。
“嗯,还好吧。韩姐姐你呢,宫里的生活还适应吗?”莘菲也问道。
“这皇宫哪是人呆的地方啊,动不动就跪啊拜的,唉…”韩丽芸抱怨道。
想起以前几人说话的时候,韩丽芸向往的是无拘无束的生活,大有男儿之志,如今被拘在这皇后之位,想来也是颇不自由的。
“是呢,想想咱们以前,日子过得多自在啊。如今我是这般田地,你也嫁到侯府,听说侯府的水也很深,端淑公主和芳榆嫁到幽王府,唉,真是物是人非啊。”韩丽芸惆怅地叹道。
想到远嫁的赵宣琳,莘菲心里就不由自主地心痛,不知道她的日子过得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和她通信,今天回去问问周士昭,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和幽王府通信。
二人正惆怅着感叹着,蝶儿端了茶上来,“小姐,大喜的日子,怎么又叹起气来,当心太后娘娘说您。”蝶儿到底是跟了韩丽芸嫁过来的,说话也比较大胆随便点。
听到蝶儿说起太后,韩丽芸嗤道,“让她说好了。”莘菲问道,“怎么,太后娘娘也会训姐姐吗?”
“怎么不会,咱们小姐生性大方随性,因为规矩的事不知道被太后娘娘说过多少回了。”蝶儿嘟着嘴抱怨道。
“蝶儿,你又唤我小姐了,太后怎么教你的,又忘了?”韩丽芸问道。
“奴婢错了,皇后娘娘。”蝶儿赶紧认错。
“唉,你看看,就是如这般,这也不对,那也不好的,我都快烦死了。”韩丽芸叹道。
“韩姐姐,那皇上没帮帮您吗?”莘菲问道。
“皇上?我都没见过几次,他估计连我长什么样都不记得呢。”韩丽芸哂道。“且和我一同被封的还有几个良娣、孺子都是淑媛、淑仪什么的,那么多的美人,哪里还看得过来?”
这话从韩丽芸的嘴里说出就更有些无奈的意味,莘菲也感叹自己只是嫁个侯爷而已,还要面对三房妾侍,更别说皇后娘娘了,那要面对的可是六宫粉黛啊,莘菲想想都觉得头疼,只能对韩丽芸抱以无限的同情了。
二人又东拉西扯地说了会话,莘菲才告辞离去。
刚走到坤宁宫的门口,迎面就碰上了皇上的仪仗,莘菲赶紧退到一边,跪了下来。
赵宣洵坐在龙辇之上,看见莘菲,便停了下来,自己走下辇来,“东平侯夫人也在吗?起身吧。”莘菲起身,心里直叫苦,怎么到哪都能碰上他呢,这下可麻烦了,希望他老人家别又瞎说了,再让太后抓到麻烦也大了。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赵宣洵道,“今儿天气不错,夫人陪朕走走吧。”
莘菲哪里敢,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莘菲今日是来贺皇上和皇后娘娘大喜的,不敢耽误皇上正事。”
赵宣洵不语,一个眼色,身后的太监随从便都退到了十步开外。
“这么简单的要求你都不依吗?”赵宣洵本就是个翩翩公子模样,此刻身着明黄龙袍的他更加俊美绝伦,斜飞入鬓的剑眉,水墨画一般风流的眼,如此深情地望着莘菲,让莘菲实在是没有办法开口拒绝。
二人沉默了会,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赵宣洵转过身去,默默地往湖边走去,那背影竟让莘菲有一种难言的落魄之感。明明眼前之人是贵为人君的天子,明明眼前之人今日是大婚之喜,却让周遭的气息都跟着凄清了许多。
莘菲定在原处,不想走上前去,示意身边的紫樱去请皇后娘娘出来。自己却与赵宣洵就这么遥遥相望着。
一会儿,韩丽芸过来了,看到了莘菲,也看到了远远独自立在湖边的赵宣洵,莘菲行了礼,“那臣妾就告退了。”韩丽芸点点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莘菲,“我倒是没想到。”
莘菲一下子脸就急红了,“我,臣妾没有…”急于辩解。
“好了,你不用着急,我知道。你先退下吧。”韩丽芸摆摆手,示意莘菲退下。
莘菲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躬身退下了。
带着紫樱、紫槐二人出了宫,坐上了自家的马车,莘菲的一口气才松了下来。这皇宫以后还是能不来就不来,能少来就少来,再多这么几趟,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莘菲自己在心里说道。
接下来的日子里,不断有封赏赐到侯府,莘菲随着周士昭接旨接得手软,在京城的名贵妇圈中真的是声名鹊起,各府的拜帖、邀帖也是像雪片一样堆积在莘菲日常处理事务的桌上。
这日,莘菲正叹气发愁不知该如何处理这许多的邀约时,紫菱来回,“二奶奶来了。”
莘菲赶紧迎了出去,“大嫂,叨扰您了。”二奶奶李氏说道。
“瞧你说的,平日里请都请不来呢,快进来。”莘菲上前挽了李氏的手,二人说笑着走进西间,二人上了炕上坐着。莘菲其实心里很喜欢这个快言快语、幽默能干的二奶奶,只是不知道对方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暂时不好表现得太过了。
李氏笑着说道,“早就说上大嫂这来了,这不,一直也没得空,听说大嫂爱喝茶,最爱铁观音,正好前些日子我父亲福建的旧友带了些家来,所以今儿给大嫂带了点来,大嫂也喝喝看。”说罢递上一个匣子,里边装了两个描着喜鹊登枝的瓷罐。
莘菲接了匣子,“弟妹你太客气了。那大嫂就拿着了。”说罢,想了想,唤了紫篆来,附耳嘱咐了几句,紫篆就去里屋拿了一个红皮包袱过来。
莘菲打开来递给李氏,“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这里边是我自己想的样式,叫贴身丫头做的,不过新鲜些,你看看合用不?”里边是两件粉红的睡袍和两件类似现代女生抹胸式的内衣。
李氏拿起来仔细看了,赞道,“大嫂真真是慧心,样式新鲜,妹妹都没见过。那妹妹就收下了。”
二人又说了会话,李氏才辞了去。
待李氏走了,古嬷嬷才进来收拾,莘菲说道,“嬷嬷,你看二奶奶过来是个什么意思?”
古嬷嬷笑道,“自然是好意,这是向您示好呢。依老奴看,这二奶奶人倒热心,也聪明。”
“嗯,是聪明。二爷有几房妾室?”莘菲问道。
古嬷嬷不愧是个老人精,侯府的一切她都打听得清清楚楚了。“二爷也有三房妾室,除了那个傅姨娘,还有两个妾室,两个通房丫头。”
莘菲啧着嘴,“这二爷比侯爷还厉害呢,那他有几个子女?”
“说来也怪了,二爷膝下就只有二奶奶所出的一个莲姐儿,再没有子嗣。”古嬷嬷说道。
“所以说,这二奶奶好手段,也就是说二爷有六个女人,加起来却只有一个嫡出的女儿,而且这侯府平日里的中愦都是她在打理,竟也不出什么大错,这二奶奶真不是一般人呢。”莘菲总结道。
接下来的日子,莘菲忙于应付京城贵妇圈的各种邀约,周士昭也特别忙,夫妻二人有段日子甚至只能在晚上才能见上一面,因为有了上次的谈心,夫妻二人难得地达到了共识,所以,莘菲也没有过问他的事情,估计也是新的政权巩固实力之类的事情。
这日,莘菲一大早起来就发现自己的小日子来了,收拾好之后,莘菲不由才想到一个问题,等用完早膳,送走了周士昭,莘菲才屏退了丫鬟,召来古嬷嬷,顾不得害羞,问到,“嬷嬷,现在我还不能怀上孩子,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让我先不要…”
古嬷嬷皱眉道,“夫人,现在侯爷已有一子一女,朗哥儿还小,夫人您年纪也小,确实不适合现在就怀上。但如果轻易用药,怕对您身子有什么不好。”莘菲叹道,“那能怎么办呢,嬷嬷,你还是先弄点避子汤给我用吧。这汤,你亲自弄,不要假以任何人之手,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不要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古嬷嬷应了,自去安排。
莘菲心里对生孩子一事还是怀有很大的恐怖的,不说这世的医疗条件还不发达,就说她这具身子,她这个年纪还是太小了,而且朗哥儿还小,还是先不要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才好。
莘菲也在心里暗暗算着安全期,想着怎么哄周士昭按照她的安全期来行房事。
收拾好自己,莘菲才带着紫菱、紫鸾去给老太夫人和太夫人请安。到了庆安堂,才发现庆安堂里今日特别的热闹,老太夫人坐在软塌上,笑眯眯的,很开心的样子,太夫人也很高兴,再看时,才发现一个熟悉的人立在太夫人身旁,原来是那傅如玉,周士林和李氏也在,周士林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李氏的笑容则很勉强。
莘菲给老太夫人和太夫人行过礼,周士林和李氏也上来给莘菲见过礼。“今儿是有什么喜事吗,老祖宗也说给莘菲听听。”莘菲说道。
老太夫人点点头,“可不是嘛,我才刚在和你婆婆说呢,咱们侯府最近可是喜事不断呢,你才进门,咱们府上可又要添丁了。”
莘菲瞧着众人这神情,又看到傅如玉今儿也在这,大概就明白了,要知道傅如玉这种身份,平日里可是轻易进不来这庆安堂的。
但还是笑着说道,“这都是老祖宗您给我们积的福不是。”
老太夫人也笑了,“你这丫头,嘴也甜了。是你二弟,傅姨娘有了一个月的身子了。”
莘菲听到这个,抬眼看了下傅如玉,虽然低着头立在太夫人身旁,但嘴角的那丝似有若无的冷笑,莘菲还是没有漏掉。
又看了眼坐在周士林身边的李氏,未达眼底的笑容中也有几分冷意。
便走到周士林和李氏面前,“给二弟和弟妹贺喜了。”
周士林和李氏忙起身回了礼,太夫人向李氏说道,“如今傅姨娘有了身子,你将她挪处新院子,派得力的丫鬟婆子好好照料着,不能有什么差错。咱们士林可要抱个大胖儿子呢。”
李氏嘴里答应着,心里却是恨得不得了。
从庆安堂里出来后,周士林随太夫人去了绘芳堂,莘菲和李氏结伴一路走着。
“弟妹接下来要辛苦了。”莘菲说道。
“唉,谁说不是呢。妹妹就怕照顾不好傅姨娘啊。”李氏也叹道。
莘菲心里一动,不由说道,“弟妹也不要太上心了,做得多也容易错得多不是?”
李氏也是聪明人,正待要说话,一个娇俏的声音在耳人身后响起,“妾身给二位夫人请安了。”傅如玉在后边扶着丫鬟微微屈膝说道。
莘菲说道,“不必多礼了,你身子也不便。”
虽然才只有了一个月的身子,但那傅如玉的架势倒做得挺足,一手扶了丫鬟,一手还托着腰,“妾身如今身子不便,还要夫人多多见谅了。”
李氏淡淡地说道,“既是身子不便,姨娘就先回去歇着吧,你放心,需要的东西我会帮你料理好的。”
傅姨娘笑道,“多谢夫人了,刚才忘了告诉夫人了,妾身已经向太夫人禀明了,妾身才怀上,怀相又不好,所以特地从妾身的母亲那里讨了两个经验丰富的嬷嬷来,太夫人也同意了,也跟夫人说一声。”
李氏依旧淡淡地答应着,“知道了。”
那傅如玉才笑着推下了,走的时候,还向莘菲投去一个挑衅的眼光。莘菲总觉得她那笑容里还隐藏着些什么,又说不清是什么。
傅如玉退下之后,李氏长长叹了口气,莘菲一时倒不知道如何劝了,见莘菲如此,李氏道,“大嫂也不必安我的心,我知道,只是咱们女人的苦罢了。”
莘菲点点头,二人沿着抄手游廊慢慢走着,“其实,二爷待我也算好的了,虽有几房妾室,二爷也是不常去的,只是在我小日子来的时候才去。”李氏说道。
莘菲也说道,“弟妹如此美貌,又聪明,自然是得二弟的疼爱才是。况且弟妹与二弟乃结发夫妻,也不是那些个妾室能比的。”
想了想又说道,“弟妹自己也当心些,尤其是在傅姨娘的照顾上。”想提醒李氏要提防傅如玉,又不好多说什么,也只能点到为止了。
李氏点点头,“多谢大嫂关心,妹妹知道。”
二人又说了会话,才分开各自回自己的院子了。
在二房的松香堂后面的玫院里,傅如玉靠在窗台下的炕上的靠枕上,丫头宝鹊端了茶过来,“姑娘,您可想清楚了,要是被人发现了可不得了呢。”
傅如玉此刻脸色阴沉,“怕什么,咱们当心点,熬过这一段日子,等我寻个好机会,将这小产之罪都托到她们两个贱人身上,岂不是一石二鸟?大夫那里你可交待好了,可别漏了风声。”
宝鹊点头说道,“都说好了,银子也给了,不会出错的。”
傅如玉又吩咐道,“我的贴身衣物你都收好了,小日子时候的衣裳你要偷偷洗了,别让人看见。还有,跟大夫说好,叫他早点把鸡血准备好,我随时可能要用的。”
宝鹊答应了,傅如玉咬牙说道,“韩莘菲,我要你付出代价!”面容狰狞,让人害怕。
回到菡笑堂,莘菲找来紫樱和紫槐,对紫樱说道,“我们院里的人大多都是咱们自己的人,但也防不住有些别人的眼线,你帮我盯着点,看看咱们院子里的哪些人和别的院子里的人来往较多。”紫樱答应了。
又吩咐紫槐,“你帮我多留心着二房里的傅姨娘,看看她最近都在跟什么人打交道,尤其要注意她的贴身丫鬟宝鹊。有什么异常的马上来报我。”紫槐也答应了。
莘菲还在想着傅如玉的事,古嬷嬷端了茶过来,莘菲接过茶来,“嬷嬷,你说如果没身子,能装得出来吗?”
古嬷嬷惊道,“夫人,您想什么呢?那可不行。”
莘菲见古嬷嬷误会了,笑道,“嬷嬷,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想这个,我只是问问,有法子能骗过别人吗?”
古嬷嬷这才放下心来,“也不是不可以的。从前老奴就听说过宫里有妃子与太医勾结好的,假装有了喜,其实是塞了东西在腰里的,最后被人揭发了,落得个满门抄斩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