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简单的说只是爸爸想把我‘许’给他好朋友的儿子。而那个好朋友很认真,爸爸去世以后还念念不忘那个不知道是不是玩笑的约定。”——来自 樱雪
“荒唐!”——来自 比吕士
“…你不是绅士吧…”——来自 樱雪
果然啊果然啊,这种事情人谁听来都荒唐的不得了。可是,如果自己不是真的认识那个人,如果自己不是真的听说过他的爸爸反对他跟女生交往而且自己还拍着他的肩膀说希望你的未婚妻会是个温柔贤淑的美娇娘,自己可能也会一笑置之。
这事,真是太纠结了。
又不是什么豪门的大家闺秀,怎么就真的出来一个未婚夫?
揉了揉额角,樱雪猛地趴到桌子上。台上的历史老师,眉角狠狠地抽了几下。
部活结束,樱雪照例走上去医院的路。路上还想着要不要买个蛋糕过去偷偷给幸村改善一下饮食。
还是算了吧,让副部长知道的话,怕他会气的让自己绕着医院跑圈了。
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刚走到病房,就听见幸村痛苦的呻吟声从病房中传出来。
“忍着点,过一会儿就好了。”那是主治医生的声音。
“精…精市…”某个小护士嗫嚅。
冲进病房,就看见幸村部长咬着嘴唇,冷汗已经沾湿了蓝紫色的发,一缕头发就那样贴在额头上,樱雪的心头一跳。
记得切原有一次向部长挑战的时候,就曾用不规则发球狠狠的砸过幸村部长,领教过切原发球的樱雪自然是知道那一球的厉害,可是被击到的幸村却云淡风轻仿佛是被轻碰了一下毫不在意。
如果那种疼痛幸村都不在意,那么现在让部长呻吟的,又会是怎样的疼痛?
如果不是今天部活结束的早了些,是不是自己还是看不见幸村作治疗的过程?
因为原来看动画的时候医院中的幸村也总是从容淡然的,所以如今樱雪就自然而然的忽略了这些理所当然的痛苦。
北川樱雪,你自诩是他们的朋友,可你又有没有真正的用心关心过他们?
主治医生所谓的‘一会儿’,足足拖延了半个小时,而最初被樱雪所看到的,也不过是最轻微的一部分。
没有作声,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樱雪知道此刻的自己脸色苍白的不比幸村好多少,樱雪知道此刻自己必须要靠着墙壁才能稳稳的站住。
为什么,不是只要做手术就可以好的吗?
为什么,要在精神上和肉体上都给他这么大的痛苦?
为什么,自己在这之前竟然毫无觉察?
为什么,他还可以在自己和真田他们来看他时笑的那么开怀?
一丝腥气漫延在樱雪的口腔中,樱雪这才发现原来嘴唇已经被咬破。而自己对那痛觉,竟毫无感觉。再痛,又能怎样。能比得上部长所承受的一分一毫吗?
结束治疗的幸村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那个靠在门口脸上毫无血色的人。
眼神微黯,一直不想,让他们看见自己的这副模样。
“过来,樱雪。”在护士的帮助下躺回床上的幸村,对依旧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樱雪说。
樱雪怔了怔,然后走了过去。
“傻孩子,这是治疗,有什么可哭的?”很想要抬手帮她擦一下眼泪,可是此刻双臂提不起一丝力气。
“精市…”樱雪的声音哽咽,努力平复了好久,樱雪再次开口说:“老天,真的从来不曾公道过。”
“啊?”幸村微愣,然后淡淡一笑:“你不是说过,这也可以算是磨砺?”
“什么磨砺?都是我说的混帐话!”樱雪的眼泪一下子更多的涌了出来。“我根本什么都不懂,也不配,不配…”
幸村看着抱头痛哭的樱雪,不明白她说的不配是指什么。
良久,樱雪把头抬起,看着幸村,说:“精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啊…好啊。”隐约觉得这个故事似乎会很不寻常,幸村犹豫一下才回答。
沉默了一下,樱雪慢慢地说道:
“有一个女孩子,出生在与这里隔着一片海的东方国家。女孩的父母,是那个国家的国家科学院的院士,父亲是航天方面的带头人,母亲是生物化学领域的领头人,所以在那栋住满科学家的家属楼里,女孩子从出生就备受大家的关注。”
樱雪顿了顿,目光幽幽的望向了幸村无法触及的远方,然后继续说:“那对热爱科学的夫妻,也决定把女儿培养成国家下一代的栋梁,所以在女孩出生之前就已经制定好了一套完备的教育方案。他们没有让女儿去学校,而是自己教育女儿。三岁的时候,在别的孩子话还说不清楚的时候,女孩就已经开始做算术了。五岁的时候,在别的孩子在院子里面玩泥巴的时候,女孩就已经用一个一个的公式和定律算数学题了。七岁的时候,在别的孩子刚刚上学的时候,女孩就已开始做竞赛的题目了,而且元素周期表,她也可以倒背如流。九岁的时候,女孩去参加一所初中的入学考试,得到认可后,又在家开始了中学的课程,四年以后,十三岁的女孩,参加了高考。十三岁的女孩考进了那个国家最顶尖的大学,你永远不知道这在那个国家造成了多大的轰动。各个教育机构纷纷来请女孩子和她的父母去做演讲,她的父母因为觉得耽误时间儿推辞掉了,而女孩也在暗自庆幸,因为她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说。难道要让她说,自己从来没上过音乐课和美术课,没玩过丢手绢捉迷藏,没跳过皮筋没看过动画片,自己的生活中除了实验就只有演算,哦,还有英语,因为自己要能看懂国外的论文…”
看着樱雪无神的双眼,幸村很想开口阻止樱雪继续说下去,可是嘴开开合合,却终没有发出声音。
“在选择专业的时候,女孩的父母给了她两个选择,一个是专攻物理和航天,另一个是专攻生物和化学。不用说,这是让她选择以后是跟着爸爸还是跟着妈妈。女孩想了想,决定选择比较强项的生物和化学。女孩的父母给女孩三年的时间完成获得这两个学科的学士学位,这对女孩来说,着实很轻松。在念大学的时候,寝室里的姐姐们总是很照顾女孩,那时女孩并没有发现,那些姐姐眼神中的温柔和怜悯。因为不再住在父母的身边,女孩偶尔也可以放纵一下,看一看新闻或者关注一下从没接触过的八卦,有一次,她很偶然的看了一部动画片,里面有一个情节,一个网球部的部长为了一个目标,甚至不惜牺牲了自己的手臂…”
眼泪一滴一滴的滴落,仿佛那眼睛,那眼泪都不是樱雪自己的一样。
那一滴一滴的眼泪,仿佛打在幸村的心上。
“女孩突然就哭了,在宿舍里哭得一塌糊涂。那时她突然明白了宿舍里姐姐们眼里的神色,她根本只是在走着她父母走过的路,只是加快了些节奏罢了,她的人生不过是一个复制品,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人生!在室友的鼓励下,她尝试着去找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后来她发觉自己对股票很有兴趣,然后读了很多经济金融方面的书,也试着买了一些股票,不过,这一切都是瞒着父母进行的。三年后,16岁时女孩获得双学士学位,19岁时女孩获得生物和化学的硕士学位,然后她进了母亲所在的研究所,自己的博士导师,就是自己的母亲。穿着白大褂穿梭在一个个大自己十好几岁的人中间,女孩总是静静的测数据,然后完成自己的研究,仿佛与世隔绝一般。只有在回家时,从床底翻出那些经济投资类的书籍,或是打开电脑看着那些红绿指数的时候,女孩才会稍稍的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
幸村看着樱雪,猛然想起了那时学校宣布樱雪入选了化学国家集训队的时候,樱雪脸上那种嘲笑的甚至带些绝望的表情。
“21岁时,女孩的父母也许觉得女儿应该考虑一下个人的问题,于是就选了一个跟女孩在一个研究所的人,介绍给女孩。那个男生大女孩6岁,27岁就进了妈妈的研究所,也是一个有前途的未来科学家。女孩在看到父母的神情时,就知道,坐在自己对面的男生就是自己未来的丈夫了。第一次见面,那个男生对自己很腼腆的笑,女孩并不反感,于是就跟他白开水般的相处下来。交往了一年,男生吻了女孩,女孩生涩的接受,不敢推开他,后来他放开的女孩,揉了揉女孩的头发,叹了一口气,那以后,他再没碰过女孩。24岁的时候,女孩的父母开始张罗女孩的婚事,女孩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依旧做她的实验,玩她的股票。不是没看过爱情电影,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不正常,只是,她实在不知道两个就算在约会的人心里还都想着没有完成的课题,这样的爱情要怎么经营下去…婚礼的前夜,女孩莫名其妙的来到了男生的家,拿出钥匙进去,却在卧房看见了交颈缠绵的两个人。连带颜色的小说都没看过的女孩顿时就呆住了,不仅是因为香艳刺激的场面,更是因为那个被压在下面的,正是跟自己在一栋楼里长大的女生,一直比不过自己的女生却活得自由自在让自己羡慕的女生。看见自己,那女生没有慌乱,反而带这些得意与嫉恨的看着女孩。”
第一次,第一次扒开伤口的最底层,许久不见阳光的脓液四散开来,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慌乱中,女孩冲出房门,跑了出去。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女孩已经站在新房里面了。女孩的一生都是在计算与实验中度过的,从未浪漫过,因此女孩那时做了一个决定,就是,一定要死得很浪漫。她照着电视上看到的情节,打开浴室的龙头,放出温水,然后从厨房去一把刀子,割开了自己的动脉。可笑的是,就算是割腕,女孩脑中还是浮现了人体的肌肉组织,甚至想到要怎么割才能让血流得更多。这是多么悲哀软弱无能的一个人啊。”
幸村的被子已经湿了一片,心痛作一团。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那个女孩,居然软弱到选择自杀。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但是她也知道,这是她这一辈子做的最硬气的一件事了。也许她死后别人会以为她为情所伤,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她这一生24年里唯一反抗,对她父母的反抗。在意识模糊的时候,女孩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影,可笑的是,那个人影不是她的父母也不是她的未婚夫,而是那个令女孩大哭一场的动画里面的人物。那时女孩觉得很开心,因为她知道她终于摆脱一直傅着她的一切了。可是,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又睁开了眼睛。那时的女孩发现,她竟然…转世重生了。她,有了再世为人的机会…”
樱雪的目光从悠远处拉回,注视着幸村,问道:“精市,她如何配得到再世为人的机会。她如何配,得到后一世那样好的父母。她自己放弃了做人的权利与资格,她软弱的只能用死这种逃避的方式去进行她所谓的反抗,她甚至不敢勇敢的对她的父母说我不要这种生活,她甚至不敢责问她的男朋友。这个世界中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理想自己的信念努力的活着,与不可抗争的命运奋力拼搏着,她,又怎么有资格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生而为人,她不配呀…”
女孩咬着嘴唇,轻轻颤抖。手臂恢复些力气的幸村,拉过樱雪,把她揽在怀里。手臂缩紧,用力。
“樱雪不要这么说。既然能重生,就代表上天也是怜惜那个女孩的,或者说,是再给女孩一个机会。那一世不勇敢,那么就在这一世加倍勇敢好了。那一世给不出爱,那么就在这一世加倍去爱好了。一点点去尝试去努力,她总会发现她存在的意义。一点点去体会去感受,她总会发现这世界的美好。没有那么多条款规定着什么配不配有没有资格,哪怕只当这一世是上天的惩罚,加倍努力完成这一生就无憾了。是不是,樱雪。”
泪水一点一点渗透幸村的病号服,樱雪的五脏混乱的绞在一起。
加倍努力…
加倍勇敢…
加倍去爱…
就好了…
那些话回荡在樱雪的脑中,让樱雪又渐渐清明了起来。
轰——
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自己竟然,竟然…
樱雪慌乱,不知所措。而幸村只是温柔的笑着,安抚般拍着樱雪的背,体贴的不再说话。过一会儿,又问起学校的状况,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只是他们两个人都不知道,门外,一直站着一个人。
因为想要看到某人而早早的赶到的人。
定定地站在门外,那女孩的一字一句,就仿佛一根根细小的针,狠狠地扎在心上。
手掌已被指甲抠出鲜血,而不自知…
樱雪…
你还想要让我,心痛到怎样的程度…

今世的回忆之一

东京都大赛,决赛。
樱雪站在场地外,静静的看着比赛的进行。可是思绪,却还盘旋在昨天傍晚。
也许事情真的就这么巧,自己刚刚擦干眼泪,真田副部长就进门了。樱雪赶紧低下头去,眼角瞄见真田副部长拎着一个袋子,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倒是幸村瞄到了真田微微紊乱的气息和脸上的汗珠。怕是,跑着去买了什么吧。
接过袋子,看见里面是几杯冰激凌。正是樱雪最喜欢的那个牌子。
幸村愣了一下,然后了然的一笑。
弦一郎,这样就巴巴的买了冰激凌过来,不是太唐突了吗?
察觉到幸村眼中的深意,真田也是一僵。
其实…待到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付款了。
她哭了,哭得那么遥远,那么不可触摸。跟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自己根本就冷静不下来,大脑无法思考,他不知道樱雪的话意味着什么。
他在她的话里听到了那么深切的悲伤和…真切地绝望…
“真是麻烦你了,弦一郎,我现在又不想吃冰激凌了,樱雪,给你吧。”把袋子送到樱雪那儿。
“哦…谢谢…副部长…”
樱雪接过袋子,看里面的味道,然后不经意地说:“原来部长跟我的口味是一样的呀!”
樱雪没有抬头,所以她没有看见真田涨红的脸。
幸村状似哀怨的瞟了一眼真田弦一郎,用眼神控诉:到底是谁住院了呀?
真田的嘴角抽了抽,躲避着幸村的目光。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樱雪就只是努力的挖着冰激凌,听真田和幸村有一搭没一搭的谈着接下来的训练计划。
如果是往常,樱雪一定会兴致勃勃地参与进来,然后想出一条又一条毒计来祸害网球部那些人们,但是今天,樱雪真的不敢抬头,就算现在眼睛还没有肿起来,也一定是红透了。自己没有胆量面对真田副部长一向锐利的目光。
幸运的是,副部长今天没有坚持要送自己,幸村部长也没有要求。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樱雪就拎着没吃完的冰激凌回家了。
在樱雪走后。
“为什么没送她?”幸村挑眉。
“她现在…大概不希望我在她身边。”真田叹息了一下,透过窗子看见外面樱雪萧索的背影,勉强控制住冲出去的冲动。如果此刻在她身边,会让她局促不安,那么自己就假装什么都没有觉察好了。
她,也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吧。
“你都…听到了?”如果是平时,看见樱雪这副萎顿的模样,肯定早就一巴掌拍过去了。不过,下手会很轻就是了,但绝不会像今天这般,不闻不问。
“…嗯…”视线里已经没有樱雪的身影,可是真田仍然没有回过头来。
“那你…相信吗?”吐字艰难,幸村的语气不再如往日那么怡然。
“能…不相信吗?”真田声音苦涩。卓越的头脑,流利的中文,连学校的老师都甘拜下风的理科学识。这…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国二女生能拥有的?
还有那掩藏得很深的悲凉…
真田的瞳孔蓦的缩紧。
“可是…她终归还是我们的樱雪。”幸村闭上眼睛,眉宇中有掩饰不住的疲惫。
“…只是我们的樱雪。”
沉默良久,真田说到。
她是我们的樱雪,只能是,我们的樱雪。
于是,今天的一切,只成了黄粱一梦,在今后的岁岁年年,再没有人提起。
此刻,已经快要到家了的樱雪猛地想起了一个问题。
幸村部长,不是从来不吃冰激凌的吗?
“打完比赛我们要去哪里庆功呢?”阴恻恻的声音猛地在耳边响起,樱雪下了一跳。回头,看见乾正站在自己的身边。
“秀一郎和英二陷入了苦战,乾学长你还真是有信心呀。”樱雪凉凉的说着,看着奋战着的大石,眉头紧锁。
“嗯,这种自信是从经理这学来的。”乾点点头,然后又在笔记本上写了什么,接着说:“难道樱雪觉得我们赢不了?”
“能~当然能赢!”樱雪好笑的瞟了正注意自己谈话的手塚,如果说不能,明天青春学园的大事小情的头版就要写着:青学网球部经理被其部长手刃于比赛场地了。
“话说,部长大人。”樱雪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手塚,说:“今天比完赛的庆功宴我就不去了。”
乾的眼睛一亮,随即开口问:“哦?樱雪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手塚转过头,也露出询问的目光,一般来说,去河村家的寿司店的时候,樱雪都是一马当先的。抢食手法连桃城都自叹不如。
“今天啊,有约会呢~”樱雪的目光望向了远方,绵远而悠长。
不二看着樱雪,微微垂首。
又露出这种神情,那樱雪一定是要去那个地方了。
“精市吗?今天不能去看你了。”
“啊,天天对着你我自卑呀,怎么说我也是一个青春美少女来着,在你面前完全就被比没了!”
“所以我说,我要抚慰一下我少女的情怀呀~”
“约会?那是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跟别人约会呢?我是要去看亲人,看亲人~”
“喂喂…你别挂电话,我真的不是要去约会!”
桃城等人一脸黑线,这个,为人经理的…
“请问经理刚刚是在跟立海大的幸村精市通电话吗?”乾推推眼镜,准备继续记数据。
“无可奉告呀无可奉告~”樱雪看都没看乾一眼,继续认真地看比赛。
越前的比赛马上就要结束了,樱雪背起包,静静的走开。
如果有心,会发现樱雪今天没有穿青学的青菜装,而是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腰间系了一条紫色的丝带,头发也用紫色的丝带捆了起来。
比赛结束,亚久津四下搜索那一道白色的身影,不顾结束后两队的握手,径自离开。
“亚久津前辈!”太一以为亚久津要放弃网球,慌慌张张的追了过去。
马上就要追到前面的亚久津前辈了,却发现前辈一脸柔和的走向了那个漂亮的青学经理!
亚久津前辈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倒是那个经理看见了自己,笑笑的跟亚久津前辈说了什么,亚久津前辈这才转过头,瞧了自己一眼。
“那个越前龙马,才是你应该学习的目标。”
冷冷的说完这句话,亚久津就追上了已经走出了几步的经理。
那是…亚久津(前辈)吗?
呆住的,还有一同出来的青学众。
“我说,为什么跟经理约会的人都这么奇怪。就不能,有正常点的吗?”桃城摸着下巴问道。
“嘶~要你多管闲事?”不过,他也很好奇,也…有点担心。
“我们跟过去看看吧。”乾提议,却难得的没有遭到部长的反对,因为他们也很不放心樱雪跟那个人出去。
不二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这…不是约会吗?怎么能让女孩子买花?”菊丸回头问道。
“是啊,太奇怪了。”桃城呼应。
“切,北川学姐还是Mada mada dane!”龙马说。
事情是这样子的,众人一直跟着樱雪和亚久津,发现他们在路过花店的时候,樱雪停下买了一大束马蹄莲,捧在怀里。
花映着那容颜,衬得樱雪面容更加姣好。只是不二的眼神在这时变得黯然,终于开口道:“不要再跟着了。”
“为什么?”所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不二皱着眉头,却没有回答。
“这…上了山上不就是…”菊丸的脸有些苍白,再把目光投向所有人,脸色也没比菊丸好到哪里去。
“怎么回事!?”每个人的目光都看向不二周助,一副你不说我们不会放过你的架势。
不二叹了口气,说:“樱雪,是去看她的爸爸。”
没错,山上是一块价格昂贵的墓地。樱雪的爸爸就被葬在那里。
“不二,你是说,樱雪的父亲…”手塚脸色凝重,眉头紧锁。瞥了一眼乾,发现他的笔和笔记本早已收起来了。
“樱雪的父亲已经去世了,在樱雪四岁的时候。”不二闪躲这众人的目光,说道。
“再过一阵子樱雪的母亲就会回国,樱雪一般都会在这个时候好好清扫一下她父亲的墓地。”
不二闭起眼睛,不再说话。
而沉默,就这样漫延在几个少年周遭。
那样的樱雪,强悍的让人觉得她接近完美。
那样的樱雪,常常淡然的好像什么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