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随便你好了。我们也该走了,你开心了这些天,京城的那些生意又堆成堆了。到时候你又要残害我。”
“我做的这一切,都是要留给你的,你多累些怕什么?”芷云珠回头,瞪了云晖一眼,说道。
“我可不要啊,我不喜欢这么多累赘。”云晖跟在芷云珠的后面,离开了小屋。二人一白一青两个身影,趁着这满山的红叶,无比的潇洒淡然。
芷云珠的生活没有什么改变,然康熙自从和方苞聊到一起,二人便都是如鱼得水,没几天的时间,便成了知己。
康熙要封方苞为文华殿大学士,说直接封五品,然后再逐步上提,至一品宰相。
方苞却拒绝了,说无官一身轻,没有官职的时候,和皇上说话尚且能够随性自然,有了官职,便不敢这样了,还是做一介布衣的好,这样无拘无束,就算对皇上直言不讳,也不担心丢了官职,更不怕朝中其他官员的排挤,有什么不好呢?
康熙一听此话很对,难得方先生一片赤诚之心,从此后您就是朕的布衣宰相,朕称你一生方先生,此后有谁敢对先生不敬,便是对朕的大不敬。
方苞亦深感康熙的知遇之恩,从此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时刻伴在康熙的左右,为康熙晚年的英明治世,起了很大的作用。
[千回百转情谊浓:032 美丽的青花瓷]
芷云珠又一次回到了久违的祥云居,一切还都是原来的样子,只是两个丫头两年不见,却是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了,还有紫薇,见了芷云珠拉着手掉下泪来,埋怨主子怎么总是叫人往回稍银票,却面也不露一次。
芷云珠抱着两个丫头安慰一番,云晖却很不识趣的在一边瞧着三个女子抱成一团之时,大声叫道:“我说,本少爷都饿死了,你们有没有准备饭啊?”
紫萍回头,看见更加潇洒俊逸,风流倜傥的晖少爷,忙抹了抹眼泪,笑道:“有有有,现成的,刚做好呢。我这就给少爷端去。”
“你啥时候变成狼了,嚎的跟香山后山上的野狼一模一样。”芷云珠瞥了云晖一眼,转身进了卧室。
“我巴不得是野狼呢,可以想吃谁就吃谁,不用顾忌这顾忌那的。”云晖趴在桌子上,全力对付着紫萍端上来的饭菜,毫无大家公子的形象,紫萍笑着劝道:“少爷,您慢点吃,感情这两年真的跟丐帮混成一片了,连吃饭都跟那些叫花子一样。”
“唉,真是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了,来,紫萍过来陪爷一起吃。”云晖浪荡公子的形象立刻显现,上去就抓紫萍的手。
“别闹,我还有事呢,你慢慢吃。”紫萍忙往后一躲,迅速闪开。
“哼,开个玩笑都不成,跑得倒是快,要是福格那小子来了,你的脚丫子还不订到地板上?”云晖嘟囔着,继续吃饭。
芷云珠洗了澡,换了衣裳,便下来找东西吃,一路上尽顾着赶路了,一天也没吃一点东西。这回子肚子咕咕直叫呢。若不是想着太子被废,京城中可能会风起云涌,影响到自己跟景福号合伙的生意,才懒得赶路呢,一路走一路玩儿,多好。
随便吃了点东西,杯盘还没收拾利索,家人便报,李家的公子来了。
芷云珠笑笑,真是快啊。李伯虬这个人,真不是简单的人物,再加上他女儿李凤钗,怪不得能稳坐皇商数十年。
忙擦了擦嘴巴,说了声:“快请。”芷云珠便离了餐桌,迎到屋门口去。
李凤钗一身酱紫色的男装,头戴黑缎子瓜皮小帽,额上嵌着一枚红色宝石,更显得她俊美异常,芷云珠在门口,轻声一笑,说道:“哎哟,好英俊的公子,快屋里请啊。”
李凤钗一身男装,却对着芷云珠福了一福,含笑道:“见过格格。”
“呵呵,你穿这身衣服,应该作揖才对啊,怎么到行起女儿家的礼来。”芷云珠拉着她的手,进了屋里。
“没办法,这两天城里乱得很,进出城们都要检查,为了方便,才穿了这身衣裳。太子被废了,你说这事闹的,真是添乱,我们商船刚在海外回来,下一步的事情还没定下来,这朝中要是有个风吹草动的,咱们老百姓也不安稳啊。”李凤钗一边跟在芷云珠的身边坐下,一边开门见山地说道。
“嗯,我听说了,因为想到你会找我,所以尽快赶回来了,你消息也够灵通的了,我才进门,你就到了。”芷云珠笑笑,示意紫萍上茶。
“没办法,我来了三四回了,丫头都说格格不在家,这不我这次是赶巧了。”李凤钗笑笑,一边端起了茶,两口喝干,“渴死了,丫头,再来一杯茶。”
紫萍忙拿了紫砂茶壶来,又给李凤钗满上。
“你也不必慌成这样,皇商不是归九爷管着吗?”芷云珠笑笑,目前为止,自己和八爷九爷都没正面冲突过,或许自己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丫头,还犯不上对付自己。
“是啊,可是太子被废了,下一步朝中局势的变化无法把握,八爷会不会当太子?大阿哥会不会当太子?还有四爷和十四爷,皇上也很宠爱他的。”李凤钗数了数几位皇子,唯独没有说十三爷。
芷云珠笑笑,她知道,李凤钗很想知道,十三爷会不会当太子,因为毕竟皇上的二十个儿子里面,唯有太子胤礽和十三子胤祥是皇上最疼爱的两个儿子,也就是这两个儿子没有了母亲。那么如今太子被废了,十三爷会不会青云直上?
但芷云珠却知道十三爷不会,所有的皇子都不会当什么太子,便是太子再上去,也会再度被废,但是这话却不能随便说,于是芷云珠便替李凤钗分析了朝中的境况。
首先说十三爷不会,因为十三爷根本就没想过当太子,这件事情朝中的大臣都很清楚,十三爷是四爷的影子,康熙称他拼命十三郎,却不是众人眼睛里的太子人选。
如今最具有当太子实力的,就是八爷,四爷,和十四爷。
八爷人称笑面佛,是朝中有名的好人缘,大臣们都跟他很亲近,他为人和蔼,处处都为大臣们着想,就是四爷执行皇上的命令清理国库的亏空,他都能站出来位大臣们讲话。所以他最有群众基础。
四爷政绩卓然,江南的盐政,国库的亏空几件事情办的都很漂亮,虽然得罪了很多朝中大臣,落得个刻薄寡恩的名声,但是在康熙的眼睛里,他的做事方法和力度是众多皇子所不能比的。
大阿哥是将军,有卓著的战功,但是明珠在朝中结朋党是康熙最恨的,所以没戏了。三阿哥只喜欢编著书籍,著书立说,从来不参与朝中之事。剩下的,便是九阿哥,十阿哥,这哥俩都是跟在老八屁股后面的,不算数,十四呢,这几年总是往北边去带兵,也颇有大将军的气势,只是还没有战功,但是很受康熙的疼爱,也很受他的母妃德妃的疼爱。
那么,就像李凤钗所说的那样,在八爷,四爷,十四爷中间,会有一个太子诞生,从而景福号的生意也会跟着转变。
芷云珠说完这些之后,愣了一会儿,故意的笑笑,轻叹了一声,说道:“李小姐,我想我们这一段时间的生意呢,最好还是转向民众,宫里的事情先放一放,一切都做不得准。我想,八爷,四爷,十四爷都不会做太子,皇上的心中现在很有主意。我们呢,好好的赚钱,不趟这浑水,知道吗?”
“格格的意思是,宫里的供奉我们放弃?”
“不放弃,照做,但是别老往八爷那里跑,九爷那里也少去,咱们只跟内务府打交道。皇子之间的事情,不是我们老百姓能掺和的,你说是不是?”
李凤钗是什么人,自然是一点就透。听了芷云珠的话,稍作思索,便笑道:“格格,我明白了。这个时候,咱们要避嫌。”
芷云珠点点头,赞许的目光看着她,轻笑道:“今晚我请你吃饭,谪仙居,我要好好的犒劳一下你,这一次海外的商队做得很好,赚钱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我们有了经验,咱们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计划,怎么样?”
“好啊,听说那里的饭菜跟原来的摘星楼有一比,一直想去呢,就是没时间,今儿难得格格请客。”李凤钗亦高兴的笑道。
“我去换衣服,你穿男装,我若穿女装,咱们可是会被人家误会的。”芷云珠点点李凤钗的鼻子,笑道。
“还有别人吗?”
“有,四爷,十三爷,你,我,还有我的一个兄弟,还有两个丫头。”芷云珠笑笑,转身上去换衣服。
谪仙居里,五个男人围坐一桌,两个丫头侍立两旁,芷云珠在大家都坐定之后,让紫薇拿出了两样东西,一样是芷云珠在景德镇埋下了一个中型窑场烧制出来的青花瓷茶具,唯美的造型,精良的烧制工艺,考究的青花描画,无一不说明这一套瓷器是一套非常难得的精品瓷器。另一件是秦淮河边上,芷云珠自己开的织造坊织出来的云锦。华丽的光泽,精细的织造技术跟皇室专用的云锦没有什么区别,区别在于,织绣的图案,不是以龙凤祥云为主,而是一幅精细的清明上河图的局部。
当胤禛,胤祥和李凤钗三人看见这两样东西的时候,眼睛直了好久,尤其是李凤钗,一手抚摸着一套青花瓷茶具,一手摸着海棠花是托盘里的云锦,激动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要知道,青花瓷是当时最流行的一种瓷器,这种瓷器在大清初期很受人欢迎,尤其是西方国家,这种瓷器对他们来说应该是奢侈品,买回来不是用的,而是摆放在那里专门看的,一般都是当作工艺品送人而且是有皇室才会有。如今芷云珠自己烧制出了青花瓷器,又把造型做得这么漂亮,完全符合了西方皇室的要求,具有较高的观赏价值,这让西去的商队有了更大的赚钱资本。
还有云锦,云锦在当时根本就是皇上专用的东西,连富贵人家都不常见,更别说国外了。都说一寸锦一寸金,若是到了西方,便是一寸锦十寸金了。
芷云珠拿起了那块云锦,展开给众人看时,只见却是一幅完整的画面,布块不大,正好适合挂在墙上做装饰用,无疑,这也是为了出国的商队准备的。
“李小姐,你说,下一次我们西去的商队带上这两样东西,会怎样?”
“格格,若是带这两样东西到西方去,还不发了大财?”李凤钗的眼睛里充满了崇拜的目光,这个女子,是不是人啊?
“是啊,会赚很多银子,但是我不要你带着白银或者黄金回来,我要一样东西,不知你能不能做到。”芷云珠收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
“格格请讲,只要西方国家有的,凤钗一定给您带回来。”
“火铳。”芷云珠说道,从边上云晖的手里拿过了一支,放在桌子上,啪的一声,让在座的人都一惊。
“格格要这个?”李凤钗看着桌子上的火器,吃惊的看着芷云珠。
“是,我知道,这个不容易弄,不过我会给你足够的好处,而且,我可以让四爷给你办出海关的通行证,证明你这些东西,是为朝廷采买的。但是你要为这件事情保密,连你父亲也不能说。若是泄漏了,后果你知道,四爷和十三爷在此,他们会为今晚的事情作证。”
这句话说完,轮到胤禛吃惊了,这可不是小事,这丫头怎么说起来跟儿戏似的。然而对于李凤钗,这就足够了,又皇家贝勒担保,又可以赚到钱,那还怕什么。不过就是保密罢了,不说就不说呗,到时候跟爹爹交账,银子的数目能对上就行,自家却管不着人家芷云珠格格要买什么东西。于是李凤钗也豪气冲天,一拍胸脯,答应下来。
芷云珠高兴地说道:“好,不愧是女中豪杰。紫薇,叫他们上菜。”
一番开怀畅饮,席间几人各怀着心事,大家对芷云珠有了更高的看法,总觉得这个女子真是叫人崇拜,两年的时间,除了外边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些之外,做成了这样的两件事,真是不容易。
宴席散了之后,芷云珠让胤禛的侍卫送李凤钗回去,自己则和胤祥去了胤禛的府上。上马车之前,胤禛忍不住,便将芷云珠拉到一边,悄悄地问起了火铳的事情,芷云珠便笑道:“四哥放心,这是老爷子要的,他不想太张扬,所以让我代办,兵部里亦有一些人老爷子瞧不上,如今这种境况,老爷子不得不防,你回头趁没有人的时候跟老爷子说说,一准儿就准了。这可是老爷子让我把这是放到你头上的,你可别怪我。”
胤禛听了这话,心里有了数,便不再多话。
却说福晋那拉氏见芷云珠和胤祥带着云晖,和两个丫头一起到了府上,更是十分的欢喜,悄悄的将几人迎进去,胤禛带着几人去了后花园子的湖心岛上,又吩咐粘竿处的人守好了这里,所有闲杂人等都不许进来,那拉氏一边激动的拉着芷云珠的手,却把眼睛在云晖的身上上下梭巡。
“四嫂,我跟十三有话说,却让两个丫头和云晖在这里陪陪你吧。”芷云珠有心让那拉氏跟自己的儿子多呆一会儿,便找了个借口,拉着胤祥出来。胤禛却不出来,只在屋子里看着他们娘两个,两个丫头却知趣的出了屋子,只在廊桥下候着。
迎着凉凉的晚风,芷云珠和胤祥一起靠着湖心亭的栏杆,对视了许久,胤祥终于忍不住,又将芷云珠拉进怀里。
“十三,这次回来,我有件礼物送给你呢。”芷云珠说着,从背后拿出了一给小盒子,半尺见方,刚才在紫薇的包袱里,出门的时候才拿出来的。
“是什么?”胤祥惊喜的看着这拙朴的小盒子,猜不透里面是什么东西,值得他的茉儿这样神秘。
“你自己打开看看啊。”芷云珠笑笑,看着胤祥就是不说里面是什么东西。
胤祥长出一口气,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看看天上的繁星,想了想,终于忍不住,轻轻的打开了盒子。
合卺杯
里面是一套青花瓷的杯子,然而却不是普通喝水的杯子,而是一对儿合卺杯。两只杯子完整的拼在一起,形成一个椭圆,卡在紫檀木的底座上,分开时,却是两个心的形状。洁白清透薄薄的瓷片,外边画着工整的莲花莲叶莲蓬的图样,象征心心相连。一只杯子上写着:爱新觉罗·胤祥,另一只杯子上写着兆佳氏·芷云珠。字迹娟秀中带着狂放,胤祥一看便知道是芷云珠的笔迹。那一种狂喜和激动此时此刻是无法言语的,胤祥只得又一次紧紧的拥住芷云珠,紧紧地,想把她揉碎了,让她融进自己的血脉里。
良久,芷云珠因感到窒息而推开他,看着胤祥明亮的眼睛,轻声问道:“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了。这是你亲手做的吧?”
“是啊,我做了好几个泥胎,都没有成功,最后好不容易做成了两对,本来想送给四哥四嫂一对的,却在画这青花图案时,弄坏了一对,只好剩下这一对了,所以就没有他们的了。”芷云珠孩子般的笑笑,又自己乖乖的回到胤祥的怀里。
“嗯,茉儿,你真是精灵,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些事情,我们都不敢想,而你却做到了,茉儿,你真好。”胤祥拿着合卺杯的手慢慢的滑到芷云珠的背上,然后再一次靠近她,轻轻的吻住,不想放开。
两个人忘情的吻着,不知什么时候,云晖已经从屋子里出来,身后跟着他的父亲胤禛,父子二人看见不远处相拥相吻的胤祥二人,心中都有说不出的滋味。
云晖首先开口,轻声说道:“他们今生注定在一起吗?”
“你没看出来吗?”胤禛反问,这孩子从小迷恋芷云珠,胤禛心中很清楚。
“看出来了,可是不想面对。”
“这就是你一直不肯叫她姑姑的原因吧?”
“原来你早就知道。”
“哼,我是你什么人?怎会不知道你的心思?不过我还是劝你早些放手吧,你十三叔只怕不会放手了,再说,她也只认准了你十三叔,不是吗?”
“是,因为这样,我才不甘,他们不过是早相识了一段时间而已。”
“不只是那样,有些事情你还不明白,不要钻牛角尖。退一步海阔天空,知道吗?”胤禛拍拍云晖的肩膀,转身离去。
[千回百转情谊浓:033 无奈的成婚礼(上)]
然而,不平静的生活却真的从此开始了。
虽然太子胤礽被废了,可是他三十多年的太子不是白当的,康熙带着众人回京后,便有三阿哥胤祉的上奏,说太子做出那些有悖常理的事情,是受了别人的魔咒,而这个人应该就是大阿哥胤褆。于是康熙下令,秘密搜查了大阿哥胤褆的王府,果然从里面搜出了一种叫魇术的东西,原来胤褆用喇嘛巴汗格隆魇魔废皇太子。
康熙帝弄清胤礽是被魇至疯狂之后,立即召见胤礽,问及以前所做所为,胤礽竟全然不知,是魇术真的灵验还是在装傻,只有他自己明白。康熙帝确信胤礽被害,群臣又纷纷建议复立皇太子,康熙帝经过反复思想斗争,才于四十八年三月,复立胤礽为皇太子,立太子福晋石氏为太子妃。
午后,芷云珠坐在祥云居的露天平台的摇椅里,看着外边园子里已经吐了绿芽的茉莉花丛,怀里抱着银狐,沐浴着阳光静静的沉思。
这天翻地覆的变化,只用了几个月便完成了,一切又都回到了原来的样子,胤礽还是太子,朝廷众臣已然对他俯首帖耳,唯命是从。不一样的是,胤礽经过了这一场噩梦,似乎是疯狂了一样,变本加厉的拉拢朝臣,排除异己,已经到了不避讳的程度,有时面对胤禛和胤祥的时候,也会破口大骂,说二人与荫祀等人一样,窥伺皇太子之位已久。
在其中得到一些好处,莫过于封了亲王,郡王的几个皇子,像胤祉,胤禛,胤祀等,就是十四胤褆,也被封了固山贝子,唯独没有十三的封爵。
芷云珠记得,史料记载胤祥在这一次太子被废中也受到了牵连而被圈禁,然而这次十三胤祥出乎意料的躲过了圈禁这一劫,没有被康熙点到。芷云珠总是拍拍自己的胸脯说,但愿就这样过去了,不封爵位也没什么,反正平安最好。以后不会有事了。
胤禛因此变得更加沉默,冷酷,整天一副冷冰冰的面孔,除了每日进宫给康熙请安之外,胤禛更多的是在自己府上的后花园里读书,或者礼佛,少林大师性音,性空二位成了他府上的常客,另有先生邬思道偶尔陪他下下棋,劝解劝解。因此被朝廷众臣送外号:“冷面佛。”
胤祥也因为胤禛的变化,而变得无所事事,整日们在祥云居里,或者读书,或者研究西方的那些典籍,或者陪芷云珠打理生意上的事情,倒是乐得其所。
圆明园已经开始修整筹建了,完全按照芷云珠的图样,以明朝的一所旧园林为基准,开始修缮并往外扩建,皇上又做了顺水人情,把这所还未修缮完整的园子,赐给了胤禛,胤禛封了雍亲王,也该在畅春园福晋另赐园林了。
然而织云这里,还会有营缮司的人会来。一来二去的,众人都说祥云居里住着一个洋格格,衣食住行都是西方的东西等语。
芷云珠每次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便会担心胤祥,会不会无故惹事,触怒了康熙,每次看见胤祥从外边回来,心里边一块石头落到地上。
每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芷云珠都会劝他,皇上上了年纪,有时候脾气跟小孩子一样,你可千万别逆着他说话行事等语。
胤祥每次答应的都很好,一本正经的答应,然后总会问:“茉儿,你在担心什么?”
芷云珠便会说:“我担心太子这样总有一天还会被废除。”
胤祥便笑:“他被废不被废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众人都说我是太子党的,皇阿玛便会连我一起处置了?不能够吧?”
芷云珠每次欲言又止,他不知道,把可能会被圈禁的事情告诉十三,他会不会相信,历史会不会有错误的记载,活着,因为自己的出现,会不会改变什么,等等。
每次谈到这里,胤祥便会没心没肺的抱着她扯开话题,捡着甜言蜜语说个没完没了。
康熙五十年,二十五岁的胤祥,终于等来了赐婚的圣旨,李德全这日突然到了十三阿哥府上,宣旨,说皇上钦赐十三阿哥和兆佳氏芷云珠于今年的八月初六奉旨完婚。
从天而降的喜讯让胤祥一蹦三尺,终于要成婚了,盼了多久了?!
于是他二话不说便去了祥云居,今天茉儿在家,一定要先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可是当胤祥冲过那道小角门,到了芷云珠的祥云居院子里的时候,却看见康熙和芷云珠站在花丛中的身影。
“你这丫头,当初为什么非要朕等你二十岁的时候再下旨成婚?这可是影响到皇家子嗣,你知道吗?”康熙不满的声音不大,但是胤祥却听得很清楚。
“皇上那么多儿女,就十三一个人晚成婚几年,有什么不好?茉儿可不想像她们那样,十六七岁便居家做了福晋,不到一两年再生个娃娃,以后可有的忙了,天天围着男人和孩子过日子,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芷云珠受不了古代人十六七岁便成婚的事情,所以早在康熙下旨赐婚的时候便要了这个条件。二十岁成婚,这已经够超前的了。
“唉,只是苦了胤祥这孩子,如今都二十五岁了,身边一直没有女人,就那个瓜尔佳氏,还被朕送到盛京去了,也有几个不错的丫头,我看着很好,让他收在身边,可他只拿着人家当丫头,连看都不看人家一眼。这可都是为了你这个小丫头。你瞧瞧朕都做了什么。不过好歹今年你也够了二十岁了,你呀,今年啥都别干,乖乖的跟朕的儿子成婚,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