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查云寿又把一盘上汤油菜放到了老叫花子的跟前。
有吃了一大通,长孙铁谷终于拍着肚皮说:“好家伙,五六天没吃东西了,今儿终于吃饱了。”
“好家伙,一只烤鸭,一只烤鸡,一盘大龙虾,一大盘江淮狮子头,三盅海参汤,两盅鲍鱼,一锅银丝血燕粥,两盘上汤油菜,老前辈,您这五六天不吃饭的效果还真不是一般的强!”芷云珠学着长孙铁谷的口气说道。
“哈哈,小丫头,咱们俩一见面就投缘,你今儿请我吃了一顿饭,这顿饭呢,有是我老叫花子这一辈子吃的最舒服的一顿,我老叫花子没什么好回赠你的,这儿有跟打狗棒,送给你吧,以后遇到狗如果打不了,拿着这个,自然有人帮你打。”长孙铁谷说着,从腰里拔出了一根玉质打狗棒交给了芷云珠。
芷云珠心里一惊!打狗棒!这是不是传说中丐帮的震帮之宝?也就是帮主的信物?于是接过来一看,只见这根小小的打狗棒不足三尺,是用一整块寒玉雕刻而成,成竹枝状,一节一节的,正好九节,至一头便有一个小孔,系着一个土黄色的如意结,整体看上去古朴醇厚,玉质精良,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老前辈,这太贵重了,芷云珠不敢接。”
“嗨,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件东西而已,现在丐帮四散而居,也没什么帮主不帮主的了,我也成了老朽的人物了,不知那天我他妈的就去跟释迦牟尼见面去了,留着它落在坏人手里,岂不是个麻烦?所以啊,还不如留给你拿着玩呢。”长孙铁谷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又把打狗棒推给了芷云珠。
芷云珠只好收下,又邀请长孙铁谷到祥云居住几天,长孙铁谷以自己流浪惯了为借口,过不了安逸的日子,所以拒绝了芷云珠,依旧自己朝着城西的破庙去了。
[千回百转情意浓:003 祥云居的客人]
芷云珠眼看着长孙铁谷佝偻的背影消失在漫漫大雪里,忍不住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
“回家。”想想长孙铁谷,再看看自己,还是蛮幸运的嘛,最起码自己想吃什么便吃什么,住的开心,睡的安心。在这个世界上,也算值了。
芷云珠靠在宽大的马车里,怀抱着紫金手炉,暖暖的香气让她有点昏昏欲睡,经过摘星楼的一顿饭,上午在尚书府的不愉快早就没影没踪了,反正要让这个社会上的每一件事情都合自己的心愿是不可能的事情,尽力罢了。做不到也没办法,额娘不也说了吗?她不要名分。她自己都不想要,我又强求什么?
还是回自己的窝好了,最起码在那里,有着适合自己的环境氛围,能够让自己最大限度的感到安全。
然而,当芷云珠的马车回到祥云居门口的时候,一两豪华的马车却让她心底生疑。
那是一辆算得上是极为奢华的马车,朱轮翠盖,车棚顶的四周边沿响着孔雀羽毛,金碧辉煌的,厚厚的大红缂丝云锦帘子挡住了外边的寒风,赶车的老家人正在雪地里东张西望,对这祥云居紧闭的大门手足无措。
“问问是谁在那里。”芷云珠跟身边的紫薇说道。
查云寿把马车靠近了那人,紫薇掀起了帘子,高声问道:“喂,老人家,你们在这里干吗?”
“哦,姑娘,我家少主人要拜见这里的云公子。”
“拜见云公子?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景福号的。我家少主人与云公子是故人,今日因有要事,所以特来拜访。”
李凤钗来了吧!芷云珠暗暗的笑道,一边叫紫薇带着那人的马车一起进了祥云居。
在小洋楼门口下马车,车里暖暖的空气跟外边的寒风很不相称,下了车,芷云珠便连着打了几个喷嚏,紫萍忙地上了帕子。紫薇忙把貂裘斗篷围的更严密些。
李凤钗也一身大红猩猩毡的斗篷扶着丫头的手下了车,见了芷云珠便上前笑道:“格格好兴致,下雪天还出去游玩?”
“呵呵,在家里闷得慌,出去走走,随便吃点东西。”芷云珠忙往里让这李凤钗,“姐姐快请,里面说话。”
进了屋,迎面扑来阵阵暖风,丫头们都上来给二人解去斗篷,李凤钗同芷云珠一样,里面都是薄薄的丝棉衣裙,可见她的家里亦是烧着地龙的,家居很暖和,所以出门便披了厚厚的外套,进了屋子,仍旧是薄薄的衣裙,既舒服,又方便。
芷云珠是一身衣裙是月白配淡紫,而李凤钗则是橘黄色宽袖达婆衣,下身一条石榴红绫百褶裙,裙角处绣着浓艳的富贵牡丹,处处彰显着李家的富贵。
“姐姐真是艳比牡丹。”芷云珠一边笑着,一边亲手在咖啡壶上煮上了法兰西国稍回来的咖啡,自然这也是洋教父的功劳。
“妹妹说我艳比牡丹,可知道自己才是一朵真真正正的白牡丹呢。富贵中又带着淡雅,确是姐姐比不上的。”李凤钗一边打量着芷云珠这西式简约派的待客厅,一边暗自赞叹着芷云珠的才华,这样收拾屋子的,如今还是头一个呢。
“我却不敢自比牡丹,我不过是些无名的小花草罢了。”不多会儿,咖啡煮好了,芷云珠调上了糖和牛奶,递给了李凤钗一杯,笑道,“来,常常西方人都在喝的东西。”
李凤钗接过来,先闻了闻,笑道:“这个味道倒是特别,先是苦苦的,但苦后面带着浓浓的香味。这个应该是就西方人说的‘咖啡’吧。”
“姐姐真是博学,这个正是咖啡,怎么样,感觉有意思吧?”芷云珠一边浅尝了一口自己调制的咖啡,一边问道。
“有意思,比起我们大清国的茶来,另有一番风味儿。”李凤钗也跟着尝了一口,然后在口中回味了一会儿,慢慢的咽下。
“我想,在京城之中开一个咖啡馆,就类似于茶馆,但里面的装饰布置完全按照西方的特点来做,然后呢,就卖这个咖啡,还有相应的西式糕点。”
“主意倒是好的,只是这咖啡的调制除了格格,只怕没几个人真正的懂,便是那些洋人,也不一定内行,就像我们大清国的人,有一大半儿的人不懂得品茶一样,将来便是真的做起生意来,没有大厨,我们可不好支撑。”李凤钗笑道,“总不能让格格到里面去做大厨吧?”
“呵呵,姐姐说话真有趣,这是我的一个设想,如今没有形成一定的可行性计划,还是先等等再说把,姐姐这次来,有什么事情?”芷云珠示意李凤钗坐,二人一起做到了奶白色的软软的沙发里。
“这椅子真舒服,格格就是会享受,回头我屋里也要弄个这个,坐上去啥也不干,只想睡觉。”李凤钗一边靠到后面软软的靠垫上,一边微微的闭上眼睛。
两个富贵之家的姑娘,慵懒的坐在充满咖啡香气的西式客厅里,默默的享受着生命带给她们的快乐。
壁炉里的火烧的很旺,外边的雪花依旧飘着。
“李小姐今天专程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芷云珠看着沙发里享受着咖啡香味的李凤钗,悠闲的开了口。
“景福号通州分号已经正式开张了,开张的堂会很成功,这应该感谢格格的全力支持。”李凤钗欣赏的眼光看着这个十四五岁的女子,向来自诩为天才的她,也不得不承认面前的这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女孩却是比自己强了不仅几倍。
“呵呵,李小姐何必客气,景福号通州分号也有我的一部分,我帮你也是在帮自己。我们,毕竟已经栓到了一条绳上。”芷云珠看着窗外的雪花,地上已经厚厚的一层,早上就吩咐过下人,院子里的雪花不要扫去,等雪停了,还要赏雪。
“格格的话虽然不错,但除去格格的那部分,我们也会比原来赚的更多,格格的脑子里却又无穷尽的财富。”
“李小姐过奖了,我不过比别人多看些书罢了。”意识到李凤钗探究的目光,芷云珠淡淡的挡回去,想研究透了芷云珠,只怕李凤钗目前还没那个本事。这个世界上,出了胤祥,芷云珠的心怀不愿对任何人敞开。
“呵呵,看来格格今天有些累了,凤钗还是先告辞了,改日格格闲了,凤钗再来陪格格聊天。”
“李小姐太客气了,我还好,不是很累,只是看外边的梅花看的出了神,即便是累了,这杯咖啡足以提起我的精神,正好我还有事要跟李小姐商量,咱们不如去楼上说吧。”
“好,能与格格促膝并谈,是我李凤钗的荣幸。”
二人相对一笑,一前一后上了三楼。
这里是芷云珠的工作间,白天的时候,这里收拾的很干净利索,所有的画稿全部被整理起来,只有晚上,这里才有一点垃圾场的感觉,颜色,画纸,书等用得到的东西到处都是,而且芷云珠有个习惯,就是工作的时候不许人打扰,所有的东西都自己心里有数,别人看着乱,可是她需要什么却是手到擒来。连咖啡或者茶都是自己冲,紫萍和紫薇全部赶出去个回个的房间睡觉。
一大早,识字的紫萍才会上来,帮芷云珠收拾好房间,等待第二个晚上的到来。
李凤钗这个时候来芷云珠的工作室,无疑是干净整洁的,看不到一点工作的痕迹,连一张有字的纸片也看不到,书桌上唯一摆着的,便是纳兰容若的《饮水词》。
“原来格格也喜欢咱们满清第一才子的诗词。”李凤钗一眼看见书桌上的《饮水词》,便走上前去,拿起来翻看。
芷云珠见了,心中冷笑,原来乱翻东西不只是现代人有的毛病,这是中国人自古就有的。不过没关系,所有能对你有用的,你永远也看不到。
“满清第一才子嘛,只要是满人,我想都会喜欢的,毕竟华夏文明,汉人的文化精华太多了些。”
“是啊,我也从小喜欢汉人的文化,咱们大清皇帝入关以来,一只推崇文教科学,所以如今满汉之间的文化已经会通到一起了。”
“不仅是满汉文化,我想着,这东西文化,也该有更好的交流了。”芷云珠看着李凤钗,别有用心的笑道。
“中西文化?格格是指?”
“我了解了一下,目前咱们大清国的贵族之间,都在互相赠送那些舶来品,这都是那些洋教的传道士把他们西方的东西带到了我们这里,赚了咱们大清的银子去,而咱们大清的好东西,却很廉价的被他们买走,又运回去卖几倍甚至几十倍的价钱。这样的好事,怎么能只便宜了西洋人?想我们华夏祖先,早就有很成功的航海经验,而且,我们也可以利用洋人,建起一支自己的出洋商队。怎么样?李小姐,有兴趣吗?”
李凤钗似乎被芷云珠描绘的前景图画给倾倒了,试想想,到时候商队把大清国的茶叶,瓷器,丝绸全部以几十倍的价格卖到西方去,那会是一幅什么样的场景?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大清皇帝也会全力支持吧?
“格格,凤钗对您真是佩服之至,这件事情,我们李家一定全力支持格格,格格要人还是要钱,只要一句话,就算商队不赚钱,我李凤钗也一定要同格格试着做这一件事,那样,可真的就实现‘货通天下’的宏图伟业了。”
“呵呵,说的不错,既然这样,我的意思你也很明白了,李小姐是聪明人,又十分熟悉我们大清国各地的特产与特色,不如李小姐回去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写一套可行性的计划,回头我也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写一份,然后,咱们俩再把这两份综合到一起。我想,那应该会是一份很完美的计划。”
“好,我今天回去就想,三日之后一定拿着计划书来见格格。”有共同语言的人,沟通起来是十分容易的,虽然不喜欢李凤钗有时候耍的小聪明,但是这的确也是一个奇才,芷云珠不得不承认她的能力,也很愿意与她栓到一起,毕竟芷云珠比别人明白一点,要想成功,必须要靠团队的力量。
送走了李凤钗,芷云珠的心又恢复了平静。院子里的红梅映着大雪开得正艳,此时的天已经暗下来,只是雪光映着天色,还有些亮,院子里的风灯已经点起来,暖暖的橘色的光迎在雪地上,让人的心也莫名其妙的暖起来。

[千回百转情意浓:004 十三爷的怀抱]
芷云珠默默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反而忽视了深厚靠近的俊逸挺拔的身影。
耳边突然一痒,温热的气息轻轻的呵来,柔软磁性的男中音在耳边响起:“茉儿,你在想什么?连我来了都没听见。”
芷云珠的后背一暖,胤祥的双臂已经拥住她。
“你进来怎么不知道敲门?一点都不知道尊重人,大男人主义以后要改一改。”芷云珠依旧看着外边,可是目光已经锁定了玻璃上胤祥那模糊的影子。
“嗯,我敲了很久了,你没听见。还怪我。”
“真的吗?不会是你骗人吧?我明明就站在这里,根本没听见任何声音。”
“真的敲了,敲了好久了,你没听见,又冤枉我。”胤祥的口气带着一点耍赖的感觉,促狭的眼睛同样看着玻璃中芷云珠的面容。
“好吧,就算你敲了我没听见。怎么这个时候了,你又来了?昨晚就没回去,今晚还不回去吗?”
“你又赶我,可怜我是没人要的了。”
“你会没人要?我想你这会儿要是进了瑞贞的房间,还怕她不把你当天神供着?”
“茉儿,有些事情,我也难对你说,只是你要相信我,我对你的心,是独一无二的,这个世界上,绝没有第二个人能走进我的心里。你若不相信,你可以把我的心掏出来看一看。”
“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看到我不该看的东西。”芷云珠笑笑,这几天胤祥总是这样,动不动都说这些甜言蜜语,外边都说十三爷是拼命十三郎,做起事来雷厉风行,最是大男子的形象,可是在芷云珠眼里,怎么看他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
“今天是九九消寒节,我等了你一整天,你从早上出去,到现在才回来,都是去了哪里?”胤祥的声音依旧那样温软,此时还带着一点抱怨。
“去了哪里?先回了尚书府,跟玛麽吵了一架,有去摘星楼大吃了一顿,遇到了一个江湖上的奇人,叫做长孙铁谷的,请了他一顿饭,花了一千多两银子,换了他一根打狗棒,呵呵,说来这生意做的好划算呢,丐帮的震帮之宝——打狗棒啊,我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拿到了。然后回家来,在门口遇到了等在那里的李凤钗,我们一起喝了杯咖啡,谈了点东西,这不,你就来了。好了,十三爷,奴婢一天的行动回报完了,请问爷还有什么指示?”芷云珠转过身来,双手搭在胤祥的肩膀上,微笑的看着他,眼睛里带着一点调皮。
“这得好好的想想,一般的惩罚,茉儿是不怕的,这个我最清楚了。”
胤祥的嘴角上翘,也顽皮的笑着,眨眨眼睛,故意做冥思苦想的样子,然后猛地低头,捉住了她樱红柔软的双唇。
贪婪的攫取,真的真的好贪恋那甜美的味道,略带着一点咖啡的香味儿,如同上了瘾,让他无休无止的,一吻再吻。
“好了!”不能呼吸,已经窒息到极点,芷云珠不得不用力推开他,濡湿的红唇有些微肿,还带着一丝麻木的感觉。
“不好。”胤祥耍赖,又要俯首过来。芷云珠以最快的速度,最大的力气挣脱了他,逃开他的势力范围。
“你在这样,我可恼了。”一边抬手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芷云珠说完便去那边小沙发上坐下。
“别生气,你在这儿站着看风景好久了,是不是该吃饭了?刚才我上来的时候,看见你的洋厨师给你做了什么饼,看上去红红绿绿的,好漂亮。”
披萨饼,芷云珠眼前一亮,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早起便跟厨房说了,晚上要吃火腿披萨,原来早就做好了,紫萍如今越来越不像话了,披萨饼凉了可是不好吃的。
想到这些,芷云珠腾地一下在沙发上跳起来,转身往楼下跑去。胤祥看着她火速离开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原来自己的诱惑力还不如那什么饼来的大一些。
餐厅里,已经点好了烛光,西式烛台层层叠叠,白色的蜡烛一支支里在上面,摇摇晃晃,闪着温馨的光。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两个披萨饼,两杯红酒,一盘水果,一个铁板烧牛柳。铁板烧依然冒着滋滋的热气,看来芷云珠下来的还不算晚。
“格格,十三爷怎么没一起下来?”紫萍在边上给芷云珠拉开了椅子,待她做好,又把餐布给她铺好。
“他不吃饭,不用管他。”
“谁说的?十三爷上去的时候奴婢问过了,他还没吃饭呢。”紫萍奇怪的问道。
“你是我的丫头还是他的丫头?怎么都分不清里外了?你再这样,下个月的月钱去给他要,我可不养着你了。”芷云珠自古拿起了小刀,切下了一块披萨饼放到自己的嘴里。
“好丫头,赶明儿爷好好的赏你。”胤祥在楼梯上下来,正好听见紫萍的话,于是笑着称赞她。
“得了吧,爷,您总说赏我赏我的,可您自己的年例银子都是不错时候的交到我们格格这里,府上的那一项花销不是管家到我们格格这里来报账?就您那点儿私房银子,只怕还不如奴婢的多些。您还是自个儿留着吧。”紫薇笑着,帮着胤祥拉开了椅子,又服侍着他坐好,也铺好了餐布。
“瞧瞧,唉,我如今混的连个丫头也比不上了。”胤祥指指紫薇,对这芷云珠摇摇头。
“这还不是你自己的主意?谁叫你让管家把钱按时的送来,又按时的来报账的?我又不缺钱花,才懒得管你的事情呢。”芷云珠自顾自的吃着盘子里的美食,头也不抬一下,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唉,别啊,我喜欢这样啊,我那点儿银子,哪够一年的开销啊,还不是要占着你的光儿?”胤祥忙摇摇手。
“哼,还说呢,前儿我还听见前面有人抱怨,说十三爷的钱不给福晋拿着,倒是给一些不相干的人管着,将来还不一定怎么样呢,就已经当起这边的家来,若是真的得了意,哪里还有别人一分一毫?”芷云珠想起这事就来气,奶奶的,我倒贴了银子给他们用,还在背后抱怨我。
“是谁这么胡说八道?”胤祥一听便放下了叉子,瞪起了眼睛。
“好了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都没着急,你到是急了。”芷云珠本是无心说的话,没想到胤祥真的急了。
“下人竟敢议论主子,还不反了吗?我一定要查这件事。”
“我都说没什么了,你还生什么气,今儿可是特意的过节啊,不然你可是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芷云珠便切了一块牛柳放到胤祥的盘子里。
“嗯,好吧,听你的。”不喜欢看她不乐意的面孔,胤祥似乎宠溺她到了极致。
“我吃饱了,剩下的都是你的,不要浪费粮食,我赚钱不容易。”芷云珠把自己盘子里剩了一半儿的披萨饼一股脑儿丢给胤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胤祥已经负责打扫她的剩饭了。这个大清国的皇子,在她的面前就像她自家的什么人一样,每到这一刻,芷云珠的心里便被幸福的感觉充斥着,忘了时间和空间的存在,成了一个单纯满足的小女人。
“好,没问题。一定全部吃掉。”胤祥答应着,尽管这什么饼吃起来味道怪怪的,里面不知放了什么鬼东西,搞不懂这小女人怎么就是爱吃这些乱七八糟的西洋人的发明。唉,没办法,只要她小嘴一厥,自己便会莫名其妙的投降,这话要是让当朝那些臭狗屎官员们知道了,还不笑掉了大牙?
胤祥一通狼吞虎咽,瞬间把桌子上的饭菜打扫干净,只剩下盘子里的水果。
拍拍肚皮,他再伸个懒腰,满足的叹道:“唉,又是一天过去了,今儿也算没白活。茉儿,咱们就寝吧。”
“去去去,回你自个儿的屋里睡去,别又赖在我这里不走。”芷云珠一边拿着牙签挑了一块削了皮儿的苹果放在嘴里,一边抱住跳到她腿上来的银狐儿。
“瞧,银狐都比我幸福。我不管,外边雪下的大了,我是不回去的,横竖你这里有的是房间,随便给我收拾一个就得。”胤祥拿起了帕子,擦擦嘴,摆出一副我就是不走你奈我何的神情。
“唉,你总在这里,我的名声都被你给败坏了。”
“那正好,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不来理你了,你只能嫁给我。”
“好阴险。”
“你今儿才知道啊?”
紫萍和紫薇看着二人相对的样子,相视一笑,转身退下。吃自己的饭去吧,又在这里当什么电灯泡。

[千回百转情意浓:005 风雪中的红梅]
胤祥在芷云珠的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个晚上,芷云珠却在书房里忙了一夜。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到祥云居的时候,芷云珠扔掉了手中的笔,满意的看看一桌子的图纸,全部是西方建筑的画稿,欧洲各国风情,古希腊建筑的精华,都在纸上一一表现。还算满意吧,到如今可能那个老皇上已经等不及了呢。
转身拉开窗帘,发现外边竟然晴了天,芷云珠的心情也特别的好起来。院子里那几株红梅枝头积着厚厚的白雪,红白相映非常动人,推开窗子,外面冷冷的风吹来,带着梅花的淡淡香味,真是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