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我不怕。你不会让他们伤害我的。”
这句话对叶逸风来说比那些撒娇卖萌还管用,他立刻伸出手去揽住她的肩膀,微笑着说道:“这么相信我啊?我是不是应该感到高兴?”
锦瑟抬头看着他洋洋自得的样子,笑嘻嘻的说道:“嗯,应该是的吧。当女儿的若是连父亲都不相信的话,还能相信谁呢?”
顿时,叶逸风的脸色又阴沉下来,手指紧紧地捏住她的肩膀,生气的说道:“要不要我在这里证明一下我们并不是父女?”
锦瑟坏笑着仰着脸:“怎么证明啊?滴血验亲?还是…唔…”她话没有说完,便被某人给堵住了嘴巴。热切而缠绵,许久不放。
他转身带着她转入竹林深处,借助婆娑繁密的竹枝隐藏起自己的身影。然后台风一样席卷着她的唇,同时手伸进衣衫里去,有力地抚着她。他的欲望经过了刚才很长一段时间艰难的囤积,释放的时候便有了些迫不及待。
她闭上眼,被肆虐的火焰席卷,感觉身体就像随风四散的灰烬,轻飘飘的,又很迷失。
两个人第一次这样正式自己内心的感情,吻过之后,他粗重的喘息扑在她的脸上有些惶恐不安。
“瑟瑟…”他低着头,一手揽着她的腰身,一手轻轻地捏着她红彤彤的小脸,在她耳边轻声的叫她。
“嗯?”锦瑟低着头,避开他热辣辣的目光,呼吸不稳,有些没脸见人的感觉。
“抬起头来,看着我。”
“不要…你的眼睛会勾魂,我怕我待会儿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你才会勾魂儿…你简直就是要人命的小妖精…”他手臂一用力把她抱得高了些,再次低头捉住她的唇轻轻地吻。唇与唇的辗转缠绵,呼吸缠绕。
他捉着他的唇像婴儿一样的吸允着,每吮一次,她体内就像有什么东西抽掉了似的,化为飞絮,成了风的一部分,有了瘫软的迹象。她的呼吸开始艰难起来。她没有想到自己也会出现像书里描绘的状况。
二人正吻到激情高涨时,忽然听见竹林外边有人气势汹汹的说道:“就是在这里——太太,那个狗奴才就是在这里打上了我姨娘的。”
叶逸风手臂一紧,挫败的沉吟一声,头轻轻地往一侧别开。
锦瑟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推他,却听见耳边一声低吼:“别动!再动我撕烂了你的衣裳…”
“呃…”听见外边燕舞说话的意思好像是龚夫人已经过来了,锦瑟哪里还敢任性?惹恼了叶逸风,他说不定真的会不要脸的撕烂自己的衣裳。所以她果然选择乖乖的不动。
叶逸风紧紧地抱了她一会儿,在听见外边的人已经走到很近的时候,才慢慢地放开她,低声说道:“我们不理她们,你先跟我回剑影阁去。”
锦瑟点头,暗想这样最好。
二人从竹林中悄悄地走了一条捷径,竟比龚夫人等先一步回到了剑影阁。
进屋之后,叶逸风忽然出手,把锦瑟头上的双环髻给扯了一下,发丝凌乱,头上的珠花也险险的掉了下来。锦瑟一怔,还没来得及问他要干什么的时候,叶逸风便抬手把她身上松绿色的褙子扯了一把,虽然没扯坏,但歪歪斜斜的,一看就是经过了一番打闹的样子。
锦瑟听见外边有人给龚夫人请安,方有些明白叶逸风是想干嘛。于是自己抬手拿过旁边的一盏凉茶,哗的一下泼在自己脸上,一边把茶盏丢给叶逸风,自己又匆匆的跪了下去。并拉着衣袖一边擦脸,一边低声的抽泣起来。
龚夫人冷着脸进门,看见锦瑟发丝凌乱,身上的衣裳歪歪斜斜的跪在叶逸风面前,衣袖湿了一片,犹自拿着擦着脸上的泪水,小丫头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叶逸风看着气咻咻进门的燕舞,再看看冷着脸的龚夫人,一脸茫然地问道:“怎么回事儿啊这是?”
龚夫人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锦瑟,说道:“罗姨娘昏着被抬回去了,你是知道的吧?”
叶逸风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燕舞立刻急了:“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明明亲眼看见的!你怎么会不知道呢!”说着,燕舞又转过身来拉着龚夫人的衣袖哭道:“太太!他骗人!他说假话!他明明看见我姨娘蹲在地上的!他还由着这个野丫头骂我姨娘…”
叶逸风冷声打断了燕舞的话:“你说什么?谁是野丫头?”
燕舞此时已经在崩溃的边沿,指着锦瑟骂道:“她是!她分明就是野丫头,就算你把她认为亲女儿,她也是野丫头,是不知哪里来的贱种!”
叶逸风猛然转身,刚想要过去,却见跪在地上的锦瑟猛然间站起来冲过去,一把把燕舞给推倒在地。
燕舞毫无准备的被锦瑟推了个仰八叉,索性躺在地上大哭起来。
龚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冷声问道:“逸风,锦瑟这孩子如此野蛮,敢对长辈如此不敬,还出手伤人。你必须要好好地教训她。你父亲病着,听见这事儿肯定生气。你四妹妹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妹妹。”
叶逸风冷声说道:“刚才她骂出那么难听的话,太太也听见了吧?而且你看锦瑟这样子也不像是没事儿的样子吧?她刚刚从外边跑进来就哭,正跪在这里跟我说事情的经过呢。原本就是罗姨娘和燕舞要打她,她们二人欺负锦瑟一个,你觉得锦瑟能占什么便宜么?太太处理家事,不要只听一面之词。”
一面之词?龚夫人暗暗的咬了咬牙,心里骂道:你这个混蛋居然连着三次用这种办法来对付我,难道真的把我当傻瓜了嘛?你们把木香打一顿扔出去是这样说的,把宋瑞家的绑起来也是瞅准了她是一个人,旁边没有证人。这次又用这样的花招!
龚夫人沉了沉心思,冷声笑道:“逸风啊。虽然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可总是你的嫡母。家中之事,无论大小,我都有处置权,你说对不对?”
叶逸风此时正蹲在地上心疼的为锦瑟整理衣衫,根本看都没看龚夫人一眼。此时听她说这样的话,也没有抬起头,只冷声回道:“家中之事,太太自然都有权处置。可也要有个公平在。不说之前怎么样,就刚刚燕舞指着锦瑟辱骂的样子,太太就能听而不闻么?”
此时刚刚被丫头扶起来的燕舞听见这话,又要竭斯底里的过来争执,却被龚夫人回头喝止:“燕舞!你也太不懂事了!锦瑟不管怎么说都是你大哥认的孩子。你身为一个侯门千金,满嘴里说的是些什么?看来你的教引嬷嬷平日里都偷懒去了!回头我每个人赏她几十板子,你的嘴巴里才能干净些?”
燕舞鸾音这样的小姐们平日里都是由教引嬷嬷负责她们的针线,礼仪等功课的。龚夫人这样的主母自然不能直接去罚女儿,但却有教引嬷嬷这个桥梁。她去罚教引嬷嬷,那些嬷嬷自然有办法让这些小姐们乖顺一些。
燕舞的教引嬷嬷就是个厉害角色,平日里燕舞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却唯独怕那个教引嬷嬷。当然,这个嬷嬷敢私下里对燕舞严加管教自然也是得了龚夫人的私下授意。
龚夫人一提这个,燕舞立刻闭上了嘴巴,只是心里的那口气顺不过来,拿着帕子捂着脸低声的哭,小肩膀一耸一耸的,却又有些叫人心疼。
锦瑟看了都有些不忍了。而叶逸风则选择根本不看。
龚夫人又冷声说道:“就算燕舞有什么不对,但锦瑟做的也太过分了些。逸风,你身为她的义父,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么?”
叶逸风却不理会龚夫人的质问,只是微微蹙眉看着锦瑟,抬手抚了抚锦瑟额前的乱发,低声吩咐道:“去楼上把自己收拾一下,看你都成什么狼狈样子了?”
锦瑟点点头,乖顺的上楼去了。叶逸风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拐过楼梯再也看不见了方徐徐的转过来,看着龚夫人,淡然开口:“是的。她是我的人,我自然要为她负责。刚刚的情景太太也看见了。锦瑟受了这样的委屈,若是我再袖手旁观,以后这个家里还有谁能看得起我叶逸风?她们敢骂锦瑟,就等于在骂我。谁是贱种?家里的姐妹兄弟们倒是要好好地对峙对峙了。到底谁是贱种?谁才是父亲的亲生孩子?”
龚夫人的心里咯噔一下,有那么一瞬,她几乎可以认定叶逸风真的知道了什么。关于十年前的那个午后,那个躲在假山石后面的身影和眼前这个玉树临风的男子渐渐地重叠,龚夫人的脊背倏地一下子钻出了一层冷汗。
只是这种时候,就算是被他当众揭出了什么,龚夫人也只有硬着头皮挺住。她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先徐徐转身去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坐下来之后,心里稍微稳了稳,然后才开口问道:“逸风,你这话是不是太过了?你们兄弟姐妹的身份谁敢质疑?燕舞不过是小孩子家口无遮拦,她说的是锦瑟,难道锦瑟是你的亲生女儿?”
叶逸风眼看着龚夫人从慌乱到镇静。哪怕只是那么一瞬间,也足以让他肯定一些事情的真实性。他的心又往下沉了沉,多年的仇恨加上如今的耻辱,让他再看这个老女人时,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拍成肉泥。
“太太这话问的很是不妥。锦瑟的父亲现在是三皇子的师傅锦云开。太太宫里的消息一向是灵通的。若是不信的话,可以派人出去打听一下。问问锦云开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儿。至于四妹妹说锦瑟是贱种…我想这话若是传到了锦云开的耳朵里,凭他对女儿的爱护程度,也不会善罢甘休吧?”
“什么…”龚夫人惊诧的瞪大了眼睛,“她父亲是三皇子的师傅?”
叶逸风鄙夷的轻笑:“太太之前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么?怎么会连这样的事情都不知道呢?”
龚夫人也轻笑一声,看了一眼已经不再哭泣的燕舞,又转回来对叶逸风说道:“逸风,你现在跟以往真是大不相同了。”
叶逸风冷冷一笑,说道:“逸风一向都是这样,只是太太只关心姐妹们的事情,对我的事情不怎么上心罢了。”
龚夫人似笑非笑的咧了咧嘴巴,转过脸去看着燕舞,说道:“燕舞,你可知道错了?”
燕舞虽然小,但也知道龚夫人素来的性子。况且事情已经牵扯到宫里,她一向都是以宫里的事情为先的。一时之间,暗暗地后悔自己的莽撞。却并不甘心就这样输了。她嘤嘤的哭着上前两步,跪倒在龚夫人的面前,委屈的说道:“燕舞知道错了。刚才口无遮拦也是因为姨娘的事情,气急攻心才胡乱说的。可是,太太总不能看着姨娘那个样子,让她有缘无处诉啊!打了姨娘的那个小厮,如果还继续留在家里,那我跟二姐姐以后也不敢再家里随便走动了…”
龚夫人听了这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问叶逸风:“逸风,身为大哥,你对这件事情是怎么看的?”
叶逸风看着已经恢复常态的龚夫人,心里暗暗地骂道,这贱妇居然如此沉得住气,真是小看了她了。心中如是想,他脸上却依旧冷冷的表情:“家丑不可外扬。罗姨娘自己不守妇道,跟我的小厮拉扯,这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你…”燕舞气急败坏的站起身来,瞪着叶逸风质问:“你怎么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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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面对燕舞的指责,叶逸风极有风度的淡然一笑,问道:“哟,四妹妹,你敢说你没有睁着眼睛说瞎话?刚锦瑟跟我说了,她原本是一个人在树林里躺着睡觉的,你跟罗姨娘路过看见她,二话不说上去就打,是不是?”
燕舞气急,顾不得许多,只竭斯底里的说道:“那又怎么样?她见了我不请安问好,难道我就不能教训教训她?”
这话无疑是触动了叶逸风的逆鳞。别说是燕舞了,就是杜玉昭欧阳铄那样生死与共的兄弟,说锦瑟几句坏话都要被叶逸风给狠狠地整一顿。这个记忆中从未有过的庶妹又算得了什么?
叶逸风那双桃花眼轻轻地虚起来,紧紧地盯着燕舞,寒声问道:“我的人,你也有资格说这话?”
燕舞被叶逸风这样盯着,顿时感觉浑身冷嗖嗖的,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却仰着倔强的小脸,说道:“我是长辈,她不尊长辈,我就有资格教训她!”
叶逸风冷冷的笑着,徐徐问道:“那么你呢?你在我面前这样说话,就不怕我教训你么?”
燕舞又后退了一步,却依然梗着脖子回道:“我有太太教导,你不过跟我一样,都是庶出的孩子罢了。你凭什么教训我?”
“呵呵…”叶逸风忽然笑了。他一笑,燕舞却越发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连一直坐在旁边看热闹的龚夫人也心虚起来。叶逸风却优雅的转了个身,在龚夫人对面的一张藤椅上坐下,慢慢的说道:“我凭什么教训你?这个问题你自己去找答案。我累了,这里也没什么好茶好水的,还请太太带着四妹妹回吧。”
逐客。极其嚣张的逐客。
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接抽在龚夫人的脸上。
龚夫人皱着眉头冷冷的说道:“逸风,你也太目无尊长了。”
叶逸风淡然一笑,说道:“我在祖茔那边放荡惯了,实在不习惯家里的诸多规矩。所以还请太太多多担待。哦——对了,锦衣华裳的胡青海胡掌柜的前些日子来找过我了,说想承揽避暑行宫里所有的帐幔纱帘等各种丝织品的用度。太太说我该不该把这一项批给他呢?”
龚夫人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变了又变。便徐徐的站起身来,很客气的说道:“逸风,这些年来你在南边,的确受了不少的苦。家里的日子益发的艰难,你是长子,也应该早些为家里分担一些了。锦衣华裳是我们家的生意。你能照顾的,就多照顾一点吧。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侯爷的儿子,咱们侯府的好与坏,都跟你有直接的关系,你说是不是?”
叶逸风看着龚夫人已经有些乱了方寸,心想她果然把那个绸缎庄看得很重要。对方越是忐忑,他越是怡然自得。一边悠闲的靠在椅子上,一边轻叹:“太太这话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可是我每次回到府中,都觉得自己是外人。而且如今家里跟我没有一文钱的关系,我的吃喝用度都是自己挣来的。家中如何,自然有太太操心。我不过是个庶子而已,开心与否,根本就是无足轻重。”
龚夫人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燕舞,心里轻轻一叹,暗道为了哪一宗大买卖,牺牲这样一颗小小的棋子也是值得的。打定主意之后,她便挤出了几丝笑意,说道:“逸风啊,不管怎么说你是府中的长子,逸贤还要叫你一声大哥。这十年来你在祖籍,我对你疏于照看,可这并不代表家中没有你的位置。如今你父亲上了年纪,家里的事情你要担负大半的责任呀!从今天起,家里上上下下谁敢小瞧了你,我定会要他不得好过!”
叶逸风嗤的一声笑了,摇摇头看了一眼燕舞,说道:“太太说笑话呢吧?您这会儿都带着四妹妹来质问我了,你说家里上下的管事家奴们,哪个还能瞧得起我?估计我待会儿一处这剑影阁的门,立刻就有人上前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哦是‘贱种’了。”
龚夫人忙道:“这定然不会。”说着,她又看了一眼燕舞,冷声发话:“来人。把四姑娘给我带回去,让徐嬷嬷好生看着她在她自己的屋子里思过。半个月不准踏出房门半步。否则,我就把徐嬷嬷给打个半死,丢去庵堂服侍佛祖。”
燕舞听了这话后,一个趔趄直接坐到了地上。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门外跟着龚夫人过来的宋瑞家的听见吩咐立刻进来,和燕舞的丫头一起把她拉起来,扶着出去了。
叶逸风微微一笑,拍了拍手站起来说道:“多谢太太主持公道。”
龚夫人极其不自然的笑道:“逸风啊,之前的过往种种,咱们就此掀过。一会儿我会跟管家说一声,你是我们府中的大少爷,外边的事情,你就多多操心了。如何?”
叶逸风忙摆手笑道:“还是不要了。我自己也有好些事儿呢,府中之事还是有劳太太多操心吧。”
龚夫人点点头,叶逸风能不插手家里的事情是她梦寐以求的。只是还有些不放心,于是问道:“那关于老胡那边的事情…你是怎么打算的呢?”
叶逸风笑了笑,说道:“太太也知道,有句话是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龚夫人一怔,细细一想也明白了叶逸风的意思。随即笑道:“这话说得好。”
叶逸风和她相视一笑,又微微点头。
龚夫人像是找到一个好的盟友一般,很是高兴地说道:“好了,你也忙,我就不耽搁你的时间了。我先走了,回头我再派几个妥当的丫头来服侍你和锦瑟。”
叶逸风也不多说,只微微点头,又吩咐门口的蟋蟀:“替我送太太。”
龚夫人心里又被激起了一股气。暗暗地骂道,小兔崽子好大的架子,居然让个奴才送我!老娘怎么说都是你的嫡母呢,你不要太狂了好不好?然而,看在白花花的银子的份上,更屈辱的事情她都忍了,又何必在乎这一点?于是她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不必了,自家母子,何必这么客气。”
叶逸风心里暗暗地佩服,这老女人的忍耐功夫真是炉火纯青啊,自己一再的刺激她,她都不发怒了。嗯,看来其中必然有缘故,回头要好好地查一查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锦瑟已经把自己的美好形象整理的差不多了,便踩着竹板的楼梯咚咚咚的慢慢下楼,走到拐角的时候还弯腰看了看下面,调皮的笑问:“都走啦?”
叶逸风瞥了她一眼,悠然的把手里的茶盏放到一边,哼道:“还不过来?我看你的皮也有些痒了,逼得我都为你扯谎。”
锦瑟笑嘻嘻的一路小跑下了楼,背着手走到他的面前,哼了一声,说道:“怎么是我逼得你扯谎呢?明明就是你教导我扯谎。”
“你这死丫头。”叶逸风抬手推了推茶盏,转了话题:“去给我重新泡一杯茶来。”
“我不去,我又不是使唤丫头。”锦瑟说着,转身坐到他对面去,往椅子上一歪,还翘起了二郎腿。
“唉!人家养女儿是为了孝顺。我这儿是白养你了。”叶逸风叹了口气,转身唤了蟋蟀进来添茶。
锦瑟哼了一声,说道:“你不是不叫人提这茬么?这会儿你又拿出来说教。”
“你对你爹地的好拿出三分来对我,我就知足了!”
锦瑟笑嘻嘻的说道:“爹地对我好了十几年。等你再对我好上几年,再来跟他比吧。”
“…”叶逸风很想扭着这死丫头的脸蛋儿转个圈儿,等几年?他岂不是要等疯了啊?
不过算起来,到这死丫头及笄之年还真是要等一段时间。话说之后的两年,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日子里,他叶逸风该怎么熬呢!
锦瑟坐在对面椅子上嗑着瓜子,忽然间打了个寒战。抬头正好看见叶逸风正紧紧地盯着自己若有所思,于是忙把手里剩下的瓜子一扔,从椅子上跳起来,说道:“我回去了。困死了都…”
“不许回去!”叶逸风皱眉说道:“我也困了,正好一起睡一会儿。”
“呃…”锦瑟看着刚提着热水进来因这句话而停住的蟋蟀,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很想上前去掐着这厮的脖子让他闭嘴。
叶逸风见锦瑟红着脸看向门口,便知道是蟋蟀进来了。他也不回头,只吩咐了一声:“守在外边,任何人不许进来。扰了爷的清梦,你们知道后果的。”
“是。”蟋蟀赶紧的提着水壶下去了。临走时不忘崇拜的看了锦瑟一眼,仿佛是在说,姐姐你好强,到了种时候了还把大少爷给吃的死死的。
锦瑟的脸越发红了。
叶逸风却大模大样的起身,弹了弹长衫上的褶皱,上前来拉着她的手往楼梯上走去。
锦瑟虽然很羞涩,但心里确实甜蜜的。事实上她惟愿这一生都牵着他的手,一直到两个人老的走不动了,还依偎在一起看着院中夕阳下的花草,一起回忆之前的种种往事。
当两个人面对面侧躺在那张藤床上的时候,原本有些疲惫的他们却一丝睡意也没有了。
锦瑟小脸微红,往后缩了缩身子,跟他保持着两尺的距离,轻声问道:“你真的打算把行宫用的那些绡纱绸缎都给那个胡青海去做么?”
叶逸风轻笑:“你以为呢?”
锦瑟不理解他的意思,皱眉叹道:“绸缎庄多了去了。你干嘛要跟这种人打交道?”
叶逸风轻声一叹,抬手捻着枕畔上她的一缕青丝,问道:“若是七王爷派人来跟你打招呼,你会怎么办呢?”
锦瑟忍不住皱眉:“这样的事情,也犯得着惊动七王爷?他不是个富贵闲王么?怎么对这事儿也这么热心?”
“正是因为他是个闲王,又想着富贵二字,才会不择手段的敛财啊。”
锦瑟撇嘴,心想你会怕了七王爷?你不是有皇上最信任的六王爷为你撑腰么?连皇上都召见你了,你还怕谁?遂不屑的问道:“你也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主儿吧?这次示弱肯定是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