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肚子空了这么久,猛然吃这些难消化的东西,还是要肚子疼的。先喝点稀粥,然后晚上再吃饭。身体方可受得了。我是为了你好,你反倒说我骗你。”林宁叹了口气,摇头说道。
女孩的师傅连连点头,叹道:“是我疏忽了。”然后拿了一条帕子给女孩擦了嘴巴,连连叹气,“你跟着我,只不过是讨一条活命罢了。”
“师傅,…”小女孩无声的哭了起来,似有无限的委屈。
小二端来米粥,那女人忙拿了汤匙喂她,不多时吃了一碗,终于好了些。
“喏,这点银子你们拿着,晚上也不要吃太油腻的东西。她的肚子受不了的。”林宁说着,拿出五两银子放在桌子上,起身要走。
“公子!”那女人急忙叫道:“公子请留步。”
“还有什么事?”
“这孩子十分的机灵,只是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的活头了。却不忍心看着她送命,你如果需要奴仆,不如把她带了去,也算是救人一命。”那女人说着,便站起身来给林宁福身。
“我看你的脸色,你好像是中了毒。只是咱们萍水相逢,我也不敢说你就能信得过我。如果不怕被我拐卖,尽可跟着我去,或许我有办法解了你的毒。”林宁的声音不大,但在那女人听来,确是天大的惊喜。
“如今我们师徒被仇家追杀,已经是走投无路。公子不怕被连累,我们有哪里会怕公子拐卖人口?”
“既然这样,你们跟我走吧。”林宁点点头,转身抱起那个小女孩率先出门。
出了小酒馆,林宁叫了一辆马车,让两个女人都上去,自己却骑了马,带着马车拐过这条街,寻了一个客栈。
等安置好这一对师徒,又给那师傅针灸解毒之后,便已经到了黄昏时分。
疗伤的过程中,林宁知道那个叫四娘的小女孩原本姓吕,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却因摊了官司满门获罪,这小姑娘是被这个自称师傅的女人偷偷带出来的,名为师徒,实际上却是主仆。这女人名叫乔媚儿,原是吕四娘母亲的陪嫁丫头。出身武家,懂得一点功夫,抄家之夜带着四娘偷偷跑出来留下吕家一点骨血。
二人在江湖上游荡,毫无生计可言,却屡遭歹人追逐,以至于穷困潦倒,几乎活不下去。才有了刚才小饭馆的一幕。
林宁听完之后,心生感慨,不想后事传说中的女侠吕四娘却有这样悲惨的童年。好吧,既然遇到了我慈悲为怀救苦救难的林宁,那就算你走运吧。
安置好了这一对师徒,又写了药方子交给客栈的小二,吩咐他去按方子抓药给乔媚儿解毒。又给了乔媚儿五十两银子一吊钱,让她自己调停吃喝。
乔媚儿和吕四娘千恩万谢,林宁从客栈出来时,太阳已经落下了西山。
回到家里,林宁方知道林如海已经到京,于是忙换了衣裳去正房见他,出门却遇到了雪雁。因问:“你不在小姐跟前伺候,跑这里来做什么?”
“老爷来了,问了公子十几遍了,总不见公子的身影。这会子叫我瞧着公子回来,就赶快请过去一起用饭呢。”雪雁撅着嘴说着,又补了一句:“也没见公子有什么大事,总比那些内阁大臣还忙。”
“内阁大臣有什么好忙的?真正办事的都是那些封疆大吏。”林宁笑笑,却不跟这小丫头计较,只快步出门往林如海房里去。
第58章
林宁见了林如海,二人不免寒暄了一阵,林如海已经听黛玉把在京城这些日子的事情说了个遍,心中对林宁的行事作为和为人处事的态度更加赞赏。对他的喜爱溢于言表,只是又可惜他的身世至今是个谜,此乃美中不足之事,也是林如海的一点小小心事。
当晚,林如海和林宁吃酒吃到三更天方睡下。第二日一早,林宁起身闻得林如海还在睡,便叮嘱了下人预备早饭,自己出门往客栈去探视吕四娘师徒。
乔媚儿的毒已经解了十有八九,林宁来的时候她正打发吕四娘吃饭。见了林宁,二人急忙起身给他磕头,口口声声称救命之恩省同再造,当牛做马难以报答之类的话。
林宁笑着摆摆手,让二人起身,说道:“这些虚无缥缈的话无从说起,我不相信会有来生之说,就算有来生,我也不见得就是农民的命,你们当牛做马是无法报答我的。若想报恩也不难,你有些武功,这个小丫头长得也算干净。我家里正好缺人手,不知你们愿不愿意跟着我?”
“这个…”乔媚儿听了林宁的话,只看着小吕四娘。按说林宁救了她的名,让她为奴为俾也不为过,只是吕四娘背负着深仇大恨,又是大家小姐出身,若是去给人家当奴婢,乔媚儿却做不了这个主。
“媚姨,”吕四娘还是小孩子,此时没有外人,一时忘了乔媚儿教给她的话,也不叫师傅,便以小姐自居,成乔媚儿为媚姨,又看了一眼林宁,认真的说道:“林公子救了我们的命,就是我们的再造父母。我是愿意跟着公子去的,不知媚姨你愿不愿意。”
乔媚儿一听这话,心中便没了一丝顾虑,转身跪倒在林宁面前,以奴婢自称:“奴婢乔媚儿给主子请安。主子吉祥富贵,万事如意。”
吕四娘见乔媚儿这般,也学着她的样跪在林宁面前:“奴婢吕四娘拜见主子,主子万福金安。”
“好了好了。其实我最厌烦这些俗礼的。你们两个起来吧,既然跟了我,这原来的名字不能再用了。乔媚儿以后称乔氏就可,媚儿二字定要隐去。四娘嘛,以后就改为春纤好了。”
“谢主子赐名。”乔氏和吕四娘二人忙又福身。
“我也不是非要给你们改名字,只有这样,以后才能省去很多麻烦。还有,以后你们对我,也不必‘主子主子’的叫,我也是别人家的奴才,并不是什么真正的主子。等会儿你们跟我走,我带你们两个见见你们的正头主子。”林宁说着这话心里却暗暗地想着,别的还好,‘吕四娘’三个字将来是大有来头的。这个丫头不知根雍正到底有什么瓜葛,引得后人无限YY,编出那么多故事来。
乔氏和春纤忙答应着,又去收拾了自己的简单行礼,乔氏带上自己的剑,便跟着林宁离了客栈。
回到家门口,林宁对身边二人说道:“以后这里就是家了。”
乔氏忙抬头看,见黑漆大门上端端正正的写着两个大字:林宅。门户虽然不大,但却严肃整齐,门口两头石狮子,门环上亦是黄铜铸的狮子头,一看便知道是官宦人家。
林宁转了一圈回来,林如海刚刚起床,林宁带着二人进来给林如海请安时,林如海正在洗脸。自从贾夫人去世之后,林如海索性把屋里的几个丫头都打发了,这次进京身边更没带女仆服侍,此刻边上两个小厮一个捧着脸盆,一个拿着手巾,虽然态度十分的谦恭,但到底是男人家,不怎么会服侍人。林宁便看了一眼乔氏,乔氏忙把手中的包裹交给春纤,自己上前去慢慢跪下,接过小厮手中的脸盆,高高举起来。
林如海一愣,抬头看见林宁,林宁只淡淡的笑。
“这…?”林如海湿着双手不解的看着林宁。
“奴才乔氏,给老爷请安。奴才是公子救了性命的苦命人。还求老爷收留。”说着,乔氏磕了头,又接过另一个小厮手里的手巾,双手递到头顶之上。
林如海看看林宁,又看见边上那个小丫头怀里抱着包袱和剑,便问道:“你会武?”
“奴才小时候跟着父亲学过几招,后家中遭难,苦于生计,在江湖上行走,也学了三招两式。后遭奸人陷害中了毒,多亏了恩人相救才能保命。奴才二人的命便是主子给的。以后誓死为主子效劳。”乔氏是大户人家的丫头,懂得礼数规矩,回话也知道轻重。并不敢说的太深,也不能瞒天过海。想着刚到这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必说起,至于其中的内情日后必会详细禀告。
“嗯,我看你也是懂得规矩的。我这里并不需要人伺候,既然宁公子收了你,你跟着小姐去吧。”林如海自然事事为女儿着想,既然乔氏会武,她服侍黛玉必然是好的。
“大人,这个小丫头底子不错,我亲自调教,必然能成为一代高手。让她去服侍小姐,是很妥当的。这个乔氏,还是留在大人身边服侍,小姐也能安心。”林宁劝道。
“我已经习惯了,身边多个女人,反倒碍手碍脚。”林如海说着,摆了摆手。
乔氏的脸刷得一下子红了。
她十五岁上跟着她的主子嫁到了吕家,原是预备给主子收房的,不想还没收房家里遭了事儿,出于主仆情谊她才带着吕四娘逃出来,到如今活到二十来岁,也曾经打算过找个人家,但又怕男人虐待了四娘,所以才坚持一个人带着她四处奔波,今儿忽然被林如海一说,女儿家的心思油然而生,便急忙转过身子去,不敢看人。
林宁则是个有着一半现代思想的人,对于寡妇再嫁鳏夫再娶这样的事情乃是司空见惯的,于是笑着劝道:“大人这样,无非是怕小姐心中难过。有道是再好的亲戚朋友,都不如自己的亲爹亲娘。夫人已然不在了,小姐已经孤苦无依,若大人再不知道保重自己的身体,将来若是有病有灾的,岂不是让小姐越发无依无靠?相比之下,大人放心开怀,重新打起精神来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林如海听了这话,沉吟片刻,勉强点点头,又叹道:“终究是我的玉儿命苦。”
“大人放心,只要大人身体康健,小姐有人依靠,总不至于成了孤女,就不算什么命苦。”林宁说着,又看了看春纤:“春纤,给大人磕头,我带你去见小姐。”
春纤听了,忙上前给林如海磕了头。林宁带着她去见黛玉。
黛玉那里,林宁又少不了一番口舌,劝了黛玉好多话,黛玉虽然小,也是个明白人。况且那个社会,男人三妻四妾原本是平常事,何况母亲已经不在,父亲身边不过是有个下人服侍,既不是妾,更不是续弦,这又有何妨?
一时家里多了两个人,管家少不了叫人令收拾东西,添置衣裳被褥等给乔氏和春纤用,林如海在家里住了几天,便有圣旨下来,乃是皇上命他去西北督促粮草之事。此乃苦差,事情办得好了,前面有贾珍和孙绍祖领功,若不好了,自然是林如海督办不利。幸好林如海素来行事稳妥,面上不动声色,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如今圣旨既然下来,他也小心谨慎少不得领命前往。
林宁暗暗地思虑,林如海一向在江南当差,这次进京述职,就算是政绩平平,也不至于被派去西北当差。这件苦差事落到他的头上,必然是有原因的,此事多半是谁在皇上耳朵跟前说了什么,只是这样的事情,又不能全凭着猜测。纵然猜到了是谁,一时也无法报复。只好宽慰黛玉几句,又暗暗地去找戴铎打听消息,想从胤禛的嘴里知道些内中缘由,无奈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黛玉又看着家人给林如海收拾姓李,又嘱咐了乔氏许多话。此时想来,又觉得林宁的安排十分妥当,此去西行,一路多有凶险,乔氏会武,又在江湖行走多年,总比别人强了许多。
林如海走后,小院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黛玉便落寞了几分,无人时又为父亲担心。林宁总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每日早上除了指点春纤的武功之外,依然是想办法出去探查御药房的事情。每天回来,总要把自己关在屋里待一两个时辰。也不知忙些什么,黛玉有时候问他,他也只是含糊其辞,或者用别的话岔开。
这日林宁从外边回来,前脚刚进屋,后面就有穿着官差衣服的五六个人敲门进来,下人问时,便说是户部的差官,要来差点百姓的户籍文碟。守门的家人忙请进去书房看茶,又叫人匆忙进去回了林宁。
林宁刚换了家常的夏衫,正要去黛玉房里说话,忽然听人说查户籍文碟的人来了,心头冷笑,说道:“想不到现在才来,我都等了他们好久了。”
第59章
林宁往外书房来的时候,吩咐身边的人进去给黛玉透个信儿,说自己有朋友来,一会儿要出去,晚饭也不必等了。方放心的往前面走去。
户部派来的乃是一个档案房的司官,名叫鄂丰。此人乃叶赫那拉氏远族人,祖上受多尔衮的连累,一直不得发达,后来拖了宰相明珠的关系,好歹寻到了一个差事。如今在户部南档房做司官,吃着朝廷的俸禄,实则是明珠的门人。当然,像他这样的七品小官,明珠是看不上眼的,正因如此,他便被人收买,如今明着是明相的人,实则却是为别人效力。
林宁虽然不清楚鄂丰的底细,但却明白今日来查户籍文碟之人,定然不简单,不是太子的心腹,便是老八等人的心腹,或者是大阿哥的心腹也未可知。总之他们是来调查自己的底细的,想凭着此事巴结好背后的主子,梦想能平步青云。
“你是这院子的主人吗?”鄂丰见一身淡青色暗绣竹叶松枝杭绸长衫的林宁翩然而至,便上前问道。
“不是。这院子的主人是前扬州巡盐御史林大人。我只是他的幕僚。”林宁淡淡一笑,冲着鄂丰点点头。
鄂丰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林宁一遍,忽然笑道:“这么年轻的幕僚,还真是头一次见。既然有本事,为什么不去考个功名为国效力?却甘愿做人家的幕僚?”
“幕僚也是为国效力的一项差事,我这人懒散,不愿去读什么功名。”林宁笑笑,抬手想让:“大人请里面坐。”
“不必了。把你这院子里所有人的户籍文碟拿出来给咱们瞧瞧,看完了咱们还要去其他家查点。”鄂丰摆摆手,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林宁回身,从管家手里拿过一叠文档,递给鄂丰:“都在这里了。请大人过目。”
“嗯。”鄂丰接过来,随意翻阅了一下,又叫人找出户部的被挡,认真对比。
鄂丰的一个手下差役果然取了户部留底的档案来对,一下子就对出了林宁和新买的两房家人。鄂丰便笑道:“既然是新买的家人,可拿契约来看看。”
林宁点头,又叫人取了两房家人的卖身契约来,一切都是齐备的,连才来的改名为春纤的吕四娘都签了卖身契约。唯有林宁一人没有。鄂丰就敛了笑容,对林宁拱拱手,一本正经的说道:“林公子,对不住了。你得跟我们走一趟。有些事,还要亲自回明白了我们主事大人为好。”
“有什么可回的?难道我这样的人还是什么江湖匪类不成?”林宁无所谓的笑笑,摇头问道。
“公子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们户部负责咱们大清国百姓的的户籍,这样的事情又可大可小,公子若不跟我们回去一趟,这万一连累了林大人,这话好说不好听啊。”
“得了,我跟你们去就是了。”林宁笑笑,“大人请。”
“来人!”鄂丰见林宁并不反抗,心中自然得意,一扭头对身后的差役吩咐道:“带林如海之幕僚林宁回衙门问话!”
“嗻!”
差役答应一声,便要上前来挟持林宁。林宁一瞪眼,冷笑道:“怎么?难道还要把我当犯人不成?”
“哟,公子莫着急。这都是咱们衙门的规矩。”鄂丰笑笑,又摆摆手:“既然公子说了跟咱们走,那就不会让咱们为难。走吧!”
差役方退后两步,几人围着林宁,前呼后拥般出了门。
鄂丰把林宁带进户部衙门的偏房就离开了,林宁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等,不多时,后面脚步声不紧不慢的传来,有人叫了一声:“林宁?”
“嗯,是我。”林宁回头,却见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盯着自己,目光猥琐犀利,让人感觉十分的不舒服,“什么事?”
“跟我走。”
“去哪儿?”
“少废话!跟我走!”尖嘴猴子不悦的哼了一声,“我他妈的还没见过哪个被带到这里的兔崽子敢这么嚣张的。”
“你怎么骂人?”林宁冷笑着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嘿!我就骂你了怎么了?”尖嘴猴子好笑的看着林宁,好像看着一个天外之人,“老子今天不但要骂你,还要收拾收拾你,把你身上的刺儿给你剃掉!”
尖嘴猴子说着,身形一转,已经切近林宁身边。
高手!
高手中的高手!
林宁眯起了眼睛,一颗心兴奋地跳着。折腾了这么久,他们肯终于弄个高手来陪自己玩玩儿!
此人能在对方全力布局后出现在这里,定然是接到了死命令。在户部衙门弄死一个没有户籍文碟的无名小子,纵然皇上知道了,他们也有一百个一千个理由搪塞。此人,可以成为对手的一张王牌。
当他全力冲过来的时候,林宁都觉得自己的眼睛要跟不上他的速度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林宁也是个快攻型的武者,但是和尖嘴猴子的速度比起来,竟然还有略逊一筹。
唰!
尖嘴猴子的手要去抓林宁的腰带,被林宁将肚子凹进去给闪开了。没想到一击不出,他的另一击就已经准备好了。双手在袭击林宁的眼珠子的时候,下盘右脚已经闪电般的向林宁的跨部踢过去。
而林宁也恰好用到了这一招。
砰!
一声闷响下,两人的小腿重重地撞击在一起。
尖嘴猴子力道不够,身体稍微摇晃了两下。林宁倒是无碍,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化被动成主动,向尖嘴猴子冲了过去。
尖嘴猴子能够成为这次布局的关键王牌,实力确实有其不俗之处。
林宁知道他是个快攻对手,而这也同样是自己所擅长的。
身形一闪。林宁竟然化被动为主动。向尖嘴猴子扑了过去。
既然你擅长快攻。那就奉陪到底。
林宁一拳砸向尖嘴猴子地鼻子。科学证明。人地鼻梁是身体最脆弱地部位之一。对于他们这些高手来说。只要是稍微创伤对手。那就很有希望取得最后地胜利。
尖嘴猴子抬手挡住了林宁这拳。反而利用自己地低空优势又从下盘出脚攻击林宁。
林宁知道他在力道上不及自己。那还会和他客气。也老老实实地抬脚和他撞过去。
两人地小腿再次碰在一起,发出如重物落地的声音。
尖嘴猴子的眉头皱了皱,也不顾忌腿上的疼痛。再一次轮腿向林宁蹋过去。
林宁仍然和上一次一样,举腿相迎。
砰砰砰地声音不绝于耳,两人好像是谁也不服输似的,在上盘相互拆招的时候,下盘像是不要命般地撞击在一起。一次、两次、三次
连续碰撞了二十多次后,尖嘴猴子支撑不住了。身体微微摇晃,一只脚着地,身体快速地向后退两步,那个和林宁撞击过的右脚在微微发抖。
不用看尖嘴猴子也知道,这条腿肯定肿地不似人形了。尖嘴猴子倒是很想解开裤子看看,可是这样和认输有自己区别?
他唯一的骄傲就在于自己地这身身手,如果这也落败了,他还有什么供人利用的价值?长地又不帅,不能像林宁一般没事地时候还能出卖出卖自己的色相。
只是让尖嘴猴子想不明白的是。这家伙的抗打击能力怎么会这么厉害?骨头与骨头纯粹地力量碰撞是最疼痛难熬的。自己能够坚持这么数十脚是因为组织地疯狂式训练。他又靠什么坚持这么久?
再次看向林宁的时候,这只猴子就明显地收起了轻视之心。
林宁也疼,可是却不及尖嘴猴子那么明显。他的力道稍胜一筹,在这样的碰撞中是占了些便宜的。况且,自己从小就开始训练,那些非常人的训练他所使用的手段并不比一些特勤组织训练队员地方法仁慈。
成功没有偶然。他能够活到现在,是因为他比别人付出地更多。
这边林宁和对方越大越有劲,黛玉却已经心急火燎的坐着车往四贝勒府上赶去。
路上,雪雁坐在车前的帘子处,不停地催促家人再快些,甚至着急的强过车夫的鞭子就要往马身上抽。好歹这老家人比较稳妥,不等她抽上马屁股就把鞭子夺过来。
“雪雁姐姐,安全要紧。”春纤在车里扶着黛玉,两个小丫头搂在一起,随着马车颠簸着。
“雪雁,叫人再快些!林宁已经被他们带走了,我们哪儿还能在这里慢条斯理的?”黛玉脸色苍白,手指紧紧地握着春纤的手,焦虑的催促。
“小姐,已经很快了!”雪雁听了春纤的话觉得有理,又想着林宁原本就与众不同。想来在户部也吃不了什么亏。
四贝勒府的角门前,马车停下,赶车的下人上前去通知看门的奴仆往里通信,不多时戴铎亲自带着四个婆子迎接出来,见了黛玉,忙行礼问好:“姑娘怎么这么急匆匆的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林宁被户部的人带走了!我怀疑他们会为难他。快请四贝勒去瞧瞧。”黛玉着急的说道。
“哟,这是谁这么不长眼?”戴铎一听也吓了一跳,可又为难的说道:“四爷不在家啊!这事儿可怎么办呢?”
“不在家?”黛玉失望的看着戴铎,一时着急,便掉下泪来。
“哟,姑娘别哭,这儿风地里,您哭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呢?四爷虽然不在家,但也没去别处,他是被三爷拉着一起去太子府吃酒去了。太子爷新收房了一个小妾,非要让他们兄弟们去吃酒。奴才这就叫人去回。姑娘请先进府,我们福晋一直盼着您来呢。”戴铎忙劝着,几个嬷嬷忙把小轿子抬到黛玉跟前,请她上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