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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可知道,十四爷把这里的一切都送给了我?”
“知道,总管已经吩咐过了。”
对呀,还有总管嘛,我真是被气糊涂了,于是我轻声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把总管给我传来!”
“是。”小丫头答应着出门,不多时,果然带进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脸上很白净,眼睛不大,却有神,两撇八字胡,嘴唇薄薄的,一看就是能言善道的主儿。
“奴才路高,见过主子姑娘。”
“你叫路高?名字不错嘛。”我淡淡一笑,看着自己袖口的刺绣说道。
“奴才谢姑娘夸奖,这是十四爷赐的名字。”
“嗯,我问你,十四爷呢?”
“应该是回京了,爷来的时候没人跟着,走的时候也是独自一人,所以爷去了哪里,奴才也不确定。”
“好,你果然比她们小丫头们老成。”我点点头,“打今儿起,我的屋子里,没我的话,任何人不许进屋门伺候,这些丫头们,都在廊檐下听命。知道了吗?”
“是,奴才们记住了。”小蝶和小蛾此时也已经回来,四个丫头和一个总管,慌忙跪在地上答应着。
“我还有件事情不明白,还望总管指教。”我看着跪在地上的五个人,并不叫起。
“奴才不敢当姑娘这话,姑娘有话敬请吩咐便是。”
“嗯,我不明白,你们到底是我的奴才呢,还是十四爷的奴才,若我的话和十四爷的话有冲突时,你们会听哪个的呢?十四爷今天说把这里的一切都给了我,但毕竟你们的卖身契,不在我的手上,我——算不算你们的主子呢?”
其实我的话根本无需回答,胤禵说把这里的一切都送给了我,那是因为他认定我会跟在他过一生,成为他的女人。如果他知道我另有所谋,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呢,再说,他就这么放心的走了?一点都不防我?
“奴才只听主子吩咐做事,姑娘的话,奴才们不知如何回答,请主子责罚!”路高立刻叩头。
看吧?这种老成的奴才,即便是顶嘴,也把你的话堵得严严实实。
“罢了,你们都下去了,我明白了,在这件事情确定之前,我依然是你们囚禁的罪犯。我不会为难你们的。”我面带烦恼,摆摆手。
“姑娘恕罪!”四个丫头又忙磕头。
“吃饭!”我说着,便站起身来,走到饭桌前,默默地吃东西。
饭后,小丫头们都在门外立着,没有一个敢到内室来站着,我心中稍微舒服了些。想想那个路高,一定不是一般的管家,不然胤禵这么放心把我丢在这里?他明明知道我练成了蓝魅天下,大内侍卫亦不是我的对手。若我想逃,这些人根本不足道。
外边的打更的声音清晰传来,廊檐下四个丫头已经十分的疲惫,几乎都站立不稳。
“你们——进来两个人给我整理床铺。”我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心软,否则得话,想走可就难了。
听说我要睡了,丫头们似乎熬出头一般,小蝶和小蛾进来,铺床的铺床,熏香的熏香,然后二人服侍着我把发髻散开,又用白玉梳子梳理顺滑。
“叫人弄点热水来,我要洗澡。”我一脸平静,看着面前的菱花镜子,感觉到身后的小蝶暗暗地吸了口气。但我并不打算给她们机会可乘,“东西都要你们四个去准备,不要那些脏婆子沾手。”
虽然既不情愿,但她们谁也不敢说个不字,只能默默地退出房门,和外边的两个丫头说明之后,叫两个丫头去厨房要水,小蝶便对小蛾说:“我去准备姑娘洗澡用的东西,你在这儿候着,别让姑娘叫人时,没一个人影儿。
小蛾答应着,小蝶便下去。
不多时,小蝶果然拿了头油,鸡蛋,头绳,干花瓣,大毛巾等物,在我卧室里,一一放好。
“怎么水还不来?把你去催催。”我看了一眼有些喘息的小蝶,轻声说道。原来这别院胤禵并不常来,所以这些丫头们都懒惰了,原本想着怎么着也要折腾到半夜她们才会支撑不住,不想这会子小蝶已经没多少力气了。
小蝶疲惫的出门,对廊檐下的小蛾嘀咕了几句,小蛾便往厨房走去,小蝶却站在廊檐下。我暗暗发笑,小蝶这会儿真是累了。
有等了一会儿,便有急促的脚步声,原来是两个小丫头抬着一桶水进来,然而大大的浴桶,只这一小桶水是不够的,看样子,没有四五趟,水是抬不够的。我也不着急,只是闲散的坐在软榻上,看一本闲书。
四个小丫头便轮流着把卧室里的大浴桶倒了七成满的水,小蝶又把干花瓣撒在桶里,另拿了肥皂,香精之类的东西,放在一边备用。
我将衣衫推掉,慢慢的进入浴桶中,水温正好,芳香四溢,真的好舒畅。我慢慢的闭上眼睛,任凭两个丫头帮我洗澡,另两个丫头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
直到大桶的水变得凉了,泡在里面感到阵阵冷意的时候,我方睁开了眼睛,看着两边几乎抬不起手来的小蝶和小蛾,轻声说道:“你们很累了吗?”
“啊,不,奴婢不累。”小蝶惊慌的说道。
“水都冷成这个样子了,你们都不知道提醒我一下,难不成你们都是死人?”我冷冷的说着,便自顾从浴桶中出来。另外两个站着打瞌睡的小丫头忙拿了大毛巾来,帮我擦干身子,另一个则用毛巾拧干我的头发。
“罢了,你们把这儿收拾妥当了,也下去歇着吧,我晚上并不用人服侍,你们可以好好地睡一觉。”我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转身上床。
四个小丫头,如逢大赦一般,强打起精神把浴桶里的水弄出去,然后把屋子里的地收拾干净,方把屋子里的灯光调的暗了些,小蝶还算心细,待听见帐子里有了细细的鼾声方转身出门,而那三个丫头,早就洗刷完毕,躺倒床上去了。待小蝶上床的时候,那三个早就和周公约会去了。
我在床上躺了一个时辰,听着外边已经交三鼓,院子里静悄悄的,只听得见风吹树梢的声音。慢慢的起身,在那边衣架上找出我原来的衣服穿好,摸了摸那荷包内,香囊还在。我会心一笑。
不错,香囊里是我随身带着的我独家秘制的迷香,在空气中点燃,闻上去是淡淡的桂花香,一旦点燃方圆百米之内,除了闻了解药之外,再无可以清醒之人。
我从香囊里拿出一小块香饼,在灯上点燃,然后捏在手里,悄然出房门,站在院子里,停了一会儿,待手中香饼燃了一半之后,便把剩余的放在丫头们厢房的窗子外边。
感觉万无一失了,我方旋身上房,看着这座精巧的院落,猜测着素月等人被关闭的房舍。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并没有搜寻到素月等人,我心中不免焦躁起来,想不到胤禵这家伙竟然把素月等人关到了别处,真是狡猾。
一阵微风拂过,空气中有一种龙涎香飘过,似有似无,隐隐约约。我心中一惊,伸手把发髻里的一根银簪子拔出来,摁下机关,银簪子头上的如意结打开,银色光环一闪,银链子便甩出簪身,细到不易察觉,确实百炼精钢所制。
“云儿,我好伤心,你还是骗了我。”华贵的紫色长衫随风飘舞,胤禵站在我身后的屋顶,脸上带着几分恨意。
“湘云不记得骗过十四爷什么,如果十四爷觉得自己受了骗,那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你说你不会进八爷府的,原来孔夫子说的话一点也不假——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胤禵的话音冰冷一片。
“我不去八爷府,并不代表我会留在这里,我不是你笼子里的金丝雀!”我冷冷的说道。
“好!有骨气!”胤禵冷笑,“难道你就不怕你们史家获罪?”
“若说获罪,是十四爷街上虏人在先,大清律令,即便是皇子,也难辞其咎!”
“嗯,好!你不但长得好看,这张嘴也厉害的紧。怪不得他为了你,什么都能做出来!”胤禵的声音更添了几分冷峻,此刻的他跟我当初所见之人全然不同,若不是亲眼所见,我定然不知,原本看上去俊逸潇洒的十四爷,也有如此狠厉的一面,这一点倒是跟胤禛有几分相似,不愧是同胞兄弟。
我沉思之间,胤禵并不停留,只是大手一挥,他的身后便闪出两道黑影,空气中多了几分压抑,茂盛的树叶哗哗作响,亦有一些随着空气中的劲风飞舞着,偶尔有一两片打到我的脸上,一片冰凉。
好深的内力!我看着两个黑衣人,心中一惊。这样高深莫测的内力,恐怕我再练十年也达不到这种境界,看来我今天真是在劫难逃。
我立刻全神戒备,准备应付强敌,大脑也一刻没闲着,想着如何才能顺利脱身。因为不逃是不行了,胤禵已经恨上我,落在他的手里,我死定了。
“魅影,不要伤了云姑娘,我要她毫发无损的回到屋子里去。”胤禵淡淡的说道,仿佛是家常便饭那么简单。
“等等!”我忙摆手,对着胤禵轻笑,“不如,我们好好谈谈?”
“谈谈?很好,不错的建议,只是这屋顶之上,也不是谈话的地方,不如我们回房谈吧。”
“错了,这晚风习习,碧树如玉,花香沁人心脾,如此良辰美景,怎会不合时宜?”我让自己的柔媚散发到极致,面带娇笑,款款说道。
“呵呵呵…”胤禵也满意的笑了起来,并一步步往我身边走来,并伸出双手,意欲拉我入怀,“云儿言之有理,如此良辰美景,正是风花雪月的好时辰。”
“十四爷原来也是性情中人,怎么刚才确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我脸上笑着,心中暗暗叫苦,若是被他揽进怀里,今晚就别想逃走了。
【001】如海之病
话说,黛玉收到父亲病重的书信,匆匆的离了荣国府,赶往扬州。一路南行,依然走的水路。两艘中等的客船,沿着京杭大运河急急南下,日夜不休。
黛玉心急如焚,日日为父亲担心,不过两三日,真个人便瘦了一圈。
紫鹃随行左右,见姑娘这样,自然是十分的心疼,好在船上的炉灶是现成了,紫鹃只好烦请王嬷嬷每日亲自调停黛玉的饮食汤药,每天拿千百样的话语来开解黛玉,黛玉方能稍稍心安。
尽管如此,黛玉每日也只能安睡一两个更次,剩下的时间,除了吃饭,吃药,便是长吁短叹,对着江面流泪了。
这日晚饭后,紫鹃端了汤药进来,见黛玉自己拿了一本书,坐在靠近船舱窗户的椅子上,默默地流泪,便劝道:“姑娘,这江上的空气,湿冷的紧,姑娘怎么又靠着窗子坐?不如去榻上歪着吧?奴婢把火盆移到榻前,姑娘觉得怎样?”
“倒也罢了。”黛玉轻叹一声,拿了帕子拭泪,紫鹃把汤碗放在榻前的高几上,复过来搀着黛玉,服侍她歪在软榻上,又拿了一件狐皮锦被盖在黛玉的腿上。
“来,姑娘,吃药吧。”
“天天吃着苦药汁子,何时是个头儿呢。”黛玉又轻叹,但还是强打精神,把依然苦涩的药汁喝下去。如论如何,她都要保重身子,去扬州,照顾父亲。这是湘云在她临上车的时候说的一句话。也正是这句话,才让黛玉支撑着,一路走来,没错过一顿饭,也没少了一次药。
“姑娘快含一颗话梅,还是云姑娘想的周到,连这个都让奴婢随身带着。”紫鹃说着,忙从一边小碟子里拿了一颗话梅,递到黛玉嘴边。
“哎!说起云丫头,这几日不见,我倒是很想念她。”黛玉含着话梅,只一小会儿,便觉得牙酸酸的,于是把话梅吐到了痰盂里,轻声叹道。
“姑娘,白开水漱漱口吧,云姑娘说了,晚上不许姑娘吃茶。”
“哎!瞧瞧你们,现在说话,三句里必定有两句是云姑娘云姑娘的。”黛玉接过茶盏,喝了一口白开水,漱口毕,便把茶盏放到一边,只拿着帕子擦拭着嘴角。
“行,姑娘不喜欢,以后奴婢就少说两个云姑娘好了。”紫鹃笑笑,端着小托盘转身出去。
黛玉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石青色的棉帘子之外,忍不住摇摇头,嘴角带着一丝微笑,靠在软榻的引枕上。
船外有江水哗哗的声音传来,让这冬日的寒夜更加宁静。
江面上有悠扬的箫声吹来,悠扬华丽,隐隐中带着一种豪放的贵气。
黛玉心思一动,这曲子好熟悉——略一沉思,黛玉微蹙的眉头便轻轻展开,这是那首曲子,湘云说,叫做云水禅心。
湘云跟着一起来了吗?
黛玉的心微微一热,这样的姐妹,即便不是亲的,却比亲姐妹更加贴心。
细细的听来,却又觉得不像,这箫声沉静悠长,分明不是女子所能,这吹箫之人,一定是个男子。
那么…会是谁呢?
夜色沉沉,江面上漆黑一片,偶尔几艘趁夜色行进的客船,灯光闪烁,仿佛闪闪的明星一般。
云晖手执一管紫玉萧,临窗而立,全神贯注的吹着这支曲子。
他的身后,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坐在椅子上,气宇轩昂,正微微闭着眼睛,听着这首悠扬的曲子。直到曲终之后,他才慢慢的睁开眼睛,两道清澈的目光看着一身白衣的云晖,英气的薄唇淡淡裂开,好听的声音从唇齿之间吐出:
“你这小子,何时学来这样好听的曲子?竟比你十三婶儿的琴曲差不了多少。”
“十三叔,你的心里,除了十三婶儿,就再也没有别人了吗?”云晖徐徐转身,横箫在手,两步走到椅子跟前,慢慢的坐下去。
“废话!我心里不装着自己的福晋,难道要去装别人?”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是胤祥。此番他被康熙悄然放出来,却是到江南执行一项秘密的任务。云晖心中有事,所以一定要跟他一起来。恰好的,他们的船和黛玉的船一前一后从京城出发,却都是向着扬州而去。
“十三叔,那林如海,怎么看都不像是没立场的人,怎么皇上竟然会怀疑他?”
“也不能说是怀疑。你知道,此时凡是跟太子有过联系的人,皇上都不放心。不经过一番彻查,是不行的。像我,不也是这样吗?”
“是啊,十三叔也因为太子一事,被关了这两年多,真是冤死了。”云晖叹道,“若是有来生,无论如何,我也不愿再投生到帝王之家。”
“哎!帝王无真情。”胤祥也叹了口气。
“可是皇上一句话,便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啊,你看看林姑娘,原是与世无争的一个弱小女子,此时却受这样的漂泊之苦。”云晖透过窗子,看着不远处的那艘客船。
“你一定要跟着我,是不是因为她?”胤祥笑笑,看着云晖。
“是,十三叔,我不管你奉了皇上什么命令,但我一定要保护林姑娘的安全。”
“你小子,又是一个情种。”胤祥笑笑,无奈的摇头。
几艘客船全力前进,日夜不休,十几日之后,便到了扬州。
林家有几个老家人带着车马来接,黛玉便带着丫头婆子等人,下船上车,往扬州巡盐御史的后衙而去,留下五六个老家人跟在贾琏身后搬行李,另行安排车辆回府。
云晖和胤祥的船停靠在码头,并没见什么人下船。那些船,只是停靠在码头而已。
黛玉回府之后,在父亲的内书房里,看见了歪在软榻上,两鬓斑白的父亲。一时间父女相见,真是恍如隔世,林如海半百之年,看着女儿酷似爱妻的俏脸,也把持不住,掉下泪来。
黛玉更是跪在父亲面前,呜咽不止。
两边的丫头婆子也都忍不住红了眼圈,唯有紫鹃一边擦着泪,一边上前把黛玉从地上搀扶起来,又劝道:“姑娘,今儿父女相见,乃是天大的喜事,姑娘快别哭了。”
“是啊,玉儿,咱们父女相隔两年,如今千里重逢,乃是喜事,好孩子,快别哭了。”林如海忙用衣袖擦了眼泪,拉着黛玉的手,上下打量。又问了一路上可还顺当,又一叠声的吩咐家人快去准备家宴,让管家先陪着贾琏在前厅奉茶,又叫收拾小姐的屋子。
王嬷嬷哪里还等吩咐,早就带着丫头婆子往后面黛玉的闺房,打扫收拾去了。
黛玉见下人们都出去,方轻声闻讯父亲的身体。
林如海无奈的笑笑,拉着黛玉的手,长叹一口气,方悠悠的说道:“为父的病,是在心里呀!”
“父亲,究竟是何事,让父亲这样为难?”
“太子废而又立,玉儿怎么看?”林如海知道女儿不是那种平庸的女孩儿,更不知只知道女红针线的普通小姐,于是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太子废而又立,乃是皇上的无奈之举,若太子之位空虚,则诸位皇子都蠢蠢欲动。所以皇上只好行此败招,一是想告诫其他皇子不要心存二心,而是想给太子一个机会。但无疑,这是错中之错。皇上只怕一个目的都没有达到。”黛玉一改平时的软弱之态,原本轻灵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深沉的惋惜。
“我儿言之有理!”林如海欣慰的点头,看来这两年,女儿在京中住着,的确是历练了很多。
“只是父亲向来不参与这些党争,只是一心忠于皇上,这些事情,应该不是父亲的烦恼。”黛玉又看着林如海,迟疑的问道。
“玉儿,你不要忘了,皇上总不能真的长生不老。此时皇上年事已高,若是那一天到了,这江山还是由他的一个儿子来继承的。所以,父亲依然是如履薄冰呀!”
“父亲一定不会答应太子的,对不对?”黛玉上前去,拉住父亲的胳膊,太子不过是皇上摆在明处的棋子而已,这江山一定不会是他的,所以黛玉认为,父亲绝不会站在太子这一边。
“是,父亲没答应太子。但太子此时还是太子,和他作对,依然等于自寻死路呀!”
“父亲…”黛玉的心一沉,原本一路上,都是在想如何应对皇上的疑惑之心,不想此时应该应对的,是太子的阴狠之手。
“太子并非我们想象的那样无能,不要忘了,他当了三十多年的太子,还有索额图一党这么多年来的苦心经营。他们到底有多少实力,恐怕连皇上都摸不清楚,何况我们父女二人?”林如海长叹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在书房里来回的踱步。
“那我们岂不是没了退路?”黛玉也着急,上前拉着父亲的衣袖,眼泪又要流出来。
“哎!玉儿,为父无论如何,也要保全你的,不然,为父有何颜面,去地下见你的母亲?”林如海说话的声音带着一股悲壮的深情,他猛然间把女儿抱在怀里,仿佛是把自己的生命抱在怀里一般。
“父亲,何必说这么丧气的话?大不了,咱们一起去死,九泉之下,咱们和母亲一起,依然是快快乐乐的一家人。”黛玉虽然是在劝父亲,但自己的眼泪却滚滚而下。
“傻孩子,事情不会到那一步的。你不会死,就是全天下的人都死了,你也不会死的,你放心好了。”林如海看看女儿酷似爱妻的容颜,脸上带着一丝苦笑。
“父亲,全天下的人都死了,要女儿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黛玉听了父亲的话,又破涕为笑,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
“呵呵…”林如海抬手拍拍女儿的脸,心中的忧郁因为女儿花儿一般的笑容一扫而光,“叫丫头伺候玉儿回房歇息去吧,晚饭我叫人送到你房里。为父呢,也该见见你哪位表兄了。”
“是,女儿告退。”黛玉见父亲神色很好,并不像是有什么不妥,于是放心的回房。
林如海见贾琏,自然是要躺倒病床上了。他一心称病,以退为进,想要急流勇退,来保全自己和女儿的安全。
贾琏被管家林福带到内书房的时候,看见林如海病怏怏的躺在床上,脸上灰白一片,并没有几分血色,心中暗暗的说了一声:不好!看来老祖宗的话是真的了。这林姑父若是真的一病不起,自己自然是要料理完了后事才能回去。哎!留着凤丫头一个人在家,有些于心不忍。但再想想林姑父病重,自然要辞官回乡,那秦淮河两岸的旖旎风光,又让他窃喜不已。
也就是走了几步路的一刹那,贾琏从进门,到在林如海床榻前坐稳这么短的时间,他的心里就掂量了一个来回。可见此人的心机也是不浅的。
贾琏坐在林如海的榻前,倒也细声细气的问候了林如海的病,又问现在用着什么药,若有需要,只管跟小侄说,虽然自己时内侄,但总是至亲,比下人强些等宽慰的话。
林如海又满口答应着,一边说话,一边咳嗽,仿佛真的是病入膏肓一般,说了几句话,便说乏了,又唤了管家来,吩咐好好地款待内侄,千万不可怠慢等语。
如此,贾琏果然住的很舒适,也很安心。林如海的病他并不在意,反正只要林如海死不了,他就只管玩儿他的。等那一天林如海死了,自己才会真正的忙起来。
黛玉每日都在林如海跟前,侍奉汤药,父女二人,经常关了内书房的门,一说话就是半天的时间,一个下人也不用。
如此过了十来天的时间。林如海的病更重了。
扬州知府上奏扬州巡盐御史病重的折子批复下来,皇上赏赐白银三千两,黄金三百两,准林如海还乡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