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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笑道:“我最怕熏香,好好的衣服,熏的烟燎火气的。”
宝玉道:“既如此,这是什么香?”
宝钗想了一想,笑道:“是了,是我早起吃了丸药的香气。”
宝玉笑道:“什么丸药这么好闻?好姐姐,给我一丸尝尝。”
宝钗笑道:“又混闹了,一个药也是混吃的?”
二人正说着,只听莺儿道:“林姑娘来了!”
黛玉早就在门外听了她二人的话去,心里怪道宝钗这样不尊重,怎么跟宝玉这样亲近的靠在一起,正欲回去,却被莺儿叫出来,少不得只得进来。便笑道:“嗳哟,我来的不巧了!"
宝玉见是黛玉来了,赶忙起身,站在地下,把炕上的位置让给黛玉,不料黛玉却并不去坐,只在地下一张椅子上坐了。
宝钗笑问:“你怎么来的不巧了?这话怎么说?”
黛玉便说:“早知他来,我便不来了。”
宝钗笑道:“更不解此意。”
黛玉说:“要来一群都来,要不来一个也不来,今儿他来了,明儿我再来,如此间错开了来着,岂不天天有人来了?也不至于太冷落,也不至于太热闹了.姐姐如何反不解这意思?”话虽如此说,宝钗宝玉素日里知道黛玉的脾气,凡是有男人到过的地方,她都不屑去沾,何况今日同宝玉同处一室。
黛玉只略坐了坐,问候了宝钗的病,便说药还没喝,怕丫头们找不到,自带了雪雁回去了,宝玉一直在梨香院呆到晚上,吃了酒才回去。
[第一卷 相知:【017】怜惜晴雯]
却说黛玉带着雪雁,自回来,去贾母处问了贾母的安,跟凤姐说笑了几句,因王夫人来伺候晚饭,便说回去吃了药再来。从贾母屋子的后面转过,正巧碰见晴雯在宝玉的房门口,站在梯子上往门斗上贴字。因下了点雪,地上湿滑,晴雯一不小心,踩歪了梯子,便要摔下来。黛玉惊呼一声,雪雁早就一个箭步过去,从半空中接住了晴雯。
黛玉长出一口气,走上前去,说:“傻丫头,怎么这么不小心?”
晴雯也在一愣中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危险,忙笑着说:“多谢姑娘相救,是我大意了。”因她模样长的本来就好,一笑一嗔自成一股风流,黛玉看了不禁楞住了。感觉好像很熟悉,又不知在哪里见过。
雪雁放下晴雯,方跟黛玉说:“晴雯没事,姑娘,外边冷,咱们也回吧。”
黛玉便扶着雪雁往回走去,一路无话,进了屋里,朱雀端来汤药,黛玉因闲药苦,弘历在畅春园里时就叫人弄了话梅给黛玉,说喝完药含一颗,便不觉苦。喝完药,青鸾递上话梅,黛玉捻了一颗在嘴里,因想起弘历来,便蓦然一惊,叫道:“雪雁你来。”
雪雁自到了黛玉跟前,黛玉见四下无人,便说:“你去打听一下晴雯的来历,务必查清楚。”
回过头来,又叫来紫鹃,慢慢的说了一些闲话又道:“紫鹃,你是这里的家生的,可知道晴雯家是哪里的?”
紫鹃笑着说:“不知道她家里是哪里的,就知道她有个哥哥,在后面住着,专能庖宰,她本不是这里的丫头,是咱们家的管家奶奶赖大娘家的,早时赖大娘的婆婆赖嬷嬷每次来给老太太请安,总带了她来,因她长得风流灵巧,口齿伶俐,贾母见了喜欢,赖嬷嬷就孝敬了贾母。后又见她针线活尤好深得贾母的喜爱,便把她给了宝二爷。”
黛玉听了,便点点头,半晌方说:“你去吧,看看饭好了没,我有点饿了。”
一时众人端了饭来,黛玉叫大家关上门,一起围坐了吃饭,饭后看了会儿书,便睡了。
话说着,天气见冷,转眼到了严冬,天气大冷了,黛玉更少出门,只暖暖的生了火盆,架了熏笼在屋里做针线。一日天色晴朗,阳光明媚,黛玉亲自捧了刚给贾母做的一件缎面银狐披风到了贾母的屋子里,见左右无人,不过是鸳鸯带着几个丫头们在边上说笑,黛玉便上前请了安,贾母拉着在身边坐下。黛玉笑道:“因这几日天冷,特给外祖母做了件披风,知道老太太并不少这些东西,不过是外孙女的一片心,请外祖母别嫌弃粗糙才是外孙女的福分。”
贾母一把把黛玉搂在怀里说:“还是林丫头好,你看我这些个孙子孙女,没一个这样想着我。”
鸳鸯等人又在一边陪笑着夸奖黛玉的好针线,领口襟边绣的万福万寿纹样真是世上独一的精致。
黛玉笑道:“凭我怎么巧,也不敢在外祖母跟前卖弄。”
“好孩子,你的活计也算是无双的了,当年你娘未嫁时,常在我身边摆弄这些,我有好些荷包香袋什么的,都在箱子里收着呢,自从你娘嫁过去后,我总没舍得用过,闲时想她了,便拿出来看看,如今她没有了,我也不忍再看,鸳鸯这丫头也不肯给我找出来了,怕我看了伤心,如今见你这样,可见你娘没白疼你。”说着便掉泪,黛玉也跟着哽咽着。
鸳鸯上前劝道:“老太太,姑娘一片孝心,给您做了件披风,是姑娘望您多福多寿的一片心,您倒是在这里淌眼抹泪儿的,少不得也惹得姑娘伤心,刚好些了,又伤心,到底身子是重要的。”
贾母听了方止住泪说:“真是我的不是了,招你又掉泪,身子越发的弱了,可怜见儿的。”说着摩挲着黛玉的头发,怜爱的细看着。
黛玉也止了泪,闲话了两句,方说:“外祖母,我听说一种针法叫界线的,不知是怎么个样子?”
贾母想了想方说:“要说界线,并不是刺绣的好针法,却是织补的好针法呢,咱们这样的家里,这种针法很少用的,你不学也罢,有什么要紧,省得劳心费神的。”
黛玉笑着说:“外祖母教诲,黛玉自当遵从,只是一时好奇,想学来玩玩。”
贾母说:“都说你是个懒的,天天横针不动,竖线不捏,怎么不借着这个好生保养。”说着拍拍黛玉的手又转身对鸳鸯说:“叫个人到宝玉房里,把晴雯丫头找来,就说我有事情叫她。”
一时有个婆子去了,半晌方回,来的不是晴雯,却是袭人。
袭人上前给贾母请安道:“给老太太请安,不知老太太传唤有何吩咐?”
却说贾母早就耳闻袭人跟宝玉的丑事,只是碍于没有确凿的证据,又碍着宝玉的名声,便隐忍着不发,不过是装糊涂而已。今日本是叫晴雯来给黛玉说说界线之事,没想到袭人竟充作有脸的,上来了。又细看袭人,见她眉心散乱,早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便知道下人们所传非假,不由得怒气直冲,便道:“我叫晴雯来说话,难道你是死人,不懂什么意思?还是全天下只你一个人会侍候,会说话?”
袭人见贾母语气不善,便不敢多言,忙跪下回道:“因晴雯不在屋里,见老太太叫人等回话,怕迟误了,所以特赶来伺候。”
贾母待要说什么,因有黛玉在一旁,一些难听的话不好开口,只得忍了,说道:“晴雯做什么去了?”
“跟碧痕两人去给宝二爷抬洗澡水了。”袭人并不敢起来,仍跪在地上说。
“哼,我指给宝玉的人,你们只当她是粗使的丫头!”
袭人不敢说话,毕竟叫晴雯远着宝玉是王夫人的意思,只是这一会儿里又不敢说出来,只低着头,跪着。
贾母见袭人不言,便哼了一声,叫起去吧,晴雯回来叫她去林姑娘屋里,有事情找她。
袭人磕了个头,慢慢的退下去。回到宝玉房里,自往自己的床上躺下,呜呜的哭。麝月见了,忙进来劝,又不知道是为了何事,恰这时宝玉的乳母李嬷嬷进来了,麝月忙起身问好,袭人仍在床上哭泣,李嬷嬷便道:“忘了本的小娼妇!我抬举起你来,这会子我来了,你大模大样的躺在炕上,见我来也不理一理。一心只想妆狐媚子哄宝玉,哄的宝玉不理我,听你们的话。你不过是几两臭银子买来的毛丫头,这屋里你就作耗,如何使得!好不好拉出去配一个小子,看你还妖精似的哄宝玉不哄!”
袭人先只道李嬷嬷不过为他躺着生气,少不得分辨说“病了,才出汗,蒙着头,原没看见你老人家”等语。后来只管听他说“哄宝玉”,“妆狐媚”,又说“配小子”等,由不得又愧又委屈,禁不住又大哭起来。
此时晴雯跟碧痕抬着一桶热水,一边走一边笑着进屋来,却见李嬷嬷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袭人骂,袭人自在床上用被子蒙了脸哭,不知何事,便悄悄的放好了水,站在一边跟麝月使眼色。
麝月小声的说了,方知道缘由,晴雯便上前拉了李嬷嬷的胳臂说:“李奶奶,您消消气,我屋里还有两个酥油卷,您给您孙子拿回去吧。”说着拉了李嬷嬷出去了。
等都消停了,已经是午饭后了,袭人方说起老太太吩咐过晴雯去林姑娘那里去,林姑娘有事找她。
晴雯换下了平日里做活的衣服,穿了件半新不旧的松花色棉坎肩,便过黛玉的院子里来。
此时黛玉因天短了,怕停了食,不敢午睡,只跟紫鹃雪雁几人说话玩笑,黄鹂在门外说了声晴雯姑娘来了。便见晴雯自打了帘子进来,黛玉细看时,之间一双秀目清纯黑亮,两弯柳眉润泽细长,粉腮樱唇,腰似小蛮,真正一个标致的丫头。于是起身上前拉住说:“上午就等你呢,本以为你会在午饭前过来,连饭都给你备下了的。”
“不敢劳姑娘费心,已经吃过了。”晴雯忙笑说。
黛玉便拉晴雯坐下,晴雯不敢坐,只说:“姑娘坐,奴婢站着伺候您。”
雪雁一把把她按到椅子上说:“姑娘从不计较这些规矩的,你就坐下吧。”
黛玉见晴雯坐了,又叫黄鹂端了茶来给晴雯吃了,方跟她细细闲话起来。
问她父母怎哪里,晴雯说当时很小不记得了,只想着母亲带着自己乞讨到北边来的,路上赶上瘟疫,病死了,后被一个姑舅哥哥卖给了赖大家,本是伺候赖大母亲的,因跟着来给贾母请安,贾母见她长的干净,喜欢的不得了,赖嬷嬷便给了贾母。如今哥哥听说自己到了贾府,便死皮赖脸的找了来,故又求了赖家的收买进来吃工食.赖家的见晴雯虽到贾母跟前,千伶百俐,嘴尖性大,却倒还不忘旧,故又将他姑舅哥哥收买进来,把家里一个女孩子配了他.成了房后,谁知他姑舅哥哥一朝身安泰,就忘却当年流落时,任意吃死酒,家小也不顾.
黛玉听了,觉得她身世可怜,拿着绢子,抹着眼泪儿。自此后对晴雯暗暗的照顾,总是寻了借口叫晴雯过来,闲话家常,讨论针线,到了吃饭的时候便留下一同吃饭,袭人因嫌晴雯生的好模样,怕勾引了宝玉去,便乐得她不在屋里,反正宝玉房里有的是小丫头子,少一个,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只自己稳稳的做了第一人的位置上,做着美梦。
[第一卷 相知:【018】焦大骂街]
贾府里人多事杂,每日里大事小事加起来足有上百件,凤姐虽每日里左右逢源,辛苦操劳。
这日,周瑞的女婿,便是薛蟠的好友冷子兴,近因卖古董和人打官司,故教女人来讨情分.周瑞家的仗着主子的势利,把这些事也不放在心上,晚间只求求凤姐儿便完了。
至掌灯时分,凤姐已卸了妆,来见王夫人回话:“今儿甄家送了来的东西,我已收了.咱们送他的,趁着他家有年下进鲜的船回去,一并都交给他们带了去罢?”
王夫人点头.凤姐又道:“临安伯老太太生日的礼已经打点了,派谁送去呢?”
王夫人道:“你瞧谁闲着,就叫他们去四个女人就是了,又来当什么正经事问我。”
凤姐又笑道:“今日珍大嫂子来,请我明日过去逛逛,明日倒没有什么事情。”
王夫人道:“有事没事都害不着什么.每常他来请,有我们,你自然不便意,他既不请我们,单请你,可知是他诚心叫你散淡散淡,别辜负了他的心,便有事也该过去才是。”
凤姐答应了.当下李纨,迎,探等姐妹们亦来定省毕,各自归房无话.
次日,凤姐梳洗了,先回王夫人毕,方来辞贾母.宝玉听了,也要跟了逛去。凤姐只得答应,立等着换了衣服,姐儿两个坐了车,一时进入宁府。
却说凤姐到了宁府,尤氏带着儿媳秦可卿迎接了进屋,两人嘲笑一番,又有秦可卿的弟弟秦钟上前见了凤姐,请了安,凤姐因与秦可卿相厚,又见秦钟长的却是较宝玉略瘦些,眉清目秀,粉面朱唇,身材俊俏,举止风流,似在宝玉之上,只是怯怯羞羞,有女儿之态。便也喜欢,早有婆子回去找平儿取了表礼来。宝玉见秦钟人品出众,心中似有所失,痴了半日,自己心中又起了呆意,便拉着他自向里间说话,两人房门紧闭,不知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凤姐和尤氏婆媳和赖升媳妇四人斗牌,见见天黑了,尤氏说:“先派两个小子送了这秦相公家去。”
媳妇们传出去半日,秦钟告辞起身.尤氏问:“派了谁送去?”
媳妇们回说:“外头派了焦大,谁知焦大醉了,又骂呢。”
尤氏秦氏都说道:“偏又派他作什么!放着.这些小子们,那一个派不得?偏要惹他去。”
凤姐道:“我成日家说你太软弱了,纵的家里人这样还了得了。”
尤氏叹道:“你难道不知这焦大的?连老爷都不理他的,你珍大哥哥也不理他.只因他从小儿跟着太爷们出过三四回兵,从死人堆里把太爷背了出来,得了命,自己挨着饿,却偷了东西来给主子吃,两日没得水,得了半碗水给主子喝,他自己喝马溺.不过仗着这些功劳情分,有祖宗时都另眼相待,如今谁肯难为他去.他自己又老了,又不顾体面,一味吃酒,吃醉了,无人不骂.我常说给管事的,不要派他差事,全当一个死的就完了.今儿又派了他。”
凤姐道:“我何曾不知这焦大。倒是你们没主意,有这样的,何不打发他远远的庄子上去就完了。”说着,因问:“我们的车可齐备了?”
地下众人都应道:“伺候齐了。”
凤姐起身告辞,和宝玉携手同行.尤氏等送至大厅,只见灯烛辉煌,众小厮都在丹墀侍立.那焦大又恃贾珍不在家,即在家亦不好怎样他,更可以任意洒落洒落.因趁着酒兴,先骂大总管赖二,说他不公道,欺软怕硬,“有了好差事就派别人,象这等黑更半夜送人的事,就派我.没良心的王八羔子!瞎充管家!你也不想想,焦大太爷跷跷脚,比你的头还高呢.二十年头里的焦大太爷眼里有谁?别说你们这一起杂种王八羔子们!”
正骂的兴头上,贾蓉送凤姐的车出去,众人喝他不听,贾蓉忍不得,便骂了他两句,使人捆起来,“等明日酒醒了,问他还寻死不寻死了!”
那焦大那里把贾蓉放在眼里,反大叫起来,赶着贾蓉叫:“蓉哥儿,你别在焦大跟前使主子性儿.别说你这样儿的,就是你爹,你爷爷,也不敢和焦大挺腰子!不是焦大一个人,你们就做官儿享荣华受富贵?你祖宗九死一生挣下这家业,到如今了,不报我的恩,反和我充起主子来了.不和我说别的还可,若再说别的,咱们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
凤姐在车上说与贾蓉道:“以后还不早打发了这个没王法的东西!留在这里岂不是祸害?倘或亲友知道了,岂不笑话咱们这样的人家,连个王法规矩都没有。”
贾蓉答应:“是”。
众小厮见他太撒野了,只得上来几个,揪翻捆倒,拖往马圈里去.焦大越发连贾珍都说出来,乱嚷乱叫说:“我要往祠堂里哭太爷去.那里承望到如今生下这些畜牲来!每日家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我什么不知道?咱们‘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这里众人闹哄哄的折腾,不想这一幕早被上面房顶上的一个黑衣人完完全全的听了去。
凤姐自拉着宝玉坐了车回荣府,
黑衣人见无事,便一展身形,往皇宫里飞去。
此时康熙正在用晚膳,因嫌御厨做得饭难吃,正在不高兴呢,弘历在一边百般解劝,康熙兀自不肯多吃一口,忽然一个黑衣人在门口站住,李德全眼尖,早就迎出去了:“哎吆,雪雁姑娘,你可来了,万岁爷正发脾气呢。”说着把雪雁带了进来。
雪雁手里捧着一个大食盒,恭敬的跪在地上说:“万岁爷,姑娘亲手做的韭香饺子,叫给您送来尝尝。”
“韭菜的?大冬天的,哪里来的韭菜?”康熙立刻笑容绽放,伸着手,等着李德全端上来的面点。
因为食盒内有一层棉花的隔层,所以饺子仍是热的,康熙忙用手捏了一个放到嘴里,果然是满口韭香。赞道:“嗯!真的是韭菜味儿,难为林丫头怎么做出来的?”
雪雁看着康熙孩子般的笑容,也不禁一笑说:“姑娘把韭菜的种子放到水里养着,只搁在暖阁里,等那种子发了芽,便掐下来,剁碎了掺到馅儿里,不过是吃个新鲜味儿罢了。”
“真是个灵巧的孩子。”康熙又吃了一个说,“哎,弘历,你也尝尝。”
弘历早等这句了,于是也不用筷子,只用手捏了一个放到嘴里,脸上也有满意的笑容。
康熙祖孙吃饱了,满意的喝着茶,方问雪雁道:“你这一路赶来也很辛苦了,李德全带了雪雁丫头去吃了茶再来说话。”
雪雁道:“奴婢谢万岁爷赏赐,只是回完了话还要回去伺候姑娘,耽搁的久了,姑娘会挂念的。”
“噢,什么话说吧。”
雪雁方把来时在宁国府的门房顶上听来的话尽数说给康熙,康熙听了,不由得怒道:“当日老祖宗梳头的丫头,朕都不敢大声呵斥,今日里他们竟然把祖宗的救命恩人如此虐待,真是丧尽良心!”
一会儿又问道:“这扒灰的扒灰,估计是骂宁国府世袭三等将军贾珍了?这贾珍的儿媳妇是那家的女儿,竟如此伤风败俗!”
“奴婢只知道她是秦业从慈善堂里抱来的,并不知其来历。”
“哼!贾家一家子势利眼,这长房长孙媳妇怎么可能是个抱来的孩子。李德全,叫人去查查。”
“是!”李德全自出去了。
雪雁也请辞回去照顾黛玉,康熙摆手叫他们都出去,自带了弘历去书房找洋教的教头学习外国语言。
雪雁回到荣府时,黛玉等人正在等她吃饭,见她回来了,紫鹃便叫人开饭,于是大家七手八脚把饭端上了,也有一大盘子饺子放在中间。因晴雯也在,便开心的笑着说:“今儿竟有这等口福,尝尝姑娘亲手做得饺子。”
于是大家纷纷动筷子,吃起来,黛玉也吃了七八个饺子,喝了一冬瓜碗虾仁汤,便饱了。一时众人都饱了,刚收拾完了,之间探春便扶着侍书进来了。
“今儿真是高兴,没想到大冬天家也能吃到韭菜味儿的饺子。真真林姐姐是个心灵手巧的,难为你怎么想出来的?老太太竟吃了十八九个,直说吃多了,不敢早睡呢。”
黛玉忙让了座,又叫丫头拿了晚间和的茶来给探春,说:“你们也不劝着点儿,老太太只一高兴就忘了,也该弄点消食的汤来喝点。”
“凤姐姐叫人做了,不碍的,只凤姐姐一个笑话,叫老太太多笑笑就好了。”
黛玉也知凤姐素日能说会道,总能引老太太开心,便对雪雁说:“还有一点饺子,在外边冻着呢,叫人拿了给凤姐姐送去吧。”
雪雁自答应着下去了。
[第一卷 相知:【019】梦断天香]
却说这日晚上,康熙遣散了宫人,只留下李德全一人侍候,传了八阿哥胤祀过来问话。
胤祀工工整整的跪在地上磕头请安毕,便泫然而泣,说着:“皇阿玛好狠心,儿子几次来请安,都不赐见,不想今日才见到皇阿玛圣颜,却是这样憔悴了。”
“哼!”康熙从鼻孔里冷笑了一声,“看到朕的身体快不行了,你该得意才是啊。”
胤祀忙趴在地上说:“皇阿玛明察,儿子时刻挂念这皇阿玛龙体。”
“挂念这朕早早的死了,你好正大光明吧?”
胤祀不敢在说话,唯有伏地发抖。
“贾家的长房长孙媳妇,名字叫可卿的,你可认识?”
胤祀的身子猛然一颤,嘴里说着:“并不知道,皇阿玛要问,该问四哥,毕竟四哥的一个侍妾是贾家的女儿。”
“你少胡扯!”康熙怒道:“你把胤礽的小女儿偷偷的从里面弄出来,不就是想要诬陷老四吗?你知道当时老四跟太子亲厚,看守的人也是老四家的奴才,此事到关键时候定能诬陷于他,只可惜老四没上你的当;你又用尽心机,让她做了贾家的媳妇,只因贾家的大姑娘是老四府中的格格?”
胤祀刚要分辨,不料康熙啪的摔出一物,正是当年慈善堂收养秦可卿的契约,“上面的报送人是你家的一个包衣奴才吧?”
胤祀看时,顿时脸色苍白。见自己认为做得极严密的事情,却被康熙查的明明白白。想赖也赖不掉了。只是他知道康熙平日极看重他们兄弟之间的手足之情,于是强装着镇静的说道:“皇阿玛明鉴,真是当时见二哥在里面郁郁寡欢,精神失常,他的一个妾刚生下孩子又去了,怕孩子也跟着去,一时心里不忍才偷偷的抱出来的,只想着给她送到一个百姓人家,过平凡的日子,实在不知道她却嫁给了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