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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阳说…”谷雨犹豫着低下了头,季冬阳是说过钱不是问题,他也可以照顾她。可是她真的要花季冬阳的钱去读书吗?
“冬阳肯这样对你,可见你在他心里的重要。”欧阳文倩笑道,“不过我很好奇,你这么小的年纪,就确定这辈子跟定了冬阳?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呢。”
“冬阳对我很好,我会一心一意的对他,跟他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欧阳文倩不以为然的笑道:“你们哪!小儿女心思,在一起的时候甜哥哥蜜姐姐的,一旦分开,不过一年半载这感情一准就淡了。你看外边的世界那么大,你怎么就知道你出去之后不会遇到更好的男孩子呢?再说,你们搞艺术的小姑娘,不都是喜欢浪漫吗?我们家冬阳那么闷,你跟他在一起真的快乐吗?”
“阿姨,你别这么说啊,冬阳一点都不闷的。”谷雨笑道。
“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吧?冬阳九岁那年就被心理医生诊断说有轻微的抑郁症呢。”欧阳文倩低声说道。
“阿姨,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儿了吧?冬阳现在都大学毕业了,再说,那心理医生看谁都不是正常人,我若是到他们跟前,说不定他们也会说我神经病呢。”谷雨笑的比春天的花儿还烂漫。
欧阳文倩嘴上笑着,眼睛里却掠过几分不屑和不满。
谷雨拿了胶带纸把缠好的软泡沫要粘起来,欧阳文倩却忽然说:“对了,小雨,我记得我父亲有个烟斗放在书柜的抽屉里,你去看看还在不在?”
“好的。”谷雨点头答应着,把手里的青花瓷盖碗放下起身。
“你这个不是包好了吗?去放到箱子里去吧,别放在这里,等会儿又忘了。”
“这个还要粘一下…”
“不用了,我看包的够严实了。”
“好吧。”谷雨看了看手里的东西,起身离开。
元青花到底有多贵重,十七岁的谷雨并不知道。所以当她拿着那只用软泡沫包好的青花瓷盖碗起身要去装到箱子里的时候,脚下被绊了一下,手里的东西落在地上摔成几半时,她也不是多么害怕。
那个时候的她觉得欧阳爷爷那么喜欢自己,季冬阳那么喜欢自己,所以自己摔碎他们家一个盖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哎呀!这可怎么好!”欧阳文倩皱眉看着地上的碎瓷片。
“对不起,阿姨,我不是故意的。”谷雨忙蹲下身去捡瓷片。
“这可是元青花啊!”欧阳文倩长长的叹息。
“那,那怎么办啊?”谷雨咧着嘴问。
“行了,你把这些碎瓷片收起来吧,就算是瓷片,也挺值钱的。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毛手毛脚的,走个路还被地毯给绊着。”欧阳文倩叹道。
谷雨当时有些傻,多余的事情都来不及想,只是乖乖的把这些碎瓷片收到了一个盒子里。
当天下午,欧阳文倩就让季冬阳先一步陪着欧阳老爷子和他们带来的医生一起乘私人飞机离开了景市,欧阳文倩一个人留下来处理剩下来的琐事。
那天季冬阳上车之前用力的抱了抱她,在她耳边说:“等我去美国安排好了就回来接你,很快,你在家里要好好地学英语,听见没?”
那天谷雨以为自己会哭的,但却没有,她微笑着跟季冬阳挥手,告诉他自己会努力学好英语等着他回来接她。
然而这一等就是十年。
其实在B市巧遇季冬阳,谷雨最想问他的就是,为什么一走十年都没有消息。难道真的像欧阳文倩说的那样,他们两个就是小儿女过家家一样,一旦分开,时间长了一切都淡了吗?
第025章,元青花
手里的这只青花瓷盖碗就是当初谷雨不小心打碎的那一只。如今看上去,这只青花瓷盖碗没有任何不妥之处,跟没有被打碎之前一模一样。但谷雨却知道,一件瓷器被打碎过,就算是经过再精细的修补,那也是跟之前不一样的。
那些碎裂的痕迹经过精心的修补,或许连专家都有可能鉴定不出来,但作为瓷器本身,碎过就是碎过。心里的痕迹是永远也抹不掉的。
更何况这只青花瓷盖碗还连着她父亲的性命。
当年,欧阳文倩对自己打碎这只青花瓷盖碗的事情并没有多说什么,谷雨便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她没跟自己说什么却去找了自己的父亲。
当时,欧阳文倩拿着那些碎瓷片给谷朝阳看:“谷师傅,这是我们家家传的东西,元青花。你是行家,你该知道这只盖碗如果完好无损的话应该值多少钱吧?”
“元青花?”谷朝阳惊讶的看着那些碎瓷片,喃喃的叹道:“那可真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啊!”
“价值连城么,倒也说不上。前些年这件东西我找人评估过,那是…六年前吧,当时的古董鉴定师给出的价格是六十五万。已经过去了六年了,淡淡只按照按照国内货价的涨幅来看的话,这只青花瓷盖碗也价值八十万了。”
“那是,那是。”谷朝阳连连点头,他心里明白,一件古董的价格绝对比一般的货物价格涨幅多得多。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欧阳文倩轻笑道,“这只青花瓷是你女儿打碎的。我知道你女儿还未成年,你是她的父亲,这笔账你不会赖掉吧?”
谷朝阳当时只是蓝凤陶瓷厂的美工师,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千数块钱。钱数块钱养家在当时刚刚够,他连女儿上大学的学费都凑不齐,这八十万的巨债对他来说简直跟天塌下来没什么区别。
然而男人是一个家的顶梁柱。女儿闯下的祸,只有父亲去背负,去弥补。
在蓝静又找到新工作之后,谷朝阳辞去了工作,在之前同事的帮助下决定深圳一家陶瓷工作室打工。因为那一家工作室能给他一个月五千块的工资。五千块跟一千块相比,总是离得八十万更近一些。
然而,五千块的工作还没开始,在他去深圳的路上就遇到了车祸,客死他乡。谷雨至今都记得听见那个消息的时候自己的感觉——那真的是天都塌下来了。
也是在父亲死了之后她才知道,欧阳文倩跟父亲索要八十万赔偿的事情。她当时死的心都有。
手机的铃声打断了谷雨的思绪,她把盖碗小心翼翼的放回保险柜里,关上柜门之后才去包里拿手机。
——小雨,在做什么?是季冬阳的短信。
谷雨捏着手机犹豫了好久,才给季冬阳回了一条:明天,我们找个时间谈一谈吧。
对面的季冬阳看到这条短信先是高兴的要跳起来,转念一想又有些忐忑。
“季总,这份文件等着要呢!签字啊。”宋奕看着发愣的季冬阳,低声提醒。
季冬阳转着手机,皱着眉头看了看文件,拿过笔来麻利的签字。
宋奕等他签完,立刻拿走又递上一份:“季总,这一份。”
季冬阳在宋奕指的地方签上自己的名字,依然是心不在焉。
“季总?”宋奕又叫了一声。
“嗯?”季冬阳抬头看宋奕,“干嘛?”
“没事吧?”宋奕问。
“有什么事?”季冬阳反问。
宋奕看了看季冬阳手里的手机,挑了挑俊逸疏朗的眉眼。
“哦,小雨来的短信,说明天要跟我谈一谈。”
“她找你谈?怎么谈?她…”宋奕后面的话被季冬阳冰冷的眼神给封了回去。
季冬阳沉默了片刻,又问:“里昂跟蓝凤集团的事情怎么样了?”
“许向天说,里昂应该是明天到景市。”宋奕说完,立刻皱起了眉头,“不对啊,如果里昂明天来景市,谷雨应该没时间来应付季总你吧?”
季冬阳眉头深深皱起来:“秋晚在做什么?”
“我叫人盯着呢,问问就知道了。”宋奕说着,拿出手机来拨了个电话出去,片刻后得到答案:“季总,你真是神了。大小姐跟里昂在一起,他们跟许寒一桌吃饭呢。”
“里昂今天已经跟蓝凤集团在谈了,那么说今天事情会有个结果了?”
“听许向天那意思,他们也没什么好办法。不会这么快就能解决吧?”宋奕迟疑的说道。
“他们都一桌去吃饭了。”季冬阳敲了敲桌面。
“说的也是。”宋奕点了点头,又笑道,“难道许寒会让他爹把损失都转嫁到谷雨的头上?”
“应该不会。”季冬阳轻轻地摇了摇头,他虽然不喜欢许寒,但许寒对谷雨的那份心思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那不就行了?你也别多想了。人家许向天父子能撑起蓝凤集团这么大的陶瓷厂,那肯定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宋奕劝道。
季冬阳不置可否,把手机往桌上一丢,淡淡的说道:“算了,给我来一杯咖啡。”
“好。”宋奕把签好的文件放到文件夹里,转身去给季冬阳煮咖啡。
*
里昂以为许寒会用中国的白酒把他灌醉。然而又失算了。许寒并没让他多喝,不过是点到为止。
饭后,许寒叫司机把里昂一行四人送回皇朝酒店,然后自己带着田静和回公司去了。
季秋晚跟着里昂进了房间,一边去拿酒杯倒红酒一边问:“喂,里昂,你没觉得哪个许寒今天说话做事很奇怪吗?”
“噢?说说看。”里昂把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转身走到季秋晚身后揽着她的腰,从她手里拿过酒杯来浅啜了一口红酒。
“明明是搞砸了订单,需要赔付高额的违约金,可他看起来却一点都不沮丧,甚至还有些得意。”季秋晚说着,轻轻摇头,“我怎么看,他都像是在卖关子。”
“你是不了解我们BBN公司跟他们的合作啊!”里昂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去坐在沙发上。
“那你跟我说说嘛。”季秋晚又倒了一杯红酒,走过去坐在里昂身边。
“蓝凤集团在景市的规模是首屈一指,他给我们的价格虽然不是最低的,但在质量保证的条件下,也是很难得的。”里昂说到这里,忽而又笑了,“你们季氏集团不也看上了这一点了吗?”
“季氏的事儿我从不操心,你是知道的。”季秋晚摇了摇头。
“亲爱的Vicky!就算你不了解你们季氏的生意,也该知道你亲爱的哥哥在B市花了六十万人民币买了一组仅仅获得优秀奖的现代瓷器作品吧?”
“当然。可你知道吗?那跟生意无关,跟蓝凤集团无关。”季秋晚笑道。
“噢?why?”里昂诧异的问。
“因为那组作品的作者,蓝凤集团的设计部总监谷雨小姐是我哥哥的初恋女友。”
“…什,什么?”里昂一下子愣住了。
“所以,那六十万人民币买一组毫无价值的现代瓷器的事情,用中国的一句话说是…不爱江山爱美人。”季秋晚说着,举杯跟里昂碰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里昂却没有季秋晚那么乐观。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蓝凤集团跟季氏的关系就更近了啊!中国人向来喜欢把感情和生意掺和在一起,这在他看来虽然是非常愚蠢的事情,但也正因为这样才更叫人头疼。
季秋晚一眼就看穿了里昂的心思,笑道:“不过你放心啊,我保证我哥哥不会帮蓝凤集团。”
“嗯?为什么?”里昂诧异的问。
“因为喜欢那个谷雨小姐的不只是我哥哥一个人,还有许寒。”季秋晚笑着反问,“你觉得,我哥哥会帮一个情敌去处理这种危机吗?”
“噢!”里昂了然的点了点头,得意的笑了,“很好,我明白了。”
“所以,你放心了?”季秋晚轻笑着把酒杯里的红酒喝完。
里昂喝了一口酒,又摇了摇头。
“你还不放心?哦,对了,是不是担心安德鲁公爵的订单不能交货?”季秋晚问。
“不仅仅是这一张订单。”里昂摇头道,“是将来我们BBN公司将来的陶瓷生意都不好做了。”
“我就不信了,你们也不差这点钱,为什么不自己弄快地建个陶瓷厂?缺工人?据我所知中国的工人非常廉价,而且他们都愿意出国工作。”季秋晚满不在乎的说道。
“不,不,不是地,不是厂房,不是工人。”里昂连连摇头,“亲爱的Vicky,你或许还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在中国定制的那些瓷器叫骨瓷?”
“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呢?骨瓷原称骨米分质瓷,简称骨瓷。所谓骨瓷,就是骨米分加上石英混合而成的瓷土,质地轻盈,呈奶白色。将这种瓷器置放在灯光下,可隐隐透光。”季秋晚说完,笑问:“里昂先生,瓷器是中国的,但骨瓷却可是英国的东西。”
“对,非常的对。”里昂点头道,“技术对我们来说不是问题,可是陶土和牛骨米分却很难得。”
“明白了。”季秋晚连连点头。在西方,动物的骨米分是很贵的东西,比较起来,他们更注重环境保护和动物保护。所以矿产开采和动物骨米分这两个昂贵的条件,就足以抵得过从这边进口的贸易差。
“所以说,现在我们有点骑虎难下。”里昂为难的摇了摇头。
“这也不是什么难题啊。”季秋晚笑道,“我就没看出那一批瓷器有什么不妥,不就是那个细小的花纹旋转的方向不同吗?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跟他们蓝凤集团砍砍价,省点钱买下来算了,相信安德鲁公爵跟你的关系,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为难你的吧?”
里昂摇了摇头:“Vicky,你不知道啊!我跟安德鲁公爵是好朋友不假。但这件事情我肯定不能瞒着他,所以说服他接受这件事情还是不容易的。”
“那倒也是。安德鲁也不是缺钱的人。”季秋晚点了点头,一时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了。
*
蓝凤集团设计部总监办公室。
许寒坐在谷雨的办公桌跟前看着办公桌上那个红木盒子,眉头紧皱:“小雨,你确定要把这个送给里昂?”
谷雨的手指在红木盒子上轻轻地敲了敲,淡淡的笑了笑把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只穿枝莲纹青花瓷盖碗托在手里细细的看着,目光恋恋不舍。
“还是算了吧。我爸爸收藏了一对薄胎瓷的梅瓶,送给他也说得过去了。”许寒说道。
谷雨摇了摇头,许向天的那对薄胎瓷梅瓶她见过,的确是好东西,是著名陶瓷工艺大师的手笔,若是出现在拍卖会上,绝对也能拍出天价,只是安德鲁公爵对元青花更有兴趣,尤其是自己手里的这只穿枝莲青花盖碗,她知道安德鲁公爵的手里有一只,如果加上这一只,刚好凑成一对。
“你真的舍得?”许寒知道这只青花盖碗对谷雨意味着什么,所以他才一再的犹豫。
谷雨点了点头。
“小雨,其实这真的没必要。”许寒又劝道。
谷雨笑了笑,从旁边拿了钢笔在便签纸上写了一句话。
许寒看了之后点了点头,低声说:“好。那就按你的意思办,不过,如果里昂那个混蛋今天晚上不给我打电话,那这么好的东西咱就不能白给他了。”
谷雨点头,表示同意。
第026章,真真假假
谷雨跟许寒说的是今天晚上里昂会主动联系许寒,继续跟他谈这批货的事情。其中的缘故分析的也很到位,许寒也不是傻瓜,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关键,所以下午回来之后把自己的办公室门一关,先在沙发上睡了一小觉,醒来之后天色已晚,他便把手机放到触手可及的地方,随时等着里昂来电话。
然而时间过了六点,过了七点,里昂的电话依然没打过来。
“嗳?里昂这老小子是怎么回事儿?”许寒捏着手机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那我们怎么办?”办公桌跟前的销售科长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许少,刚刚许总可把我叫过去一顿臭骂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给我交个底吧,我求你了!”
“急什么?又不然你担责任,不愿在这儿等就下班吧。”许寒不耐烦的说道。
“许少,你这…”
“再等半个小时。”许寒看了看腕表。
“好吧,那你说,我们需要准备点什么?”科长又问。
许寒脸色微微一沉,低声说道:“不用,该准备的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晚上八点五分,里昂的电话终于来了。
许寒盯着手机屏幕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方接起了电话,声音却带着几分慵懒:“喂,里昂先生?”
“是的,许,晚上好。”里昂的声音听起来也很悠闲。
“晚上好,里昂先生。”许寒的声音听起来比里昂还悠闲。
“是这样的,许,你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喝一杯。”里昂说。
许寒轻笑出声:“噢?里昂先生是不是爱上了中国白酒?”
“噢,NO!我只是想请你出来喝一杯而已,并不一定是喝中国白酒。怎么样,许?”
“好啊!里昂先生这么热情,我总要给你一个机会。”许寒笑道。
“那好,景市你熟,地方你来选。不要太吵的地方,我想我们应该好好地谈一谈。”
“那好啊,你在酒店等着,我一会儿过去接你。”
“好。再见。”
“再见。”许寒挂了电话之后,低声骂了句脏话,方对对面的销售科长说道,“这孙子还真是沉得住气。”
“都这么晚了,咱们还带谷总监吗?”销售科长问。
“当然要带,这东西可是她亲手做的,就这么给咱们送了人情…唉!”许寒低声说道。
“她这都是为了田静和嘛。”销售科长说道。
“怎么说话呢?”许寒不满的瞪过去。
销售科长忙举了举手,赔笑道:“哦,对不起,许总,我说错话了。”
许寒没跟手下纠结,拿了车钥匙便匆匆的出办公室的门往电梯间走去。
先去职工宿舍接了谷雨,许寒开车去皇朝酒店接里昂。这次里昂没有带季秋晚,也没有带其他助手,而是只身一人赴约。
许寒驱车带着里昂直接去许向天请宋奕吃饭的那个会所。
销售科长没有进房间,而是直接在外边的厅里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他今晚就是来做司机的,许少要喝酒,许少的爱车也不喜欢让代驾碰。
宽敞安静的房间里,许寒,里昂以及谷雨三个人在落地窗前的半圆形沙发上落座,谷雨把手里拎着的一个箱子轻轻地放在脚边。
服务生端了几杯酒进来,里昂伸手拿了一杯红酒,许寒给谷雨拿了一杯西瓜汁。
“许,我想我们应该好好地谈一谈。”里昂轻轻地摇着酒杯,看着里面砖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流转。
“不知道里昂先生想跟我谈什么?”许寒轻笑着问。
里昂亲笑道:“许,你不要跟我装傻了。我们之间能谈的当然是我们的合作。”
“我们还能合作下去吗?我还以为今晚这顿酒是跟里昂先生一起喝的最后一次酒。”许寒笑问。
“噢,NO!NO!我们一直合作的很好,怎么能说是最后一次喝酒呢。”里昂摇头道。
许寒和谷雨交换了一个眼神,轻笑道:“里昂先生的意思是说,这一次,你愿意跟我们共同度过这一关?”
“是的,如果我的客户能够接受这批瓷器的话,我愿意在验货单上签字。但是…安德鲁公爵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里昂叹道。
“里昂先生放心,这一点我们已经替你想到了。”许寒笑道。
“什么?你们替我想到了?”里昂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里昂先生如此有诚意,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许寒说着,转头看谷雨。
谷雨把手边的箱子拿到茶几上,调整密码之后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红木盒子。
“这是什么?”里昂看着古香古色的红木雕花镶黄铜螺钿的盒子,好奇的前倾了身子。
谷雨把密码箱放到一旁,用一个小小的黄铜钥匙把盒子打开。
“噢!上帝啊!”里昂看到里面的青花瓷盖碗之后,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谷雨把木盒子推到他的面前,轻笑着收回手。
“里昂先生,这件东西你该不陌生吧?”许寒问。
“这是真的吗?”里昂伸手想要碰触那只青花瓷盖碗,却又不敢。
谷雨递上一副白手套,里昂忙拿过来戴在手上,小心翼翼的把青花盖碗托在手里细细的看。
“许!这只青花瓷盖碗足以买下我们那批货…哦!不,不,足以买下那样的十批货!对,你不会白白的送给我的。你开个价吧,多少钱?”里昂激动的语无伦次,“只要你把这个卖给我,我们定制的这批瓷器我无条件签字。OK?”
“里昂先生,你开个价吧。”许寒轻笑道。
“我?”里昂诧异的看着许寒。
许寒轻轻点头:“你觉得这只盖碗值多少钱?”
“我不好说,许,你知道我并不是古董鉴定专家。”里昂摇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