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喝酒了?不许酒后驾驶!”田静和吼道。
“我知道,我叫代驾。告诉谷雨不用担心,天色不早了叫她早些睡。”许寒说完便要挂电话。
“等等!我们就在附近,你等一下,我们马上过去了。”田静和说完,率先挂断电话。
“你居然带谷雨来夜店一条街?!该死!”许寒对着已经切断通话的手机低低的骂了一句脏话。
原本是田静和一个人跑出来找许寒,然天黑之后谷雨给田静和发信息问她怎样,她说还没找到。谷雨不放心她一个人,便也跑出来陪着她找。
两个人在景市转了大半圈儿,又去一家粥铺吃了晚饭,正准备往酒吧一条街这边来看看,许寒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从电话里听出许寒喝了酒,田静和便二话不说往这边跑。
看着气喘吁吁地两个人,许寒两条剑眉拧成了疙瘩,径自朝田静和开炮:“这大晚上的你们两个女孩子跑这种地方来干嘛?不出点事儿你心里不痛快是吧?”
“行了,醉鬼!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为了找你,我的腿都跑断了!”田静和上前来从许寒的手里拿过车钥匙,顺手拉开车门把他推进了车后座。
“你推我干嘛?!”许寒怒吼。
“你个大男人还怕推啊?!”田静和立刻吼回去。
许寒还要再喊,谷雨已经上车坐到了他身边,并递上一块湿巾。许寒一肚子无明业火顿时消了,低低的说了一声“谢谢”,接过湿巾来抹了一把脸。
第023章,谈判
“BBN公司的人已经到了,我们却不知道。”许寒闷声叹道。
田静和哼道:“喝醉了就睡,别瞎说。BBN公司的人到了怎么可能不联系我们?他们在景市可没有第二家合作单位。”
“里昂人就在月半弯,跟季秋晚一起喝酒呢,你不信可以回去看看。”许寒仰着头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
田静和回头看了他一眼,诧异的问:“真的?”
“爱信不信。”许寒淡淡的回道。
“对了,季秋晚是谁?”田静和又问。
许寒冷冷的哼了一声:“季冬阳的妹妹,季氏集团的大小姐。”
“季氏集团怎么跟BBN裹到一块儿去了?季总不是站在咱们这一边吗?”田静和从观后镜里看了谷雨一眼,问。
谷雨抬手拍拍田静和身后的座椅靠背示意她专心开车。
“小雨,你确定真的要那样吗?”许寒握着谷雨的手问。
谷雨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想好了,那可是你的心血。”许寒提醒道。
谷雨淡淡的笑了笑,跟朋友比起来,一点心血算得了什么呢?
“或许我们可以找季冬阳帮忙…”
谷雨扭头看着许寒,直视着他的眼睛,坚定地摇头。
“好吧,我们不找他。”许寒觉得自己心塞感觉又减轻了几分。
第二天上午,许寒约里昂来蓝风集团验货。
里昂电话里还在推脱,说不着急,明天也可以。睡在她旁边的季秋晚推了推他,低声说道:“去,闲着也无聊,我跟你一起去。”
于是,上午十点,里昂和BBN公司的人以及季秋晚一行人准时出现在蓝凤集团的会议室。
寒暄过后,大家在会议桌跟前落座。许寒叫人搬了一套英式茶具来放在会议桌上,请里昂验货。
里昂拿着茶壶仔细的看了好一会儿,终于翘起手指来,赞道:“很好,很好!你们的工艺一直都不错。我很满意。”
“里昂先生,真的满意?”许寒笑眯眯的看着里昂。
“是的,简直完美!”里昂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瓷器。
珍珠釉,是附在陶瓷坯胎上如珍珠般颗粒状的亚光高温釉,需经过1330c的高温烧制而成,圆润细腻,无铅无毒。珍珠釉那低调的质感、亚光的色泽,再加上质地洁白的坯胎,在烧成后显得格外雅致。
这一批瓷器的珍珠釉非常的细腻,但也不像钻石般璀璨,亦无彩釉之斑斓,只有那隐约的晕彩珠光,散发着不可捉摸的神秘韵味,代表着含蓄优雅的东方之美。
许寒看了谷雨一眼,把验货报告书往里昂面前推了推,笑道:“满意的话,请您在这儿签字吧?”
“OK!”里昂拿过报告书就要签字。
许寒又伸手把报告书给勾了回去。
里昂诧异的看着许寒:“Why?”
“虽然你没看出来,但有件事情我还是要告诉你。”许寒拿起里昂手边的茶壶,指着上面的细纹,“你再仔细看看这个花纹。”
里昂皱着眉头仔细看了片刻,忽然惊讶的张开了嘴巴:“噢!天哪!怎么会这样?”
“是我们的失误。”许寒坦诚的说道。
“这…这这是不合格啊!”里昂激动得站起身来,连连摆手,“整批瓷器都是这样的吗?你们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太低级了!简直太低级了!”
“里昂,我们已经检讨过自己的错误了。现在,你能坐下来我们冷静地把这件事情说完吗?”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里昂好笑的看着许寒,“你做出这样的东西来,难道还指望着我们BBN公司买单?”
“可是,如果刚才我不提醒你,你已经在这份验收报告上签字了。”许寒淡笑道。
“你…你这是欺诈!”里昂愤怒的指着许寒。
许寒冷笑道:“里昂先生,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许寒欺诈了你什么?我如此真诚的待你,你可不能好坏不分啊。”
“不管你怎么说,这批货不合格的残次品我们BBN公司都不可能买的!两天后,如果你们不能交付合格的产品,那我们就按赔付协议来执行。”里昂气势汹汹的说道。
“中国有句老话,买卖不成仁义在。不知道里昂先生可否坐下来听我把话说完?”许寒指了指里昂身后的座位。
里昂看了一眼许寒身后神色淡定的谷雨以及许寒的秘书和田静和,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臂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里昂先生,我们蓝凤集团跟BBN公司合作有多久了?”许寒跟里昂的态度截然相反,他倒像是跟老朋友叙旧的样子,懒懒的靠在椅子上,还把右腿搭在坐腿上。他从小就是一副街痞的样子,这份悠闲洒脱放荡不羁都是本色演出。
“两年了。”里昂冷冷的说道。
“是啊,两年了。这期间我们交易的金额至少有两千万了吧?”许寒问。
“不算这次,一共是两千六百二十万。”里昂说道。
“里昂先生好记性,是这么个数儿。”许寒点点头,抬手拿起会议桌上的咖啡浅浅的喝了一口,又问:“里昂先生,你知不知道我们蓝凤集团在这两千六百二十万的交易额中,获取了多少纯利润呢?”
里昂耸了耸肩膀,淡然一笑:“这个是你们公司的商业机密,我怎么会知道。”
“也对。”许寒点了点头,又问:“你想知道吗?”
“你肯告诉我吗?”里昂的双手放开臂膀,放开了一身的戒备,好笑的反问。
“其实,我们的合作都要中止了,我告诉你也无妨。”许寒说着,又喝了一口咖啡,叹道:“我们做了两年的生意,交易额达两千六百多万,可我们蓝风集团从中获取的利润也不过一百六十多万。”
里昂笑出声来,连连摇头:“许,你别开玩笑了!我也不是傻瓜,根据我对中国市场的了解,你们蓝凤集团的利润绝不会低于百分之二十。”
“没错!按照理论上推算,我们的利润是有百分之二十。可是里昂先生你别忘了,我刚说的是纯利润。现在当着大家的面儿我跟你算一算这里面的细账——”许寒坐直了身子,之前的痞气一扫而光,一本正经的同里昂掰着手指算账:“你们BBN公司的人每次驾临景市,都是我们招待的吧?这吃喝拉撒住外加每回我们都送你们的礼品,这是多大的一笔开销你知道吗?当然,我们中国是礼仪之邦,我们把情义看得比生意更重要,你们BBN公司对我们来说是贵宾,我们招待贵宾,送贵宾礼品这是应该的。就算你们不跟我们合作,你们来了我们这地面上,我们招待一下也是应该的,这叫地主之谊。里昂先生,你是个中国通,应该知道‘地主之谊’的意思,对吧?”
里昂被许寒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自从BBN跟蓝凤集团合作,他们BBN的人来景市,吃喝住基本都是蓝风集团招待,这是事实。
“另外,每回咱们一笔生意做成,我的父亲不都要送里昂先生你一套珍品瓷器作为礼物?不知道里昂先生有没有听说,我们的一组瓷器前几天在B市的拍卖价格是六十万。之前我们送给你的那些瓷器可不比这套六十万的《明月》差呢!”许寒说道。
里昂被许寒说得有些莫名其妙,摊开双手问:“许先生,你现在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要我为那些礼品买单?”
“里昂先生,我们虽然喜欢钱,但我们也不至于为了钱去缺了德。”许寒正色道,“就像今天这件事情,刚刚你完全没有看出这批瓷器的瑕疵,如我不提醒你,你早就在验货书上签字了,而且我也相信,这一批瓷器运到你们欧洲去也不一定会被那些人看出破绽,因为这种螺旋斗纹在很多人的眼里顺时针和逆时针也没什么区别,不是吗?”
里昂无言以对,因为许寒说得是事实。
“但我没有那么做,我选择了诚实。”许寒冷笑,“可是我们诚实的结果就是被你说成是诈骗。”
里昂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噢,许,你说这么多都没用。我们还是讨论一下这一批瓷器你们将如何处置吧。”
许寒淡笑摇头:“我们如何处置重要吗?现在应该是听听里昂先生你的意思了。”
“我承认你们的做工很精致,你们瓷器烧制的也很好,但是,我真的很遗憾,BBN公司不收残次品。”里昂摇头说道。
“OK,那么我们来说一说这件事的后果吧。”许寒皱了皱眉头,停顿了几秒,忽然往前请了倾身子:“首先,这一批产品你不要,我们的合作将会中止。我会依照合约赔付给你三百四十万的违约金。然后,我会联络别的买家把它卖出去。当然,货款完全抵不过给你的违约金,但至少这批货不会砸在我的手里。我们蓝凤的损失大概是两百三十万的样子。”
“两百三十万,对你们来说不是小数目。”里昂颇有几分得意的挑了挑眉。
“是。的确!”许寒点头叹了口气,“可那又怎样?我求您,您能不要违约金吗?”
里昂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很无奈。
“所以,这笔账我们只好认了。”许寒淡淡的笑了笑,“所幸,这笔钱对我们来说虽然不是小数目,但也不至于让蓝风集团破产。”
“那么说,许先生你是准备支付这笔违约金了?”
“里昂先生你的态度这么明确,我们又能怎么样呢?”许寒笑着反问。
里昂有些莫名其妙,在他的印象里许寒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这个人用中国话说就是有些无赖,无理也要争三分,他是不肯轻易地放弃的,除非他早就想好了退路。
果然,许寒也没让里昂失望。
“里昂先生,我们认识两年多,也算是朋友了。作为朋友,我想关心一下你的处境——如果我们支付违约金,那么你该如何应对你的客户呢?据我所知,你这批瓷器是安德鲁公爵定制的,你们的交货期是十五天以后。十五天的时间可不够你另找陶瓷厂重新烧制一批同样的瓷器的。”许寒微笑着问。
里昂的心忽的一沉,这对他来说的确是个大麻烦。
“好吧,或许你有更好的办法。”许寒见里昂不说话,便轻松的往后一靠,拿起秘书刚送来的新咖啡慢慢的喝。
里昂的眉头微微皱起,什么都没说。
事实上,他哪里有更好的办法?BBN公司跟蓝凤陶瓷厂的违约协议是根据订单的交易额拟定的,交易额是一百一十五万,那么三倍的违约金便是三百四十五万。可BBN公司跟安德鲁公爵迁丁的合约交易额却是十五万欧元,违约协议也是三倍赔付。即便BBN公司拿到蓝凤集团给的违约金,跟四十五万欧元也有半数的差距。
还有一点不容忽视,蓝凤集团可以不跟BBN公司合作了,他们已经跟季氏集团搭上了关系,可BBN公司却不能丢掉蓝凤集团这个合作伙伴。他们再也找不到比蓝凤集团更低的价格,更好的质量,甚至更好的合作态度的厂家合作了。
谈判陷入沉默之中,双方在沉默中暗自较量。
一直坐在旁边用手机上网的季秋晚忽然抬起头来,问:“谈完了吗?”
“呃,等等,亲爱的,再等等。”里昂显然还在犹豫。
许寒却对着季秋晚笑了:“季小姐,对景市的感觉如何?昨晚玩得愉快吗?”
季秋晚笑道:“很好,景市比我想想中热闹。”
“那就好,我还担心季小姐这样的名门淑媛看不上我们这种小城市呢。”许寒说着,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又对里昂说道:“时间不早了里昂先生,我们先去吃饭吧。反正还有时间,你可以慢慢考虑。”
里昂看了一眼身旁的两个同事,那两个人只是他的副手而已,自然不会替他做决定。
“好吧。”里昂耸了耸肩膀,“不过,许,今天中午这顿饭由我来请,如何?”
“那就不必了,里昂先生,虽然我们要支付给您高额的违约金,但至少一顿饭的钱我还是有的。”许寒笑着摇摇头,“放心,这顿饭我不动用公司的钱,是我个人请大家的。”
------题外话------
亲爱滴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记得看完后把此书放入书架再走哈!
第024章,收藏品
景市一家特色菜馆,店面不大但因为做的菜特别地道,所以很忙,每张餐桌一般都能翻两遍台。进门两排主编座椅上都是排队等位子的人。
许寒跟这家店老板是熟人,而且头天晚上就打电话定了位子,所以大家都不用等,而且一进门便被请进了最大的雅间。
季秋晚从小在西方长大,从未见过一家小餐馆能有这么好的生意,一时看得目瞪口呆,进雅间后连连感慨:“你们中国人真是太多了。”
“季小姐也算是中国人吧?”许寒淡笑着问。
“呃,是的,算是吧。”季秋晚点了点头,她的父亲是华裔,母亲是从中国嫁去英国的,所以她算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
许寒没再多说,而是在主位上坐下来,照顾里昂坐在自己的右手边。
“季小姐,请上座。”田静和把许寒左手边的位子让给季秋晚。
季秋晚虽然生在英国长在西方,对中国饭桌上的礼仪还是懂的,季家是晚清时期迁去英国的大家族,一向对家中的子女自幼都是进行中国式的传统教育。
BBN公司的其他两个人分左右在里昂和季秋晚的身边,田静和坐在了许寒的对面。
“对了,怎么谷总监不跟我们一起吃饭?”季秋晚好奇的问。
“谷总不喜欢应酬。”许寒轻笑道。
“哦,原来是这样。”季秋晚有点失望的摇了摇头。其实她跟着里昂去蓝凤集团最主要的目的是看看那个让她哥哥放不下的姑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对于季秋晚的心思,许寒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他不愿多说而已。
菜是早就点好了的,大家一坐下,服务生便开始上菜,许寒叫田静和拿了一瓶白酒来,对里昂笑道:“之前我们一直遵照里昂先生的习惯喝红酒,今天你得给我一个面子,尝一尝我们中国人喜欢的白酒。”
里昂立刻无奈的叹道:“噢,上帝啊!中国的白酒很烈!比XO还厉害!”
许寒拿过酒瓶给里昂倒酒,并笑道:“里昂先生你放心,我不会趁你醉了让你在验货书上签字的,你可以放心的喝。”
“许,你真会开玩笑。”里昂此时已经抛开订单的烦恼,开始认真对待这顿饭,这场酒了。
许寒倒上酒之后,却没急着开场白,而是对田静和说:“你去问问老板,我定的外卖叫人送去了没有。”
“外卖?”季秋晚纳闷的问。
许寒笑了笑,没说什么。
“该不会是定给谷雨谷小姐的吧?”季秋晚笑问。
“怎么,季小姐对我的私事很感兴趣?”许寒反问。
季秋晚自顾笑道:“在B市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许寒你很喜欢谷雨对不对?啊!我哥哥也喜欢她,谷雨真是幸福。”
里昂插嘴道:“季小姐不必伤心,我也很喜欢你。”
“就是嘛,以季小姐的条件,自然不缺喜欢的人。”许寒说着,举起酒杯:“来,第一杯,为我们新朋旧友的相逢。”
大家都举杯,许寒一口把杯中酒喝干,然后亮给里昂看杯子。
熟知中国礼仪的里昂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也硬着头皮把自己杯里的白酒一口喝下去,然后挤眉弄眼,引得田静和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
谷雨没有跟许寒他们一起去吃饭,一是许寒应酬从来不带她出席,二就是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午饭是许寒叫人送来的外卖,她最喜欢的景市特色:小炒鱼,黎蒿炒腊肉,还有一份米米分牛肉。
平日里最喜欢吃的东西今天却吃不出味道来,小炒鱼和黎蒿炒腊肉都叫秘书拿去分了,谷雨自己只随便吃了两口米米分,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便走了。
秘书以为她回去休息了,也没多问。
谷雨拿着钥匙从办公楼里出来,刚好有质检科的车去仓库,她打了便车去了仓库。
蓝凤集团的仓库有两个区域,一片是大仓库,里面存放的是即将交付的产品,另外还有一个保险库,面积不大,但里面是一间一间的小库房,小库房都装了先进的防盗门,有两重防盗系统,里面存放的是蓝凤集团早年间出的典藏版珍品,以及各位董事们的个人收藏。谷雨在这里也有一个小库房,里面存放的是她这些年来的心血,有没有拍卖的获奖作品等。
叫来保管员,两个人各自输入密码进了小仓库,谷雨对保管员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出去了。这个小仓库里存放的是谷雨的私人收藏,身为设计部总监她有权利把自己的东西存放在公司的仓库里。
“那谷总监您要走的时候再叫我。”保管员客气的点点头,转身走了。
谷雨微笑点头,看着保管员走了,才拿出钥匙,转身去打开一格保险柜。
保险柜里放着两只青花瓷盖碗。
青花瓷,又称白地青花瓷器,目前发现青花瓷最早的标本是唐代,成熟的青花瓷器出现在元代,明代青花成为瓷器的主流,清康熙时发展到了顶峰。
谷雨看着这两只一模一样的青花瓷盖碗,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先把左边的那只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托在手里,指尖轻轻地拂过盖碗上的穿枝莲纹样,仿佛是抚摸着稀世珍宝,珍惜无比。
事实上,这只青花瓷盖碗也的确是稀世珍宝,的确值得任何人去小心翼翼的对待。
谷雨的目光从盖碗精致的青花纹上流连,思绪却悄悄地飞到了十年前。
那天下午,欧阳老教授的身体出现了状况,忽然间不认识蓝静是谁了。蓝静吓的不轻,赶紧的给季冬阳打电话,季冬阳一边送欧阳老教授去医院检查的同时也给自己的父亲打了电话。
第三天,欧阳文倩从国外回来,说要带她父亲去美国治病,顺带把季冬阳一并带去美国读书。
欧阳文倩做事雷厉风行,很快办完了所有的手续,并催着蓝静把别墅里的东西收拾妥当,贵重物品她能带走的都带走,带不走的也将放到银行的保险箱里。
“谷雨,你去书房把我父亲日常用的东西收拾一下,包括他喝水用的杯子,写字用的笔,还有他平常喜欢看的书,都要装箱子,我要去瑞士放在他的房间,让他感觉还是跟在这里一样。”欧阳文倩微笑道。
“好的阿姨。”谷雨有点怕欧阳文倩,在这样一个贵妇面前总是拘束。不过这不影响她愿意帮欧阳老爷子收拾东西。
“哎哎——那个盖碗要小心啊!那可是老爷子心爱的东西。”欧阳文倩端着红茶杯从外边进来,看见谷雨用软泡沫包那只盖碗的时候,连声提醒道。
“我知道,欧阳爷爷一直用这个盖碗喝茶。”谷雨托着盖碗,仔细的看着上面的穿枝莲纹,“欧阳爷爷说,这个盖碗有七百多年的历史了,对吧?”
欧阳文倩轻笑着走到谷雨的身边,居高临下看着谷雨一头软塌塌的短发,轻笑道:“是啊。这可是元青花。”
“哦,那这个是古董喽?”谷雨笑问。
“当然。”
“既然是古董,能随随便便带去国外吗?”谷雨纳闷的问。
“这对旁人来说是古董,但对我们家老爷子来说只是个喝茶的杯子,怎么不能带?”
“好吧,那我给欧阳爷爷包的仔细一点,可千万别磕了。”谷雨说道。
“小雨啊,冬阳说你也打算去国外读书,对不对?”欧阳文倩靠在红木雕花的书桌上,看着谷雨用软泡沫包盖碗。
“冬阳是这么说的,可是我的英语…好差的,我怕考不过。”提到这事儿谷雨就感觉非常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