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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以后我来找你时,不管要做什么,一定先来操场走三圈。』

「好。」她吸口气,「要逆风了。」

『嗯。我准备好了。』

我们紧握对方的手,在逆风中缓缓前进。

从此之后,我每次去交谊厅找他,见面后总会先去操场走三圈。

如果是一起吃饭,饭后还会再去操场走三圈。

我不知道一直顺时针沿着操场走三圈是否有助于感情进展,但起码这样做会让身体更健康。

不用再当公关后,我变得比较清闲,更常参与心理社的活动。

心理社每学期都会举办侧写比赛,前几次我没参加,这次想去玩玩看。

为了避免社员们刚好认识要观察的对象,所以通常是在校外找个地点。

社长选了学校附近公园的广场当作比赛地点,时间是周六下午一点。

以前都是珊珊学姐拿冠军,但她们没有出现,应该又是姗姗来迟。

广场上的人不多,社长指定一个坐在椅子上看书的女孩为观察对象。

大家在离她20公尺远的树下仔细观察她十分钟后,便开始发表看法。

有人从她看的书和翻页的动作,推测她的背景;有人从她的穿着、发型和坐姿,推测她的性格;有人从她专注看书的模样,推测她的心理状态。

但她只是安静地坐着,除了手指偶尔翻页外,几乎没有多余的动作。

而且她也没起身跟别人聊天,所以根本看不出谈吐、举止和表情。

这题实在太难,大家只能瞎猜,社长正想换个观察对象时,我开口了。

『从她所处的环境和四肢的摆放,我推测她应该姓杨。』

「你说什么?」社长几乎大叫。

『她身旁有棵树,得「木」。太阳高挂在她头上,得「日」。她坐在长椅上,得「一」。右手自然垂下,左手曲肘捧着书,得「ㄅ」。

双腿向前伸直,脚跟着地,可以得两个「丿」。』我边说边比划,『组合起来,就是「杨」。』

「这不是侧写。」社长说,「这是瞎掰。」

『我是根据人体象形文字学来推测,这是侧写的最高奥义。』我说,『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那个女孩是否姓杨。』

有个社员跑去问她,只见她手中书本滑落、弹起身,一脸惊讶。

「……」社长则是张大嘴巴,说不出话。

社长不是白痴,根本不会相信可以经由侧写得知一个人的姓氏。

或许他觉得这只是巧合,但他还是宣布我是这次侧写比赛的冠军。

比赛结束大伙都走光后,我走到坐在长椅上看书的女孩身旁。

『嗨,杨玉萱。』我笑了笑。

她抬起头,手中的书本再次滑落。

『这本书被你丢在地上两次了。』我弯腰捡起书本,递给她。

「谢谢。」她伸手接过,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想问你相同的问题。』

我简单说起侧写比赛的经过,她则说她吃完午饭后买了本书,经过这座公园时,觉得初春中午的气候很舒适,便坐下来看书。

『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我问。

「你这次终于觉得可以算是好久不见了。」她笑了起来。

俯视着她,很容易让我联想起高中时跟栀子花女孩相遇的情景。

但毕竟她不是栀子花女孩,我便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大概有四个月没见,我们简单说起彼此在这段日子所发生的事。

不过我们似乎很有默契,都跳过耶诞时节那一小段。

这其实很怪,就像当你叙述你的寒假生活时,竟然跳过春节。

说完彼此别后的日子,我们几乎有一分钟同时沉默,气氛有些诡异。

「你参加去年的耶诞舞会了吗?」她终于先开口。

『嗯。』我点点头,『你呢。』

「我没去。」她摇摇头。

『喔。』我莫名其妙觉得尴尬。

「你的舞伴是什么样的女孩?」

『嗯……』我想了一下。

「抱歉。」她说,「如果很唐突,请你不用回答。」

『不是这样的。』我说,『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而已。』

「简单说就好。」她笑了笑,「我只是好奇。」

虽然轻描淡写,我还是说出高中遇见她然后分离最后又重逢的过程。

「看来你们应该是注定要在一起。」

『呃……』我又觉得尴尬,『或许吧。』

「我还是要谢谢你带给我第一次参加舞会的美好回忆。」她笑了笑,「我只要回忆起那晚,就会感到非常非常满足呢。」

『杨玉萱。』

「嗯?」

『为什么你还这么年轻,却已经要靠过去的美好回忆来让自己感到满足呢?』

她睁大眼睛看着我,眼神充满疑惑。

『如果我们七老八十,确实要靠着过去的美好回忆来让自己满足。但你才二十岁,你随时会有新的美好回忆,也许下个月,也许下星期,甚至是明天,在你身上都很有可能发生美好的事值得你将来回忆。

你不该只满足于我那晚带给你的美好回忆,你应该要求更多更多,因为你值得更多、也绝对会有更多美好的回忆。』

她听完后楞了楞,随即笑了起来,而且是很开心的笑容。

「蔡修齐。」她笑说,「我真的会记得你耶。」

『我也会记得你叫杨玉萱。』我也笑了,『不是因为我弄破你的裙子良心不安以致一辈子记得,也不是因为你送我的钥匙圈我一直带在身上于是才记得。而是因为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所以我会记得。』

「那就要多谢你了。」

『应该是我要谢你。』我笑了笑,『能够记得你,是我的荣幸。』

我们又开始闲聊,但这次没有像耶诞舞会那种必须避开的地雷。

「差点忘了。」她看了看表,站起身,「我得走了,跟朋友有约。」

『那就下次再聊了。』我也站起身。

「你真的把我送你的钥匙圈带在身上?」

『当然。』我从口袋掏出那只金牛,在手上把玩一会,『这个钥匙圈不但好看,而且机车郊游时也很实用。』

「机车郊游时很实用?」她很纳闷。

『下次再详细告诉你。』

「好,那就下次。」她挥挥手,「记得哦。」

「我会记得。」我也挥挥手。

目送杨玉萱离开的背影,正打算也转身离开时,竟然看见珊珊学姐。

『学姐怎么这时候才来?』我很讶异,『侧写比赛早就结束了。』

「我们到了好一阵子了。」怡珊学姐说,「只是在观察你跟她而已。」

「跟那位终于忍不住还是打喷嚏的女孩说清楚了吧?」秀珊学姐问。

『算是吧。』我叹口气。

「怎么了?」珊珊学姐问。

『我只是觉得疑惑。』我说,『为什么她会有点喜欢我?』

「你想想看,狗为什么对你狂吠,是因为它是疯狗?」怡珊学姐说,「还是因为你身上有屎?」

『学姐的意思是……』我忍不住笑了,『我身上有屎?』

「我们这年纪的男女,被异性身上某些特质所吸引,是很正常的事。」

秀珊学姐说,「你身上应该有某种特质吸引她。」

『什么特质?』我问。

「我刚刚仔细观察你和她之间的互动,我发现你身上有一种特质。」

怡珊学姐说,「这种特质通常用来形容女性,叫文静。」

『文静?』

「嗯。」秀珊学姐说,「或许用来形容男生并不恰当,但你身上的这种特质,确实很像文静。」

我仔细思考学姐的话,或许正如我被她的文静典雅特质所吸引一样,她也因我的文静特质而被吸引。

4月初是我认识栀子花女孩满三年的日子,我去找她一起吃饭。

她说满三年值得庆祝,提议多走两圈,总共要走操场五圈。

『我一定要想办法让你有新的快乐感觉。』

「为什么?」

『将来我们认识三十年时,得走操场几圈?』我笑了笑,『那时恐怕我们都走不动了。所以一定要想办法找出新的快乐感觉啊。』

「嗯。」她点点头、笑了笑。

期中考过后,心理社打算在4月下旬举办心理周活动。

我和珊珊学姐正讨论活动的项目和细节时,有个男社员跑过来大叫:「排球场上有个大正妹,很多人都跑去看了,我们快去卡位!」

『喂。』我说,『是讨论心理周的活动重要?还是看正妹重要?』

「看正妹重要。」珊珊学姐竟然说。

说完后,她们便拉着我到排球场。

原来今年大外杯在本校进行,很多大学的外文系学生都来本校参赛。

比赛的项目很多,主要是各种球类。

排球场上闹哄哄的,观众一面倒为正妹所在的球队加油。

如果有人带你去看人群中的某个正妹,但并没有指出正妹的位置,你应该会先问:正妹在哪?

但当我们到排球场卡好位后,根本不需要旁人指出正妹在哪。

我们只看一眼就知道谁是正妹。

好几个月没见,一看见张秀琪还是惊艳不已。

人要衣装这句话固然没错,但衣要人装却更有道理。

虽然有一群女孩穿着同样的衣服,但她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却最亮眼。

只不过是白底滚红边的长袖上衣搭配淡蓝色长裤的朴素款式,但这套运动服在她的衬托下,却像是出自国际服装设计大师的手笔。

我注视着她在场上的动作,单纯的双手托球看起来却异常优雅。

不禁回想起初识她时她展现出的细心体贴,还有去年12月的露营中,星夜下的舞会、虹吸壶煮出来的香醇咖啡、回程车上的对话。

可能是因为她太漂亮的缘故,明明这些记忆都是真实的存在,却染上一些梦幻的色彩,使得所有的回忆感觉如幻似真。

今年刚来临时,我收到她寄来亲手绘制的新年贺卡。

我也因此收集到她的第三个Helen签名。

卡片上除了谢谢我的辛劳以及祝我新年快乐外,最后还补上一句:「在车上忘了提到你的另一项特质:细心体贴。」

我突然想起小伟在露营时说过,他无法体会出张秀琪的细心体贴。

那么可以体会出她细心体贴的我,是否也同样是细心体贴?

而我和她是否因为这种共同的特质而互相吸引?

「既然认识她,比赛结束后记得去打个招呼。」怡珊学姐说。

『啊?』我回过神,『学姐知道我认识她?』

「套句前社长说过的话:眼珠往左下表示正在回忆。」秀珊学姐说,「你刚刚的眼珠一直是在往左下。」

『是吗?』我眼珠转了转,感到一丝晕眩。

「说来听听。」珊珊学姐异口同声。

我说起认识张秀琪的过程,包括她回程时在车上所说的话。

「学弟。」怡珊学姐说,「你果然变成熟了。」

『学姐为什么这么说?』

「随着男人心理成长,阿尼玛可以有四个阶层,第一阶层反映男人对女性原始的欲望,第二阶层反映男人对美的追求。」秀珊学姐说。

「这就是男人容易迷恋女性的肉体和美貌的原因。」怡珊学姐笑了笑。

「但你并没有因为她的美貌而把阿尼玛形象投射在她身上,可见你的阿尼玛可能已经超越第二阶层了。」秀珊学姐说。

我还想再追问时,球场上一阵骚动,比赛结束了。

张秀琪的球队应该是输了,因为对手正欢呼和相互拥抱。

我看见她面带微笑拍拍队友肩膀,似乎鼓励队友别丧气。

正准备走向她打个招呼时,发现已有三个男生站在她身旁。

如果我再走过去,凑成四个人就可以打麻将了。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只能呆站着。

好不容易那三个男生知难而退,但她的队友随即簇拥着她。

在前去打扰与腿等良机之间犹豫时,她似乎看见我了,朝我挥挥手。

我立刻走向她,她也走向我,我们相遇在中途。

『好久不见。』我们几乎异口同声。

简单寒暄几句后,她说她和同学住朋友家,今天是来本校的第二天。

『待会有空吗?』我问。

「要跟同学喝杯饮料,然后逛逛贵校。」她说。

『晚餐呢?』

「跟Jenny约好了一起吃晚餐。」

『明天还有比赛吗?』

「输了这场四强赛后,明早八点半比赛,争第三名。」

『那你今晚好好休息。』我笑了笑,『我明天再来帮你加油。』

「你真的是个细心体贴的人。」她说。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你想尽地主之谊,但不想让我为难。而且考虑到我明早还有比赛,今晚也不想打扰我。」她笑了笑,「宁可明早跷课来看我打球。」

『你怎么知道我明天早上有课?』

「我猜的。」她问:「猜对了吗?」

『算你猜对。』我说,『不过我本来就打算明早要跷课。』

「你明早原本有事吗?」

『没有。』

「既然没事,为什么你本来就打算要跷课呢?」

『这……』

「你就承认自己是个细心体贴的男孩吧,这是你的特质。」

『这好像是我对你说过的话耶。』

「是呀。」她笑了笑,「那时我有坦白承认哦。」

『好吧,我也承认。』我也笑了,『不要跟别人说喔。』

「蔡修齐。」

『嗯?』

「你就像暮春午后四点的微风,很温和,让人神清气爽。」

『那你就像仲春时节所有绽放的艳丽花朵加起来的总和。』

「谢谢。」她笑了起来,「你的特质还得加上一项:很会说话。」

『哪里。』我也笑了,『我只是实话实说。』

笑声停止后,我们很有默契同时保持沉默,但并非无话可说,而是只想单纯享受暮春午后四点的微风,拂过脸颊的清爽。

『去吧。』我先开口,『你同学已经等了好一会了。』

「好。」她点点头,「那么明早见啰。」

『记得今晚要早点休息。』

「我会的。」她挥挥手,转身离开。

我看着她融人群体,即使穿着同样衣服,她的背影依旧与众不同。

「根据她挥手时的角度,你果然是细心体贴。」怡珊学姐说。

『挥手时的角度?』我很惊讶,『这未免太……』

「我们只是竖起耳朵,不小心听到而已。」秀珊学姐笑了笑。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学姐很神呢。』

「先知道结果,再找些理由来解释,这是侧写的最高奥义。」

「你也是因为这样才会拿到这次侧写比赛的冠军,不是吗?」

『原来学姐知道啊。』

我们三人同时笑了起来,然后回去继续讨论心理周的活动。

隔天早上,我跷课去帮张秀琪加油,结果她们球队赢了。

她们在场上又叫又跳,我从未看过她如此兴奋。

她看到我时还吐了吐舌头,而我只是站在原地拍手微笑。

等她们亢奋的情绪逐渐回复平淡后,我再走向她。

『待会有空吗?』我问。

「等一下有颁奖典礼。」她说。

『午餐呢?』

「跟同学去吃庆功宴。」

『下午坐几点的车回高雄?』

「两点半的火车。」

『那……』我笑了笑,『我还是去上课好了。』

「不好意思。让你跷课了。」

『千万别这么说.你难得来我们学校,帮你加油是应该的。』

「那就下次再见了。」她说,「虽然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也许是你成为国际巨星那天,我去参加你的电影首映会。』

「你说笑了。」她笑了笑,「我只会成为一个平凡的女生。」

『坦白说,我很难想象你成为平凡人的样子。』

有别于刚刚欢乐的气氛,此时的气氛有些惆怅。

「那……」她拉长尾音,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做ending。

『不然就下个月再见。』

「呀?」她很惊讶,「下个月?」

『虽然我们都不是公关了,但我们两班还是可以联谊啊。』

「对呀。」她很高兴,「不过不要露营,你们守夜太累了。」

『我也觉得不要露营,不然你还得带那组器具,太麻烦了。』

我们相视而笑,离别的气氛突然变得很淡。

「那就下个月再见啰。」

『嗯。』我说,『恭喜你们得到第三名。』

「谢谢。」她挥挥手,「赶快去上课吧。」

『好。』我也挥挥手,然后转身离开。

其实我早上只有两节课,当她们的比赛结束时,我的课也结束了。

我没有回寝室,一个人骑车出去逛逛,然后停在一家唱片行门口。

我在店里闲晃,发现尾崎丰的单曲专辑一一<Oh My Little Girl>。

没想到尾崎丰死后两年,这张CD才上市。

我没再多想,立刻掏钱买下。

栀乎花女孩的生日快到了,原本打算送她当生曰礼物,不过随即想起,如果她很喜欢尾崎丰,那么应该已经买了这张CD。

我决定拆开CD的包装,至于生日礼物要送什么,那就再想想吧。

刚开始聆听这首歌,便觉得他的歌声虽然低沉沙哑,却充满力量。

他唱得深邃动人,即使没看见他的脸,也能想象他演唱时的深情。

我越听越能感受到他歌声中的魔力,听完后竟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我常常听这首歌,后来我还去图书馆借了一本日文教科书,打算在歌词加注罗马拼音方便跟着唱。

心理周的活动大致敲定,珊珊学姐要我跟着她们负责塔罗牌。

『塔罗牌?』我很纳闷,『学姐把心理社当占卜社吗?』

「从心理学的角度,不应该叫占卜,应该叫读牌。」怡珊学姐说。

「荣格可是认为塔罗牌能帮助我们解读人的集体潜意识呢。」

「有些心理学家甚至把塔罗牌应用在心理咨询哦。」秀珊学姐说。

我只好连续几天接受学姐的塔罗牌特训。

心理周到了,我和珊珊学姐轮流顾着塔罗牌摊位。

学姐很白目,还在桌前贴了张白纸,上面写着:铁口直断。

还让我感觉我好像是在夜市摆摊的算命先生。

来光顾的学生几乎都是女生,而且问题大部分与爱情有关。

就像现在坐在我面前的女生,她抽到的牌是12号倒吊人。

「我的问题是……」她说,「不管我变什么,他是否依然爱我?」

『什么叫:变什么?』

「比方我可能会变丑、变老,变胖等等。」

『他有可能会是同性恋吗?』

「嗯?」她楞了一下,然后说:「当然不可能呀。」

『那就麻烦了。』

「为什么?」

『如果你变性,那么要他依然爱你的话.他就只能是同性恋了。』

「这……」她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掩面离开。

「胡说八道。」珊珊学姐听完我的叙述后。同时敲了一下我的头。

『我当然可以说,如果你是他的阿尼玛,那么不管你变什么,他依然会爱你。』我摸摸被敲痛的头,『可是这样的话,我得解释什么是阿尼玛,而且要解释阿尼玛还得去操场走两圈。』

「去操场走两圈?」怡珊学姐问。

我说起为了向栀子花女孩解释阿尼玛是什么,在操场走了两圈的细节。

「听起来这女孩似乎很不错。」秀珊学姐说。

『对了,学姐。』我问:『你们还没看过栀子花女孩,想看她吗?』

「你喜欢你看80分、别人看100分的女生?」怡珊学姐问:「还是你看100分、别人看80分的女生?」

『对我来说,当然是我看100分、别人看80分的女生。』

「那么如果我们觉得她不如排球场上的大正妹、可爱的金发混血妞、忍不住打喷嚏的女孩时,你该怎么办?」秀珊学姐问。

『这……』

「干嘛还犹豫?」怡珊学姐说,「她是你的阿尼玛,是你的另一半。

别人怎么看根本不重要,重点是你自己怎么看呀。」

『没错。』我点点头。

「在你眼里,你的阿尼玛就是100分,不管她变什么,依然是100分。」

秀珊学姐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除非是你变了,她才不会是100分。」

『学姐。』我很笃定,『我不会变。』

「乖。」珊珊学姐同时摸摸我的头,「这样就对了。」

心理周的活动结束了,我收拾好摊位准备回寝室。

明天是礼拜天,也是5月的第一天,那么5月8号也是礼拜天。

在礼拜天过生日很棒,只要她不回台中的话,可以庆祝一整天。

这是满20岁的生日,得想想该怎么庆祝,也得想想要送什么礼物。

等等,5月8号是礼拜天?那不就是5月的第二个礼拜天?

天啊,那是母亲节耶!

她的生日竟然跟母亲节冲堂,那么她一定会选择过母亲节。

正感到沮丧和扼腕时,背后突然被某样东西抵住。

「要钱还是要命?」她问。

『单选还是复选?』我回过头,看见Jenny。

「Oh,Jack。」她收回食指,笑了起来,「你总是那么funny」

『Hi,Jenny。』出我笑了笑,『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你有没有很想我?」

虽然她是在开玩笑,,但这种问题还是不能乱回答,我只好干笑两声。

「你刚刚在想什么?」

『只是想到母亲节而已。』我问:『你母亲在台湾吗?』

「我母亲……」她抬起头看着天空,「现在应该在天上吧。」

『啊?』我觉得很尴尬,『抱歉。我不知道你母亲已经过世了。』

「别乱讲。」她说,「我母亲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