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熙,你很看重这些?我是说,你很希望能有孩子?”
他紧紧盯着她的表情,以决定他‘招安’的策略。
他看到叶熙微弱的点了点头,他能看到她颈部动脉的抽动,甚至能感到她极力隐忍着不要哭出来。
他轻轻的叹一口气,突然抱住她。怀里的身体冰冷僵硬,轻轻的挣扎。他不放开她,更加用力的把她禁向自己。
“小熙,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就这么肯定自己不能生?”
“而且就是真的不能生,我们可以不要孩子。”
“我只要你,叶熙,你不能这样,为了一个不存在的婴儿抛弃我。”
他的声音里几不可闻的颤抖叶熙没有听出来,可是却感觉到抱着她的人手臂越收越紧,几乎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去。
他们贴的那么紧,她身上冰凉,他也没有多暖和,可是他们贴在一起却安心无比,仿佛觉得这样就很温暖。
叶熙想,或许就是这样,生活本来没有多少完美。
一夜风平浪静,她在他的颈窝处醒来,睡眼朦胧。被子里他的手仍然紧紧的拽着她,十指交握,他放不开,她也放不开。
突然抓着她的手一紧一拉,她整个人扑在他的身上,轻轻的振荡。叶熙看向傅学应,才知道他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四目相对,里面有多少感情,岂是一语能道尽。
他声音带着清晨的沙哑,在她额上印上一个吻。
傅学应看着她一会,突然说
“你穿着我的衣服!”
他们离的那么近呢,傅学应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叶熙只觉得皮肤一阵发烫,仍没反应过来的问“怎么了?不是你昨天拿给我的…”
她还在说着,傅学应已经开始动手解脱她衣上的扣子。
叶熙一惊,才反应过来傅学应要干什么。脸更是烧的烫起来,双手不知道往哪儿摆。
明明是要制止他,可一按住他,他身上火热的温度传来,倒反而是更暧昧了。
叶熙恼羞,却还没来得及表明立场的发怒,傅学应暗哑的声音又传来“抱紧我!”
轰的一声,叶熙仿佛听到什么东西坍塌倒地。
她瞪向傅学应,傅学应的手愈加恣意起来,睡衣扣子全解开,又狠狠的扯向她衣裳后摆。嘴上不忘要求她配合“把手伸好。”
叶熙迟迟疑疑,衣服终于离她而去。她听到傅学应满足的喘气声,她只觉得头疼脑热,也跟着他发沉。
这样的感觉既陌生又熟悉,酥麻的快感袭来,她微张着唇,喘息着,仍觉得不够。
傅学应的手又往下去,她一迭深呼吸,抽气声终于惊动了他。他眼里有得意,还有正炙的情火,唇边挂着的笑,噢,叶熙觉得,她简直要沉溺其中,这辈子也跳不出来了。
她说“这是白天。”
“我们在你家。”
“你妈就在外面!”
他不理她,径自开拓自己的疆土,叶熙的脑子越来越昏沉迷糊,只觉得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一切都蓄势待发。
他灼热的抵着她,她不知是羞耻还是兴奋,只知道攀附他

他似乎终有种满足,呼吸渐渐淡下去。
“感觉真好。”
他说,可她只觉得没有脸见人。
他还要说,仿佛定要与她作对。
“我已经同我的右手作伴许久,今天起它终于可以光荣退休了。”
噢!叶熙呻吟一声。
非常确定的撇过头,她不要看到他!起码,现在,不要,看到,这个卑鄙的,可恶的男人!

chapter57

傅学应春风得意,可若要问他满意吗?他自然应当摇头,很严肃的说不。
得陇望蜀,向来乃是兵家不变真理。他从不以为只有学习才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的爱情也很需要步步为营。
叶熙在房间里磨蹭了很久才出来,傅母蹙着眉头,总觉得儿子怎么就和这个叶家姑娘分不开了呢。春节儿子单独回来,自然吓了一跳,百般追问下才肯说是夫妻分开了。
她一听虽然惊了可是仔细一想,也不觉得怎么不好。这个媳妇她本来就不满意,于是只安慰儿子说都是缘分,以后会碰到更好的。
现在看他们两一起从房里出来,儿子那一脸的神清气爽,她就知道,年轻人现在连离婚也可以当玩笑。
傅母有些不高兴,那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吃着早餐,只看到她的时候叫了一声。
叶熙确实坐在饭桌前,低着头吃早餐,早上傅学应磨磨蹭蹭,生怕他母亲不知道她们的事似的。她现在哪里还有脸看傅学应的母亲,只垂着头喊了一声妈,连这一声妈都喊的尴尬。
她低低声音对傅学应说“吃完饭我要回去了。”
傅学应正泡着油条,闻言只说“中午我们得去天远吃饭,吃完了我们再一道回去,我也好久没见爸妈了。”
叶熙听了他那么理所当然的叫爸妈,偷偷的高兴。然后却又一怔,“为什么要去天远吃饭?”
“应酬。”傅学应无关紧要的回答,然后又说“咱们睡一天你家睡一天我家,昨天在这睡的,今天转移去你家好不好?”
其实他怎么会没看出叶熙在这里不自在,而且,他要与母亲谈事情,也不希望她在场。
可他故意用暧昧的语气说出来,还无辜的提醒
“小熙,抬起头来吃饭。你头发都快粘上稀饭了。”
不能生孩子啊,他眼神看向面前这个一心低着头数米粒的妻子。
他怎么会没有遗憾,只是和遗憾比起来,眼前这个人明显重要许多。
他坚定的告诉自己,没有叶熙,就也不会有任何人生的孩子。
傅母出去买菜去了,傅学应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叶熙就在一旁发怔。叶熙总想找话和他说,可看他垂着头,那一脸严肃的表情,她的话便滞在喉咙里。
学应还是很忙吧,她想起最近看的一则经济版新闻,标题大大的陵森集团并购上市成功几个字,起初她还迷惑,看到后来却变成了震惊。
傅学应,程玺,秦睦,方和平,这几个名字不时被编者提起,以一种十分肯定且推崇的态度。叶熙这才知道学应有多成功,并且为此落寞了好一阵子,这样的成功,她却做不到和他一起庆祝。
叶熙怔怔的出神,直到傅学应一臂搂过她。
赫然回神,傅学应的脸已经近在咫尺。他的眉他的眼她都那样熟悉,只觉得是拿刀一笔笔都刻在她心上。
“又在想什么?”
他眉头一蹙,把她锢在怀中。
叶熙神色平和“我在想你每天有多累。其实我以为你根本不会回来的。”
傅学应俊眉一挑“呃?那你还守在外面?”
“我也不知道,本来不抱多少希望的,后来想想,或许真的可以看见你。”
“那证明我们心有灵犀。我本来并不打算回来,年三十晚上,新年的钟声都敲响了,我突然好怀念我们认识的地方。我一个人开车回来,小熙,这是我第一次在高速公路上过年。”
他絮絮的说着那些本来以为叶熙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的事。
叶熙心疼的听着,傅学应抬起头来,目光正对着她“你不会再离开我了。”他说完,却仍觉得不能肯定,又询问她“是不是?”
她一怔,却在他立刻变的严肃的目光下,含糊的嗯了一声。

chapter58

就像年后的第一场暴雨来的又急又猛,那天叶熙没有带伞,站在雨中,有一瞬间的茫然,仿佛彼一时还艳阳高照,此一时已是雨水瓢泼。
路人纷纷小跑避雨,叶熙要去电视台看朋友,才和傅学应分手出来,就碰上这么一场雨。街边小店橱窗里的黑白电视传出阵阵午间新闻播报。
“近期的烟花爆炸案…”
叶熙才踏出几步的脚步又沿路折回来。
站在玻璃橱窗前,怔怔的听着
“由胡信雄同志暂代市长、市委书记职务,叶国庆同志不再担任市委书记、市长、常委职务…”
叶熙眼前一片灰白,等终于恢复清明,午间新闻已经结束。她不敢置信,这么大的事,父母没有一人同她说起。她亦没有想到,爸爸为政坛奉献了半辈子,却原来官场沉浮真的这样残酷。
雨下过一阵就没了,可太阳依然隐藏在层层浮云之后,难见天日。
叶熙徒步回家,临到家门,却被一把拉住。
“小熙!”
叶熙茫然的抬起头,眼前的傅学应脸色有点苍白,下颚绷的紧紧的。
她麻木的问他“学应,你病了?”声音那么空洞,
傅学应心疼,面上却淡淡的,“小熙,我们一起回去。”
他不由分说牵起叶熙的手,牵着她上楼。
门敲了好一会,叶母开门,见到是他们,脸上还有淡淡的笑。可那笑容里有明显的苍白呀,她以前怎么会看不到呢?
她抱住妈妈,妈妈也回抱住她。“怎么了?熙熙,有什么不开心吗?”
叶熙只是说“妈妈,你和爸爸也工作了一辈子,终于可以退休享清福了。”
叶母一怔,于是明白,女儿知道的这么快。
她和丈夫其实并非有意瞒着她,可是要他们如何对女儿讲,父亲官场失势。叶国庆一直觉得自己是女儿的骄傲,这些年来,在女儿面前,更是努力维持自己高大坚毅的形象,只希望自己永远在女儿心中,如广场的巨型神像一样高大,而且无所不能。
这些日子,叶国庆仿佛老去十岁,头发迅速的灰白。
叶熙的话叫他艰难的仰过头,这个纵横官场几十年的男人,这一刻居然抑不住眼角的眼泪。
饭桌上傅学应陪爸爸喝了许多酒,一瓶五粮液都空了,叶熙也开始耐不住,“学应,你不许带着爸爸喝酒!”
她瞪着傅学应,傅学应呵呵的直笑,却不说话。其实那里是他拐她爸爸喝酒,分明是他舍命陪君子,只有叶熙笨,看不出来。
这是男人之间的说话方式,傅学应没有机会陪自己的父亲喝酒,如今,却也有点惺惺相惜。
叶熙看到的只是表面,这么大的官场迁调,牵涉极广。他已能遇见后事发展,如今在这里好像把酒言欢,其实不过是最后的晚餐。
傅学应已经有了计划。晚上睡觉时,他同叶熙说“你不是有个阿姨一直定居加拿大?”
“是呀,小阿姨一直住在美国,这几年还一直打电话想说服爸爸妈妈一起过去呢。”
“你对这事怎么看?”他语气温柔低沉,却一点一点敲击在叶熙心上,叶熙一滞
“学应,是不是很严重?”
傅学应不说话,只是搂过她瘦弱的身子圈在怀里。他一下一下规律的脉动似乎就在叶熙耳边,配合着他的声音,低柔和缓“小熙,不说那么远,只说当下,多少蜚短流长,爸爸和妈妈去了国外,起码可以清静。”
“我们要去看他们也很方便,而且,过几年,我们也可以一起去那边生活。”
傅学应的唇摩挲着她的发,她在怀里那样纤细。他把她的脑袋移近自己心口的位置,似要将心事都敞给她听。
傅学应这辈子给人感觉谦和有礼,可是只要任何事一与叶熙牵扯上丝毫关系,他只觉得,仅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报复都不够。

chapter59

为了送父母走,叶熙辞了中行的工作,滞留在家陪母亲一起处理最后的一些事情。只是叶熙没想到手续办的这么快,这天送走父母,已到了强弩之末。
学应回北京处理事情,本来今天一定要赶回来的,可是临时竟然买不到任何一班航班的机票,给她打电话时,仍坚持说晚上一定到。
叶熙知道他是要走高速赶回来,有些担心,劝住他,“你还回来干什么,反正我过两天也要回去。”
傅学应必定仍不放心,可是北京的事情到了关键时刻,也不禁有些犹豫。
叶熙笑道,“真的,我最迟周六就能回去。你们谈判到了最紧要的时候,这一来一回,不过就为了多见一天。”
现在叶熙一个人站在检票口,周围零星经过三两个乘客,皆有着模糊的面孔和麻木的表情。叶熙不知道,曾几何时,以为机场必是个伤感的地方,可都市人渐渐也学会了聚少离多,感情逐渐冷漠。
那一瞬间叶熙有些茫然,父母曾经是她坚强的后盾,可现在他们也已远渡重洋。父亲离去尚且有母亲的陪伴和安慰,可是她呢?她想到这个生她养她的地方,如今竟然变的这样陌生,她唯一的亲人只剩下傅学应。
叶熙摇摇头,挥去心上的恐惧。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撞上那个男人的,那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身边明明跟随有保镖,可当她回神时,已经是脚踩在一只棕色皮鞋上,两只手被保镖反缚在身后的局面。
“小姐,可以拿开你的脚吗?”
男子面无表情看向她,低沉的声音略带一丝不悦。
叶熙尴尬的收回脚,看了眼自己的杰作,再看看自己的鞋底,最近一连几天雨,鞋底干净不到哪去也是常事。
呃…那个要怎么办才好。叶熙直觉这样仪表堂堂的男人大多十分注意外表,像蒋毅之流。此人一身裁制高档的休闲衫,皮鞋看上去也精致高贵,只除了有点脏。
她连声的道歉,很诚恳。
再抬起头时,那男子已经走的远了。
叶熙松出一口气,晚上回家,没想到还是看到了傅学应。她一跑一跳上前去搂住他。“你怎么还是回来了?”
先是惊喜,然后才想起他的工作,欣喜之余又担心起来,“你的工作怎么办?”
傅学应回搂住她,“已经搞定了。”
傅学应有些累,才下谈判桌又马不停蹄的开车赶回来,中间加了几次油,都不禁睡着了。还是加油站的工人好心敲醒他。
傅学应回抱着怀里的叶熙,没说上几句话,呼吸渐渐凝重起来。
叶熙絮絮的说着话,慢慢也发现他没有了声音。抬头一看才发现他已抱着她睡着。叶熙不让人放心呀。
叶熙看着他的眉眼,淡淡的用目光描着他的眉他的轮廓。
他下巴上有凌乱的胡渣,衬衫也折皱着,乍一看上去很有些糟糕。叶熙轻手轻脚的想要悄悄脱离他的怀抱,去给他找件毯子来盖上。
他这样睡着,却在梦里也知道紧了紧胳膊,闭着眼嘟嚷了一句“叶熙不要闹!”
叶熙瞪圆了眼,看着他的睡颜,很有丝气愤,可是转而心下甜甜的,蜜一样的甜。她终于安安静静的呆在傅学应的怀里,她追傅学应追的真划算,怕是她这辈子最成功的一笔买卖。或许起初的时候有些丢人,时常被人家笑话,这个男人少年的时候也对她很不假辞色。
可是后来一直都是她赚到了,他任她为所欲为,用着十足的耐心陪着她,宠着她。
直到后来她要求离婚,他被她闹到心痛异常,也没有离开她。
叶熙想起母亲白天说的话,“小熙,你比爸妈眼光都好,以前爸妈还有些势力,只看到他的家世不好,就不同意你们。现在想开了,以妈妈的经历,也从没见过傅学应这么好的男人。他是你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不然爸爸妈妈也舍不得把你一个留在这里。”

chapter60

官场是个什么地方,你得意,众人抬你,你失意,众人压你。叶熙的父亲前脚失了势,后脚就有了声讨的热浪。四面八方聚来,一声凶险过一声。
以前踩在下边的人,此时可算是看准了机会,直嚷着要查,至于要查什么?五花八门,却门门都当不起这一个查字。
傅学应是前市委书记的东床快婿,许多事情,怎能不从他身边查起?
傅学应站在阳台上接电话,电话是程玺打来的。
“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让他们查,我们也没有什么东西见不得人的。”
“可是现在关卡这么严,分厂这批进口机床审批怕是通不过。”
“当初我们打进这里的市场讨了便宜,就该想到有这一天,会被别人打压。”
“你需不需要我过去帮忙?…”
“你还是留在总部比较好。”
收了电话傅学应神态自若走进厨房,叶熙正在煎荷包蛋,噗吱吱的油声不断。傅学应从后头抱住她,叶熙惊叫一声“学应,快让开,小心被烫到。”
叶熙下厨仍不十分利索,总还老是一惊一乍。
“下午我要去趟厂里,晚上可能有应酬,不能回来吃饭。”
叶熙嗯一声,急急推他走开。
下午傅学应先去厂里安排了下属如何应对检查,复又打了几个电话。晚上一伙人坐在湘园,其中好几人都是这个城市的权贵。
在坐的半成都是老黄请出来的,老黄笑呵呵的接过傅学应手中的酒,解释到“小傅呀,也不是我们为难你,实在是上面有这个规矩,我们也算是例行检查而已。”
“自然自然,我们工厂一定配合政府调查,今天出来纯粹只是聚聚。”
傅学应一杯喝尽,又有人来敬他。陵森集团这几年来在商场上地位如日中天,自然没有人真愿意去得罪这个大老板。
所有人中只有一人一直静坐一方,不发言,亦面无表情。
有人去敬酒,也只是站起来,略微动一下嘴角,只一双眼就给人无穷气势。
老黄说“这位是薄副市长,新走马上任,大家怕还没见过吧。”
可不是没见过,这次市里人事大调整,以前和叶家关系较好的都巧立名目降了下去。而这一位薄市长是京里调下来的,行事很低调,还未公开露过面。
傅学应倒没想到这么一位人物会来,很有一些摸不清底的谨慎。
当老黄牵线说“薄市长,陵森可是我们市招商引资的大成就,带动我们市的工业发展功不可没呀…”
而薄颜开站起来举杯,只淡淡开口说道“现在新政策是要着力优化外资结构,陵森如果适合,那么不用多说,我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时,傅学应便知道,这个人怕是不好对付。
晚上叶熙看电视看到睡着,傅学应回来把她抱到床上,她还一个劲睡得翻了个身趴好。
傅学应去洗手间擦了一把脸,镜子里的人陌生而世故。一双眼很有一些深沉的沧桑感。
他怔怔看着,他很少有这样的失神,转眼他已过了而立之年,回首往事,只有一片模糊的记忆。仿佛是历经了一部激情洋溢的青春史,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多少的压抑和隐忍。
这些都是他真正想要的吗?
不,或许同今日的辉煌比起来,他更迫切的希望同叶熙过一些平淡的生活。
那日对她说的话不是安慰,他早已经做好了打算,他要同她一起出国。甚至,也许国外的医疗水平,可以给他们一个孩子。
眼前一拨接着一拨的事端,仿佛只是他们新生活最后的阻挠和障碍。他在心底这样对自己说。
他并不惧怕任何考验,即使这些考验是小熙带给他的。
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他便可以抬头挺胸,充满斗志。
电视台,叶熙那日爽约,被肖溱溱念了一千万遍,今日坐在这里,才知道肖溱溱为什么一定要她来。
这妮子升了总监,给分配了这么阔卓的办公室。
“电视台果然有钱。”叶熙啧啧咂着嘴,喝着总监秘书倒的咖啡。
“小溱,怎么我以前每想过找个这么赏心悦目的男秘书!泡的咖啡还这么好喝!”
肖溱溱是叶熙的中学同学,当初友情颇深,可惜叶熙追随傅学应去了北京后,渐渐就少了联系。
为此肖溱溱可不只骂她一两次。今日找她来,不过是关心关心老同学。两人聊了会天,肖溱溱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于是说要召开紧急会议。
叶熙从肖溱溱的办公室出来,走出大厅迎面被送茶小妹泼了一身的咖啡。今天叶熙穿着以前买的兔毛大衣,可能还挺贵,小女孩一直朝她说对不起,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没事的,没事的,我自己洗洗就好了。”
叶熙觉得自己再不说话,她一定会当面哭出来。
那小女孩红着眼睛走了,叶熙却总觉得有人在看她。
抬起头来,便迎上对方的目光。
他身后这次没有随从,叶熙于是没认出他来,只是直觉的皱了皱眉,不喜欢对方肆无忌惮的打量。
叶熙蹙眉的神情叫那个男子目光凝聚起来。
叶熙转过头不再看他,三两步出了电视台大楼。

chapter61

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傅学应短时间内抽不开身。他成天在工厂和公司写字楼两头跑,还要应付上面派下来的调查小组。他征询叶熙的意见,是要暂时陪他留在这里还是先回去北京。
理智告诉他,叶熙回北京是最好的选择,然而感情上,他们两才和好,此时能够相守在一起,很利于他进一步的动作。
从车窗里望出去,这个城市有太多的陌生,已不再是那个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叶熙想起上次傅学应说的话,她提早两站下车,在满是梧桐的道上缓步。大家都包裹的严实,衬着光秃秃的枝干,更显得这个冬天的臃肿和繁琐。
叶熙走了几步,口袋里的手机唱起柔和的旋律,不用想,也知道是傅学应,“小熙,晚上我不回去吃饭,有应酬…”他声音拖得老长,仿佛后面的话在撒娇,很有一种不愿去的意思。
叶熙微微笑起来,问他“你是要和什么人吃饭?”
“税务局的老郭,才送走了一只狐狸又来了一匹狼呐。”
他不无打趣,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叶熙有一瞬间的沉默,随后即刻接回话
“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