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若,不要这副气恼的表情。我们上一次见面,离今天已经五个多月了。”
美若不出声。
“急着回牛津?可以去我那里住一晚,明早再走。”
“肯辛顿的公寓还在呢,四九叔一直为我留着。我即使赶不上火车,也能回那里住一晚。”
他沉默。“我有时会想,如果很久前知道有六房亲戚,在你最需要帮助时出现,你会如何。”
她可能会认命。“那样你会被我亲小舅烦死,那条吸血虫,不把你吸成人干不松口。”
他笑出声。“美若,你最近可好?同居生活很快乐?”
“维恩对我很好。”
詹俊臣点头。“丁家虽然起于微涓,但丁老先生确实非同寻常人。丁维恩的家世教养很好。”
“你认识他?丁爵士?”
“丁氏海航半年前联手姚家黄河,收购英资集团企业,获得百分之三十股份之后,被英资集团以百元股价反收购。最终丁喜生调集二十五亿资金,收得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打赢此仗。三天时间,他从哪里筹到二十五亿?”
美若瞪大眼,“你不只卖钻石?还有开银行?”
詹俊臣伸手,似乎想捏她脸,又放下来,抢白道:“詹家多大生意,否则凭什么开口送人油田油井?”
“我以为你吹牛。”
他气恼。“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美若摇头。
“不要说你为了维恩帮丁家忙。”
“同声同气一个种族,长长志气没什么不好。我看洋人嘴脸不爽很久了。”他顿一顿,又道,“也为了你。我们詹家人没理由被人小觑。”
美若沉默,只拿眼望他,评估他话里真假。
他俯下脸,“感动?”
“你是生意人,我才不信你会做没收益的交易。而且,小舅母才赞过我懂得取舍。”
詹俊臣面色不豫地哼一声,为她推开门。“到了。”又拉住她,“丁家不会将你拒之门外,所以,为了这个,有空记得想起我。”
美若站在门外,道:“我实在不懂你在盘算什么。”
他笑,“美若,丁维恩虽然手术成功,但他身体不如你想象的那样好。”
湿冷空气里,美若脸色微白,“什么意思?”
他不答。只说:“路上小心,回去给我电话。”
丁维恩在火车站接她回家,美若伸懒腰:“好像打了一场恶仗。”
“家族人多是这样烦。”
“维恩,丁家也是这样?”
他点头,“阿爷有一弟一妹,可想而知繁衍到现在,人口几何。”
“我完全认不出谁是谁,詹家的女孩真怪异,审美观出奇的一致,但凡二十岁上下的,一律穿毛呢及膝裙,配黑色浅口鞋。”
“那是紧跟潮流,昨天《世界新闻报》上偌大图片,戴安娜就是作此装扮。”
“原来这样,在她们眼里,我才是土妹一个。”
他笑得前仰后合。“我也认不全丁家亲戚,好在我有尚方宝剑,人多时总被阿妈以空气不好为借口,免了我出来应酬。”
“维恩,你长久不回家,怎样和家人解释?”
他望她一眼,“我已经打过电话。春节后回去。”
她迟疑地问:“要不要再回美国看看医生?”
“伦敦也有名医,正是为我主刀的医生推荐的。阿若,你不要担心。”
她勉强一笑。
晚上他们在壁炉前拥吻,美若陷进沙发里,维恩的热烈几乎要将她吞没,她将他回抱得很紧,手指插在他发间,舌尖相抵,口沫交缠。
他抬头,凝视她很久,又俯下脸,将吻密密地覆在她的下颚和颈项。
“阿若。”
她稍稍起身,解开胸前一颗纽扣,又一颗纽扣,直到浅紫色文胸露出一角花边。
他呼吸急促,目光流连在她玉脂般的胸脯上。
“维恩。”她用鼓励的语气。
他的脸颊泛起薄薄的酡色,难舍地看了两眼,抬手帮她扣上纽扣。“阿若,我……”他艰涩开口,“太早了,我们刚刚才开始。”
美若想一想,扣好最顶端的纽扣。“是我不对,我太急切。每一阶段都是美好的,应该享受每一分每一刻。”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明晚


第四十九章

美若终于鼓起勇气给露薇电话,露薇一反常态的沉默,电话另一端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露薇。”她深感歉疚。
“等我想想我为什么生气,原因实在太多了。”露薇说罢,停顿了数秒再度开口,“我有去探望七姑,据说现在每个星期的固定时间,她会在街角的电话亭里接到你的电话。是不是这样?”
“是。”
“那为什么一年多,我没有你的消息?”
“我违背了承诺,越是歉疚越不好意思面对你。”
“我二哥一年多前突然去了牛津,他怎么知道你在那里?你说违背承诺,是指你联络他?告诉他你在牛津?”
“不是我告诉他——”
丁维恩凑近话筒:“阿若的去向是你告诉我的。”
丁露薇暴跳:“胡说八道!我很谨慎。丁维恩你不要冤枉我。”
“你也不要冤枉阿若,是我从你那里知道,然后我主动找来。”
“丁维恩你走开!”露薇怒喝。
美若示意维恩不要介入,然后将电话凑近脸颊。“是维恩找来,我也很意外。之所以说违背承诺,是因为我明白,露薇,我们是好朋友,但是你未必愿意和我做姑嫂,我自问也没有这个资格。但现在已经发生了,自然而然地。”
维恩吻她额发,“阿若,你很好,不须妄自菲薄。”
美若朝他抿嘴一笑。
“自然而然地发生?你们拍拖恋爱?”
“之前做朋友,圣诞节正式开始。”
露薇吸气,“你等等,我要想一想。”
美若无奈,“露薇挂断了电话。”
“没关系,她会理解,只是需要时间。”维恩抚弄她的手指,“如果露薇想不通,我回去和她好好谈。”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我有些不开心,让她失望。”
“阿若,那些不是你的错。有些人会同情你的遭遇,但即使他们善良,有怜悯心,他们没经历过你的人生,更没有体会过你的挣扎,所有的同情只浮于表面。他们不知道每一步你走得多辛苦。”
美若拥紧他。“你要回去多久?我现在已经开始想念你。”
丁维恩露出浅浅笑意:“你说出我的心声。”
晚上露薇打了电话来:“我问姚令康,他反问我两个问题。阿若是不是好女孩?我说是。他们是否相爱?我说我一直了解二哥的心,但不知道你。姚令康讲,有个好女孩和你二哥相爱,而且可以预知前面困难重重,做小姑子的理应祝福。”
露薇深呼吸。“好吧,他很正确,难得正确一次。阿若,我问你,你对我二哥如何?”
美若沉吟,随即低声道:“我想,我是喜欢维恩的。”
她望向丁维恩,他眼中喜悦不胜。
“那我该祝福你们。”露薇用不甘心的语气,忽而爆发,“可我为什么还是生气?因为你们两个串通,瞒住我?”
丁维恩小声道:“还好她不知道我怎么得到的消息。”
美若掩住嘴边笑意,郑重道:“露薇,谢谢你。”
丁维恩在春节后回港。正是新芽吐蕊的时节,可是周遭不觉春意。美若发现确实很想他,她按照维恩的嘱咐每天给他的花浇水,学他的食谱给戴妃做湿粮。
有日,露薇打电话来,“我要谢谢你。”
美若诧异。
“二哥很开心的样子,精神也很好。阿若,我明白,是因为你。”露薇感慨,“阿妈总说二哥最乖巧,最让人心疼。不是因为他的身体,是因为性格。我们家三兄妹,大哥最倔强,为了婚事可以半年不回家,不和家人说话。我小时最爱哭闹最难缠。只有二哥,没有什么欲望要求,对家人对下人都是客客气气有礼貌,好似怕给人增添麻烦和负担。”
美若无声叹息。
“我小时总觉得二哥像透明人,长期住院,偶尔回家也甚少出房间。我有心同他玩,他很包容很忍耐,虽然我聒噪,影响他休息。”
露薇流泪,“在我心里,一直觉得没有女孩配得起二哥。他那么聪明,自己看书也比我的成绩好,比我懂得的事情多。我明白你也好,但二哥是独一无二的。”
“我理解。”
“不,阿若,我没有埋怨你。相反,我是感激你。你知道吗?二哥这回回来,我觉得他变了,他更像个人,会大声笑,会和我讲你们在牛津的生活。天知道以前不逼他,他绝不会主动讨论自己。阿若,现在的二哥是活生生的。”
美若陪她一起流泪。
“阿若,谢谢你。”露薇在电话一端吸鼻子,“我必须为前段时间的态度道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阿若,连姚令康也讲你们前面困难重重。”
“我不怕的,露薇。我要的不多,只求眼前的宁静和快乐,能多一天就好。你二哥也是一样的想法。我们不贪心。”
“可是阿若,这样对你不公平。”露薇艰难地说出下半句,“我二哥的生命是以日计算。”
“他不肯告诉我病情,怕我担心,其实我也猜得到。”美若回忆维恩留恋的目光,她的胸口发热。“没关系的,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那个人……他不会再做纠缠?”
美若捏紧电话线,又放开。“应该不会了。听七姑讲,他依然风花雪月,很潇洒。”
“姚令康与他合作,改建了观塘一座旧唐楼,应该赚了不少,姚令康过年送了我一套钻石首饰。”
那间如梦似幻的旧鸦片烟馆?美若有些恍惚。
“我不该提他,那些不好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是的。和维恩在一起后,我偶尔会疑惑,那些不堪的回忆好似梦境,真的存在吗。”美若笑,“和维恩的每一天都很真实,大约因为充实。”
丁维恩回来已是四月末,美若开着那部柠檬黄mini去车站,给了他好大一个惊喜。
他的随从又多了些,挤满司机开来的另外一部车。
“阿妈不放心,让我多请了俩个护士。”他解释。
美若点头,笑意不减,维恩似看不够她一般,目光不离她左右。
回到家,她牵着他的手去后院,“放心了吧,我把你的花照顾得很好。”
“可是没有把自己照顾好。你瘦了。”
“因为想你。”
维恩眼中带笑,“阿若,我每天也在计算归期。”
她掂起脚尖,亲吻他的额头,鼻尖,最后将吻落在他的唇上。维恩喉间哽咽,抱住她回咬,绞缠她调皮的舌头。
“阿若,阿爸阿妈不反对我们。还让我带了礼物回来。”
美若摇头,“我不在乎。”她啄他的嘴角,“有你就好。”
“还有个好消息。我问过医生,”他的脸忽然间涨红,“医生说、说……”
美若笑出声来,“说什么?说你有孕?”
他忍俊不禁,“詹美若,你很坏。”
“不急。”她揽住他的颈项,“我们慢慢来,每一天都像今天一般快乐就好。”
靳正雷又在起居室沙发睡了半夜,电视开始播报晨间新闻,厨房里有人走动,他活动酸痛的肩膀,起身上楼。
水柱冲刷他的后脊,他将额头抵着墙壁。
曾有一年,他也是这样,将她抵在墙壁上,花洒之下。她身材娇小,两脚离地,只得用腿缠住他的小腿。那时,她尚未成年,胸脯不够一掌,粉晕很浅,乳尖似她一般害羞,藏在里面,要靠他吮吸,才会娇怯怯地露出来。
那时她总流泪。
但他把她的泪当做花洒淋下的水。他想她那么小,总会害羞害怕,委屈是必然,最后能给她快乐,让她舒服就行。在这方面他一向充满自信。更何况,那样用心的抚慰她,卖力的讨好她,他还是第一次尝试为女人那样做。
他为什么总让她流泪。
靳正雷洗了澡,穿好衣服下楼,七姑追上前问:“靳老板,不吃早餐就出门?”
“不吃了。”他头也不回。
站在宁波街,他掂掂手中的车匙,一时想不出要去哪里。
七姑望见他回来,怔愕问道:“靳老板吃早餐?”
“不吃了。”他上楼。
她的午夜飞行已经见底,靳正雷喷了两下,气结地掷向床尾。
“乖阿若,来,这里。”他抚摸自己的脑袋,想象她表情委屈,伸出小舌头试探地舔上去,顿时感觉手中的老二胀大了两分。
“阿若。”他不由自主地唤出声。“乖。”
手掌缓慢上上下下地搓动,好似听见她抱怨“你好恶心”。他心想,小混蛋,恶心也干过你很多次了。“用点劲!”
像嗅到她吐蕊时的甜香,像感觉到被她滑如豆腐的嫩肉挤压推攘,他喉结滚动,呼吸粗重起来。他想用力托住她的臀瓣,更紧密地贴近她,无奈,只得握住自己的凶器使劲。
阿若。他快速地挺动,依稀听见她细声喊疼,马上停了下来,但是,胀痛的感觉更深重了几分,急欲在她的喘息中寻找到出口。
阿若。他深呼吸,继续大肆攻伐,她压抑的低喘逐渐放大,化作断续的娇吟。阿若。
他在自己手中爆发。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生日,请假
下次更新:星期六


第五十章

八月末,美若穿上新添置的白衬衣,领下打黑丝绒领结,配黑裙黑丝袜,外披黑色学士袍,与同学一起穿过叹息桥,去往希尔顿剧院参加毕业礼。
据说这是牛津的传统,喻示再不用因为难堪的学习成绩在叹息桥上哭泣撞墙。
这一日细雨绵绵,丁维恩撑着伞,和路中央的队伍保持相同的步伐,沿街往前。
美若故意走慢了些,好让他不至于气喘。她无声地喊“维恩”,他招招手,笑意满怀。
四九叔一家大小在剧院前等候,阿三已经是会跑的年纪,掀开美若的袍子往她裙下钻,四九叔窘了老脸大骂。
美若抱起阿三,拉了四九叔一家合影。
詹俊臣和方嘉皓到得晚了些,一行人转去雪莉的农庄晚饭。
四九叔在路上道:“老虎去了台湾,一去三年,你也成人了。”
“我契爷可好?”
“总算安定下来,迟些可能转去加拿大与家人团聚。”
美若安心。
“肯辛顿那间屋你住得舒服,老虎的意思直接转你名下。阿若,你有时间回伦敦,记得来找我,将手续办一办。”见美若想婉拒,他紧接着道,“你契爷大把物业,不差那小小一间,当做毕业奖励也好,将来结婚礼物也好,你只管收下便是。”
美若嗫嚅道:“暂时没有那么长远的计划。”
四九叔打量正和方嘉皓谈天的丁维恩,“人倒是挺周正,就是单薄了些。差强人意。”
四九婶不满,“你当所有人和你一般,人家用脑的,肯定瘦弱。斯斯文文,我看着没什么不好。”
四九叔闭嘴,美若为他解围:“维恩确实身体不太好,但是人很纯良。”
四九叔点头:“心地纯良就行。”
四九婶附和:“女子人家,最紧要的是生活安定,有个好男人用心照顾。”
方嘉皓扬声问:“米兰达,丁说你的申请得到东方研究所通过?你打算做职业学生?”
“可以半费读书,为什么不?”美若笑,带了些许自豪。
方嘉皓落寞,“可怜我埋首案牍,你倒好,继续躲在金字塔里,不问人间疾苦。”
他蹩脚的国语引来众人笑声。
临别,詹俊臣落后几步,与美若并肩。“我方才和维恩讲,还是不要去尼斯,这样的季节,人满为患。意属里维埃拉的蔚蓝海岸更美更幽静。”
倾慕号停泊在热亚那的海港,静静地等待着他们。
詹俊臣委托裴帝星定制的超级游艇五十四米长,有五个客舱,附带泳池的太阳甲板,十个船员。
他们离港南下,航行在地中海蔚蓝的海上,沿途能看见起伏的亚平宁山脉,每逢海港,美若和维恩下船,牵手游览美丽如画中风景的田园村庄,或是探寻遗世孤立的小岛。
回家后,丁维恩亲自致电詹俊臣,表示旅途愉快,并且感谢他为美若安排的毕业旅行。
美若在旁吐舌,“我可没允许你称呼他为‘小舅’。”
丁维恩拥她入怀,“我必须这样称呼他。”
美若笑他厚脸皮,继而发问:“为什么用必须两个字?”
“……看见游艇上的名字,我有些不安。”他敛去笑,“令人倾慕的米兰达。”
美若沉默,缓缓抚他胸口。他有一颗敏感而聪慧的心。
“阿若,我以为只要能和你一起,看日出日落,已经极欢喜。但我越来越不知满足,有时会嫉妒地想,将来会有个什么样的人照顾你。”
“将来有你照顾我。”
他握住她的手,“阿若,我未必能……”
“从你表白那刻开始,这就是你的责任,丁维恩,不许推搪不许耍赖。”
“好,我努力完成。”他欣悦。“不知露薇几时到。”
丁露薇和姚令康在一个星期后来到牛津。
“本来打算给你们一个惊喜,谁知他公司事多,迟了几天,错过你的毕业礼。到来之后,才知道你们去了旅行。无可奈何,我们只好去尼斯走了一圈。”
美若与丁维恩相视一笑,“如果不改变计划,说不定能在尼斯遇见你们。”
“可不是。”丁露薇抱住美若,“让我看看,有什么不同。”
尼斯的太阳并没有把丁家大小姐晒成蜜糖色,白肤嵌一对灵动的黑瞳,清爽干净如往昔。
“好可恶,为什么换了水土,还能这样美丽?”她抱怨。
姚令康和丁维恩失笑。
“已婚妇女还能保留少女的纯真,丁露薇,你也让人嫉恨。”
露薇跺脚,“我替二哥心疼,几年不见,你越发毒嘴。”
饭后美若和露薇在后院聊天。
廊架下是一张铁艺的秋千椅,露薇抬头看,“好似家里的紫藤架,就是小了些。”
“我和维恩动手做的。仿照你家的样子,他很喜欢。”那年维恩在紫藤下发现她,喊她“被遗落在外的公主”。
露薇点头。接着维护她二哥,“二哥不能做太重的体力活。”
“丁露薇你省心,多数时间是他在指挥,我和佣人在做。”
露薇尴尬。“庞慧欣你记得?她去年嫁人……”
美若由着她转移话题,听她讲往日同学,实际上那些人在脑海里已经面目模糊。
直到说到去年马王杯,说到张保罗。
美若担心地凝视垂目不语的好姐妹。
丁露薇摇摇头,像是要把什么赶出记忆。“他很好,他已娶妻,是位兽医,去年喜得千金。”她笑得恍惚,“时间能冲淡的叫什么爱情。我们不过自以为爱了一场。”
“姚令康对你可好?”
“最初嫌弃他脏,婚后半年时间不给他碰。后来他和家人争执,又觉得他很可怜。再接着,就是这个样子,偶尔吵吵嘴,吵完又和好。”
“能吵嘴证明有沟通。”
“阿若你很讨厌,为什么要和姚令康一样的说辞?”
晚上掀开客房大床上的薄被,露薇跳上去,表情兴奋道:“我替二哥开心,看见他们这样,真好。”
姚令康靠坐床头,枕臂沉思。
“和你说话呢。”
“我有些替大陆佬难过。”
“他有什么好难过?不是风传他公司捧红了一对双生花,能歌善舞的,再加上红透天的谭笑,他们可以表演三英战吕布。”
姚令康没好气,“你少看那些八卦周刊。”
“我有讲错?”丁露薇扭头问,“三英战吕布的是你?”
他伸手就想打她屁股。
“好好说话。”露薇将自己裹紧,只露出一个脑袋。
“不在你二哥的地盘上欺负你,回去我们再算账。”姚令康坐回去,继续沉思。“站在男人的角度看,大陆佬着实可怜。钟意的人和别人蜜里调油,除了肝气郁结,别无他法。”
露薇冷哼。“我看他挺快活。”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性同爱可以完全分开。”
“你在为自己辩白呢?”
“我就知道和你讲不通道理。”
“你说,姚令康先生,请继续。”
“没有感情的爱做完了更难受,下面是轻松了,脑子和心也跟着放空,感觉很不好,有时还会责备自己,为什么被欲望左右。”
“我才不信那个人会自我检讨。”
“或许不会,谁知道。”
露薇沉吟,“不理他心思如何,他不适合阿若。好男人会懂得呵护女人,只有没素质的男人才会利用先天的优势欺负女人。阿若被他欺负得够惨了。你少和他混,跟他学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