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晶晶在她怀里绽放笑颜,谭伟的心一下子缓和下来。这女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
叶晓棠道,“所以这篇童话呢,也是告诉我们,要珍惜我们现有的生活。每个人都有不开心,但跟那可怜的卖火柴的小女孩比起来,又都是幸福的,是不是?”
晶晶点头,叶晓棠抱过她笑道,“和爸爸出去一天,早就累了吧,早点睡觉,好不好?”
晶晶应了,叶晓棠道,“那阿姨先出去了,晶晶和爸爸说晚安吧!”谭伟起身,把水灵娇美的女儿拥在怀里,晶晶仰面,任他亲着,搂着他的脖子道,“爸爸晚安。”
客厅里,叶晓棠见谭伟出来,遂笑着站起来。谭伟淡淡笑,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个女人。在自己女儿身边,被她弄得心一下子高高悬起,一下子又轻轻落下。
他知道,他是叶晓棠最后一位顾客。老的小的都睡了,剩自己了,可是他还不想睡,也不想好心去配合她。
谭伟靠在沙发上,点了颗烟,似笑非笑,“叶小姐坐。时间还早,您不忙着睡吧。”
叶晓棠笑道,“还好,那谭先生先看会儿电视,临睡叫我。”
谭伟笑着出言道,“我有话想跟叶小姐说。”
叶晓棠怔住,复又坐在沙发上,笑道,“谭先生您说。”
谭伟道,“我刚才,可是被你吓得不轻呢!”
叶晓棠道,“谭先生应该信任我,我怎么会离间你们父女感情呢!何况教小孩子,哪有教孩子仇恨的,再说,”叶晓棠笑,“谭先生也疼孩子,晶晶也不会不知道。”
谭伟道,“对晶晶我疏于照顾,我什么时候都承认,也不认为自己对。只是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天天在家,围着老妈和孩子转。我妈唠叨,做老师做惯了,动不动摆事实讲道理,好像天底下就她一个人明白事儿。晶晶小,我疼她,也不知道怎么照顾,她,…”谭伟突然顿住话,随后道,“跟我也不熟,好像有点怕我。”
叶晓棠笑不语,别人的家务事,她不想评论。他半个月回家吃顿饭打个照面,问上几声学习,乖不乖,有没有气奶奶,高高在上离得远远的,孩子不怕他怕谁。
谭伟道,“女孩子细腻,但不像男孩子皮实,我稍稍板脸,她就害怕,怯生生的。”
叶晓棠道,“晶晶内向文静,不会风风火火的,有些性格是天生的,女孩子这样,也挺好。”
谭伟内心的话压着不敢说出来,晶晶像极了林惠,温柔细腻,爱受伤,好吗?
叶晓棠在一旁笑着宽慰道,“我小时候也怕我爸,女孩子对大人有种天生的敬畏。等长大了就不怕了,开始管了,不让抽烟,不让喝酒,我爸说我比我妈管得还严。”
谭伟一下子笑了,欠身掸落烟灰。叶晓棠在一旁笑未尽,谭伟突然道,“叶小姐是哪里人。”
叶晓棠怔了一下,说是河北人。谭伟也没追问,挑唇浅浅笑道,“叶小姐做一手好菜,又是玲珑心,好性情。我妈离不了,说你是有老公的,怕你被叫回家,特意吩咐我,无论想什么办法,一定把你留住。”
叶晓棠淡淡笑,谭伟道,“您爱人,做什么工作。”
叶晓棠道,“这些事情,我自己处理就好,不用谭先生费心。”
谭伟靠在沙发上看着叶晓棠玩味般笑,说道,“我妈从来没这么郑重其事交代我做过什么,这桩事,我得给办好啊。把您爱人约来见个面吧,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
叶晓棠道,“谭先生是什么身份,不敢惊动您大驾。我们的家务事,我们自己商量就好。”
谭伟的目光轻轻落在她的脸上,笑道,“吃顿饭,叶小姐不肯赏脸吗?”
叶晓棠抬眸笑,“谭先生这样说,我可是承受不住的。我出来工作,蒙您和阿姨照顾,已经很感激了,所做的也都是我分内应该的,再蒙阿姨错爱,反让我心中惶恐。谭先生,我暂时不打算辞去工作。再说,您也是男人,若自己的妻子一气之下跑出去,您是希望她气消了好言好语回来商量,还是趾高气昂地请自己出去吃顿饭呢?”
谭伟闻言莞尔,静静地吐着烟圈,眼里笑意未褪,兴味正浓,发声道,“那好,依你。什么时候你把家庭问题解决了,咱们是朋友,叫上你老公一起出去吃顿饭。”
“谢谢谭先生。”叶晓棠温言浅笑。谭伟突然怎么看她怎么顺眼舒服,抽着烟不无玩笑地问,“看样子,你很爱他啊。”
叶晓棠轻声道,“是。”
她大大方方承认了,谭伟心里有那么点微微的失落,他深吸了口烟,在烟雾缭绕中笑道,“那你可是该打了,任性跑出来这么久,他还不气疯了。”
叶晓棠陪着笑,谭伟突然道,“明天放你一天假,回家吧。”
第十三章 回家
叶晓棠看到李剑的时候,李剑正睡眼惺忪地从单位值班室走出来,周末单位里四下无人,李剑走过去将她一把抱住。
他很用力地抱,疼得叶晓棠直龇牙,然后他一低头,狠狠地吻住,惩罚一般,弄得叶晓棠很痛。
他刚爬起来没有刷牙,有着很浓重的口气,叶晓棠推他不开,任他吻了。好不容易松开手,叶晓棠道,“你洗脸刷牙去!”
李剑道,“洗什么脸,回家!”
叶晓棠坐在副座上,一直笑,李剑伸手掐她的脸,问道,“笑啥笑,嗯?你笑啥!”
叶晓棠不但笑了一路,一进屋,坐在床上还是笑。李剑关上门打开电暖气,一下子就把叶晓棠按在床上,咬牙切齿龇牙咧嘴地发狠道,“你笑!你还笑!”
李剑一边说,一边用手在叶晓棠脸上扇了两下,力道极轻,叶晓棠缩着脖子笑,李剑复又拍了她两下屁股,像挠痒痒。
然后他的人重重地压了下来,把叶晓棠沉重地包裹住,固定住叶晓棠的头,一顿霸道的深吻。
叶晓棠搂住他,闭上眼,回吻。李剑的头发长了,显得他落魄而消瘦,可能是没休息好,眼里还有红血丝,他吻着吻着,突然叹了口气,整个人伏在叶晓棠的身上,埋头在她的耳侧。
叶晓棠柔情地拥着他,轻声道,“哥哥,怎么了?”
李剑复又做出怒目的表情,在叶晓棠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不疼,叶晓棠半是撒娇半求饶,搂着他的脖子道,“哥哥,我错了,别生气了,来!”
叶晓棠欲吻他,李剑却是按下她的肩,黑着脸又拍了叶晓棠一下,还是不疼。可语气却像是讯问般的,“你少给我来这套!说!一个多月哪儿去了,知道回来呀!”
叶晓棠笑嘻嘻地继续搂他的脖子,“人家给你挣钱,来,哥哥,抱抱。”
李剑任她抱着,突然眼圈一红,用力地按住叶晓棠的肩,“吵了一架,你就一个多月不回来啊!央着求着也不回,还换手机!有本事你一直别回来啊!一辈子别回来!”
叶晓棠的眼圈也一下子红了。李剑看她难受了,也不说话了,在一旁躺下,把她搂在怀里。
屋里的温度渐渐升起来,李剑抱她紧紧的,用手轻轻梳理着叶晓棠的头发,叶晓棠泪打湿了他胸前的衣服,李剑叹了口气,柔声道,“别哭,宝贝。我说说而已,都怪我,你别难受了,其实,我可想你了。”
叶晓棠推了他一下,他嘿嘿笑着,抱着,手开始不规矩地往叶晓棠衣服里摸,叶晓棠打开他的手,说道,“脏!”
李剑亲了她一口,隔着衣服摸着叶晓棠道,“那我洗手去啊!”
他爬起来洗手去了,叶晓棠起身换床单,一个多月不在家,家里几乎保持着她出走时的模样,就是到处落了一层尘土。
李剑洗了手回来,帮忙把床单抻平,拉上窗帘,顾自脱自己的衣服,看叶晓棠还在一旁收拾,催促道,“别弄了,上床脱衣服来。”
叶晓棠“哼”了一声,硬是把被罩也换掉,李剑穿着秋衣秋裤又帮她抻被子,然后顺势钻进被子里,被子凉,李剑钻进去咬紧牙关直打颤。
叶晓棠去卫生间收拾了下,进了屋来,李剑已经在被子伸出温暖的手对她笑,“来,我都捂暖和了,看看我对你多好,每次给你暖床。”
叶晓棠笑着,脱了衣服钻进去,被李剑一把搂住,压在身底下,一面吻一面伸手揉弄。
叶晓棠很快就湿了,李剑摸了一下,嘿嘿一笑,起身套避孕套。两个人一阵云雨过后,窝在被子里,李剑手脚并用地抱着他,疲惫而舒适地叹了口气。
这样裸裎相待,肌肤相亲,叶晓棠闭着眼抱着李剑光滑的背,不知是索求还是贪恋,她只是任性地抱着,不想说话。
被窝里有点热。李剑轻轻挪动身体,点了一支烟。叶晓棠狐疑地抬头,问道,“你又抽烟啦?”
李剑道,“是,媳妇也没有,不抽烟还能干啥。”
叶晓棠默然。李剑抽完一颗烟,复又钻进被窝抱住叶晓棠,叹气道,“睡一会儿,这些天老是做梦,昏昏沉沉的,睡得多也是累。”
叶晓棠不言语,李剑的腿搭上了她的腰,抚着她的头发道,“臭家伙,怎么不说话啊,想我不?嗯?”
叶晓棠搂着他的脖子道,“想。”
“想我怎么不回来,嗯?”
叶晓棠浅笑着,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埋头道,“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回来,也不敢。”
李剑忍不住笑了一下,“怕啥,我还吃了你啊?”
叶晓棠不语,李剑道,“还是怕我笑话你,一句招呼也不打就跑了,结果找不到工作,只能做保姆。”
叶晓棠埋头道,“你讨厌!我做保姆怎么了?”
李剑道,“不行。我老婆侍候我还行,侍候别人我舍不得,咱不做了。”
叶晓棠沉默半晌,偎在李剑的腋下,轻声道,“总得生活的,你一个人的钱,不够养家,更别说养孩子。”
李剑的眸色黯淡下来,起身伸手又摸烟。叶晓棠道,“少抽点吧。”李剑没听,靠在床头柜上点着,抽了几口,对叶晓棠道,“晓棠,我正八经和你说,钱的事你不用管,你就在家给我做做饭,咱们要个孩子,只要回家你给我个笑脸,别和我生气,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了。”
叶晓棠低声道,“你一走一天,回了家就是玩游戏。我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心里总是不踏实。一天天没个说话的人,像坐牢一样,好不容易你回来了,又嫌我唠叨,发脾气。也是,我磨叨那点事,连自己也烦了。”
李剑疼惜地抚着叶晓棠,叹气道,“那也不出去做保姆了,在家里做做别的工作,兼职什么的,你不是想要孩子吗。”
叶晓棠道,“哥哥,做保姆挣钱多,月薪五六千呢!”
李剑道,“多也不行!一天天不着家,做着做着,还不知道是谁的媳妇了!”
叶晓棠见他脸色不善似乎真有些动怒,心中委屈,一时有不知道说什么。李剑抽完了烟,钻进被窝道,“不说了,睡觉吧。来,老公抱着睡。”
李剑倒是睡着了,叶晓棠睡不着,看看手机,上午十点半了,叶晓棠轻手轻脚从被窝里爬出来,去外面买菜。
出租屋没要暖气,厨房里冰冷,上次她离家时堆的碗还在洗碗池里。叶晓棠也不知道是无奈还是凄凉,埋头收拾了一下厨房,和面,剁西红柿,切肉片,土豆丝,蒜苔,洗蘑菇,黄瓜,香菜,在中午十二点,做成一顿丰盛的面。
叶晓棠振奋出笑容,进房间唤李剑起来吃饭。李剑故意哼哼唧唧的,伸了半天懒腰不起床,等叶晓棠把小方桌放到床上,李剑才团着被子,穿着秋衣下床来,开门去卫生间。
叶晓棠把菜和面端了进来,李剑小跑着挤进屋关上门,打颤道,“哦哦,外面真凉!”说着伸手摸叶晓棠的脸,看她穿着件毛衣,说道,“你做饭冷不?要不我们要暖气吧。”
叶晓棠说不冷。李剑套上衣服,轻车熟路地把各种菜拌在面里,低头三下五除二吃了小半碗,抬头对叶晓棠竖起大拇指道,“好香!真香呢!”
叶晓棠笑。李剑一阵风扫残云,他吃完面捧着肚子说饱了,叶晓棠还有多半碗没吃。李剑捏了电脑桌上的小橘子剥开,坐在电脑椅上打开电脑。
等叶晓棠开始收拾洗碗的时候,李剑已经热热闹闹地打起了游戏了。叶晓棠看着那个冷清破败的家,内心里叹了口气。
一个多月没回来,除了性生活热情点,一切都是老样子,不是吗?知道她在外面做保姆侍候人,好不容易回家了,替她洗个碗不行吗?
厨房的燃气热水器因为外面有风,不是灭火就是打不着,叶晓棠无奈地用冷水洗了碗,进屋坐在电暖气旁边烤手,李剑边打游戏边道,“嗯,这小橘子挺甜的,好吃!”
叶晓棠把手伸进他的脖子里,他缩着脖子躲,回头握住叶晓棠的手殷勤赔笑道,“这么凉呢,怎么不烧点热水,来,哥哥给捂捂!”
叶晓棠皱着眉“哼”了一声,李剑嘴凑过去呵了口气,然后双手搓了搓,说道,“行了吧!”说着“哎呦”一声,掉头急忙打游戏。
叶晓棠抓了小橘子剥来吃,确实很甜,往年好像卖得很贵,08年却甚是便宜,四块钱一斤,有的小贩甚至十块钱三斤。
李剑一边打着游戏,叶晓棠剥了小橘子,一边自己吃,一边往他嘴里喂。喂得勤了李剑支吾着嘴说不用,不勤了,他扭头张着嘴要。
看着他一盘打完,叶晓棠道,“别玩了,去新房子看看去,你不是说,厨房弄好了,你请保洁的了?”
李剑又开始了一局,说道,“打完这局再去,好吧?这才几点,房子一会儿就看完了。”
叶晓棠无奈,上床靠着,削苹果吃,她早就下定决心要好好吃一顿水果的。这样一等一个小时,李剑的游戏迟迟没结束,他似乎成功有望,杀得兴起。叶晓棠有点焦急,没好气地郁结着,李剑浑然不觉,突然骂了句脏话,“我打不死你!妈的!”
叶晓棠道,“你什么时候完!”
李剑道,“一会儿!马上!看来我今天碰上高手了!”
叶晓棠隐忍地剥了个小橘子,闷气地等。李剑嘴里的“一会儿”“马上”,一下子就是半小时。
看他乐不思蜀的样子,叶晓棠怒从心头起,起身噼里啪啦穿衣服,李剑回头道,“你干啥!”
叶晓棠没好气道,“看房子去!”
李剑急了,“哎呀我一会儿就打完了,等等,等等啊!”
他一开始的不耐烦变成最后的央哄,叶晓棠穿戴好,窝气地在床边坐了。李剑道,“还不到三点,着急出去干嘛!”
说完他点了根烟,继续游戏。叶晓棠道,“你有完没完啊!”
李剑突然回头直着脖子道,“哎呀你等会儿不行啊!那也得一局打完了呀!”
叶晓棠被他吼了一声,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委屈,赌气站起身,摔了门出去,行至客厅,被李剑跑出来拉住,不由分说抱进卧室压在床上。
“你干嘛,等一会儿就不行啦!过一会儿房子就不能看啦!啊?”
被他居高临下理直气壮地按住质问,叶晓棠奋力挣扎,被更加大力地压住,李剑道,“我就不信了,征服不了世界我还征服不了一个女人!就不许去!我看你还厉害!”
叶晓棠挣扎不过他,眼里的泪就浅浅地流了下来,李剑本来压着她,见她哭了,一下子就笑了,“怎么了!哭啥!没打你没骂你,让你等我一会儿,哭啥!”
叶晓棠抽着鼻子道,“你放开我!”
李剑松开了力道,却依旧是按着她,抹着叶晓棠的泪道,“怎么啦!你别哭啼啊,我玩会儿游戏怎么了,非得立马跟你去啊,晚一会儿房子会跑啊,看不到啊?你怎么不讲理你!”
“你才不讲理!”叶晓棠嚷道。
“好好,我不讲理行了吧!不知道谁不讲理!”李剑说着,离开她,一边穿外衣,一边关电脑,一边埋怨叶晓棠,“马山就打完了,马上就赢了,偏不让,哼。”
叶晓棠道,“马上,马上,不知道是半个小时还是一小时!”
李剑道,“那也得打完了啊,你等会儿怎么了!”
叶晓棠气结不语,这边李剑穿好了外衣拿着钥匙,走到门口见叶晓棠还在屋里站着,说道,“走啊,现在又不走了!”
新家是装修完了,厨房是红色的橱柜,衬着白墙,很漂亮。李剑邀功般嬉皮笑脸道,“怎么样,好看吧,看我对你多好,把家收拾好等你回来,你说要走游戏不打了也得跟着人家来。”
叶晓棠瞟了他一眼,“哼,对我好,好什么好?”
李剑捏捏她的脸,凑近前道,“怎么对你不好了,把你拉回来,你哭啥,啊?”
叶晓棠看着崭新空旷的家,看那男人又是一副嬉皮讨好的样子,笑了,抱怨道,“谁让你说一会儿一会儿就是不动!你要说半个小时,我能那么生气吗,说一会儿,还马上!”
李剑捧着她的脸吻,一边抱屈道,“说一会儿人家还不等,要是说半小时,人家还不把电脑给砸了!”
叶晓棠推了他一把,笑,两个人手拉着手,开始筹划设计着这个地方放什么家具,那个地方放什么样的沙发,这样量来量去,讨论来讨论去,出来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有点冷,西天的斜阳黯淡了,有点发黑紫。
晚上叶晓棠做了一锅热乎乎的汤面,李剑吃饱了继续打游戏看股票,叶晓棠琢磨着怎么才能让他接受她在外工作的事。
九点半,叶晓棠从后面搂着李剑道,“哥哥,我给你洗洗脚吧。”
李剑笑了一下,“这么好呢!”
叶晓棠轻快地出去打了半盆水,烫烫的,李剑已经坐在床边上,正脱袜子。叶晓棠弯腰放下水蹲下道,“来,哥哥!”边说着便拿过李剑的脚放在盆沿上,轻轻撩水道,“水烫,慢点。”
李剑一边抽脚一边龇牙咧嘴地叫,“哦!哦!烫死了烫死了!哎呀慢点!”
叶晓棠笑了,抓着他的脚道,“有那么夸张嘛,叫什么啊!”
李剑一边低叫着慢点,半是惊呼半是享受。渐渐地适应了,把脚浸在水里,李剑咬着牙带着笑,叶晓棠的手指细细地在他趾缝间流连游走,李剑仰头轻呼“好舒服。”
水渐渐温了,叶晓棠又打了一瓢热水加进去,李剑抽着气,舒舒服服地泡着,叶晓棠去另一个房间拿擦脚布。
李剑擦了脚,钻到被窝里,叶晓棠提前开好了电褥子,李剑舒服地往下一躺,直呼好暖和。
叶晓棠简单收拾了一下,上床,窝在李剑臂弯道,“哥哥。”
李剑“嗯”了一声,叶晓棠道,“我还想出去做保姆,好不好?”
李剑断然道,“不好!做什么保姆!让你家里知道了,啊,让你妈说,我把女儿嫁给你,堂堂研究生毕业,去给人家做保姆啊!不行!”
叶晓棠道,“可是,我现在没工作。”
“没工作也不用给人家做保姆啊!”
叶晓棠黯然道,“我不是中学老师,没有中学的教学经验,想当老师当不了,进高校更别提,就是想做文员,给人家打工,可是我这个年纪了,人家也不敢用。那么多刚毕业的学生,一个月一千块钱也有人干,谁要我啊?”
李剑没吭声。叶晓棠道,“做保姆也没什么,反正这些年在家我也跟保姆差不多。给人家做做饭,辅导辅导孩子功课,一个月五千,包吃包住,不少吧。”
李剑道,“啊,你去做保姆,咱俩还过不过,一个多月见一次面,我有媳妇跟没媳妇有啥区别?再说,人家问,你媳妇干啥,做保姆,我丢不起这人!让人家说,啊,我李剑连媳妇也养不了,给人家当保姆去!我宁可不要那个钱,钱的事你不用管!”
叶晓棠语结,心想你就是养不了,说钱不用我管,你若是有的是钱我倒想着不用管。可是这话没说出来,她不想再吵个不可开交。
沉默半晌,叶晓棠轻声道,“哥哥,我就做几个月,攒点钱,我们要个孩子。生孩子挺花钱的,至少得存个两三万。我做五六个月,就不做了,行吧?”
李剑背过身去,气道,“不行!”
叶晓棠一时又气又委屈,眼眶一湿,强忍住,继续摇着李剑道,“哥哥,你转过来,哥哥~”
李剑哼了一声,没动,问道,“干啥?”
叶晓棠道,“我和他们说,咱一星期见一次,行吧?”
李剑猛地转过身来,表情严肃地道,“晓棠你听着,我说不行就不行!一个星期见一次,我们这是什么,两地分居啊!”
叶晓棠低声道,“以前你在部队的时候,我们不也是这样吗,一个星期见一次面!”
李剑火了,“你少给我废话!不行!你放心,我养得起你!这事别提了,你明天就辞了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