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道,“我尤其讨厌你显摆你那副臭德行,还调戏燕儿和若萱。你戏弄他,看着他气恨你就觉得好笑。你凭什么这么放肆,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还笑他伪善。我告诉你,他不杀你不是因为伪善,他是念在了你们之间的那点情分,恨铁不成钢,还把你当成是兄弟。就你,哪里配做他的兄弟!若萱是他什么人,那是他一直养在家里未入世事捧在手心里管着罩着的妹妹,你斩凤仪若有半点兄弟情义,就算是你没碰过女人,被人灌了春药,也不该去碰她!你说你是什么东西,玩别人愉快吗,那好,你们斩家,也很快被面具人玩了,他也一定会玩得很愉快。到时候你就是躲进问鼎阁,可你最好记住了,可没人,去给你死守暗道。”
斩凤仪听了讥诮地笑,说道,“你放心,我不是李安然,没他那么蠢。为了个女人,弄成这样。他得了失心疯了,明知道要死,还冲上去,还抱住。他想标榜自己做情圣吗,他活该!那时候就不想了,妹妹呢?山庄呢?肯为他死的兄弟呢?知道多少人跟着他殉葬吗?一个女人有那么重要,比他生命中的任何一切都重要吗!”
斩凤仪说到最后已经火了,对楚狂嚷道,“你给他死守什么暗道,他要做情圣死,他顾念他外面的兄弟了吗?我们都已经商量好了,要去翻了面具人的老巢!他呢,呵呵,”斩凤仪气恨地笑,“他倒好,为个女人死了,明明可以避免,他还上赶子寻死了,他想干什么,这就是你的好兄弟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就是个草包,拿他当兄弟我自己也是个草包!”
楚狂一把抓住斩凤仪胸前的衣服,几乎把斩凤仪拎起来,恶狠狠道,“你懂什么懂,什么叫草包!我看你才是草包!你没爱过,你知道什么是情重,你以为谁都像你!你以为,就你做大事,大手笔!狗屁啊,你现在就死,看看十年后谁还记得你斩凤仪!”
斩凤仪火道,“你也现在死,看看十年后知道你楚狂的有多少!”
楚狂上去就一拳,斩凤仪打回去,骂道,“我就这么说怎么了,我看你也是个草包!一对草包!守什么暗道,他人都死了你守什么暗道!”
楚狂指着他恶狠狠地警告道,“我告诉你,现在唯一能保证若萱安全的,就是这暗道。你敢炸我就敢杀,我们试一试谁狠!”
斩凤仪一把推开他,说道,“你简直是不可理喻,你是不是杀糊涂了,见人就想杀!我们打开暗道就可以救出若萱,别说她不敢出来,就是她敢出来,你知道从哪个口出来,万一出来遇见的不是我们,是他们,你想害死她啊!”
楚狂道,“那你知道他们躲进了哪条暗道,菲虹山庄到处是暗道,你一道道炸啊,若萱只听到外面不停地炸,她知道是谁炸的吗,她不害怕吗,你想吓死她啊!”
斩凤仪道,“你简直胡说八道,她真那么胆小,就是吓死了才好!”
楚狂突然安静下来,仰靠在椅子上,盯着浩渺的夜空,突然流出泪来,他轻声道,“你不要和我争。这暗道不能炸。我有一种感觉,我告诉你,这叫直觉,从来都很准,我从来都相信。我感觉,二哥还活着,他奄奄一息,正在养伤。就在地下,在这暗道里,养伤…”
斩凤仪怔怔地看着他,刚才还发怒的伟岸男人一下子变得很感性,有着强烈磁性的感伤和妩媚。楚狂回头对他笑道,“你就是有千万种理由,也不能炸毁暗道。你必须要相信我的感觉,我二哥,”楚狂指指地下说道,“他就在这暗道,我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吸,气若游丝,但他不会死,他要养伤。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这暗道。我们把他和若萱找出来,也不一定像这暗道一样,能保护他周全。”
斩凤仪突觉得背后生阴风,有一点阴森恐怖。这男人,楚狂这男人,不会是悲痛成狂产生幻觉了吧?这话说的,真是诡异。可是他的动作神情,又很冷静,他的眼睛,有着红血丝,但是深邃清明,他的人应该还比较清醒。斩凤仪望着他,闷了半晌,挥手叹气道,“好好,听你的。真见了鬼。说得跟真的是的。你是太累了,你睡一会儿,我顶着。其实也没人了,我一来人全走了,就跟你说过,面具人他,他现在就没有几个好杀手,这么多人被你一个人杀得七零八落的。”
楚狂笑哼了一声,闭上眼睛。是,他累了,要睡一睡。
在菲虹山庄的废墟上,盖起了一排宽敞明亮的房,唤作安然堂。旁边还是菲虹山庄的废墟,清理了尸体,很多人在撒石灰。
楚狂懒散地半躺在藤椅里,看着账本里菲虹山庄的生意。
建筑被毁,人员死伤,他无暇顾及外面的生意,仅仅这半个月,生意店铺有半数被毁。那个邱枫染,果真是手段凌厉,手段凌厉啊!
二哥当时怎么就瞎了眼,认了他做兄弟。
二哥这个人,眼光还真是有问题,付清流斩凤仪,从小一起长大的,他没办法。可是这邱枫染,平时就又毒又寡的臭样子,他怎么就能看顺眼。
楚狂狠狠地喝了杯浓茶,真要命,他本来就不喜欢做生意。要不,交给斩凤仪。那该死的邱枫染,把山庄里资深掌柜的,要么杀,要么拉拢。看着账本楚狂也搞不清楚,菲虹山庄到底还有多少财富。
他突然心一紧,天啊,他怎么就忘了一个人?
晓莲。晓莲啊!
晓莲在哪儿?菲虹山庄出事的时候,她应该在回菲虹山庄的路上,二哥准备离开,要她回来照顾的。
如果她不出事,她应该到了。可是现在,人呢?
楚狂再也坐不住,发动一切人马,找晓莲!
不会是,晓莲也被杀了吧?晓莲聪明颖悟,二哥又怜惜信任,从一开始就接触核心经济,她跟随的,是菲虹山庄最稳沉最有韬略的薛掌柜,薛掌柜当了菲虹山庄半个家,在菲虹山庄干了二十多年,算是一朝元老忠心耿耿,邱枫染首当其冲就是除掉了薛掌柜。
会不会,连晓莲一齐杀了?
楚狂突然就火大,真想揪出那该死的邱枫染,一刀剁了!
三天过去了,到处回报,没有晓莲的消息。
五天过去了,有人报来说,菲虹山庄出事的后一天,住在凌霄客栈的晓莲突然失踪了,没找见尸体。
项君若见他心急如焚,问他,晓莲到底是什么人。
楚狂一脸失落,“从前倒也算了,现在,她是能助菲虹山庄一臂之力的人。”
项君若不解。楚狂道,“我早年做过一点生意,但是不喜欢,就扔了。现在慢慢学怕是来不及,没等我学会,就会被吃光了。”
他望了项君若一眼,苦笑道,“看来只能,便宜了斩凤仪。找不到晓莲,交给他吧。”
项君若突然问道,“晓莲唤李安然,唤作什么?”
楚狂奇怪,盯了他半晌,没人为他施药,他的脸越发白了。楚狂奇怪道,“少爷啊,怎么了?”
项君若的人,突然之间,差点跳出来!
第八十六章 晓莲的意外
晓莲在被扼住咽喉,蒙上眼,堵上嘴的一刹那,就知道,菲虹山庄出事了。否则,没人敢。
有人粗暴地将她扛在肩上,然后被狠狠地扔在了一辆马车上,走的是大路,因为并不颠簸。
手脚被绑得很紧,勒得生疼。
走了很久,车停下。她又像粽子一样被人拎起来,扛在肩上,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扔在床上。
床很软,床单是很精细的杭州丝绸。晓莲想,是不是,被卖到了青楼?
刚到青楼,估计没这么好的待遇,应该是被扔在地上才对。没被卖进青楼,这软床热被,应该是,呵呵,应该是要被娶做小老婆。
晓莲心下琢磨着,似乎有女人进来了。
一个女人高傲而阴冷的声音,吩咐道,“给她蒙的布去掉,我看看她的脸,到底长成什么样,让老爷这么鬼迷心窍!”
眼上的遮盖很快被撕了去。晓莲睁开眼,看见一个雍容富态的女人。四十来岁,保养得很好,目如秋水横,肌肤冰雪白。
那女人细细打量着晓莲,笑道,“要说水灵,倒也真是很水灵。只是到底有何德何能,让我家老爷,日思夜想,神魂颠倒呢。”
晓莲温顺地低下头,仪态优雅又从容。那女人伸手将她嘴里的帕子拿了出去,身旁有下人道,“夫人,这…”
那女人道,“怕什么,都抢到了家,我看她不哭不闹的,就算是哭闹,在我们家里,深宅大院的,谁能知道了去。”
下人讪讪地不言语。晓莲站起来施礼道,“奴婢晓莲,见过夫人。”
众人皆暗暗吃惊,互相交换着眼色。那女人笑道,“呦,这就见过我了,还真是,”她干笑了几声,说道,“看这样子,也不是心不甘情不愿啊,还何苦,用抢的?”
晓莲道,“以弱抗强,徒增其辱。晓莲见识鄙陋,但这点道理还懂。敢问夫人,奴婢这是,在谁的府上?”
那女人惊奇之下上下打量了半晌,疑惑道,“感情你这已经被绑了来了,还不知道是在谁府上?”
晓莲道,“奴婢平日严谨,从未与人为敌,不知是哪位贵客,看上了奴婢这三分颜色。”
那女人叹了口气,“你竟然是真的不知!他和你是老相识了,南阳的茶商,林玉章。”
晓莲顿时回忆起林玉章。算是北方很大的一个茶商了,有过几次来往,看起来姿态清癯,风流倜傥的样子,见面时虽对自己有几分留意,但也是规规矩矩,竟想不到动了这等心思。
晓莲盈盈行礼道,“原来是林夫人。奴婢见过夫人。”
林夫人见晓莲身处险境却无畏无惧不惊不恼,竟然还和自己盈盈一笑,向前施礼。小小年纪,看起来隽秀柔弱,竟想不到有这等定力,心下不由暗暗敬佩。挥手对下人道,“给她沐浴打扮吧,不要难为。”
晓莲嫣然道,“多谢夫人垂怜。奴婢日后就要随侍夫人,哪有不听训诫之理。今日奴婢惶然而入,得以见当家主母,奴婢有几句体己的话,能否请夫人屏退左右?”
林夫人迟疑了一下,挥退了下人。盯着晓莲道,“你有何话说。”
晓莲轻声道,“奴婢敢问夫人,菲虹山庄,到底出什么事了。”
林夫人更为惊讶,“你,你一点不介意自己安危,还管那菲虹山庄?”
晓莲道,“我平日是有人守护的,这次青天白日就绑我如此顺利,想必是,菲虹山庄出事了。”
林夫人点头道,“的确是出事了。听说那李安然,为了他的夫人,染上了试情草的毒,一起死了。菲虹山庄一晚上,夷为平地了。”
晓莲受惊非常,顿时煞白了脸,踉跄了一下,跌倒在地上。
林夫人见她如此,深深叹口气,说道,“菲虹山庄已毁,李安然死,别人再无回天之力。不管你在菲虹山庄如何风光,也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已无可挽回,你,就认命吧。”
晓莲惨白着脸,静静地,静静地抿紧嘴角,点亮眸光,挑眉道,“奴婢只能认命,夫人您,也认命吗?”
林夫人奇怪道,“我?”
晓莲道,“今日,奴婢瞻仰夫人姿仪,雍容华贵,丽质天成,平生所见,无人高出夫人之上。林相公虽是儒雅,娶夫人亦是高攀,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却因何如此薄幸,竟然要另纳新欢。”
林夫人的脸冷了下来,哼笑道,“天下男人,谁不薄幸。还不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小妖精。”
晓莲浅笑,“奴婢若为妖精,何必沦为人妾。夫人见过,被人捆绑而来的妖精吗?”
林夫人心下一颤,“你,到底是不愿意,…”
晓莲道,“连被谁绑来的都不知道,还谈什么愿意不愿意。奴婢只问夫人一句话,相公再娶,夫人愿不愿意。”
林夫人冷笑道,“他心意已决,人绑都绑来了,我还说什么愿意不愿意!”
晓莲道,“痴情女子薄幸郎,相公爱新奇,绑了奴婢来,自然是花了几分心思。可是奴婢今日得见夫人,惊为天人,风度姿仪远不能和夫人相比,日后自然不敢与夫人争爱,相公娶来,于夫人无所伤。但总归,对夫人来讲,多一个不如少一个。对奴婢来讲,不愿委身于人,为数日恩爱,毁却一生。”
林夫人听了她的话,心里既是舒服又是感叹,这倒是个聪明剔透的女子,怪不得他死乞白赖非要娶来。只是,世间有多少女子,被毁却一生的,不是为了那数日恩爱!
她怜惜地对晓莲道,“不想你,有如此见识。”
晓莲跪下道,“夫人切莫要怜惜奴婢,若是夫人真心疼爱,就请夫人助我逃离苦海。”
林夫人惊道,“你想逃!这方圆百里都是我家相公的地方,你休想逃!再说,菲虹山庄树倒猢狲散,你无处依身,我家相公权势冠绝一方,对你不是一般的上心思,我这当家主母,也得屈尊来照看。你得他宠爱,将来生个一男半女,富贵荣华,多少女人盼都盼不来。”
晓莲落下泪来,缓声道,“与夫人一见,虽地位相差万千,却视夫人为人海知己。承蒙夫人抬爱,可如若我得相公宠爱,那在相公心中,将夫人置于何地呢?请夫人三思。”
林夫人内心一紧,面不改色道,“他决心已下,连我也不敢得罪。他若发现,迁怒于我,我如何保住如今地位。”
晓莲道,“奴婢不敢让夫人忤逆相公,只请夫人高抬贵手,为奴婢准备几两碎银和一套做下人的男装,找一心腹,引我出庄即可。剩下的事,全由奴婢一人处理,若有败露,相公要打要罚要杀,全由奴婢一人承担,一切与夫人无关。夫人只需打晕个小厮,拔下他的衣服给我,奴婢自会撒谎,不会落人口实。夫人请想,奴婢若未逃成,以后还全要仰仗夫人,绝不敢多半句言语。”
林夫人动心了。思量片刻,将晓莲扶起,点点头,低声道,“你如何来拿东西?”
晓莲道,“我逃出洞房,夫人差心腹等待,我换了衣服即刻出庄。”
林夫人抚着晓莲的脸庞笑道,“好,依你。只不过像你这样的女人,他娶不到也确实可惜。”
晓莲牵动嘴角笑,林夫人转身出去。有人抬来一大桶水,叫她将衣衫尽褪,仔仔细细为她沐浴更衣。
李安然送她防身用的小刀,现在一并被收了去,她真真正正是被洗刷了个干净。
然后被人绞脸拔眉,足足摆弄了一个时辰,盛服严妆。
然后是漫长的等。晓莲靠床独坐,一脸凄然。
她在想菲虹山庄。少爷死了,真的还是假的?那,若萱呢?
若萱呢?晓莲现在突然才知道,她最惦念的是这个丫头。若萱虽然已是十六岁,但养尊处优惯了,原来有爹爹,后来有哥哥,出什么事都是有人替她顶着,现在一下子天翻地覆,连少爷都遭遇不测,若萱怕也是,凶多吉少。
晓莲不敢想。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萱没有少爷护着,她根本逃不出来,就算侥幸逃出来,也很容易被人抓了,杀了。
连她一个小小的丫头,都难逃厄运,何况是若萱?
天色渐暗,晓莲管住自己的胡思乱想,静静神,对外面看管的人说,她要吃东西。
是,要吃东西。不吃东西,哪来的力气。
她静静地看了看镜子里自己的容颜。堪称惊采绝艳。
满屋的大红。菲虹山庄一夕倾覆,她应该一身缟素,可是现在,到处都是红。
必须要笑。随时准备对人笑。
听得门外人喊老爷,晓莲忙端正地坐起来,垂着头,盖好盖头。
她看见一双红色的锦鞋,进门,站定。一个仆人碎步走过来,将一托盘东西放在桌上。
红色锦鞋一步步走过来。来到自己身前,停顿了一下,将盖头揭下。
她看见一双精明含笑的眼睛。她娇羞地垂下头去。
林玉章托起她的脸,欣赏地瞧,晓莲闪烁着目光躲藏。
林玉章笑道,“晓莲姑娘,你不知道,我爱慕你已久,从去年第一次看见你,我就一刻也没忘过你。”
晓莲握住林玉章的手,低头道,“相公!初见相公风流儒雅,谈吐不凡,晓莲心中甚是仰慕。因知道相公家有贤妻,故不敢造次。而今得知相公深情,夫人大度,晓莲能有如此福气,高兴还来不及,焉有不愿意之理。只是相公你,不提亲,不言说,就这样抢了来,晓莲不知情由,还以为遇见匪徒,真是,吓了个半死。”
林玉章俯身亲了亲晓莲,笑道,“娘子说的是,我只当你不会愿意,才来强娶,这就给夫人赔罪,赔罪。”
说完,他满满斟了一杯酒交给晓莲道,“唐突了娘子,这杯酒给夫人压压惊。”
晓莲温顺地接了去,柔声道,“相公赐酒,晓莲不敢推辞,只是晓莲不胜酒力,怕是一杯下肚,就要醉了。”
林玉章笑道,“不会醉不会醉,我们喝次交杯。”
交杯酒饮下,林玉章甚是开心,想念很久的佳人抢到家里,不想佳人正有此意,温柔缱绻,娇羞可人。他自是心花怒放,又是满足又是歉意。
晓莲被他拥在怀里,娇声道,“相公找了那么凶狠的人绑妾身来,饮了杯交杯酒,不算赔罪。今日我们新婚,情爱正浓,想让相公罚酒三杯,不知道相公给不给妾身薄面。”
说完,晓莲亲自倒了酒来,林玉章乐呵呵地连喝了三杯,挑眉意味深长地对晓莲笑道,“新婚一夜值千金啊,把为夫灌醉了,娘子可舍得吗?”
晓莲娇嗔道,“相公取笑了!昔日席间喝酒,相公你可是个千杯不醉的!”
林玉章搂过晓莲笑,啄着她的唇道,“亏你还记得,也知道我是灌不醉的!”
晓莲娇弱地躲在他的怀里,瞟着外面,红着脸摇着林玉章的肩道,“相公,我们夫妻洞房花烛,你让外面站满了人。若是被他们听了去,我,我以后就不要做人了,倒要被人家骂是小妖精,勾引夫君。”
林玉章遂起身到门口挥退了守卫。转身看着晓莲,爱宠地笑。
晓莲察言观色,见林玉章虽表面文雅,但目光中有英锐之气,挺鼻薄唇,刚刚掩门轻笑,表情温柔淡定,但他笑含讥诮,疑心已起。
他骨子里阴鸷果敢。遂了他心意,自然怜惜恩宠,敢激怒他,必定用暴力驯服。两害相权取其轻。晓莲红了脸,低头半迎半拒,娇羞不语。
林玉章笑道,“娘子可满意了?”
晓莲盈盈而起,林玉章伸手一拉,将她揽在怀里,低头在她耳边轻语,喷出让人痒痒的热气,他轻声道,“娘子还有什么吩咐吗,把人都斥退了,你也逃不掉。”
晓莲被他的手臂紧紧地箍住,不能动弹,只是嘴上道,“相公莫怒,妾身不敢。”
林玉章拿出一只手抚着她的颈项,小笑道,“最好你不敢。我也不想在新婚之夜和你动强,不过我早就准备好动强了,你若不怕,就来试试。”
晓莲瑟瑟发抖。林玉章搂着她,笑,一把将她推到在床上,撕开她的衣衫。
这女人温润的肉体,洁白,细腻如玉。
她惶然跃入眼帘的乳,她羞乱却无处掩藏的臀。
林玉章望着她笑了。
晓莲苍白了脸缩起身子盯着他,他动手卸晓莲头上的妆,所有的首饰一一剔除。
他俯身在她的脸上道,“第一次见你,就是淡淡的一枝玉簪子,一身淡淡的衣。你不知道你很美,荷塘间的月色,渗透到人骨头里,对我,是种折磨!天天想,日日盼,可就是不敢动,有什么办法,你身后的后台实在吓人,李安然啊,谁敢去惹。”
林玉章抿嘴笑了一下,掬了一把发在手指间,叹息道,“现在不会再有李安然了,你也就死了逃走的心吧,乖乖地跟着我,我宠你爱你。否则,”他伸手握住晓莲的乳,俯下身凑近晓莲的嘴角,轻声道,“这么好的一个身子,我还真舍不得打,可是你给我记住了,发现你敢要离开我,抓回来,就脱光了绑在院子里,吊起来狠狠地打,听清楚了吗?”
晓莲忍不住惊恐地抖,林玉章见她不说话,凑到她耳边笑道,“问你听清楚了吗?”
晓莲连连点头。
林玉章托起她惊魂惨白的小脸,满意地笑了。转而往床上一坐,命令道,“给你相公我宽衣。”
晓莲战战兢兢地跪起,无措地望着他,手像是不听使唤似的,抖个不停。林玉章瞟了一眼,淡声道,“不心虚,你怕什么?你要不逃跑,我就不打你。过来宽衣。”
晓莲颤抖着手为他解衣。还剩一件亵衣,林玉章一把捉了她的手,按在身底下,压了过去。
晓莲还是处子,一声惊呼。林玉章吻上去堵住她的嘴,七手八脚脱了自己的衣裳,用力玩搓挑逗晓莲的身体。
晓莲突然软了身子,停止了挣扎。林玉章一怔,一把端起晓莲的脸道,“怎么了?”
晓莲落下两行泪来,在他身下轻微地乞求,“我,我还是第一次,相公你,当心弄疼我。”
林玉章看她梨花带雨似的落泪,心微微软了,动作温柔体贴下来。
晓莲闭上眼静静地等。林玉章的动作越来越温柔,然后无力地倒下来。
晓莲一激灵跳起来,裹了件衣。摇了摇林玉章,林玉章一动也不动。
看来少爷给藏在贵妃镯里的药,真的很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