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福何出此言?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是需要进行一定的变革,但凡是利国利民的东西,我们就问心无愧,何必担心其它的。当下恰逢圣上亲政,相信我们这个折子递上去,圣上一定喜欢,这可是功在千秋的大事。”吴琠得了秦有福的主意,一时间喜欢得不得了,毕竟以地定税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相信皇帝一定喜欢。要是换了一个人,说不定根本就不会跟秦有福商量,直接就写折子去了,吴琠毕竟是读圣贤书的人,脸皮还没有那么厚。
“吴大人,你可千万不能急!要不然这样,咱们以十天为限,我相信十天之内,舒克萨哈肯定得死,要是他死了,你就按我说的,以地定税的事过一段时间再说,如果十天之内他不死,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秦有福不是胆子小,他知道康熙后来说过永不加赋的话,但是鳌拜是什么人?那可是连皇帝都敢打的主,这会他还在台上,老实一点比较稳妥,给自己找不自在的事别干。
“有福说的有道理,这等大事还是谨慎一些的好,我会小心的。”吴琠话是这么说,其实根本就没把秦有福的话放在心里,在他看来,秦有福那十日之约根本就很荒谬。舒克萨哈是什么人?他可是辅政大臣,先皇顺治托孤之人,就是不算这个,那也是位极人臣的皇亲国戚,像他们这样的人,只要不是谋逆造反,就算犯了天大的罪,了不起判个夺爵抄家然后充军,总是不会丢了性命。他已经想好了,等秦有福一走自己就动手给巡抚大人写折子,顺便把秦有福落户的事也办了,到时候多给秦有福些好处就是的。至于那十日之约,为了大义,倒是用不着去理会的。
“有福,喝茶。”既然事情说得差不多了,吴琠也得处理一下公务了。毕竟巡抚衙门的公文下来,规矩是要回一个公文的,还有就是得给巡抚衙门写折子报请以地定税,另一个还得给秦有福办理户籍,于是就端茶送客。
“好的、好的,吴大人请。”秦有福端起茶杯虚让了一下,一口喝了下去。两人聊了半天了,他还真的渴了。
吴琠一时没反应过来,端着茶杯愣住了,秦有福喝茶的时候他才想明白了过来,自己纯粹是浪费表情,秦有福根本就不知道端茶送客这码事。
哑然一笑,吴琠就着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跟着说:“要不有福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这也该处理公文了。”
“好的,那您就忙吧。”陪着吴琠聊了半天的天,秦有福也有点不耐烦了,现在好不容易吴琠松口让他走了,当然连身答应着起身告辞。别看到清朝有几天了,但是习惯中午要睡一点时间的毛病一时半会还不容易改掉。秦有福这会正感觉不舒服,想回去睡一会了,他那里知道,别人吴琠是看在他海外归来的份上不好意思说他不懂规矩,要是换了一个人,怕是没有好脸色了。

第八章 小常识挑大梁

秦有福到清朝的第一天在山上吹了半宿的风,又不习惯走山路,虽然不至于到皮开肉绽的程度,但是多少也东一块西一块的整出了不少伤痕,还划开了好几个大口子,这要是放在现在,也就是清洗一下,搽点碘酒的事,可是放在清朝就没办法了,没条件呐!刚刚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古代,整不好连脑袋都有可能随时搬家,他哪有心思去考虑身上这点皮外伤?再说了,眼看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想来挺两天,等结痂就好了。可谁也没想到,就是这点皮外伤,再加上被村民抓住的时候谁还管他身上有伤没伤,当然是按到在地,捆上再说。接下来不说大家都明白,伤口被污染了,然后感染发炎,于是这天中午,我们膀大腰圆,身高过人(相对当时)的秦有福同志终于被小小的微生物击倒了。

“有福、有福!现在感觉如何?好一点没有?”吴琠轻轻的摇晃着秦有福。
吴琠已经习惯了,这个秦有福别的还好,就是对礼数不甚了解,特别是在吃上,但凡到了吃饭的时候,随便招呼一身就来,根本不知道客套,而且食量甚大,一个人当两三个人吃的,而且无肉不欢。吴琠哪里知道,秦有福根本不习惯这个时代的饮食习惯和方式。
这个年月,正常的人家平时一日都是两餐,十天半个月吃一次肉已经算不错的了。哪像现在,谁家不是天天喝酒吃肉?就算是下岗职工条件差一点,也不至于到十天半个月吃一次肉的程度。秦有福习惯的是每天吃三顿,就算不是顿顿有肉,至少吃饭得管够,现如今猛的一下子改成了每天吃两顿,而且肉也见少了,当然不习惯,见着吃的当然热情。就这么,一来二去的,营养跟不上不说,休息不好,受了皮外伤还没有好好的消毒,感染发炎也是正常的。于是,秦有福病倒了。
其实感觉到自己不舒服以后秦有福就让吴琠的下人帮着找了医生。怎么说都是县太爷府里的客人,而且诊金也不菲,医生治疗起来当然尽心尽力,可是效果就没法说了。
毕竟秦有福是从小就经受抗生素“磨练”出来的人,再加上猛然间换了一个环境。尽管这个年代的病毒、细菌什么的相对几百年以后的病毒、细菌来说简直是低级得不知道低级到什么地方去了,可是对于秦有福来说就不同了,在他所接受过的病毒和细菌当中,许多这个年代的病毒细菌已经被认为完全消失了或已经完全进化了的,秦有福当然也就没有相应的免疫力,所以该感染的照样感染不误,而且由于病毒断代的时间太长,受感染的程度反而更显得有些来势汹汹,从感觉不舒服到病倒不过两三天的功夫,几个来给秦有福看过病的大夫根据症状都说恐怕他是凶多吉少了。
让所有的人感到意外的,尽管秦有福整整昏睡了两天,吴琠已经根据医生的建议打算帮秦有福买一口薄皮棺材的时候,我们的秦有福同志奇迹一般的醒了过来,体温迅速降了下来,身上原来红肿化脓的地方也消退了许多,从症状伤来看,这基本上可以说没有什么危险了。
“不得不说,秦公子这一次是在阎王殿里转了一圈又回来了,照目前的症状来看,只需再贴上几副拔毒的膏药,另外修养一段时间,老朽敢保秦公子可以痊愈。”没等秦有福说话,吴琠请来的大夫抢在头里拍开了胸脯。
这也难怪,毕竟秦有福的病症城了好几个大夫都看过了,大家都说凶险得紧,可是轮到现如今这位,不过两服药下去,眼看着秦有福的病就明显好转了,这样的功劳和名声当然得赶快抢过来。
“谢谢大夫,谢谢吴大人,我感觉好多了!”别看秦有福读书不多,但是并不意味着他的医学常识少。当初他老妈可是生产队里的赤脚医生,尽管后来这样的赤脚医生不被承认了,但是一些基本常识还是懂得的,他当然知道,自己之所以会病倒,主要原因还是伤口感染的原因。可问题是在当时的情况和条件下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和机会在第一时间处理伤口,再加上为了不显得那么与众不同,他不得不穿上常山马甲,大热的天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另一个就是秦有福自己大意了,他老认为凭他的体格,一般的小病小疼应该扛得过去,可是忽略了时间和环境的因素,结果差一点直接见了阎王。
“看来你这个人的运气还真不错,城里的几个大夫都说了,碰上你这样的情况,十有八九是得准备后事了的,害得我还白白担心了几天。现在你没事了就好,我也就省得担心了。”要说吴琠也是读书人出身,一般情况下都满口的之乎者也,大概也只有面对秦有福的时候才会如现在这般的说话,一来他觉得秦有福算是个可交的朋友,再说他要是说复杂了秦有福也听不懂,与其后来解释还不如直接大白话来得好。
“从小我妈就说我命硬,这点小毛病阎王爷还没有办法把我带走的。”秦有福很是自信的笑着说。他说这话还是很有底气的,一个人要是连穿越时空这样的事都能碰上,再加上小时候还打过那么多的疫苗,想来在这个时代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秦公子可别大意了,这次你这场病甚是凶险,之前帮你诊治的几位大夫在确山可都是大名鼎鼎的,虽不敢说各个都有妙手回春之术,但也多少是有些手段的。秦公子这伤要不是他们之前下药尚算对症,只怕等老夫来了的时候已经回天乏术了。”都说姜还是老的辣,老大夫短短的一段话,不但不留痕迹的狠狠的打压同行抬高自己,还有邀功求赏的意思。
老大夫的话一出口,吴琠哪有听不出来的?当即吩咐管家:“来人。”
吴管家一直候在门外,就等着吴琠招呼,这会推门进来应了一声:“老爷,有何吩咐?”
“请黄老先生到厢房休息片刻以便开方,再从帐上支2两银子,一会雇上一顶小轿把黄老先生送回去,顺便把药给抓回来。”吴琠吩咐着。
黄老大夫当然知道自己这会是该走的时候了,也不客气,将出诊的家私归拢了一下,拱手施礼:“吴县令客气了,那么老朽就帮秦公子开方去了,过几日我再来看看秦公子的伤势如何。”
“老先生好走。”吴琠和秦有福异口同声道。
老爷子神清气爽的走出了秦有福养病的房间。
“真要谢谢你了吴大人,这次要不是你,估计我这一百多斤就交代在这了。”黄老大夫走了以后,秦有福移动了一下身子,靠在了床上。刚刚清醒过来,人显得很疲劳,但是不管怎么说,感谢的话还是要说的。
“有福无须多礼,济困扶危本是平常之事。想你秦氏一门历尽千辛万苦回归中土、却不幸除你以外悉数罹难。虽你现下还未曾落籍本县,但是本县已经当你是治下子民一般,碰上这样的事情,伸出援手理所当然。想我泱泱大国,如不是如此,怎能令你等煞费苦心冒死相投?现在你需要好好休养,客气的话就无需多说了。”对于吴琠来说,秦有福算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但是考虑到他海外归来,虽说说话办事显得比较粗俗,诸多规矩也不甚了解,但是一些其实妙想倒也令人耳目一新。对于吴琠来说,只要是有可能对自己的仕途有帮助的,举手之劳又何妨大方一些?反正他们家家大业大,根本不在乎那点俸禄银子。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请吴大人放心,虽说我秦有福现在身无长物,但是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必定有那么一天,我会有所报答的。”秦有福说这话的时候很轻松,因为他心里有底!要是吴琠不是个官还说不准,只要吴琠还继续当官,想要报答他就太简单了,那么多的历史资料,虽然不是很清楚详细的时间表,但大概还是有数的,到关键的时候,随便给吴琠支一招,什么恩都报了。
秦有福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那坚定轻松的语气让吴琠心里暗暗吃惊,听秦有福的语气,仿佛就算是活命之恩,只要他想报也不过是信手拈来一般,到底是什么底牌让这个怪异的海外归客有这样的底气?
想是这么想,但毕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想要做到不露声色还是很简单的:“有福怎么也变得咬文嚼字起来?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那些什么报恩的话今后无需再提,这段时间好好休养,身体将养好了才是关键。”
秦有福点了点头:“是。”
说了这会话,秦有福感觉到热了起来,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盖着棉被,整个房间门窗紧闭关得严严实实的,稍微活动一下身子,就觉得浑身上下黏黏糊糊的难受极了。秦有福知道,这肯定是因为这几天都这么捂着,没有洗澡的原因。
“吴大人,有劳您帮我把门窗都打开通通气,另外能不能帮我找点高度酒?要度数最高。”别看来清朝没几天,秦有福已经知道这个时候的高度酒实际上消毒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的,只不过这个时候的人们还没有什么微生物的概念,当然也就不知道酒精的好处了。
“这门窗是万万开不得的,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加上连续几天高热不退,如何见得了风?至于你说的高度酒是什么本官不甚了解,可是烧酒?”吴琠当然不知道病房之内保持良好的空气流通已经是现代人的共识了,现代人都知道,良好的空气流通对于病人的好处。在吴琠看来,外伤和发热就应该避免吹风,另外还需要发汗。他不了解,发汗的目的不过是为了通过大量出汗达到降低体温的目的。
“吴大人有所不知,我家旅居澳大利亚多年,且甚少与外界交往,族内一干人等但有疾患,都是凭着家传的些许手艺医治的。虽说我在家里学的不是医,但是一般常识还是有的,按照我家祖传的医理,但凡发热或其它什么疾病,一般来说,保持室内空气流通良好是非常关键的,当然了,这得在保暖的情况下。另外发热时发汗也得看情况,通常情况下,发汗的目的不过是为了降低体温,因为发热病人的体温比正常人高,所以让他们自然出汗就得通过类似于裹棉被之类的方式迫使病人出汗,但是只要条件许可,还是有很多方法可以把体温降下来的,开开门窗肯定没问题。”说到这,秦有福的舌头打了一下卷。
“至于高度酒就是烧酒,越辣度数越高,这是我们家的习惯说法。什么事都得有规矩,为了衡量酒,家里老一辈就想出了一个酒度的衡量方法,可惜我不善饮酒,对这方面就没有太关注,甚至连如何鉴定酒度都不清楚,不过根据家里的传下的医术,酒度达到最高的酒可以很好的防止伤口红肿发炎。我打算用高度酒处理一下伤口。”秦有福在这方面的优势就在于他有过一个当赤脚医生的老妈,虽说后来不被承认,但是一些基本常识还是教给了孩子们的。至少秦有福知道,酒精度低的酒只能用来做物理降温,只有达到60度以上的酒精才能做消毒酒精,当然了,理想的消毒酒精是75度,可惜秦有福也明白,这个时候,根本不可能有那么高度数的酒,唯一可以考虑的就是这个时代的细菌和病毒对酒精的抵抗水平。秦有福是打算用自己的这点小常识来挑大梁了。
“这个…”吴琠犹豫了,秦有福说的东西大多数他没有听懂,但是这不妨碍他通过语气和措辞来判断这些信息的准确性。就凭秦有福说话的口气不难听出,这还真不是秦有福异想天开,应该是有一定道理了,最起码秦有福是试验过的,既然如此…
“有福,虽说我是进士出身,但是对于医术我可是一窍不通,或许你家祖传的医术有一定的道理,但是这可跟大夫说的相去甚远,不过话说回来,毕竟身体是你自己的,该怎么医治还是得你自己拿主意,如果你认为没有问题,本官帮你一下又何妨?”吴琠打定了主意,他要看看秦有福到底有什么本事。

第九章 确山危机

县太爷的手下动作还是很快的,没过多久,一小坛烧酒拿了过来。秦有福尝了一点,绝对称得上威力十足,估计75度应该是没有的,但是60度以上是不用说的了。按理来说这并不能作为外伤消毒用的酒精,但是考虑到这很可能是目前能拿出来最高度数的白酒了,再加上这会的细菌病毒什么的或许没有将来的那么厉害,为了自己的健康,秦有福干了一件令吴琠瞠目结舌的事情。
“有福,你这是为什么?!”吴琠非常惊讶,因为他发现秦有福将几处肿胀得比较厉害、但是已经结痂了的伤口又给挑开了。
“没事,我这是要给伤口消消毒,将来会好得快一些!”秦有福咬牙切齿的说出这番话。没办法,实在是疼得厉害。
“消毒?黄大夫不是给你开了拔毒膏了么?何须刮骨疗伤?”秦有福的方式是吴琠所不能理解的。谁也知道伤口应该设法保持清洁,但是在吴琠的理解上这一般指的是初创阶段。正常情况下,除非是伤口里有异物,否则不会有人将已经结痂接近愈合程度的伤口再一次揭开,位的不过是所谓的给伤口消毒,再说吴琠也不觉得烈性烧酒会对这样的伤口有什么好处。
“也不是说拔毒膏没有用,不过那个东西效果太慢了,现在忍着疼,将化脓的伤口好好清洗一下,过两天就可以收口了,到时候只要保持伤口清洁,应该比拔毒膏好得更快。”毕竟有个当过赤脚医生的老妈,村里面孩子磕着碰着了基本上都往秦有福家里送,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这么多年,没见过谁因为伤口感染要了命的。
“你们家在海外都是这么处理伤口的么?这简直太可怕了,山中野人尚知道创伤用药,可怜你们在海外连药都没有,竟然只能用点烧酒胡乱涂抹一下伤口,行了,别折腾了,难道你的医术要强过黄大夫么?”吴琠先入为主,以为这样处理伤口是秦氏一门流落海外被逼无奈的结果,他当然不相信秦有福就这么用烧酒清洗一下伤口会比用拔毒膏还好得快。
“不是没有药,虽然跟中土的不太一样,但是海外也有草药的。现在这样只是会好得快一些。其实用盐水清洗也可以,只不过太疼了。一会清洗好了以后还是要用药包上的。”说到这,秦有福已经将身前和胳膊上的伤口处理好了,背后还有两个伤口,不过试着比划了一下,实在是无能为力,只好开口请吴琠帮忙了,“吴大人,帮帮忙,帮我把背后两个伤口上结的痂给揭了,用烧酒洗一下,然后涂点獾油包起来。”
可以说吴琠是秦有福碰上的第一个还能谈到一起去的人,尽管是个官,但是至少交流还算方便。再说了,吴琠给秦有福的感觉还不错,至少没有什么官架子。秦有福是做小生意的人,他已经决定要帮一下吴琠了,现在到也用不着那么客气。
如果换一个人让吴琠帮忙干这个事,即便是实在推脱不掉,吴琠也会觉得很不舒服,不过面对秦有福,吴琠并不感到意外。在吴琠看来,秦有福原本在海外应该是个被人服侍惯了、对礼仪教化不甚了解的人,另一个就是感觉秦有福为人坦荡,说话直来直去,怎么说也该算是个性情中人,对他颇有好感,现在说出这话,到也不觉得有什么很令人意外的。
“既然有福你认为这样对于你的伤病有好处,本官倒是可以帮你这个忙。不过本官对于岐黄之术也略也涉猎,还真未曾见过用烈酒清洗伤口的说法,更不要说你这些伤眼看着已经渐渐恢复了,何苦又受这二遍的苦?”吴琠接过竹刀,动手前觉得还是该提醒一下秦有福。
“吴大人放心,只要按我说的处理,相信过不了两天就能看到效果了。”秦有福是信心满满的,即使烧酒的酒精度不够,但是清洗了伤口,将感染化脓的部分处理了以后,獾油一封,只要不要再污染伤口,相信就不会再感染了。”秦有福很是有几分得意的卖弄着自己少得可怜的医学常识。
“或者你说得有道理,本官拭目以待。”吴琠以便帮秦有福处理着伤口,以便跟秦有福聊着天。

秦有福的伤好得非常快,也就一两天的功夫,体温降下来了,人也舒服了许多,处理过后的伤口结痂了。几位为他看过伤的大夫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毕竟这跟他们预期恢复的时间相差了许多。当然了,这话谁也不会明着说出来,毕竟他们是有份医治的。有一点是相同的:每一个来看过秦有福伤病的大夫都会开上一堆的药、左叮咛右嘱咐的让秦有福按时服用。最令秦有福不解的是,不管是哪个医生开的药,吴琠的下人都会照方抓药,一次都不落。
“吴管家,这都换了几个大夫了,药也开了这么大一堆,我看处方基本上都差不多,想来疗效也应该差不多。现在家里的药都快堆起来了,我也不可能吃那么多,干嘛还要这些药?”秦有福实在是忍不住了,他现在看到这些中药就有点怕,想到还有那么多位大夫开的药,根本就不可能吃得完,再说这明显是在浪费钱,于是找来吴管家问道。
“秦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家大人吩咐过,让我们好好的侍候着秦公子。我们当下人的当然不敢怠慢。尽管现在看来您的病似乎没什么大碍了,但毕竟还是虚弱了许多,多找些大夫来看一看是应该的。大夫既然开下了处方,照方抓药是必然的,否则会显得怠慢了别人的手段。至于药抓回来是否服用,我们家大人当然还需要辩证一番,这个您放心就是了。”吴管家不温不火的回应着秦有福。
秦有福这下算是听明白了,感情这大夫请来了,开下的处方不过是个参考,至于怎么用药还是吴琠说了算。
“怎么你们家大人也会看病么?既然这样,何必又从外面请什么大夫?”秦有福想不明白。
“话不能这么说。想我们家大人出身,10岁能诗,23岁便得中进士,对于医道自然是有所涉猎的。但一来我们家大人乃是读书人,又岂可与一些医者相提并论?再说毕竟术业有专精,虽说我们家大人的医术不见得弱于斯人,但岂能妄言从医开方?按照律法,庸医误人是要治罪的,是以秦公子的伤病只能择方用药,却不可擅自开方。”吴管家好像永远只有一种表情一般,跟秦有福说话总是这样的口气。
听了吴管家的解释,秦有福点了点头,想当年他老妈就是因为不是科班出身被取消了处方权的,看来这个情况根本就一早就有了。
“你说的我能理解,不过我想不明白,就算是择方用药,只需择方就是,何必每个大夫开的方子都要把药拿回来?这不是浪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