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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份上,婉清还有什么办法?贤妃果然比贵妃要高段得多,从头至尾都没有对婉清说过一句重话, 也没有强迫她做什么,但说出的话却让婉清推辞不得,不得不依着她的意思往下走。
婉清硬着头皮跟随贤妃和福王一同支了乾清宫,这几天,一直是福王守在乾清宫,服侍皇上,所以乾清宫 的宫人见到福王,连通报也没有,就躬身让他进去了,看到婉清虽然诧异,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乾清宫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还是那个大大的龙床,纱帐撩起,皇上安静地平躺在龙床上一动不动, 福王走近床前,拿帕子细致的为擦着皇上的额头,轻声道:”父皇,你可还记得顾之有的三小姐,她曾经给你 解过毒的,昨日若非她,儿子只怕已经身陷囵囫了。“皇上双目紧闭,神态安祥,像是在熟睡了一般,只是气色很差,肌肤蜡黄,辰瓣发白,瞧着就是个营养不 良,病入膏肓的样子。
贤妃看着小声啜泣起来,凄哀地对婉清道:”夫人,皇上昏迷多天了,粒米未进,再如此下去,只怕… “福王也是眼含乞求地看着婉清,婉清只好硬着头皮朝龙床走去,反正装个样子看一看吧,也不会少砣肉。
福王见婉清走近,但起身让到一边,谁知就在此时,婉清突然感到脑袋一阵炸痛,眼前一黑,一个倒栽就 向龙床倒去,福王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婉清的脑子里一阵紧一阵松,灵魂像是要被抽离了一般,头痛得像要炸开,偏身浑身上下还涌起的股灼热 ,眼前景像一阵模糊,她仿佛看到上官夜离正抱着她,深情而又忧伤地看着她,”娘子,娘子,我的病支持不 了多久了,娘子,我舍不得让你一个人过,可我又不得不提前退场,娘子,我该拿你怎么办?“”不要,不要 走,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婉清痛苦的抓紧上官夜离的手,哭道:”你说过的,你会努力,你会一辈子跟我走 下去的。“婉清突然倒在福王怀里,紧紧的握着福王的手,嘴里轻喃着,似在说话,又似在昵喃,小脸潮红一片,浑 身像火一样的发烫,福王大惊,心底隐隐觉得她可能是中了媚毒,正要扬声喊太医时,就见康王和上官夜离从 外面走了进来,上官夜离抬眼看到福王怀里的婉清,不由大怒,冲过去就是一拳打在福王脸上,伸手就去夺婉 清。
谁知婉清紧揪着福王的胸衣不放,眼神迷离而空洞,嘴里喃喃道:”不要,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上官夜离听得青筋直暴,一口血就涌到了喉咙里,伸了手去,将婉清的手一根一根掰开,触到她滚烫的皮 肤,才发现她烧得厉害,抱了她就想冲出去。
康王却拦住道:”你去哪里,还有何处比皇宫的太医更多么?“上官夜离沉声道:”她中了媚药!“说罢就抬脚走。
谁知这时,婉清突然一声惨叫,两手死死地报着头,身子也一僵,差点从上官夜离的怀里滚落下来。”不 对,不会是媚药,阿离!“福王忙拦住上官夜离道,他虽被上官夜离打了一拳,但心却被婉清牵住,一时没有 计较那些。
婉清的头再一次炸痛之后,眼前不再是古代的宫殿,而是现代车水马龙拥挤而热闹的大街,她好像回到了 大三那年,她走在大街上,身上的手机响起,耳边传来妈妈的声音:”婉清,这个暑假一定要回家,妈妈已经 在网上给你订好了飞机票,你必须要回来。“”妈,你好浪费哟,坐卧铺就行了啦,我要坐火车,可以沿途看 风景啦,妈,你快把飞机票退了。“耳边又传来妈妈的嗔怪声,好像是要她还是坐飞机回去,接着,眼前又是一阵模糊,就听到耳边一声暴喝 :”娘子!“婉清骤然醒了过来,迷迷糊湖的睁开眼,就看见上官夜离正心急如焚地看着她,双眼都爬上了血丝,整个 人像是要疯狂了一样,婉清不知身在何处,呆呆地问:”夷,你怎么也来了?你也穿着了吗?“上官夜离紧握着她的手道:”娘子,娘子,你醒醒,你醒醒啊,你怎么了?“婉清的头不痛了,只是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抬眼瞟了瞟四周,唉,怎么还是在古代啊,不由一阵 黯然,咕哝:”我还以为我又穿回去了呢,怎么还是在古代啊。“她真的很想念妈妈啊。
这时,就听见床上的皇上发出一声细微的轻咳,贤妃听得清楚,激动的扑到床边道:”皇上醒了。“
第七十七章:破蛊

忙推门进来,一看,顿时惊呆了,大巫师竟然昏迷了过去…
乾清宫,婉清突然身上一松,耳畔所有的声音骤然停止,她几乎脱力般依在上官夜离的怀里,虚弱地说道 :“相公,是蛊,有人给我下蛊。”
贤妃听得大惊失色,冲口道:“不可能!”
福王听得一震,疑惑地问贤妃:“母妃,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贤妃这才感觉自己好像失态了,尴尬一笑道:“巫术仍西戎邪术,宫里怎么可能有人会这个,再说了,本 宫听说,中了巫术之人,要么就是有比下蛊之人更强的巫师来解蛊,要么就是下蛊之人亲自除蛊,夫人如果是 中了蛊毒,又怎么可能如此快就好了?”
婉清最近看了不少关于蛊毒的书,对蛊毒的病症有些了解,明白自己方才分明就是被一股莫明的力量所控 制,迷惑了自己的心神,还好,那人似乎只是想让自己出丑…不对,应该是想让上官夜离对福王产生误会… …
“相公,放我下来。”婉清歇了口气,对上官夜离道。
上官夜离正拿着帕子帮她拭着额头上的汗,依言将她放了下来,一只手还扶住她的腰身。
此时,太医已经被唤来,上官夜离忙上太医给婉清探脉,结果太医探完后竟然说,婉清只是染了些风寒, 发过高烧后,体虚罢了。
婉清见太医还要开药,忙挥了挥手道:“不用了,给皇上瞧瞧吧,皇上这样子看着像是营养不良,再这样 下去,就算不病死,也得饿死去。”
婉清这话可算是大不敬,一旁守在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大怒,喝道:“放肆,竟然敢诅咒皇上。”
上官夜离正窝一肚子的火无出泄,一伸手就掐住了那总管的脖子道:“你这阉人,敢再对我娘子吼一声试 试。”
那总管没想到他会如此张狂大胆,被掐得眼睛都在翻白,吓得脸胀得痛红,哑声道:“你…你要…造 反…吗?”
康王一见,忙上来劝上官夜离道:“阿离,放手,快放手,鲁公公可是父皇跟前的人。”
“不许他对我娘子无礼。”上官夜离满腔的怒火堵在胸膛子里,烧得脑壳都要炸了,刚才那一幕太让他心 痛心惊了,虽然明知道婉清当时是糊涂的,但看她揪着别的男人的衣袖说要跟别人走时,他仍觉得心像要被挖 空了似的,剜心剔骨般地痛。
“相公,放开他吧,他也只是职责所在。”婉清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身子仍是虚弱得紧,对贤妃道:“ 娘娘不是说要给皇上瞧病么?让太医先瞧瞧吧。”
贤妃无奈摇了摇头道:“这些个奴才若是能瞧得好,皇上又怎么会一直昏迷不醒?原是想请夫人来给皇上 瞧病的,却让夫人…”贤妃的声音里满是愧疚。
婉清缓缓摇头,她突然怀疑皇上也可能是中了邪术,所以才一直昏迷不醒,如果那个所谓的巫师真有本事 能控制别人的心神的话,那控制皇上,岂不等于是控制了整个大周江山?若他是某个皇子的属下,那岂不是很 容易就让皇上选定他的主子为皇储么?
“相公,你来扶我。”如此一想,婉清就回想起自己脱离巫术控制的原因来,她灵机一动,对上官夜离道 。
上官夜离忙过来扶她,让上官夜离扶着她向龙床边走去,贤妃见了大喜,忙让开了些,福王有些担心地说 道:“弟妹,若是身子不适…”
婉清现在最不想面对的就是福王,天知道自己糊涂时,对他做过什么糗事,便他是不说,瞧着上官夜离看 福王那要喷火的眼神也能明白一些,垂了头并不应话,走到龙床前来,看了皇上一眼,一只手伸向皇上的脸。
有几个宫人倒是见过上因婉清给皇上解毒时的样子,这会子也以为婉清又要去翻皇上的眼皮,倒也无人作 声。
谁知,突然就看见婉清拔下头上的一根银簪,对着皇上的眉心就猛刺了过去,一旁的贤妃看着猛抽一口气 ,福王更是下意识就要拦开,而站在皇上身边的侍卫则猛地抽出刀来。
上官夜离大袖福,一阵劲风,将那侍卫扫开好远,福王忙扶住贤妃避开,怕她被劲风扫及。
说时迟,那时快,这些人的动作都只在一瞬间完成,而婉清一簪子正戳在皇上的眉心正中,顿时一滴血珠 从皇上的眉心中溢出。
就在这时,华贵妃从外面赶到,正好就看见婉清拿簪子戳皇上的那一幕,顿时脸一沉道:“大胆顾氏,竟 然敢行刺皇上。”
一时,屋里的人全都看向华贵妃,贤妃的神情更是愕然,她脸色微白的上前向华贵妃行礼,试图为婉清解 释:“姐姐万福金安,世子夫人她…应该是在救皇上。”
“分明就是在谋刺皇上,贤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与人同谋行刺皇上,来人啊,将这一干人等全都抓起 来,送到慈宁宫等侯发落。”
她话音刚落,一队御林军便冲了进来,福王抬眼看窗外,窗外竟然围满了御林军,一支支寒光闪闪的羽箭 对准了乾清宫寝殿,似乎屋里人稍有抵抗,便都会变成活耙子,会被射成刺猬。
这根本就不是突然撞见,分明就是有备而来,福王脸一沉,看了康王一眼,康王吓得一脸苍白,对华贵妃 道:“娘娘啊,本王可只是来看望父皇的,你可莫要冤枉了我。本王尿急,要去放水。”说着,就很没义气很 没形像的往殿门口钻,那些御林军也不知道该不该拦他,一时都看着贵妃。
贵妃看着康王一福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眼里就露出了鄙夷之色,康王就是个没用的浪荡子,根本就对她 和寿王构不成威协,她今天的目的也并非是康王,竖敌太多便惹朝臣非议,反而麻烦,便挥了挥手,放了康王 过去。
贤妃不由沉了脸道:“贵妃姐姐这是何意?你有何证据说本宫与福王殿下犯有谋逆之罪?”
华贵妃冷笑道:“本宫没有证据,本宫也只是来看望皇上,不巧一来,就亲眼见到顾氏拿簪子刺杀皇上, 而你们就站在一旁袖手旁观,你们不是同谋又是什么?亲眼目堵之事,还用得着证据么?皇上额头的鲜血就是 铁证。”说罢又道一挥手道:“来人,请福王殿下和贤妃娘娘去慈宁宫,将谋害皇上的顾氏拿下。”
福王傲然而立,双眸冷厉如剑,冷冷地向那些围上来的御林军横了一眼威喝一声道:“谁敢动本王!”
福王在军中威信甚高,浑身又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不由被他的气势赫住,顿住不敢上前。
上官夜离再是冷眼看着贵妃,瘦长的身子挡在婉清面前,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谁敢上来,他就会立即将 其诛杀。
殿内情势紧张得一触即发,生死一线之间,婉清却全神贯注地盯着皇上,发现一簪下去,血是出来了,皇 上却是一动没动,她不由懊恼,难道自己猜错了,不是只要一出血就能破蛊,可自己明明就是咬破舌头后,就 清醒了呀?
一时又想,可能眉心不够痛,便抓起皇上的手指来,拿着簪子再一次戳向皇上的指尖,她一心想让皇上快 些醒来,下手就重了些,一簪下去,果然皇上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婉清见得大喜,十指连心啊,只要不 是深度昏迷,只是被控制的话,怎么也应该痛醒了吧,一激动,就连着几下向皇上的其他几个手指戳去…
贵妃一直紧盯着婉清的动静,见她拿了簪子又去戳皇上的手指,不由又急又怒,眼珠子一转道:“大胆顾 氏,还在谋害皇上,福王,你若无谋反之心,又怎么能眼睁睁看顾氏对皇上行凶?”
贤妃一看婉清,也是吓得心肝都快要跳出来了,忙想去阻止,福王却是手一拦道:“母妃…”
福王心里不能肯定婉清是否能救醒皇上,不过,无论如何,他也不相信婉清是在害皇上就是,这个当口, 不管婉清是什么心思,他都不想婉清落在贵妃的手里。
贵妃竟然带着御卫林来乾清宫,难道她早就料到婉清在用簪子戳皇上?这一点太可疑了,而且,看贵妃的 神色似乎也很急迫…
贵妃再不迟疑,挥手上御林军冲上去,御林军也尽量不去冲撞福王和贤妃,只是向龙床攻去。
上官夜离夺过一个侍卫手中的长刀便向攻上来的御林军砍去,福王皱了皱眉,也要动手去夺其中一人的武 器,贤妃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小声道:“晟儿,不可鲁莽。”
福王楞怔片刻,抬眼见御林军蜂拥着向上官夜离攻去,上官夜离旋身而起,长刀舞得密不透风,将婉清和 他自己笼罩在一片刀光之下,但毕竟御林军太多,有人就绕过上官夜离向龙床后围去,福王突然心中一凛,若 华贵妃趁乱剌杀皇上…
想通这一点,福王立即冲向龙床,与上官夜离一道与御林军对抗起来。
贤妃便在一旁心急如焚,贵妃好手段,这一次,自己和福王似乎又落在她的陷井里了,贵妃分明就借着捉 拿婉清来行不臣之事,如今这形势,晟儿不帮婉清,则上官夜离一人难以阻挡得住御林军的攻势,若她有杀皇 上之心,倒真可以趁乱而为,如今寿王势强,皇上一旦驾崩,太后又是寿王一派,再加上华太师和寿冒伯的势 力,寿王登基几乎没有悬念,若晟儿看出这一点,拦住御林军,那岂不又成了婉清谋害皇上的同谋?皇上醒了 来还好,若皇上醒不来呢,这便是证据确凿的谋逆之罪啊,一个上官夜离和顾婉清算得了什么,趁机把晟儿也 灭了,才是华贵妃的目的吧。
还是康王聪明,万事不沾身,及时脱离这事非之地,如今福王的势力在朝中并不强盛,京城守备森严,最 近的通州守军想要赶至京城谈何容易…
福王和上官夜离两人共同对敌,两人身手都是高深莫测,一时御林军也还真难攻得进去,绕到床后的那几 名御林军此日已经接近庞床,正要向床上的婉清动手,上官夜离眼疾手快,一把暗器散去,竟然弹无虚发,铁 片样的一块小东西,竟然深嵌进偷袭者的眉心,一击而亡,半点也不拖泥带水。
周边的厮杀声和血腥味让婉清心急如焚,皇上再不醒来,可真就难以收场了,十个手指都被她戳穿,皇上 除了皱了皱眉头外,根本就没醒,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婉清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深恨自己不自量力,自 以为是的掺合进皇这争斗,以为自己是万能女强人呢,真像其他穿越女一样能遇神杀神,遇佛降佛么?她就一 自大狂。
急昏了头,什么法子都用,竟是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与皇上上指上的血混在一起,扒开皇上的嘴把, 将两人带血的手指一同伸了进去。
身边打得正火热,华贵妃虽然面色严峻,但眼里却是掩藏不住的笑意,无心插柳柳成荫啊,原是只想让顾 氏当众出丑,让上官夜离与福王反目,却不想,顾氏那个贱人还真有些本事,竟然破了大巫师的巫术,差一点 让大巫师受反噬,若不是大巫师醒得及时,猜到顾氏可能看破一些东西,她也不会带了人马赶过来,果然,真 如大巫师所料…形势对自己是越来越有利了…只要顾氏那贱人不会真的救醒皇上就一切大好。
福王和上官夜离也是血肉之躯,虽然武功高,但也抵不住御林军人多,打退一批又上来一批,上官夜离越 打越烦躁,康王那笨蛋怎么还没有搬救兵来,他再不来,自己可就扛不住了,最多带了婉清破宫而去…
却说康王,成心溜出来去搬救兵,谁知一出门,就遇到了华太师,老太师不苟言笑地拦住了他的去道,康 王嬉皮笑脸的道:“老太师快去瞧瞧,里面闹开了呢,本王最是晕血了,一见有人流血就怕,还是快些回府的 好。”
“王爷身边皇子,皇上有难岂能离开,王爷此言可是大不孝。”华太师板着脸说道。
康王抬眸一看,四周都是黑压压的御林军,心中一凛,知道这一次贵妃是有备而来的,寻常方法怕是难以 脱身,便捂了肚子道:“哎呀呀,本王也是担心父皇得紧啊,无奈里面人多太挤,本王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闲 散公子一个,刀剑无眼啊,若是碰伤了本王怎么办?呃,这些都不得点啦,重点是本王肚子痛,要上茅房,要 上茅房。”
说着,很配合的打了一个又响又臭的臭屁,华太师无奈的拂袖掩鼻,让人监视着康王朝茅房去。
两个御林军跟随康王到了茅房前,康王一撩袍子就钻了进去,御林军就守在茅房外等,随知等了许久也不 见康王出来,掀开帘子看时,哪里还有康王的身影。
福王正打得心急似火时,终于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华贵妃脸色一变,向外面看去,靖宁侯带领西围 大营的守将,只率一支轻装小队正与华太师在理论,宫城早就围禁,这些人是怎么进得宫来的?
虽然只来了几十个人的样子,但这就证明了西围大营里的人已经惊动,再打下去…
华贵妃陷入沉思,眼看胜利在握,她真不想就此放弃。
不由对御林军将领一使眼色,那意思便是让他不要手下留情,速战速决,那将领便亲自拔剑而上,先前他 顾及福王的身份,也不敢真拿刀去对着龙床,如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他也只好听命行事了,能当上御林军将 军,功夫自然不弱,这一来,上官夜离和福王的压力顿时剧增。
就在这最紧急的关头,就听祸首顾婉清大声清叱道:“住手,皇上醒了。”
贤妃一直躲在角落里看着,心早就悬得高高的了,听到婉清的话,不由喜极而泣,华贵妃听得一滞,当作 没有听见,仍上御林军进攻,这时,就听见一声虽然虚弱,但还算清朗的声道:“朕还没死,你们就要造反么 ?”
御林军将领顿时脚一软,忙收了刀,向后面退去,他一退,所有的御林军也退了下去,上官夜离和福王两 人分立龙床两头,冷冷地看着门口的贵妃。
华贵妃脸上的表情连变了几变,最后落定为一脸的激动和欣喜,娇声便向龙床扑了过去:“皇上,皇上, 您真的…真的醒了么?”
贤妃比她更快,早一步冲到龙床前,扑在皇上身边,婉清一身是汗的退了开来,她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 气一样,身子一歪,便倒在上官夜离的怀里,半倚着他。
贤妃扶皇上坐起,拿了个大靠枕垫在皇上的背后,抬眼看皇上,竟然有点惨不忍睹之感,不由心里发福窘 ,顾氏的胆子究竟有多大啊,竟然把皇上弄得满头满脸都是血,床上血迹斑斑的,看着好不碜人,这大周天下 ,怕也只有她才有这么浑吧。
“皇上,受伤了,臣妾救驾来迟,让您受惊,来了,把胆敢伤害皇上的顾氏给拖下去。”华贵妃泪盈于睫 ,却还不忘要对付婉清。
“皇上,贵妃娘娘率御林军手持兵器围攻乾清之中,欲图造反,臣与福王拼命抵抗,才得以赢得时间,让 臣内子营救皇上,请皇上明察。”上官夜离瞪了华贵妃一眼,躬身对皇上道。
婉清顿时对自家相公佩服得五体投地,谁说他鲁莽暴躁来着,这才是典型的腹黑呢,捡着大家都看得到表 像来到打一耙,还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贵妃果然张口结舌,好半晌才辨道:“皇上,上官夜离夫妻意欲杀害皇上,臣妾是来救驾的啊。”
福王冷笑道:“世子夫人一个弱女子,你当皇上的乾清宫里都是草包么?能上一个弱女子将皇上谋害了去 ?那皇上还有何安危可言?”
要说起来,皇上的贴身侍卫也确实态度暖昧,刚才两派打斗得厉害时,几句侍卫一直冷眼旁观,婉清拿簪 子戳皇上时,就出来了一位意思意思想要阻止,被上官夜离挡开手,便不再强求,只是紧紧盯着两方激烈打斗 中的人。
宫人端了热水来正帮皇上清洗着脸,华贵妃一把抢过那宫女手里带血的帕子,含泪道:“皇上您看,顾氏 竟然如此虐待您,这让臣妾如何忍心看得下去,如何不想法阻止,可恨上官夜离,竟然无理霸道之极,先是打 伤总管,又打伤护卫您的御林军,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皇上皱了皱眉头道:“哦,不知夜离的狼子野心是什么?朕只知道他病殃殃的,连走条路都要费力,贵妃 你说他有何野心呢?”
华贵妃被说得噤住,心中有些发慌,又颤声道:“可臣妾就是不能置皇上的安危于不顾啊。”
贤妃一直没有开口,此时才忍不住道:“皇上,顾氏是个奇特的女子,上回给皇上您清毒,那法子也是怪 怪的,今儿这法子也是怪了点,可皇上倒底还是让她给救醒了,夜离那孩子是一根筋,他一心想救醒皇上您, 谁阻止他就跟谁急呢,这两个孩子都是一片赤诚,又不懂得弯弯绕绕,法子怪异,就让贵妃姐姐误会了。”
莫说还是贤妃会说话,皇上听了将头往后面靠了靠道:“华妃擅自调动御林军,虽情有可原,但越矩犯上 ,着拙免贵妃位,降为华妃,六宫妃印暂由贤妃掌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