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妈妈听了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只当是素颜在逗她开心,没往心里去,便顺着素颜的话道:“哦,那大少奶奶您前生是什么样子的?”
“我的前生啊,是生活在一个平等而有法制的社会里,男人和女人有同等受教育的权利,女孩子七岁时,就可以背着小书包和男孩子一起去上学,毕业以后,也和男子一样去社会上找工作,也要承担家庭责任,也能当官…与男子,有同等的竞争机会,男人,不能三妻四妾,只能一夫一妻,如果男人花心搞外遇,那女子就可以提出离婚,财产还都要归女方所有…”素颜越说神情越发的悠远,一时,心里涌出浓浓的离情来,好生怀念前世的生活,简单快乐,人与人之间没有如此地算计与阴谋,爱便爱,不算便散,哪像现在,想要份简单专一的爱情,都要拼死拼活的。
“大少奶奶,您别说了。”方妈妈越听越心情,素颜这番话可是太过离经叛道,太过惊世骇俗了,幸好听到的是自己,若是让那些有心人听了去,就是大罪过了,忙阻止道。
“呵呵,都说是前世啦,您不知道,前世我们那的孩子唤母亲,都是叫妈妈的。”素颜无又将头依靠在方妈妈的肩膀上,所谓的说道。
“所以啊,妈妈,您不要不开心,那位小姐姐肯定到了我以前生活过的那个世界里,在那里,生活平静安宁,她会过得很幸福快乐的。”素颜很认真,很认真的对方妈妈说道。
就像干涸的土地上下了一阵春雨,曾经的伤痛被滋润,方妈妈的鼻子乙酸,眼睛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她垂着头,偷偷用衣袖擦掉了泪水,笑道:“嗯,是啊,大少奶奶说得很对,谢谢您大少奶奶。”
素颜没有再说话,只是偎着方妈妈继续往前走着,到了屋里,陈妈妈正在穿堂里焦急地往外头看,见素颜回来,方妈妈手里还拿着帐本,不由送了一口气,笑着迎了出来。
“大少奶奶,爷回来了,正在屋里等您呢,看着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素颜听得心里一喜,不过才分开一个时辰而已,听说他回来了,心里就有些雀跃,唇边很自然的就带了笑意,让方妈妈拿了帐本先看着,自己一溜烟儿就进了里屋。
却看到叶成绍剑眉微蹙,正负手立在窗前,她笑着走进他,轻轻抬手抚在他的好看的剑眉上,柔声问道:“怎么了,相公,迟到挨皇上骂了?”
叶成绍见素颜两眼亮晶晶的,眉眼间都是笑意,不觉心情也好了起来,捧起她的脸,抵着她的额头,鼻尖对鼻尖,亲昵地笑道:“皇上爱骂不骂,我早就是老油条,被他骂惯了的,我才不会为他的几句话影响心情呢,不过,娘子,你今儿遇到很开心的事吗?”
一想到绍扬的事,素颜的心又揪了起来,她的好心情主要来自侯夫人对她态度的改观,可是,绍扬的病和毒瘾都是很棘手的事情,让她一时心情又低落了起来。
“没有,只是今儿去找母亲要了庶务帐和府库钥匙来了,先头母亲不同意,后来还是全给我了…我看到二弟发病了,好恐怖,真可怜,他究竟是得了什么病,相公你知道吗?”
叶成绍听了很是诧异地看着素颜,问道:“你去看二弟了?他那个病,说起来也古怪,听说是胎里就带了病的,后来,又听说不是,母亲总把他护得紧,防我像防贼似的,不肯让我看他,也不肯让我跟他走得近,我虽是知道他那病情,但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病,曾经我也暗查过,不过,被父亲阻止了,我便没有再管了。”
“你的意思是,父亲不让你查二弟的病因?为什么?”素颜听得好生诧异,侯爷究竟是怀着什么心思,他为什么不让叶成绍管叶绍扬的病?里面有什么隐情不成?
“娘子,这件事你不要管了,也不是你能管得了的。”叶成绍并没有正面回答素雅的问题,而是忧虑地对素颜道。
“可是,我觉得他可能不是病,而是中毒了,而且,他如今中的,还不只是一种毒,另外一种毒也很霸道,很可能,会要了二弟的命,相公,你真的一点也不知晓吗?”素颜皱着眉头问道,她不希望叶成绍是个对自己兄弟都心狠的人。
“两种毒?哼,是刘姨娘搞的鬼吧,后园子里的那几株药草应该铲除了。”叶成绍的眼眸变得幽深起来,他冷笑一声说道。
“相公,你能去查查,这药里都有些什么成分么?这是母亲给绍扬吃的解药,如果能查出里面的成分来,或许,就可以知道他究竟中的何毒,从而能制出真正的解药来也不一定呢。”素颜拿出帕子,里面包了些黑色的粉末,是她从侯夫人给叶绍扬所吃的那料药丸上刮下来的。
“娘子…你的好心,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我不想你出事。”叶成绍拉着素颜的手,担心地说道。
“相公你会护住我的,是吗?有你在,我不怕。”素颜狡黠地眨了眨眼,踮了脚在叶成绍的脸上轻啄了一下,笑着说道。
看她巧笑嫣然的娇俏模样,叶成绍无奈的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嗯,守护你,就是守护我自己,只要娘子开心,就算惹再大的麻烦,我也会替你解除。”
素颜听了心里像流进了一汪清泉,暖暖的,轻缓舒畅,被人呵护和宠爱的感觉还真是好,她伸手轻抚叶成绍的眉眼,任他那长长的眼睫毛在手心里轻刷这,痒痒的,软软的,一如她现在的心情,她知道,他对她的纵容到了何种地步。
叶成绍对侯夫人肯定是有心结的,在府里的这些天,他也知道了一些叶成绍小时候的事情,在他成长的过程中,侯夫人没少折磨和虐待他,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被迫占了别人孩子的低位,心灵在遭受亲生父母遗弃的同时,还要遭受来另一个母亲的怨恨,那是一个多么艰难又痛苦的童年,他会对侯夫人个绍扬冷漠,很理所当然,那曾经是伤害过他的,恨不能将他置于死地的人啊,如今却因为她而放下仇怨去帮侯夫人,如果不是对她宠上了天,他怎么能做得到?
“相公,你真好。”素颜柔声对叶成绍道,她如此做,除了想帮助绍扬,也正是想帮他,心中有仇,有怨,对叶成绍来说只会是痛苦的折磨,她不想让他一辈子都背着怨恨的包袱,她希望他过得轻松,幸福,快乐。
“真的很好吗?”叶成绍将素颜搂进怀里,瞎蹦搁在她的肩上,偏了头亲吻着她透亮晶莹的耳垂,小声道:“我以为,我昨儿晚上比现在更好呢,你昨儿晚上可是没夸我,看来,我还需要更加努力才行。”
素颜听得大窘,这厮就是个恶魔,昨晚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浑身像散了架似的,这会子还要说努力,再努力下去,她的小命都要飞到天外去了,她不由嘟了嘴,小嘴一张,在叶成绍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哇,娘子是小狗,好痛啊。”叶成绍哇哇怪叫这,伸了手就去咯吱素颜的软腰,素颜最是怕痒了,他不过十指乱弹几下,。她就笑得浑身软了筋骨,小声求饶起来:“相公,相公,别…我怕痒。”
叶成绍这才松了手,将她揽进怀里,这个活泼娇俏的素颜让他心境轻松开朗,垂眸看到她红润泛光的丰唇,身子一紧,一俯身,便吻了上去…
当素颜呼吸都有些困难的时候,叶成绍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若不是知道她昨晚太过疲倦,他真想将她抱到床上去好生爱怜一番。
素颜也是娇喘吁吁,眼神迷离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好半晌,她才缓过劲来,问道:“相公,今儿在朝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叶成绍的眉轻轻蹙了起来,眼睛向窗外看去:“皇上让我尽快将两淮赈灾银贪墨一案结了,有很大一匹官员将会落马,这其间,有很多关系错综复杂,一个不好,会得罪很多人,更会陷入权力争斗的旋涡…我真的不很想做…”
皇上是在磨练他,还是将他当作其他几位皇子的磨刀石?素颜听得心头震动,皇上交给叶成绍的两件事都是很难办的,两淮贪墨一案,皇上明令不得徇私,要一查到底,那便是要让他斩断与朝中很多大臣的交情,做一个孤臣么?
这件事办好之后,叶成绍除了得罪了大臣们,几乎没有半点好处,他掌管司安堂,身份半明半暗着,朝里一部分大臣是知道他是那司安堂的少主子,但老百姓不知道,贪官被他拉下了马,百姓只会夸皇上圣明,会对皇上歌功颂德,没人会知道叶成绍在其中做了多少事。
但朝臣却是会从此忌恨他,那些被打落下马的人,他们的亲人朋友会恨叶成绍,而与此案无关的朝臣们,也会忌惮他,历朝历代,大臣们最怕的就是他这种幕后的鹰犬,最恨的也这种在暗处窥视监察他们的人,他会成为朝中人人忌惮又讨厌的对象。
而现在,皇上又要派他去两淮治河,两淮水患多年,从来就不有人真正治好过,叶成绍原本就名声不好,如今再将朝臣们得罪得差不多了,真要做实事,怕是相帮的人没有几个,从中作梗,给小鞋穿,故意为难的却不知道有多少了,治理两淮,工程浩大,如果没有上下一心的一个团队,没有各方的支持,任谁也能办好啊。
想通这一些,素颜的心又为叶成绍痛了起来,她知道,叶成绍其实是很想做成一件大事,好证明自己的,他的身份一直是见不得光的,不尴不尬地生活着的日子,他定然是受够了的,可是,那个可能是他亲身父亲的人,却一再的为难他,看似重用他,实则…还不知道是何目的。
“相公,人家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凭着良心去做事,以证据说话,如果那人真的罪大恶极,真的残害过百姓,那你就不要手软,如果只是有些牵扯,并非首恶,那就得饶人处且饶人,记得,放过他们的同时,你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是谁对他们网开了一面,该做好人时,一定要让人知道,那个好人是你,该做恶人时,也要让人知道,他是罪有应得,咱们也不为了沽名钓誉,只为了能减少些麻烦罢了。”
素颜平静的对叶成绍道,司安堂的事情,她所知不多,但也能猜到一些,皇上想做圣君,又不想担恶名,有些见不得光的事,就由司安堂做,手掌司安堂的主子变成了黑暗中的狼,成为了众矢之的。
叶成绍黯淡的眼眸变得明亮了起来,虽然,素颜说的这些,他早就有了打算,也有了对策,但素颜的支持和理解,是他最大的动力和安慰,他原就是个昏不赁的人,对很多事都满不在乎,下手也狠,从不怕人报复,更不在乎名声,可如今他有了她,她就不得不有所顾及,顾及她的安危,顾及她的娘家,顾及他和她将来的幸福。
所以,才会有了烦恼,才想要改变过去的行事作风,做事想要留一线退路了。
“娘子,王家人,你想不想留?他们家与大皇子牵涉甚密,如今二皇子希望我能趁机打压大皇子,将大皇子也牵扯进去。”叶成绍很庆幸自己娶了素颜,她不同于一般的闺阁千金,她见识特别,思想活跃,连皇上都对她夸赞不已,他很愿意与她谈论公事。
“王家可是主犯?”素颜很认真的问道,王大老爷可是户部侍郎,两淮赈灾,好几百万两银子被贪了三分之二,他牵涉在里面那是一定的,但是,一个侍郎,他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敢下那么大的手笔,一定有更大的主子在他上头指使。
“他自然不是最大的主犯,但如今,各种证据都指向他,而且,户部尚书是个老狐狸,去年两淮灾情一现,他四处筹集了调拨齐了银两后,就称病休养了,后来的许多事情就是由王家王大人来主事的,但是,王大人又怎么可能撇开顶头上司独贪呢?”叶成绍嘴角含了讥诮的说道:“户部尚书可是与二皇子走得最密的人,真要查起来,二皇子也脱不得干系,只是如今,我想放他一马,不再深挖,他却想借我的手打压大皇子,真当我是肉夹馍了。”
这里面的关系可还真的复杂,素颜也听明白了一下,她也笑了起来,“大皇子不是有陈阁老护着么?这事可牵扯了陈家进去?”
“朝中的哪件事情,能少得了陈家,只是陈家在朝中势力过大,根基深厚,便是皇上,也不敢轻易动陈家,大皇子,现在根本就动不得,但是,皇上的意思似乎也想要压一压大皇子和陈家的气势,所以,二皇子才想借机做大一些,就算推不倒大皇子,也想让他伤些元气。”叶成绍无奈的笑着说道。
“既然不能一举打压大皇子,你就不要掺进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了,他们怎么斗都好,相公,不如将那些找来的证据交一部分给二皇子,再送一部分给陈家,表明你的态度?”素颜对皇权争夺很是厌恶,但叶成绍身份特殊,皇上又似乎故意要将他搅进斗争里去,他身不由己,不得不斗,那便装傻充愣好了,在这种争斗中,太聪明,会死得快啊。
“不行,陈贵妃上回被我狠整治过后,陈家与我的矛盾无法再调和,我虽不想参与争斗,也不愿意去讨好陈家。”叶成绍听了很坚决的回道。
素颜觉得也对,陈家与叶成绍的矛盾,比之侯夫人来更深,当年叶成绍被迫被送到侯府来,可能陈家也是罪魁之一,那是生死仇敌,是不可能化解得了的。
而且,毕竟,二皇子是皇后养大的,叶成绍的心还是向着二皇子的。
“那相公你小心些就是了,总之,咱没有荣华富贵都行,只要你平安就好。”素颜听了拍了拍叶成绍的手说道。
“嗯,放心吧,我还想陪着娘子海角天涯的四处逛逛呢。”叶成绍笑着说道。
这时,紫睛在外头禀道:“大少奶奶,四夫人那边来人,说是四老夫人突然病倒了,请您过去看看。”
四老夫人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病了?素颜和叶成绍两人同时着急起来,一起走出门去。
紫睛这两天神情很是倦怠,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这会子陡一见叶成绍与素颜手牵手走出来,眼神一黯,让开了一些,青竹不在,素颜便让紫睛跟着自己一同往四老夫人院里去。
四老夫人住着一个二进的小院,她身边服侍着的常妈妈正焦急地在院门口张望着,一见叶成绍和素颜双双都来了,似是松了一口气,忙行了礼道:“奴婢给世子爷和大少奶奶请安,大夫人突然晕倒了。”
素颜听得心惊,忙问:“可是醒过来了?”
“回大少奶奶的话,还没有,奴婢已经着人通知侯夫人,得速速请太医来医治才行。”常妈妈回道。
素颜几步便走进了四老夫人屋里,见四老夫人面如金纸,双眼紧闭,连呼吸都有些弱了,忙抓了她的手探起脉来,一探之下,脉相微弱,几乎探不到了,好好的人,怎么一病之下如此严重?
她忙扒开老夫人的眼皮,还好,瞳孔并没有涣散,她稍松了一口气,叶成绍走进四老夫人,两指疾点,在四老夫人身上点了两处穴道,四老夫人竟是动了动,素颜看得大喜,忙上前去扶住四老夫人,叶成绍又在四老夫人的背后一拍,四老夫人卟的一下,吐出一口黑血来,这次啊悠悠转醒。
素颜疑惑地看着叶成绍,叶成绍剑眉紧蹙道:“叔被母身上被人动了手脚,我方才帮她顺了气。”
动了手脚?是点了穴吗?这府里。谁会有着功夫?能来后院的,只能是家里的亲子或是女眷才行,外男是不可能进来的,但女子里,有功夫的应该没有几个,是谁会对四老夫人下手?
常妈妈在一旁听得也是满脸震惊,素颜便问她:“叔祖母今天可有到别的地方去过,她晕倒前,可是见过什么人?有什么可疑的人在她身边?”
“回大少奶奶的话,除了昨儿个去了大少奶奶院里,老夫人就一直呆在院里没理开过,这身边的人,也便是院子里的老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可没有一个会这种本事啊。”常妈妈满脸惊恐的说道,四老夫人病得突然,如果身边真有这样的人,那可是非常危险啊。
“只去过我院子里,可是,昨天她是好好的啊,并没有什么异样?”素颜很是不解,冷静地抬头看了四老夫人屋里的人一遍,四老夫人低调,身边就一个常妈妈和一个贴身丫头喜儿,两人都是素颜见过的,看着也不像有那功夫的人啊。
“娘子,有种点穴功夫,当时并不发作,十二时辰后再发,好像,正是这种症状。”叶成绍皱着眉头说道。
“哎呀,听说四婶子病了,可好些了?”这时,外头传来二夫人的声音,素颜眉头皱了起来,回过头去,果然二夫人和三夫人一同进来了。
素颜只好上前行礼,今儿早上她将采买单子全改了,截断了不少人一大笔收入来源,只怕她们会趁机又要作乱了。
“点穴手法啊,府里如今可是越来越乱了,连四婶子也要害,四婶子可是府里的老祖宗了,侯爷最是敬重她老人家,哎呀,谁这么黑心肝啊。”三夫人边说边拭着眼角,走进屋里,向四老夫人看去。
“听说晚玉也是被人用点穴手法害死的呢,如今又有人把这手法用到四婶子身上,那人是谁啊,如此的恶毒!”二夫人在一旁叹息一声说道。
她这话一出,便是常妈妈也看向了素颜,府里都知道,晚玉是因为得罪了素颜才挨打的,而晚香更是认定了素颜对晚玉下了暗手,才导致晚玉的死,而且,晚香也因此加害过素颜,这段公案虽是不了了了,但又不少人还是相信了晚香的。
二夫人这是把矛头往素颜身上指了,常妈妈在一旁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两日,老夫人可是只去过大少奶奶屋里,并没有碰到其他人啊?这就怪了,谁会对老夫人下手呢?”
“这后院子里头,除了成绍常进来,便是成良几个也很少来的,成绍你是懂武的,不会…当然不会是你,四婶子可是从小儿就最疼你呢,哎呀,侄儿媳妇,听说懂医的人,会在认穴的,前儿大嫂的腰啊,请了太医来,太医说,也是有人点了她的血,大嫂痛得不行了的,哦,是了,侄媳身边还有个丫头青竹,她像也懂些功夫吧…”二夫人也不等其他人说话,她又说道。
“二婶子还不如直说,是侄媳我动手,想要要害死四叔祖母。”素颜终于明白了二夫人的意思,冷笑着说道。
“我可只是就事论事,侄媳你的脾气可真冲啊,我又没明说是你,你这可是不打自招?”二夫人的脸也垮了下来,冷冷地看着素颜道。
“那请问二婶子,我为何害四叔祖母?害她于我有何好处?”素颜听得气急,冷声质问二夫人道。
“那我可不清楚了,我只是在分析问题而已,也许,侄媳认为四叔祖母碍了你的事呢?谁不知道,悠然居的陈氏可是四叔祖母的远亲啊,洪氏死了,司徒氏被赶走了,接下来的,自然又有人咯。”二夫人讥诮的看了眼三夫人后才对素颜道。
三夫人自进屋里来,一直没有做声,这会子被二夫人睃了一眼,她张了张嘴,但仍是低了头去,并没有说话。
二夫人鼻间轻哼了一声,瞪了三夫人一眼。
陈氏是四老夫人的远亲?这素颜可是才听说的,她不由看了叶成绍一眼,叶成绍冷冷地对二夫人道:“二婶,你要是闲得无聊了,还不如好生教教成郁吧,他如今可是十五岁,还是那么的不成器,大房里的事情,就不由您来操心了啊。”
“你这是什么话,现在是叶家出了大事,四婶子被人下黑手,我也是叶家之人,凭什么管不得,成绍你这么说,婶婶我可是要到族里去,请族老们来为四婶子来作主了,可不能欺负老人家没依没靠,就要置于她。”二夫人大怒道。
“不要吵了,老二家的,你也少说两句,我还没死呢。”这时,四老夫人终于清醒了些,虚弱的对二夫人道。
“婶子,我可是为您不平啊,您可是府里最受尊敬的老祖宗,有人容不下您呢。”二夫人哽着声对四老夫人道。
“二婶,四老夫人被害一事,侄媳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不久就会知道,现在,请您回自己院里去吧。“素颜懒得跟二夫人罗嗦,她总觉得幕后那个黑手好像要显现出来了,现在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害自己,怕正是因为自己触动了他的利益吧。
二夫人气得脸色发白,素颜竟是当着众人的面赶她,她冷笑着,还要再说话,素颜又道:“二叔就要回府,正好,母亲将府里的府库钥匙和月例银帐都交由我管了,以后就好好分割一下,二房的帐由二房自己管着,公中不再给二房支付开销了,二婶子院里的人,全由二房自个儿支付月例。”
“你…好大的胆子,这是要闹分家吗?侯爷最重兄弟情分,他不会准许你这么做的。”二夫人大惊,一怕桌子对素颜道。
“如今侯爷可是将整个府里交由我管,三房人挤在一起吃饭,着实是非多,不若分开了手,侯爷那里,自由我去分说,二房若不想分家也可以,请二房的庶务帐本全交由儿媳来掌管,每月二房的收入全都充公,公里才能担起二房的开支来。”素颜强势地看着二夫人道。
二房和三房太过分了,吃穿都是大房的,还不断的想在大房里讨占便宜,侯爷根本就是管这些庶务,只求兄弟表面和睦的虚名,其实,府里很多事,都与二夫人与三夫人有关,她们总在府里兴风作浪,是该好好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