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仲景当真是有些心神不宁,一时间更是看不清自己这个庶女来。
瑶儿今日做出这等事情来,对于符夏而言,肯定是恨意涛天,想尽办法都要去报复才对。
可偏偏符夏不但没有伤瑶儿性命,还说出什么要助瑶儿达成所愿、如偿成为三皇子妃这样奇怪的话来。
这便说明,符夏所说的让瑶儿成为三皇子妃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不然的话符夏怎么可能在那种完全可以取瑶儿性命的时候果断放弃。
符仲景无法想象符夏到底打算搅出什么样的祸事来,也不知道符夏是否真有能力做到,但他却知道务必不能让她如此胡来。
“阿夏,她好歹是你妹妹,由事还是留个余地吧。”符仲景皱着眉说道:“什么三皇子妃这样的事情可千万不能乱言,三皇子的婚事只有皇上他们才做得了主。你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不是要给咱们相府招惹是非吗?”
“先前动手要杀我的时候,她怎么就不想想我好歹也是她的姐姐?为什么她做事就半点不留余地?”
符夏半点都不曾退让。一句句再次给顶了回去:“更何况我都已经留她性命了,父亲还觉得我需要再给她留什么样余地?这就是您对此事的态度?”
“我自然不是那个意思。你想做什么都好,要如何消气都成,但绝对不能够影响到整个相府符家,这才是刚才我所说的重点!”
符仲景很想发火但还是强忍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今日你所受的委屈,为父已经知晓,到时一定会惩戒瑶儿,好生管教。让她得到应有的处罚。但那些什么所谓的达成所愿之类的不着边际的话,为父希望你莫再提及,不然最终只会祸及相府害了你自己!”
说罢,符仲景还特意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宁尘逍,苦笑着:“让王爷见笑了,下官教女无方,今日竟出了这般败坏家风之事,还请王爷恕罪。至于阿夏,这孩子经常都是口无遮拦,脾气上来了什么都敢笑。但肯定不存半点轻视皇家之意,还请王爷明鉴。”
这话看似是在替符夏的不懂事向宁尘逍求情,但实际上却是怕宁尘逍拿这些当成把柄再一次的折腾符家。
宁尘逍多聪明的人呀。哪里可能听不出符仲景的真正意图,当下便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相爷多心了,符夏可是本王未来的王妃,你也算是本王日后的岳丈,本王还不至于拿这么点小事做什么文章。”
“你们说你们的,不用理本王,继续吧!”
呵呵一笑,宁尘逍悠闲自得的喝着茶,看到这会却觉得戏分还是单调了一点。
符夏这有些不太得力呀。跟符仲景这种老匹夫有什么可讲理的地方呢?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怎么盘算的,若是换成他的话。直接把这相府给掀起来才叫痛快。
当然,宁尘逍并不会当面说道什么。毕竟每个人都有自个的做事方式,接着往下看就是。
符仲景心中愤愤,符夏倒是丝毫不受影响,当真是理都没有理会宁尘逍,直接接过话朝着符仲景问道:“有些事情既然父亲不想我提那便不提,但不知父亲准备如何惩戒符瑶?”
不提三皇子妃的事便不提,反正提不提都不会影响她去做。符夏可不是那种死脑筋的人,对于符仲景更是没有任何诚信可言。
见符夏没有再咬着那事不放,符仲景下意识的松了口气,他自然无法确定符夏是否真能够说到做到,但这样的表态多少也算是一种进步。
“你放心,为父会让瑶儿亲自跟你诚心道歉…”
话还没说完,符夏却是直接打断:“不必,我不稀罕她的道歉,说得再诚心也没有心,多此一句的表面功夫不要也罢。”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谁都可以拿着道歉当挡箭牌为所欲为了,这天下也早就乱了套。
被符夏这般一呛声,符仲景原本的话都憋到了喉咙里头,一时间不知说什么。
“即如此,那你希望为父如何做?”片刻后,符仲景索性把主动权先交到符夏手中,只要这事能够翻过去,他倒也不介意适度的惩罚一下符瑶。
近来,符瑶这丫头的确是太过了一些,早就已经没将他这父亲放在眼中,想什么做什么竟是知会都不与他知会一声。
对于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符仲景很是不满,也是时候得给符瑶一个警告才行。
“府中出了这样的事情,父亲若是不会处理的话大可以去请教一下奶奶,我想她老人家必定懂得如何做。当然,父亲若是不忍不舍,那又另当别论。”
符夏才不接符仲景的话头,直接拍了回去,这种事可不是谁希望不希望的,而是身为一家之主本就应当的。
符仲景想拿她做说辞,她才不上好个当。
果然,听到这话,符仲景面色当下便黑了,若非宁尘逍还在此,怕是早就已经暴怒起来。
符夏这分明就是在斥责他没有资格当这相府一家之主,分明在骂他不会教管败坏门风,这死丫头当真是可恶到了极点,竟然敢对他如此步步紧逼,真以为找了个王爷靠山就了不起了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到底是要对你妹妹赶尽杀绝还是要对我这个父亲赶尽杀绝?”
他不再完全隐忍,而是当众大声责问起来:“从进府到现在,你看看你这是跟父亲说话的模样吗?瑶儿犯错,我看你这分明是要把借此胡闹,把火烧到我这父亲身上来是不是?”
“父亲想多了,如此激动做什么?女儿可从没说过要逼你做任何事情。”
符夏平静不已,丝毫没有将符仲景的怒火放在眼中:“当然,若是您一定这般想,那我也没办法。”
说了这么久的话,符夏实在觉得这里头太过冷清了,算着时间有些人也应该要来了才对呀!
“你!…”
符仲景顿时哑言,突然想起符瑶先前愤怒不已地朝他大吼着质问的那一句话,为何要将这么个弃女给弄回府中。
是呀,他这到底为了什么呀,怎么越看越觉得自己做了件天大的蠢事,非但不能达到原本的目的,反倒有种鸡飞蛋打弄得一身是腥的感觉呀!
一直以来,他都不曾将这个弃女当成一回事,即使头一天相见被这弃女呛得不行弄得一脸难堪却也不曾真正觉得有什么问题。
哪怕到了后来,相府中发生了那么多与这弃女有关的事情,但因为他另有私心,再加上不论符夏如何总归符夏对着他的态度还算可以,是以倒也真是大意掉了。
直到现在,他才猛的清醒过来,这个弃女从始至终都不是个善茬,甚至于可以说就是个煞星、祸害!
想他堂堂相爷,竟然要被一个弃女如此当众奚落、漠视,这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若非符夏这死丫头竟然得了宁尘逍的器重,入了宁尘逍的眼,他早就已经无法想要家法侍候都好。先前他还以为能够借着符夏跟宁尘逍之间的特殊关系,日后可以多出一条备用的退路来,如今看来怕是没那么容易。
“咳咳…”宁尘逍却是在这个时候,装模做样的清了清嗓子,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径直朝符夏说道:“对了阿夏,你一会让人将你娘平日里用习惯的一些私人物件收拾起来,等会本王回府时顺便带给她便行。”
听到这话,符夏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显然一副早就习惯了的样子。
而符仲景却是心中一惊,怎么也没想到李氏如今竟然已经被安置到了宁王府中。
如此看来,宁王对自己这个弃女当真不一般,远非先前他们所想象。
若真这样的话,那么…
“罢了,此次瑶儿的确错得太过离谱,为父若是再不狠狠严惩一番,将来更加只会害了她!”
只是片刻功夫,符仲景终是一脸悲恸地模样朝符夏说道:“明日,便让人将她送去乡下祖宅,替祖先燃灯添油,闭门思过!一日没有真正痛改前非,一日不曾得到你的宽恕,一日不得再踏入相府半步!”
此言一出,符夏还没有吱声,却听门外一声尖锐的怒斥声响起:“老爷,我那可怜的瑶儿到底得罪了哪个大人物,竟然要落到赶出相府、送去祖宅闭门相过的地步?”
第一百六十七章
姚氏的声音赫然响起,带着说不出来的怒气,就这般话音未尽便如同一道风般出现在符夏等人面前。
跟着姚氏而来的,还有后头稍微慢上一些的符瑶,只不过面色之间早就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弱气与狼狈,如同找到了靠山重新显露出了以往的那股优越与傲气。
这个时候符瑶显然已经换过了一身衣裳,重新梳洗打扮了一番,就连原本被符瑶连着扇了好些巴掌显得有些浮肿的脸颊也重新添上了脂肪,不仔细看的话倒也很难看得出来。
符夏抬眼扫了这对母女一眼,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今日的重头戏总算开始了,也不枉她之前罗里吧嗦的跟符仲景费了半天的功夫。
宁尘逍倒是有眼福了,看的戏一出连一出,一出将比一出精彩,一个比一个刷新人的理解极限。
姚氏的质问理直气壮得无法形容,一如符瑶从头到尾并不曾犯过任何的错,而是一个受害者一般,而她此刻前来便是带着女儿来追讨一个公道。
这样的出现方式当真显得有些好笑,符夏也不知道姚氏到底想到了什么样精彩绝伦的翻盘手法,竟然胆敢如此嚣张而不讲道理的当众带着符瑶杀了过来。
不过,越是这样她便越是满意,这倒正中她的下怀,比起原先的计划来说甚至还省去了她不少的功夫。
不论今日符瑶的所作所为姚氏有无参与,但姚家早就已经涉及其中,更何况姚氏想要打杀她的心一点不比其他人少半分。
更何况,姚氏就算先前不完全知情,至少也不可能一点都猜不出符瑶所作所为安的是什么心,打的是什么主意。而这会符瑶行事败露。面对不利后果时,当然也第一个能够去找的便是自己的亲娘帮忙。
如此一来,符瑶也不可能不把所有一切如实告知。而事实上,事情真相对于姚氏母女来说当真一点都不重要。在她们看来,重要的只是如何从这次事件中翻过身来,如何摆脱不利的局面,如何再一次的报复罢了。
“姚氏,你这是做什么?王驾面前如此大呼小叫、如此失仪无礼,实在是有失体统!”
符仲景当下便黑了脸,径直朝着一脸傲气无比的姚氏呵斥起来。
这一声呵斥可不是什么场面话,虽说是借着宁尘逍的由头而责备。但的的确确是他的心声。
因为此时此刻,姚氏当众如此行事,最最踩到打到的是他这个相爷的脸面!
府里头,大的小的一个两个三个女人竟然全都敢这般朝他呵斥、甩脸子,他这相爷岂不是一点做头都没有了?
姚氏更是如此,从嫁给她的第一天起到现在,表面上看着还算一般,可骨子里头时不时都会散发出那种居高临下之感,仿佛当真是下嫁于他,对他是一种莫大的恩赐似的。
早几年倒也就罢了。如今他都位极人臣,而姚氏也好、姚家也罢,却依然是那副自以为是的嘴脸一直想要压着他一头。着实让他厌恶到了极点。
姚氏更是让他愤恨,前不久在长安公主府时便不知天高地厚的帮着姚家人抬姚家压符家颜面,警告过后也仅仅只是表面的低头认错,骨子里头却还是一如既往不曾有过半点真正的改变。
而如今,更是当着宁尘逍等人的面,这般毫无顾忌的顶撞于他,这更是说明了姚氏这个女人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有将他真正放在眼中!
“宁王爷恕罪、老爷息怒!”
姚氏虽然被符仲景这般反斥,但却没有丝毫退让之意,只是微微朝着宁尘逍与符仲景各行了一礼。便继续说道:“今日妾身自知失仪失礼,但实在是太过气愤太过难以平复心中的冤枉。所以才会有此冲动的行事。”
“妾身之责,迟些妾身自会心甘情愿的领受。但此刻,妾身恳请王爷与老爷给妾身一个说话的机会,让妾身能够替小女瑶儿讨回一个清白与公道!”
这话一出,符仲景却是不由得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姚氏竟然会将今日符瑶当众所做并且承认了的一切如此直接彻底的否认掉。
而宁尘逍倒是并无什么特别意外之处,甚至于还极为感兴趣的模样直接点头说道:“符夫人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本王还是先前跟相爷所说的同一句话,本王今日不过是顺道跟着过来凑个热闹的,本王就只是看看、听听,你们都不知道最近几天实在是闲得有些无聊,所以你们都不用管我,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就当本王不存在便成,本王保证绝对不会怪罪任何人!”
“放心吧,放心吧!”说罢,他还特意补充了一句,摆了摆手一副宽姚氏心的模样,而后笑眯眯的又端起了桌上的茶杯,自个喝着自个的茶,果然再次旁观不言。
宁尘逍的反应倒是让姚氏略微有些意外,原本还以为符夏是特意了宁尘逍回来耀武扬威,却不曾想到宁尘逍竟只是摆出一副看戏的模样,并不曾表示半点偏帮偏向。
这倒有些符合宁尘逍平日里的行事做风,但此刻姚氏却不敢真正相信宁尘逍嘴上所言,毕竟就在不久之前,便是宁尘逍亲自带了人去帮符夏那个贱人。
若是没有宁尘逍出手的话,瑶儿就算不能将符夏那个贱人给解决掉,至少也不可能被逼得当众暴露出身份,逼到那样的地步。
不过,既然宁尘逍这般说了,那姚氏也正巴不得,她本就没指望宁尘逍当真处于中立不去帮符夏,而此刻能够直接让她顺利开始发难便已经足够。
如此一来,姚氏也没再跟宁尘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谢过,而后也没再去询问符仲景的意思,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的竟是略过了符仲景,直接看向了符夏。
“符夏,你到底是何意,为什么要陷害你妹妹,瑶儿到底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竟然值得你这般大费功夫的布局引她上当,还逼着她当着众人之面承认那些莫须有的罪人?”
姚氏冷场质问着符夏,那神情当真一副真受了天大的委屈与冤枉似的:“你这心到底是什么长的,就算再不喜欢瑶儿,就算再不恨我这嫡女,但也没必要如此冤枉你妹妹想要杀你跟你那娘吧?瑶儿年纪小没经过什么风浪,轻而易举的便被你给坑了,连受了冤枉都不敢反抗,只能眼睁睁的当着众人之面承认一些自己压根没有做过的事情!”
“杀人不过头点地,符夏你这是要亲自毁掉你妹妹的名誉跟清白,让她再也没法堂堂正正的做人,没法在这京城之中抬得起头来呀!你这心怎么能够这般狠,怎么能够这般歹毒?你就算有什么恨,有什么怨,大可直接冲着我来,没必要用这般无耻的手段去欺负瑶儿吧?”
一席话,姚氏直接将符瑶由凶手硬生生的说成了受害者,而且言辞之间没有半点的心虚,仿佛事情本身就是如此,没有任何不对之处,那种底气当真是无与伦比,真不知道这老女人的脸到底是什么做的。
符仲景见姚氏直接跳过他,简单与宁尘逍说了两句后便把矛头直向了符夏,而且还把事情完完全全的翻了个个头,一时间也倒是索性懒得再出声,皱着眉由着那个女人先去。
他倒是要看看,今日姚氏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与本事,能够当着宁王之面,把一个铁打了的事实给转过来。
如果姚氏真有那样的能耐,那有些事情还好说,若是姚氏没有这样的本事却偏偏要行一步这样的棋,那么最后会如何他当真只是一声冷笑!
喜欢闹?那他今日便让这些人闹个痛快,等这一个两个全都闹完了,到时他可是得让她们好生看看,这相府到底是谁当家作主,到底是不是谁都可以不经他的允许,想怎么闹就能够怎么闹出来的。
而宁尘逍神色不变,甚至于连眼角都不曾往符夏好边多斜看一眼,反倒只是兴趣满满的看着姚氏,偶尔又看一眼符瑶,似乎压根就不担心符夏那边,也不在意一般。
符夏的反应最是直接,跟所有人都不一样,也与所有人所想的都不怎么相同。
没有众人所想的那种不可思议,也没有什么愤怒,更没有半点的惊慌与不知所措,仿佛姚氏这样无耻的举动本就不算什么,多少还算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只不过,这种颠倒是非黑白,完全睁眼说瞎话的事情当真是荒唐得可笑,所以符夏却是一个没忍住,当场便“噗”的一下笑出来声来。
“母亲,您确定不是特意过来讲笑话的吗?”她不急不慢,一副好笑到了极点的模样:“还是说,母亲觉得我这庶女当真如此愚蠢好欺,您一通话下来什么错什么罪都成了我的了?您这是没睡醒呢,还是吃错了药了呢?”
第一百六十八章
符夏倒真没想到姚氏会如此不要脸的来个睁眼说瞎话、当众推翻一切甚至于把所有罪责反加于她的身上,这样的做法得多不要脸、多么无耻呀!
“符夏,我知道你能言善辨,脑子又特别好使,所以我今日不跟你做那等无用之争,咱们当面锣对面鼓,只做摆事实,一五一实堂堂正正的把事情给弄清楚!”
姚氏果然有几分准备,压根不民符夏过多纠缠,扔下这句话后而是直接朝着身旁还不曾做声的符瑶说道:“瑶儿,你上前来,当着宁王爷还有你父亲等人的面,亲自把今日事情的真相说道出来!不用怕,一切自有母亲替你做主!”
符瑶此刻早就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那种显露出外人面前的纯真与柔弱,听到姚氏的话后先是微微有所迟疑,满是担心害怕的看了一眼符夏,而后这才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上前几步。
不过,她并没有对着宁尘逍或者符仲景说道什么,而是直接小声并委屈不已地朝符夏说道:“二姐,瑶儿不知道到底哪里做错了什么,竟是惹得二姐如此厌恶于我,瑶儿也无心追根问底,只想把事情当众说道清楚,不愿就这般莫名其妙的污了自己一世清白!”
不等符夏吱声,符瑶显得激动不已,紧接着当众说道:“今日,我本出自好心好意,觉得李婶一人总呆在相府之中未免太过无聊,是以这才想着顺道去雷音寺时也叫上李婶出去走一走散散心,却不曾想到一番好心竟是替自己招出这么大一个黑锅麻烦来。”
“一直到半道出现黑衣人要抓李婶时,我还傻呼呼的信以为真,拼了命让人护送李婶先行逃离,连自己的性命安危都顾不上!一直到二姐突然带人出现。我本以为可以松口气,李婶那边应该有机会化险为夷,却不曾想二姐竟是二话不说直接强行问罪于我。逼我承认那些黑衣人全是我派的。”
符瑶越说越激动,仿佛委屈到了极点:“我这人向来心气极高。自然不可能轻易去认一些压根不是自己所做之事。不曾想到,二姐竟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让那些黑衣人再次出现,而后又当众与那些黑衣人联播演戏将我往坑里头推。”
“没错,当时我的确是按你的要求让那些黑衣人滚开,但那是你拿着匕首驾到我脖子上逼着我说的!没错,当时那些黑衣人也的确听到我的话后滚开了,可真正的原因根本不是那些黑衣人听我的命令与吩咐,而是他们从头到尾就是你安排的人。从头到尾就是在跟你配合着演戏一起来坑害我,一起来陷我于不仁不义的境地!”
“我知道,现在就算我说出实情,也不见得会有人相信我的话,毕竟当时在场的相府护卫以及后来赶来的宁王爷还有宁王府的人都只看到了你跟那些黑衣人所伪造出来的假象!甚至于到了最后,那些黑衣人都被你给当众灭了口,一个不难,这更是让我无处去寻找任何的证人证据来证实自己的清白!”
“但那又如何?我只求一个问心无愧!善恶到头终有报,二姐如此做法,终将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最后一句。符瑶轻咬红唇,说得异常的动人心弦,将一个被欺负被冤枉、若大仇深却无可奈何的弱女子形容演绎得淋漓尽致。
看到这一切。符夏甚至都觉得自己当真才是那个做了恶的人,符瑶这也把一切事情歪曲得太过真实可信了吧?
“啪、啪、啪…”她不由得笑着拍起手来,满是感慨地赞叹道:“啧啧,好一个善恶到头终有报,好一个真相终会有大白的一天,符瑶呀符瑶,你还真行吗,把我的话全都抢着说完了,你让我说什么好呢?”
“少在这里装模做样!”
姚氏却是蛮横无比的插声道:“符夏你骗得了所有人却别想骗到我!别以为把好些黑衣人全部给灭了口就能够置瑶儿于死地。别以为你设计得天衣无缝巧妙的欺骗众人无形中给你当了所谓的证人就当真找不出问题!你若不是心中有鬼,又怎么可能不把那些黑衣人看抓住当成最好的证据。反做得到是要将他们一个不留的全部杀掉?”
面对姚氏气势汹汹的质疑,符夏微微笑了笑。却是径直侧目看向了一旁的宁尘逍:“王爷,看来照着她的意思,您应该跟我是同伙才对?”
宁尘逍哼哼一声,却是满不在乎地说道:“谁跟你同伙呀?想得美吧,本王就是个来看热闹的,人家符夫人都说了,本王是被你给蒙蔽了,那些黑衣人可跟本王没有半点关系,你少拖本王下水。”
看似撇清关系的言语,不过宁尘逍的语气可是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笑意,仿佛跟最为亲密之人说笑打趣,全然没有真正嫌弃的意味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