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奔驰,速度不慢但肯定没有来时那般快,符夏因为上马前小环那句话微微有些分神,以至于无形间让一行人的速度都慢了一些。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宁尘逍把小环派到她身旁是想要随时掌握她,但没想到,到了今日才发现根本不是自己之前所想的那么一回事,小环的作用明显更是在暗中保护自己。
看来她以前还真是把宁尘逍给想得稍微坏了一些…
与此同时,相府之内却是因为符瑶的回归掀起了一番不小的风波。
符仲景在得到王管事派人所带消息之后便急急忙忙赶回了府中,因为他大概已经猜以了自己这个嫡女打的是什么主意。
那天三皇子让他传话给瑶儿时他便觉得有些不妥,没想到这个好女儿这么快便直接动手了。
符仲景当然不是在意李氏这等毫无紧要之人的性命,可他担心事情若是没处理好的话,符夏带人去追,最后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到时后果怕是难以预料。
而他当下也派了人前往,希望能够赶在事态发生到无法控制之前将两个女儿给稳下来。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连他的头都有些大了。
三皇子那边,两个女儿似乎都不能出什么事情,这样的局面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变得连他自己都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福还是祸。
可他回来得太晚,派去的人刚刚走没多久便折了回来,跟着一并回府的只有自己的嫡女符瑶以及六七名看上去颇为狼狈的相府护卫。
至于符瑶以及其他一些护卫却是连影子都没有看到。
符仲景来不及询问符瑶任何,符瑶却是二话不说直接回自己院子,一张脸冷得吓人,任是他怎么叫都不加以理会。
这个嫡女的性子按理说来不应该如此,符仲景又气又恼当下命人把人给强行拦了下来。
“瑶儿,你这是什么态度?”他冲上去,指着符瑶教训道:“为父问你话,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你们当初为什么非要把这个祸害弄回来?为什么?为什么?”
符瑶却是突然暴跳如雷,眼中哪里还有什么父女之分,就跟看个仇人一般恨恨地反问着符仲景。
虽然她知道那个所谓的原因,可如今看来简直就是个笑话!
符夏那贱人哪里是什么好东西,分明就是个祸害,一个会把她、把三皇子、把父亲母亲,甚至于把整个符家、姚家统统都给祸害光的大祸害!
见状,符仲景却是被嫡女突然的暴起给惊得愣住了,这得受多大的刺激才能够让他这个女儿如此失控?
而就在符仲景稍微失神的片刻,符瑶狠狠一转身,却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一次,符仲景没有再让人强行阻拦,片刻后叹了口气,情绪很是低迷。
他没精打彩的坐了下来,招来了随同符瑶一并回来的几名护名问话,看看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符瑶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这样,还有之前跟着瑶儿一起出门的李氏又去了哪里,后来追过去的符夏现在又在何处?
一切的一切,这些护卫应该知道答案。
听到相爷的询问,几名护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这事到底得怎么说才好。
不过没一会之后,他们倒也不再多迟疑,很快一个个轮流按前后经过将他们所看到的听到的全都一五一实的跟符仲景说道了出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不过没一会之后,护卫们倒也不再多迟疑,很快一个个轮流按前后经过将他们所看到的听到的全都一五一实的跟符仲景说道了出来。
不听还不打紧,这一听完符仲景只差没当场吐出血来。
什么时候起,自己这唯一的嫡女竟然变得如此没有脑子,愚蠢冲动了?
三皇子都明确发了话,只要不伤到符夏,其他的事情符瑶想如何做都可以。
这是三皇子对符夏不知好歹而生出的怨责,所以才会允许瑶儿行一已之私做点什么,报复一下符夏,好让符夏日后能够识进退一些。
但三皇子明确说了不能伤到符夏,瑶儿却是视若无睹,直接找了姚家人出手要将符夏置于死地,这事可就做得太过不智。
最为可气的是,失了手不说还让符夏当众揭露了真相,把自个是幕后指使的事都暴露了个干干净净,如此无用还学人搞什么运劫杀,当真是笑死个人!
原本三皇子的做法便让符仲景有些不太满意,不论他对符夏有无亲情,但绝对不会高兴别人拿自己的一个女儿去对付另一个女儿,这样着实是没怎么将他放在眼中。
但当时他并不知道三皇子所指的到底是哪一方面,这才把原话直接带给了符瑶。
问过之后,这死丫头也没有尽说真说,只道要配合三皇子做件事情,好让符夏能够尽快回心转意的接受三皇子,如此方可尽快完成他们的大事。
直把今日王管事派人给他报信,他才猜到事情怕是不那么简单。
但那个时候他最多也只是认为符瑶想对李氏不利,以此打击符夏出口气。
如此行事,在符仲景看来多少还是有些冲动了,但只要符瑶能够将事情做得漂亮,不让任何人发现李氏遇险之类的事情与她有任何关系也就算了,就算符夏追了过去最多也只能是怪罪一下符瑶为什么要带她娘亲出去,结果没有照顾好人出了意外。
可事实上,根本相府这些护卫们所言,符瑶所派的人一没有制住李氏抓到人,二没有保守住秘密,最后不但让所有人都知道符瑶便是一切事情的幕后指使,更是连宁王搅了进来。
没有这样的能耐就不要去干这样的事情,符仲景当真是对自己这嫡女失望得无法形容,什么时候起,自己精心培养的这么个有机会母仪天下、让整个符家千秋兴旺的好女儿竟然如此粗浅而无知,三两下便被那市井之中长大的庶女给打得满地找牙?
更让符仲景心生寒意的是,符夏竟然没有留下姚家那些杀手做为证据,反倒是直接让宁王府的人将一众人等格杀掉,如此冷硬的行事手法不但让他下意识的觉得可怕,同时更是担心不已。
以符夏的聪慧,不可能想不到杀光了人就等于是替符瑶抹平了最为重要的罪证,即便还有旁的证人,但都不如姚家那些杀手来得关键。
所以符夏越是如此,符仲景反倒越是觉得这个庶女图谋大得惊人,特别是符夏竟然还当众对符瑶说,要助符瑶达成心意成为三皇子妃,这更是怪异得不可思议。
符夏既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论她是否是夸海口还是真有能力办到,但却毫无疑问的表明了一个问题,那便是符夏对于三皇子当真不存半点的好感,甚至可以说还有对立不喜的意味在里头。
事情到了这一步,符仲景当真不知道三皇子最后还能不能攻刻一个个明里暗里的难关,将符夏弄到手。
而且,有一点他心中更是比着符瑶更加清楚,那便是就算三皇子最终娶到了符夏,只要符夏不是真心真意、心甘情愿的跟着三皇子,那么便对三皇子未来所有可能出现的各种杀劫起不到半点的化解作用。
当初,他暗中投向三皇子这一阵营,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便在于可以确定三皇子有帝运在身,至于所谓的杀劫,对于这种身份角色的人来说,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更别说上师玉口亲言有化解之道。
如此大的机率,符仲景不赌才是傻子。
更别说自己的嫡女深得三皇子喜爱,与他明言不论现在如何,他朝上位后,瑶儿必定才是未来的皇后人选。
只是没想到,最后费尽力气没想到找出的那个可以替三皇子化灾挡劫的女子竟然也是自己的女儿,更没想到原本应该极为容易控制摆明的弃女,最后竟然如此的难以掌控!
事情根本就没有按照他们所想象的发民,甚至于因为符夏的出现还一步步的让符仲景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担忧。
他已经有些不太确定事情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走势,但他却渐渐的明白,符夏已经成为了三皇子帝运中的一个最大变数。
长长的叹了口气,符仲景不由郑重地重新思考…也许,符家还需要额外再寻找一条旁的路径,一条除了三皇子以外的,其他不同的路径。
“相爷…
刘护卫等人见他们说道完实情后,相爷半天都没有出声,一脸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儿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因此只得小声叫了一下提醒,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可以先行下去了。
今日这一路,他们一个个都不轻松,特别是还有些死伤的兄弟得去安置,心情之上也不免有些沉重。
听到护卫的志间,符促景终于回过神来。
“你们都听好了,今日之事谁都不许再跟其他人说道半个字,不然的话…”
符仲景故意没把话说完,难看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相爷请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做!”几人顿时立马表态,这些事情他们还是懂的。
家丑不能外扬,更何况今日之事早就已经不再是什么简单的家丑,所以多嘴对于他们来说不但没有任何的好处,而且只会惹来杀身之祸。
不过,这事虽然那些黑衣杀手已死,但知道的人又不止他们,就算他们不说,宁王府的那些人可是没有谁会那般在意什么。
更何况,依着二小姐那脾气,没理由闷声吃这种亏的,刘护卫心中笃定,一会二小姐回府后便会是一场大风大雨要来临。
“相爷,只不过…”他不得不替他们自个说句话:“只不过宁王还有宁王府不少人当时都在场,他们也差不多都知道这事的,我等自是不敢乱说一句,可他们…”
“行了,管好你们自己的嘴就成,其他的我心中有数!”符仲景在心中再次一声叹自己,而后说道:“去账房领五百两,好生安置好伤亡的护卫。”
如此一来,刘护卫自是连声领命,很快带着人先行退了下去。
这些人刚刚离开没一会,王管事却是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朝着符仲景禀告道:“老爷、老爷,二小姐回来了,已经进了门,这会正往您这儿过来。还有…还有宁王爷也一并跟着过来了!”
一听说符夏回来了,而且回来的不仅仅是符夏,更是跟了个听到名字都让他觉得头疼的宁尘逍,符仲景顿时脑袋都大了。
但宁尘逍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他自是不可能闭门谢客,只得示意王管事做好准备迎接,自个也很快跟着起身出门相迎。
这会功夫,符仲景才想起了自己刚刚似乎还忽略了一个更大的问题,好便是宁尘逍对于他这庶女符夏的态度。
不论当初宁尘逍是出于什么原因要了圣旨赐婚,让符夏成为了未来的宁王妃,也不论这王爷到底是不是真的只好男风不喜女,但这一切现在看来却都显得并不是那么的重要,因为重要的是今日宁尘逍竟亲自带了人马去救符夏。
这种事发生的宁尘逍的身上当真是闻所未闻,这么些年以来,这个冷酷嗜血的王爷做了多少人神共愤的事情但绝对不可能做出这般难以令人想象的事情来。
这可是完完全全一改宁尘逍的行事做风,一改其脾性,能够如此,说来说去便只有一种原因,那就是符夏对于宁尘逍来说当真比一般人要来得重要得多。
不论这种重要性到底是源于什么,可事实结果就摆在这里,宁尘逍看重符夏,不论他们想动符夏也好还是想诓走符夏,都将比原先他们所想的要更加的复杂。
而且,今日宁尘逍亲自带人前去救人明显不是什么巧合,而是得了具体的消息知道符夏遇到了麻烦需要帮助。
而这个具体的消息便是来自于前些日子宁尘逍送给符夏的那个贴身丫环小环。
换而言之,很早以前,宁尘逍便已经将符夏的安全当成了一件极为重要之事加以看待,这更是从一个侧面说明了符夏对于宁尘逍的重要性。
想到这些,符仲景原本还有些头疼的脑袋一瞬间却是闪过一抹灵光,渐渐的一个全新的念头就这般浮现在脑海。
也许,今日这事倒也不完全是个麻烦祸事,说不定也可能会成为一个新的转机?
第一百六十五章
符仲景很快便迎到了特意跟随符夏前来的宁尘逍,只不过才一照面,宁尘逍却是径直朝他摆了摆手。
“符相不必理会本王,本王纯属闲得无聊,顺便过来养凑个热闹罢了。”宁尘逍径直说道着,而后当真自个找了个位子就这般坐了下来,一副谁都不用理他,只当他不在一般的神情。
可话虽如此,符仲景怎么可能真当宁尘逍不存在呢?
这凑热闹说得还算是给他留了最后一丁点的脸面吧,这哪里是凑热闹,分明就是看热闹,看戏不嫌事大呀!
如此,符仲景也没办法,只得客客气气的招呼了宁尘逍几句,而后见宁尘逍明显一副对他不感冒的模样,这才不得不当着这主的面与庶女说起话来。
“阿夏,你娘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宁尘逍与符夏进了相府大门后便直接往他这边而来,中间压根就没停过,符仲景没可能劈开今日之事不谈,所以只好先从李氏那边下手询问。
李氏应是被宁尘逍的人给救了,此时必定是平安无事的,不然的话符夏也不可能放瑶儿回来,此时神情间也全无伤心难过之色。
但李氏却并没有跟着符夏回来,这倒是让符仲景觉得有些奇怪。
“父亲既然问起我娘,那便说明已经知道了今日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我娘日后不会再住到相府来,以免又不知何时会被人骗出去加害,或者根本就不用再这般麻烦,直接在府里头便受了毒手。”
符夏面色平静,说话的语气也极为缓和,但言语十分犀利。不曾留给符仲景半点脸面:“不但是我娘,就连我呆在这相府里头都有种朝不保夕的恐惧感,父亲您倒是说说。这相府到底是怎么了,这相府里头的人又是了?”
没有提及符瑶半字。符夏直接便是问责于符仲景,符瑶那边自有苦果,而符仲景也别想简单的置身事外。
相较于符瑶的恶毒,符仲景的冷血无耻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所谓的父亲其实不过是个自私到无法形容的恶魔,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早就已经泯灭了自己的良知,什么都做得出来。
若是连这样的人都没有报应的话,那符夏又怎么能够安心呢?
“阿夏。你说的这…这事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误会?”符仲景没想到符夏一开口便直接责问于他这个父亲,一时间心中又恼又怒,不过当然不便当众表露出来。
“误会吗?今日连我都差点回不来了,父亲既然已经知晓了一切又哪来的误会可言?”
符夏知道符瑶肯定不会自个对符仲景如实交代一切,不过那些个还幸免保住了性命的相府护卫全个个都是实情见证者。
符仲景喜不喜欢她这个庶女根本就无所谓,但不论如何却一定会找人问清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今日符瑶强行威逼着她那老实的娘亲去雷音寺本就目的不纯,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有问题。更何况后来她回府后得知此事又匆匆忙忙带了人过去一脸的不善。
王管事那般机灵的人哪里可能想不到她与符瑶间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好的冲突,这么重要的事情又哪里可能不通知一家之主的符仲景。
“阿夏,为父并没有任何偏帮坦护之言,只不过…”
符仲景面色极为尴尬。耐着性子好声说道:“只不过你三妹一回府便直接回屋去了,连话都不愿意跟为父说上一句。你们两姐妹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为父也不是太过清楚,几名护卫说话也不清不楚的。所以难免怕会弄出什么误会来。”
“今日咱们相府嫡三小姐把我娘给诓出了府,半道上要加害我娘,后来见我追了去,当下更是直接要取我性命。不过我也算是福大命大,并没有让她得逞。得宁王爷相救,我娘也捡回了条命,不然的话今日我跟我娘这会怕是早就去地府团聚去了。”
“符瑶当场承认了一切,那些追杀我跟我娘的黑衣人正是她所派,事情就是这般。我觉得我已经说得极为清楚明白了,不知道父亲还有什么听不懂的地方?”
见符仲景这个时候还跟她装糊涂。符夏也不恼,没什么情绪地盯着符仲景几句话直接当面把事实给摆了一遍。也好看看到了这样的时候这个所谓的父亲还能如何迂回。
同时,她也没有刻意去提好些黑衣人是姚家所养的杀手,不同的债找不同的人,符夏一笔笔全都记好了,到时自然一个都不会算少,而这会却是无谓浪费精力,扩散注意点。
被符夏这般一说,符仲景当然是再也没法装糊涂,叹了口气道:“阿夏,你妹妹她这一次的确是做得太过份了,但她小小年纪就算再对你心存芥蒂也应该不至于下如何狠手,依为父所见,怕是这中间另有隐情也说不定…”
“父亲的意思是,符瑶年轻不懂事,所以极有可能受了外人蛊惑,被人给利用了才会做出这等事来?”
符夏反问一声,直接把符仲景还不曾说完的话给扔了出来,而后面带嘲讽地说道:“看来父亲跟姚家人的关系可不如我所想象的那般好呀,您这是护女心切随口说说呢,还是故意想让姚家人全数替您那爱女背黑锅呢?”
“阿夏你怎么能这般说话?”符仲景顿时拉下了脸:“宁王还在呢,哪有人像你这般胡乱猜忌自己的亲生父亲?”
“符相不必在意本王,你们两父女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就当本王不在,继续、继续!”宁尘逍适时的切入了一句,那笑意盈盈的模样当真别提多有趣。
符仲景心里气是直吐血却偏偏无法说道宁尘逍半句,不仅如此他也只得放缓了神情先行朝着宁尘逍示意了一下。
而后才又不得不与符夏说道:“阿夏,为父当真没你所想的那么多心思,为父只是听护卫说瑶儿今日找的杀手全都来自姚家,而你素来又与姚家不和,这才觉得可能这中间有什么旁的问题,并无其他的意思。”
“不是我与姚家素来不和,是姚家人素来与我不和。”符夏冷笑一声:“但那又如何,与我不和之人多得去了,姚家的事日后我自会自行讨要公道,而现在,我们说道的只是那个实实在在要对我跟我娘下手的真凶,也就是您的嫡女符瑶!”
“不论符瑶背后还有没有其他幕后指使,这都改变不了她加害我们的事实。现在我只想问父亲,到底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符夏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明着让符仲景当面锣对面鼓把这事说清楚。
身为相府一家之主,府里头发生了这么严重之事,嫡女当众对庶女下毒手,如此恶劣狠毒之事难不成这堂堂的相爷还想当做没看见忽略不提,或者含糊糊弄过去?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相府里头连姐妹相残忍这样的事情做父亲都可以不理不踩,那么岂不是谁都能无法无天了?
见符夏这般逼着自己表明态度,符仲景更是恼火不已。
若是关起门来,符夏说出这样的话提出这样的要求也就算了,毕竟谁都爱惜自己的性命,如此反应倒也正常。
可偏偏这死丫头竟然故意当着宁尘逍的面如此奚落、指责于他,只差没指着他的鼻子尖骂出养不教父之过这样的话来。
如此没大没小,目无尊长,当着外人打他的脸面,这怎么可能让他舒服。
甚至于,他怀疑这死丫头是故意带着宁尘逍回府来替她撑腰的,不然的话,怎么可能如此毫无顾忌的责怪与他,甚至一副逼着他表态认错的模样?
“阿夏,刚才为父也已经讲了,此事的确是瑶儿做得过份了…”他皱着眉,不得以再退一步示软。
“只是做得过份了而已吗?原来在父亲心中,我跟我娘的生死就只是换来一声‘过份了’如此而已!”
符夏冷场的打断符仲景的话:“父亲偏心倒也算了,但却不能如此不辨是非,不分黑白!若是今日做出那等恶毒之事的人不是符瑶而是我的话,父亲现在的态度还会是如此为难吗?”
“好好好,算我话说得不妥当,瑶儿今日的确是做错了行不行?”
符仲景脸都僵了,语气也显得十分怪异,显然是极为的在压制着心中的火气:“那你到底想要为父如何做?之前你自己不都已经当众放过瑶儿了吗?”
“她是她,您是您,父亲难道连这都不懂吗?难不成在父亲眼中,这样的事情也不值一提,你可以不管不问,连个身为父亲应有的态度也不必有?”
符瑶冷笑而道:“而且我也只是说不会要她性命,但并没有说过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我不还说了会助她达成所愿,嫁入三皇子府当她心心念念期盼的三皇子妃吗?”
…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言出,符仲景顿时惊骇到了极点!
心中第一个念头便是符夏已经知道了一切,所有的一切!不仅仅是三皇子与符瑶之间的一切,甚至于他们所图谋的一切符夏似乎都已然知晓一般!
虽然这个念头完全是突然而起,可这念头却是无比的强烈,不然的话,为何从进入相府起一直到如今,符夏都不曾真正领过三皇子丝毫的好处,反倒是说不出来的冷漠与疏离。
可这样的事情符夏又怎么可能得知?难道跟宁尘逍有关?
再想到这样的可能性,符仲景顿时觉得冷汗直冒,下意识的看向宁尘逍时,却发现这主依然一副同样悠闲有趣的表情正看着他们的热闹,似乎并不曾察觉什么,也根本看不出其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