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你说要是想气死一个人的话，用哪些不带脏字的言辞攻击他最为有效？”
秦姑姑脱口而出，显然这问题在心底已经酝酿过太多遍，根本不用多想。
看着那双亮得惊人的美目，林初彤顿时有种不太真实的迷糊感，总觉得自己应该听错了什么。
但理智很快告诉她，这的确是事实而非错觉，她的先生也并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姑姑，这个问题还真是有些难…”
林初彤很是认真地想了想，并没因为问题显得荒唐而敷衍：“您得先告诉我那个可能被气死的人是男还是女，毕竟初彤觉得性别不同效果应该也不太一样。”
“男的！”见林初彤果真将她的话听进去并且在认真对待，秦姑姑毫不犹豫的作出回复。
她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原本勉强收来的学生了。
不仅实诚还靠谱，既没多余的废话又不会追问不该问的东西，这样的丫头如今实在是不多了。
当然，最关键的是，林初彤有着很好的适应力与平常心，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总是能在立马合上她的拍子，实在对她的胃口。
“姑姑跟他有仇吗？”见状，林初彤又问。
“那倒没有…”秦姑姑皱了皱眉。
“姑姑跟他熟不熟？”
“算熟吧…”
“姑姑若是得罪了他会不会有大麻烦？”
“还好，应该不会。”
“姑姑很讨厌他？”
“那倒也不至于，就是有的时候实在惹人烦。”
“那姑姑喜欢他？”
“怎么可能？”
秦姑姑听到这个问题当下跟只刺猬般瞪向林初彤，连音量都无意识拔高了不少。
“哦，那他肯定喜欢姑姑了。”最后一句，林初彤不再是询问，而是极为肯定的做出了结论。
听到这话，秦姑姑不由得白了林初彤一眼，但语气倒明显不似先前一般不满：“小姑娘家家的，知道的倒是挺多。你家姑姑人见人爱，有人喜欢那是再正常不过的！”
“嗯，姑姑说得极是。”林初彤认真地表示赞同：“既然如此，那我还真想到了个气死这种人的最好办法。”
第五十章 秘密
“真的？”秦姑姑一听，眼睛再次亮了起来，一脸期待地催促道：“快说来听听！”
看到这样的秦姑姑，林初彤默默在心底替那个不知名的男人抹了把泪，但却还是立场坚定地站到了自家女先生这一边，帮着出谋划策。
“很好办，姑姑什么都不用说，就直接找个年轻俊美的少年郎带在身旁，然后在你想气死的那个男人面前装出一幅跟那少年郎两情相悦的模样就行了。”
林初彤还真是尽了心，虽然觉得这点子损了些，但绝对是最符合姑姑答案的结果。
当然，这点子还有些不足之处，比方说倒霉的少年郎很容易成为那个男人泄愤的对象，而秦姑姑极有可能弄巧成拙真把那男人气得一去不复返。
不过，这些并不在姑姑让她帮忙考虑的范畴，而她极少涌动的好奇心也暗暗地因那神秘男人而浮现。
“小五…姑姑觉得你真是太厉害了！”
秦姑姑瞬间直了眼，盯着林初彤猛的笑了起来：“好好好，看来我真没问错人，你这丫头够实诚！”
说罢，她当下便起身便往门外走，头也没回却好歹留了句话：“你去忙你的，等下回来时，姑姑亲自陪你下场杀一局作为奖励！”
林初彤心头一跳，立马有种不好的预感。
看来姑姑这是急着实施她刚才所说的法子，准备去气死某个男人，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帮凶…
好吧，秦姑姑果然不同于一般世俗女子，好在她打头一回见面时便已习惯。
忙完一众私事公事，从秦姑姑家出来后，林初彤直接去了林永宁住的地方。
近一月她已然来了好几回，绝对算是熟门熟路。
今日四哥正好轮休，也不用担心跑过去见不着人。
两进的小宅子布置得干净整洁，前院有她喜欢的花草，后园有她爱坐的秋千，厨房有合她胃口的食物，书房有她感兴趣的书籍。
林初彤总觉得这里才像个家，有生气有暖意有自由还有难得的放松。
“四哥，要是以后我的字跟你写的一模一样，你就不担心我模仿你的笔迹做坏事吗？”
收了笔，她满意地将新写的字递给林永宁瞧。
如今她已不必再日日都抄写那两句诗一百遍，四哥也早开始手把手的教她。
“你想做什么坏事？”
林永宁细细地看了一遍，顺手圈了几个写得还不错的。
小丫头的话他还真不担心，所以直接开口问的是想做什么坏事，而不是能做什么。
“现在我哪知道，等四哥以后做了大官再说吧。”林初彤笑弯了眉眼。
这次画的圈比上回多了两个呢，她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
要知道四哥那般挑剔严格，多圈一个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别急着笑得跟只狐狸一样，现在想什么都没用，你这水平还早着。”
林永宁嘴上不留情地打击着，唇角牵起的丝丝笑意却在不经意间泄露出几丝纵容。
唯有在他面前，林初彤才真正有些这个年纪少女所应有的稚气，这让他很是满意。
他喜欢两人之间这样的单独相处，哪怕什么都不说，就这般在同一个书房内各做各的也让他安心而愉悦。
“四哥，大理寺那边的差事可还顺手？你跟那里的同仁以及上司相处得可还顺心？”
没再打趣，林初彤认真地关心起了林永宁的“终身大事”、仕途风云。
衣食起居什么的她发现自己还真不用操心，四哥的身家远比她从前以为的要雄厚得多。
有能力的人果然不愁银子这样的俗物，她也识趣的从不过问四哥的私事。
“那些都挺好，无需担心。”
林永宁简单答了一句，便径直将话题引到了林初彤身上：“除了你继母云氏外，你跟云家是不是还另有恩怨？”
几乎没有任何铺垫，林永宁直接将这段时日心中最大的疑惑摊了开来。
自打那天宋清和叨叨了云允梁的事情后，他便让人细细查了云家跟林初彤之间的一些关联。
却不料这一回宋清和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原本并不负责任的猜测竟然八、九不离十。
云家明显已别有居心地盯上了林初彤，但他想了许久依然猜不透那隐藏在背后的真正目的。
听到这话，林初彤顿时不由得沉默了起来。
四哥心细如尘，推断能力更是无人可及。
越是相处她便越觉得没有什么是能完全藏得住不被四哥察觉到异常的。
“上回你去镇江寺的事，宋清和回来都告诉我了。”
林永宁见状，自行解释道：“我觉得那云允梁似乎有些异常，便让人暗中去查了一下，没想到却查到云家长房竟早就有意想让云允梁娶你过门。这事明显不合常理，云家必定对你另有所图且绝不是什么好事。但他们到底图的是什么，着实让我费解。”
他并无任何隐瞒，将查到的简单说了出来。
而直觉告诉他，小丫头必定是知道些什么内情的，不然她怎么会从一开始就对云允梁的态度那般冷漠厌恶。
“除了云氏，我与云家半点关联都没有，自然也没什么恩怨可言。”
片刻后，林初彤不再继续沉默，但也没说出真正的实话。
虽然如今她与林永宁相处得不错，彼此也给予了不小的信任，但有些事情她还是没法轻易说出口。
除非向其坦言重生之秘，不然根本解释不清她为何知晓云家对她的企图，一个不好反倒容易产生误会。
听到这样的回复，林永宁的目光细细地从林初彤身上滑过，心中若有所思。
虽然掩饰得极好，这话听上去也没任何的问题，但他总觉得小丫头似乎还是隐瞒了些什么。
“你说得没错，看来还是只能继续从云家着手去查。”
林永宁并没在意林初彤有可能的隐瞒：“此事我会继续让人盯着，你心中有数就好，不必太过担心。”
谁都有自己的秘密，隐瞒未必就是不信任。
他亦如此，只要没有坏心便足够。
“多谢四哥！”林永宁的态度让林初彤暗自松了口气，同时反问道：“可这样的话，会不会影响到四哥自己的事？”
第五十一章 赶人
林初彤知道林永宁有着极其特殊的消息渠道，手底下还有些身手了得的帮手。
因为在这处新居所里，她曾亲眼看到过那些黑衣人的存在。
虽然四哥从未解释过什么，但并没有刻意对她隐瞒这些人的存在，甚至有时当着她的面也从不避讳。
当一个人愿意将自己隐藏在暗的一些底牌毫无顾忌的放在你的面前，林初彤自然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也正因为如此，她不希望因为她而影响到林永宁。
“不会。”
林永宁简单干脆的做出了回复：“我是你四哥，你的事自然便是我的事。”
既然都是自己的事，那又哪来的影响不影响。
这一句，他并不曾说出口，却在心底无比的理所当然。
林初彤听到这话，当真是浑身从头到脚舒畅到了极点。
四哥的人到底能够查到些什么，这反倒不是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四哥头一回如此明确的表态。
看来她的努力当真没有白费，兄妹之情被她经营到这个程度将来完全不愁大靠山后台了！
“傻乐什么？”见林初彤也不说话，就那般看着自己笑得眉眼弯弯，林永宁的笑意不由得也跟着染上了眉梢。
“四哥对我真好！”林初彤发自内心地感慨，同时想都没想便补充道：“等将来四哥娶了四嫂，四哥可千万还得对五妹我这般好才行！”
林永宁脸上的笑意顿时有些僵住，而后便直接消失无踪，看向林初彤的目光明显有些复杂。
“呃，四哥是担心未来四嫂不高兴吗？”林初彤见状，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貌似四哥看上去有些不大高兴。
啧啧，难道将来还得再费力讨好未来四嫂后才能真正高枕无忧？
“一天到晚胡说八道些什么？”
看着某人一副呆样，林永宁板着脸训斥，抬手便往林初彤脑袋上敲去。
那一下自然没用什么力道，顶多也就是个看着吓人的花架子。
林初彤却是反应极快，一个闪身就避了过去，不过嘴里却是识相的求起饶来：“四哥莫恼，我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
甭管林永宁是不好意思还是旁的什么原因，总之林初彤多少还是有些眼力劲。
既然人家不乐意听，她不说便是。
两人正闹着，外头响起了仆人的禀告声，说是宋大公子来了。
“他来做什么？”
林永宁已然端坐好，恢复了往日的神情，朝着仆人吩咐道：“请他在前厅稍坐，我一会就过去。”
这个宋清和，还真是无孔不入，明摆着是知道初彤来了，这才屁颠屁颠的又跑了过来。
早知道住得近有这样的弊端，他便不会选这处宅子。
仆人领命而出，暗道刚才幸好将宋大公子给拦在了前厅，没让人直接往书房钻，不然公子一准得怪他们办事不利。
自打五小姐时不时过来后，公子便把规矩定了下来，特别是五小姐在的时候，是绝对不允许有人随意进入，特别是那宋大公子。
“你自个看会书，我先去前厅看看。”
林永宁起身稍微理了理衣裳，跟林初彤交代了一声便出了书房。
林初彤自是没意见，乖巧地点了点头，便挑了本感兴趣的游记看了起来。
“找我何事？”
前厅内，林永宁看着脖子都快伸得跟长颈鹿似的宋清和，神情极淡。
“四哥，林五姑娘呢？”
没看到想看之人，宋清和也没泄气，径直说道：“难得今日天气这么好，不如带林五姑娘去马场玩吧？”
“你怎么知道她今日来过？”林永宁皱眉反问：“专门派了人在我门口盯梢？”
“不不不，那哪能呀，只是碰巧，碰巧…”
宋清和连忙否认，同时反应过来，颇是失望地问道：“四哥的意思是，林五姑娘已经走了？”
“嗯，刚走一刻钟。你派的人不顶用，这都没注意到？”
林永宁眼睛都没眨一下，编起瞎话来利索无比。
“死奴才，一点用都没有！”宋清和听后当下懊恼极了，脱口便骂了起来。
话一出口，他才意识到什么，连忙抬眼一脸做贼心虚的模样看向林永宁。
果然，林永宁哪可能抓不住他的漏洞，当即便似笑非笑地对上了他的视线。
“宋清和，再敢派人在我家门口盯梢，我保证春月楼的琴儿姑娘第二日便会抬进宋国公府给你做妾。如此美事，不必言谢。”
“四哥，四哥！我的好四哥，你可别吓我，我保证再也不敢了还不成吗？”
宋清和当即变色，毫无骨气的投了降。
他绝对相信林永宁这个变态说得出便有那能耐做得到，这哪是艳福，分明就是想坑害死他。
抬妓为妾，先不说让林五姑娘知道的话必定对他的品行愈发误会，光是父亲都会打断他的狗腿。
“还不走，想留下来用晚饭？”
白了宋清和一眼，林永宁直接开口赶人。
宋清和哪里还敢蹭吃蹭喝也没那心情，既然想见的人也不在，自然麻溜的闪人走了。
而林初彤则一直在林永宁这消磨了大半日，吃好喝好才神轻气爽的回了林家，压根就不知道宋清和那家伙被林永宁坑得团团转。
四姑娘林初锦的及笄礼办得还算体面，林老夫人的咳嗽之症这几天也渐渐缓和了一些，云氏也好还是那林初霞也罢，近来谁都没烦她。
林初彤舒服的躲在贵妃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手中冰凉通透的玉璧，思绪却是飘得极远。
她让刘湖生暗中查过这块玉璧的原主人董汉良，却果然如舅舅所说一般完全找不到半点的踪迹，那么多年的事情查起来更是难上加难。
而这块玉璧她但凡有空时总会拿在手中研究一番，却依然没有半点的发现，云家人到底要找的是什么到现在她还是没有半点实质性的突破。
“小姐，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宛如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小声地禀告着。
回了神，林初彤很快将玉璧递给宛如收好，换了身衣裳后直接去见祖母。
进了祖母那屋才发现云氏也在。
不仅是云氏，四姑娘林初锦、六姑娘林初霞竟也同时在场。
第五十二章 神智不清
一通行礼问安后，林老夫人将林初彤叫到了自个身旁紧挨着她坐下。
这样的待遇明显优于其他人，但却早成了常态，就连云氏也只有在心里不爽的份。
“彤姐儿，云家表小姐明日在府里举办赏花会，邀请了不少年龄相仿的贵女闺秀参加，也给咱们府上送了请柬。”
林老夫人拉着林初彤的手叮嘱道：“明日你便带着你四姐姐、六妹妹一起去玩玩，正好借这机会开开眼界、多认识点朋友。”
林家初落京城，真正有交往的人家并不多，特别是女眷小辈间来往更是少之又少，而明日则明显是打开局面的好机会。
听到竟是这么一回事，林初彤下意识的朝云氏看了一眼。
赏花宴什么的无非就是千金闺秀们聚在一起玩耍的由头罢了，云家这个时候下了帖子请她去，应该不仅仅是为了赏花吧？
云氏神色如常，看到林初彤将目光投向于她，颇为慈爱地笑了笑，仿佛两人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这段日子，云氏私底下也不知到底做了什么，倒是让老夫人对她的印象稍微回升了一些，府中下人对她的议论也渐渐少了许多。
林初彤觉得云氏的确有两把刷子，就连江妈妈那儿，她也不曾打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祖母，怎么不叫上十一妹呢，论起来，十一妹跟云家表小姐可是正儿八经的表姐妹。”
不论是真赏花还是另有目的，总之她倒没打算直接回避。
“雪姐儿年纪还小，去了也找不到同龄伙伴，这次就算了，以后大些自是会有机会。”
云氏见状接过了话，主动解释了一下：“彤姐儿你们几个正好与音姐儿邀请的朋友年纪相仿，趁这机会你们多多接触一下这些贵女们，积累些人脉，将来对自己还是对咱们林家总归是好的。”
这话的确挑不出半点问题，林老夫人听了也赞许地点了点头。
“说得不错，咱们林家才刚刚落户京城，最缺的便是人脉。”
她朝着林初彤说道：“当然，也不是说一定让你这么快便结交到什么人，或者立刻能够融入到这个圈子里，总归当做是增长些见识也好。”
于林老夫人而言，明日之行只彤姐儿才有参加的资格，其他两个本就是顺带罢了。
事实上，结交、人脉之类的哪有林老夫人想的那般美好。
在京城这种官多如狗的地方，林初彤一个区区普通四品之女，实在是没太多看头。
千金闺秀也是分层次的，若不是云家对她居心叵测，云家小姐办赏花会又怎么可能邀请她。
不过这些她倒也没多说，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免得让祖母心里不痛快。
老夫人倒是挺高兴，很快让江妈妈开了私库，从里面分别挑了几样首饰送给几个孙女，让她们明日好生打扮一番，体体面面的才不会坠了林家的脸面。
而林初彤得的东西自是最多最好的，这样的偏向老夫人素来不做掩饰。
四姑娘林初锦倒是觉得理所当然，毕竟五妹妹是长房嫡长女，身份本就不同。再说那些好东西都是祖母自个的私已，给谁全凭心意，谁都没那资格说道。
她今日也是沾了五妹妹的光，才得了这些好东西，算起来已然很是知足。
六姑娘林初霞却不是这般想，看着那些东西早就妒忌得眼都红了。
除了不是嫡出，除了那张花瓶脸，她哪一点比不上这个草包，凭什么所有好东西都要给林初彤，凭什么祖母那般偏心偏疼？
自打那天林初彤无情拒绝她帮忙的要求后，她便是彻底恨上了林初彤，哪里看得了这个女人半点好，只恨不得事事都让其倒霉都不够。
似是察觉到了不善的目光，林初彤当下便侧目看了过去，正好对上林初霞满是怨恨不甘而又来不及收回的眼神。
“六妹妹这般怨毒的看我是什么意思？”
她可没打算视而不见，当众问道：“这是在怪祖母太过偏心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我吗？”
呵呵，可真有意思，她又不瞎，哪里看不出林初霞对她满是怨恨。
上回的事自己还没计较呢，反倒是被林初霞恨上了，真不知道谁给她如此大的脸和底气。
林初霞被呛了个正着，瞬间面色变幻莫测，又见老夫人听到这话极为不满地瞪向于她，更是又气又恼。
该死的林初彤，竟然当众指责她贪婪妒忌，实在是可恶到了极点。
“五姐姐误会了，霞儿怎么会有那样的心思。”
顶着憋得通红的脸，林初霞强行将愤怒压下，极力辩解道：“霞儿只不过是觉得五姐姐那些首饰格外漂亮，这才多看了几眼而已，哪有五姐姐说的那般不堪。”
“别人的东西格外漂亮就得用这般怨毒的目光打量？那明日参加赏花会时，各千金贵女身上好东西比比皆是，你可如何是好？”
林初彤一针见血，才没打算让某人含糊过去。
本来只要林初霞老实一些，她也懒得与其计较，可现在她这六妹明显已将她当成了敌人死对头，那她自然没必要客气。
“五姐姐这话未免太过份了，霞儿的确羡慕五姐姐，毕竟不是谁都能够像五姐姐一般拥有那么多好东西。”
林初霞恼羞成怒，忍不住质问道：“可五姐姐如此针对霞儿是何居心？霞儿从未有过那种怨毒的心思，你为何要中伤于我？”
“我能对你一个庶妹有何居心，你自视过高了。”
林初彤不在意地笑道：“再说，我好东西多又关你什么事？难不成我的好东西多就要分一部分给你？”
“你、你这是故意歪曲我的意思！”
林初霞被堵得直想吐血，明明重点根本不是这个好不好。
她咬着牙道：“我知道，你不就是因为我上回求你帮忙而怀恨在心吗？五姐姐，霞儿自认为没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还请五姐姐给霞儿留条活路，莫要步步紧逼！”
“六妹妹又在说笑话，明明是你求我帮忙被拒绝，又不是我求你被拒绝，能怀恨在心的只能是你，怎么可能是我？”
林初彤收起了笑意，冷眼看向林初彤：“六妹妹莫不是有些神智不清，依我看明日云家的赏花会你还是别去了，免得到时将我林家颜面丢尽，得罪光人还不自知！”
直觉告诉她，明日的赏花宴没那么简单，而林初霞的随行只怕也非巧合。
林初彤并不介意先下手为强，哪怕自己的猜测有所出入也无妨，毕竟区区一介庶女去不去本就无所谓。
第五十三章 巧遇
“你、你、你…”
林初霞气得话都说不出来，面红耳赤好不狼狈，直恨不得上前撕烂那张利嘴却又不知如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