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不负苦心人,在排了四个小时后,她终于买到了去常宁的站票。
此时已经到了下午六点,晚上七点半上车,第二点早上八点才能到常宁。一到票就马不停蹄的往外奔去,她实在是太饿了,从早上到现在,七八个小时,她统共才吃了一碗清汤挂面,肚子早就空空如也。
随便在外面找了一家饭馆吃了一顿,又去边上的超市买了一大袋零食,钱包急速缩水,他爸给的那一千块压岁钱,如今已经只剩下两百不到了,不过还好她刚才买了回程票,不然到了那连回来的钱都没有,早知道她就不应该发神经的坐着出租车满大街的乱转,钱啊钱的……..这一刻,她才知道钱有多么的重要。
候车室里人多的有点超出她的预料,就像书里说的个词,比肩继踵,到处都是背着大包,对着行李的赶车人。不过好在人多呼出的二氧化碳也多,无形中升高了温度,到没有冻着,只是气味不怎么好闻,抽烟的,吃方便面的,嚼槟榔的,更甚者还有些人带的小孩直接就在地上撒尿的,各种味道混在一起,真真是让第一次见这种场面的曾姑娘恨不得把刚才吃下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好不容易上了车,那就更不得了,几乎是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一个个的就跟赶着投胎似的死命的往前挤,她差点就被人给挤到倒了,后来终于找了个安稳点的地,在车厢两排座位中间的走到里,因为可以靠着座位,这才稳稳的站了下来,不过还是挺苦逼,因为经常有列车员推着车子过来卖东西,每当这时就要让道,她必须死命的贴着座位才能挤出一点点空间了,痛苦不说那破车子没过去一次都会在雪白的羽绒服上留下一条灰色的印记。那会儿,她真真是想死的心都有,她才真真觉得,自己以前做飞机的的日子是有多么的幸福。
如此混混沌沌站了一夜,下车时,她的已经觉得腿都不像是自己的了,每走一步都又痛又麻,最悲催的是,她一陶裤兜,发现不见了,当时她卸下电板,分别把手机和电板装在左右两个裤兜里,如今却剩下左边兜里一块漆黑的电板…….
悲催的某人倒霉到欲哭无泪,不过有一点还算好,那就是她的钱包和车票是放衣兜里的,而她的双手整夜都插在衣兜里,以至于她的钱和车票还在,真是万幸中的万幸啊!
早上九点,曾静语坐车来到了她九岁以前和她妈住的地方。
当初离开时,这栋十层楼高的房子还算得上是常宁比比较高档的公寓,可如今,边上崭新锃亮的高楼大厦相比,它简直就像一个站立在一大群俊男美女中的驼背老者,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她还记得当初她们家住在五楼,从左边数起第三户,凭借着记忆,她找到了当年的家,原来的木门早已经换上了褐色的防盗门,防盗门从里面紧锁,不给她留下一点偷窥的空隙。
她只得走上前去敲门,敲了很久,手都敲红了,里面也没有半点动静,看来得先等着了。
南方的冬天和北方不同,虽然温度稍微高了那么一点,但是却没有暖气,她冷的不行,身子蜷缩成一团蹲在墙角想等房子的主人回来,然而,她等了好几个小时也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后来实在没辙了,她又拍拍屁股站起来,沿着走廊挨个的去敲门。
这种时候,大家不是全家出动旅游去了就是拜年去了,甚少有人在家的,她一直敲到第五户才有人来开门。
开门的是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见着蓬头垢面的曾静语,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怎么友善的问,“干什么的?”
曾静语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人嫌弃,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装束,牛仔裤在车上被挤得皱皱巴巴,裤脚被人蹭了好几个脚印,白色的羽绒服更是好几条明显的痕迹,头发…..估计也好不到哪去,刚才她是带着帽子缩在墙角的,现在把帽子放下来,估计已经乱成鸡窝了,脸也没洗,也也没刷,不晓得有没有口臭。
了解了自己的囧样,她也不免的有些尴尬起来,略显心虚的放轻了声调,指着她家以前的那户问:“请问你知道那户住的是什么人么?”
男人顺着她修长的手指望过去,低头想了几秒道:“好像是个女的吧,我以前看到过一次。”
“那她长什么样子?”
“挺漂亮的。”
“那……..”她还想问还那你知道她去哪了么,可不等她问完,男人已经烦躁的打断她说:“我也不知道了,你去问别人吧。”
门被人从里面重重的关上,曾静语愤怒的想咆哮,可是咆哮又有什么用,她挫败的把手里的零食带着狠狠的摔在地上,就那么静静的站着,呆呆的望着那装着水和几个面包的带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才走过去俯身捡起袋子,缓慢的嘲楼梯走去。
36、chapter36(修改)
第三十六章:
先是在火车上站了十多个个小,被挤得个半死不说,手机也被偷了,最后惨兮兮的下了车,提着仅剩的一瓶水和几个面包,跟乞丐一样蹲在人家墙角冻得凄凄惨惨,还被人家一脸不耐烦的嫌弃。
她愤怒的想咆哮,想抓狂,想他爸,想邵俊,想回家------------可是却不能,因为她还没有找到她妈。
曾静语暗暗在心里发誓,回去之后她还要把这些事情详细的说给邵俊听,让他愧疚,让他知道她受了多大的罪,让他心疼到无以复加,恨不得把自己捧在手心里仔细的护着。
出了公寓楼,她又拖着沉重的步子朝马路走去,不记得已经打了多少个喷嚏,她只知道鼻子痒痒的,眼睛酸酸的,并不想哭,可是眼睛却一个劲儿的流眼泪。作为一名专业的临床学学生,她很肯定,自己这是得了重感冒。
沿着马路一直了半个小时,她才看到药店,买了一盒白加黑,又在边上小超市买了一卷纸,就着冰凉的矿泉水吃了片药,又把纸巾沾湿擦了擦脸,用手指顺了顺头发,直到简单的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才边搽鼻涕边挥手去拦车。
她告诉自己,只剩下最后一个地方了,如果还找不到,那她就回家,就当从来她和孙猴子一样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从来没有妈。
所谓的最后一个地方,是在常宁市临边的县城外公家,小时候每到过年过节她妈都会带她回来看外公外婆,她想,就算见万一见不到她妈本人也没关系,能联系上也是好的,最狠也不过是让她跟她妈断绝关系而已,就当她从来没有妈。
曾静语的外公是一名初中老师,很早的时候就买了学校的集资房,三室一厅的房子,很宽敞,直到退休了也一直住在那。她记得舅舅劝外公外婆搬常宁住时,外公说:“我教了一辈子的书,离了学校总觉得心里少了点什么,还是算了吧。”
一别十几年,自从父母离婚她被老爸带走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当时的话还言犹在耳,也不知外公是不是真的还住在那。
说不紧张是假的,她甚至觉得自己按铃的手都有点微微发抖,好像眼前的不是一扇门,而是宣布最后解决的判官。
门很快从里面打开了,一位两鬓发白的慈祥老人映入曾静语的眼帘,他穿着一见深蓝的V领毛衣,灰色的裤子,鼻子上还带着一副黑色的老花镜,身子枯瘦精神却很好,浑身散发着一股老学究的味道。
此刻他正出神的看着她,不怎么确定的问:“你是----------”
“我是曾静语。”她本来想叫外公,可是话到了嗓子眼儿里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老人闻言面上不由得一喜,激动的叫嚷着,“快进来,快进来,赵惜,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听到老人叫赵惜的时候,曾静语基本上已经石化了,傻傻的愣在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屋里看,赵惜,赵惜,她有多少年没听过这个名字了,十年,不,十一年,从九岁父母离婚后她就再也不愿意提起这个名字,想都不愿意想。
可如今她不仅听到了名字还见到了活人,她该高兴吗,还是该抱着她痛哭流涕,一诉离别之苦?
一时间脑袋像被格式化U盘,空空如也,她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映,只是呆呆的,傻傻的看着她,仿若定格的雕塑。
“静语”赵惜低低地唤了一声,慢慢朝她走去。
她是有多久没看到女儿了,十一年了吧,那时候还没到自己肩膀那么高,留着长长的头发,总是很爱美的每天早上一大早就让自己给她扎辫子,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带她去吃肯德基,穿买漂亮的裙子。
转眼十一年过去了,如今的女儿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和想象中的一样漂亮,甚至看起来比她还高些,她情不自禁的抬手想去摸她,却措不及防的被她一掌挥开。圕馫.闁苐
曾静语皱着眉头,语气不怎么好的朝她低吼:“你别碰我。”
赵惜闻言好像触电一般猛的把手收回来,定定的看这她,眼眸中溢满了疼爱和怜惜,她说:“你别生气,我不碰你。你快点进来,别冻着了。”
曾静语别扭的冷哼一声,一脸不情愿的进了门,可心理却忍不住的想,NND,冷死我了,还是屋里暖和呀。
客厅里,赵奶奶勤快的跑去给曾静语倒茶拿吃的,她在外面冻久了,一见道热的东西就好像八路军见到了革命战友,那叫一个激动,捧起被子就往嘴里灌,结果她很悲催的烫到了舌头,还把嘴里的水全都喷了一桌子。
对面的赵惜看到满脸担忧,掏了抽纸忙不迭的往她脸上擦去,嘴里还焦急的念叨着:“烫着没有,痛不痛?”
猫哭耗子假慈悲,曾静语放下杯子狠狠的瞪了她妈一眼,心想,要不是为了来找你我会落得这么副颓废的乞丐样吗?
见曾静语对她一副恨不得咬牙切齿的模样,赵惜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她早就后悔当年为了逞一时之气冲动离婚了,什么叫做她爱上别人了,什么叫做她要跟人出国去奔美好前程了,全都是扯淡。天知道她有多后悔离婚,她有多想念丈夫和女儿。
可是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她早就没脸见他们了。
水很快就凉下来了,曾静语一口气喝了满满一杯,温水下肚,整个人舒服了蛮多。
对面的赵惜见她喝的那么急以为她很渴,拿起她的杯子想再去给她倒一杯,曾静语冷眼看着她的举动,眉毛轻挑,凉凉道:“不用倒了,我还有话跟你说。”
“好,我们进屋去说。”赵惜很干脆的答应了,边上的赵奶奶看着看赵惜,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担忧,从曾静语进屋到现在,对赵惜没给过一个好脸色,说起话来更是冲到不行,她很想说话就在这里讲吧,可是还没开口赵惜就径自起身朝卧室走去。
卧室里,曾静语坐在床上,手里拿着纸巾,很没形象的一角拐在创伤,边擦鼻涕边问:“你再婚了吗?”
赵惜闻言只觉得心里有说不出的苦,可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很镇定的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料到她妈会这么说,曾静语明显了楞了几秒,眉头微微皱起,意味深长的盯着她妈,一句话也不说,就那儿死死地盯着,直到赵惜全身发毛,最后不得不主动弃械投降说没有。
曾静语闻言一乐,心里猛的松了一口气,差点就笑出声来。没有就好,没有就好,那么她这一趟也不算白来了,那些难过,那些愤怒,都因好像瞬间为而烟消云散了。一路的辛酸,一路的不安和忐忑和遭受的所有罪过都变的那么的值得。
她激动的而又理直气壮的说:“我爸要再婚了,我不喜欢那个女人,你要是任我这个女儿就跟我走,去把我爸抢回来。”
赵惜被她的话雷到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问:“你是说-------------你爸一直没结婚?”
“嗯,没结。”曾静语很肯定的点头,不过她绝对不会说之所以没结是因为自己一直在搞破坏。
没结么,赵惜暗自在心里苦笑一声,没结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要结了。伤心是难免的,可要他真的能好到一个好女人,那她该祝福他的,不是吗?
是这话,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见赵惜不说话,曾静语急了,深怕她妈不答应,三步并作两步的奔上去拉了她妈的说直接往外冲,嘴里还不断的念叨着:“我不管,你今天必须得跟我回去,这是你欠我的。”
她欠了她十一年的母爱,欠了她十一年的疼惜与呵护。不是不恨,可是就像哪句俗语说的,没有爱哪来的恨。
当初父母没离婚时赵惜就是她的天,她会每天晚上抱着她睡觉,会在睡觉前给她讲白雪公主的故事,早上起来会温柔的给她梳好看的辫子,偶尔会给她买还香脆吃得鸡腿,周末还会带她去游乐园玩儿,她是那么的爱她,把她当成公主一样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疼惜着,可是却在她以为她会这样爱自己一辈子时,却突然将所有的爱一夜收回,渣都不剩,就那么狠心的更别人跑了,留下满脸哀伤的爸爸和哭的撕心裂肺的自己。
怎么可能不恨--------------可是再恨那也是她亲妈,血浓于水,就算是她亲妈抛弃了她们,她也不想他爸去娶别人。
所以,她最后又威胁的说:“你要是不跟我走,我就跟你断绝母女关系。”
都这样说了,她还能不走吗?赵惜突然觉得很无语,这还是她那个乖巧听话的女儿吗?
37、chapter37
第三十七章:
曾静语和她妈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本来她是想着越早回来越好的,奈何外公外婆硬是要留她吃饭,而且最后她因为脑袋发昏在外婆家睡了一觉,这样一来托拖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才和她妈坐飞机赶回来。
当然,她并不知道,在她消失的这一天多的时间里,邵俊和曾军长同志过的有多么的难熬。
曾军长一开始还以为她只是闹脾气,天黑了自然会回家的,可是当他从医院回来看到漆黑一片的房子,心里顿时紧张起来。以前她也闹过别扭,但是从来不会离家出走,可是这次……..
曾军长突然想到了曾静语两年在酒吧里被人下药的情景,心里不由得突然就害怕起来,大半夜的给警察局长打电话,对T市和Y市各大娱乐场所来了个突袭检查。
而另一边的邵俊,等到半夜也没收到曾静语的来电,心急如焚,最后只得又给曾军长去了一个电话。
那厢,曾军长开口第一句话就问他:“静语来找了你了吗?”
邵俊心里骤然一紧,沉默了良久才缓缓道,“没有”
一时间两人都变得分外沉默,最后邵俊建议说,“我们报警吧。”
曾军长无奈的回答:“警察局只对失踪二十四小时的案件会受理,现在报警没用。”
“可是………”邵俊还想说曾静语要是又跑去酒吧了怎么办,不过还没等他说完就被曾军长打断了,他压低了嗓音保证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T市和Y市所有的娱乐场所都在突袭临检,凡是二十几岁的女孩子都会被带去警察局做记录,我们现在只能等消息。”
于是这么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晚上,直到某个没良心的姑娘带着她妈自己回来了。
两人进门时客厅的灯还亮着,可是屋里却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曾静语领着直接领着妈往楼梯走,行李箱轮子和地板摩擦发出一长串“咕噜”的声响,顿时吵醒了正在沙发上睡觉的曾军长,他腾的坐起身来往门口看去,嘴里大吼着:“曾静语,你去哪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股子明显的怒气,脸上更是阴沉的可怕,然后,这所有的情绪在看到曾静语身后的赵惜时,通通化为乌有,剩下的只是惊愕和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赵惜,想说些什么,可是半天却只说了一个“你”字,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看的出来,她这十一年应该过的很好,岁月好像不曾在她脸上留下一点痕迹,四十岁的人了,不见变老反而看起来比当初更有气质,棕色的短发,脖子上松松的系了条大红色围巾,米白的风衣配了一条及膝的黑色短裙,脚上踩着一双五厘米的短靴,整个人看起来知性而美丽,他皱着眉头想,那个男人应该对她很好,这样也不枉她当初甩了自己。
曾静语没想到他老爸会睡在沙发上,一时间不由得担心起来,快步走到沙发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爸斥责道:“爸,你睡这干嘛,怎么不去房里。”
曾军长闻言收回视线看向曾静语,忍不住的想起她这两天闹的离家出走,自己夜不能寐到处托人系找人的情景,心里不由得火气上涌,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能极力的压抑着心底的怒气,沉着嗓子问她你这两天去哪了。
曾静语并不知道他爸有多担心她,更不知道她那一向严明守纪的老爸会利用私权去找她,甚至这么晚还没睡也只是为了等她。
她以为他爸还在气那天她伤了张慧,心里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愤恨的扬起头来直视他爸,语气不怎么好的呛他说:“我去找我妈了,怎么,只允许你找相好还不准我找我妈呀。”
“你…….”曾军长怒火交加,扬手就给了曾静语一巴掌。
曾静语抬手捂上被打肿的脸,瞬间蒙了,不停的眨巴着眼睛,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一边站着的赵惜被曾军长这突来的一巴掌吓的赶紧跑上来把曾静语往身后拉,然后一副母鸡保护小鸡要拼命的架势,抬起头来横眉怒视曾军长道:“你不欢迎我可以明说,没必要打孩子。”
“我……”曾军长哑口无言,他真的是气糊涂了,这两天的担惊受怕加上此时曾静语故意刺激他,一时间失去了理智,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然而这道歉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受不了赵惜敌视的眼神和曾静语诡异的安静,曾军长无力的塌下肩膀,缓慢的朝楼上走去。
这时赵惜才赶紧回过头来去拉曾静语捂在脸上的手,想看看她的脸,却不料被曾静语一把挥开,大声的朝她吼道:“你为什么要生下我,我恨你,我恨你们。”
曾静语又跑了,不过这次她没有跑出门而是跑回了自己的卧室,然后从里面把门反锁,任她妈在外面怎么叫都不理。
不知何时,曾军长也到了门口,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根铁丝,对着锁眼弄了几下门就被打开了,赵惜赶紧的跑了进去。
屋内,曾静语身子蜷成一团缩在床上,活像了一只受了伤的小兽,被子也没盖,只是低低的抽泣着,,赵惜看着只觉得心里跟针扎一样的疼。她很快走到床边坐下,然后伸出手去摸曾静语的背,一下一下轻轻的顺抚着,试图安慰伤心的女儿。
曾静语很不领情的躲开,换了个地方继续哭,赵惜的手堪堪僵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曾军长也看着心里难受,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后来直接出门去给邵俊打了个电话。
邵俊接到电话的时还在外面没有目标的乱找,一听说曾静语回家了情不自禁的长舒了一口气,他问:“现在方便吗?能不能叫静语听下电话。”
曾军长为难的看了看床上低声抽泣的某人,又想了想曾静语对邵俊那爱到不行的模样,心想,让邵俊过来劝劝她也好。
邵俊来的时候曾静语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赵惜正在小心的给她盖被子,见到邵俊她先是一愣,然后又看向邵俊身后的曾军长,曾军长示意要她出来,赵惜回头看了曾静语一眼,又看了看邵俊,最后还是三步一回头的关门走出了卧室。
邵俊蹲在床边安静的看着她右边高肿的脸颊,忍不住的伸手想去摸,可最后却在快碰到时堪堪停了下来,他怕吵醒她,更怕弄痛她。
曾静语睡的并不安稳,连梦里都在低低的呜咽着,邵俊心疼的抓着她的手,不断的亲吻着她细腻的手背,嘴里轻声的低喃着她的名字,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很快曾静语就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恍惚中好像看到了邵俊的脸,她有些欣喜的想看的再清楚一点,于是用力的眨了眨眼想清醒一点,邵俊好笑的看着她的可爱的动作,忍不住低头在她眼睑上留下一个轻吻。
“呵呵”曾静语傻笑着伸手抱住邵俊的脖子问,“你怎么来了。”声音暗哑中透着浓浓的鼻音,可还是掩饰不住其中的兴奋。
邵俊并不回答,只是满眼心疼的看着她,良久才说:“还疼吗?”
曾静语试着扯了扯嘴角,然后疼的直抽气,邵俊伸手去摸她的脸,很肯定的说:“你爸打的吧。”
“………”曾静语烦躁的别过头去,她现在不想听到关于她爸的任何事情。
邵俊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无奈的长叹一声说:“静语,你别怪你爸,你不知道你失踪的这两天你爸有多着急,整个Y市和T市的娱乐场所都被他查了个底朝天,今天也是,连部队都没去跟我在外面找了一天,一直找到很晚才回来,他这也是气急了。”
“切~~”曾静语不以为然的轻哼一声,可是脸上明显的闪过一抹笑意,原来他爸还没有被张慧迷倒,他还是更在乎我的。
这么一想,她又莫名其妙的心情好了起来,回过头来佯装生气的鄙视邵俊说:“失踪!你们电视剧看多了吧,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失踪。”
邵俊很生气:“那你怎么不给我们打电话?”
曾静语理直气壮的反驳“我的手机被偷了。”
邵俊刨根究底:“不是用公用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