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但是…”阿怅犹豫了,“我可是污秽的东西,所有人都恨不得让灰飞烟灭的东西,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收留我这种东西会天理不容,会让天怒。”
“天?”南宫泊烟笑得优雅,淡淡的鄙夷闪过,“那是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受它的约束!而它又凭什么来管我!”
“你!”阿怅吓了一跳,这个温顺的孩子,他——居然会说着如此大逆不道是话——
“好啦,不要想太多,反正姆妈也不在,不会有人知道的,走吧!”他举手伸向阿怅,眉目温柔谦卑,丝毫不见先前的锐气。
阿怅无措的飘来飘去,他的手就那样坚定的向他伸出,漂亮的星眸没有一丝的杂质,过了好久,他终于把手放在了泊烟的手上。
南宫泊烟笑了,满院湮华。阿怅见他笑了,自己也笑了。
天怒如何,人怨又怎样。几百年来这是第一个向我伸出手的人,我怎能放手,又怎么舍得放手。有很多的魂魄不要说几百年了,就算几千年,几万年也不见得有人肯像他伸出手,肯为他伸出手等他的决定。
“泊烟你可知,你这一个简单是伸手,等于想我这个世人眼中害人的污秽的东西,定下了一生的契约,即使日后你后悔了,我依旧会跟着你,直到你离世的那一天。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他用眼神询问他,你知道么?你可知道。
他轻笑挑眉傲然,“那又如何,我南宫泊烟决定的事从不后悔。”
南宫家。
“少爷您可回来了,姆妈在客厅等您呐!”管家边开车门边说道。
“姆妈回来了?这么快?”南宫泊烟笑呵呵的对着管家道谢,然后向客厅跑去。
“姆妈——”
“烟儿回来了啊!怎么逸和影丫头没一起过来,昨天不是都在吗?”姆妈端着小点心从餐厅那边过来,慈祥的笑问。
“姆妈烟儿好想你。”南宫泊烟孩子般撒娇。
“我也想你啊,这不就回来了嘛。”南宫泊烟接过姆妈手中的点心放在桌上,细心的为她捏肩。
“还是烟儿最乖。”姆妈笑着,不经意的向右边瞟了一眼。
虚空中阿怅吓得抖了一下,天哪!这个人的眼神好利,她看得见自己,他不会看错的刚刚那一眼根本就不是无意的,虽然只是一眼那眸中却满满的都是警告。
“他们都说后天上课,被人看见从这里离开不好。所以都没有过来。”南宫泊烟乖巧的拿起一块点心递给她。
“是这样啊,那烟儿也早点去休息吧,不要累到身体了。”
“嗯,姆妈也早点休息吧!”
才一上楼就听到阿怅偷偷的出了口气:“呼——太可怕了。”
南宫泊烟打开自己的房间门让他进去,边关门边道:“阿怅你在害怕姆妈吗?”
“你知道?”他一直在忙东忙西,怎么会知道。
南宫泊烟温和的笑着,“我见到你抖了,不过你放心姆妈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不过是警告你而已。”
阿怅飘来飘去,“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你也不用管我,早点去休息吧。”
“呵呵…”南宫泊烟轻笑,“阿怅加油!”
阿怅无奈的望着外面的天空,加不加油好像也由不得自己了。
市区的百货商场。
一个少年认真的趴在饰品的柜台上看着。微长的黑发柔顺的在颊边垂落,米白色的新款休闲装干净的没有一丝的褶皱。修长的手指搭在透明的玻璃柜台上,因为过于清瘦而看的见骨节。
南宫泊烟已经在这边看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了,本来不买东西还一直看是不容许的,可是这么长时间没有一个人让他离开。他看的很认真,周围有着极温柔的气息,让人不忍去苛责他。
他终于抬起头,眉淡而纤长,明亮的眼中有着微微的笑意,单薄的唇略显病态的苍白,却是从嘴角到眉梢的温柔。
“这位小姐,我要那个。”他对着柜台小姐浅笑,指指柜台道。
柜台小姐被他笑的七晕八素的,呆呆的随着他的手看去。水蓝色的木制手链,一段距离镶嵌着一小块钻石,上面刻着极细微的篆字,一共有八个。
柜台小姐不可置信的看着笑得灿烂的少年,“你要这个?”这个是据说是一个艺术家献给妻子的礼物,后被出售,可是一直都是被人注意不到的,样式太普通,而且因为上面的钻石是真的所以价钱也是特别的贵。放了快半年了都没人买,这个少年看了这么久居然看中它?
南宫泊烟温柔的点头。“请帮我包起来。谢谢。”
从百货商场出来,不禁有些茫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其实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逛这种商场,以前买什么都是专人送去家里的,姆妈是不会让他单独来的。本来也是无聊出来逛逛,没想到居然看见了这条手链,也算是没白跑。学校要过什么校庆顺便也是迎新生晚会,逸和小影都是主办人其中之一早早就已经去了学校,虽然今天还在休息明天才开始上课,但是在家真的很无聊。昨天姆妈回来了,他和姆妈说自己要去学校找逸他们才能够征得同意一个人出来。
慢慢的走在喧嚣的道路上,低着头边走边想。前面喧闹的吵杂声吸引了泊烟的注意力,经不住好奇跑了过去,好像在拍圣诞节的广告。一个中年的男人扛着摄像机,皱眉看着前面的男孩女孩,一脸阴沉。一个胖胖笑起来很和善的男人,过来过去打圆场。
等了好久,因为演员进入不了状态,一直都拍不了。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少,他也觉的无聊起来,先前的好奇也差不多被磨光了。刚想转身离开就听到有人惊呼
呀——
抬头就看见有个人在马路中间俯身去抱一只小狗,而现在指示灯是红灯,对面有车开来过来——
而那个去抱小狗的人分明就是——
呼叫的那人,觉得自己身边一阵风吹过,身边站在的少年就不见了。
苏鸿影愣愣的停在路中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忘记了躲闪。尖锐刺耳的刹车声越来越近。突然吹来一股清凉的风,她被人推到在旁边,跌倒的时候重重的摔在那个人身上。车子擦着那人的胳膊划过。
车子滑出了很远才堪堪停住,司机一脸惊恐的握着方向盘,汗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还好没有出事,还好。鸿影躺在地上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听到人们的叫声她才想起来身下还有一个人。连忙急急忙忙爬了起来。
南宫泊烟倒在地上,膝盖和胳膊火辣辣的痛着巨大的疼痛让他爬不起来。
这个少年一直都是优优雅雅的笑着,优优雅雅的生活,从来没有让自己这样狼狈过。这次也许是他这辈子最卖力最不顾后果的一次了吧!这样的勉强,这样的不计后果,摔倒时的冲力让他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了,却没有任何的理由只不过是本能。
因为站在急速行驶车前的人不是别人——是鸿影!
“你没有事吧,谢谢你救了我。”鸿影使劲的搀扶起倒在地上半天没有动静的人,这个人软绵绵的没有一点自己的力气。
“咳咳——还好,还好。”他虚弱的回答。“呐~你没事就好。”微风般的声音柔柔的道。
“泊烟?”她猛地一下抬起头来。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熟悉的米白色,这么明显的特点她刚刚居然没有看见。更何况那样淡然,温柔的人不是他会是谁?
“你受伤了?怎么办——?快快打电话叫救护车。”看到手臂上留下的血迹时,苏鸿影整个人都慌了神,没有平时伪装的冷漠。怎么办,她不知道是他的,若是知道的话怎么舍得让他承受所有的冲击,怎么能够忍受让他受伤害。
“没事的。”他轻声的安慰她。唇角依旧是温柔的笑容,清风般的柔和。
“怎么会没事——都流血了。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眼泪就那样决堤了,天呐,她到底在做什么,她居然让他受伤了,她居然又让他受伤了。都是她的错,她明明可以自己躲开的,可是她却犹豫了,这一切明明都可以避免的,她却让它发生了。
“乖——”南宫泊烟伸手抱着她,在她耳边柔声道。“呐~没事了,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你看——这不是都好好的吗?你,没事就好…”
“什么叫我没事就好。你怎么总是这个样子。”努力睁着大大的眼睛不再让泪流出,狠狠的瞪着他。“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知不知道我会担心。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我从一开始就讨厌你,就很讨厌你!”
叹息一声,再次拥着她。让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发泄。他可以感觉的道自己的衣服在一点点的湿透。
依旧温柔的说:“我知道,我知道的。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努力啊。努力可以讨你欢心,努力让你不再讨厌我。而——以后也可以原谅我,不论发生什么事都希望,永远都不要恨泊烟…”
就算泊烟让你伤了心…也请你原谅,烟烟不是故意的…
对面的男人抗着摄影机面带微笑的看着相拥的两个人。
男孩拥着哭泣的女孩站在秋日的街头。
周围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年轻真好啊——

只要你好

苏鸿影终于慢慢缓过神来不在失控的哭泣,恢复了本来的镇定。
“今天还在休息,你没事跑来街上做什么?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好些的变态。”
南宫泊烟浅浅的笑着,认真的帮她擦干眼泪。“呐~我没事的,小影,烟还没有那么的柔弱。”
“是,你是我们几个里最厉害的了,厉害到总是让自己受伤。”
“对不起…”南宫泊烟轻轻的道歉,低垂的眼中有淡淡的伤。
“我不是让你道歉,你不要总是在道歉。我要你可以为自己活,烟,我们还是孩子,你可以活的自私点,你不需要这么完美的,为自己而活老天不会怪你的。”
“小影,你不懂的。”他依旧浅浅的笑着,“老天是不会怪我,可是它会去责罚别人。我不能的,不能自私,不能——不完美。”
“完美?”苏鸿影不明白,“完美难道比你的命都重要吗?”
“是。”浅浅的笑里,苏鸿影第一次见到这个总是温柔的人的坚持。
所以苏鸿影怒了,她不懂完美那种虚荣的东西竟是他的追求。“那你就完美吧,我不管你了,再也不管了!”
“唔——”南宫泊烟闷哼一声,鲜红的血迹渗透了白衣。
苏鸿影吓得脸上退尽了血色,刚刚说的话早忘记的完完全全。南宫泊烟轻声安慰她:“没事的,小影你帮我给逸打个电话,让他在萧氏医院等我。”
子项已经把车开了过来,在车上苏鸿影给萧子逸打了电话后马上把电话关机,因为子逸已经在那边暴走了。
南宫泊烟微笑着让她放松心情:“不要板着脸,来笑一个。”
苏鸿影勉强挤出笑容,相互交错的手指关节都因太紧张而发白。
“呐~我来问你,你回答好不好。”南宫泊烟温柔的说。
苏鸿影点点头。
“你们今天不是在准备校庆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本来我是来这边准备一下装饰要用的东西,结果才一下桥就看见这只笨狗在路上乱跑。然后——”她停了停,指着那只白色的小狗吼道:“反正都是你的错!”
狗狗惊慌的叫了声,扭头就往南宫泊烟怀里钻,可怜兮兮的呜咽两声。
南宫泊烟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一人一狗的互动,不过还好小影恢复了。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远远的就看见萧子逸凶神恶煞的站在门口,方圆两米内都没有人敢靠近。
“那个,我…”苏鸿影胆怯的不敢下车。
“我自己去就好了,呐~小影一会带着小狗去做个体检,要是没人要的话就再去上个户口,带它回家好吗?”
“嗯。”
“呵呵,那就拜托了。明天要是没什么事就带纱一起来玩吧!”
“好。”
因为泊烟受伤子逸大发雷霆,差点没把给他治疗的医生给活吞了。医生战战兢兢的给泊烟看伤,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虽然这里是萧家的医院但是少爷却是很少来的,难得来一次居然是这种情况。好可怕的少爷——
医生才要撩起泊烟的衣服给他检查,啪的一声放在南宫泊烟扣子上的手就被萧子逸给打开。医生当时就吓傻在那,没了反应。
妖精般的脸上被寒冰笼罩着,连声音都要结出了冰。“你看病就看病,动手动脚做什么。”
“逸。”南宫泊烟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不脱掉衣服怎么擦药啊,不要闹了啦,我很痛。”
萧子逸本来还要发火,一听泊烟说很痛,立马就灭了火,急急问道:“很痛吗?很痛吗?”然后大叫一声,“医生——”
可怜的医生终于被吓晕过去了。
看到医生晕倒在地上,萧子逸也傻了眼。南宫泊烟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天哪,怎么会有这么搞笑的事情发生。
“烟烟——”萧子逸难堪的涨红了脸。“你你,你不要笑了啦。”
“嗯。呵呵——我我尽量。”南宫泊烟强忍着笑,安慰着快要暴走的萧子逸。“好了啦,呐~医生已经晕倒了,那逸就帮烟烟擦药吧。”
“啊?”萧子逸再次傻在了那,南宫泊烟已经开始脱衣服,盯着泊烟白皙的背脊,萧子逸吞了吞口水。“呐——”南宫泊烟把受伤的手臂抬起,血已经黏在了衣服上,那条袖子脱不下来。“逸帮烟烟剪掉吧,脱不下来了呐~。”他笑得淡然。
萧子逸颤抖的拿着剪刀不知该如何下手,明明自己没有受伤,可是心却痛的厉害。
“没事的,剪吧,时间越久烟烟越痛呐。”
一狠心,萧子逸抿唇道:“那你忍忍,我剪了哦。”
“嗯。”南宫泊烟闭上眼点点头。
室内一下子变得很安静,只剩下凝重的呼吸声和剪刀的咔嚓声。
萧子逸额角有着密密的汗珠,小心翼翼的给南宫泊烟受伤的地方开始上药。那条胳膊已经是血肉模糊,他帮他上药,他没有喊痛可是脸色却愈见惨白。他知道泊烟很痛却帮不上什么的忙。只能忍着自己的心痛,希望可以快一点,把伤口包扎完。
“呼——”长叹一口气,终于包好了。好辛苦啊——
“烟烟,好了。”不见动静,“烟烟?”
抬头看去,南宫泊烟早就脸色惨白的晕了过去。唇被牙齿紧紧摇着,有着点点的血迹。心疼的抱着他,带他回家。
屋外天色已晚,城市被点点的灯光点亮。和远方天空的星星相接相伴。确永不相连。
夜深了。
阿怅从泊烟房间飘了出来。
今天南宫泊烟受伤了,伤的很严重。他第一次见到那个总等着泊烟照顾,坏脾气的少年也会照顾人。泊烟是他带回来的,他一直不停的喂药,擦汗,量体温直到刚刚才在泊烟身边睡下。
虽然知道那个少年看不见他,可是他每一次抬头看向自己这边时,眼神总是犀利的很。所以他还是决定出来透透气。其实子逸是看不见他的,只不过天生的敏锐再加上习武者的第六感,他觉的好像有什么在看他,所以他就反瞪回去罢了。
窗外月色缥缈,一阵风吹过来飘落几片干枯的叶子。花园里的菊花盛开了,层层叠叠百媚千娇,在夜风中摇曳生姿。
阿怅飘到秋千上停了下来,他想要试着去抓住却次次抓空。终于气馁的飘到了空中,抓不住啊。他跟着泊烟来到这边就发现了这几个秋千,可也有一段时间了,却一直都没有人来玩。秋千本的属于欢乐的东西,而现在只留下寂寞。
“你就是每天跟着烟儿的魂魄?”倦倦的声音从花的另一边传来。
“你是——?”
一个洛神般绝艳的女子缓缓的从花丛中的凉椅上站了起来,微微低着头浅浅的微笑,玉般嫩白的手上还捏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菊花。微撇一眼不过一个淡淡的眼神,阿怅觉得身体一僵。好个厉害的女子。
“你是谁?”阿怅警惕的看着她。
那女子展颜一笑如同千万朵牡丹同时盛放的无双绝代。“看来我真是白担心了,玥说的没错不过是个没什么能力的小鬼而已。根本成不了大气。”
“喂你…”阿怅不甘心的吼道,虽然他没什么本事但是被人这样说还是会不爽。
“我要走了,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否则…”那女子淡淡的回眸一下,依旧是绝丽的笑,阿怅却丝毫不敢怠慢的点点头。
那女子赞许的点点头,然后像是来过无数次般熟练的离开了。
阿怅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发呆了很久,这个人他是见过的,可是到底是什么时候呢?却是记不起来了。但是,她的身边应该有另外一个身影的——
那个人,又去那里了呢?

惊艳出场

星期一了本该安静的学院却是热闹非凡,今天是校庆也是迎接新生的大日子。整个校园都沉浸在浓浓的欢愉里。
“南宫泊烟!”牧纱左右突围终于在一大堆女生群里找到了南宫泊烟。南宫泊烟抬头笑得及其勉强,温柔的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脆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垮掉。
牧纱无视其他女生杀人的目光冲到了他的面前,抬手摸摸他的人头。刺骨的冰冷让她抖了一下,“南宫泊烟…?”
“呐~我还好。”南宫泊烟浅浅的笑着,悄悄的对她说:“纱,带我出去。”
“嗯。”牧纱虽然很担心依旧不动声色的抬起头,牵着南宫泊烟冰冷的手,吼着:“喂喂喂…让一下,让一下。”在半推半挤中把南宫泊烟带出了人群。
学校,绿林。
南宫泊烟靠在一颗树下低着头对牧纱说:“谢谢纱。”
“谢什么谢,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还是…”牧纱问的急,却在说那句还是的时候,硬生生的卡住。
“我…没事。”南宫泊烟微笑着说。
“你当我们是瞎子啊!这还叫没事?”
“你们?”南宫泊烟强忍着刺骨的疼痛浅浅的笑着,睫毛和眉稍都结上一层薄薄的霜雪,唇色变成了浅浅的灰紫色。
“是萧子逸那个家伙啦,他说看不好像不舒服叫我过来看看。本来是小影要来的,可是,她不方便…所以…”
“呵呵,呐~我知道的,纱谢谢你。我没事的,你不是还有其他的节目?先去忙吧,我想休息一下。”
“这样啊,那我就先去了,你要是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啊!”
“嗯。”南宫泊烟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其他的声音。
牧纱见他一直低着头好像很累的样子,也就不再打扰他,转身离去。所以她没有看见这个少年身子在不停的颤抖,牙齿微微碰撞发出轻轻的声响。
她只是不想承认,看到他现在的症状,她又怎么能想不到具体的原因,只是她不敢说,也不能说。只好装着不知道,不明白…
南宫泊烟听到她离去的声音才松开自己的唇,留下浅白色的咬痕。他强制自己抬起手来扶住树身,慢慢的站起来向外面走去,他现在需要一点阳光。
真的,好冷——
咣当!
南宫泊烟栽倒在树边,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睡着,却没有一点用,眼睛不受控制的一直在慢慢闭合。突然他的眼中闪过一种奇怪的光芒,抬起右手银光一闪他面上闪过痛意,却慢慢的坐了起来。左臂上一道很明显的血痕渐渐湿透了白衣,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他的手臂周围。
“你这是在做什么?”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柔柔的薄怒。
“我没事。”他浅笑着回答。
“这还叫没事?你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非要这样折磨自己吗?”
“阿怅,我真的没有事,呐~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他边帮自己包扎边笑着说,一副事不关己的闲适。
“你这叫什么好!”阿怅大怒,“用自己的武器来伤自己你还真是了不起啊!”
“阿怅…”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至少告诉刚刚那个丫头也可以啊,她也许可以帮你的。”阿怅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说,不是很痛吗?
“我不想让他们担心。”南宫泊烟笑得明媚,软软的说:“呐~我不希望他们难过,不希望他们不开心——因我!”
他抬头望着被树枝遮挡完的天空,细碎的阳光偷偷的溜进来,点点滴滴。闭上眼睛贪恋的深呼吸,眼角有可疑的湿润。
阿怅闭上了嘴,心中叹息,不想让他们担心——因你。只因这样一个浅淡的理由,这样不是理由的理由,甘愿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你不是怕痛的吗?怎么可以笑的那样无所谓,怎么可以那样的事不关己,怎么可以这样——
我只是魂魄和你定了契约就会跟着你,现在却宁愿从来不曾遇到过你,你知不知道每天看着你受这样不必要的痛苦,我也是会难过的,我已经不在是人甚至只的一个孤魂,却要因你而再次体会人的痛,你的眼中心中真的就只剩下他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