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朱翊深手指都沾染了她的蜜汁,才起身去拿药为她涂在身下。等他涂好药,为了防止他再乱动,若澄迅速地穿上裤子和裙子,坐了起来。她钗鬓凌乱,眼眸像染了春水一样,妩媚动人。她这模样,男人当真都无法抗拒。
朱翊深扬起嘴角:“慌什么,今日不碰你就是。”
若澄抱着他的手臂,低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是还疼。我,我们半年都没有…你得给我几日适应。而且你,你那里…”她脸涨得通红,说不出来。因为她看到他身下那个地方好像凸起来了。
朱翊深拉着她的手按在那滚烫硬挺的巨/物上,含着她娇小的耳珠说道:“你不让我吃,又不愿跟别的女人分享我,那这里的问题怎么解决?”
若澄吓了一跳,想要收回手,却被他按着,不能动。她仰起头看他,目光中透着几分委屈,还有几分迷茫:“你,很难受吗?”朱翊深当真爱极了她这副懵懂清纯的模样,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犹如白纸,完全要靠他来引导。
他将她压在身下,一边吻她一边说道:“你试着摸摸它,我就好受些了。”
若澄半信半疑,手被他抓着,只能按照他想要的方式抚摸那个东西。可它不但没消停,反而越发滚烫起来。
她看到朱翊深的眼眸渐渐变得黑沉,犹如看不见底的深渊一样,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原来只是隔着裤子,后来他让她的手伸进去,直接碰触。若澄实在太害羞了,可看到他享受的模样,又不想破坏他的兴致,硬着头皮继续。
最后他强忍着冲进她身体的冲动,在外面释放了出来。
若澄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的手和身上被弄脏的裙子,朱翊深便帮她解了裙子,抱她到净室去了。
留园这里的净室,引得是活汤泉,跟若澄那里时时要烧热水不一样。若澄先下了池子,还没适应水温,趴在岩石壁上。朱翊深也入了水,却是气定神闲地靠在那里,一只手搂着她,然后闭目养神:“这水可以通筋解乏,美容养颜,你往后多来泡泡也好。”
若澄才不会听他的话。在留园这里泡汤泉,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她靠在他的肩上问道:“皇上近来沉迷于求仙问药,不会再为难你了吧?”
朱翊深睁开眼睛看着她,说道:“你怎知他为难我?”
若澄的心漏跳了一拍,他太聪明,稍有不慎就会露出破绽,便低头说道:“你昨日进宫,明明立了功,却什么赏赐都没有。我只是觉得皇上太防着你了,一点都不像亲兄弟。”
朱翊深拍了拍她的头:“这些事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分寸,你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你小时候说想在书画上有一番作为,像你父亲一样,后来怎么又没兴趣了?”
若澄的身子绷紧,不知怎么回答。她偷偷卖字还有跟陈玉林合伙做生意,买院子的事情都没告诉他。而且舅舅现在的铺子,还是她暗中帮忙做起色的。在他眼里,她应该就跟一根没经历过什么风雨的小草一样。可她不想做小草,她想做一棵能帮他分担的小树。哪怕没有他那么强大,在他累的时候,能够依靠她也好。
朱翊深以为说到她的痛处了,她才不说话,便将她抱在怀里,安慰道:“算了,那些事都不重要。你若是对厨艺更有兴趣,我请个御厨教你如何?只是别累着自己。”
“我做菜没什么天赋,就是做着玩的,只做给你吃。所以不用请人来教了。”若澄有些心虚地说道。
朱翊深也不勉强她,转而问道:“你舅舅一家还在京中?李怀恩说他们曾来府中找过你。”
若澄连忙回道:“舅舅来借姚家给我的那笔银子,但钱已经还清了。他现在在琉璃厂开了一间书画铺子,这半年也算做得有些起色。你若得空,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看。”
朱翊深没想到这个姚庆远还有几分本事,这么快就能在京中把铺子开起来。便道:“明日备一份贺礼去看看。”
若澄原本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他真的要去看。但话已出口,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第83章
朱翊深并不是真的关心起姚庆远的生意来, 而是他许久没有再听说那个叫清溪的临摹人的消息。果然如前世一样,他在名声极盛烈的时候, 忽然就销声匿迹了。
朱翊深心里有几分惋惜。不知为何,他对此人总有几分心心相惜之感, 也许是他字里行间显露的那种清气和高洁,他十分欣赏。究竟是怎样的妙人, 才能有这样的心胸呢?若有机会,他当真想见见此人的庐山真面目。这也是他上辈子未能实现的愿望。
若澄换了便装, 跟朱翊深一道乘马车去琉璃厂。
一路上,朱翊深坐着看书,若澄却看着车窗外的景色,有点心神不定。她暗中通过陈玉林,帮姚庆远甄选了几幅字画,虽然都是赝品, 但是以低价收入, 高价卖出。姚庆远的铺子因此有了些名声, 不少客商都拿着手中的字画来请他鉴定, 他鉴定不了的时候, 便将字画拿到陈玉林的铺子里,再由若澄帮他定价品鉴。
若澄自小苦学,虽然从未在旁人面前显露分毫,但是她天赋过人, 经过若澄的手定价的字画, 那些客商都信服不已。渐渐地, 姚庆远的铺子生意也越来越好。
若澄当初以陈玉林之名加了三成的资金到姚庆远的铺子,姚庆远现在的收益,每个月都会拿三成给陈玉林,若澄又分了三成中的五分之一给陈玉林。她如此大方,做人又诚信,陈玉林对她简直是死心塌地,言听计从。
若澄现在存在钱庄里的钱,已经是笔不小的数额。她的事,只有沈安序全都知道。还帮她在江南一带放利子,买了庄子和田地。就算她现在跟朱翊深感情很好,但她始终觉得,这世上没有任何感情是可以长久的。朱翊深不过觉得她年轻貌美,等将来若有一日厌倦了,难保不会像徐孟舟一样,将那些年轻貌美的姑娘纳入王府。她若是离开,便选择去江南终老。到时候她苦心经营的这一切,便能派上用场了。
朱翊深看了会儿书,见若澄一直不说话,便把书放在一旁,拉着她的手道:“你今日似乎不是太高兴?”
“没有。我只是早上起来有些头疼。”若澄低声说道。
朱翊深将她抱进怀里,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试了下自己的:“好像有些发热。回府吧,我叫大夫来给你看看。”他刚要吩咐车夫,若澄按住他的手,轻声道:“我没事。难得出来一趟,都走到这里了,不想回去。”
朱翊深低头看着她:“若是不舒服就告诉我。”
若澄的手抚摸着他的衣领,忽然说道:“若是有一日,你发现我有事情瞒着你,你会不会生气?”
朱翊深想不出她能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便环抱着她说道:“那要看什么事。比如你想离开我远走高飞,我肯定是会生气的。”
若澄没想到他一眼就说中,瞬间瞪大了眼睛。他,他有读心术?
朱翊深看着她的模样,有几分好笑:“你不是真的在打这个主意?当初是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我才娶你的。”他心中其实是不信她有这个胆子,她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的,像只小白兔一样。
“什么我喜欢你,你就娶了我…明明是瓦剌那个王子要抢我,你无奈才娶我的。要不然,我可能都嫁给别人了。”若澄没好气地说道。弄到现在,整个京城的人还以为他跟她之间没有真的感情,只是逢场作戏。她虽然不在乎那些,但心里还是有疙瘩在。
“所以今日才带你出来,让他们看看,我并不是逢场作戏。”朱翊深认真地说道。
若澄抬头看他,不确定地问道:“你真的喜欢我吗?”
朱翊深搂着她的纤腰说道:“你要我回答多少遍才行?自从有了你之后,我对别的女人丝毫提不起兴趣。在军营之时,部将塞了多少女人进我的军帐,都被我赶出去了。所以他们都说晋王妃真是好本事,驭夫有道。”
若澄发现他近来说话越发没有正形,皱眉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个样子的?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想他那幅不苟言笑的高贵模样,跟现在判若两人。可她这娇嗔的声音落在朱翊深的耳朵里,简直是酥麻入骨,忍不住低头吻住了她。
昨夜怜惜她,没有强要,只是又骗她用手帮他解决。但他现在每日都喂不饱,总要跟她做些亲热之事,也不分时间场合。
等到了琉璃厂,街上十分热闹,隔了老远就听到叫卖声。朱翊深给若澄整理好衣裳,戴上风帽,遮住她的容貌,这才牵着她的手下了马车。他们身后只跟着萧祐,萧祐还抱着礼物。但他们两个实在太过高大英俊,沿街走过,有不少年轻的女子和少妇都侧目看他们,暗送秋波。
若澄觉得不公平,凭什么他不把自己遮起来,随便让别人看。但她也只敢在心里小小地腹诽,真要说出来,只怕又要被他“收拾”了。她抓紧他的大手,又往他身边靠了一些:“你不许看那些人!”
朱翊深含笑看了她一眼,低声应好。真是个小醋缸子。
姚庆远的铺子在主街分支的一条巷子里,位置不算太好,门面也不大。但这个时候,铺子里已经坐了两三个等着取画的人。姚庆远笑脸迎人,余氏坐在里屋嗑瓜子,觉得这种小本生意做起来很没意思,不知何时才能回到姚家当年的风光。
她看了坐在旁边绣花的姚心惠一眼,她的女儿要貌有貌,要性情有性情,怎么就不能嫁个好人家了?那双手像葱白一样,一点都不比沈若澄差。
说起沈若澄她心里更来气,借了那一千多两银子以后,彻底不管他们了,好像不想认他们这门亲戚一样。她好几次都想去晋王府,但都被姚庆远拦住了。说那晋王府可不是他们家隔壁的王大婶,李大妈家,可以随便去串门子的。
她就不懂,自己是晋王妃的舅母,难道晋王府还能赶她出来?只有多去那样高贵的地方走动,遇到什么贵妇人之类的,她的女儿才有机会啊。
姚心惠看到母亲一直盯着自己,小声道:“娘,您别这样看着我,我心慌。”
“慌什么?看看你表妹,无父无母,小小年纪也能做到王妃。你可不比她差。”余氏吐掉瓜子壳,走到姚心惠面前,一把夺走她的绣绷,“别绣这些没用的东西了。回去练琴跳舞,那些东西才能吸引男人。”
姚心惠不敢忤逆母亲的意思,默默地站起来。可她刚走到门边,往外一看,马上倒退了两步,面色煞白。余氏看她的脸色觉得不对劲,也从木板门往外看了一眼,心头火“腾”地一声起来了。
今日叶明修不当值,苏奉英便央着他一道出来走走。两个人商量了几个地方,都觉得琉璃厂这边不错,还可以淘淘古玩字画什么的,就过来了。苏奉英努力找共同话题跟叶明修说,叶明修只是淡淡地应承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姚庆远的铺子,姚庆远刚好送一个客商出门,两个人打了照面。
姚庆远愣住,很快又抱拳行了个礼。对方现在大小也是个官了,还是状元,再也不是当初余姚县的穷酸书生了。他这样的平民见了官老爷,行礼是应该的。
叶明修知道姚庆远是个老实人,也不想为难他,只点了点头,就要跟苏奉英一道过去。苏奉英却敏锐地察觉到两个人似乎是认识的,便对叶明修说:“你们认识?”
“同乡罢了。走吧。”叶明修淡淡地说道。
“我看这铺子里的墙上挂着的几幅字画不错,不如咱们进去看看?”她提议道。她本意是想跟叶明修认识的人套套近乎,完全不知道叶明修跟姚家之间发生的瓜葛。她在嫁人之前也没有调查过叶明修的过往,她觉得自己看中的是这个人,别的都不重要。
叶明修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苏奉英不知自己哪里说错花了。姚庆远怕事情闹大了,影响他们夫妻的感情,就主动打圆场说道:“叶大人,既然夫人想进来看看,那便请进吧。小人已经不是当初的小人了,开门做生意,您不用在意。”
叶明修抬头看了姚庆远一眼,心中百感交集。当初和姚家结亲,余氏百般看不上他,但姚庆远重诺,不仅偷偷给他塞钱,还为他准备上京赴考的盘缠。他曾经想过,以后若是高中,娶了姚家女儿,一定会好好孝顺这个岳丈的。可惜他跟姚家没有缘分,今生也不可能再产生什么交集。
他高中以后,曾派人去余姚打听他们家的情况,得知他们一家已经进京了,早已不住在余姚。原来是在琉璃厂一带开了铺子。
此刻,他不忍拂了姚庆远的面子,跟着苏奉英一起到了铺子里。苏奉英看着墙上的字画,兴致勃勃,叶明修则坐在一旁,喝着茶水。姚庆远偷偷看了他一眼,听说他在翰林院任编修,既是苏家女婿,又是太子身边的大红人,身上官威日重,听说很快就要升迁到六科给事中的职位。当真是跟往日大不相同了。
苏奉英选中了一幅字,跟姚庆远谈好了价钱,刚想叫青芜付钱,余氏忽然冲了出来,拍着柜台道:“慢着。”
苏奉英不解地看着她,她微微扬起下巴说道:“这幅字,至少要卖三百两。”
青芜不高兴了:“方才掌柜的已经说了,是八十两,你怎么坐地起价呀?”
余氏看了坐在一旁的叶明修一眼,说道:“叶大人如今的身家,区区三百两,应该不在话下吧?当初我家老爷知道你家里穷,经常吃不上饭,又是接济你,又给你准备上京的盘缠,你不会全都忘了吧?”
叶明修脸色稍变,看着余氏。他从不遮掩自己的过往,有恩必报。但余氏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下他的面子,他的眸光中透露出几分寒意。
“你捣什么乱?”姚庆远低声斥道,“到屋里去,别冲撞了客人。”
“怎么,我说错了吗?当初不过就是个要来我家当上门女婿的人,如今摇身一变,成为大官了,还带着妻子来耀武扬威来了。”余氏不依不饶地说道,“惠儿,快出来见见叶大人啊。你们也好几年没见了吧?”
姚心惠缩在门里不敢出去。她的婚事一直都是父母做主,她自己也说不上话。当初叶明修的才名闻名遐迩,她心中自然也是有几分钦慕的。但是娘亲做主退了婚事,她也不敢有怨言。
苏奉英听到余氏这么说,回头看着叶明修。她从不知道,他曾经还有过婚约,还是跟这样的人家结亲。难怪他刚才看到曾经的岳丈,那么不自在。她微微蹙眉,也没什么心情买字画了,只想早点离开。
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这街巷就这么大,一丁点动静都传得老快。叶明修若是知道余氏在铺子里,刚才绝对不会进来的。他让阿柒放下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起身就往外走,余氏拿起银票,直接在叶明修身后撕碎:“呸,真当我稀罕你那几个臭钱!”然后还将撕碎的银票扔向叶明修的背后。
她觉得叶明修今日就是故意来她家铺子示威的,看他们虎落平阳被犬欺,脸上还充满了那种高高在上,看得她气不打一处来。
阿柒实在看不下去,拍了拍叶明修的肩头,回头喝道:“喂,你别太过分!要银子的是你,说难听话的也是你,我们大人可什么都没说。今日真晦气,碰上你这种人!”
青芜也帮腔道:“是啊,我们大人和夫人不过随便出来逛逛,怎么就招惹了你这么个泼妇!一点教养都没有。”
姚庆远连忙赔不是,余氏嗓门大,撸起袖子道:“怎么,你们两个下人什么身份,还想跟我吵架啊?来啊!告诉你们,我外甥女可是晋王妃,晋王的身份可比叶明修高贵多了,我们家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第84章
叶明修停住脚步, 回头看她:“ 你说什么?”
“我说,我家老爷的亲外甥女就是晋王妃。你没事别来招惹我们!都听到了吧!”余氏高声说道。
叶明修没想到姚家跟若澄还有这么层关系, 苏奉英也没想到晋王妃还有这样一门亲戚,不仅穷酸还没教养, 心里浮起一层厌恶之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个晋王妃看来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在场大多数人都跟苏奉英一样的想法, 议论纷纷。
这时,人群之外忽然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谁准你仗晋王府的势!”
众人纷纷回头望去, 只见人群之外,站着一个高大伟岸的男子,脸上英气逼人,有种高高在上,让人无法直视的光芒。众人自动自发地让开一条路,朱翊深缓缓往前, 目光冰冷地盯着石阶上的妇人。
姚庆远本来正扯着余氏的衣袖, 让她别说了, 看到晋王本人来了, 吓得差点要跪下。朱翊深抬手, 看了一旁的叶明修夫妇一眼,回头对若澄说道:“澄儿,你跟你舅舅在外面稍等我片刻,别乱走。”然后松开若澄的手, 径自走上了台阶。他一边走, 衣袖被吹扬起来, 带着种凌人的气势。
余氏频频往后退,吓得双腿战栗不已。
“殿,您,您千万不要…”姚庆远怕朱翊深对妻子不利,忙上前作揖。朱翊深扶住他的手肘,对余氏冷冷说道:“若你不想明日就滚出京城,跟我进来。”
余氏吓得要向若澄求救,朱翊深又道:“我没什么耐心,其它人都不许跟进来。萧祐看着门。”说完,人已经走到里间去了。
余氏走南闯北那么多年,当然能看出朱翊深是个狠角色,说一不二。而且人家是亲王,捏死她像捏死只蚂蚁一样容易。她不敢造次,咬紧嘴唇,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朱翊深走到里间才发现还有个年轻姑娘在,她被朱翊深的气势所慑,一溜烟地躲到了屏风后面,瑟瑟发抖。朱翊深知道余氏有一子一女,猜测这个就是她的女儿,也没避讳。有些事情姚庆远不方便知道,让这个姑娘听一听也好,省得以后变成她母亲这个德行。
朱翊深站定,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毫不客气道:“关上门。”
余氏老实照办,唯唯诺诺地走到朱翊深的身后,还没开口,朱翊深斥道:“跪下!”
余氏吓得立刻“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朱翊深这才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谁准你用我晋王府的名声在外生事?若澄自小养在我母亲身边,是我跟我母亲一手带大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别说若澄认不认你这门亲还两说,就算她认,也轮不到你这个卑贱的东西来利用她!”
“妾身,妾身刚才一时性急,说错了话,还请王爷恕罪!”余氏战战兢兢地趴在地上说道。
朱翊深微微眯起眼睛:“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用计骗了姚庆远,让他误以为你对他有救命之恩,这些年对你多加忍让,爱护有加。你信不信,我只消一句话,就能让他知道当年真正救他的姑娘,已经被你害死了?”
余氏抬头望着朱翊深,惊讶地张大嘴巴,一下子扑抱住他的腿:“王爷,王爷我一时糊涂,求求您,求求您千万不要,千万不要告诉我家老爷真相。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这个家了呀!”
“拿开你的脏手,滚一边去!”朱翊深喝道,姚氏连忙松开手,老老实实地滚到了墙角呆着。她不停地哀求,哭哭啼啼地说道:“王爷您就算借妾身十个胆子,妾身也不敢利用王府,利用王妃。只是妾身刚才见那叶明修上门,以为他是炫耀自己的身份来了,一时情急,一时情急才搬出王府,想要吓一吓他。妾身,妾身再也不敢了!王爷放过妾身吧!”
屏风后面的姚心惠惊得捂住了嘴巴。她老是听阿爹说,当年娘亲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就算娘亲有时候发脾气,使性子,阿爹一直都退让包容。可她没有想到,娘亲居然撒了这么个弥天大谎!
她也顾不得许多,从屏风后面冲了出来,跪在朱翊深的面前:“王爷,我娘亲她不是故意的。求求您看在王妃和阿爹的份上,饶过她这一次吧?小女给您磕头了。”
朱翊深看到姚心惠真的一下下坚实地磕在地面上,冷冷地看向余氏:“我生来就是个亲缘单薄的人,六亲不认。所以别拿亲情和孝道那种东西来跟我和若澄套近乎,你最好记住今日说的话,否则我会让你后悔。”说完,他拂袖离去,只丢下母女两个人在屋里。
余氏吓得六神无主,瘫软在地面上。姚心惠爬过去,扶起她:“娘亲,娘亲您没事吧?”
余氏抓着她的手道:“惠儿,你听到的事,可千万不能告诉你爹啊,否则我们这个家就完了。”
姚心惠知道事态严重,但余氏毕竟是她的亲娘,便点了点头,声线还有几丝颤抖:“刚刚那个人,真的好可怕,我都吓死了…她就是表妹的夫君吗?”雷霆万钧之势,叫人忍不住心生臣服之意,原来这就是帝王家的男人,天生自带气势。姚心惠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也是打从心里敬服。
不知被这样强大的男人疼爱和保护,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余氏点了点头,怕在姚庆远面前露出破绽,扶着姚心惠起来,重新坐在椅子上,整理仪容。她的手还在抖,刚才真的怕晋王一怒之下就杀了她。那她可就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