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温热柔软的手掌温柔的抚上柳如兰略显苍白的脸颊,语气爱恋痴缠,“我爱兰儿,比自己还爱,我亦知兰儿爱我,比爱自己还爱,所以。。。”察觉到萧玉眸中一闪而过的坚定,柳如兰心里忽然涌起强烈的不安,这不安吞噬着柳如兰的心,她忽然感觉萧玉就要离她而去,这感觉越来越强烈,让她害怕惊惧。“玉,你要做什么?你是不是已经决定了什么?”柳如兰惊恐抓住萧玉的手,萧玉的手一如既往的柔软温暖,带着让人安心的体温。柳如兰紧紧抓住萧玉的手,害怕一松手他就会离开,萧玉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兰儿,你一定要记住,无论我在不在你身旁,你都要活下去,快快乐乐的活下去。。。”“玉,你在说什么?我不许你说,什么叫你不在我身旁,没有你,我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义?玉,你别做傻事。。。前往不要做傻事。。。别离开我。。。”柳如兰紧紧抓住萧玉的手,泣不成声。“兰儿。”萧玉轻柔的擦去柳如兰眼角的泪水,“记住,无论我在哪里,一定要记住,我依然在你身旁,永远在你身边爱着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玉,你为什么。。”柳如兰的话还没说出口,身子就挨了一掌,倒退着向后飞了出去。“剑,带兰儿一起走。”一声大喝,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却多了从未有过的霸气和气势。“玉,你呢?”“别管我,快带兰儿走,记住。”萧玉往南宫剑手里塞了个褐色小瓶,犹如千斤重的目光看着南宫剑,“我爱她,胜过爱自己。”南宫剑看了看手中的褐色药瓶,迎向萧玉的目光,似有半个世纪那么久,才坚定不移的点头,“玉,我明白了,我会保护好她。”南宫剑没有再多说,指节分明的手指几乎将手里的药握成碎片,眼眶早已红了,他虽然大大咧咧,不如陆子游聪明,也不如萧玉聪睿,却不代表他不知道萧玉已经下了必定的决定,要用自己的全部力量为深爱的女子开出一条通往自由的路。
他的兰儿是那么渴望自由,他愿为了他向往的自由倾尽全部,哪怕生命。江湖三公子,昔日相处的画面纷纷在南宫剑脑海中浮现,眼眶早已通红,却毫不犹豫的转身,足下用力一点,凌空掠起,往倒退的柳如兰飞去。江湖三公子,生死之交,情同手足,玉,我会为了你守护兰儿,因为,我们是兄弟,而她是你最深爱的女子,亦是你的。。。临死之托。玉。。不可以。。跨越千年,遇见了你,爱上了你,从最初的相识相知,到害怕莫名其妙回到自己的时空而离开你,再到后来凌城相遇,心结解开,重新在一起,得知有了宝宝后的欣喜若狂,再到后来的别离,到成为皇帝的后妃,再到逃出皇宫那个黄金牢笼,在竹居短暂的相处日子,玉,我们经过了多少了磨难才可以换来这短暂的相守,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放弃。怎么可以为我而舍身赴死?玉,你说我在这个时空最亲爱的家人,最亲密的爱人,怎么可以抛下我一个人?玉。。。不可以。。。微风吹过,噙在眼眶里两颗大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悄然无声的滴落在月牙湖里,荡起淡淡的涟漪,便再也寻不见踪影,而悲伤,却比着月牙湖的湖水更深更多,早已将心淹没。泪眼朦胧中,清晰看见萧玉唇边展现欣慰温柔的淡淡笑容,如和煦的春风般飘过柳如兰的心上,悲伤那么深刻那么汹涌。
不要。。。不可以。。张了张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伸出的手停在空中,保持着阻止的手势。玉。。眼前一片迷糊,他颀长挺拔迎风而立的身影却越发清晰,他温柔爱恋的目光穿过尘世的喧嚣穿过箭雨,落在她身上,那满满的爱恋,一点点将她悲伤的心围绕,他微笑着看着她,一直给她最温润如玉宁和爱恋的笑容,白皙的手轻轻上扬,数枚散着寒光的银针朝她身后的弓箭射去。“萧玉,你竟敢将朕的爱妃打伤?”皇帝看着身子倒退飞去的柳如兰,气急败坏的吼,而萧玉就像没听见似的,一眨不眨的望着柳如兰。“兰儿,我们走。”南宫剑已飞来,抱住柳如兰,咬掉手里的药瓶和瓶盖,将药水往离最近的弓箭手洒去,顿时,大片弓箭手尖叫着倒下,捂着脸在地上打滚,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厉,惨不忍闻。“放箭。”皇帝眼见着南宫剑抱着柳如兰就要突出重围,忙下令道。“不要,不能放箭。”傲御风疾呼出声,傲御天冷冷的眼神扫过傲御风,“二皇弟敢质疑朕的决定吗?放箭。”如果得不到,他就毁了她,傲御天眸里升起森很到极致的寒光。“皇上,兰妃娘娘她 。。。”张龙上前一步道。“放箭。”傲御天大手一挥,上千只箭朝天射来,南宫剑拔出手中的剑,当着射来的箭。“如兰。”傲御风惊呼一声,毫不迟疑的凌空掠起,如闪电般飞向柳如兰和南宫剑的方向,手中的折扇在空中划出无数影子,将不少的弓箭都挡了下来,而在此时,一支冷箭呼啸着射向柳如兰。“如兰。。”“兰儿。。”萧玉和傲御风同时惊呼,身子不约而同的如风般掠去,两人都想以自己的身体为柳如兰当下那支冷箭。‘呼’的一声,冷箭插入傲御风的左肩,顿时,鲜血四溅,在空中开出大片大片下坠的血花,分外妖娆,艳丽无比。
看着自己的胞弟都奋不顾身的去救柳如兰,傲御天眸里寒光更甚,大手一挥,所有弓箭手停止射箭,薄凉的唇上扬,勾出一抹冷笑,“兰妃,你真以为你跑的掉吗?”傲御天重重往地上一踩,身子如凌厉的鹰般飞起,携带着强悍霸道的劲力袭向柳如兰和南宫剑。此刻,萧玉已追上傲御风,扶着傲御风双双落在竹屋的顶上,看着傲御天要将一切摧毁的气势,两人互看一眼,一左一右迎向杀气重重的傲御天。“风弟,你真的要与朕作对吗?”皇帝凌厉的语气让傲御风张口结舌,一声风弟更让傲御风的招式软下来,“皇兄,我。。。”就在傲御风迟疑的瞬间,皇帝重重一掌击在傲御风的胸口,声音森寒阴鸷,“与朕作对的人都得死,包括你在内。”“皇兄,你。”傲御风等着出手将自己打伤的兄长,目光里写满不相信,身子如石子般在坠入月牙湖,扑通一声巨响,激起水花四溅。傲御天充满杀气的眼神射向萧玉,目光锋利的几乎要将萧玉刺成碎片,萧玉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幸福甜蜜的弧度,“为了兰儿,拦得住也的拦。拦不住也的拦。”声音轻如微风,似乎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傲御天冷哼一声,看着南宫剑已带着柳如兰飞过湖面,踏上地面,就要逃离,不由分说凝聚起全身内力一掌狠狠击向萧玉的胸口,萧玉一见,提起内力,硬生生将自己上拉数尺高,惊险的躲过傲御天,这致命一击。
傲御风见一击不中,冷笑一声,也不追击,正要去追柳如兰和南宫剑,萧玉却察觉到他的用意,身子闪电般凌空而降,挡在他面前,手中的玉箫毫不留情的点向傲御天的眉心穴。傲御天的唇边浮现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不躲不闪,快速抓住萧玉,用内力一震,玉萧被震碎,掉落在月牙湖里,很快就不见踪影。他的内力果然浑厚到非比寻常,萧玉的心一沉,脚尖在水面上轻轻一点,身子凌空掠起,不假思索的攻向傲御天的下盘,傲御天也不闪躲,挡住萧玉的攻势,大手飞快制住萧玉,看着柳如兰和南宫剑就要逃走。傲御天想也不想,将萧玉的手狠狠一折,发出那骨头被折断的清脆声响让柳如兰断然回头,却看到了让她撕心裂肺的一幕。萧玉的手已被折断,钻心的剧痛传来,萧玉硬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他知道若是自己发出任何一声呻吟,都会让兰儿回头,让傲御天得意。见萧玉满头大汗,却硬撑着一声不吭,傲御风还不解恨似的,抓起萧玉的另一只手,狠狠一折,凝聚了至少八成内力的一掌击中萧玉的胸口,大口的鲜血喷出,开在空中,如开在地狱里的彼岸花一般,妖娆艳丽,诡异凄厉。萧玉的身体如开败凋零的花朵般掉落,扑通一声砸在水面上,乌黑的青丝和素白的长袍,以及怒放的鲜血在水中弥漫开来,染出大片大片的黑,白和红,强烈的刺激着柳如兰和南宫剑的眼睛。“不要。。”
撕心裂肺的呼唤,痛到几乎窒息的心,柳如兰大叫着萧玉的名字往回狂奔。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了什么?她不敢相信,她不能相信。。。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一直以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即使身陷囚笼时,她也坚定她和他相爱是天意,无论受多少苦,经历多少磨难,他们最终会在一起,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玉,别离开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个时空我只有你,玉。。。别离开我。。“兰儿,别去。。”南宫剑拼命抱住心痛到发狂惊叫着往回狂奔的柳如兰,最后看了一眼泡在水中被一片血红色包围的萧玉,狠狠一掌打在柳如兰颈上,抱起柳如兰飞快的逃走。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他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会忘记玉的生死之托,拼命折回去,与兄弟并肩作战,哪怕战死也在所不惜,可是,他不能回头,他不能回去,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萧玉在自己眼前被打落湖底,眼睁睁看着那冷酷残忍狠绝的皇帝将萧玉的两只手折断,却无能为力,这样的感觉,痛彻心扉,撕心裂肺。眼眶早已通红,风一吹,两颗大大的泪珠悄然滑落,融入黄土里,浸湿了干涸的土地,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看着怀里昏迷不醒的柳如兰,玉,你放心,我会为你保护好兰儿,即使赔上神兵山庄,我也会为你保护她不受一点伤害。
第一百二十二章章
大片大片的血水在眼前扩散,那温润如玉的男子躺在血水里,双眸紧闭,脸上苍白如纸,她再也看不到他温柔缱绻的眼神,再也看不到他温润宁和的笑容,再也听不到他用温柔多情的声音轻柔的唤她兰儿。。。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她的玉没有死,不,没有死,他不会死的,他说过要陪她一生一世,怎么会先离她而去?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是。。大片的血水扩散,鲜红的颜色几乎将湖面染成红绸,青丝漂浮在水中,素白的长袍也浸了水飘在水面上,而他温润俊美的面容在水中央漂浮着,若隐若现,苍白如纸。。。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柳如兰大叫着醒了过来,额上冒出密密麻麻的豆大汗珠。
“小姐,你怎么了?”被陆子游派来的中心丫鬟见柳如兰惊叫着醒过来,忙过来扶着柳如兰虚弱的身子,关切的问道。“只是哪里?你是谁?玉呢?玉在哪里?”柳如兰看着简洁的房间,萧玉并不在身旁,萧玉怎么会不在她身旁?难道他真的出事了吗?柳如兰的头开始剧烈的痛起来,敲着自己的脑袋喃喃问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玉去哪里了?他怎么不在我身边?他是不是出事了?”“玉?”丫鬟想了想,“姑娘说的可是萧玉公子,他。。。”“他在另一个院子里养伤。”恰在此时,柳如兰走了进来,打断丫鬟刚要说出口的话。“少爷。”丫鬟冲陆子游施了一礼。“下去。”陆子游冲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忙低着头安静的退下。“养伤?玉受伤了吗?”柳如兰紧盯着陆子游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玉为什么会受伤?她又为什么来了这个陌生的小院?她不是和玉住在竹居吗?头好痛。。。
柳如兰极力想想起来什么,可头像要裂开一样,痛的她无法集中思绪。。。陆子游看着柳如兰痛苦的捂着头,目光有些哀怜,被头痛折磨的柳如兰没发现陆子游通红的眼眶。他不想这样做,可是,他能怎么办?如果兰儿得知真相,一定会去拼命的,到时,他和剑又怎么对得起玉的重托?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花重金从毒王手上买了一颗暂时抑制人记忆的药,想让兰儿忘记那日所发生的事,那事发生的太突然太惨烈,他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住,更何况兰儿一介弱女子,又那般深爱玉。。。想到这里,陆子游痛苦的闭上双眼,许久才缓缓睁开,眼角似有泪珠滑落。“兰儿,你好好休息吧,等玉伤养好了,我带你去看他。。。”“为什么现在不能去?”就在陆子游要踏出房门时,柳如兰忽然开口问道,她总觉得发生了什么,可她就是想不起来。“现在。。。”“子游,是不是发生什么了?为什么我记不起这几天的事?我睡了几天?为什么觉得好久好久了?”柳如兰喃喃的说着,目光茫然的下了床,陆子游忙拿起外套披在她身上,防止她着凉。“我刚才一直在做一个梦,梦见玉浑身是血,躺在湖里,那湖就是竹居下的月牙湖,那个梦好真实,玉身上的血几乎将湖水染红,我告诉自己那不是真的,一直一场噩梦,可是,真的好真实。”柳如兰忽然神经质的抓住陆子游的手,陆子游忍住心里的悲痛,轻轻拍了拍柳如兰的手,挤出一抹笑容,“兰儿,你胡思乱想了,玉好端端的在陆家嘴另一个别院养伤呢。。。。”“不。”柳如兰忽然打断陆子游的话,神情怪异的摇着头,“子游,你不知道那个梦真的好真实,就像的的确确发生在我眼前似的,玉,他静静的躺在湖里,湖水很红,玉的头发飘散在水里,浮浮沉沉,他的素白袍子也在水里飘散,他的眼睛是闭着的,脸色苍白,像是睡着了,他好想要沉睡不醒了。。。”
“兰儿,你多想了,玉真的没事,等你身子好些了,我带你去看他。。”“我身子很好,我现在就要去看他。”不知为什么,柳如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对了,她的心好痛好痛,痛的像是有一把锋利冰冷的利刃一直在狠狠割着他柔软的心,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痛的她想大喊呼喊,却什么也叫不出。“兰儿,这个。。。你的身子太虚弱了,还是等恢复了再说吧。。”“不,我身子很好。”柳如兰说着,站了起来,她要去看萧玉,她要弄明白心为什么这么痛,她不要她的心这么痛,痛的她想大声哭泣,却没有眼泪可流。“兰儿。。”触到柳如兰坚定固执的眼神,陆子游犯了难,他该怎么向她解释?不,他不能让兰儿知道真相。想到这里,陆子游努力笑了笑,“兰儿,你放心,我把玉安置在一个非常稳妥的地方,他很安全的,再过些日子,可以把伤养好了,到时,你们就能在一起了。”陆子游言不由衷的说着谎话,他一直努力笑着,害怕自己一停止笑容,悲伤的眼泪就会肆无忌惮的落下来。“子游,我说了,我身体好了,你快带我去见玉。”陆子游越推脱,柳如兰就觉得怪异,距离的痛楚一波一波的侵袭着心脏,好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心,为什么这么痛?看着柳如兰执拗的样子,陆子游心知若不说个让她信服的理由来,恐怕今天她会冲出去隐藏着城郊的这个小院,到时候。。。
“兰儿,你身子这个虚弱,连轻功都施展不出,出去了,万一被皇帝的追兵发现,岂不是要被抓进宫去,到时候,又要玉拖着一身伤闯皇宫救你。。。”柳如兰一提劲,果然下腹的穴道像被什么堵住似的,内力怎么提也提不上来,“怎么回事?”陆子游目不斜视的迎向柳如兰的直视,“那一战之后,兰儿受了重创,所以内力暂时受损,估计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能恢复的。。。”“那一战?我和玉真的出事了吗?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难道那个梦是真的?玉真的沉到了水底?不。。这不是真的。。”柳如兰痛苦的捂着脑袋,拼命捶打,“我不要想,我不要想,玉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兰儿你放心,玉没事,他只是受了重伤,我已经召集了京城的四大名医为他诊治,四大名医的医术虽然不及玉,但要治疗玉的伤势还是绰绰有余的。。。”陆子游言不由衷的撒着谎。“你的意思是说玉受了重伤?没有生命危险吗?”“当然,玉是我的挚友,亦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我又怎么会骗你?”陆子游眨了眨眼睛,露出个调皮的笑容,“放心啦,再过些时间,玉就能活蹦乱跳的来找你了,到时,你们就能一起会药王谷完成那未完成的婚礼。”陆子游努力让自己脸上的笑容更真诚,果然,柳如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清亮的眸中虽然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就沉了下去。“可是,为什么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呢?只有那一个梦,玉被一大片血水围绕,漂浮在湖水里,脸上的表情很安静,像是睡着了,像是永远不会醒来的王子,思绪又开始飘远,将自己无可避免的沉溺在思绪里。”“兰儿那一日一役之后,头脑被打伤,所以暂时失去了记忆。。”“失忆?”怎么又是失忆?“兰儿不用担心,过几日就会恢复的。”陆子游说完,看了看柳如兰沉思的神情,他不敢再待下去,怕再待下去,自己会控制不住哭出来,“兰儿,你先休息吧,我还有些生意上的急事要处理。”说完,不等柳如兰答应,就转身快步离开了房间,留下柳如兰一人在房间里揉着脑门,努力想忆起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来人。”既然想不出,陆子游又走了,就找个人来问问吧。“小姐。”那个出去的丫鬟走了进来,恭敬得体的问道。“我昏迷几日了?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是是哪里?还在皇城吗?你可有萧玉公子的消息?”柳如兰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丫鬟张的嘴都快可以塞下鹅蛋了,待反应过来,避开柳如兰如炬的目光,转身给柳如兰倒了杯茶,才微微一笑,回道:“小姐问了这许多,叫奴婢如何回答?这样吧,从最开始的问题开始回答,一个个来,小姐已经昏迷三日了,那日奴婢在院子里干活,看到少爷和南宫少爷抱了小姐进来。。。”
而在小院外,陆子游刚走到院子里,就从被树后闪出的人影拉住。“怎么样?兰儿没怀疑吧?”南宫剑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陆子游摇了摇头,南宫剑舒长了一口服,“那就好,不然,怎么对得起玉。。。”南宫剑没有说下去,眼眶更红了,一向风流倜傥放浪形骸,粗枝大叶的南宫剑此刻一点也没有他自以为是的坚强,完全是一个身心受创的悲伤男儿,在陆子游面前毫无保留的展现自己的悲痛,根本不在意陆子游是否会嘲笑他。而陆子游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似乎要下雨,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刚才在兰儿面前一直强装出笑脸,此刻,嘴角都僵了,悲痛欲绝的心情,却要故作开心,他心里的难过比南宫剑更甚。
“子游,天好像要下雨了,怎么办?怎么办?他被挂在城楼上三天了,日晒霜打三天了,他还受了那么重的伤,如果今天晚上再下暴雨,他怎么熬得住。”南宫剑望了望天空是飘过来的大片乌云,喃喃问着。陆子游沉默不语,他也想不出办法,如果可以,他愿意用整个陆家庄的财富换取萧玉,可是,阴狠如皇帝,只怕会在拿到陆家的财富后,将他们斩草除根,到时候不仅救不了萧玉,还会赔上整个陆家,如今陆家的财富富可敌国,皇帝才没有对陆家轻举妄动。免得陆家庄一怒之下,将所有财富销毁,到时候,皇帝得不偿失。“要不这样吧,子游,我们。。。我们。。。”南宫剑看着陆子游,支支吾吾说着,朝柳如兰住的房间看了一眼。精明如陆子游,很快就知道他的打算,厉声打断他的话,“剑,你不要胡思乱想,如果玉知道我们用兰儿换他回来,恐怕连兄弟都没得做,而且,以他对兰儿的情意,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再闯皇宫救兰儿,正好落入皇帝的圈套,被皇帝抓住,到时候,兰儿身陷皇宫,玉也深陷大牢,我们的损失更惨重。”陆子游是生意人,所思所虑都会权衡利益关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玉被悬挂在城楼上,滴水不沾,粒米未进,又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而无人救治吗?”南宫剑急躁的走来走去,双目通红,一半是因为哭过,一半是因为焦急。看着沉默不语的陆子游,南宫剑更是心急如焚,“子游你到底想出个法子来呀,在这样下去,玉肯定熬不住了。”陆子游想了想,开口说话了,声音有些哽咽,“我已经飞鸽传书回药王谷了,请药王暗地里速速来京城,只要我们一救下玉,以药王的医术,即使玉。。。”陆子游没有说下去,话锋一转,“总之,只要有药王在,玉一定会没事的。”“那是玉被救下后,不用担心重伤不治,可是也总得有法子把玉揪下来再说啊。”一向粗枝大叶的南宫剑此刻提出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被南宫剑这一说,陆子游也沉默了,的确,到目前为止,他没有任何方法救萧玉。玉整个人都被铁链锁住,挂在城楼上,昏迷不醒,早已不成人样,而城楼四周密密麻麻围了数层御林军和弓箭手,就等着他们忍不住出手,好以劫走犯人的罪名将陆家庄和神兵山庄一网打尽。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天,又要变了,陆子游看着自己的手心,早已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心里的悲伤难过一波一波的袭来。玉,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样抉择?是保住你?还是保住她?